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弟也在说亲了。”

明绣愣了一下,陈汉荣要说看见也不小了,说亲也是正常的事儿,他也是刚刚成亲,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我娘可能。。。”陈汉武开始还觉得心里有些不自在,不过想着明绣也不是外人,因此顿了顿又接着说道:

“我娘和李大叔也是很谈得来。。。那个。。。”

明绣眼睛一下子瞪大,虽然他剩余的话没有说完,可是心里也猜到八成是李木匠和陈大娘之间发生了些什么事情,不然他也不会是这么一副难以启口的样子,只是不知道这几个儿子到底是赞成还是反对了。

虽说寡妇再嫁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可是始终陈大娘还是会顾忌几个儿子的感受,要是他们不同意,他们的事八成也不会成,明绣心里其实对这事儿还挺乐观其成的,李木匠是个好人,陈大娘也苦了一辈子,要是二人能搭伙过日子倒是不错。

之前看他们就已经有了一些苗头,没想到只是过了这么小半年的功夫,竟然已经进展到这地步了,虽然明绣很是想多知道一些内情,不过这些长辈们的事估计陈汉武也不会去打听得太多,因此只能无奈的作罢。

“陈大哥,大娘和李爷爷两人好事近了吗?”明绣有些试探的问道。

陈汉武点了点头,忠厚老实的脸上一片坦然,并没有明绣担心中的那种反对和鄙视,只是眉心还是紧皱着,想来也是有什么烦心事儿的。

“绣儿,就是我媳妇不太同意,我本来还想着你们要是关系好,你能帮我劝劝她来着。”

明绣一听他这话嘴角就不住的抽抽,要是她帮着去劝陈汉武媳妇,怕是到时候这女人还会毫不顾忌的向她打听周临渊的下落了,再说这样的事儿她心里赞同是好,只是别人的家事由她来作主怕也是不妥,虽说陈大娘一家将她当作恩人般一向尊敬,李木匠也是如亲人长辈,可是她总觉得陈汉武媳妇对她有种隐隐的敌意,因此她心里也打定主意拒绝,有些为难的摇了摇头,指着牛圈说道:

“陈大哥,我最近可能有些忙不过来,家里牛才刚下了小牛。”

陈汉武本来只是被逼得急了想要试试这个方法而已,可是这个法子能不能成他心里也没个底,因此见她拒绝也没有很失望,反倒是听了她的话蛮有兴趣的走到牛圈前头,果然见着一只母牛的旁边趴了小黄般大小的牛犊子,眼睛里头不由露出羡慕的表情。

陈家村总共也没几只牛,大家要犁地的时候还得花钱租借一天,要是家里有只牛,干农活也会轻松很多。只是现在牛犊也不便宜,他家里虽说靠卖石头生活已经比以前好过了许多,可是要买只牛对家里也是只不小的负担,更何况还有几个弟弟没有成亲,要花钱的地方多着,心里虽然也想养上一只,不过他自己也知道只能是想想而已。

明绣惯会察言观色,见他趴在牛栏上盯着看个不停,满脸羡慕的样子,心里已经猜到了几分,反正她只是想要喝些牛奶而已,她现在照顾两只母牛已经觉得有些吃力,而这只刚下的小牛又不是母牛,养大了也没用处,正考虑着这只牛犊的安放,这小牛虽然值钱可是她也不缺这些银子,更何况陈家人帮她也很多,因此大方的笑了笑:

“陈大哥,这小牛再养段时间你就拉回家吧,反正我家又没种地,养来也没用处。”

陈汉武听了她的话又惊又喜,满脸的不知所措,不住的往后退了几步,又不停的摇了摇头,他们家已经受了明绣许多帮助,哪里还能再要她的东西。虽然心里对这只小牛犊很喜欢,可是他也知道这不是几文钱就能买得到的,要是他厚着脸皮带回家,怕是母亲也不会轻易饶了他。

明绣既然已经话都说了出口,怎么可能反悔,只是见他坚持摇头她也不再争执,反正这时小牛犊还小,到时候直接让他牵回家去就行了,何必现在去和他较这个劲儿。

“我还有个事情要麻烦你呢。”

陈汉武微微愣了愣,平常母子几人都总盼着能多帮她一些,好不容易听她主动开口,不由得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连小牛犊的事情也给忘到了脑后:“什么帮不帮的,有什么事儿我能做到的,你只要招呼一声就好了。”

明绣微微笑了笑:“我想请你给我打个石磨过来。”

“那有什么问题,我过段时间打好了就给你送过来。”

明绣点了点头,她想打个石磨平时磨些豆浆之类的自己也可以喝一些,而且石磨的用处平时也多,自己要做些什么面粉水浆之类的也方便。

更何况她要了这个东西,相信陈汉武收下牛犊时心里也会好受一些,因此见他答应得痛快也忍不住微微笑了笑。

陈汉武已经耽搁了不少日子,最近家里正忙着收小麦,因此推了自己的车子准备离开,心里暗自在想下次给她再带些自家种的农产品过来。

多了一只小牛,明绣每天确实要忙碌许多,不光是给它喂的草要切得精细一些,连母牛也不能轻松了去,每日给它青草搭配着干草切碎了混在一起养,光是割草的时间就比以前拉长了一倍,还得要时刻防止另外只母牛生产,它的肚子最近也是大了许多,算算日子也有快八个月了,近来都基本是躺在角落里哼唧。

