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萧翀眼睫微颤,淡色的薄唇似是抿得更紧了。

然后,余晚晴两只手都湿了。

萧翀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乌黑的瞳仁似也跟着微微收缩。这一刻的他像是餍足又仿佛茫然,就这样定定的看着枕边的余晚晴。

静了潘科,萧翀凑上来,用淡色的薄唇轻轻碰着余晚晴的耳垂。

干燥的唇瓣捧着耳垂,像是在亲吻,耳鬓厮磨。

他说话时,吐息灼热,声音低哑,一字一句皆如同熔浆一般的淌入耳中:“再来一次。”

余晚晴:“!!!!!!”

余晚晴恍恍惚惚的陪着萧翀重复了几次,实在是心神俱疲,手都酸了。最后,余晚晴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的,只记得到了后头,她是又羞又累,小声央了萧翀好几回,最后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还是萧翀传了热水,替她.....嗯,替她洗了一回手。

被褥什么的自然也是在洗手的时候全给换了新的。

所以这天早上,余晚晴游魂似的从床上起来去吃早膳时,她和萧翀睡的是一条被子。

想到这里,余晚晴忍不住又想捂脸,但是考虑到自己两只手曾经做过的那些事,她还是放弃了捂脸,而是低下头,无可奈何的与蜀王妃叹气:“唉,算了,不说这个,其实手上擦不擦也没什么要紧的......”

这话,蜀王妃就很不赞同了:“怎么能说没什么要紧呢。人家常说‘手如柔荑’,可见美人也都是少不了一双好手的。”

余晚晴:“......”

余晚晴用饱经沧桑的目光看了蜀王妃一眼:唉,你不懂!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万更最后一天了,所以感觉懒懒的,一点也不想更新ε(?ο`*)))唉

吃素

为了这件事, 余晚晴颓废了很久, 午膳都没认真吃。

不过,吃过午膳后, 她还是重新想起了考试的事情, 又把考务系统给叫了出来:“给我看看试卷!”

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 再难受也不能把手砍了, 所以还是看看分数振作一下吧。

系统这只猫还真没想到余晚晴居然这么快就想到考试了,忍不住瞄了两眼, 恭维道:“说起敬业爱考,我们LJJ五一劳动节日万活动,都没有你这样努力的呢~”

余晚晴心情糟糕的不得了,根本不想多说,冷哼了两声:“呵,就你们LJJ那德行, 还想日万呢?”说着, 她睨了猫咪一眼, 重又道,“把我的试卷拿出来。”

拍马屁拍到马腿上,猫咪多少有讪讪然, 只得老老实实的将试卷衔到了余晚晴面前。

余晚晴先看了最后一道题, 也就是实践题第六题“‘冬天已经来, 春天还会远吗’,你和皇帝在昨日已完成了初步的亲密接触,请进行更进一步的亲密尝试。(根据亲密等级计分)”。

这道题后面的分数果然因为昨晚的亲密接触而变了, 直接就从原先的十分跳到了十六分。

十六分啊!

离满分二十分就差了四分!

这也算是再次证明了余晚晴原先猜测:这所谓的“根据亲密等级计分”应该就和考务系统昨晚上说的根据亲密度来决定是否拉灯一样——估计也就只有达到拉灯底线,真正的为爱鼓掌,才能得到二十分。

所以,余晚晴已经在心里放弃这剩下的四分了——呵呵,她又不是傻子,为什么要因为这么一点点分数去拉灯?!

呵!

以为她是那种会为了分数而出卖自己的人吗?!

余晚晴心里暗暗的腹诽了几句LJJ这破廉耻的考题,全然忘了自己当初为了考试,兴致勃勃想要去找萧翀拉灯时的心情。

不过,看完了实践题,想着马上就要到月底答题时间,自己这几日又收获甚丰,余晚晴干脆就将试卷摊平,开始估分。

多选题两道题,一共二十分,都是有关蜀王的内容,余晚晴本来还有些犹豫,但进了这几日与蜀王的接触交流,以及蜀王妃的友情帮助,她倒是能够确定下答案了。

如果没问题的话,第一题“以下哪一样是蜀王的爱好( )A.美食; B.美人; C.权势; D.财富”应该选的就是ABD——虽然按理来说,蜀王身在皇家,最该选的就是C.权势,但是余晚晴这些日子看下来反倒觉得蜀王虽然糊涂荒唐好享受,缺点诸多,但他对于权势却是不甚热衷,这或许也是他能在余太后手底下活下来、娶着个好王妃,甚至还和萧翀这位皇兄保持良好关系的真正原因。

