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余岩松,余晚晴就想起月考试卷上那道有关余岩松的论述题——论述题的分数可比填空题更高。

正因如此,余晚晴想了想,还是忍不住的问了一句:“所以,这回册妃礼,余岩松真可能会来?”

萧翀沉默片刻,缓声道:“虽说我可以赦免余家之罪,但余家剩下的也就只有他这一脉,赦不赦免其实也没什么要紧。只能说,这还要看他有多看重你这个妹妹了......”

余晚晴也不是很确定自己和这个便宜哥哥兄妹情究竟有多深。只是,她想起余太后,不免有些怵:“要是,余太后看我不肯去死,该不会又要派死士来杀我吧?”

要知道,据萧翀所说,当初余晚晴刚进考场的那天晚上,余太后就是派过死士来杀她,可见余太后派人杀侄女这事是有先例的。

萧翀抬抬眼皮,不置可否。

余晚晴不免更担心了:“你说话啊?要不你还是给我派几个会武功的宫女太监什么的,至少也能防身啊!”

萧翀实是无奈,只好点她一句:“刺客一般都是晚上来的。”

“我知道啊,”余晚晴点了点头,又道,“就是晚上才危险啊,我一般都是沾着枕头就睡,一睡就是死死的,要是刺客来了岂不是直接就没命了?”

萧翀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沉下声音:“你要是这么容易就没命,那和你一起睡床上的我怕不是也要一起没命?”

余晚晴终于从惶恐害怕中回过神来:是哦,她和萧翀现在每天晚上都睡一张床,要是刺客真敢来,就,就让萧翀和他去打嘛!

想到这里,余晚晴竟是奇迹般的安下心来,甚至觉得陪萧翀睡觉也算是件安全无害的大好事。

既是放了心,余晚晴便投桃报李的与萧翀嘀咕起余太后枕头后面的那东西。

当然,她说这个,主要也是想勾起萧翀好奇心,指不定萧翀也能帮着她猜一猜那东西究竟是什么。

因为余晚晴苦心孤诣摸了半天也没把东西摸出来,甚至都没看过一眼,这时候八卦起来难免带了些抱怨的语气:“也不知道是什么宝贝,就搁在枕头后头,一直被她压在背后。我好不容易才摸了两下,怕被她发现,都没敢看一眼.......”

谁知,余晚晴随口一八卦,萧翀竟是听得脸色微变。

作者有话要说:余太后:你既不肯听我的话去弄皇帝,又不肯去死,我很为难啊

余晚晴:要不,你先死一死,做个示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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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宴

不过, 那一丝色变转瞬即逝。

萧翀很快收敛了面上神色,反到是抬了抬眉梢,冷冷淡淡的扫了余晚晴一眼, 一针见血的问道:“无缘无故的, 你怎么想起来要翻她的枕头?”

余晚晴:“.......”不愧是萧翀,真是一问就问到重点了。

好在,余晚晴既是想要与萧翀八卦,事前自然也是想好了借口的,此时虽是被问的一顿, 回答起来也是没有半点含糊的:“你不知道——我每回去慈恩宫看与太后,她都是面带病容的靠坐在床上, 这么多次竟是连坐姿都没变过, 真的是很奇怪!而且, 我今天不小心打翻了茶水, 弄死了被褥,她居然也只叫人换了被子,枕头什么的都不肯换,这难道不可疑吗?”

说着, 余晚晴还补充了一句:“而且, 我听人说,很多人都喜欢把私房钱藏在枕头底下的。”

萧翀原还认真听着,听到余晚晴扯到“私房钱”云云,唇角不由也是一抽。

却听余晚晴紧接着自语道:“难不成,余太后藏得也是私房钱?”

萧翀像是在考虑着什么, 顿了顿,忽然开口问她:“你摸到了那东西?”

“是啊。”说起这个,余晚晴也是痛心疾首,“差一点点就看到了!”

结果却被余太后给埋胸了!

余晚晴越想越觉有气,忍不住侧头问了萧翀一句:“你说,她究竟藏了什么啊?非得时时压着,守着的........”

萧翀看了余晚晴一眼,忽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指,然后便往自己身上探去。

余晚晴:“.....说归说,你干什么动手动脚的?!”

