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安知道哥哥让他这么做自然有这么做的道理,直接抱起郎心宁向外走。郎十二还有意识,看着郎心宁被秦怀安带走,总算是放下心来,感谢的冲秦怀生眨眨眼。

秦怀生接着处理现场,然后联系郎家,出这么大的事,可不是他一个人能压住的。郎四是第一个赶过来的,她赶过来的时候,正巧跟秦怀安与郎心宁在楼下迎面碰上。

“到底出了什么事?”她扯住秦怀安。

秦怀安哪里解释的出来,他虽知道个大概,可具体的也说不上。“十二少受了伤,我哥在上面处理。”

郎四一听,脸色大变。一低头,再看见从郎心宁身上不断滴出来的血,呼吸都要置住了。无数种可能性在她脑海里滑过,她身子一晃,好在卿自成扶住她。

“心宁,你…”

郎心宁被她一叫,微微睁开眼,低声叫“四姐”,不过叫完这一声后,她眉头一蹙,瞬时感觉到小腹一缩,那种收缩的疼痛有什么样的寓意她自然明白。“孩子,我…”

“孩子”两个字已经让几个人很差的面色再次变差。

秦怀安就是医生,自然知道此时的危险性。他二话不说,撒风似的抱着她上车,郎四也跟上去,卿自成被留下上楼帮秦怀生处理楼上那俩个。

郎心宁被送进抢救室,医生说她已经怀了七周的身孕,现在正是危险期,很容易滑胎。

秦怀安坐在手术室外一声不吭的看着门外亮着的灯。

郎四绕是再聪明伶俐此时也慌了神,她抓着手机,左思右想还是给郎正打了电话,“爸。”

郎正跟郎甄氏正在赶往郎十二出事现场的路上,接到郎四的电话,以为她要说说情况,便直接问:“十二如何?伤的重吗?”

“爸,我没在十二身边,我在医院。”

“你不在十二那边,去医院干什么?”郎正急道。

郎四吞一下口水才说:“心宁在抢救。”

“…”

“她怀孕了,现在极有可能会滑胎,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后的尾音已经发颤。

郎正觉得后脑似乎被什么敲了一下一样,竟一瞬间明白了四姑娘的意思,“保住孩子,我马上赶过去。”

电话被挂断。

郎四有些发蒙,不明白郎正到底明不明白她的意思。郎心宁怀孕了,而唯一可能让她怀孕的就是家里那个霸王,姑侄乱|伦可不是小事。可郎正为什么不是让她借机打了孩子,反而让她保住孩子?

这孩子,怎么能要?

手术室的灯灭了,医生先一步走出来,秦怀安立马起身询问:“病人怎么样?”

郎四也收起思绪跑过去,医生摘下口罩,“孕妇跟孩子都没事,不过因为孕妇受到了较大的刺激跟惊吓,需要静养一阵子,你们一定要照顾好。”

“谢谢您医生。”郎四听见大人孩子都没事稍稍放心,这时护士也推着尚在昏睡中的郎心宁出来。

“家属过来一个跟我去病房。”

“我去。”郎四说道,转身跟秦怀安道谢,然后匆忙跟着护士走。

秦怀安没追上,反而转向医生的休息室。抢救郎心宁的医生是秦怀安医大的学长,俩人虽不熟悉,却也是认识的。他敲敲门,“程师兄。”

程楠放下水杯示意他进来,“就知道你会来的,进来坐吧。”

“师兄,我来是想问问…”他欲言又止。

不用他说,程楠也知道他要问什么。于是便说,“病人身上多处淤青,肩膀,胸口还有吻痕,手腕处明显被大力的握紧或者勒过的痕迹。依照这些外伤,明显是被意图□,不过…”

“不过什么?”秦怀安急切的问。

程楠顿一下,翻开抢救的记录。“我对病患的外|阴做了检查,病患虽然身上都被虐痕迹,可外|阴|处并没有被侵犯的痕迹。也就是说,病患并没有被强|暴或者是强|暴未遂。”

看着秦怀安松口气的表情,程楠很好奇,“她是你什么人?需要报警吗?”

