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MP!谁爱管谁管!反正他是不管了!

就这样,余犹清坚持了几天,最后还是决定不再自我折磨,作为资本家的他很干脆的把责任下放,从自己的助理里挑了个帮他盯着直播间的,自己重又投入工作的海洋,忙死忙活去了。当然,他也没忘记给助理设置每日小结的任务,忙里偷闲的时候还是会特意看下助理整理的每日小结,看一些精华片段(无萧翀cut版),权当是云养妹妹,做哥哥的也稍觉安慰。

当然,最重要的是,余犹清特意吩咐了盯直播间的助理,如果余晚晴要被淘汰,一定、千万、必须来通知他一声。

所以,眼见着余晚晴这头的剧情越发艰难,助理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得上来通知下余犹清这个盼妹妹淘汰的亲哥。

当然,能给余犹清做助理的自然就不是个傻的,虽然这助理眼下的主营业务是盯直播间,但她也没有自暴自弃,去和那些天真烂漫的观众一起哈哈哈,而是非常认真并且深入的做了很多功课,现在说起话来也是有条有理的:“根据我对LJJ过去几次Hard模式考试过程的分析,LJJ的背景设置还是非常严密、非常符合逻辑的。哪怕是Hard模式,考试的难度也绝不会是无缘无故就上去的,肯定是事先在背景里埋了很多引线,比如说小姐这一次的身份。”

说到这里,助理还特意把视频拨回了很久之前萧翀与左军大都督楚况之在御书房的对话场景里,认真分析道:“........从皇帝和楚况之的对话就可以发现他们确实是起了某种疑心,甚至还‘拷问过抓获的那几个余家旧部’,确认了‘人确实是在余岩松身边’。皇帝一开始把小姐放出冷宫,主要原因应该就是楚况之说的‘试探余太后的深浅’........信里写的孝明太子遗孤这事,估计是真的——毕竟,林贵妃兄长林将军也算是皇帝心腹,肯定多多少少知道些,所以林贵妃才能炮制出这些真假掺半的‘密信’。按照皇帝的性格,很可能会借题发挥,发作一番。所以,我认为:如无意外,小姐她很快就会被淘汰出考场。”

余犹清却没有助理这样乐观,他看了眼直播画面还有上面的各色弹屏,沉默片刻才道:“你分析的不错,不过有两点你没有考虑到——其一,这此的Hard模式不同以往,事实上,它的大部分难度都是因为某人才提上去的.......”顿了顿,余犹清又补充道,“还有晚晚,你可能不是很了解她。”

说起妹妹,余犹清的语气亦是很有些复杂——

“晚晚她从小就是运气绝佳,又被惯坏了,很多事都是三分钟热度…其实,再难的事情,只要她自己不放弃,咬牙坚持,总是能够等到转机的。”

“所以,余总您的意思是......”助理隐约会过意来,瞧瞧去看余犹清的脸色。

余犹清却是淡淡道:“再看看吧,既然晚晚她这次这么坚持,到现在也没有放弃,那应该还有转机。更何况.......”

说到这里,余犹清又十分微妙的顿了顿。

想了想,他还是把剩下那句话给咽了回去——更何况,萧翀,也未必真会如这些人想的那样做。

******

此时的余晚晴确实是没有放弃,她觉得自己都努力到这里了,现在就因为萧翀而自我放弃未免太傻。

或许,还能再挣扎一下下?

余晚晴很快便将手上的信纸放了下来,仰起头去看林贵妃,缓缓问道:“单凭这么几张不知真假、不知来历的信件,娘娘就要定我的罪?”

林贵妃已没了说话的兴致,漫不经心的低着头看着自己手上的护甲,不咸不淡的压了她一句:“无论真假,此事自有圣断,还轮不着僖嫔你来指点。”

因着事涉两宫,又有林贵妃这么一句“此事自有圣断”,便是顺妃都没再插话,在场众人也有意无意的忽视了跪在殿中的余晚晴——说真的,相对于关系两宫以及皇帝的大事,余晚晴还真算不得什么。

在大部分看清了局势的人看来:大势如此,余晚晴现下的反抗也不过是螳臂当车,垂死挣扎而已。

固然无辜可怜,可后宫里对此却是没有多少同情的。

然而,余晚晴却是越战越勇,越说越有劲,估计是觉得跪着说话很没底气,索性一骨碌的从地上起来,不依不饶的与林贵妃道:“既然事情未明、圣断未下,那么就该继续查。娘娘却是连查也不查,直接便将这罪名扣在嫔妾身上。如此无端,又如何能够叫人心服?”