萧翀没应声,连眼皮也不抬,就只是抓着她的手指在自己绣着云龙纹暗纹的袖口蹭了蹭,然后问道:“既然你摸过,应该还有些印象.......是这个触感吗?”

余晚晴原本还担心萧翀是说不过自己,想要动手动脚耍流氓,此时闻言却是一怔,随即凝神思量了片刻:“摸着纹路确实是差不多.......”

萧翀又没声儿了,只是眉梢微蹙,显然已经猜到了什么。

余晚晴看了看萧翀,又摸了摸他绣着云龙暗纹的袖子,仍旧是满心茫然。但她还是顺着这个思路想了会儿,问道:“所以,余太后是藏了件龙袍?”

萧翀:“......你说话前就不能动动脑子吗?”

余晚晴恼羞成怒,睁大杏眸瞪着他。

萧翀这才开口:“龙袍说到底也不过是件衣服,何至于要叫她宝贝到藏着自己枕下?”

余晚晴看着萧翀,等着他往下说。

萧翀却不愿再说下去,只言简意赅的总结道:“总之,是件要紧的东西。”

余晚晴:“!!!!!”

然后呢?

你这么说,我的填空题怎么办?

难不成,到时候直接“1.慈安宫里,余太后在自己的枕头底下藏了____”的空子上填上“一件要紧的东西”?虽然这道题总共也就五分,可你要是这么填,这五分也不会给你一分的好嘛!

眼见着萧翀明知答案却是不肯告诉旁人,余晚晴那满心好奇简直忍不住,抓心挠肺的,不由得的去揪人衣袖,小声问道:“到底是什么要紧东西?你就不能稍微透露一下?”

萧翀素来心志坚定,只要他下定决心的事情,哪怕余晚晴软磨硬泡,软声软气的与他撒娇,他不愿多说,只是道:“我也只是猜测而已,等我确定了再与你说吧。”

余晚晴:“......”

喵喵的!

这种只顾自己快乐的男人真的是没救了!

叫他单身快乐一辈子吧!

因为堵着口气,余晚晴昨日许诺给萧翀的藕粉水果糖羹自然是没给做,连话都不想和他多说了。

当然,等到晚上,余晚晴还是和萧翀一起上了榻,而且和以往不一样的是,这一回她主动要求躺里面,推萧翀去躺外头——这主要也是防着余太后那便,要是余太后真派了什么刺客死士过来,有萧翀躺在外边,哪怕不能挡刀也可以起到警戒作用。

萧翀见她真害怕了,便道:“要不然,以后还是去乾元宫睡吧,那里戒备森严,到底更安全些。”

余晚晴有点心动,不过仔细想了想,又道:”不行,要是去乾元宫,一天几个来回,路上也许也会出事呢......”

萧翀:“......”

萧翀真是一句话都不想再和余晚晴说,拉了拉被子便道:“好了,赶紧睡吧。”

余晚晴没好气的瞪了萧翀一眼,总觉着心里憋着口气睡不着,她还是不死心,凑过去咬萧翀耳垂,小声问他:“所以,余太后究竟在枕头底下藏了什么?”

萧翀闭着眼,眼睫微垂,呼吸均匀,也不知是装睡还是真睡了。

余晚晴:好气哦!

*******

有鉴于自己眼下这内忧外患的处境,余晚晴原本是想在自己的华清宫里,好好的苟着。

一直苟到月底册妃礼毕,应该就能安全许多了。

结果,这样苟过了数日,阮皇后欲在宫中办茶宴,遍邀请诸宫妃嫔。

好吧,其实萧翀后宫真的很少,这几个月里又死了几人,如今算起来也就只剩下林贵妃、余晚晴、周美人了。

三个人再加上个阮皇后,大概也能凑上一桌麻将?

就是不知道这位穿来的皇后知不知道麻将了?

