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妃咬着唇笑了笑,有些模糊的想:要是到了下一世,或许就能换个活法了。

*******

萧翀太了解顺妃,或者说他太了解裴家教出来的那些女人了。

所以,他几乎可以确定顺妃的选择,说过话后便直接回去找余晚晴了。

余晚晴这会儿方才从净室里出来,身上只一件水青色的衫子,披着一头未干的湿发,身上还带着沐浴过后的清爽气味。见着萧翀正坐在内殿等她,她也不由露出笑容,然后把手里的干棉巾递给萧翀,哼哼着撒娇道:“你帮我擦擦头发吧?”

泡了一会儿热水,余晚晴心情放松了许多,倒也没了先前的担忧和惊慌。因着今日这一番折腾,她对萧翀更添了几分亲近,说起话来也是娇娇的,带了点对亲近之人才有的小脾气。

萧翀看着余晚晴,心情忽然就轻松了许多,自然而然的接了她递过来的干棉巾,然后指了指自己身前的位置:“过来坐吧。”

余晚晴乖乖的坐了过去,但也不忘叮咛萧翀:“用右手就行了呀,你的左手还伤着呢。”

萧翀看她一眼,还是依言用右手替她擦发。

余晚晴还挺享受这种被萧翀服侍的感觉的,舒了一口气,然后才问起顺妃的事来:“对了,你不是有话要问顺妃?问的怎么样了?这回骑装的事情,是顺妃做的吗?”

余晚晴问个不停,萧翀却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余晚晴忍不住去揪萧翀的发尾,十分怀疑的样子:“她真承认了啊?”她还以为顺妃肯定是要抵死不认的呢,毕竟暂时也没什么证据还真拿人家没办法。

萧翀应声:“她做的事,自然是要承认的——更何况,她心里也很明白:有些事,我根本不需要证据,只要怀疑就已足够。”

余晚晴暗自腹诽:封建.独.裁害死人啊!

不过,顺妃三番几次的害她,余晚晴也没有圣母心到要给顺妃说话,反正人家是萧翀小老婆,交给萧翀自己处理就是。

所以,问过顺妃后,余晚晴也没多说,反到是说起另外一件自己很挂念的大事——

“对了,你那些侍卫不是路上遇着棕熊了吗?”余晚晴眨巴下眼睛,看着萧翀,小心问道,“那熊死了没?熊掌你准备怎么做?”

萧翀:“.......”

唉,每回对着余晚晴,总是严肃不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发完一个便当了。就是有点赶,感觉写的不是很满意。ε(?ο`*)))唉

大家晚安,mua! (*╯3╰)

第二次

熊自然是死了的。

正所谓蚁多咬死象, 这么多的侍卫对付一只棕熊, 自然是没问题的。只不过众人注意力都在皇帝遇刺上头,除了余晚晴, 只怕还真没人惦记那熊掌。

也就余晚晴了。

萧翀暗叹了一口气, 想着余晚晴受了这样一番惊吓, 吃点儿熊掌补补也好, 便道:“你若想吃,我让人将那前右掌处理一下, 给你做一道来,略尝尝味道便是了。”

这熊掌也分前掌与后掌,因着前掌比后掌小,原就是掌花明显,胶质多,最宜做菜。

至于为什么选的是右掌, 那也是因为外头说起熊掌来也多有“左亚右玉”的说法, 说的便是这前右掌的难得——别看这棕熊这会儿大冷天的出来拦侍卫的路, 其实熊都有冬眠的习惯,还爱掏蜂蜜,爱舔熊掌, 其中前右掌最常舔.弄。这前右掌又因着时常舔.弄的缘故, 常有蜜汁津液浸透掌心, 胶脂润滑,尤显得掌心肥腴,肉质油香。

余晚晴自然也懂这些, 闻言忍不住的咽了咽口水,连忙点头“嗯嗯”,还补充道:“叫他们做道‘掌上明珠’吧,我也是想做这个很久了,就是一直没碰着机会。对了,其实熊心什么的也都是可以吃的......”

三言两语之间,余晚晴已经是把那只还见过面的熊安排的明明白白了。

萧翀对于这些素不在意,自是随口应了。只是,熊掌这些处理起来也是怪费时间的,这会儿又是马上就要用午膳了,萧翀也没和余晚晴一起白日发梦,而是贴合实际的问了一句:“这会儿也是要用午膳了,准备吃点什么?”

