假秦王赐下的“美人儿”和田珞一起叫了起来。

刘祁看着面前脱得白花花一片的美女,猛地甩了甩头,掉头就出去,那女子大概先是被拒后又被人踹门看了干净,心中又窘迫又伤心,顾不得穿衣服,捂着脸就大哭了起来。

她这一哭,田珞跺了跺脚,只觉得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连忙几步追上刘祁:“哎!你等等别走,等等我!”

刘祁闷着头只顾着往前走,冷不防背后被人一拍,立刻戒备地往后一看,见是田珞跟上才松了口气。

他也不知道见到那女人色诱田珞为什么心中会有些发闷,只能装作打趣一般笑着调侃他。

“你屋子里那个,好生热情…”

“比不上你热情,一见面就把人拉进了屋里!”

田珞翻了个白眼,讽刺地说道。

“就是你的速度未免太快了吧?这才没过多少时候,你就出来了…”

刘祁一时没反应过来田珞说的是什么,过了半天才听出来,哭笑不得地开口:“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拉她去屋子里是怕在外面闹起来难看,在屋子里好好说,免得秦王的人听到了麻烦。”

田珞上上下下地扫视了刘祁几眼,发现他的衣冠鞋帽都很整齐,气息也平稳的很,不像是刚刚被翻红浪的样子,挑了挑眉:“你说是就是吧,秦王的人听到了又有什么麻烦,他自己说可以当粗使下人用的。”

“我以为我够不怜香惜玉的了,田兄比我还不怜香惜玉。”

刘祁笑着摇头靠近田珞,突然在他耳边悄悄说道:“田兄,你想不想离开这里?”

什么?!

田珞不敢置信地抬起头。

刘祁声音更低,慢条斯理地说道:“如今秦王不愿长留庆州,整个府中的人质都人心浮动,我看还有府衙里的差吏和下人不愿意离开此地,只是不敢说而已。如今正是最好的谋划之时,说不得我们不必等候家人周旋,自己就能有法子逃出去,可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是没什么用的…”

他叹了口气:“这么危险的事,原不该拉上田兄,只是我毕竟不是本地人氏,对此地的权贵人家毫无所知,即使贸然想去接触别人,还要引起别人的疑心。倒是田兄如今跟着秦王出入内院,又熟悉此地情况,比我适合和他们联络…”

“怎么,你想挑动府衙里闹事?”田珞左右看看,脸色凝重,“我怕不成,我看有几个蠢货不像是被逼的,倒像是心甘情愿要跟着秦王。一旦走漏了消息,我们都不能活了。”

“所以才要小心小心再小心,我那随从赵丹可以帮你。”

刘祁笑的自信。

“你考虑看看,和不和我一起干?再拖下去,我们就都要被秦王胁迫去秦州了!”

田珞想起家中的母亲,再想起弟弟,心中挣扎不停,却迟迟不肯做出答复。

没一会儿,她凝视着刘祁,眼神凌厉:

“之前我在花丛里,听你和赵丹说,这秦王是假的,你为何知道?”

她终于是问了!

刘祁眼中含笑,开口回道:“那自是因为,我见过真的秦王殿下,当然知道此处这个不是真的。”

他天天照镜子,说是见过“亲王殿下”,也不算骗人。

田珞听到他说见过真的秦王,微微错愕,回头一想,他既然是葛通判的侄子,在哪里见过秦王也有可能。

不对,差点给他绕进去了!

“你之前明明没有见过秦王,你我哭灵那次,是第一次见秦王,为何你之前就知道秦王是假?”

田珞眼神一沉。

“你不告诉我真相,我是不会帮你的。”

刘祁见田珞心思如此细腻,也是大感头痛,犹豫了一会儿,终是叹道。

“我是秦王…”

田珞惊得以手掩口。

“…身边的侍从。”

刘祁补全整句话。

“咦?”