现在小牛吃的越少,明绣每日挤的牛奶也是越多了起来,只是叶明俊依旧是不喝这玩艺,而且一闻着牛奶特有的味道就觉得犯恶心。

明绣只得将每天挤出的一大桶牛奶,除了自己喝之外剩余的都用来调了水洗头洗澡,这还没洗多久,效果看不出来,只是牛奶依旧是用不完的,而且过段日子等到另外一只母牛也生产,怕是家里牛奶堆都没地方放了。

以前还整天盼望着能喝一口牛奶,现在真的有了这玩艺反倒是烦恼着太多了。陈汉武的动作也是麻烦,隔了一个来月送了个磨盘过来,还搭着他家里自己磨的小麦黄豆之类的农副产品。

反正圈里的牛犊已经够大了,最近已经开始断了奶,开始吃着草料了,明绣索性给他牵了出来,虽然陈汉武死活不肯要,还是硬给他抱上了车去。

院子里的玫瑰花已经越来越多了,这些花使用了异能之后朵朵都是红艳迷人,而且香气还更是浓郁,远远的就能闻到那股玫瑰特有的芬芳,每晚睡觉时都觉得空气里气香萦绕,望着也是赏心悦目。

这些碗口大的玫瑰花不光是品种好,而且花谢的时间也很长,只是每日都能瞧着花枝上头又新冒出花骨朵来,每当扫地时堆出的那一片红色的花片,还是会令人感到一阵心疼。

等到另一只母牛也生产了之后,明绣才将开得灿烂一些还没凋谢的花朵摘了下来,她自己也觉得奇怪,好似哪朵花哪天开的她莫名的就能感觉得出来。

将这些花瓣摘了下来有些除了用来泡澡之外,另外她也想起以前去洛阳城时答应杜伟堂要给他另外配些适合女士们喝的花茶出来,这些玫瑰花前世的时候也是能用来下茶,香味也很是独特,和茉莉花茶是各分秋色,反正家里的玫瑰开得也多,每天都能发现好似花丛又浓密了些,凋落了也是可惜。

只是想起洛阳城,不免就想起好久都没有音讯的周临渊来。他被人接走之后将明绣给他做的衣物等带走了,其余采买的东西却一件也没带,让她心里好一阵惆怅。

郑老道则是两袖清风的来,空着双手离开,连明绣给他做的鞋袜之类的也没有拿走,有时候空余下来她也会常在想念,这老头子又不会照顾自己,整天调皮捣蛋捉弄人,没有她的照顾,现在又是流浪在什么地方有一顿没一顿的挨着?

只是她也知道个人自有他自己的生活方式,郑老道是习惯流浪的人,恐怕呆在叶家这么长时间,早就腻了,就如周临渊临走时所说的,以后有缘想必能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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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失败

第一百一十章 失败

就是不知道这个有缘的时间到底是什么时候了,古代交通又不方便,去到稍远些的地方也要花上好几个月时间,这辈子就算再也不能见面也是正常的,想到这儿,明绣不由一阵失落,只能每天忙着做其它的东西,逼着自己别再想这些伤感的事情。

天气渐渐热了些,古代又没个冰箱,这些牛奶又不能如猪肉般放进水池里,明绣每天都望着桶里发酸的牛奶犯愁,用这些酸掉的牛奶试了好几次,想要做出前世那样味道的酸奶来,甚至将草莓也催熟过一次,混着牛奶用石磨磨碎。

只是用新鲜牛奶做成的草莓奶味道十分鲜甜而又独特,做酸奶却是试验失败了,想来也是需要冰块之类的东西才行。

这草莓奶十分好喝,而且卖相瞧着也不错,原本乳白色的牛奶经过草莓的渲染变成淡淡的粉色,上头偶尔还飘着一些草莓红色的果肉,闻着也是香味扑鼻,草莓的滋味将纯牛奶有些腥的特点给压了过去,牛乳的香味却透了出来。

明绣喝过一次之后又试着端了一次给叶明俊,这下子他也没再拒绝,试过一次之后就默许了她每天早上给自己端过来的牛奶,除了草莓加在一起之外,她还想方设法加过其它的植物,反正家里地方够大,而且她时间也多,现在使用异能后又没以前难受,她干脆将院子里的菜地又挪小了一些,将从省城带回来的瓜果种子依样种了一些。

牛奶的品种也渐渐丰富了起来,偶尔有哈蜜瓜味、或者是桔子味等,只是都不如草莓味的牛奶那样独特。

家里玫瑰花已经积累了一大包,她自已试着制作了好几次,又泡过来喝了之后觉得没问题了才和叶明俊商量,叶明俊也知道之前她答应杜伟堂的事情,兄妹二人又去了一次省城,将这些玫瑰花茶的制作方法卖给了杜伟堂。

明绣和他也算打过两次交道了,二人之间看起来也略显得真诚了许多,过完年再去的时候明绣已经眼尖的发现,杜家茶庄的架子上已经摆了好多种花茶,想来这杜伟堂也是个精明人,见过玫瑰花泡茶之后能举一反三,将许多鲜花也如法炮制作成花茶出售。

她也知道这卖茶叶配方的生意估计已经越来越和杜伟堂合作,她前世也不太懂这茶方面的事情,初时只是照着自己的爱好两人才能合作上几回,现在他自己已经研究出了几种茶叶,对明绣提供的配方也没有初时那般的重视了。

