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想了下,道,“你先去把人都叫过来吧。”

红烛点头,转身就走了。宝珠忍不住有点叹气,这么单纯个小丫鬟做眼线可真是什么用处都没有。

妙玉担心的道,“这天色都暗了,要是在晚些,只怕城门都要关闭,这姨娘也不知跑去了什么地方。”

盼云很快就回来了,说是人都叫了过来,只有采莲姨娘不知去什么地方了,红烛也很快把人都叫了过来,两位侧妃,四个妾氏,几个丫鬟和两个侍卫都过来了院子里。

宝珠问道,“你们谁可曾见过采莲了?可知她去了什么地方?”

众人摇头,显然是都不知。

宝珠就让丫鬟们去附近找找看,盼云迟疑道,“王妃,这都什么时辰了,在找不着采莲姨娘的话只怕连城门都进不去了,要不就让大家都出去找找看?”

宝珠看了她一眼,就点了点头。

盼云跟大家道,“采莲姨娘如今还未归,大家两两相伴一同出去找找,不然今天怕是回不了王府了。”

几个妾氏都没多说什么,董侧妃微微有些不乐意,“她一个姨娘不见了,还劳烦侧妃出去找?好大的面子,再说了,要找大家都一块去,王妃自然也该带头的吧。”

这些日子,董侧妃心里一直有气,能不气吗,进来王府都五个月了,这可好,殿下连她们住哪儿怕是都不知道吧。这王妃管着后宅也不知提醒殿下一声,总归是要雨露均沾的吧,这可关系着殿下的子嗣,殿下都二十二了,连个子嗣都没有。

还有这种时候,让她们侧妃出去找人,王妃就能悠闲的坐在里头了?凭什么啊。

盼云道,“王妃身份尊贵,岂是你们能比的?”

宝珠心里好笑,这事儿莫不是跟这盼云也有关系,好大的胆子,这话岂不是火上浇油?

董侧妃一听果然来气了,”什么叫岂是我们能比的?王妃身份是尊贵,可我们也不是地上的尘埃,再者,王妃统领后宅,这事儿总要做个表率才是,总不能什么都动动嘴皮子吧。”

盼云看了宝珠一眼,似有些犹豫,“王妃,这…”

宝珠点头道,“侧妃说的没错,总不能你们出去找人了,我还坐在这儿,既如此,我也跟妙玉一块出去找人,好了,时间不早了,莫要在耽误了,赶紧出去把人给找到!”

妾氏跟两位侧妃和丫鬟这才朝着院外走去。

妙玉有些急了,想说些什么,宝珠已经给她使了个眼色,妙玉住了口。

两个侍卫却是不动,他们是来保护王妃的,不管其他人如何,跟他们没关系。

人群有人瞧见他们两人未动忍不住皱了下眉头。

宝珠先拉过妙玉在她耳边耳语了一句,妙玉诧异的看了她一眼。

宝珠同王朝跟王虎道,“好了,你们也快去找人吧,不必待着这儿了。”

王朝道,“王妃,不可,我们是殿下派来保护王妃的。”

宝珠道,“我有妙玉跟着,你们也赶紧去找人,你们两人分头去找,这样也快些。”

两人迟疑,宝珠道,“怎么?是不是只有殿下才使唤的动你们?”

两人迟疑了下,这才打算分头去找人,妙玉看了眼已经走到院外的侧妃和妾氏们,快速走到王朝耳边轻声说了两句话,王朝怔了下,点了点头,跟着王虎一块出了院子。

那些妾氏还未走远,有人回头瞧见他们两人分开朝着山中而去悄悄松了口气。

如今院中只剩下宝珠和妙玉,妙玉轻声道,”王妃,这样到底是不妥,岂能让您以身犯险,若是…”

宝珠道,“无碍,有王朝在后面跟着不会有事的。”她倒是想瞧瞧到底是谁想毁了她。上辈子不明不白的中招多次,最后还死在了后宅,这辈子她岂能还跟上辈子一样。

宝珠想的也清楚,这件事情她至少经历过,大致知道是怎么回事,她要是不跟去,那想对付她的人对付不了,这事儿很快就会收场,可难保以后还会出这种事情,到时若真是被毁了名声,那真是连哭的地儿都没了。