说到这里,余晚晴又冷笑了一声:“还是说,娘娘您自己心虚,不敢再查?!”

“放肆!”被自己从不看入眼里的蝼蚁当面质问叫嚣,林贵妃岂有不怒的。她一时间只觉怒火从心口窜起,当即抬手一拍椅柄,拂袖起身,冷冷道,“余氏,究竟是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当着本宫的面大放厥词?”

“再敢此胡言乱语,信不信本宫这就叫人拖你下去掌嘴。”

余晚晴也算是豁出去了——反正再糟也糟不到哪里去。她仰起脖子,冷静而坦然的直视着林贵妃,回怼道:“信!嫔妾如何不信!贵妃娘娘这赫赫之威,如今后宫之中,谁人不畏?只怕皇后都及不上您的厉害呢!”

“你!”林贵妃虽知自己这般身份,实是不好与余晚晴这么个将死之人多说,仍旧是被她这冷嘲热讽给气得面色大变。

余晚晴还不甘休,接着道:“便如今日:吕才人明明就是收了您的帖子才来的赏梅宴,明明就是在您的瑞庆宫出的事,出了事后最该查的就是您的瑞庆宫。偏偏,你却抓着一柄小刀不放,非要去搜嫔妾的华清宫。知道的,只当您是心怀坦荡,恪尽职守,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包庇真凶,栽赃陷害.......”

“闭嘴!”林贵妃气得面色涨红,许久才从牙缝里挤出阴恻恻的话来,“婢妾安敢如此辱我?!”

又呵斥左右:“还不把她拖下去,掌嘴二十!”

“谁敢碰我?!”余晚晴挺直腰身,毫无惧色的环视左右,目光与言辞皆如刀锋锋利,“今日谁要碰我,我也不要命了,索性一头撞死在这瑞庆宫里,也好叫所有人都知道咱们贵妃娘娘多么的‘公正无私’‘胸怀坦荡’。”

此言一出,殿中一时都静了下来,那些宫女太监再不敢上前。

便是林贵妃也是气得胸脯上下起伏,脸色越涨越红,竟是给噎着说不出话来——虽说她只是拿余晚晴做个铺路的棋子,可若是这棋子真在她殿里出了什么事,那些安排岂不又要横生枝节?

更何况......

林贵妃虽是气急但也没失了理智,眼角余光不易察觉的看了眼坐在自己身侧的顺妃:更何况,便是真废了阮氏,继后人选也绝不是非她不可,至少顺妃就有此心。

虽然余晚晴这话威胁占了大半,可此时此刻,她若真就一头撞死在这里,林贵妃的名声估计也好不了——便是继后,那也是要有好名声才行的。

一念及此,林贵妃到底还是强压了心头怒火,黑沉沉的凤眸就这样直视余晚晴,一字一句的道:“所以,你究竟要如何?”

余晚晴也没客气,直接便道:“自然是想请娘娘也将这瑞庆宫搜查一遍,以示公平。”

顺妃边上看戏看得也很是快活,见状也不忘插嘴:“也是啊,这吕才人到底是在瑞庆宫出的事,贵妃怎的就忘了搜一搜自家瑞庆宫,专只顾着搜别人宫室?”又与林贵妃道,“正所谓‘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娘娘既是清白,何必又怕人查,省得僖嫔这不依不饶的吵嚷。”

林贵妃微微阖眼,深吸了一口气。

她很快冷静下来,慢慢思量起来:虽然这次动手的确实是她宫里的宫人,可这么久过去,痕迹肯定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现下再查估计也查不出什么来。与其这样藏着掖着,倒不如放开了,也叫人搜一遍——虽然有些丢脸,至少也是堵了余晚晴和顺妃的嘴。

心念一定,林贵妃也没多话,直接便摆摆手,令人下去搜查宫室。

其实吧,不仅林贵妃,殿中的其他人也多不觉得会查出什么,毕竟端看今日局面便知道林贵妃这是早早布局,一环扣一环,这么久过去了,又怎么可能会留下什么证据痕迹?便是顺妃,她适才帮腔也不过是想给林贵妃添个堵罢了。

只有余晚晴,她深信肯定会查出什么的——她可是欧皇,这都霉成这样了,总也得来个气运反弹吧?

