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六大顺的那个六分啊!

看着那个漂亮的六分,余晚晴简直是兴奋的恨不能抱着萧翀,再给他喂两口,看看能不能发生奇迹。

正当她欢喜到不能自己时,忽又见着第八题后面的分数也开始变了。

和第九题后面那清晰的墨迹不同,第八题的墨迹有些淡,分数也有些模糊,仿佛是还未完全固定,随时都会发生变化一般。

果然,第八题后面的分数很快就开始变动:最先是十分。不等余晚晴欢呼雀跃,上面的墨迹微微一变,竟是又变成了八分。接着,一阵模糊,很快又变成了一分。

一,一分?

这特么就是最低分啊!

余晚晴目瞪口呆,不敢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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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鹿

本还以为找到了正确答题方法, 可以得满分的余晚晴是真没想到:居然是这种断崖式掉分, 直接就从十分掉, 掉到了一分!

虽然以前常听人说什么女人就是善变,余晚晴那是根本不承认的,现在再看看试卷上善变的分数,再想想阮皇后这个善变的女同胞,她简直是痛!心!疾!首!

怎么可以这样!

阮皇后她这样辜负别人的真心,都不怕天打雷劈的吗?!

当然, 哪怕是欧皇, 那也是不可能真叫别人天打雷劈的。

余晚晴自己却是越想越气,越气越想,一时没忍住........

她就掉了眼泪。

说真的,要是一开始就是一分, 虽然会令人失望, 可余晚晴也不至于真的气到掉眼泪——毕竟那道题原也是预备要放弃的。可是,她这么辛辛苦苦的给人做了燕窝莲子露送过去,满怀期待的等着分数,先是看到了萧翀那个五分变成六分, 正高兴呢,又看见了预想中的第八题的十分。

天啊,那一刻简直是喜上加喜,差点没喜疯了.......

结果,这喜还没一秒呢,人家居然直接就把十分给降成了一分。

所谓的喜极而悲大概就是这样了。

要余晚晴说:这他喵的都能够得上是欺骗感情了!

反正, 余晚晴就是越想越气,没忍住的掉了眼泪。

萧翀本还坐边上,正想旁敲侧击,让余晚晴换个匙子吃——毕竟,两个人用一根匙子总是不好的。结果,他还没开口呢,就见着余晚晴先是一喜然后一惊,再然后就气鼓鼓的把手里的东西都搁下了。

还没等萧翀想清楚余晚晴这一连串的变化由来。

余晚晴那双乌黑水亮的杏眸一下子就变得湿漉漉的,眼里的水色似也要跟着流泻而出。她那张气鼓鼓的小脸,原就像冬天的雪粒子,白地发光,眼下却又慢慢涨红起来。只见她可怜巴巴的低着头,细密浓长的眼睫跟着垂落下来,一颗又一颗的眼泪就这么掉了下来。

从头到尾,余晚晴真是一声没吭,只默默掉泪。

萧翀也只能:“.......”这怕不是有病吧?

萧翀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只能蹙了蹙眉头,凝目看着余晚晴。

余晚晴虽然正掉眼泪,却也是注意到了萧翀看过来的目光。只是,她本来就很有些委屈和气苦,现下被萧翀这么一看,心里更是羞恼起来,索性便把头用力往一边撇开,用后脑勺对着萧翀,哼哼着抬起手擦了擦被泪水打湿待得脸颊,自顾自的去擦眼泪。

只是,她这眼泪不知怎的,倒是越擦越多。

主要也是她越哭越觉得自己进考场后遇着的那一堆破事,或多或少都与萧翀有关,实在是太气人了。

萧翀不是没见过女人哭,只是从余太后起到后宫那些后妃,那些女人哭起来那都是梨花带雨的。尤其是阮皇后,她素来就是多病多思的性子,时不时的便要掉个眼泪,又因着她生得眉目清美,仙姿佚貌,含泪时总是别有一番楚楚之态。

只是,余晚晴却不一样。

她这哭起来简直是没声没气,可那脾气倒是比不哭的时候还要大许多,别人多看她一眼,她都要哼哼,眼泪倒是越掉越凶,简直是......