妙玉忍不住叹气。

宝 珠心里不怎么慌张的,上辈子她愚钝,且那时候去找人身边也没个丫鬟陪着,这次却是不一样了。不过她到底是有些糊涂了,上辈子是怎么被人给关进小木屋去的, 上辈子不管如何,她都是个王妃,要去找人身边也有丫鬟陪着的怎会愚笨到被人关进小木屋里去?她倒是记得被关进小木屋里的只有她一人。

跟着妙玉朝着山中走去,大家也都只是在附近转转罢了,也不可能朝里走太深。

宝珠跟着妙玉走了一会,妙玉还是担心的不行,“王妃,咱们回去吧。”

宝珠觉得往里头走了应该有一会了,这会也没瞧见那小木屋,心里也不肯定怎么回事,迟疑了下,也就打算往回走了,哪儿晓得还没回头,宝珠就觉得肩膀一疼,好似给人打了个闷棍,身边的妙玉也传来一声闷声,显然也是中招了。

宝珠心里忍不住骂了人,好在人昏迷过去的时候听见王朝的喝斥声传来,”大胆!何人,胆敢伤了王妃!”

接着就是打斗的声音,宝珠人也就彻底昏迷了过去,眼前黑下的一瞬间,宝珠也有些责怪自己太莽撞了,事情到底是有了些变化了。

宝珠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寺庙,只不过天色也暗了下来,显然是不可能在回去王府了。

妙玉正坐在一旁,瞧见宝珠醒了慌忙起身到了床头,“王妃,您怎么样了?可还疼?”

宝珠呲了下牙,肩颈处好疼,那人可真是下了狠手。她道,“怎么回事儿?”

妙玉把事情说了一遍,原本两人准备回来的时候就遭人偷袭了,不过那人目标显然是王妃,打人的时候也是用尽了力气,所以宝珠就严重些,妙玉虽然也被打昏了,却很快就醒了。

王朝跟王虎已经把那贼人给收拾了,竟是个女人,不过并不是王府的人,还有些功夫,显然是江湖中人,这不用说,完全是冲着宝珠来的。

宝珠头疼,这事儿显然跟上辈子有点出入了,她问道,“那贼人了?”

妙玉道,“已经被王朝和王虎给绑了,这会关了起来,打算明天回府再去审问。今儿太晚了,城门都关闭了,只能在寺庙先住一晚上了。”又担忧的道,“王妃,您的伤…”

“无碍。”宝珠道,“采莲了?可回来了?”

妙玉点头,“已经回来了,说是心情不好胸闷在附近走了会,然后迷路了,最后被府中的董侧妃跟袁侧妃找到了。”

宝珠皱眉,这事儿跟采莲到底有没有关系?要真是有关系那这采莲也太蠢了,就这样把自己摆在了明面上?要不是采莲所为,那是谁把采莲当枪使了?

宝珠问道,“其他人可知道我被人打伤的事儿?”

妙玉点头。

宝珠道,“那好,现在妾氏跟侧妃和丫鬟们都叫过来,我有事儿问。”

“王妃。”妙玉担心道,“时辰不早了,要不等明天在问,您肩膀上还有伤,要好好修养才行。”

宝珠动了下肩膀,的确疼的吓人,她抽了口气,扶着妙玉慢慢起身坐在了椅子上,“无碍,现在去把所有人都叫来。”

妙玉只能去把人都叫了过来,却没一个人敢开口抱怨什么了,就连董侧妃都闭口了,她当初根本没想到这事儿会是这样,况且她下午还说了那样的话,那不是摆明要王妃也跟着她们出去找人,谁知王妃会不会怀疑上她。

很 快,所有人都过来了,宝珠目光在众人身上转了一圈,董侧妃跟盼云都很紧张,宝珠的目光在两人身上落定,还不等她开口,董侧妃已经开口道,“王妃,这事儿和 妾没有关系,妾也不知会是如此,下午只是被盼云那么一说,心中忍不住有些生气这才说了那种话,都是妾莽撞,受不住人挑拨。”就这么把事情全怪在了盼云头 上。