家里虽然还有些余钱,不过叶明俊最近已经开始准备科考,到时候真要中了秀才,要去省城考试还得要给他些银子打点,家里剩余的银子加上周临渊留下的那些,估计也是花不了多少的,得要另外再想个法子才行。

牛奶洗澡的好处初时还察觉不出来,只是明绣坚持两年之后才看到了些成效,皮肤不光是水嫩而且光滑,用手一摸好似刚剥壳的鸡蛋般无暇,头发也是黑亮水润,柔顺的直直垂到大腿,虽然她只是十来岁的年纪,可是已经隐隐有了些美人的风范。

叶明俊最近正在准备科考,每天晚上温书都是很晚才睡,明绣拉开窗帘,见着对面房间还亮着灯光,想着哥哥最近脸庞瘦了一圈,也是心疼不已,下楼烧了柴禾,拿出陈汉武家送来的小麦粉调和,手脚麻利的打了几个鸡蛋在里头,又放了些牛奶进去揉了揉,随手加了些蔗糖进去,将锅烧红之后倒了油,烙了些饼子给他送上去。

叶明俊没想到妹妹这么晚了还没睡,反倒是给他做了东西送上来,心里不由暖暖的,接过她手里的盘子这才侧了身子让她进屋。

他知道妹妹大了越发变得爱美了些,平常也是很早就睡了,说是怕长什么“黑眼圈”,还常在脸上抹了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开始他还瞧着觉得有些惊吓,后来则是见她脸上糊着一层黏糊的东西还能和她谈笑如常。

明绣跟着他坐进屋里,拿起桌上的书瞧了起来,这两年跟着叶明俊识字,已经能将这书给看懂,她虽然不想哥哥步上老八股的路线,只是知道这时代的科举就是这样,他要是不温习这些东西,怕是出人头地的机会也没有。

这么些年,她早就清楚叶明俊想要飞黄腾达的愿望有多么迫切,虽然不能干涉他读书,可是除此之外她还是旁敲侧击的教了他许多灵活的东西,以便他不要变得像那教书的胡夫子一般,以前还能维持着读书人的风范,现在没有中举,性格变得越发古怪。

叶明俊已经虚岁十五了,少年性子也很是沉稳,有种他这年纪的人没有的踏实,他这两年虽然成天读书,可是郑老道教过的武功也没落下,早上也每天喝着牛奶,整个人长得不光是俊俏,有着读书人的温文,却比一般的学子高大许多,在学院里头一应同窗中,也算是鹤立鸡群的人物,基本也算是体智美及格了。

明绣一边拿了块饼子送进嘴里,一边又拿着他放在砚台上还没有干透的毛笔在宣纸上头写了“动静相宜”几个字,这才放下了笔,将手里剩余的饼子全塞进嘴里,这才转了头拿给他看。

她细白纤长的手指十分好看,指尖也是椭圆细润,好似一块温玉般,就这么拿着宣纸也能让人瞧得呆了去。

叶明俊心里却明白她的意思,知道自己最近努力学习她已经在担忧了,提醒自己要早些休息,努力用功和保重身体要结合,因此也只是微微笑了笑,反倒是将纸接过来,嘴里淡淡的夸奖起她的字来。

少年长大了几岁,更是显得冷淡许多,平素总是淡淡然的一副模样,心里背的包袱也多,平素很难得瞧见他这么轻松自在的表情,因此这个笑容显得愈发珍贵,一双漆黑的大眼好似星辰般闪着耀眼的光泽。

明绣一边安静的拿了块饼子小口咬着,一边安静的听他指点。想到自己已经耽搁他不少时间,虽然之前已经劝告过他“劳逸结合”,可是却不知道他能做到多少,因此她也站起身准备回房,尽量不再耽搁他温习的时间,免得等下看书更晚,将眼睛给熬坏。

叶明俊虽然也想和妹妹再说一会儿话,可也怕耽误她等下睡觉,因此也就站起身准备送她出门,指了指桌上碟子里头放着的好几张薄饼:

“绣儿,你拿过去吃吧。”

明绣摇了摇头,这饼子本来就是做给叶明俊的,之前她已经吃了好几块,他也只拿过一次而已,想来他还要再看一会儿书,到半夜时难保不会肚子饿,等下她睡觉了,没人做东西给他吃,他饿着肚子睡觉也是有可能的。

“哥哥你要是能现在睡觉,我就将饼子拿回房里吃了。”

叶明俊被她这么一说不由摸了摸鼻子,见妹妹黑白分明的眼睛不雅的翻了翻白眼,忍不住一下子笑了出来,只得无奈的摇了摇:

“那你赶紧回房睡觉吧。”

他靠在门口,见到妹妹已经回了房间之后,这才又笑着将自己的门给关上,拿了块还有些温热的饼子咬了一口,微甜的滋味盈满口腔,里头能吃出牛奶和鸡蛋的味道,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饼子,可是给自己做她也是用了心,想到这儿,叶明俊心里更加温暖,连冷淡的眉眼也变得柔了几分。

入秋以后,叶明俊参加了各地都在举行的乡试,他成绩也算出挑,遇着这样的大事,就算是平时沉稳的他也显得兴奋了许多,正到处拉着关系、准备资料等,以备应付接下来的府考,只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时候,却出了事儿。

明绣开始也为叶明俊的成绩而开心,只是她不太了解这时候的科举制度,听着叶明俊回家说起的时候隐约有些粗浅的了解而已,在他将材料交上去后,兄妹二人正是满怀希望的等着,结果最后却被县府给刷了下来。

原因是叶明俊还在孝期,只是这两年以来的一帆风顺,他们竟然都将这些事情都给忘了个一干二净。叶明俊经过这次打击有些意志消沉,虽然仍旧每天如常的上学,回家时也记得带把草回来,只是兄妹两个相依为命,他的心情别人瞧不出来,难不成她还不知道吗?