其实,萧翀也不知该如何形容,只是忍不住的就想起了有一年初春,他在林间遇见的那只小鹿——那只鹿小的很,一双眼睛又黑又大,水灵灵的,看上去还是懵懵懂懂的样子,就连它头上的犄角也才冒头。

这样小的鹿,按理是见着人就该跑的,偏它遇人受惊后不仅不跑,反倒是使劲儿的拿头顶着他。

犄角小小的,幼嫩出奇,顶着他时也不很疼,倒是有些痒痒的.......

那时候,萧翀就觉得这只鹿怕是傻的吧?

只是,他那时候年纪还轻,也不知怎的想的,居然还真顺势退了几步。

而那只懵懵懂懂的小鹿,顶开人后便欢欢喜喜的跑走了。

后来他再想起这事,都觉得那么一只傻傻的小鹿,便是真放回了林子里怕也活不了多久——若是下回它碰着凶兽或是其他什么人,再傻傻的用自己的小犄角去顶,只怕是要没命。

当然,这也不是大事,每每想到此处,他便没再多想下去了......

只有这一回,看到余晚晴哭成这样,他便忍不住的想起那只小鹿,只觉得眼下的感觉便好似那只小鹿用那幼嫩的犄角顶着他。

不是很疼,但是有点痒。

一时间又有些好笑好气:余晚晴这样的娇脾气,究竟是谁给惯出来的?

虽是这么想着,可萧翀却还是叹了一口气,伸手从自己的袖子里挑了一挑素净的帕子,递到余晚晴面前。

余晚晴正含着眼泪,低头看了看萧翀手上的绢帕,然后就很硬气的扭过头,不理人了——她虽是哭得有些头晕,不过心里却还记着:她现在这样,可不就是萧翀他老婆给害的?!要他来做好人!

萧翀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一时也不知冷眼看着正哭得厉害的余晚晴,很是难得的暗咬了一回牙:真是借她狗胆了!

余晚晴也不是没看见萧翀那越来越冷的脸色,可她正气着呢,又是泪眼朦胧的,虽然也有点怕,可还是硬着口气没低头,倒是越哭越凶,哭着哭着还抽噎起来,不禁打了个哭嗝。

萧翀看着她那模样,沉默了一会儿,僵到半空的手先是一顿,然后还是服输一般的便拿着帕子,在她脸上擦着。

说来,萧翀素少与女子接触,便是此回,手上也是拿着帕子,虽是替余晚晴擦脸,也是隔了帕子的。

只是,他虽可以这般自欺欺人,手指尖那真实的触觉却是骗不了人的——湿漉漉的泪水很快便打湿了帕子,哪怕是隔着又薄又湿的绢帕,指尖也依稀能感觉到女孩脸颊的柔嫩,甚至还有隔着绢帕传递来的一丝温热——是,谁也不知这温度究竟是泪水带来的,还是女孩泛红的脸颊上自带的......

其实吧,余晚晴也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萧翀冷着脸瞪她时,她又气又委屈,自然是越哭越凶,恨不能顺势把自己在这考场上吃过的苦头全都给哭出来。只是,萧翀这才略缓了神色,拿帕子替她擦眼泪,她倒是先觉得不好意思了。

所以,余晚晴很快便回过神来,有些不自在的从萧翀手里接了帕子,低着头擦拭脸上泪痕,倒也渐渐收了泪。

虽说余晚晴是好些了,萧翀蹙着的眉头却没有松开。他凝目看着余晚晴哭红的眼睛,忽而开口问道:“你哭什么?”

余晚晴这才发现自己这一连串貌似神经病的情绪变化,不免十分尴尬,也是亏得她早便哭得脸上泛红,此时虽是羞得脸上发烫,一时间却也看不出什么来。

当然,她肯定也不能和萧翀说自己是因为阮皇后只给她一分给气哭的,所以,她只好委委屈屈的找了个不是借口的借口:“我,我有点吃撑了,胃疼......”

萧翀:“......”

说真的,他是真觉得余晚晴就是编瞎话都编的不走心,仿佛真拿他当傻子糊弄,以至于令他回忆起当初两人在冷宫里的那次对话——

【“你觉得,皇帝他很傻?”

“能看上自己兄弟未婚妻的人能有多聪明?”

“而且,他喜新厌旧的这么快——才看上我就让我住冷宫,显然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所以,余晚晴怕不是又把他当傻子糊弄吧?