盼云气愤,心里也有些怕了,下午她说那样的话也就是看王妃不树眼,想着王妃一嫁进王府殿下就待她特别一些,上次还被王妃打了十个板子,心里到底有些不服气,下午说那些激将董侧妃的话也不过是想让王妃跟着一块出找人吃点苦头罢了。

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找人暗害王妃啊。

“王妃明见,这事儿跟奴婢也没有关系的。”

宝珠上前两步,“既与你无关,晌午你为何要如此挤兑董侧妃?让董侧妃不服,非要让我出去跟着找人,还敢说这事儿跟你没关系!”说到最后语气已经凌厉了起来。

盼云白着脸道,“求王妃明见,这事儿跟奴婢真的没关系,奴婢只是一时糊涂,求王妃明见。”

宝 珠抬头看向剩余的几人,都瞧不出什么表情,目光最后落在了采莲身上,采莲也慌了,“王妃,这事儿跟奴婢也没关系,奴婢用膳回房后,心里有些发闷,这才出去 走走的,却没想迷了路,这事儿跟奴婢真的没有关系,侍卫不是已经把贼人抓住了吗?王妃大可叫把侍卫叫来问一问。”

宝珠道,“我瞧着这事儿跟脱了不关系,不然好好的怎就胸闷跑出去了?”

采 莲气的脸都红了,大声道,“此事儿不是奴婢所为,要是奴婢做的,奴婢就不得好死!”她也真是冤枉,谁知怎么用了膳回房待了没一会就胸闷的不行,这才出去走 走的,况且她的确不认路,很容易迷路,鬼知道这就出了事儿。自从上次被王妃罚了后,她又让人去跟太后告了状,哪晓得太后都不肯帮她,她也就有些不想惹这王 妃了。

这些日子可都是老老实实的。

采莲说着身体也忍不住动了下,宝珠鼻翼间就传来一丝的香味,闻见这香味她心里就有些不舒服,闷闷的。

心中一动,宝珠也不多话了,只让妙玉扶着起身在众人面前走了一圈,待闻见采荷身上同样香味的时候心中差不多就有了答案。

所有人当中,只有采莲,红烛跟采荷身上有这种香味。

宝珠抬头问采莲,“下午用膳回去后还有谁去过你房间?”

采莲皱了下眉头,老老实实的回答,“没任何人进奴婢的房间,就是红烛进去过。”

红烛是伺候采莲的,在她房中自然也是正常。

宝珠又道,“你晚上从山中归来后,其他人可去过你房间里?”

采莲道,“自然也是没有,就是红烛。”都出了这事儿,谁还有心思串门。

宝珠的目光落在采荷身上,采荷一惊,莫不是王妃察觉出什么了?不可能的,她做的隐秘,而且买通的人也是江湖中人,况且她也没在那两人前露面过,那贼人不可能认出自己,自己也就是去采莲房间点了香而已,不管如何这事儿都不可能被人发觉,且那香味早就散了。

采荷使劲攥住了拳,告诫自己莫要慌张,王妃肯定查不到她头上的。

宝珠也不多说了,先让妙玉去把王朝叫了过来,问了他,王朝只说那贼人也没看清楚买通他们的是何人。

宝珠点了点头,让王朝在这里把人看住,自己让妙玉搀扶着过去了采莲的房间,一进去就闻见一股子香味,跟采莲,红烛和采荷身上的香味一模一样。不过比两人身上浓烈多了,方才要不是距离采莲近她也不可能闻见的。

在采莲的房间里待了会宝珠就有些受不住,胸闷了起来,难怪采莲会跑出去了。

宝珠这会心中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又回去正房里,宝珠看向采荷,“这事儿是你做的吧。”

采荷脸色巨变,却是不肯承认,咬牙道,“王妃怎么随意污蔑奴婢?不管如何总要有证据的,大可让侍卫问问那贼人就是了。”

采 莲这会目光也落在菜荷身上,有点不敢相信这事儿是采荷做的,两人自幼就进宫了,感情很好,又一起被赐给蜀王,有什么事情采莲也会跟她分享的,可这种事情要 是抓不住凶手,那么首当其冲的就是她了,毕竟她才是引起事情源头的关键,她若是不出去,大家也不会出去寻她,也就不会有人对付王妃了。

“还不承认?”宝珠沉着脸道,“你在采莲房中点了香,那香闻了后便会胸闷,采莲自然受不住,要出去走走了。如今这房间里,除了采莲红烛身上有这种香味,也就只有你身上有了,还不承认!”