秦怀安立马摇头,“是我好朋友,事情经过我实在不方便透露,不过她的家人应该很快就会过来。”

这种事很多人都选择不报警,程楠看多了也就麻木了,再说看架势女孩家里很不简单,刚送过来要抢救的时候,连名字不肯说,大概是什么高官之后。

他也不愿招惹这种麻烦,直接把记录推给秦怀安看,“你也是医生,看完拜托你去应付患者家人,这样你我都好做一些。”

“师兄,放心。不会给你惹麻烦的,她家人来了,应该会给她转院的。”

“转院?”程楠一挑眉,“除非不要肚子里那个,不然她最好动都不要动一下。她现在的身体,不管是下地还是起身,动作大一些怕是都会滑胎。”

秦怀安皱起眉。

程楠端起水杯,“根据我的经验,她至少卧床到孩子足三个月才算是保住这一胎。”

☆、姑姑我爱你38

秦怀安从程楠办公室出来脸色更加郁郁,他走进郎心宁的病房发现病房里已经多了三个人。郎正、郎甄氏还有郎家三小姐郎心笙。

郎家这位三小姐是个闷不出声的人,在郎家比郎心宁还要隐形。

秦怀安见这三人先是一怔方开口问好,却不料,他问完好,郎甄氏竟是问道:“怀安,心宁怀孕都快两个月了,你看看什么时候安排一下时间跟你父母见一下面,等心宁养好身子,也好把婚事办了。”

呃?!秦怀安瞬时僵了表情不知如何回答。

郎甄氏一见,瞬时有些不满,不过表情还是刚刚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你这孩子,不会是还没想这些事吧。结婚这种事可不是说办就能办的,等你想明白,心宁肚子都大了,到时候咱们俩家都跟着丢人,所以婚事一定尽快,你说对吧。”

“郎太,这个…”秦怀安为难的说不下去,说实在他真有私心就这么认了,不过他知道就算他认了,床上躺着的这个也不会同意。郎心宁这个女人,看似普通,骨子里却个性的很。在感情上,她是一个不喜欢你半分暧昧都不给你的人,善良也冷血。

“别说了,孩子与他无关。”

“孩子不是他的。”

两声几乎同起,前一句是郎正开的口,后一句是从病床上传来的虚弱声音。

秦怀安立即走到床边,按下要坐起来的郎心宁,“别动,你现在必须卧床到孩子足三个月,不然…”

他的话有力的制止了郎心宁的动作,郎心宁苍白着小脸,看向郎甄氏跟郎正却是勾出一抹冷笑。原来还是走到这一步,小手轻抚在小腹上,她的笑容越发的苍凉。

“孩子是谁的?”郎甄氏的声音略微尖锐。

郎正蹙眉,“怀安,我们有些家事要谈,你先出去一下可否?”

秦怀安知道自己应该立即起身出去,不过看着郎甄氏那副要吃了人的样子,犹豫的不动身。郎心宁轻轻叹口气,“不用,他早就知道了。”

郎正眉头蹙得更紧。

“你不是想知道孩子是谁的吗?”郎心宁盯着郎甄氏,已经想象到她即将发狂的表情,她一字一顿的说:“孩子是郎十二的,是十二的亲生骨肉。”

“你胡说八道!”饶是郎甄氏再镇定此时也变了脸色,她瞪着眼,似乎郎心宁再多说一句,她就要上前掐死她。

不过郎心宁却是丝毫不惧,接着道:“胡不胡说,你等孩子生下来做DNA啊。我告诉你,孩子就是十二,是姑侄乱|伦的孽|种。而且,我还要生下来。”

“贱|人,你以为我会让你生下来。”郎甄氏说着话,人已经扑了过来。好在秦怀安就在郎心宁身边,翻身就将她护住。站在秦怀安身边的郎四一把拦住郎甄氏,郎甄氏碰不到郎心宁,甩手就打了郎四一巴掌,指甲刮在她脸颊,瞬时一道血痕。郎甄氏还嫌不够,指着郎四就骂,“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养不熟的狼崽子。”

郎四狠狠一闭眼,捂着脸,不出声。

“够了,你们都给我出去,全部出去。谁在闹,立即就滚出郎家。”郎正看着乱成一团的病房,厉声呵斥。

“郎正!”郎甄氏回头怒视丈夫。

郎正目光平静,“出去。”

郎心笙过来扶郎甄氏,郎心媚先一步走出病房,秦怀安是最后走出去的,关门的时候还有些不放心。关好了门,他就守在门口,打算屋里有丁点声音就立即冲进去。

人走空了,郎正坐到郎心宁病床边的椅子上。官场上沉浮这些年,早就练就了遇见什么是都面不改色的本事。他看了郎心宁足足有三分钟才缓慢的开口,“心宁,我养你这些年,现在也该轮到你报答我了。”

