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宝珠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她休息好了,精神也就恢复了,听见响声,妙玉跟木棉木槿就进来伺候了。

宝珠穿了衣裳,问道,“事情可都解决了?”

妙玉道,“事情都解决了,据说采荷已经招了,的确是她买通人想谋害王妃的。”说着声音也含恨了起来,“王妃菩萨心肠,在王府也从不为难她们,每日的请安都免了,可她倒是好,还敢谋害王妃,真是该死!”

宝珠沉默,过了会才道,“那采荷如何怎么样了?”

妙玉道,“已经被打死了,就连盼云和董侧妃也一人挨了二十板子。”这两人也是该打。

宝珠点了点头,“殿下了?”

妙玉道,“殿下出去了。”

赵宸的确是有事情忙,这几日风华遇上了危险,如今许多事情都是风华在外替他奔波,特别是东北那边的铁矿,这事儿有些难办。那铁矿虽处在人烟罕见之地,可开采的话也有些难,更何况还有之后制造兵器的事儿,一件件都麻烦的很。

赵宸是直接从书房的地道出去的,直通京城一间普通的宅子,出了宅子走进了旁边挨着的一间宅子里。等人进去的时候,立刻有人过来禀告了,“殿下,风华大人受伤了。”

“怎么回事?”赵宸脸色大变,直接冲进了屋子里去。

那 侍卫道,“是回来的路上,如今还不清楚是那方的人马所为,看样子应该不是太后跟皇上的人,如今她们还不晓得那铁矿,臣已经派人去追查了。不过风华大人的伤 势有些严重,我们也是废了好大力气才把大人送进了京城了,只一直找不到薛神医,又不敢去外找大夫,怕被人察觉。”

赵宸阴沉着脸进了屋子,里面传来浓重血腥味,一眼就瞧见床榻上躺着的人,正是风华,这会却是一动不动,腰侧有一道很深的伤口,正殷殷的往外冒着血。

赵宸的手都有些抖了起来,转身劈头就骂,“这般严重的伤势你还在拖什么?还不赶紧滚出去找大夫!”

那侍卫也是赵宸身边信得过的人了,名子秦,“殿下,风华大人的伤势实在太严重了,怕是连薛神医都束手无策,若是普通的大夫更是不成了,这反而暴露了风华大人…”

赵宸怒道,“那该如何?莫不是等着人死!还不赶紧去把找大夫!”

子秦也不再坚持,转身就出去了。赵宸蓦然想起家里的那位说会医术的王妃,喊道,“等一下。”

子秦回头,赵宸想了片刻,立刻转身出去了,“我去找大夫来,你在这里守着。”

赵宸是从地道回去了,直接过去了墨阴院。

宝珠正在房里让妙玉替她擦药,刚擦好把衣襟合拢,房门猛的被推开,赵宸大步走了进来,大手一挥,“全部退下去。”

宝珠起身迎去,看着出来他心情不是很好,还没问什么,他已经道,“你可真会医术?”

宝珠一顿,点了点头,“会的。”

“那好!”赵宸喘了口粗气,“你随我去救一个人。”

宝珠也不多问,只问道,“是什么样的伤势?”

赵宸把大概伤势说了下,宝珠就起身去拿了药箱,赵宸道,“轻简一些,不能被人知晓了。”

宝珠点了点头,从医箱里取了一些解毒丸,养身丸跟续命丸,还有一些救治刀伤的药膏,伤口缝合的针线,这东西不多,直接用了个小包袱收起来,藏在了宽大的衣袖间,这才随着赵宸朝着书房走去。