不过,转眸看了看桌子上剩下的小半碗燕窝莲子露,萧翀倒是又转了念头:余晚晴晚膳时便已吃了许多,现下又是捧着碗燕窝莲子露吃个不停,若说吃撑了,其实也不算奇怪......

想到这里,萧翀暗自叹了一口气,还是没与那一脸心虚的余晚晴多做计较,只叫了李进忠进来,吩咐道:“传太医。”

现下已是入夜,萧翀忽然要传太医,便是李进忠都是吓得脸上一白,满怀担忧的抬眼去看萧翀。

萧翀神色如常,淡淡补充道:“僖嫔她吃撑了。”

李进忠:“.......”

便是李进忠这样小心谨慎的人,听闻此言都忍不住往余晚晴处投了一眼去,看着余晚晴哭红的眼睛,他心里不禁暗叹:真是作孽哦,这还是头一个在乾元宫吃撑的!居然还撑得哭出来了!这,这叫人说什么好呀......

余晚晴几乎能够秒懂李进忠那眼神里的未尽之意。

甚至,她都能猜到:过了今晚,她在后宫里只怕又要出名了,嗯,应该不是好名——毕竟,她是头一个在乾元宫吃撑了,还撑得掉眼泪、撑得叫太医.....

余晚晴想到这里,简直是又想掉眼泪了:当她混后宫的不要Face的么?!

偏偏,话都是她自己说的,便是反悔都无处说去,余晚晴也算是头一回知道了什么叫自己挖坑埋自己。

唉......

蓝瘦香菇。

*******

事实上,此时凤来宫里,阮皇后亦是难受的很。

余晚晴也的确该感谢下考试评分没有负分这一项——毕竟,这好感值评估是不设上限和下限的,最高也不过是十分,最低也不过是一分。

而阮皇后的这个一分,显然和萧翀当初那个被余晚晴一个芋头差点噎死而给的一分相差很大。

这么说吧,萧翀给一分,那是他可怜余晚晴,意思意思;阮皇后给一分,那就是因为最低分就只有一分。

当然,一开始听说乾元宫那里送了东西来,阮皇后自是高兴的。

杜嬷嬷亲自接了那一盅的燕窝莲子露,递上来时还笑:“老奴早便说了,陛下这心总是向着娘娘的。您瞧......这不就送了东西来。”

阮皇后有着一张静美如诗画的脸容,此时脸上也含着笑,偏嘴里却要嗔一句:“要你多话!”说着,又垂着眼帘叹气,“说到底,也不过是一盅汤罢了。这都入夜了,我哪里又喝得下呀......”

杜嬷嬷也知自家娘娘这口是心非的毛病,也不多说,亲自端着那盅燕窝莲子露,用瓷勺舀了一口递到阮皇后嘴边,笑道:“乾元宫来的人可都说了,说是陛下特意叮咛了,要趁热用。娘娘千万莫要辜负了陛下一片苦心才是。”

阮皇后听着,心下也是甜的,鼻尖又嗅着那轻轻淡淡的莲香,不禁便低头,就着杜嬷嬷的手抿了一口。

果然是又香又甜。

阮皇后不禁多说了一句:“这味道确实是不错,你去问问可有什么方子,回头也叫咱们膳房里跟着学一学。”

作者有话要说:余晚晴:气哭!

回宫

因着身体的缘故, 阮皇后平日里也没什么胃口, 更没有几样爱吃的。

杜嬷嬷乃是看着阮皇后长大的老仆, 待阮皇后也很有几分真心。故而,她每每瞧着阮皇后没胃口,病中又是日渐消瘦,心里也是有些心疼的,眼见着阮皇后难得喜欢,自也是连声应了。

待得喂过了阮皇后, 杜嬷嬷便亲自去问了这燕窝莲子露的事情。

乾元宫派来送东西的小太监想着也不是大事, 倒也没瞒着,就这么一五一十的把余晚晴在小厨房给皇帝做晚膳,顺道煮了一锅燕窝莲子露的事情给说了。

杜嬷嬷听说这竟是僖嫔在乾元宫给做的,脸上神色已是不好, 只是既是阮皇后特意问起的, 杜嬷嬷也不好不回,只得转过身,小心翼翼的回了阮皇后。

待回过话,杜嬷嬷悄悄去看阮皇后脸色, 果是见着对方沉下脸来。

只见阮皇后靠坐在凤榻上,娥眉微蹙,唇瓣泛白。纤细白嫩的指尖几乎嵌入锦被里,过了一会儿,她方才细声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问的是:余晚晴是如何去的乾元殿。