虽然仍旧每天淡淡的一张脸,该笑的时候笑,该吃饭睡觉看书时仍旧是那样,只是精神却差了许多,连原本星辰般的眸子都黯淡了下来,整个人显得有些无精打采、失魂落魄的样子,比之前备考时更加消瘦一圈,明绣对他的这些变化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出了这样的事儿她也只能劝着说等了孝期再考,但是这话的成效却不太大。

虽然叶明俊一边答应着,可一边还是能瞧出他的失落来,整个人眼眶都显得大了些,只得每天尽力做些好吃的,给他补补身子。

经历这次打击,好像整个人一下子成熟了好几岁,原本瞧着就不怎么爱说话、爱笑的人,越发的沉默了。

瞧他这样子,明绣反倒是希望他能哭出来,至少说一声发泄一下。本来也只是十五岁的小少年,经过这样的打击难过也是很正常的。只是叶明俊偏偏咬紧了牙根什么话也不说,就当完全没这回事一般。弄得明绣也越发的小心翼翼,深怕自己做了什么,反而让他心情更加难受。

明绣明白这次不能考试对他来说打击有多大,每天晚上瞧着他窗口透出来的灯光就知道他总是看书到半夜的。叶明俊很努力,特别是那种想要出人头地给自己和妹妹一个好生活的希望更是促使着他。

叶明俊总觉得自己不能面对妹妹纯净得如水晶般毫无杂质的目光,这两年他的心神都放在追逐名利上头,连母亲的忌日竟然也忘记了。

妹妹年纪幼小,以前又受过一次重伤,她不记得自己怎么能忘记?而且没能去考试,连自己都觉得无颜面对自己,回到家时见到明绣更是觉得心里惭愧,好似辜负了她一般。

也许是觉得这个学生比自己出息,胡夫子对他的态度也起了微妙的变化,以前他准备考试时没注意到这一筹,现在得知他不能应考,连态度也转了十八个弯,上课时也是略含嘲弄的含沙射影。

第一百一十一章 面膜

第一百一十一章 面膜

以前他成绩优异,再加上明绣重生以来带给兄妹二人的改变太大,叶明俊在学堂里头也算得上是风云人物,平素大家仰望着他,心里妒忌自是不用说,现在一见他落下云端,哪里还有不趁机嘲笑的道理,再加上夫子也是对他嫉妒有加,因此大家嘲弄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没瞧见,众人也就更加肆无忌惮,他好似又回到了以前,见到了那个懦弱的自己在同窗的嘲弄下只敢躲在一旁发抖。

这个念头一涌上心里令自己也感到无比的厌恶,反倒是振作了许多,他经历了许多事情,不再是以前那个懦弱的自己,因此面对众人嘲笑时他也不以为意,反倒是当成对自己的一种磨练,大家看他冷冰冰的样子心里也有些犯怵,恶意的眼光反倒少了很多。

明绣正想着怎么开解哥哥时,陈家那边却传来了一个好消息,陈大娘和李木匠的好事近了,陈汉武专门跑过来请他们去喝喜酒。

这些日子陈汉武媳妇一直反对婆婆再嫁的事情,家里闹得也是不可开交,前段时间陈汉荣成亲的时候也是逼不得分了家出去单过,他整个人也是焦头烂额,就这么小半年的功夫,人都已经憔悴了许多,看起来有些苍桑,想来夹在母亲和媳妇之间的日子十分难过。

现在得知这个好消息,明绣也为他们高兴,平时李木匠也是老往她这边跑,可是师徒几人竟是一丝消息也没走漏,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带着叶明俊一起去散散心,他最近十分的阴郁,整个人瞧着也是有些吓人。

明绣准备了些红绸作为礼物,又封了个红包,临走时想了想又从房间里头拿了个精致的小罐倒了些葡萄酒出来装上。

葡萄酒经过快两年的时间发酵,味道十分的醇厚,闻着都是有些醉人,酒味比时下一般的小米酒要浓郁得许多,而且那股葡萄特有的芬芳气息也很出众。之前过年时兄妹二人开了一罐,尝过味道很是不错,连叶明俊这样不好杯中之物的人也忍不住多喝了一些。

李木匠也没什么大的偏好,就喜欢喝些小酒和点叶子烟而已,这葡萄酒酿时他们师徒帮了不少忙,明绣之前也忘了酿过葡萄酒这事儿,一直到前段时间想起来,现在正好送些给他们尝尝鲜。

叶明俊听了这个好消息脸上也是轻松许多,也就请了一天假,兄妹二人一大早就起床出发了。

路过李木匠家时发现院子外已经挂满了红色的灯笼,上头贴着显眼的喜字,门口众人进进出出的,脸上都是一片喜气,李长生和李长福兄弟也是满脸欢喜的站在门口,招呼着前来的客人,远远的就瞧见了明绣二人,连忙迎了上来。