虽是心里胡想了一通,这茶宴到底是皇后相邀,余晚晴也不好不去,只得略收拾了一下,换了身淡紫色的裙袄去赴茶宴。

说来,皇后这茶宴倒似仿前朝重阳宫茶宴的旧例——前朝时,君王会在初二到初十里选一天,邀前朝重臣,一起品茗吟诗,或论及新年朝局,文雅风流,闻名一时,还有诗人赞其实“沃雪烹茶集近臣,诗肠先为涤三清”。只是,本朝不似前朝那般重文轻武,自太.祖以来的几位皇帝也都不喜欢这些虚事,更懒得搞什么茶宴听那些大学士“颂圣体”比赛,也就停了这事。

倒是没想到,皇后竟是想起了这一茬。当然,皇后乃后宫之主,也称小君,她这会儿要仿前朝帝王,后宫中办个小小的茶宴,还特意避开了初二到初十的日子,倒也算不得大事。

余晚晴去的时候,正见着凤来宫里几个身着翠色衣裙的年轻宫女正在沃雪烹茶。

这新春茶宴自也是有讲究的,前几日京城大学,皇后便早早便吩咐了凤来宫的宫女们,令这些宫女净手后用器具采集花叶间的积雪,将最干净的保存下来作为烹茶的雪水。然后,便由宫人将佛手切丝,投入茶壶之中,再以沸水冲之,最后再加狮峰龙井烹煮。

待得这一壶佛手龙井烧好,再往茶碗里加松子、梅花,最后冲以热茶。这般,以狮峰龙井为主,佛手、松实、梅花三样为辅,方才算是三清茶。

余晚晴来时,周美人已是到了,正在细看案上的青花茶碗,见着余晚晴来便起身见礼。

余晚晴与她点了点头,看了看位置摆设,便在周美人前头的位置坐下。

周美人想起行宫猎场时的那些事,心里对这位僖嫔娘娘的圣宠既钦佩又艳羡,实是有意先与余晚晴亲近。只是她素来就是个软弱性子,便是有意讨好,一时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指了指跟前的茶碗,与余晚晴笑道:“皇后娘娘果真用心,这茶碗都是与茶配套的——碗底不仅有如意纹,更是內饰佛手、松实、梅花这三雅物,也不知是何时制出来的。”

余晚晴微微点头,也笑了笑:“皇后娘娘大病初愈,这又是新春头一场茶宴,原就是要郑重许多的。”

这位阮皇后自病愈之后估计就一直在等,等一个合适的正式场合——借此彰显自己作为正宫的威仪,压服六宫,重整皇后权威。顺便,她还能在这场茶宴上,接着品茗吟诗,和妃嫔们透露一下自己在这新一年里的想法和计划,敲打笼络。

按照现代的说法,这场茶宴大概就算是阮皇后的“出道之作”。

阮皇后自然是极为看重,极为郑重的。

当然,哪怕皇后再看重这场茶宴,林贵妃也是不会多给皇后几分面子的——余晚晴和周美人坐着说了一会儿的话,眼见着就是开宴的时候,连阮皇后都已换了一身新衣端坐上首,林贵妃却是仍旧不见踪影。

林贵妃此举,堪称是骄横无礼,不啻于是当着众人的面狠狠的打了阮皇后一巴掌。

周美人素来胆小,眼见着这都要开宴了,对面林贵妃的位置仍旧空着,早便吓得脸色微白,甚至都不敢大声说话了,只得低着头看着案上茶碗,似乎是想把茶碗上面的如意纹研究透彻。

余晚晴心中还在琢磨着阮皇后眼下究竟是哪一种穿越,见状便也悄悄的抬起眼,观察着阮皇后的神色。

作者有话要说:有点卡,唉,二更三更会尽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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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妃

然而, 令余晚晴失望的是:哪怕林贵妃如此骄横无礼,阮皇后面上并无半分异色。她的面上依旧带着笑,那种矜持的、冷淡的、从容的、高高在上的笑容。

她原就生得仙姿佚貌, 此时面上带笑, 更是容色迫人,美得如同姑射仙子,令人不敢久视。

余晚晴只看了两眼便又收回目光,心中则是不觉思量着:其实,她已经差不多确定了阮皇后不是简单的现代穿越。

自阮皇后那日转危为安后, 身体渐好后,她便有意重掌宫务。只是因着林贵妃先时接着宫务之便, 在宫中安插了不少心腹, 对于处处接手宫务的阮皇后自然是掣肘。而阮皇后也没手软, 前前后后的收拾了不少人。哪怕是她身边的人, 如杜嬷嬷这般忠心老仆,最后也不过是落得被赐哑药逐出宫门的下场.......