宝珠也未多想,只以为病人是在书房里,哪儿晓得进了书房却是半点血腥味都没闻见,只有眼前男人身上传出的血腥味。

赵宸回头深深的看了宝珠一眼,牵着她的手来到绕过屏风,脱了靴子上了床上,掀起纱帐,也不知在哪儿拨动了两下,墙壁突然被打开,露出一个幽深的黑洞里。

宝珠心里一紧,随后也就释怀了,他这书房要是没点古怪反而才是奇怪的。

“随我走吧。”赵宸牵了宝珠的手进去,又把外面的床榻恢复原样。

里面并没有灯光,一路都是黑的,宝珠任由他牵着,只感觉一步步下的台阶,路慢慢的便窄,只能由两人并排通过,两人紧紧的挨在一起,幽深的地道中,只有两人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走了有一会儿赵宸突然开口道,“这地方,只有我,风华和你知晓。”

宝珠心中一紧,不知为何,被他握着的手反而紧紧的握住他的手了,她道,“臣妾懂。”

赵宸心里叹息一声,紧紧的牵住了她的手,步伐也大了些,宝珠忍痛跟上。

很快就走出了地道,这才发现是间普通的宅子,赵宸牵着宝珠出了宅子,进入旁边的一栋宅子里,很快到了风华的房间,子秦还守在外面。

子秦一直跟着风华在外奔波,很少回王府,这会也是不认识宝珠的。

两人进了房,宝珠瞧见床上那人的伤势心里都忍不住咯噔了一声,又瞧着他腰侧还在流血,忍不住皱眉道,“怎么也不知晓先止血!”

赵宸道,“止了血,止不住。”

“好了,我知晓了,还劳烦殿下先出去吧。”顿了下又道,“还要麻烦殿下送盆清水进来。”宝珠不愿意他在里面,这人伤势太重,只怕要用了乳液才能保住性命。

赵宸皱眉,“为何我不可在此?”

宝珠无奈,“殿下,您还是出去吧,您守着,臣妾心里紧张。”

赵宸看了眼床上的风华,心里也是生疼,不敢在耽误,出去端了清水进来又出去了。

宝珠也不敢耽搁下去,碾碎了一颗续命丸塞在这人嘴里,好在他求生意志也是强烈,知道要吞咽口中的药丸,宝珠又剪开这人腰身的衣物,露出腰侧的伤口,伤口很深,血迹隐隐有些发黑,还有股子臭味,显然是刀剑上抹了毒刺进去的。

竟还中毒了,宝珠叹气,要没乳液,只怕传闻中的薛神医来了都没法子救下这人的。

又给他塞了一颗解毒丸,用力挤出里面的毒血,等到血迹殷红才用清水清洗了伤口,清水里也是滴了乳液。

伤口清洗干净,宝珠直接在这伤口上涂了乳液,血迹果然是慢慢止住了,缝合好伤口,又在上面涂抹了自制的伤药膏,这才算是松了口气。

宝珠也没急着出去,因为肩颈处实在太痛了,只能先在一旁坐下,又忍不住打量这床榻上的人。

这人约莫四十来岁的样子,面色有些苍白,眉眼却很温和,这人应该就是殿下口中的风华了。

既能知道王府的地道,殿下对他显然是很看中的,只不过她上辈子似就没见过这人。

眼看着他的脸色渐渐平和下来,宝珠知道没什么大碍了,这才喊了声殿下。

赵宸几乎是立刻就推门进来了,进门就去看床榻上的风华,见他呼吸平稳,面色也慢慢恢复,心里的大石终于落地,这才看向一侧的宝珠,瞧见她脸色发白,忍不住过去扶住了她,“可是肩颈又疼了?”

“子秦,进来!”赵宸喊了子秦过来守在这里,牵着宝珠去了隔壁的厢房里,扯开她的衣襟,肩膀上的黑紫立刻露了出来,他动了下嘴唇,轻轻的在她肩膀上印下一吻,又拉着她在一旁的太师椅上坐下,“你先休息会,我们在回去。”

宝珠点头,赵宸安排她在厢房休息,又立刻过去看了风华,见他是真的没有性命之忧,这才怔在原地。

原来她的医术真是如此了得。

子秦大概也没想到这女子医术会如此厉害,只怕比薛神医都有过而无不及,说实话,他方才真是以为风华大人会死去的,幸好。

血腥味太重,肩膀也疼,宝珠到底有些睡不着,过来敲门嘱咐了要注意的事宜,“他流失了大量的血,今后每天都要吃补血的食物,且他这伤口至少要在床上修养两个月,期间不能乱动,还有一些饮食方面也要注意,待会我会列账清单出来,你们照着办就是了。”

