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门口已经听见里面的大骂:“老子要剁了那个杂碎…心宁呢?你们把心宁藏在哪里了?”

郎心媚深吸一口气才推门进病房,床头的东西已经被郎十二扫到了地上,郎甄氏此刻已然就是一个普通的妇人,眼睛红彤彤,看着郎十二腹部渗出来的血色,整个人都慌了。郎正倒是镇定,可此刻就是他吼郎十二也镇不住他。

郎十二看见郎心媚,眼睛一亮,冲着她问:“心宁在哪里?”

☆、姑姑我爱你40

郎十二看见郎心媚,眼睛一亮,冲着她问:“心宁在哪里?”

郎心媚看看郎正,得他授意,才开口道:“心宁在另一家医院,秦家兄弟正在陪着她。”

“我要去见心宁。”郎十二挣扎着要坐起来。

两边的医护人员立即按住他,腹部的伤口渗出来的血更多,伤口裂开是肯定的了。“你闹够了没有?”郎正沉声道。“松开他,除了心媚,全都出去。”

屋里的人全都走出去,等屋里就剩下郎正、郎心媚、郎十二三人的时候,郎心媚才先开口道:“十二,你现在不能见心宁,海继原正在手术,他随时可能下不来手术台或者变成植物人。”

“那个杂碎活该,你们知道不知道他对心宁做了什么?我恨不得杀了那个杂碎。”郎十二提到海继原格外的激动。

郎心媚感到胸口有些闷闷的,她强忍着接着说,“他没得手,如果报警也是意图强|奸未遂,而你也会被警方控告自卫过当导致他人致死或者重伤。十二,郎家现在什么样你不是不知道,现场散落的你跟心宁亲热照片一旦流落出去,你们就真成了众矢之的了。难道你们真的要做压倒郎家的最后一根稻草吗?就算你不在乎,你也不让心宁做人了吗?那些照片流落出去,乱|伦这个帽子扣下来,心宁就真的要以死谢罪了。”

“你们既然知道了,索性把话说开。我们不会分开的,我们可以出国,到谁也不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郎十二豁出去的摊开来。

郎正气的恨不得给他一拳,郎心媚却是勾勾嘴角笑出来,“你们太天真了,知道什么叫网络吗?这世界上哪还有什么秘密。可能你还不知道,辰家已经查到了辰一飞跟季月的落脚处。”郎心媚看着他固执的样子知道就算自己说的天花乱坠郎十二也不会改变心意,他不是海父海母那么好糊弄的人。她深深叹了口气,还是决定用缓兵之计。“十二,如果你想心宁好,请你先保重自己,难道你就这个样子去看心宁让她再为你担心吗?”

果然,郎十二的表情渐渐松下来。这世上唯一能让他妥协的只有一个郎心宁。为她的欢喜而欢喜,为她的悲伤而悲伤。

郎正已经懒得再跟他说话,见郎心媚暂时安抚住他,一甩手就出了病房。郎心媚不敢逗留,看着病房门,低声嘟囔一句含糊不清的话也立即跟着郎正出去。

“看着他,不许离开半步。若是闹起来就让医生给他打镇定剂。”郎正吩咐秘书。

郎心媚早就料到了,“爸,我会看着十二的。”

“你现在有身子,让张秘书去做这件事。心媚,媒体那边还有海家那边你多劳心。”

“哪的话,我也是郎家女儿,十二的姑姑啊!”郎心媚表情淡然。

郎正点点头,离开医院。

郎十二被监管起来,这一次谁都帮上忙了。郎心媚看着张秘书已经安排好的四个保镖守在门口,又是一声叹息。十二,我尽力了。

被监管起来的郎十二这一次真的是一反常态,不作不闹,安心养伤。他念着郎心媚临走的留下的话。

心宁安好,你要保重,才可行事。

是啊,他要尽快养好伤,才有能力带她走。郎十二暗自打算,却不知,养伤的这十天郎心宁早就不知所踪,而这一别就是整整五年。

郎十二的性子郎正自然也是了解的,故此,从郎十二那边出来,他立即就将郎心宁转移了。医生说她不能起身,那就干脆抬着床走。对于郎心宁跟郎十二的事,他不许任何人插手,全部都是亲力亲为,也因此除了郎正,没有任何一人知道郎心宁的下落。

郎十二被允许离开医院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郎心宁。

“她在哪里?”