田珞一颗心高高提起,又慢慢落下。

既然开了个头,刘祁也就不介意继续胡诌。

他将田珞拉到无人的角落,和她头靠着头,低声说道:“我其实是从京中出发跟随秦王去就藩的随员。我们在途中遇见不明人马的袭击,我和秦王失散孤身一人,只能去投奔身为庆州通判的伯父,再设法回京。”

“谁知道我一到了庆州,正好遇见庆州刺史马维开城迎接反贼,被困此地,又被抓入庆州府衙,成了威胁我伯父的质子。”

刘祁看着田珞若有所思的表情,心中有些不安,继续说道:

“其实朝廷已经派了兵马西行收复庆、舒二州,只是道路遇阻,花费了许多功夫。这假秦王从入城以来,到处搜刮民脂民膏,又抢劫富户豪族,早已经惹得怨声载道,如今又想劫掠一空前往秦州,恐怕怨愤会更大,你我只要小心纵横,和外界取得消息,想要出去,也不是如何难。”

“难的是出去后如果没人接应,不过是白忙活一场罢了!”

田珞定定看了刘祁一会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看的刘祁有些发毛。

片刻后,田珞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盯着自己的脚缓缓开口。

“庆州豪族有四,田、林、王、姜。我田家和王家交好,向来共同进退,我祖父不愿反击,他认为秦王只不过是路过这里,只要将他敷衍走了,便可恢复往日安宁,所以我才在这里。王家也是一般,如今抱着陈家人的大腿,恨不得上一条船,和他家公子联络也是无用…”

刘祁眼睛一亮,努力记住。

“林家五代单传,这送来的虽然是庶子,不过却是独苗,林家人不可能让他跟着‘秦王’去秦州,如果‘秦王’强迫,说不得林家就要动手,可以从林枫那里切入,想办法寻求帮助…”

“姜家在此地扎根百余年,攀枝错节,势力最是惊人,但也因为如此,他们最怕打仗。一旦打起来,他的商队、生意和产业都要完蛋。‘秦王’的粮草大多由他们募集,我跟着秦王进出,发现他们虽是以‘买’的名义收购粮草,可却没有按时付钱,一直在拖延,姜家不堪重荷,已经有了意见,说不定也可图谋…”

“陆家…”

“刘家…”

刘祁越听越是欣喜,从田珞的话语之间不难听出,田珞一直在注意着各家的动向,似乎也是在寻找自保之道,只不过他的自保之道不是和他一般想办法引起骚乱,而是想要投靠一大族子弟结成同盟,共同进退,所以对各家公子在假秦王身边的动作才极为关注。

他们被秦王重视招揽没有多久,可他已经记下了这么多事情,可谓是心细如发,见叶知秋之人。

听到后来,刘祁一阵激动,情不自禁地抱住了田珞,大笑道:“有田兄在此,何愁大事不成!”

田珞扭了几下愣是没扭出来,伸手在刘祁脑门上一拍!

“你先别说这个,我问你,你那没大没小的赵丹,今日怎么又没回来?这人可靠么?为什么老是不见踪影?”

她不自在的转移话题。

听到田珞的话,刘祁收起笑意,摸了摸鼻子。

“他野惯了,大概又去哪里野了吧…”

“我跟着你在秦王眼皮子底下活动,这是要掉脑袋的事情,你的人可要约束好,别到时候惹出什么事情,害我们枉死。”

她眼睛朝着刘祁房间的方向瞟了瞟。

“…特别是你房中新添的那个…”

“什么房中,哦,你说那个!”

刘祁笑着摇头。

“哈哈哈,田兄何必担心这个!所谓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我自然是…”

“谁跟你如手足如衣服!”

田珞脸色突然说变就变,面无表情地站起身,踢了刘祁一脚,掉头就走!

刘祁傻眼。

“喂,喂,我这哪说错了?你别走啊!总不能女人如手足,兄弟如衣服吧!喂,喂!我事情还没和你商量完呢!”

***

宣政殿。

“陛下,今年北方雨水稀少,尤其是胶州、涿州、燕州各地,去年便大旱,今年春天又没怎么下雨,可谓是可喜可贺啊!”

工部一大臣在早朝上连连道喜,脸上满是兴奋之色。

“姚博士,这国家北方在大旱,为什么这工部大臣笑成这样?”