子秦忍不住点头,“多谢了。”

赵宸带着宝珠顺着暗道回去了王府,交代了几句就立刻又走了。

回去院子的时候风华已经醒了,不过身子还是虚弱,子秦已经煮了东西给风华吃过,里面加了不少补血的东西。

赵宸进去后,子秦就退了出来,风华还是躺在床榻上,伤口处还是疼的,笑道,“你过来了?我还以为今日必死无疑,倒是没想到还能活下来,是薛神医?”

“不是。”赵宸摇头,“是王妃,我带她从地道过来替你医治的,她医术似乎不错,不到半个时辰就帮你解了毒处理了伤口。”

风华也有些诧异,“竟是王妃,真是没想到…”那个被荣家人保护着的天真姑娘会有这样的医术。

赵宸在旁边坐下,“这两月你就在这里休息,哪里都不要去了,其他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说着又从身上取了几颗解毒丸出来,“这是王妃让我带来的,七天的量,每天服用一颗,七日后身体里的毒才算是清除干净。”

宝珠肩颈才受伤,又忙碌了一天,这一觉睡到了天亮,第二日就是初一,府中的妾氏跟侧妃就过来请安了。采荷被打死,董侧飞也被打了板子,这会在梅院待着就没过来了。

妾氏跟袁侧妃都知道宝珠受伤的事情,也不敢打扰太久,待了一会就都离开了。

经过这事儿府中的女人们也算是老实了点。

蜀王过了两天才回来,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宝珠等他搂着腰身才算是清醒了过来,也没多问一句,又迷迷糊糊的睡下了,可这人却是不许她睡了,上下其手了起来,宝珠都能听见他喘着粗气的声音。

赵宸是从后面进入的,不停的亲她肩膀上的伤,足足折腾了宝珠一夜。

之后的日子赵宸还是忙碌不已,几乎都是歇息在了漪澜院里,宝珠身上的伤半个月就好的差不多了。

两个月后,蜀王回府的日子才多了。

宝珠这两三个月都未进宫,也不知宫里的情况到底如何了,想必也是人仰马翻的,不然采荷出事太后也没派人来过问下。

在过两日就是除夕了,王府一排张灯结彩的,蜀王这两日也慢慢清闲的下来,几乎都是歇在墨阴院里在。

每 天都陪着宝珠,晚上可劲的折腾她,让宝珠有些不习惯的就是,原先觉得很痛的事情竟有些变味了,她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每次被他折腾时,他总是密密麻麻的亲 吻自己,进去的时候也不会觉得疼了,总觉得身上酥酥麻麻,有时整个人都恍惚的不行脑子一片空白,身子还会颤抖。

除夕这天蜀王肯定是要带王妃进宫去的,一大早起来收拾妥当,两人就坐着马车去了宫里。

宝珠还是有些紧张的,赵宸握住她的手,以为她是在担心采荷的事情,安慰道,“采荷的事情太后早已经知晓了,并未多说什么,且另外一个贼人也已经被抓住处死,这事儿是彻底过去了,所以你也无需担心,待会进去后也无非就是吃吃喝喝,吃饱了,咱们就能回去了。”

宝珠点头,“臣妾知晓。”她不是紧张采荷的事情,其实连她自己也不清楚为何会紧张,平日里进宫并不会这样的,总觉会有事情发生一样。

进宫后,太后跟皇上都憔悴不已,这场合皇后也不在场,宝珠知道皇后被打入冷宫了,却不清楚是为何。

这种场合,当然没人敢提皇后,长安倒是在,也有些憔悴。

等宫宴结束后,皇上叫了蜀王过去御书房商量事情,太后经历了小皇子的事情也没功夫搭理宝珠了,让她待在大殿里由着宫女招呼着。

宝珠坐了没一会,就瞧见有个小宫女走了过来,“王妃,长安公主请您过去一趟。”