在余晚晴想来;现代社会里,除了反社会人格还有杀手、特种兵这些特殊职业者,一般的现代人哪怕是忽然穿越, 基本上也不可能如阮皇后那样立刻就进入角色, 直接视人命如草芥。至于杀手、特种兵什么的,余晚晴因为身份的缘故也见过许多,这些人都是有自己的特别气场,阮皇后看着也不太像.......

所以,这般一排除, 余晚晴差不多能够确定阮皇后不是简单的现代穿越,要么就是古穿今,要么就是传说中的快穿。

古穿今的话,她至少也是经过宫斗的,所以才会一穿越就立刻进入角色,应对上面自然也是无比娴熟。而快穿的话,哪怕是现代人,经历多个世界,心态也会改变许多,应付起小小后宫自然是游刃有余......

当然,若是要让余晚晴自己说,还是快穿更有可能,阮皇后并没有古人那种对天子的敬畏——她才来没多久,居然就敢下春天的药,这胆子和思维方式简直与余晚晴一模一样,真的是很有现代人豪放风格。

话说起来,快穿好像都有系统和目标,就是不知道阮皇后这快穿目标是什么?

余晚晴一想起考试的事情就很容易走神。

恰在此时,忽而听到外头太监尖着嗓子通传——

“林贵妃到。”

只见林贵妃一身的桃红裙袄,缓步上前来,连正眼也没有看坐在一侧的余晚晴和周美人。她轻拂广袖,上前几步,姿态优雅的与阮皇后行礼:“臣妾见过皇后娘娘。”

比起阮皇后那样犹如云端仙子的姿容,林贵妃便如人间富贵花。

哪怕此时起身行礼,林贵妃的眉梢眼角都带着飞扬的艳色,桃红色的裙袄裙摆上绣着细密繁复的花纹,华丽精致,娇艳华美。这样的林贵妃,一眼望去只会令人眼前一亮,心下酥软,不由的便原谅了她的姗姗来迟——毕竟,美人总是能够叫人心软的。

阮皇后似乎也是个对美人宽容的人,反而是先让林贵妃落座,嘴上笑着道:“贵妃先坐吧,也就等着你来,这便要开宴了。”

这话说的,仿佛就是林贵妃连累的众人坐等到现在的。

林贵妃也听出了阮皇后敲打的意思,索性便又礼了礼,随口道:“是臣妾来迟了,还请娘娘恕罪。”

“什么迟不迟的?如今宫里也就姐妹几个,倒也不必这样讲究。倒是贵妃你的脸色,瞧这不大好,可是旧疾未愈?”阮皇后笑容越发温柔,说出口的话却是一字一句犹如绵里藏针,“本宫已是问过太医,都说贵妃这病可得仔细调养,万不可再吐血了,否则伤身败体,实是有碍年寿。”

阮皇后一句句说的温柔又关切,仿佛是真心关心林贵妃的身体。

可是,林贵妃却是被气得面如金纸,差点就要再呕出一口血来——吐血?若非阮氏忽然病愈,还接了宫务,她如何会气得吐血?阮氏明知此事却还敢在众人面前如此说她,简直是,简直是!

林贵妃咬紧牙关,美艳的面容上浮出讥诮的笑意:“谢娘娘关心,只是娘娘往日多病,如今又是这般操劳公务,只怕才是真正的年寿不......”

像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林贵妃说到一半,忙抬起那纤纤玉手,捂住了自己的红唇,似笑非笑:“是臣妾失言了。”

不得不说,林贵妃这才刚到,后妃之间几句话里已是暗藏机锋,你来我往了一回。

余晚晴......