一个中年美妇人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这笑的幸灾乐祸的大臣。

“因为北方胶州、涿州已经落入叛军手中,去年大旱,今年又大旱,土地便没有出产,王师有朝廷供应粮草,又有各地皇商调度运送,作战自然是不愁粮草,可叛军得不到及时的补给,军队就会大量出现逃兵,所以这个工部大臣才会这么高兴。”

姚霁轻声和她解释。

“他们的智慧不比我们差,只不过缺的是时间带来的积累。多听听他们的朝议,有时候连我都觉得他们实在是厉害到让人敬佩的地步。”

刘凌坐在御座上,听到瑶姬仙人如此夸他们,嘴角不由得升起一抹微笑,看在堂下朝臣眼中,还以为工部那位大臣拍对了马屁,立刻将大旱的情况提了又提,恨不得将旱情再说严重几分,好让这位皇帝更高兴。

然而他们重提旱情,刘凌脸上却突然出现了悲戚之色,哀声道:“虽说北方落入叛贼手中,可那是吾等无能,百姓是无辜的。叛贼没有了粮食,自然会设法去抢去夺,对百姓的残酷越发变本加厉。原本方家的叛军只是抢人入伍,如今怕是要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了…”

工部大臣脸色的笑容一凝。

这小皇帝也太难伺候了吧?刚刚还笑的得意,一眨眼又满脸悲容,哪有人变脸变的这么快的?

“这皇帝是个好皇帝。”

围着刘凌欣赏龙椅的几个年纪大的游客,都纷纷点头。

刘凌眼观鼻,鼻观心,尽量不去看他们,和身边的庄骏商议了几句,开口说道:

“让受灾几州附近的州府做好大量流民涌入的准备。春夏大旱不是小事,到了秋天颗粒无收,恐怕要有大乱。如果流民日渐增多,叫当地的父母官多多劝人为善,广设粥厂,壮丁如果数量多了,要防他们游手好闲闹事,可以分配他们去服徭役,养家糊口。”

“可是陛下,如此一来,国库就吃紧了。”

户部官员上前诉苦,“如今各处都在开战,南方苏将军刚刚收复蛮族三州,正是要趁胜追击的时候,要用大笔的银子;收复庆、江、舒、徐四州的人马刚刚到江州,这一路困难重重,花费的时间太长,也浪费了不少粮草…还有北面正和方家叛贼作战的将士…”

钱!钱!钱!

到处都要用钱!

刘凌心中呻/吟了一声,突然明白恵帝为什么拼命敛财了。

“着户部先削减不必要的开支,而后上呈收支,朕要看看还有多少可用之粮。”

刘祁头痛地看了一眼殿下的神仙们,恨不得他们能变出成山成海的粮食给他们用才好。

就算看耍猴,都还要丢几个铜子儿给耍猴人,这些人隔三差五来“围观”自己,除了一些让人听得云里雾里的“预言”,就是些让人心中不爽的废话,比如说面前这位…

之前登基大典时坐在他身上的那个魁梧男人又来了,这次他站在他的身侧,又在大放厥词。

“这皇帝真是无用,要是我,北方大旱人心惶惶,干脆御驾亲征,领大军压境,将方家揍得跪地求饶…”

那男人自言自语。

“小孩就是小孩,一点胆量都没有。”

御驾亲征?

大军压境?

刘凌哭笑不得。

神仙里也有这么幼稚的?

“陛下?陛下?”

薛棣见刘凌突然怔住了,连忙提醒。

“兵部雷尚书问您该怎么办?”

刘凌回过神来,用询问的眼神看向薛棣,薛棣小声解释:“苏将军和毛将军破了七十二寨,荆州蛮也已经归顺,兵部尚书接下来是镇守当地以安教化,还是班师回朝讨伐叛军…”

听到兵部尚书的问话,那男人的眼神大亮,望着刘凌的眼神满是兴奋,嘴中更是不停重复:

“打啊!回去打!杀个回马枪!”

什么跟什么!