“绣儿,你们来啦。”

明绣点了点头,见着兄弟俩都是穿了一身新衣裳,瞧着也是十分精神,不由的弯唇笑了笑,透过大开着的院门,能瞧见屋里已经一溜摆开了许多张桌子,大家伙的都在帮忙着整理菜肴,没有瞧见陈家的人,想来是还没有去迎亲。

“长生哥,什么时候去迎新啊。”

“快了快了。”李长生满脸堆笑,一边又对身旁来道喜的人说了两句话,将他们领着往屋里去,又给村里的人介绍了兄妹的身份。

明绣转了转头,院子里已经挤满了人,却没有看见李木匠的身影,她正想要拉着李长生问一下时,门口却陆续抬了好几头杀好的肥猪进来,李长生正忙着去接待客人,因此只得微笑着和哥哥站到一旁。

她虽然一言不发的站在角落里,可是许多人都注意到这出色的兄妹二人,见着叶明俊温文尔雅知书达理的样子,也能看出兄妹二人穿着虽然简单,可是料子却是不俗,家里有兄妹闺女的,都忍不住开始不由得找了李长福询问,只是李长福不如长生性子活泼,旁人问他好几遍也是没从他嘴里掏出个什么,不由都有些气馁。

觉得自家闺女长得出色的都拉了害羞的少女上前搭话,明绣先是客气的对大家笑了笑,大家觉得她性子随和,前来询问的人越发的多了起来,甚至有好几人瞧她长得精致,都已经隐晦的向她询说起来。

开始明绣还在偷笑哥哥招桃花,这下子哪里还笑得出来。叶明俊自己也是被烦得不行,又拒绝一个含羞带怯向他搭话的姑娘,他就是冷着一张脸也能感受到盯在自己身上炙热的目光,开始还能装着没听见,后来见有人掂记妹妹才不由的黑沉了一张脸,连忙拉了她避到一旁去。

李木匠正在屋里头打点着,见了兄妹二人来脸上掩饰不住的喜色,可是心里却有丝窘迫,他和陈大娘可以说因为明绣而结缘,心里对这兄妹的感情自是不一般,见二人跑得有些狼狈,心里也有些心疼,赶紧将他们请进里屋坐着,将一室的吵闹关在门外。

叶明俊将手里的礼物送给他,自己也拉了两根凳子和妹妹一起坐了,这才小心的打量起房间来。

看得出来这间房就是新房,床塌上头的大红色罩子上绣着鸳鸯,一应物件也是全新的,上头叠了几床铺盖,他怕自己这样肆意乱看让李木匠不自在,因此只是草草的扫了一眼之后就和妹妹一起恭喜起他来。

几人坐着说了一会儿话,外头已经有人在大声呼唤起李木匠的名字来,他在屋里已经偷闲了许久,大家伙儿已经肆无忌惮的大笑了开来,隔着墙壁也将李木匠说得老脸通红,在叶明俊兄妹面前大感不自在,连忙叫他们坐着休息一下,自己赶紧起身出去。

“李叔,你别是在屋里怀念新婶子吧,不过别呆太久,耽误了迎新的良时啊!”

不知是谁带头说了这么一句,屋外顿时哄堂大笑,连明绣也忍不住露出嘴角旁两个小梨涡,她能想像得到李木匠这时候的窘迫样子,不过难得能在他面前这么放肆一回,大家在外头说得越加起劲了来,只是听着外头的哄笑声一阵接一阵的。

明绣微微放松了身子趴在桌上,一边侧耳听着外头的热闹,一边偷偷用眼角的余光观察叶明俊,见他虽然是冷着一张脸,不过眉眼间却完全放松,渐渐的柔和了下来,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觉得今日真是来对了,在李木匠家沾染到这样热闹的气氛,他心里就是再郁结也会开心许多。

时辰已经不早了,唢呐吹鼓等队伍已经准备就位,李木匠邀了明绣二人一道去,除了长生兄弟二人,他最亲的也就是这两兄妹了。

明绣也是第一次见到婚嫁的习俗,很是兴高采烈的跟在叶明俊旁边,听着前头的音乐吹得震天响,大家也都调情高涨,一路上走得也很快。明绣瞧着李木匠胸前拴着那一朵巨大的红绸花,就忍不住想笑,她已经瞧了许久了,照说已经习惯了,可是一见到李木匠有些扭捏不自然的表情就又忍不住。

陈大娘家也是早就准备好了,陈汉武几人都穿着崭新的衣服站在门口,旁边站着两个女人,见了远远来的迎亲队伍,忙不迭的和几兄弟一起小跑了上来,留了陈汉武媳妇在后头,眉眼间还有些不情愿的样子。

虽然陈大娘只是改嫁,二人的婚嫁也是简单了许多,可是该走的过场还是得走上一遍,等到将陈大娘接回李家之后,明绣兄妹吃了顿午饭,又和陈大娘说了会儿话,知道他们今日都是忙得不开可交,也就识趣的告辞离开了。

叶明俊刚一到家就窝回房间里头看书,明绣则是在楼下又将开得正好的玫瑰花给摘了下来,现在使用异能倒是不再难受,可是这花儿就算没再使用能力也是开得很繁茂,现在杜伟堂那儿又不需要她提供花茶,这么多玫瑰花好看是好看了,可是看着凋谢却是觉得心里可惜,明绣想着前世用过的各种玫瑰花保养品,不由得打起了主意。