王朝一听,就想上前押了采荷,宝珠制止,“先让她说话。”

采荷咬牙道,“不是奴婢所为。王妃不能冤枉了奴婢!”

宝珠这才看向采莲,“你晌午用膳后回去房间可是闻见有股子香味?”

采莲愣愣的点头,“的确是有股香味的。”脸色也跟着变了,难道这事儿真是采荷做的?晌午用了膳回房她就闻见那香味了,淡淡的,之后就有些胸闷,方才被人找回去后那香味早就没了,她也就没在意了。

这会大家都有些愣住了,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王妃就是凭着这个判断的?不过她们怎么就没闻见这香味了?

宝珠看向菜荷,“你不承认也就算了,明儿一早就要回去了,去收收你的房间就知晓了。”

采荷脸色巨变,冷汗也跟着下来了。她如何会想到王妃会凭着这个香味找到她身上来,当初带了一根香来寺庙在采莲的房间点燃,剩下的香她都放在了王府的房间里。

宝珠这会也累的慌,让王朝直接把采荷捆了看押好,这才看了眼董侧妃跟盼云,两人显然也是吓的不轻。

宝珠道,“好了,大家都回房休息去吧,明儿一早在回王府。”

众人只觉腿都有些软了,陆续回了房,这晚上注定是休息不好的。

宝珠也没睡好,肩颈疼,醒的也早,怔怔的坐在床头,摸了摸受伤的肩颈,都忍不住叹息了一声。怎么都没想到两次出事都是在这寺庙了,且两次都是被她用鼻子给闻了出来。

其实说实话,她一开始真没想过会是采荷,据丫鬟说,两人感情很好,哪会就想到采荷为了害她把采莲推到风尖浪口上去了。

采莲这一晚上也没睡觉,心里又是迟疑又是气愤。迟疑这事儿是不是真是采荷所为。气愤的是要真是采荷干的,那她不是想害自己吗?若不是王妃察出了这事儿,她第一个就跑不了。

翌日一早,王朝跟王虎就压着那贼人和采荷回了府。

一回府,宝珠立刻让人收了采荷的房间,果然在她房间收出几根两指来长的香来,比一般的香要短许多。

这会大家都在兰亭院里站着,就连拂冬知晓这事儿后也过来了。

瞧见这么一出戏也不敢随意的开口,只悄悄问了盼云是怎么回事儿。

盼云说了后拂冬一惊,犹豫要不要先禀了殿下,到底是留了下来,打算等事情解决后在告知殿下。

采荷瞧见那香被搜出,脸色都灰白了,身子也隐隐的颤抖了起来。

宝珠让人把那香点上,房间立刻弥漫出淡淡的香味,让人心里不甚舒服,甚至有些胸闷了起来。

采莲瞪大了眼睛,这香味正是昨日在寺庙后院房间里所闻见的,且这香她的确在采荷的房间见过,这会真是怎么也抵赖不掉了。采莲气愤不已,当即冲到采荷面前给了她一巴掌,“你这贱,人!咱们姐妹一场,我对你如何?你却如此害我!”