郎心宁听见这话,忍不住笑出声。若不是顾忌孩子,她早就大笑开来。“报恩?报谁的恩?你的吗?”话出口,神色具厉。“郎正,你说这话,真让我恶心。”

郎正皱起眉。

郎心宁厉声道:“你不会以为一个五岁孩子亲眼看着母亲被打死会像丢一件玩具一样轻易忘记吧!是你,是你让我经历这些,是你让我失去母亲,是你让我没了家。你以为你说你是我父亲,就是我父亲了?你以为你给我取一个‘心宁’的名字就能让你心宁了?不会的,你害死我母亲,让我从小就失去亲人,你罪孽深重,你就该夜夜噩梦不得安眠。”

郎正虽然年事已高,可保养得益,是个很有精神的人。在外人面前,他一向是温文尔雅,与其说是政客,更加像文人。此时,听见郎心宁的句句控诉,除了眉头蹙更紧一些,再无其他表情。不过,内心深处那种像是灵魂颤抖的感觉让他始终没有开口。不辩诉,不解释。其实,也没什么可辩诉解释的,因为事实就是如此。

他看着郎心宁,沉浸好半天才缓慢的道:“那你应该知道孩子不是乱|伦的产物,你跟十二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郎心宁抿着嘴,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原来,她以为自己在局外,可实际自己何尝不在人家的局里。

“郎正,你应该感谢十二,若不是你有这个好孙子,此时我就是压倒郎家的最后一根稻草。”

“是啊,可惜你爱上了十二,你不忍心看他像你一样没了家。”郎正一语中的。“你可以对自己狠心,却没办法对十二狠心。”

她的筹码已然变成了郎正的筹码。郎正握到主动权,这场谈判,结果显而易见。

“这个孩子,必须保住。”他开出条件。

“这是我跟十二的孩子,跟郎家无关。”郎心宁自然也有自己的底线。

“自然是你跟十二的孩子,等孩子三个月你能动了,我送你出国。”他的确重视这个郎家的重孙,可孩子来的却是有些不是时候。

“不要告诉十二我怀孕了。”郎心宁闭上眼。这一别,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与其让他挂念,她更加希望他活的自在。

“过几年大家淡忘这些事的时候,我会接你们回来的。不过你走的时候最好给十二一个合理的交代,你知道他的脾气,我怕…”

郎心宁没有出声,郎正在屋里也没有多坐,就离开了。其实有些话不用多说,聪明人都放在心里。

郎正出门后,门外就剩下郎四跟秦怀安了。他与秦怀安对视一眼,“怀安,麻烦你照顾心宁一会儿可好?”

“没问题。”秦怀安推门进病房。

郎四脸上带着血,等秦怀安一进门,立马道:“自成刚来电话,说…说…”

“说什么?”郎正不耐,耐性已经在病房里跟郎心宁耗光了。

“说海继原很有可能变成植物人。”

“什么?”郎正极力沉住气,“走,去医院看看。”

赶到郎十二跟海继原被抢救的医院,医院的抢救楼层已经被封住,除了医生护士,任何闲杂人等都进不来。郎正到的时候,郎甄氏守着郎十二掉眼泪,看着他包着的脑袋跟腹部,心疼的更加恨不得掐死郎心宁跟海继原。

郎正直接去了医生办公室,“郎十二的伤势并不严重,脑部外伤、腹部外伤都已经进行了外科手术处理,现在患者有眩晕症状,应该是脑部受到外伤时候造成的脑震荡,需要后续观察,并无大碍。不过另一位海继原患者就麻烦很多了,初步诊断是颅内出血,耳膜也有穿孔的迹象,身上多处外伤。脑科的专家将于今晚对他进行脑部手术,这个手术危险性很大,术后成为植物人的几率也是一半一半。希望你们尽快将他的家属请过来,手术需要家属签字。”

“爸,是否要通知海家。”

这个时候,怎么都不能瞒着人家家属,郎正点头,郎四立即去给海家打电话。她只是简单说海继原出了意外,请他们迅速过来。

郎四挂了电话,卿自成办好一切手续走了过去,见她脸上带伤,脸瞬时暗沉,“谁打的?”