长安?宝珠皱眉,“我在等殿下,不方便过去。”

小宫女却是低声道,“是跟盛家大爷有关的事情。”

宝珠心里冷笑一声,哪又如何,人都已经死了,说别的又有什么用处。

瞧见宝珠还是不愿意过去,小宫女只得又道,“公主知晓盛家大爷的下落。”

宝珠攥紧了拳,心跳的有些厉害,这都过去一年多了,可盛大哥的尸骨还未找回,若是长安真的知道…她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盛大哥了,又如何肯让盛大哥的尸骨在外飘零,就算知道这是长安的阴谋,宝珠都觉得自己非要过去。

第104章

宝珠的身体甚至先于她的心做出了行动,已经抬脚走了出去。

旁边的小宫女却拦了下来,“王妃,这不妥,殿下会担心的。”这小宫女是蜀王的人,如何能眼睁睁看着宝珠跟长安的人走。

“无碍。”宝珠道,“若是我半个时辰还未回,你便去找蜀王。”宝珠不相信长安会明目张胆的对付她,且直觉长安找她可能真跟盛大哥有关。不管如何,她都要去的。

小宫女欲言又止,到底没再拦着了。

跟着那宫女去了长安的寝宫,宝珠这才知晓长安也被禁足在了寝宫里,没有皇上的命令甚至不能在宫中随意的行走了。

进了寝宫,长安已经在榻前坐着了,瞧见宝珠来,指了指旁边的位置,淡声道,“坐下吧。”

宝珠在位置上坐下,也不言语,只看着长安。

这一刻有多么恨长安,恨自己,只有宝珠自己心里清楚。

两人对视,长安倒先笑了起来,“怎么都没想到有一日我们两人能面对面的坐下相谈了,你倒也有勇气,竟敢来我的寝宫,只怕高阳走的时候已经同你说过盛大哥的事情与我有关了吧。”

宝珠冷笑一声,“你也配叫他盛大哥,若不是你,他如何会出事!”

长安也不气恼,反而笑了笑,有些惨淡,“想不到我费劲了千辛万苦,到头来拆散了你们,却还是没得到他。”

宝珠手都有些抖了,“你倒是狠心,嘴上说是喜欢盛大哥,可你看看你做的哪一件事儿能够让他喜欢上你,要不是你…要不是你盛大哥也就不会死了。”

“死?”长安笑了笑,“你真以为盛名川死了?”

宝珠心里一缩,“你这是什么意思?”

长 安目光遥望殿外,神色有一丝的茫然,“当初为了让你们分开,我让人对你下了咒,又在外散播了你克夫的谣言,忠义伯夫人也没能退婚,可见他有多喜欢你。等你 从庵里回去,我是真的怕了,我是真的喜欢他,甚至没有多想,只想着怎样把你们分开。其实我有想过动你的,可你要是出了事情,他肯定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 的…”

拳头紧握,掌心已被指甲刺的生疼,宝珠忍着上前挥拳的冲动,只静静的听着。

“所以,我求了父皇,让盛大哥外放西北,我想着,等他在西北待些日子就去找他的,到时候死缠乱动我也要打动他,让他爱上我,可不想却传来他不好的消息…”

不好的消息?不是身亡的消息?宝珠隐隐觉得长安话中有话,心中有个猜测让她的心砰砰的急速跳动了起来。

长 安看了宝珠一眼,“护送他去西北的官兵告诉我,的确是遇见了土匪,可他并未死掉,而是受了重伤逃走了,后来,我将计就计,让人传出他已经身亡的消息,忠义 伯夫人果然恨你入骨,立刻去荣家退了这门亲事,尸骨被野兽叼走自然也是因为我拿不出他的尸骨散播出来的话而已。”

宝珠只觉得心都停止了跳动,耳边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见了,只知道他还没死,盛大哥可能还没死。这一刻,宝珠真是觉得老天有眼。

长安又道,“不过他受了重伤,我派人在西北寻了好久也未曾找到他的人,至于高阳,我知道她也去了西北找人,怕是也没找到吧。”

宝珠这会心已经静了下来,平静的道,“你找我过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

不管如何,只要盛大哥没死就好,只要还有一丝希望就好。

”自然是不止告诉你这些事情的。”长安露出一丝奇异的笑容来,“你可知,当初你昏迷许久,是谁救了你?”