至于第二题“2.对于蜀王,皇帝最大的遗憾是( )A.棍棒底下出孝子,还是该多打打啊; B.打傻了也不好吧; C.该给弟弟找个好王妃; D.该给弟弟找个好先生”这个就更简单了,余晚晴这几日也曾与萧翀说起蜀王,又亲眼见着了这对兄弟的相处,依着她对萧翀的了解,还是从萧翀那张始终如一的冰山脸里看出了答案:这道题答案就是ABD——对这个弟弟,萧翀既庆幸他没坏心没学坏还算不错,又有些恨铁不成钢,总之其十分之复杂,一直徘徊在打和不打之间,也就是A和B。而且,依着萧翀对蜀王妃的宽宏态度来看,他显然还是喜欢这个弟媳的,选项C自然是错的。至于选项D,就蜀王如今这不学无术的模样,以及萧翀天生强迫症,余晚晴觉着萧翀很可能也想过要给蜀王找个好先生。

这么一琢磨,余晚晴觉着多选题的二十分应该算是稳了。

接着再往下就是三道论述题,一共六十分。

经过余晚晴这一个月来艰苦卓越的奋斗和努力,这三道题她都了解的差不多了。

虽然第三道题“请以客观的态度描述你对蜀王的了解”和第四道题“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魏王妃与蜀王妃同为王妃,处境各异,皆有难处,请详细描述”可能还有不足之处,但是第五题“魏王乃先帝长子,英武豪爽却英年早逝,这背后又隐藏着怎样不为人知的真相?”因为有萧翀的友情援助,余晚晴还是知道了大概真相,如果萧翀没有骗人的话,第五题应该能拿个十七八分。

这么算一算,论述题最少也能拿个三十五分,最后再加上实践题的十六分,也就是:20+35+1671

余晚晴算了下分数,看到这个久违的七十分,几乎心潮澎湃,喜不自胜,甚至都忘了昨晚上自己和萧翀在被子里做了什么。她忍不住拿手捂着嘴,好险才没有笑出猪叫:哈哈哈哈哈,她终于冲破六十分及格线,攀向高分了!

她就说嘛,她一个欧皇,怎么可能会不及格?怎么可能考个六十都艰难?!

妈耶,果然时来运转,欧皇归来了!

因着这七十分,等到晚膳的时候,余晚晴一改小半天的颓丧和难受,反倒喜气洋洋起来。

甚至,晚膳桌案对面坐了个萧翀,余晚晴也在心里把自己调节好了:算了算了,她这七十一分里,萧翀那也是立下了汗马功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对着这么个大功臣,当然是原谅他啦。

不就是喝多了鹿血酒吗?实在不行,她就当昨晚上是在农场体验挤牛奶,或者干脆直接做噩梦好了.......

这样想着,余晚晴自己就调节好了心态。

甚至,她还十分友好的给萧翀夹了一筷子的时蔬,笑着道:“你不是总觉着吃多了肉腻味吗?尝尝这个——我叫人做的,加了我叫人调的酸甜汁,味道不错。”

萧翀:“.....”

萧翀简直被余晚晴这转瞬变脸的功夫给惊呆了。

要知道,他原本还以为余晚晴是要气上好几天呢,便是萧翀自己早上起来也觉得脸上发烫,甚至都不敢在房里多留,借着要批奏折在书房里坐了大半天。直到天色将暮,李进忠进来问他是不是要传晚膳,萧翀心念一动,这才回来陪着余晚晴用晚膳。

毕竟,萧翀这一生里从未有过避难而退的经历,知难而上才是他的准则。

而且,在他想来,事情都已到了这地步,只差一点就能成事,就能生个孩子.......实在不好就这样前功尽弃。

所以,萧翀咬咬牙便来了,心里也已做好了看余晚晴冷脸的准备——毕竟昨晚上,他确实是有强迫对方之嫌,甚至还在余晚晴哭着央求时又来了一次.......余晚晴又是那么个脾气,八成是要生上好些天的气。

只是,萧翀再没想到,他居然看见余晚晴笑着给他夹菜。

不得不说,萧翀生平第一次的体会到了受宠若惊的感觉,但他帝王特有的多疑心还是忍不住的跳了跳:这菜,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想着当初余晚晴给他做肉丸子,溅了他一身汤汁时的模样,萧翀看着那翠色菜叶的目光里也带了些审视意味——这回余晚晴应是比上次更生气,这菜叶究竟是有什么古怪?