郎四摸摸脸,抿一下嘴角。“没事。”

其实不说他也能猜到,敢对郎四动手的,除了郎甄氏那个妖妇还能有谁。郎四知道卿自成是真的担心自己,怕他动气,拉住他的手,勾起嘴角。“她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以后,她都别想这么嚣张了。”

郎心宁忍了这么多年,她何尝不是也忍了这么多年。

海继蓝那个蠢女人,如果单凭她一人怎么会轻易拿到郎大的账目。秦怀生、郎心宁、郎十二加上她郎心媚,算不算隐形的盟友呢。

☆、姑姑我爱你39

谁都知道郎家最聪明的女人就是郎四小姐郎心媚,婚事自己定的,郎正拿她不当一般女儿有些事还会与之商量,郎家大小事郎甄氏不在,也是找这位四小姐来定夺。郎心媚可谓是风光的,可风光背后呢。

她进郎家的时候已经十岁了,她母亲是个小明星,攀上郎正已经是用了浑身本事,本以为生了孩子能母凭子贵,可惜她是个女孩,郎家根本不缺。

母亲拍戏出了意外,郎心媚就成了孤儿。她不甘就这样被送到孤儿院,她独自一人跑到郎家,就在郎家的大门口守了一天一夜,是郎大把她捡回去的。

郎正了解情况后,将她留下。可郎甄氏那对她刻薄的态度,让她在郎家比佣人还不如。她努力学习,考到最好的成绩。她讨好兄长,可除了郎大没人对她加以颜色。毕竟年纪还小,郎心媚对于自己那时天真感到可笑。她以为郎大待她不同,她真心敬他为兄。可实际,他就是一只禽|兽。

他在妻子有孕期间将她□,郎心媚差点没死在他床上。

她,天生就是杂草,生命力比谁都顽强。等她再活过来,已经变了模样。妩媚、妖娆的像一只花蛇吐着信。在敌人被诱惑的同时,将其一招致命。

其实没人知道,郎大前妻流产、离婚都是因为她亲眼看见郎大与自己妹妹颠鸾倒凤。也是那一天,郎大说出自己并非郎家的孩子,而是郎甄氏妹妹的儿子过继给郎正的。

其实,这个家的秘密远远不止这些,当年郎甄氏嫁给郎正后才发现她根本不能生育,为了巩固家庭,她将妹妹孩子要了过来,可就算如此,郎正依旧不满。也因此,郎正有了正当的理由出去鬼混,郎甄氏不甘丈夫整日不着家,不顾自尊的求郎正跟她做了试管婴儿生下了郎三。可惜,郎正性子早就野了,哪里是个孩子就看得住的。后来郎甄氏索性也看开了,专心抓住家里的权利,再也不管他在外面怎么玩。

郎心媚设计郎大离婚后,郎甄氏似有洞察,于是就有了将她嫁到北边的意思,好在郎十二暗中帮忙,郎心媚才能嫁给卿自成。自然,卿自成是不知她与郎大的过往的,只是知道妻子在郎家一直受郎甄氏冷眼,对她更加关怀。

郎心媚是聪明的,在夫家将卿家上上下下都打理的周到得体,在郎家借着夫家的势跟郎大的照顾嚣张且放肆,让人对她忌惮却不防。正是这样,她才有机会无声无息的绊倒郎大。

海继蓝是罪魁祸首,秦怀生是意图不轨,郎十二跟郎心宁都身带嫌疑,可跟郎四有何干系?

外人只道秦怀生这一仗打的漂亮,其实,最漂亮的一击是她郎心媚。

卿自成买了一些热饮跟食物,郎心媚刚要拿咖啡就被他拦了下来,“你现在能喝这个吗?”她手一顿,改拿了旁边的牛奶。

郎正听见看过来,卿自成道:“小媚怀孕三个月了。”

“哦!”郎正勾勾嘴角,“倒是喜事。心媚既然怀孕了,就回去休息吧。”

“无碍的,回去也是不放心。等海家人来了,还是我接待吧。你跟母亲都不好开口谈条件,由我开口,成了自然是好,就是不成还有你们垫后。”郎心媚喝了口温热的牛奶,心里已经开始盘算。

卿自成虽然不愿她这个时候操劳,可也知道分寸,帮着腔,“是啊爸,让心媚去吧。她去您也放心。”