于是,余晚晴信心满满的等着。

果然,过了两刻钟,她就等到了想要的东西——

“娘娘,奴才等在小厨房的炉灶里发现了这个——”

几个小太监忐忑又惶恐的将那才从炉灶里捡出来的、烧到一半的血色衣角和绣鞋递了上去。

林贵妃的脸色已然难看到了极点,她藏在袖中的手掌不觉握紧,护甲抵着掌心,几乎要刺破嫩肉。

偏偏,余晚晴还不知死活的在边上火上添油:“哎呀,看样子是毁尸灭迹的时候没烧干净?这人做事可真不小心........看这衣服和绣鞋的样式,好像就是瑞庆宫的吧?还是娘娘宫里的人体面,这衣裳穿戴都和别宫不一样.......看样子,这刺死吕才人的不是别人,正是贵妃宫里的下人呢......”

不等余晚晴继续嘚瑟,忽而便听得外头传来击掌声和通禀声——

“皇上驾到”。

作者有话要说:放心,这次男主他不会转身就走,英雄救美会有的,正式掉马甲也会有的。

敬请期待。

蟹蟹清妖的地雷,mua! (*╯3╰)

结束

听到外头的通禀声, 在场的人都不由站起身来。

便是林贵妃, 那张美艳绝伦的脸容上也有喜色一闪而过:是了, 无论余晚晴这头寻到多少证据,只要皇帝站在她这一边,她又有什么好怕的?

这天底下,真正能够乾坤独断的,唯有至尊天子。

想到这里,林贵妃那颗几乎要跳到嗓子眼的心便又缓缓的回了原处, 领人往门口接驾时不觉又往余晚晴处瞥了一眼, 凤眸中带着些许恶意的嘲弄:便是余晚晴再如何的胡搅蛮缠,抵死不认又能怎么样?

皇权之下,大势所趋,谁又能不低头?

然而, 出乎林贵妃预料的是:余晚晴并没有她想象中的惶恐绝望, 余晚晴那张灵秀端丽的脸上竟是一种近乎奇特的复杂神色。

事实上,余晚晴此刻的心情确实是万分复杂,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反反复复的回旋着:卧槽槽槽,萧狗蛋这家伙怎么就来了!!!

他都不要脸?不怕掉马甲的吗?

随着外头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众人皆是齐齐垂首,准备接驾。

在这一众心如鹿撞,恨不能挤到前排好叫皇帝看上一眼的女人里,只有余晚晴一个却是悄悄往后退,目光游移的看着自己的脚尖,很是心虚:要不然, 等见了萧翀,她就装作震惊晕厥?

只是,装晕要是装不好,被人当场戳破的话那就真没脸了......

就在余晚晴挣扎着要不要装晕时,萧翀一行人已是入了内殿。

年轻的帝王一身黑底金龙纹的帝王常服,英俊且淡漠,高大而挺拔,举手投足皆是难掩威仪。当他自殿外阔步而入时,身后似还缀着午日里那金色的阳光,耀目至极。

只见他眉梢微动,冷沉如幽潭的黑眸淡淡的扫过垂首行礼的诸人,那目光犹如实质,如泰山压顶般压得人抬不起头来。

余晚晴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虚太过,总觉得萧翀这眼角余光时不时的便往她这方向瞥。

偏偏,她不仅要顾忌着身边那些妃嫔,又要想着今日之事,脸色十分僵硬,那种“骤然发现刺客盟友翻身变皇帝”的震惊和惶恐显然表演得十分不到位,最后只好掩饰般的把头垂得更低了,很为自己这惨不忍睹的演技而羞耻。