见萧翀只是看着菜叶却又不吃,余晚晴笑着关切道:“不吃吗?”

“吃。”萧翀沉默片刻,还是把菜叶塞进了嘴里。

这菜叶原就是温房里养出来的,鲜嫩嫩的。此时咬上一口,便觉得脆嫩可口,清甜的菜汁从中迸出,与浇在菜叶上的酸甜汁融在了一起,实是清新开胃,叫人吃了一口便想再一次一口。

萧翀一时既是为这菜叶的味道惊疑,一时又为这菜叶居然毫无问题而茫然,竟是难得的怔了怔。

余晚晴见状,也有些奇怪:“怎么了?”

萧翀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抬手夹了一片菜叶,淡淡道:“味道不错。”

余晚晴喜孜孜的:“喜欢就多吃点。”

萧翀面上波澜不起,只“嗯”了一声,心里却着实是思绪奋起,如波涛汹涌。在这一刻,他心里不由升出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难道,余晚晴她其实也是愿意的?所以,哪怕昨晚发生了那样的事,她也不生气,还因为我觉着肉菜腻味,特意给我做了道素菜?

想到这里,萧翀忍不住又看了余晚晴一眼。

余晚晴朝他眨眨眼,一脸的天真烂漫。

萧翀沉默了下来。

*******

这日晚上,萧翀与余晚晴和先时一般,仍是一起躺在龙床上。

虽说他们现下已恢复了一人一床被子的状态,但是两人这么躺着,难免要想起昨晚上的事情,心里都觉不大自在。

尤其是萧翀。

自幼时起,他身边就没近过女人又因着一贯的克制自持,他素来颇是厌恶那档子的事,往日里便是真有感觉也都是自己粗粗解决了。也正因此,昨晚上还是他头一回尝着此间乐处,到了后面几次,他都有些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因为鹿血酒上了头,还是忍不住的想要再尝尝那滋味........

这从未吃过荤的人,自然是觉不出荤菜的好处,说不得闻多了还要犯恶心。

可若是忽然开了荤,尝着了滋味,再叫他戒荤吃素,那就有些艰难了。

便如萧翀这样素来克制的人,眼下躺在榻上,阖眼静心,依旧觉着余晚晴鬓发间的幽香甚是扰人。

哪怕隔着一个枕头,那香气依旧丝丝绕绕的在他鼻尖飘着,就像是少女那柔软又调皮的小手,时不时的便要去捏他的鼻子,直教他恨不能屏息才好。

这样躺久了,他的身体也如喝了鹿血酒一般,渐渐的开始发起热来。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到了~

余晚晴:萧翀之前就趁我睡觉偷吻我了,肯定是暗恋我吧?

萧翀:我昨晚上都那样了,她还给我做菜夹菜,肯定是暗恋我吧?

作者:我终于完成了双向暗恋这一伟大成就~

大骗纸

萧翀忍了忍, 但是没忍住,

不过,比起昨晚的急迫和匆忙, 此时的萧翀哪怕没忍住, 面上还是一派的从容。

常言道“流氓不可怕, 就怕流氓有文化”, 此时的萧翀显然是个有文化的臭流氓。虽是不想忍了,但他也没又直接进入正题, 而是先侧过身去看躺在一侧的余晚晴。

余晚晴也正闭着眼睛,但她乌黑卷曲的眼睫微微动着,显是没睡着——毕竟,昨晚上才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哪怕没心没肺如余晚晴也不可能这么快就睡着。

萧翀咳嗽了一声,开口道:“你也睡不着?”