余晚晴只能低着头喝她的三清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人家都是宫斗高手,就她一个宫斗低手,还是别掺和了。

周美人也如余晚晴一般,她甚至连茶都不敢喝了,只低头坐着,乖顺出奇。

不得不说,周美人平日里伤春悲秋,病弱得仿佛一阵风都能给吹倒,可吕才人死了、顺妃死了,周美人却能活到现在——不得不说,也大概也是多亏了周美人这胆小怕事的性子。

就在余晚晴和周美人低头喝茶间,林贵妃说完了话,重又坐在了位置上。

阮皇后摆摆手,令左右上茶,又吩咐下头唱戏的且候一候。她神色如常,接着笑道:“说来,贵妃的话也有道理。自入宫起,本宫便一直缠绵病榻,后宫诸事因此也皆付于贵妃之手,实是有累贵妃了。”

林贵妃眉心微跳,但也不能不应:“娘娘言重了。”

“贵妃不必过谦。”阮皇后微微摇头,语调柔和恳切,仿佛真就是再与她们掏心置腹,“你是贵妃,虽代掌宫务终究是名不正言不顺,多有不便。过去一年,宫中方才多了那许多事,反叫陛下操心许多。如今,本宫掌管宫务,自是不好躲懒,很该趁此之时将这宫里的规矩重新立起来,正一正后宫风气,如此也能为陛下分忧,日后便是再来新人,宫中也能安宁。”

“几位妹妹,不知我这话可对?”阮皇后说到此处,又含笑往诸人处看了一眼。

林贵妃脸色最是不好,一句话也说出来。阮皇后那些话,根本就是针对她,就差没有直接指着她的鼻子说一句“哪怕你是贵妃,那也是个妾,就算以前代掌宫务那也是名不正言不顺,所以才会搞出那么多事来,如今我这个正妻当权,肯定要重新立规矩、正歪风。”

余晚晴和周美人则是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阮皇后此回茶宴就是要重新树立起自己正宫皇后的威仪,眼下阮皇后这般说,她们若是不应就是不给阮皇后面子;可若是应了这话,岂不得罪林贵妃?

正所谓是“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

如今阮皇后和林贵妃,余晚晴都不想得罪,可若是二者不得兼得,那就只有舍林贵妃而取阮皇后。

余晚晴只犹豫了一瞬,立时便起身,垂首应声:“娘娘说的很是。”反正她都已经得罪过了林贵妃,也不介意多得罪一回,倒是阮皇后这里,以她所见:阮皇后城府高深,说不定还有什么特别手段,暂时还是别得罪的好。

余晚晴这一开口,原本犹豫的周美人也仿佛回过神来,跟着起身应声。

林贵妃独坐一侧,仿佛是被诸人孤立一般,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阮皇后见状,心下亦是十分的满意。一时之间,就连她看着余晚晴的目光也稍稍和缓了一些:倒是个知道分寸的,虽有些傻,但也还算是不错吧.....

想着皇帝早前说过要留余晚晴分化余家势力的事情,阮皇后心里仍是看她不上,面上还是待余晚晴更好了些,想着宫里都说僖嫔尤爱吃食,阮皇后还特意让人给余晚晴多上了些茶点。

甚至,众人一起品茶赋诗时,阮皇后还很给面子的点了余晚晴,让她先起头。

吃完了茶点,正喜孜孜的余晚晴差点没被茶水呛到:“......咳!”

妈耶,救命!我他妈的平生只会背诗不会作啊!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到了。

这章就是写下后宫目前的局势吧,反正女主就是躺着过宫斗局的

隐秘

余晚晴憋了半天也没憋出一句来。

以至于茶宴上都静了片刻, 诸人多是讶异。

便是阮皇后,心下也是暗暗惊讶:虽然早便知道这僖嫔才貌不显,可是也没想到她竟是“不显”到了这个地步!

要知道,这年头,京中有身份的贵女都是会时不时的开个诗社什么的,彼此诗文交往也是常见的,就算是个才艺粗陋的也多少能够作几句歪诗。

也就余晚晴了,阮皇后好心叫她开头出个风头, 她憋半天就只憋红了脸。

林贵妃看着,不禁挑眉,冷笑了一声:“这倒也难怪了——毕竟镇远侯府行伍出身,镇远侯也是个不同文墨的, 僖嫔想来也是肖似镇远侯这位父亲吧。”

“贵妃慎言, ”阮皇后出言维护, 徐徐道, “镇远侯是行伍出身不错, 难道林家就不是行伍出身了?”

林贵妃却是没想到这一处,随即便扬起下巴冷哼了一声:“镇远侯府谋反族诛, 我家父兄皆是忠心为国,如何能够相提并论?!”

阮皇后纤眉微挑, 柔柔一笑,似是意味深长:“贵妃许是不知,陛下已是打算赦免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