阮皇后与皇帝成婚也有几年了,对皇帝这个丈夫自也有几分了解:皇帝素来克制自持, 心里头早就将前朝与后宫分的清清楚楚,故而也并不爱在乾元殿召幸后妃。

虽说,皇帝上月便已在乾元殿召见了一回余晚晴,可那日正好就是十月十五,正巧是帝后为着阮仲之时争执之时,在阮皇后想来:多半是那日皇帝从凤来宫出去后余怒未消,这才会直接召了余晚晴去乾元宫。再者,后来余晚晴在乾元宫做了顿晚膳就被赶了回去,回去后还被吕才人罚跪,可见是没得什么好处。便是后来的晋升迁宫,阮皇后也只当是皇帝一时可怜余晚晴在宜安宫受过的那些磋磨罢了。所以,阮皇后是从来也没把余晚晴放在眼里的。

如今,一个月还没过呢,余晚晴怎的就又去了乾元宫?

一念及此,阮皇后都不得不心生警觉,就担心这僖嫔是暗地里使了什么狐媚手段,勾起了陛下兴趣.....

眼见着事情瞒不过去,杜嬷嬷也只得徐徐的将早前瑞庆宫的事情与阮皇后说了,这才小心道:“陛下想必也是觉着吕才人还有密信的事情有些复杂,这才会唤了僖嫔过去说话。”

阮皇后本还疑心余晚晴之事,只觉得心上隐隐有些郁气。冷不丁的,又听说了瑞庆宫的事情,想着林贵妃那狼子野心,她只觉得心口更是一阵阵的闷痛,呼吸更是艰难起来,下意识的抬手捂住心口,脸色发白,一对娥眉亦是紧紧蹙起。

杜嬷嬷见状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去扶阮皇后,急得连声求道:“娘娘,娘娘!您可千万不能为着那些个贱妇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啊......”

说着说着,杜嬷嬷自己倒是先掉下泪来,“这些日子,好容易才养好了些,这,这怎么好?”

阮皇后长睫一动,泪水也跟着往下滴,嘴里哭着道:“我,我真是再想不到,那林氏狠毒至此,竟是存心要置我于死地........”

杜嬷嬷也跟着哭:“娘娘,事情都过去了。陛下这心还是向着您的,要不然也不至于让人将那些东西送去慈恩宫,更不会叫顺妃去分林贵妃的权。”

这前半句话听着还好,可阮皇后听到后半句话,眼泪便掉得更厉害了:“都是我没用,明明是陛下的原配正妻,位居中宫,偏偏却因着身体的缘故不能打理宫务,反倒叫林氏、裴氏那些个人得意了去。如今便是活着,竟也如木雕泥塑一般......”

杜嬷嬷强打起精神劝着:“正因如此,娘娘才更该振作起来,养好身体。等您这身体好了,再给陛下生个嫡皇子,那便再没什么可忧的了。”

阮皇后含泪点头。

这夜里,两人不免又说了许多,直说的阮皇后泪水涟涟,深觉自己命苦。

阮皇后这头凄风苦雨的,余晚晴那第八题的分自然是高不了的。

当然,余晚晴这头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哪怕她再要脸,最后还是被萧翀给逼着伸出了手,让急忙忙赶来乾元殿的周太医给看了脉。

周太医来前就听说了僖嫔撑得掉眼泪的事情,看过脉后倒也不由叹气:看这脉象,这僖嫔虽吃的有些多,但也不至于撑得掉眼泪啊?

不过,看看哭得眼睛微肿的僖嫔,再看看坐在一侧的皇帝,周太医隐隐的便猜着了什么。

说真的,周太医在皇帝身边也是伺候了许多年的,深知这位陛下是何等的铁石心肠。他可不觉得以皇帝的冷心冷肺会主动关心僖嫔,特意传自己过来看脉——多半是僖嫔故意哭闹,缠着陛下传医。

想到这里,周太医心下多少有些叹息:僖嫔到底年轻了,还不懂事,她这会儿借着难受在陛下跟前哭闹,还叫陛下特意为她在乾元宫传了一回太医,固是面上有光,可以后呢?陛下这般心性,说不得心里已是生厌了......