这玫瑰花香味如此独特有魅力,要是能做成香水那该有多好,并且玫瑰用来做美容也是可以的,虽然她只是朦胧的有些想法而已,不过却是可以慢慢的试验,反正这花儿每天开得又多,家里做的花茶也是喝不完的,就算浪费一些也比凋谢之后埋进土里强得多了。

想到这儿,明绣心里忍不住一阵兴奋,采摘玫瑰花时也没注意到,被花刺给蛰了一下,殷红的血珠一下子渗出了一滴来,在洁白纤细的手指上头显得格外的妖艳。

这一下子将她外游的思绪给拉了回来,皱着眉赶紧将受伤的指头放进嘴里,也不敢大声呼痛,就怕等下将叶明俊弄得一惊一乍,反倒以后不会再让她碰这些花朵了。

被刺过之后,明绣的动作也小心许多,再加上想要将玫瑰用来做成面膜试试,因此动作十分的小心,将小筐子摘满之后又将昨晚挤的牛奶提了出来,这么一晚上的功夫,这些牛奶已经略微有些凝固了,不过明绣想着反正不是用来喝,只是用来做些面膜而已,因此也不计较。

她虽然不太懂得玫瑰面膜要怎么做,不过这牛奶和玫瑰两样东西都是美容的,就算混在一起没什么效果,可也不会产生什么副作用。

而且这花朵是她用异能催熟而来,品种什么的也不用说,不似现代时还得要担心有没有农药残留之类的问题,健康是纯无疑虑的。

明绣之前做过草莓牛奶,她也依样将玫瑰洗干净之后混在牛奶里头,用石磨磨成粉红色的水流,只是因为牛奶已经搁了一晚上,不再如刚挤下来那般新鲜,因此这些磨出来的水浆倒是没那么稀,可是用来做面膜却是不行的。

她想了想,将桶里的玫瑰牛奶舀了些在大碗里头,这些玫瑰还有些碎花瓣浮在上头,花汁将牛奶染成了玫红色,而且飘着一股淡淡的玫瑰香味儿,虽然这味道不如鲜花那么浓郁,虽然清淡了些许,不过加了牛奶后自有一股奶香味儿在。

第一百一十二章 花露

第一百一十二章 花露

明绣拿勺子转了转,见碗里的液体有些粘稠,闻着也是清香,她想起上次陈汉武在野外得到了一些蜂蜜,给她送东西过来时顺便也一起捎了过来,因此回房将罐子搬了出来,小心的舀了两勺蜂蜜进去,又在碗里转了转,见碗里头的玫瑰牛奶已经渐渐浓稠了许多,几种香味混合在一起,花香里又夹杂着一股子清淡的甜味。

她将剩余的玫瑰牛奶放回厨房里,这才兴匆匆的将调好的面膜拿了上楼,躺在床上将头发拿帕子包住,这才小心的伸了手抹在脸上。

自己制作的面膜不光是不用担心里头有没有加其它不好的东西,而且也是舒服许多,抹在脸上时也不会有又香又闷的感觉,就像另外一层轻柔的皮肤一般,有些凉凉的,可是却十分爽滑,除了能小手抹在脸上时能感觉到有些花瓣的残渣外,可以说是触手细腻舒适。

明绣将碗里的做好的面膜全抹在脸上,靠着椅背,感觉脸上舒适又放松了许多,鼻端闻着淡淡的花香味儿,里头混合着蜂蜜特有的香甜,忍不住想要伸出舌头去舔一舔。

她将空碗拿了起来,里头还有些剩余的膏体,浅浅的红色,她心里不由得活动开来,这东西加了蜂蜜之后和前世卖的面霜卖相已经是差不了多少,她以后自己再制作时可以将玫瑰花瓣磨得再细一些,将花磨成汁液,加些牛奶进去,应该可以当成面霜使用。

只是不加蜂蜜看起来没那么浓稠,可是加了之后抹在脸上却是有些粘腻,要是只用来做面膜还好,当成面霜却是不行的。

想到这儿,她心里有些失落,只是家里玫瑰这么多,她就是每天多试验几次,这些花儿一时间也是摘不完的,只要她肯去琢磨,这玫瑰膏总有一天会给她弄出来!

她一边顶着满脸的面膜,一边拿了桌上的书本瞧了起来,等到时辰过了一会儿,脸上涂得薄的地方已经渐渐觉得干了些她才拿起一旁早就准备好的温水,用帕子将脸上的汁液抹了下来。

黄铜镜子里头露出一张模糊的面容来,虽然瞧得不太清楚,可是明绣用手自己摸了摸脸颊,触手柔嫩细滑,虽然只是才用一次,远远不能瞧出效果,不过也许是心理作用,她总是觉得自己的皮肤好似比之前更加水灵了许多。

叶明俊整天也是忙着温书补习,虽然注意到妹妹整天都在楼下摘着花朵,不然就是在厨房里弄些其它稀奇古怪的原因,他初时还觉得十分奇怪,后来瞧着妹妹玩得兴高采烈,他也瞧得有趣,也渐渐的拿了书本到楼下,一边坐着看书,一边偷偷的用眼角余光瞧这小丫头在捣鼓些什么东西,这也算是每天枯燥的功课里头唯一的乐趣了。