好在,萧翀似乎也没把注意力放在余晚晴身上,面上神色不变,只抬抬手,免了诸人的礼。

他径自去上首坐了,下头的人瞧着皇帝这般神色,颇有几分忐忑,殿中一时静的都能听见针落声。

林贵妃也是见惯了萧翀冷脸的,便是在御前也颇会撒娇卖乖,倒是反应最快,不一时便笑开了,娇声道:“陛下可算是来了!我们姐妹几个正说事呢,说来说去险些就要吵起来了,就等着您来做主。”

萧翀微微颔首,看了眼在场之人的神色,便直言问道:“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这话,自然是问林贵妃。

林贵妃心下略有得意,面上却更见柔顺恭谨,微微垂首,露出一段柔软白皙的脖颈:“华清宫搜出的几封密信,陛下应是已经看过。依臣妾所见,吕才人应是无意间撞破僖嫔为两宫传递密信之事,这才惹来杀身之祸。想是僖嫔她借着这赏梅宴,指使下人..........”

皇帝坐在上首,神色莫测,顺妃等人也都是安静的站在一侧,一时间殿中竟是只能听见林贵妃那悦耳轻柔的嗓音。

只有余晚晴,眼见着林贵妃三言要给自己顶罪,她也顾不得自己现下应该装震惊这事,断然道:“娘娘这话,请恕嫔妾不敢苟同。”

林贵妃几乎维持不住脸上笑容,眼神一变——当着皇帝的面,自己还在回话呢,余晚晴竟也敢跳出来打断自己的话,还是如此的放肆胡言!简直是狗胆包天,不知死活!

随着余晚晴话声落下,殿中气氛也是仿佛凝固起来了。

过了片刻,才听到林贵妃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话:“僖嫔,这是御前,不是你能放肆的地方。”

“正是因为这是御前,嫔妾才要与陛下还有娘娘说个清楚。”余晚晴抬起头,无视林贵妃那择人而噬的冷厉目光,缓缓道,“所以,我也想要请问娘娘:适才当着陛下的面,口口声声说嫔妾为‘两宫传递密信’,还‘指使下人’杀害吕才人,这些话究竟有何凭据?若无凭据,那可就是欺君大罪。”

林贵妃根本不屑理会余晚晴,只淡淡道:“物证齐全,僖嫔还要狡辩么?”

“娘娘口里的物证,是指那柄据说出自我宫中的小刀?实话告诉娘娘:那样的小刀,我宫里足有六把,还赏了吴厨子一把,实是从未放在心上。您现下用这么一柄小刀来断我的罪,未免太过武断了吧?”余晚晴越说越觉气恼,语气却是更加冷了,“还是说,娘娘凭的是那些据说是从我寝宫搜出的‘密信’?”

说到这里,余晚晴冷笑了一声,微微扬起下巴,言辞如刀:“那些信上一无两宫印鉴,二无两宫标识,娘娘单凭信上些许字迹和内容就说是这是两宫密信,未免也太过荒谬可笑了吧?”

“真要是按着您这道理,我叫娘娘您一声皇后,您就真是皇后了?”

余晚晴这话,实是太过直接,太过刻薄,便是以林贵妃素日城府都险些撑不下去,脸色渐渐发青。她袖中手掌不觉握紧,镶着红宝石的精致护甲无声间刺入掌心,那一丝疼痛终于使她冷静下来,心下暗道:我什么身份,她又是什么身份?这么急赤白脸与她理论,反到是失了自己身份.....

“密信是真是假,也不是你我能说了算的,自然是由陛下做主。”林贵妃冷静下来,只是平平静静的扫了余晚晴一眼,转身又与萧翀行了一礼,挺直腰身,重又恢复了作为贵妃的尊贵倨傲,淡声道,“既然僖嫔不肯心服,还请陛下为臣妾做主。”

对于皇帝的反应,林贵妃乃是胸有成竹:陛下对余太后早有杀心,只是碍着孝道,碍着那些老臣,一时不能动手罢了。现下,自己主动递了刀,他又岂有不用之礼?

余晚晴虽有些心虚却也不肯服输,索性便也学着林贵妃的模样,郑重其事的对着萧翀行了一礼,认真的道:“请陛下还嫔妾一个公道。”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皆是心里暗叹:僖嫔这话何其天真,这宫里哪有什么公道?