刘凌舒了口气,正色回道:“蛮人反复无常,眼下又快到夏季,南方酷热,让苏将军不必赶路,命将士们在当地继续驻扎,直到秋季炎热过去再班师回朝,以免没有折损在蛮人手里,倒中了疫症。”

他通医理,知道南方多瘴气和毒蛇毒虫,蛮人眼下是退了,说不得要趁着花草茂盛毒虫频出的时候做什么手脚,还是稳扎稳打比较好。

而且战后那么多残局要收拾,打了一巴掌还要给个甜枣,这正是苏将军和毛小虎的长处。

“这怂包!”

听到又不打,男人挤出几个字,掉头就下了金座。

“真是憋屈,懒得看了!”

“秦铭,你做什么!”

见到秦铭突然跳下金座往宣政殿后跑,姚霁脸色一变,赶紧追上:“你不能掉队,等下要一起去昭庆宫的!”

“有什么好去的,左右不过是些老女人,我都来过这么多次了,有什么好看的,看都看烦了!”

秦铭停下脚步,回身还算是冷静地回答:“我就在四处走走,姚博士你不必跟着我到处跑。”

“这人怎么这样…”

“就是就是,一起来的一起走,就他能耐!”

“来了许多次了了不起啊,不耐烦你就别来啊!”

一时间,窃窃私语的声音此起彼伏,引得那叫秦铭的青年脸红一阵白一阵,鼻子里哼了一声,再也不管不顾地向着殿后奔去。

见姚霁如同一阵风一般从他身边跑了过去,刘凌突然有些坐立不安,他看了这么久,已经渐渐有些明白,似乎“瑶姬神女”并非这些神仙的“头目”,而是一个引导带领之人,其他神仙地位并不在她之下,偶尔还会给她惹麻烦。

天上,似乎是没有什么尊卑之分的…

“朕有些乏了,先歇朝一刻钟,一刻钟后再开朝。”

刘凌心神不定,索性去后面看看。

“陛下,您这是…”

王宁听到刘凌下令传诏官说什么,不由得一惊。

底下的朝臣也是不知所措,不明白怎么回事。

“怎么了?”

“咦,这皇帝怎么好好休息了?难道跟上课一样还有下课休息时间吗?”

刘凌对着王宁揉了揉肚子,露出一个内急的表情,引来王宁恍然大悟,连忙上前搀扶他去后面“方便”。

有眼尖的大臣自然也看到了刘凌对王宁做出的“暗示”,不由得露出些笑意,有了些了然。

刘凌沿着瑶姬追走的方向急急而去,没看到人影,倒先听到那大个子的咆哮。

“其实你这不是什么推演世界,根本就是虚拟的模拟游戏是不是?我告诉你,这种帝王养成类扮演游戏我玩的多了,没见过哪个玩的这么差的!你们那个扮演刘凌的工作人员到底会不会治国?”

秦铭满脸戾气。

“秦先生,你误会了。在这个世界里,除了我这个‘引导者’,没有其他的工作人员…”

“不就是要钱吗?你要多少钱你说,你们要多少钱,我才能扮演那个皇帝!”

第159章 生意?朝政?

即使离得极远,刘凌也为这青年声音中的戾气而震动不已。

所谓“扮演”云云,带着一股子高高在上的轻蔑,即使刘凌已经习惯了被神仙们“耍猴戏”,也接受不了这种侮辱。

“陛下?您不是内急吗?”

王宁见刘凌突然停住,左右看了看,为难的说。

“要不然,奴婢去给您找个金壶来?”

“不必,朕自己去。”

刘凌沉着脸,一步步向声音发出的方向走去。

“秦先生,这里和你说的虚拟世界是不一样的技术,不一样的您懂吗?在一定意义上,这就是穿越时空!您所看到的一切,是曾经发生过的、真实的事情,我们作为‘旁观者’,能做的不过是静静等待而已。”

姚霁最烦这种有钱以后恨不得将天上地下都买下来的中二,还好她带的团大部分都很有素质,这样的人这么久了,也才遇见一个。

她已经算是脾气很好的人了,此刻也被秦铭的态度气得不轻。

“而且,来之前我们是签过协议的,你们作为‘游客’,不可以干扰我们项目上的任何进展,更别说取代谁!别说这在技术上做不到,就算做的到,被更改的‘历史’,我们要来何用?!”