郎心媚摇头,“都是父亲亲自办的,除了他之外没人知道。”

郎十二豁然转身,直奔郎正的房间,一脚踹开房门,质问道:“你把心宁藏在哪里了?”

郎正正在写字,听见他的吼声笔尖连抖动都没抖动一下。他接着落笔,一撇一捺,一个人字落在白纸上后,才放下笔,看着郎十二道:“你小时候我教你写的第一个字就是人,还记得爷爷说过什么?”

“老子忘了。”郎十二梗着脖子。

“你忘了,我就再告诉你一次。我说‘人’字是最难写的,一撇一捺,看似简单,其实更难。写人犹如做人,一样的难。一个人可以不成功,可以不优秀,可必须担得起‘人’这个字。如果连这个字都担不起,就不配为人。你长这么大,爷爷没打过你一巴掌,不是因为你多懂事多听话,而且因为爷爷相信你。可这一次,你辜负了我的信任。”郎正说完,已经挥手一巴掌打在郎十二的脸上,“啪”的一声,响亮的干脆。

郎十二生生接了这一巴掌,纹丝不动。

“你跟你小姑乱了人伦,愧对祖宗,是为不孝。”

“你作为郎家人,帮着外人,破坏门声,是为不忠。”

“郎十二,不忠不孝,你还有脸来管我要人?”

郎十二仰起头,知道郎正是生气,可他顾不了别的。就是不要自尊,也要找到心宁。他膝盖一弯,直接跪下。“爷,孙子是不忠不孝,可这一切都跟心宁无关,求您把她还给我。”

“有没有关系,你我都心知肚明。不用你为她辩解。”郎正从桌边抽出一个信封,丢在地上,“不管怎样她怎么想,毕竟做了我郎正这么多年的女儿,她走了。这是走之前留给你,你好自为之。”

郎十二不肯相信的摇着头,“心宁不会的,她不会走的,她不会自己走的。她答应过我会跟我一起离开这里的,你骗我。”

“是不是骗你,你看了信就知道了。”这一次他对这个孙子真的很失望。“十二,你还是不懂什么是爱。”竟不若心宁半分的识大体。想他郎正养了这么多孩子,最后竟唯有心媚、心宁两个女儿能顾全大局。儿子真都是白养了。

郎十二抓着信的手都在发抖,他歪坐在郎正书房的地上,直到深夜才走出来,不过手里的信仍旧没有打开。郎正说他不懂什么是爱,他的确不懂,他只是知道他想跟郎心宁在一起,这些年做了这么多,他不过是想跟她在一起。

他不在乎她是谁,也不在乎她身世,她是郎正的亲生骨肉也好,不是郎家血缘也罢。他从来不在乎,你可以质疑他的忠孝,可谁都不能否认他对郎心宁的爱。

跌跌撞撞走到郎心宁的房间,他坐到床边,按开床头灯。信已经被他抓的发皱,他颤颤打开。

十二:

谢谢你这些年的照顾与爱护,这些恩情我会永记于心。你看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离开了,别找我,我既然选择走,就不会让你找到。或许是我不够勇敢,我还是没信心跟仇人的孙子共度一生。过去的恩恩怨怨就让它过去吧。我的离开,或许是最好的结局。我会在地球的另一端好好开始新的生活,没有你,没有郎家,没有仇恨的生活。希望我离开后,你也能开始新的生活。祝你幸福,从今以后咱们各自安好。再见。珍重。

心宁留

郎十二看完信,苍凉的一笑,“何必写这些话来骗我呢?你明知道我不会信的,何必还写?”他低声问着,信纸被眼泪一滴滴的打湿。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这一夜,他就这样坐在这里,一动未动。

清晨,郎心媚走进房间,看着他憔悴狼狈的模样,除了叹息竟做不出任何表情。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你男人呢?他能跟自己老子叫板,能在这个处处虚伪的圈子里保持自己的个性,他能在这大家庭里活的如此肆意而不让任何人抓住他的小辫子,他能那么勇敢的说自己爱郎心宁不畏惧所有人的质疑,他能毫不在乎的放掉郎家长孙的身份甘愿隐姓埋名…郎十二的前半生活的太聪明也太顺风顺水,或许人都要跌了跟头后才懂得小心翼翼吧。

“十二,心宁是被爸送走的。”