“我…”不等采荷说出什么,采莲又是几巴掌挥了上去,她这会也气狠了。

“不是我…不是我…”就算到了如今这地步,采荷也是不肯承认下来。

宝珠也不多言,让人去了请了大夫过来,大夫一来就证实这香的确会对人有影响,初闻会胸闷,闻的久了还会昏迷过去。

既然物证都收出来了,大夫也肯定了这香有问题,宝珠也懒得再管这事儿了,直接回了房,把事情交给了侍卫们处理。

拂冬这才心惊的回了漪澜院,也从盼云口得知寺庙具体发生的事情了,拂冬听闻盼云挑唆的话后,气的给了她一巴掌,“你真是糊涂,当真以为王妃无害?以为她是那个京城人口中传的天真娇憨的姑娘?就算在如何,你也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若是让殿下知晓了,有要罚你了。!”

盼云却不在意,反正凶手已经抓了出来了,“我们自幼就跟在殿下身边伺候着了,哪儿会为了这种事情责罚我?”

拂冬却是给气笑了,“瞧瞧你是什么态度,她是王妃,是王府的女主人,盼云,你若是在如此态度的话,迟早会惹出大麻烦的!”

盼云咬着唇不说话了,心底到底还是不服。

拂冬让盼云回去了,直接过去了漪澜院,昨儿夜里殿下在书房待了一晚上,今天也不知道出来没。好在刚在书房门口守了没一会殿下就出来了,她把事情大致的说了一遍,自然是隐瞒了盼云和董侧妃的话。

说到最后,赵宸脸色已经阴冷如冰霜了。拂冬心中也有些七上八下,有些后悔隐瞒了盼云说的那些话。

赵宸直接阴沉着脸过去了刑房。

第103章

赵宸过去刑房后,没多久里面就传来惨叫声,撕心裂肺,站在外面守着的子骞面无表情,只想着殿下似乎很久没亲自审问过人了,也归她们倒霉,殿下的心 比一般的侩子手都还要狠。赵宸很快就出来了,身上虽未见血迹,却一身浓重的血腥味,直接吩咐子骞道,“去把盼云和董侧妃叫来。”

董侧妃饶是在想见蜀王也不会是这个时候,等侍卫来叫她的时候脸都白了。

盼云也是如此。

拂冬很快就知道了这事儿,脸色也有些白发,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旁边的司嬷嬷劝道,“姑娘,你也别太担心,不管如何,盼云也是自幼就跟在殿下身边伺候着了,殿下对别人虽然狠心,对自幼跟在他身边的人还是心软的。”

拂冬摇头,“嬷嬷,殿下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也是我的错,不该瞒着盼云和董侧妃那些话,我只是想着盼云是跟我一块长大,到底不忍心…”

司嬷嬷也是自幼跟在蜀王身边伺候的人了,于蜀王也是有恩的,蜀王对司嬷嬷也敬重着,平日里都是住在漪澜院子旁边的沉香院里。

司嬷嬷也是自幼看着拂冬长大的,知道她为蜀王经历的那些个痛苦,心里也就心疼,劝道,“姑娘也别担心,殿下一直疼惜你,你去说两句,盼云不会有碍的,不过盼云也真是…”为何要跟王妃对着干,王妃才是王府的主子,殿下虽然宠着她们,却也不会任由别人欺辱王妃的。

拂冬到底是有些坐不住了,“司嬷嬷,我去跟殿下道个歉吧,毕竟是我隐瞒事情在先。”

司嬷嬷也不拦着,“去吧去吧。”

董侧妃跟盼云很快被带到了刑房,两人直接被推进了刑房里,等瞧清楚刑房的情景后,吓的浑身颤抖脸色惨白,想要尖叫,蜀王却冷声道,“你们若是敢叫,就跟她们一样的下场了。”

两人紧紧的捂住了嘴巴。

赵宸坐在满是血迹的刑房里,神色平淡的问道,“这事儿可跟你们有关系?”