郎正点点头,看向这对夫妻俩眼神透着赞许。

海家人来的很快,不等郎心媚喝完一杯牛奶,楼梯口已经听见海伯母的哭声。她将牛奶放在卿自成的手里,吸口气转身。

海家俩老见好端端的儿子变成这样自然是哭天喊地,郎心媚等他们哭的差不多才走过去,“伯父伯母,事情已经发生咱们就要想想如何解决,光哭是没用的。”

“解决,我们只要儿子好好的。你们郎家未免欺人太甚,害完我女儿还不够,现在连我儿子都害的去了半条命,我要告你们,我倾家荡产也要告你们。”海母哭着道。

海父也是气急,指着郎心媚,“我知道你们郎家权势大,可我们不怕。就是豁出去命,我们老两口也认了。”

“伯父伯母,现在小原还没怎么地呢,你们俩老倒是要豁出去命了,你们就不想想你们命没了,大嫂谁照顾啊?”提起海继蓝两老都是迟疑一下。郎心媚趁热打铁,“而且就是要告似乎也不是你们告。”

海父疑惑的瞪大眼。“你什么意思?”

“就是要闹上法庭,被告也是海继原。你们只听了儿子受伤就兴师问罪,根本不问问事情的经过吗?十二性子是不好,可也从来没有随意伤人的习惯,这次伤了小原,错绝对不在十二。”

“你们把我儿子打的剩了半条命还成了我们的错。”海母不敢置信。

郎心媚眉眼一挑,冷声道:“海继原□了我妹妹郎心宁,不是他错还是我妹妹的错吗?”这一句质问彻底的让海父海母傻了眼。

“这不可能,不可能…”海父不信的摇头。

郎心媚面色一变,颇为伤心的哽咽一下才道,“若不是为了我妹妹的名声,为了郎家的名声你以为海继原会躺在这里,他应该躺在监狱医院。心宁现在就在四院的监护病房,你们若是不信可以去看。犯罪现场就是海继蓝在城郊的公寓,现场还没动,你们也可以去查。此时此刻,我们郎家还肯让他住在医院,请最好的医生为他手术,真的已经仁至义尽了。如果你们要告,要闹,随意。我们郎家只有一句话;奉陪到底。”

郎心媚说完,眼泪恰当好处的从眼角滑落,伤悲中的坚强加上掷地有声的话彻底让海父海母没了声音,也慌了神。

她抹去眼泪,郎正的秘书适时的递过来两份文件。一份是手术同意书,一份是和解协议。她同时递过去,“我们没有办法给你们两老太多的考虑时间,因为十二伤的也很重,心宁身心受创就更不用说了。我父亲已经决定让心宁换了环境生活,所以她很快就会离开这里。这件事也需要一个了断,如果你们同意和解,就签了这两份协议,这样心宁也可以安心离开,小原马上就能手术。如果你们坚持要把事情闹开,我想…”她又一次哽咽,使劲稳了稳情绪才接着道:“我想心宁作为郎家人也应该坚强面对,那么咱们就立即报警,让警察将小原转到公安医院,若是手术不及时造成什么后果我们也无能为力。”

恩威并施,威逼利诱。郎心媚说完就捂着嘴转身走了,好似伤心的难以自抑。不过离开海父海母的视线范围,她舒出口气,擦了眼角的泪痕,轻讽的勾一下嘴角。

卿自成走过来询问:“如何?”

“应该没问题。”她答的自信,伸手抱住他的腰身,将头靠在他的肩头。

大概也就十几分钟,郎正的秘书就拿着签好的两份文件送到了郎正手里。“郎四小姐果真是好手段。”

郎正笑了笑,没说什么。可明眼人都知道,这次郎心媚又立一功。

郎大自身难保,郎二不争气,郎三对家里事不闻不问,最小的儿子郎心峰恐怕家门朝那个方向开都不知道了。没了儿子的郎家,下一任的掌权者会是谁呢?

郎十二?抑或…郎心媚!

郎心宁的算计隐忍是要郎家轰然倒地,不过郎心媚的算隐忍却是要掌控郎家的大权。只有大权在握,她才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不需要委屈自己,不需要任人欺负。

“四小姐、四姑爷,十二少醒了,不过正在大闹,你们快过去看看吧。”郎正秘书跑过来通知,郎心媚跟卿自成一听,立即快步往十二的病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