余晚晴想了想,才道:“对了,之前说过的鹿呢?打了没有?”

两人才入林时,余晚晴便说了要打野鹿来烤鹿肉,只是她那时候连背上弓箭都没来得及解下就出了惊马之事,之后又是遇刺,自是没空去打什么野鹿野兔,便是那些侍卫也都是为着圣驾安危,一路上提心吊胆,就怕再出什么事,更加没心情去打东西。

不过,萧翀素来面皮厚,便是一只鹿都没打到,他也能说的好像有一群鹿似的,略一颔首便道:“你若想吃,便叫人炖些算来便是。”

余晚晴却道:“新鲜的鹿肉,还是要自己烤着才好吃呢。”

说着,也顾不得自己一头还没干的长发,便叫人去搭了烤肉架子来。

好在,虽说萧翀这头没有打着野鹿什么的,可底下臣子亲贵自是要上赶着来送东西,还真是什么也不缺的。

便是蜀王和蜀王妃,这一早上就是收获甚丰。待得回营后,他们两人听说了皇帝遇刺之事,自也吃了一惊,忙不迭的赶来看了。

当然,蜀王妃这会儿过来也没有空着手,什么鸡兔狍子自不必提,连野鹿也有。

瞧着皇帝与余晚晴两个看着也没什么事,余晚晴还有精神要搭烤肉架子,蜀王妃松了口气,便又跟着叫好:“这可好!我这儿正有新鲜的肉,叫人切好了,正好一并儿烤了,也叫我和王爷沾光尝尝味道。”

萧翀自是一贯的没有好脸色,余晚晴却是喜孜孜的应了下来,还道:“这么大只的鹿,一两个人怕也吃不过来,还得多些人才是。”而且吧,这鹿肉也太滋补了些,萧翀这家伙吃多了也不好。倒是蜀王,反正有蜀王妃多吃点儿也没什么。

这剥皮切肉弄调料的,自有下头人去张罗。那些鹿肉、兔肉、狍子肉,有切块的,也有切片的,还有留了整条腿的,吃到嘴里自是各有滋味。

蜀王瞧着人家把那野鹿拖下去,还交代了几句:“割了鹿茸,记得把鹿血放好了,本王迟些儿要喝鹿血酒。”

这鹿血酒什么功效,那是不用说都知道的。为着这个,蜀王妃心下暗恼,忍不住的就悄悄拧了蜀王几下子。

蜀王还委屈呢——也就是顾着王妃面子,要不然他还得说说鹿鞭什么的该怎么处理的。

只是,蜀王这委屈也没处说,只得自己咽了。

因着有余晚晴吩咐张罗,烤肉架子倒是很快搭好了。

余晚晴到底是古饮食专业的优秀学生,难得碰着这么个机会,还是很能折腾的。

她先是叫人设了个烤架,把鹿腿什么的穿到烤架上,下面再设火盆。盆里正烧着火,橙红色的火焰扑腾着往上乱窜,火舌则是细细的舔过烤架上的鹿腿,肉香随着火炙而溢散开来,喷香扑鼻。

要是这头烧好了,再把上头烤架转一转,换个位置接着烤便好了。

鹿肉原就脂肥,不一时便被那热火烤出油水来,滋溜溜的往下淌,落入火盆里,火势更胜,火舌窜得更高了,那鹿腿外头的肉似也变了颜色。

当然,这样烤肉,吃饭的家伙自然也是少不了的,余晚晴自己就备了配套的刀具。

余晚晴还很热情的递了一份给蜀王妃,说:“直接用刀,把肉片下来,撒点儿盐巴就能吃了。”想了想又补充道,“若是嫌这肉油腻,叫人拿菜叶子包了,倒是解腻。”

蜀王妃将门出身,见的多了,倒也知道这样的烤法,点头道:“往日里见着有人这样烤羊的,据说是鲜嫩可口,滋味格外鲜美。想来这样子烤鹿,也是不错的。”

鹿腿原就大,一时儿也难熟,余晚晴自然不是就转盯着这么一个烤架下饭。她还叫人在火盆上架了个铁丝网,铁丝原就极容易传热,下头热火一烤早就烫得不行,再把那切片的肉往上一搁,滋溜溜直冒油,不一时就熟了。