两人看着采荷跟那贼人的惨状,如何还敢隐瞒,都跪了下来,慌乱的道,“求殿下饶命,这事儿跟奴婢们没有关系,都是奴婢们鬼迷心窍,想跟王妃争论个一二,都是奴婢们的错,求殿下饶了我们。”

赵宸自然也知这事儿不是她们所为,不过以下犯上也是真的,叫她们过来也就是吓吓她们而已,直接叫人把她们拉了出来各打了二十板子。

等出去的时候,拂冬已经守着了,瞧见蜀王出来心中甚是忐忑,也把隐瞒盼云话的事情给说了。

赵宸淡声道,“不可有下次。”就直接过去了墨阴院。

宝珠回去后肩颈疼的厉害,妙玉一检查都心疼怀了,肩颈处黑紫了一大片,妙玉都哭了,“王妃,您这又是何苦。”

宝珠苦笑,何苦,若是可以她也想躲在王府里,远离这种事情,可就算她不找别人的麻烦,别人也会看她不顺眼,日后随着蜀王的登基,她的麻烦,来找她麻烦的会越来越多,处在这样的位置,她又不够绝顶聪明,能如何?

她 这次的确是以身犯险,可说来说去还不是不信任蜀王,要真是信任他,完全不用自己当做诱饵了,直接回来跟蜀王说一声,蜀王就能把所有事情解决了。可他是谁, 又岂会管这种事情,对他来说,后宅的争斗他是不会管上丝毫的,自己若是做的不好,他会直接让拂冬管着的,她不愿跟上辈子一样,所以所有的一切都只能靠自 己。

宝珠这会万分劳累,吩咐妙玉道,“去帮我放水,我想休息了。”

去了净房沐浴,宝珠让妙玉出去,自己在水里滴了两滴乳液,跨进白玉石的浴池坐了下来,温热的谁立刻蔓延至肩颈出,掩盖住了她肩膀上的黑紫。

不过片刻,净房门忽然被推开,宝珠听见沉稳的脚步声传来,紧跟着就听见蜀王的声音传来,“起身让我看看你身上的伤。”

被掺杂了乳液的水这么一泡,肩颈出已经没那么疼了,身上却是万分疲惫,瞧着蜀王这样闯进来,宝珠也不见半分羞怯,只道,“臣妾很快就出来了。”

哪儿晓得赵宸却是直接走到了白玉池旁边,微微俯身,一个用力就把宝珠整个人给捞了起来。

宝珠这会可真是目瞪口呆了,身上未着片缕,这人是不知道吗,就这么把她给捞起来了?

赵宸这会哪有半点心思,等瞧见她肩颈出一片黑紫的时候就阴沉了脸,“你蠢吗?既然知道有人想要害你,还偏要跑出去找人,不会让侍卫处理了这事儿?”

侍卫处理,宝珠在心里冷笑,不抓住幕后的人,如何知道是谁所为,难不成还要把所有人都关去刑房严刑拷打一番不成。这次不把人给抓住了,谁知那人下次还有什么招儿。

赵宸这会也是真怒了,说了这句话直接扯过架子上的大氅包裹在她身上,然后抱着人出去了,把人抱到了床上,塞进了衾被里。

宝珠也不言语,任由他折腾着,赵宸把人放进衾被里后直接去找了药膏过来,替她涂抹了起来。心里有气,手就有些重了,宝珠忍不住闷哼了声,他的手就轻了些。

可瞧着这碍眼的伤,心里还是止不住火大,既然都知道有人想害她,还偏偏以身做诱饵。

他身上的血腥味极浓,宝珠忍不住皱了下鼻子,她的嗅觉一直很灵敏,这并不是件好事儿,就像这种时候,别人闻见的不过是一丝血腥味,到了她这儿就犹如身在刑场一般,血腥味呛鼻。

赵宸瞧见她这模样,忍不住冷哼一声,“那贼人已经招供了,是有人买通她和另外一人合谋害你,让人把你打昏了拖走,你知不知道,要是王朝跟王虎没有跟上,等待你的将是什么下场?”

宝珠缩了下身子,心里也不好受。

赵宸也不再言语,手上的动作轻柔了些,等替她擦了药就道,“好了,你好好休息吧。”

宝珠恩了一声,也实在困的很,很快就睡着了。

平稳均匀的呼吸声传来,赵宸坐在床头定定的看着她,他想不明白,既然知道有人想害她,为什么还非要已身犯险,让侍卫去追查这事情不好吗?还是她根本不相信自己的人?对了,何止不相信侍卫,怕是连他都不相信了。

赵宸忍不住冷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