“我知道。”他抬起头,白眼仁上都布满血丝。他从来未曾怀疑过郎心宁的心,就像无比确认自己对她的爱一样。他站起身,向门外走去。

“你去哪?”郎心媚不放心的问。

郎十二脚步一顿,“四姑,郎家的一切都会是你的。”他只要心宁一个。

郎心媚没有再追上去,看着他走出郎家的背影,似乎明白一些她从来不想明白事。肩膀搭上一件外衣,她回头,卿自成把衣服披在她肩膀,“早晨凉,也不说穿件衣服,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

郎心媚冲他笑笑,顺势靠进他怀里。“老公,我有没有说过嫁给你真的是我这辈子最棒的运气。”

卿自成笑着吻她一记,“娶你,一直都是我的荣幸。”

☆、姑姑我爱你41

海继原的手术很成功,不过也留下了一些后遗症,不知是手术时候损坏了某些神经还是被郎十二打坏了,海继原脱离危险期醒过来后并无异常,可恢复一阵子才发现,他每当激动,面部神经就像无法协调一样会发生抽搐。尤其是嘴角,笑起来就会歪着一抽一抽的,犹如中风的后遗症。

医生对于这种后遗症也是没有办法,这么大的脑部手术,不可能不留下一点后遗症,人能醒过来已经是万幸。

海家自然是又闹了一阵子,郎心媚一边刀子一边笑脸轻易摆平海家两老,她去看海继原的时候,肚子已经微凸。海继原刚从复健病房回来,看见她坐在自己病房,脸颊抽动起来。“你来干什么?”

郎心媚低头抿一下嘴角,示意医护人员出去后才淡淡开口,“海继原,你捡回一条命就该惜福。”

“惜福?”他指着自己抽搐的更加扭曲的脸,叫嚷道:“郎十二将我害成这样,你叫我惜福?就算你骗我父母签了协议又能如何?告诉你们,我手里多得是让你们郎家声名扫地的东西。”

郎心媚弯起嘴角,从皮包里掏出一张照片,正是他在那日吓唬郎心宁的照片。“如果你是说这个的话,我劝你最好省省。可能你父母没告诉你,我爸爸是个很大度善良的人,虽然你跟你姐姐的事你们自己都责任,可他老人家心地善良,念在曾是一家人的份上,特意将你跟你父母的公寓买了,然后送给你们一套三层独立别墅,这样也方便相互照顾。现在你父母都搬进别墅了,你们的公寓已经是郎家的了,里面那些没什么用处的东西,自然就丢了。”

“你们…”海继原最后抽搐的已经难以言语。

郎心媚站起身,轻蔑的看他一眼。“你若是识时务,就闭上你的嘴,你跟你姐或许还有条活路。你若是不识时务,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我郎心媚的手段你可能还没见识过,我其实倒是不介意你见识见识。”她说完,笑的妖娆的转身走人。

她相信丢了王牌的海继原什么都不敢说。

“四小姐,咱们回家吗?”上了车,司机问道。

郎心媚点头,不过车子一动她立即喊停,推开车门一阵干呕。吐出来几口酸水,郎心媚脸色苍白。司机有些担心,“四小姐,咱们去医院看看。”

“没事,孕妇这样子是正常的。家里还有一大堆事等我处理,不能耽搁。”她闭目养神。

司机将车速放的更慢。

十二疯了一样的找郎心宁,郎大的案子已经暂时被压住,郎三因为潜规则的事申请调到了北边。郎甄氏经了这些打击,到底是年纪大了,一病不起。趁你病,要你命。郎心媚这个时候更加的不能松懈,她必须用最快的速度将郎家大权在握,一旦错过,就很难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郎正将郎心宁藏在哪里谁都不知道,郎心媚跟秦怀安都是掐算着日子,估计郎心宁应该还在南浔。毕竟孩子没满三个月,郎正不会动她。不过十二跟秦家兄弟一起搜都搜不到郎心宁一点消息,莫非她还真是上天下地了不成。

大家都很有共识的没有将心宁怀孕的事透露给十二半分,如此他已经发疯,若真是被他知道怀孕的事,就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了。

又是一天奔波,郎十二回到公寓,直愣愣倒在床上。可是还是没有睡意,他翻身起来,不停的想还有什么地方没有找过,还有什么地方他没有想到,可就是把脑袋想破他都想不出郎心宁到底被藏在了哪里!