萧翀这一个“也”字用得倒是不错, 首先挑明了自己睡不着, 余晚晴哪怕被挑破装睡, 应该也不至于因此而恼羞成怒。

果然,余晚晴闻言,眼睫一扬, 跟着便睁开了眼睛。她乌溜溜的眸子定定的看着主动搭话的萧翀, 很是警惕的抱紧了自己身上的被子, 像是要想把自己裹成春卷一般。

萧翀看着也觉无语,暗道:裹成这样有什么用?这么薄的被子,扯一下就没了。

当然, 萧翀面上还是尊重余晚晴滚春卷的行为,开口道:“反正睡不着,要不我们就说会儿话?”

余晚晴眨巴下眼睛,也觉着两人躺平了装睡确实挺傻的,倒不如说说话,说着说着也许心情就放松了,心情一放松自然也就想睡了。

这么想着,余晚晴便也顺嘴问了一句:“说什么呀?”

萧翀原就少言寡语,便是先帝在时,也总嫌这个二儿子性子沉闷,不会说话。如今萧翀又是这般身份,这少言寡语的本事就更是修炼到了登峰造极的水准——事实上,以他的身份,许多事他只需提上几句,自有臣子努力琢磨圣意;身边服侍的奴才,如李进忠这些人那更是个顶个儿的会识眼色,许多事甚至不必开口就给办好了......

所以,萧翀这日晚上碰着的第一个问题竟是:我和我家爱妃躺在床上说话,该说什么呢?

唉,这要是现代,萧翀还能百度知乎一下,可这会儿他却只能独自面临这一千古难题。

好在,萧翀素来端得住,哪怕内心慌得一批,面上也是稳如老狗。他只略顿了顿,很快便又开口:“明日就要启程回京了,你可做好了准备?”

余晚晴的回答也很符合她傻白甜的性格:“要做什么准备?”

萧翀还在努力枕边教妻:“皇后病重,顺妃已死,此回回宫,后宫之中自是林氏独大。”

余晚晴:“!!!!!”

想起自己和林贵妃那些事,余晚晴就有些慌了,抓着被子的手动松了下来:她和林贵妃就算不是仇深似海,那也是有仇的,要是林贵妃真就一家独大,她可怎么办呀?

萧翀见余晚晴终于有了些危机意识,颇为满意,但他还是接着危言耸听:“还有余太后那里。”

“余太后?”自从知道了余太后那堪比赵合德的本事后,余晚晴便从心里对这位太后敬而远之,此时听着萧翀提起,不免更慌了,“你上次不还说,余太后看在当前利益的份上不会杀我吗?”

萧翀随口道;“人心多变,女人尤其如此。余太后若真是不想动你,那这回我们碰着的刺客又是哪来的?”

余晚晴:“.......”

虽然萧翀和余晚晴两人此前在刺客的事情上并没有说透,但对着刺客的来历彼此心里都是有数的。

用余晚晴的话就是:这么多年了,萧翀都登基了,余太后这手段还是十年如一日的老样子——当初是往猎场里弄老虎,暗害魏王;这回是往猎场里弄棕熊,拦着侍卫,伺机行刺杀之道.......

余晚晴之前还在心里感慨余太后这老一套手法跟不上时代潮流,这会儿方才意识到余太后这行为背后的意义。

萧翀替她总结道:“她必是心里生急,这才会在这时候行刺杀之道。只怕,她是等不下去了.....”

余晚晴心里也知道萧翀说得对,但她还是忍不住反驳几句:“可,余太后先前还叮嘱我交好蜀王妃呢。”余太后让余晚晴交好蜀王妃,自然是因为她看出了萧翀想要过继蜀王子嗣之事。既然余太后都考虑到了过继之事,想必也不急于一时吧?

萧翀自是明白余晚晴话中之意,不由挑眉冷笑:“就是这样才更是古怪——她可是有亲孙子的人,看不上我,自也不会看得上蜀王之子。既如此,她让你交好蜀王妃,意义何在?”

余晚晴都被萧翀说糊涂了,只眨巴着眼睛看他,一脸茫然。

萧翀也没想多说,只是道:“想必,余太后从未信过你,这些日子,她也不过是与你说些话,拿你来麻痹我。”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否则,你与她告状,说是我让你睡地板的事情,如何又会那样轻易的传到我耳里?”

说起睡地板这个,余晚晴也是反应过来了:“这么说,好像还真是。”

话声落下,余晚晴眼疾手快的抓着了重点:“等等!所以说,她一开始就是拿我当奸细看待?她现在是等不及要下手了?”