明绣这些日子以来也不是白浪费的,除了试验过的面膜之外,也另外给她弄出一些类似爽肤水一样的东西,她将玫瑰摘下来洗净之后,蒸过几次,每次收集盖子上头的水蒸气,这些水蒸气她已经坚持用了好几天,拍上之后不光在这个夏天里,皮肤仍旧是水当当的之外,而且还没有油腻干燥的感觉。

她虽然还算是小孩子,皮肤也正处在最细嫩的时候,可是整天要做的事情也不少,虽然用过牛奶洗面泡澡之后情况好了许多,可是整天在太阳下头晒着仍旧是有些脱皮之类的现象,可是用过这个玫瑰蒸馏水之后情况却好了许多,但是家里只有黄铜镜子,她虽然每天坚持用面膜、蒸馏水,可是却不知道效果怎么样,只能凭借双手去感觉,或者在小池边照下影子。

蒸过的次数一多,她也发现如果加了些盐之后这些玫瑰水气味更加的气浓,要是一开始摘下玫瑰洗净后就用盐洒上,蒸后气味更加香浓许多,就是和鲜花相比也不惶多让,可是这些加过盐的玫瑰水颜色却是变得有些暗黄,看起来不如淡色的蒸馏水美观。

院子里的玫瑰虽然开得多,可是明绣这段日子以来摧残得也是不少,原本鲜花鼎盛的小院已经变得有些光秃秃的,叶明俊每次一见她摘鲜花不由得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明绣被他这么一看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只得将这试验的工作停了下来,她已经弄出了两样东西,她现在每天做两样这些鲜花倒是够了,可是要想再研究其它东西这些花儿却是不够了。

因此她将菜地又给缩小了一些,将满地的韭菜挖了些出来,洒了些玫瑰种子上去,又将其它地方也想方设法的挪了开来,全种上玫瑰花,没两天功夫就用异能催熟了,这些新种的玫瑰也是开起花来,将原本有些凄凉的院子又点缀得美丽起来。

现在鲜花虽然是足够了,可是陈汉武送过来的蜂蜜却是用了一半出去,剩余的用不了多少,这下子她也不敢再胡乱的试验,反倒是开始省着用起来。

这时候蜜蜂可不是好惹的,大家只能是在野地里碰碰运气掏到些蜂窝而已,想要无止境的吃蜂蜜那可是有钱也难办的事情。

而且这些蜜蜂又不如现代时有人养殖,要想找到也只是能凭借运气,要是运气不好还得被蜜蜂给蛰到,要是蛰的地方多了,怕是连大夫也难救,因此这件事情倒是比鲜花更重要许多。

明绣这些天正为这事儿烦恼,谁知陈汉武却是送了些东西又过来了,跟着他过来的还有他媳妇,只是进门时还能看出她脸上有些愤愤的表情。

虽然不知道是谁惹了这位大婶,不过明绣也没有多嘴去问,只是热情的将夫妻二人迎进了屋里来,每人又奉了杯她自己调制的玫瑰花蜜,陈汉武媳妇喝完了一杯之后脸上表情不由放松许多,也难得露出一丝笑意来。

陈汉武倒是不太爱喝这些又甜又香的东西,见自己媳妇爱喝,将手上的杯子也一并递给她,又小心的拍了拍她背脊,怕她喝得快了给噎住。

明绣瞧在眼里,心里也有些羡慕这陈汉武媳妇的好运气,两人成亲也快三年了,虽说她没给陈家生下一儿半女,可是陈大娘和陈汉武也没有嫌弃她,平日里陈汉武更是对她百依百顺,说是宠在手心含在嘴里也不为过,平常这媳妇不给他好脸子看也是不从意,连陈大娘的好事差点被她搅了也没有责怪她,依旧是如成亲时一般。

陈家现在也算是发达,卖石桌之类的也算卖出市场来了,这陈汉武要是搁在现代也是一个事业有成,长得也不寒掺的大老爷们儿,这古代的男人就算比他差的,家里要是能养得起也是要养个小老婆的,可是这陈汉武却是对老婆从始至终,也不在外头胡拈乱搞,对人心地也是实在,是一个难得的好男人了。

陈汉武媳妇喝完了他手上的玫瑰露,忍不住舔了舔嘴角,掏出怀里的帕子将嘴巴擦了擦,这才又塞回胸口里,将陈汉武搁在她背上还在给她轻拍的手给摇了开,又白了他一眼才转头微微对明绣笑了笑:

“绣儿,我们来不会打扰你吧!”

“嫂子说的什么话,每次都要麻烦陈大哥,我也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呢。”

明绣摇了摇头,她对陈汉武媳妇不太熟悉,从开始她表现出对周临渊莫大的热情之后明绣就开始有意识的避着她,而她也是少到叶家来,今日不知道怎么又过来了,想着这些年收了陈家不少东西,心里也有些不好意思。见她喜欢喝这玫瑰露,心里暗暗决定等下给她装上一大壶带着。

陈汉武听她这么说,连忙站起身摆了摆手,见自己妻子正和明绣说话,不由站起身往外头走去,将车上的东西取了下来放进房里。

陈汉武媳妇低垂了头,见着他不停的在车上卸东西,眼里闪过一丝不满,这些年陈家将叶家兄妹当作恩人,但凡只要有些好吃好喝的,无一不是放着一股脑的给他们带过来,陈汉武对她再是宠爱,可是给她多吃些好的也不行,全给明绣送来了。