这些肉原就是极新鲜的,正如余晚晴说的,撒点儿盐巴就是极鲜美的了。

两边两样烤法,倒是两不相误。

考虑到萧翀左手伤着了,余晚晴这一顿饭也是十分殷勤,不假人手,亲自给她就差没把那烤肉喂到萧翀嘴里了。

倒是惹得蜀王嘀咕,非得缠着蜀王妃给她喂肉。

蜀王妃不肯,蜀王便厚着脸皮,自己烤了一片的肉喂她,弄得蜀王妃这样的都觉脸红。

众人瞧着也是颇为得乐,不免就着烤肉又吃了点酒水。

尤其是蜀王喝了点鹿血酒,喝着喝着,不知怎的就又哭了,拉着萧翀的袖子嘀咕:“皇兄,记得那回秋狩,魏王兄还和我们烤肉吃呢。他人那样好,总顾着旁人,自己倒是没吃多少.......”

说着,絮絮叨叨的说些往事。

萧翀神色如常,倒也看不出什么,只是道:“蜀王应是醉了,还是应该叫人去备醒酒汤才是。”

蜀王妃脸色微变,生怕蜀王这糊涂人又扯着皇帝说了什么忌讳的事,忙又把人扯回来,连着给他喂了好几口的肉,嘴上故作玩笑:“还说要喝鹿血酒呢!就他这酒量,唉,真是愁死个人.......”

说着,还挺歉疚的看了余晚晴一眼。

余晚晴:“........”

余晚晴真是险些就要给憋死了,灵魂深处由发出呐喊:求求你!放开他!让他说下去啊!

这都快要到月底了,她月考试卷上第五题“魏王乃先帝长子,英武豪爽却英年早逝,这背后又隐藏着怎样不为人知的真相?”还一点头绪都没有呢!这可是价值二十分的大题啊!就这么空着,她怕不是又要不及格哦!

偏偏,蜀王妃这样素来体贴人意的人,这一回却是没觉出余晚晴灵魂深处的呐喊,她不仅拿烤肉堵了蜀王的嘴,事后还很周道的把蜀王拉走去醒酒了,只留下个快要憋死了的余晚晴和冷着脸吃饭的萧翀。

余晚晴憋了半天,实在是害怕自己就这么活活的给憋死了,干脆便站起身来去烤肉架子处又切了好几片的嫩鹿肉,搁在盘子里递到萧翀跟前给他。

萧翀自是吃了。

余晚晴坐边上瞧他吃,憋了一会儿还是没憋住,忍不住道:“你们当年也烤肉呀?”其实,她想问的是蜀王口里说的“秋狩”是不是就是魏王坠马身亡的那回秋狩,只是她瞧着萧翀脸色,还是刻意委婉了些。

萧翀看她一眼,点了点头,却是没有多说的意思。

余晚晴便一手托腮,故作好奇的问道:“我常听人说起魏王英武,当年秋狩,魏王想必也是打了许多东西吧?”唉,他都这么英勇了,到底是怎么“坠马而亡”的啊!

萧翀闻言,静默片刻,忽而便将手上那盛着烤肉的盘子搁回了案上。

瓷碟碰着木案,发出细微的脆响,余晚晴闻声,不由转目去看萧翀。

却见萧翀也抬目看着她,开口道:“第二次了。”

余晚晴不由怔然,眨巴了下眼睛。

萧翀缓缓道:“这是你第二次在我面前提魏王兄——你对他很好奇?”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到了,小天使们午安么么哒mua! (*╯3╰)另外,非常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真的是受宠若惊呢~

魏王之死

什么叫“这是你第二次在我面前提魏王兄——你对他很好奇?”

有那么一刻, 余晚晴想吐他一脸的槽。

两次?!两次啊!一道二十分的大题, 她因为顾忌着萧翀,就提了两次!

还他妈的旁敲侧击, 小心翼翼!她容易嘛她?!

现在萧翀居然还有脸来反问她?!

余晚晴气得双颊鼓鼓, 真的是好想扑过去, 咬他一口狠的。

萧翀大概也看出了余晚晴那想要咬人的模样, 还是会意的接着往下道:“你究竟想问什么?”

说话间,萧翀那双黑沉沉的眸子就那样直直的看着余晚晴, 一字一句的道:“何不直接问我,何必要这样旁敲侧击?”

这一下子,满肚子腹诽的余晚晴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她忍不住的又打量了一下萧翀的神情。

萧翀那神态似乎还真是认真的。

余晚晴想了想,觉着机会难得,哪怕是为了二十分也得再努力一下下,所以她努力鼓起勇气, 试探着问道:“魏王坠马身亡这事, 是不是另有缘故?”