虽是这般想着,可周太医素有分寸,自不会揭穿余晚晴的事情,看过脉后便含蓄开口道:“娘娘晚间确实是吃得有些多,待臣回头开一副健胃消食的药来,服上一剂便是了。”

余晚晴心觉吃撑这事实在是丢脸,闻言连忙乖乖点头,恨不得立时便将此事揭过才好。

偏偏,萧翀却又蹙了蹙眉头,插口道:“她这都撑着了,还能喝得下汤药?”

周太医眼里闪过一丝讶色,但他还是从善如流,紧接着应声道:“若娘娘实在喝不下汤药,不若先吃枚消食的九制山楂丸,也是抵用的。”

余晚晴:“......哦,那还是山楂丸吧。”她从小就不喜欢吃药,尤其是那种苦兮兮的中药,闻着都觉难受,自然也觉得那种一咽就行的药丸更好些。

周太医便亲自取了一瓶的九制山楂丸来,又道:“娘娘便收着吧,这是饭后用的,若是下回再吃撑了,吃一丸就好。”

余晚晴听他说什么“下回再吃撑了”,只觉得自己脸上越发烫了,点点头又摇摇头,连声道:“不会了,不会了。”

吃撑什么的,肯定是没下次了!

待得余晚晴吃过了九制山楂丸,萧翀便也没再留她,直接便叫李进忠进来,让人备车辇把余晚晴给送回去了——他可没有留人在乾元殿过夜的习惯。

虽然萧翀这行为很有些用过就丢的渣男风范,可余晚晴今晚上也没有多留的心思,她暗暗的揉了揉自己哭肿的眼睛,忙上了下头人备好的车辇,一路上都在琢磨着今日的事情。

不一时便到了华清宫的宫门口,溪午等人早就等着了,远远见着车辇便连忙迎了上来——皇帝那会儿只带了余晚晴一个去乾元宫,她们也不敢跟上去,只好先回华清宫等着,因着心里惦记着余晚晴,自是急得团团转了。

好容易等着余晚晴回来,溪午亲自上前去,扶着余晚晴下了车辇,一路的入了内殿,眼见着边上没有外人,这才小声问道:“娘娘,您没事吧?”

余晚晴今日哭了一场,眼睛还是红肿的,实是瞒不过旁人的眼睛

余晚晴其实也觉得自己哭过的眼睛又疼又涩,抬手揉了揉,这才道:“没什么的。”

溪午欲言又止的看了看余晚晴的神色,到底还是没有多问,只是轻声请示道:“奴婢瞧着,您眼睛这儿还肿着,不若叫人拧块热帕子,给您敷一敷吧?”这样也舒服些.......”

余晚晴眨巴下还有些干涩的眼睛,点了点头。

不一时,便见着姜采端了金盆来,溪午扶着余晚晴在榻上靠着,亲自拧了块温热的帕子替她敷在眼部。

当温热的湿帕敷在眼上时,正闭眼靠在榻上的余晚晴也不由长长舒了一口气,果是觉得眼睛那一块舒服了许多。

只是,光是这么敷着显然是不能消肿的。

溪午连着换了几块帕子,然后才在指尖沾了些脂膏,小心翼翼的在余晚晴还有些红肿的眼周轻轻按摩着,手法甚是轻柔。

半透明的脂膏微微的带了些清凉之意,揉在才敷过热帕的眼周时更有几分凉意,虽一开始还觉得有些不适应,但渐渐的便又是另一种的舒服。余晚晴闭着眼睛靠在榻上,舒服的险些要睡过去。

溪午也知道余晚晴这一日几番折腾怕是早就困乏了,也不敢多耽搁,眼见着红肿略消,便忙服侍着睡眼朦胧的余晚晴洗漱更衣,上榻休息去了。

余晚晴临睡前还迷迷糊糊的想着:早些休息也好,今天出了这么些事,自己又去了一趟乾元宫,只怕明天是安生不了了......

翻了个身,她不禁又想:幸好敷过眼睛了,要不然明天可怎么见人呀?

......

果然,就像是余晚晴预料的那样,到了第二日,一早就有人过来看她。

先来的正是与余晚晴颇有几分塑料姐妹情的顺妃。

顺妃今日换了身淡紫色的袄子,配浅灰色长裙,裙裾上还缀着一颗颗的珍珠,行动间隐约可见珠光盈盈,衬得她越发的温婉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