坐在上首的萧翀却是咳嗽了一声,先开口斥了两人:“你们一个正二品贵妃,一个正四品嫔,当着朕的面都吵成这样,成何体统?!”

神鬼怕恶人,萧翀一声冷斥,林贵妃和余晚晴都低了头,不说话了,其余人更是大气也不敢出,生怕再惹怒天子。

紧接着,便听萧翀淡淡道:“尤其是僖嫔。贵妃位尊于你,你怎可这般无礼放肆?你可知错?”

余晚晴闻言,有点蔫蔫,心里却是气得想扎萧翀小人,深恨以前不知道他身份的时候没有趁机多骂萧狗蛋几句!此时,她也只能低头认错:“是,嫔妾知错。”

林贵妃见状,心下得意。

一侧的顺妃却是微微蹙眉——她不是林贵妃身在局中,反倒看得更清:要知道,僖嫔可不仅仅只是“无礼放肆”这一桩罪,陛下却只拿了这一样来说,显是不打算追究其他。这般的高高拿起,轻轻放下,简直称得上是偏心纵容了.......

想到这里,顺妃不由抬眼去看皇帝,却见帝王依旧不动如山,冷峻端肃。

她忍不住又怀疑起自己适才的念头:陛下这样的人,也会偏心他人,纵容他人吗?

就在余晚晴心下忿忿,林贵妃暗中得意,顺妃满心犹疑时,坐在上首的萧翀沉默片刻,却说出了在场所有人都诧异的话——

“至于那些信件,朕已经令人送去慈恩宫。”

此言一出,殿中上下都静了一瞬,不仅是林贵妃,便是余晚晴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萧翀。

萧翀却是神色如常,徐徐道:“正如僖嫔所言,那些密信不仅来历可疑,信纸上面更是连证明身份的印鉴都没有,如何能信?朕为人子,如何能够信那些挑拨之言?”

听到皇帝的话,林贵妃虽也就端正的站着,可她后背却已不觉渗出冷汗,面色苍白:完了,她费尽苦心做的这些事,全完了......

萧翀没有理会旁人目光,仍是用那不紧不慢的语调接着往下道:“所以,朕已令姚阁老亲去慈恩宫,将那些信交由太后,讲明朕对太后的信赖之情。姚阁老毕竟是先帝老臣,想来也能宽慰太后一二。”

余晚晴虽然听着高兴,却还是忍不住暗暗腹诽:玛德,这姚阁老究竟是倒了几辈子的霉才会摊上这破差事——给这渣渣母子做信使?

不过,余晚晴再想想也就明白了:既然萧翀说姚阁老是“先帝老臣”,估计也是有些偏心余太后的,萧翀此时让拿那些密信去慈恩宫安抚余太后,无论密信是真是假,萧翀这个姿态倒是端得极好。等到来日萧翀真要对余太后动手,只怕便是姚阁老也说不出什么来,毕竟对萧翀来说他已经是仁至,义尽.......

当然,萧翀和余太后这种渣渣之间的巅峰对决,余晚晴也没想搞太明白。在知道了萧翀现在不打算把密信当真,没有立刻对余太后动手的想法,余晚晴的心思很快也活络了起来,很有胆的当着林贵妃的面打人小报告:“陛下,适才已经有人从瑞庆宫的灶台里搜出了未烧干净、还沾着血迹的衣角和绣鞋,样式皆为瑞庆宫独有,以嫔妾之见,刺死吕才人的凶手,只怕就在瑞庆宫中。”

萧翀闻言,目光深深的看了余晚晴一眼,并未说话。

余晚晴厚着脸皮道:“陛下,那幕后之人不仅意图挑拨您和太后母子之情,更是刺死吕才人,行径狠毒,毫无顾忌,若是再放纵下去,只怕是后患无穷。”

萧翀这才抬眼去看林贵妃。

事已至此,林贵妃亦是知道自己此回一番筹谋皆是付诸东流,她勉力维持着最后一点理智,回答道:“此事,臣妾必会彻查到底。”实在不行,就从身边丢个人出去顶罪就是了,反正萧翀现下都不开口,估计就是不想深究到底。