萧翀显是没想到余晚晴会问这个, 眸光微动,但还是很快应了一句:“你就是想知道这个?”

余晚晴认真点头。

萧翀微一挑眉,抿了抿唇, 倒是不说话了, 只拿眼看了看案上已经空了的酒杯。

余晚晴:“.......”玛德, 让他说点东西怎么就这样难?

不过,萧翀这般模样,显然是愿意说的, 余晚晴心下一宽倒也不介意给人倒点酒什么的,当即便提了酒壶倒了杯酒,甚是殷切的递到了萧翀嘴边:“来来来,烤肉吃多了口感,您先喝口酒水,缓一缓再说事情。”

萧翀还是挺享受余晚晴这样殷切小意的——余晚晴对着亲近人时,性子总是有点儿娇,脾气还不小,所以萧翀总是想要磨一磨她。

当然,求人说话,给口酒水也是理所当然的。

于是,萧翀很理所当然的喝了余晚晴递过来的酒,然后险些给呛着:“咳......”

余晚晴一怔,低头看了看已经空了的酒杯,试探着道:“这酒怎么了?”

萧翀一贯白皙的颊边微微泛出霞色,过了片刻,他才万分艰难的从牙缝里挤出话来:“没事。”余晚晴给他喂的居然是鹿血酒。

虽然萧翀心念一转便也猜出了原由:多半是蜀王刚刚提着酒壶酒杯过来说话时,把那半壶鹿血酒给落在了这里。余晚晴做事又敷衍,随手倒了一杯酒,自是不知道这是鹿血酒。

饶是已经在心里想明白了原由,可这也于事无补。

萧翀这般年纪,又是从未近过女色的,此时忽的喝了口鹿血酒,身上不知怎的便觉不好。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杯酒入胃,他都觉着自己身上烧起火来了。

正因如此,萧翀的脸色反倒更不好看了,薄唇微抿,越发显得脸上轮廓深刻凌厉,犹如刀削。

余晚晴见他这冷脸,还当他是要反悔呢,搁下酒杯就推了他一把:“酒也喝了,这事情你总得说了吧?”看他这模样,怕不是想赖账吧?!

不得不说,自从认识了萧翀,余晚晴那是在不相信什么天子金口玉言,一言九鼎那些话了。

萧翀忍了忍,磨了磨牙,到底还是把心头那火给压了回去,然后缓声道:“你先坐好。”贴的这样近,他甚至都能闻着余晚晴发髻和衣襟上的熏香了,实在是有些难忍。

余晚晴嘟嘟嘴,看在二十分的份上,还是乖乖的在自己位置上做好了。

当然,坐好的同时,余晚晴也没忘了拿几片兔肉搁在铁丝网上烤着——烤肉一时爽,一直烤肉一直爽!再说了,这听人说事,怎么能不吃点喝点?

这么想着,余晚晴忍不住就从萧翀案上提了酒壶,给自己倒了杯酒。

萧翀额角一跳,忍不住抬手制止了余晚晴喝酒的动作,口上道:“等等!那酒......”

余晚晴朝他眨眨眼:“这也不能喝?”心里忍不住的又开始腹诽:直男癌这种东西真是没救了,喝点酒都要管!

萧翀自是能看出余晚晴眼里的神色,多少也有些不悦,想了想,便又坐回去了:“罢了。”她自己倒的鹿血酒,自己受用去吧!

余晚晴很是看不惯萧翀这说一半留一半的做派,气哼哼的端着酒杯喝了一大口,然后就给呛着了——她一贯都是和花酒果是果酒,像是这种酒还真没喝过。以至于余晚晴玉雪般的双颊徒然升出两团霞红,她一边咳嗽一边问:“这,这什么酒啊?!”

人离得远了些,萧翀便觉着身上那火似乎也缓和了不少,他现下倒也能好整以暇的回答余晚晴这个问题:“蜀王早前嚷嚷着叫人备的鹿血酒。”

余晚晴:“!!!”

过了片刻,余晚晴才看了眼萧翀,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试探着道:“你刚刚喝的也是这个.....呃.....鹿血酒?”

萧翀也没什么好气:“你倒的酒,你难道还不知道?”

余晚晴:“!!!”

两人一时无言,只能听见铁丝网上的鹿肉被火炙烤着,发出滋滋声,肉香四溢。

余晚晴悄悄的又把自己的位置挪远了一些,然后正襟危坐,宝相端庄的提醒萧翀:“那什么,我们还是先说魏王的事情吧?”