宝珠皱眉,“不是平安寺的妙空大师念诵经书超度了吗?”

长安冷笑,“我找的人极有本事,只凭着你的一件旧衣就对你下了咒,除非他死或是他自己解开咒,不然你这一辈子都只能昏迷不醒。后来得知你醒来,我也万分差异,找人去查了下,竟没想到是那大师被人杀了,你可知是谁下的手?”

宝珠抿着嘴唇,沉默不语。

长 安继续道,“是蜀王,要不是蜀王派人杀了那人,你这一辈子都只能躺在床上度过了,之后盛大哥被外放,只是受了重伤这事儿蜀王也是知晓的,凭着你曾经经过他 一命的交情,他至少也该告诉你这事情,可他没有,可见也是对你早就有心了。所以这事儿你一味的怪我作甚,要是蜀王肯透露给你一句,你又如何会退亲?”

说 道最后,长安的话里已经透着极浓的恶意,盛大哥生死不明,当初蜀王一直在查这事儿,也派人跟着盛名川去了边关,可遇到土匪时,蜀王的人却是袖手旁观,这事 儿自然也是蜀王授意的,她就是恨,恨蜀王明明有救下盛大哥的能力,为何不肯救,若是盛大哥能够平安达到西北,她说不定已经跟去,也已经跟盛大哥在一起了。

之前一直因为盛大哥喜欢宝珠,所以她心怀一丝慈悲,不愿宝珠难受,这会却是再也忍受不住了,她恨蜀王,自然也要他尝尝被喜欢的女人所恨的滋味。

长安慢慢道,“你莫要以为盛大哥还活着,当初送信的士兵告诉我,盛大哥伤在了腰侧,身上还有不少伤,又是处在平旷的丘陵地带,那地方群狼不少,你觉得盛大哥还有活着的可能。”

她要让她心怀希望,却有狠狠打落她的期盼。在告诉她这一切都跟蜀王有关。

宝珠脸色惨白了起来,长安起身慢慢走到她的身侧,微微俯身在她耳边道,“那你知不知道,其实盛大哥有可能活下来的,只因为你夫君的见死不救,所以他死了,那个爱你胜过爱自己的男人死掉了。”

宝珠死死的掐着手心,哑着声音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长安冷笑,“当初蜀王对整件事情都是知晓的,他知道我送盛大哥去长安,所以一路都派了人跟着,却在盛大哥被伤的时候没有出手相助,为什么?因为他也希望盛大哥死掉,这样他就能得到你了,你不知其实蜀王一直喜欢你吧?说不定连那些土匪都是他安排的…”

宝珠猛的起身,一把推开了长安,白着脸道,“你找我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那又如何?作孽的人是你,要不是你的私心,盛大哥如何会死,蜀王不救那又如何,这事儿不是因他而起的!”

长安被宝珠这么一推就倒在了地上,长安并不起身,脸色发白的看着宝珠,“真是没想到你会如此维护蜀王,要是让盛大哥知晓了不知该有多伤心了…”

宝珠再也听不下去,冲去了大殿,长安慢慢的垂眼,忍不住伏在地上痛哭了起来。

宝 珠心里已成一团乱麻,她怎么都没想到这事里会有蜀王的影子。甚至不肯救盛大哥一把,他明明知道…明明知道盛大哥当初是自己的未婚夫。脑中一直回想着长安 最后的话,“说不定连那些土匪都是他安排的…真是没想到你如此的维护蜀王,要是让大哥知晓了该有多伤心了…”