萧翀点头。

余晚晴一时也是无语凝噎:有个虎视眈眈的林贵妃做仇敌已经是很悲惨了。现在还有个几次三番派刺客死士的余太后.......

想着想着,余晚晴越发觉着自己前程无光,忍不住从被子里抽出手来,去扯萧翀的寝衣衣角,可怜巴巴的:“能不能不回去啊?”总觉着这一回去就跟去送死似的。

萧翀见她是真怕了,这才慢慢的着手安慰人:“与你说这些也是叫你有个准备。到底还有我,也不必这样害怕。”

余晚晴扬起眼睫,抬眼看着萧翀。

她的目光里十分复杂,显然是很不信任萧翀这话——萧翀之前还说过好几次要替她解决林贵妃和顺妃呢,她还不是好几次要被人设计死?

被这样的目光看着,要是不说点什么、做点什么,那就真不是男人了。

萧翀沉了一口气,然后才说了自己早就想好的决定:“我也想过了,你在嫔位上也呆了一段时日,是该升一升位置了。”

关于给余晚晴升份位这事,正如萧翀先时与顺妃说的那样——“镇远侯府以谋反问罪,余氏出身有瑕,朕也因此一直有所犹豫”,妃位虽然比不得后位,但也不是白萝卜,便是要给人也要想清楚了。所以,萧翀一直犹豫不定,以至于楚况之这个深知内情的心腹也在离京行猎之前,劝了他一句:“陛下既是有心僖嫔,余家之事也该早下决断。”

直到顺妃自己作死,眼见着后宫失衡,萧翀心中那块秤也终于分出了轻重,做好了最好的决定。

这么个时候,萧翀也不介意拿这事宽一宽余晚晴的心。

果然,余晚晴听着这个还是很高兴的——她可是做惯了凤头的人,这会儿在萧翀这人丁稀少的后宫坐了这么久的嫔位,给人当鸡尾,天天的给林贵妃这些人行礼请安,心里早就憋了好久的火,背地里骂萧翀小气吝啬也好几回了。

如今终于要升份位了,余晚晴还是很高兴的,一时儿也忘了后宫里的那些危险,追问道:“真哒?封号是什么?”

不待萧翀回答,余晚晴就已经得寸进尺的表示:“对了,像是顺啊、恭啊什么的感觉不是很好听,我不要的啊......”

萧翀腹诽:说得好像要给你封号似的!

不过,既是决定要给妃位,萧翀也不至于为这个封号吝啬。他索性便大方到底,开口道:“那你自己选一个吧。”顿了顿,又道,“快些选,这事不好拖太久。”

余晚晴又惊又喜,美滋滋的点了头。

萧翀见她点头,这才道:“待你升了份位,也是一宫主位又得独宠,自有人上来奉迎攀附,倒也不必再怕林贵妃。至于余太后......”他语声一转,讥诮道,“她都躲在慈安宫装病了,又有什么好怕的?而且,接下来她怕还有的忙.......”

余晚晴听着这话音便知道萧翀是另有安排,适才那颗被萧翀说得不觉提起的心又慢慢的放了回去,不由安心许多。

这样说了一会儿话,余晚晴的警惕显然也没剩多少了,萧翀便说起昨晚上的事情:“说来,昨晚那事,是我不好。”

余晚晴方才得了人家的妃位,想着现下后宫这般危险,以后还得靠着萧翀,语气就稍稍软和了些,虚伪的应声道:“没事没事。说起来,那也都是蜀王害的——还不是他非要喝什么鹿血酒,还把酒壶乱摆乱放的。”

萧翀闻言微微颔首,又道:“也怪我,连着喝了几杯,这才起那么大的反应......”

余晚晴见他态度恳切,稍觉安慰。

又听萧翀道:“总之,出了那样的事,我肯定是要负责的。”

等等!

余晚晴隐约觉出有些不对,但又说不出来,只得试探着道:“负责?”

萧翀点头:“是啊。”

余晚晴听出他口吻的郑重,忍不住就有些慌:“其实也没什么啦,你真不用这样不好意思。我就动下手,还没到要人负责的地步啊——说起来你也救了我好多次,我,我当然也得帮你啦。”

萧翀得了这话,立时便不动声色的接口道:“要不,你再帮我一回?”

余晚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