萧翀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到底还是没有拆穿她那点儿小算盘,而是顺势接口:“其实,真说起来,当年那事,魏王兄也确实是运气差了些......”

余晚晴才喝了鹿血酒,正是燥热的时候,忍不住插嘴道:“你这话说了不和没说一样——人家英年早逝,可不就是运气差。”

萧翀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还听不听了?”

余晚晴忙又坐端正了,然后给自己碟子里夹了两块才烤好的兔子肉,瞧着萧翀脸色又给人夹了两块过去。

萧翀这才接着往下道:“那年秋狩,先帝兴致不错,特特带了余太后、孝明太子还有魏王兄一起去林中狩猎。”

余晚晴实在忍不住,又插嘴问道:“你呢?你和蜀王没去?”

这话大约是问到了关键处,萧翀竟也没有因着她胡乱插嘴而教训她,反到是沉默片刻,方才道:“狩猎之时,能随先帝左右的,自然是他爱重之人。”

萧翀这话说的有些驴唇不对马嘴,可余晚晴跟在萧翀身边久了,也习惯了他这说话习惯,一天就明白过来了:狩猎之时,能随先帝左右的,都是他爱重之人,所以余太后、孝明太子还有魏王都跟着了。萧翀和蜀王属于不太讨先帝喜欢的,所以就给落下了。

唉,这么一想,萧翀小时候指不定就是个小可怜呢。

余晚晴情不自禁的想起了萧狗蛋这么个小名,她才喝了鹿血酒,多少有些晕头燥热,好险没把“萧狗蛋”这三个字喊出来,而是转开话题:“所以,是那回狩猎时出的事情?”

萧翀微微颔首,接着便道:“那回狩猎时,也不知是意外还是人为,竟是碰着了几只野虎,甚是凶残,惊得先帝险些摔下马去.......”

余晚晴一听就猜着了:肯定是人为!这猎场是要提前清理的,像什么熊啊虎啊的,肯定是要被人提前赶走的。就像是这回他们遇刺时,那些侍卫路上打着的那只棕熊——八成也是有人故意放进去的。再说了,这可不是一只老虎,而是好几只,听着就更像是人为的了。

不过,余晚晴这回没插嘴,只老老实实的听人说事。

“先帝早年亦是征战沙场,其实也未必真有那么怕,只是他身边还有余太后和孝明太子这样不通武艺,甚至骑术都不大行的。正所谓关心则乱,投鼠忌器,先帝便想着让侍卫护着自己和余太后还有孝明太子先走,魏王兄则是带着几个侍卫留下断后。”顿了顿,萧翀便与余晚晴解释,“按理,先帝这安排倒也没什么差错,毕竟魏王兄素来英武,身边又有几个侍卫帮衬,便是杀不了那几只野虎也不至于出事,先帝最是放心不过的。而且,先帝脱险之后就立时派人回去查看支援。”

“只是,据当时幸存的侍卫回忆,那几只野虎不知怎的,仿佛就像是认着了人似的,死命的往魏王兄身上扑杀。因着先帝带走了大部分的侍卫,留下的反倒只是少数人,一时也拦不住那些野虎,魏王兄竟是被惊落了马。也是亏得左右侍卫死命相互,这才保全了魏王兄的尸身。先帝知道这事后亦是十分痛悔,急的吐了一口血。只是.......”

说到这里,萧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喝了。

余晚晴在一侧看着,很想提醒他:少喝点!那是鹿血酒!

可这都说到关键处了,她也不好打断人家萧翀的情绪发挥。所以,余晚晴忍了又忍,总算是忍着没说话,就由着萧翀去喝了——反正,她是想好了,今天绝对不和萧翀一起睡!

萧翀抿着酒水,淡色的薄唇隐约带了些水色,语声淡淡:“先帝当时是悔的厉害,待得回了营帐,有余太后在侧劝慰,他很快便又振作起精神,反到是将那些在场知悉此事的人都杀了——毕竟,是先帝留了魏王在后头断后,偏魏王又出了事,若是这消息传了出去,难免要有损先帝的名声。事后,先帝与人说起此事,从来都只说魏王乃是坠马而死,再不提其他。”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我看看得入迷,忘记码字了,二更来的也迟了些。

希望三更能在十二点前,抱住小天使们亲一个

三杯鹿血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