宝珠身上抖的吓人,方才从长安寝宫冲出来的太急,连身上的大氅都忘记披上了,这会被冷风一吹,身上忍不住激灵了下。

她停住步子,心里疼的厉害。也不知待会该怎么面对蜀王,她对长安说这事儿跟蜀王没关系,却心里却还是暗暗恼怒蜀王的。

“宝珠?”前面传来蜀王的声音,宝珠抬头看去,就瞧见披着紫色貂氅的男人正大步朝着这边走来。

宝珠面色一白,哆嗦了下嘴唇,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赵宸面色一沉,大步走到宝珠面前,取了身上的紫色貂氅披在了她身上,“出了什么事情?可是长安惹了你?”

宝珠的手还有些抖,这会什么话都不想说,只不断的摇头。

赵宸面色越发沉了,拉着宝珠就想去长安的寝宫,宝珠却使劲抓住了他的手,“她没有惹我,我…我们回去吧。”

赵宸皱眉的看了她几眼,也不多言,拉着她的手出了皇宫。

一路上宝珠沉默不语。

回 到了王府,赵宸直接下了马车不同她多说一句话,他的步子又大,等走了一会回头一看,宝珠竟还在王府大门口慢慢的走着,心中气恼不已。他自然知道宝珠是在去 了长安的寝宫之后才有古怪的,一时半会他也来不及去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瞧她要死不活的样子,他心中就有气。

“快不快些跟上!”

宝珠抬头看了他一眼,垂头看路,步伐快了些。

两人回到墨阴院里,丫鬟们上来伺候了两人梳洗,又用过了晚膳,赵宸歇在了墨阴院里,瞧躺在床上宝珠失魂落魄的模样。冷笑一身,直接覆在了她身上,低头含住了她的唇。

却不想,宝珠不愿意,偏头躲开了他的吻。

赵宸阴沉着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宝珠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根本什么都说不出口来,他救不救人都是他自愿的,自己又该如何开口?

赵宸也懒得再问,打算待会就让人去查查方才在宫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瞧她不情不愿的样子,赵宸冷哼,直接伸手到她的后颈处固定了她的头,探出舌尖舔了她的唇珠,又顺着唇线慢慢的研磨,轻舔,感觉出她的抗议,赵宸并不在意,他想要,她岂能拒绝?

舌头也顺着唇滑进了嘴,追逐她的舌吮着,追着便不再松口,渐渐的不再满足。

大掌顺着颈滑落在背脊,腰线,滚烫的掌心烫的宝珠心都在疼了起来。

等他终于放开她的时候已经是丑时末了,他足足折腾了宝珠几个时辰,这会宝珠身上酸疼的厉害,身上的每一个地方都觉得不再是自己的了,没有一丝的力气,只能瘫软在床上。

赵宸将她搂进怀中,“十五过后我就要出门一趟,皇上有事派我去做,约莫两三个月才能回来,王朝他们会留在府中,有什么事情你可以找他们,若是碰见有人想伤你,不要硬碰硬,交给他们处理就好。”

“是,臣妾知晓。”宝珠闭上眼睛。

宝珠初二的要回娘家,蜀王没什么事情,自然也是跟上了,这两天宝珠情绪都不高,早上起来就直接进了佛堂,直到晚上睡时才出来。

赵宸瞧她这模样就越是忍不住想欺负她,于是这两天晚上折腾的有些厉害,这会宝珠眼下还是一片发青,今儿回荣家还是用了水粉才遮盖住。就是脸色还不大好,板着个脸,赵宸这会倒不动怒了,懒洋洋的靠在软枕上,一把将宝珠扯入怀中,低头就啃住了她的嘴角。

”殿下,这是马车上,您好歹也注意下。”宝珠忍无可忍,大力推开他。

赵宸岂会在乎她这点力气,不过是蚍蜉撼树,被她这么一推,也没在啃她嘴角了,他懒散道,“你若是在冷着个脸,我就在马车上啃破你的嘴,待会好让荣家人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