“既如此,此时便交给贵妃吧。”萧翀点了点头,随即又意味深长的补充了一句,“贵妃做事,朕自是放心的。”

林贵妃强忍住喉中的腥甜,深深俯首:“臣妾遵旨。”

萧翀沉吟片刻,眼见着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这便又从位置上站起身来,轻一拂袖:“朕还有事,便先走了。接下来的事,你们看着办便是了。”

林贵妃等人自然只好起身送驾。

只是,萧翀走到门边却仿佛想起了什么,忽而又转过头来,抬起眼,重又环视了一圈众人。

余晚晴隐约觉出些微不妙,下意识的把头埋得更低了,试图让自己淹没于泱泱人群里。

众人皆是静默垂首,等了片刻,终于等到萧翀开口。

他与顺妃道:“贵妃既是要追查吕才人之事,宫务这头怕也是有些顾不上,你也要帮她分担一二。”

这可是好事!

顺妃心下自也是十分的欢喜,连忙垂首应了。

林贵妃却是握紧手掌,紧咬牙关,这才能勉强维持住自己仅剩下的最后一点尊严和体面。

余晚晴的心思却全然不在此处,她正庆幸着自己自己总算逃过一劫,心下暗喜时,耳边却又传来了萧翀漫不经心的声音——

“僖嫔,你跟朕过来,朕有话要问你。”

余晚晴:MMP!听见没有!MMP!

作者有话要说:皇帝:过来,朕和你算账!

余晚晴:MMP!

皇帝:所以,你是想打PP?

同车

萧翀话声落下时, 余晚晴几乎立刻就感受到了其他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震惊、嫉妒、怨恨、疑惑.......情绪不一, 复杂难辨。

顶着这么些针刺般的目光, 余晚晴还来不及生出虚荣心,头皮就先开始发麻了,以至于她往萧翀处走的每一步都仿佛是在上刑场,甚是艰难。

萧翀却只是薄唇微抿,一言不发的目视着余晚晴走到自己身前,这才转身抬步, 往殿外去。

余晚晴见状, 忙又追了上去。

只留下林贵妃与顺妃几人站在殿中,仍旧恭恭敬敬的维持着送驾的姿态,只是脸上神色各异。

眼见着皇帝背影消失在眼前,林贵妃首先直起身子。

她一双凤眸波光潋滟, 眼尾轻轻一挑, 看着顺妃,自嘲道:“都说一代新人换旧人,咱们这些旧人果是越来越入不得陛下的眼了。我劝妹妹你也长点眼,可别养虎为患才是......”

顺妃才从皇帝那里得了话, 能够从林贵妃手上分权,心里自是欢喜得意的,闻言也不过是抬手抚了抚自己鸦色的鬓角,漫不经心的一笑:“姐姐的话,妹妹自是记着的。”

话虽如此,顺妃却没太入心。在她想来:若皇帝对僖嫔真有几分看顾爱护之情, 如何又会当着众人的面带走僖嫔,平白令她遭人嫉恨?如今想来,皇帝今日对僖嫔的那几分特别,约莫也是为了敲打林贵妃,便如皇帝临去前又指了自己去帮林贵妃打理宫务........

林贵妃见顺妃神色就知道她是没听进去,随即又想起自己此回几番行径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更生暗恼,索性一拂袖,冷声送客:“我也乏了,这边要去里头歇息了,妹妹并不若也早些回去吧。”

顺妃微微颔首,又与林贵妃行过礼,这才慢悠悠的领着自己的人起身离开。

******

却说萧翀与余晚晴一前一后的出了瑞庆宫,萧翀径自上了停在殿外的辇车,只留余晚晴一个人有些无措的立在原处——皇帝的辇车好像是不能乱坐的,所以萧翀这个“跟朕过来”是让她跟着辇车走?

倒是李进忠机灵,眼见着余晚晴呆站着不动,忙上来行礼,又把人往辇车上请:“娘娘,这外头风冷,您还是先上辇吧。”

李进忠久在御前服侍,心里便如明镜一般:从乾元宫到瑞庆宫的路也不远,皇帝原也只是过来略说几句话,往日里都是懒得备辇的,抬步就能过来。偏偏,这回却是特意叫人备了辇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