被更改的“历史”?

历史?

刘凌一惊,眼睛瞪得极大。

难道这些神仙可以自由穿梭过去和未来,而他现在发生的一切,并非他们能掐会算,而是因为他们也去过未来,所以知道过去发生过什么?

“我爸爸都说了,你们这种技术毫无用处,无非就是图个新鲜罢了。就算你们推算出未来天上掉下个陨石,我们能做什么?还不是睁大了眼睛等死?!好吧,如果推算出外星人袭击,我们也许可以做个准备,可这不过是一套纯粹建立在‘数据’上的推测,当政者真的会相信吗?”

秦铭激怒之下,终于把心中的实话说了出来。

他看到从后面走来的刘凌,伸手一指。

“譬如他,这个皇帝是你称赞不已的明君,如果让他全靠‘预言’治国,你看他会不会干?如果有人跟他说,陛下,我看见天上要掉陨石了,我们快跑吧,你看他是把预言者杀了,还是真的跑!”

秦铭冷哼一声:“对了,还有种可能,先把预言者杀了,再自己跑。”

“您说的太悲观了,而且我们怎么用它,也是我们的事,您若觉得我们的项目毫无意义,又何必一次又一次的来?”

姚霁也被说的动了真火,抬起手腕召出腕表。

“我现在就送您回…”

“你敢!我可是投资了大价钱的!你们新添的设备全是我赞助的!”秦铭速度极快地伸出手去,一把抓住姚霁的胳膊。

“我回去要投诉你!”

“投诉我?”

姚霁突然对秦铭做出了一个和她一贯温柔形象不符的动作。

她抬起腿,恶狠狠地踢了一下秦铭的下/身,趁他又疼又怒的时候,从他的手中挣脱出,快速地呼唤出腕表的一个界面。

随着她“确认”的清冽声音传出,秦铭突然被一团绿色的光芒裹住,绿色的光柱直直通向上空,隐约可见其中有一道人影。

“你别得意,我会让你们求着让我回来的!”

光柱中,男人的咆哮声震耳欲聋。

“走好,一路顺风!你还是我第一个用上‘强行遣返’的游客,你应该高兴才对!”姚霁对着天空挥了挥手。

“再见!这个是免费服务,不要钱!”

等那光柱骤然而收,姚霁拍了拍手,翻了个白眼道:

“呸!投诉我?我们这组里穷的就差没啃干粮了,把我换了,让他们一群科研人员应付你这种极品?你投诉你的,我带我的团,真把自己当什么人物了!”

姚霁一转身,和迎面而来的刘凌打了个照面,连忙拍了拍胸口:“还好还好,这昭帝看不见我,否则教坏小孩子了…”

“陛下,您,您为什么又站着不动了?”

王宁眼泪都快下来了。

“您,您不是尿,尿…”

尿裤子了?!

姚霁闻言一怔,眼睛瞟向刘凌的下/身。

刘凌一见瑶姬看自己那里,顿时想起刚刚那位坏脾气的神仙被她做了什么,下腹不由自主的一缩,看在王宁眼里,越发像是那么回事了。

“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么!你,你你,快去后殿给陛下拿干净的衣衫!你,你去打盆水来!还有你,和我一起伺候陛下更衣!”

一旁原本不太方便伺候的岱宗见王宁还是这么生涩,甚至差点喊了出来,有些烂泥扶不上墙的亲自开口指挥,甚至上前伸手去摸刘凌的腰带。

姚霁原本“解决”掉了秦铭,正准备返回宣政殿去集合其他游客,去其他地方转转,却发现刘凌突然休了朝,心中也有些惊讶。

她一直以为皇帝上朝是一口气上到朝散的,没听说过还跟课间休息似的还能停几次,再见王宁说那种话,心中也就了然了。

原来如果皇帝尿急,也是可以暂停一下朝会的。

她在心中记下这个“小冷门”的知识,还没走两步,就见着小皇帝恼羞成怒地抓住了身边那个老太监的手,羞红了脸道:“岱总管,您这是做什么?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