明绣见她低着头不说话,露出头上梳得精致的发髻,上头簪了一个华丽的悲翠流苏,在她白净的颊边一晃一晃的。

这支流苏是上次她去城里卖茶叶方子给杜伟堂时买回来的,包抱她耳边的那双珍珠耳环也是,想着这些年收了陈汉武不少好处,因此就送给了他,现在看来他媳妇对于自己这件礼物也算满意的。

两个女人之间不太熟悉,因此陈汉武媳妇一沉默下来二人也就无话可说,气氛不由有些沉滞了些,明绣感觉二人这么干坐着有些尴尬,不由生出了想要去帮陈汉武拿东西的心。她没有太多和女人打交道时的经验,再加上这陈汉武媳妇又是熟人,这么多年的了解也能知道她是个小器的,要是一句话说得不得当,使她心里有了芥蒂,怕是回去陈汉武的日子不好过了,因此捡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说了,强捺住性子坐到一旁。

陈汉武媳妇眼睛往外头瞧了瞧,冷静了这么一阵子,她心里不由好受了许多,又将椅子拉了坐得近一些,两人都快并靠着肩了,她才抬头望着明绣。

两人隔得这般近,彼此身上的味道都能闻得到,明绣不由皱了皱眉头,她轻易不爱与人离得近了,再加上陈汉武媳妇身上满是胭脂水粉的滋味,她已经习惯了家里淡淡的花香水果香,第一次闻到这么刺鼻的味道,不由心里直觉得腻味。

陈汉武媳妇正准备要开口说话,只是瞧见明绣洁白无暇,又水嫩光滑的皮肤,嘴里不由发出一声惊呼,连忙伸手往她脸上掐了掐:

“绣儿,你皮肤怎么这般细嫩啊!”说完好似有些不相信,又靠得近了一些,小女生脸上一片水灵,皮肤光滑又白嫩,屋里光线明媚,连她脸上淡淡的绒毛也能瞧得清楚,连一个小黑点、小毛孔也是没有,好似一块上等的白玉一般纯净。

她心里不由一阵妒嫉,想起自己脸上虽然涂着脂粉,可是洗净时能瞧见皮肤还是长了些小黑点,更别提脸上偶有的几颗痣了,眼下更是有着一些青黑。

明绣被她拧得一阵疼痛,连忙拉开了椅子坐得远了些,心里也有些恼怒了起来,这女人手劲儿没个轻重,可是想着陈家人,不由又将怒气强忍了下来,只是却顾不上再客气了,连忙伸手摸了摸被她掐疼的地方,已经微微在发烫,她皮肤一向娇气敏感,这么一下子怕是已经开始红肿了,心里又有些不满。

“对不住了,我不是故意的。”陈汉武媳妇瞧她这样子,知道自己之前手上使的劲儿大了些,见她脸上红肿了一块,心里又莫名的有些痛快,只是这样子上好的皮肤却让她心里又闪过一丝嫉妒。

第一百一十三章 蜂蜜

第一百一十三章 蜂蜜

“没关系。”明绣听她道歉,虽然脸颊还有些疼,不过却也不好再发火了,只得轻轻伸手又揉了揉,这才望着她说道:

“嫂子之前想说什么吗?”

陈汉武媳妇这才将自己的心思拉了回来,也顾不得再去看她白嫩水灵的肌肤,咬了咬嘴唇又往外瞧了瞧之后才轻轻的问道:

“绣儿,周公子怎么不来你们家玩儿了?”

听她这么问着,明绣心里一阵恼怒,心底最深处却有一丝酸涩浮了上来,这个名字已经有许久不曾想起,她原以为陈汉武媳妇已经将他忘记了,谁知她这么些年了又提了起来,她不由暗骂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将那些莫名的情绪强自忍住,又抬眼看了正忙着的陈汉武,心里暗暗猜测,他媳妇究竟是个什么意思?难不成还真的一见钟情,从此就这么掂记上,没完没了?

她正想要直接说和周临渊不相识,将陈汉武媳妇心里的念头打消时,陈汉武已经将东西全拿下马车,用袋子装了一大袋走了进来,见二人之前正说着话,自己一进来时都抬了头不再说,不由笑道:

“你俩说啊,不用管我。”

他刚说完就瞧见明绣脸上的那片红肿,在她细致白嫩的小脸上面特别的显眼,之前这个痕迹还没有,而且明绣自己没事儿也不会去掐成这样,再说自己媳妇的德性他自己清楚,想来应该是她干的,心里不由有些惊怒,没想到她平素任性惯了,连这样的孩子也能下得去手,给她掐得这么严重。

当即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沉了下来,只是他性子本来沉稳,将东西放在桌上之后才低声喝道:

“绣儿脸上是不是你掐的?”

陈汉武媳妇平素在家也是横着走的角色,她才嫁过来时还会有些收敛,可是丈夫对自己十分疼宠,婆婆对她也是温和有加,再加上陈大娘和李木匠的事情,让她一直对自己这个媳妇十分的低声下气,因此这些日子以来脾气渐渐有些飞扬跋扈,老二媳妇也是个温婉的,平素对她很是退让,现在见陈汉武这么吼自己,那脾气也上来了,斜了眼睛看他,嘴里偏偏不信邪的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