同样想不通的还有秦家兄弟俩,秦怀安跟秦怀生这些日子的奔波也憔悴不少,“怀安,以前我总觉得郎十二配不上心宁,也没心宁那么*,这些日子跟他一块找人,我都替心宁心疼。这哪里还是意气风发、霸道的十二少。一个小痞子明显是故意耍人一会儿说看见像心宁的人一会儿说这儿一会儿说哪儿,我都被磨的发了脾气,郎十二却为了那点消息,纡尊降贵的给那个无赖点烟。我当时看着心酸酸的。怎么就把人逼成这样了。”

秦怀安叹口气,被逼成这样的何止郎十二一个人。

“哥,我要是找到心宁,我…”他说不下去。

秦怀生一下就明白他的意思了,难怪这些天,他都是单独行动。他这个傻弟弟啊!“我是你哥,无论何时都是帮着你的。只是这件事,你要想清楚,郎心宁不是一般女人,有些人或许会退而求其次,可郎心宁绝对不会。”

“我不会永远都是那个其次,如果没有郎十二,她就不需要退了,我就是那个唯一。”秦怀安坚定道,“郎正不会让她在南浔久留,南浔再大也有被郎十二翻个底掉的时候,我猜他一定会在心宁稳定后立即送她走。”

“还有多久?”

“过了今天,心宁的宝宝正好三个月。这个星期郎正肯定会有动静。”

“我会密切关注的。”秦怀生答应他,可这一次他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

秦怀安会算日子,郎心媚自然也会算日子。虽然不能告诉郎十二心宁有孕,可并不妨碍她换个方式提醒他。她是在赵前宇的陪伴下找到郎十二的,一见他真真吓了一跳,不过月余,十二瘦的吓人。

眼眶一热,郎心媚也忍不住生气。“你到底是怎么照顾自己的?”

郎十二看着她突起的小腹,压下要出口的脏话,“有消息吗?”现如今他眼里心里除了郎心宁怕是连自己都容不下了,郎心媚忽然觉得让他此时找到心宁也未必好事,梗在喉咙的话生生咽下去,摇摇头。

郎十二面有失望之色,什么话都没说,抓着衣服就走了。

郎心媚看着,眉头蹙起来。赵前宇叹口气,“这小子真是不要命了,一天睡不上四小时,不正常吃饭,鞋都跑坏了。别说你们看着心疼,我跟陈二还有又飞看着他都难受。这么下去,铁打的人也会倒。”

这边话正说着,只见走到巷子口的郎十二身子一晃,整个人就砸到地面。郎心媚觉得心尖一抽,“十二…”赵前宇立马跑过去,看一眼,回身跟郎心媚喊,“四姑,叫救护车,快点。”

“病人到底有多久没睡觉你们知不知道?不吃不喝,简直就是自杀。他必须休息,不然谁都帮不了他。”郎十二被送进抢救室,抢救医生出来,语气很不好。

赵前宇忌惮郎心媚没敢跟医生不客气,只能听着数落,听完才将郎十二送到病房。郎心媚一直没开口说话,或许说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深夜。

郎十二才睁开眼,一扯胳膊发现上面挂着吊针,自己直接扯了针头翻身下地。

“你还要做什么去?”郎心媚从黑影中走出来。

郎十二怔一下回头看她一眼接着低头穿鞋,声音略低,“找心宁。”

“十二。”她叫住他。“现在就算让你找到你能做什么?几乎全家人都知道了你们的事,你认为你们还能人不知鬼不觉的远走高飞吗?你就是找到她,爸也会再一次将她送走,送的更远罢了。”

郎十二僵住不动。

郎心媚深吸一口接着给他分析利弊,“你现在要做的是积攒实力,积攒能自立门户的能力。你在这么糟蹋身体,器官衰竭,难道要心宁回来守着瘫了的你或者一堆黄土吗?我要是你现在只要知道心宁安好就好。”

郎十二回身,看着郎心媚的眼都是痛苦跟渴望。“我想她,闭上眼全是她,根本没办法睡觉。”

“那就使劲想,想着想着就睡着了。”这世上没有过不去坎,她始终坚信。“我当年恨郎大的时候也像你这样,我时刻都想杀了他,恨的睡不着吃不下,可我后来发现忘不了恨,那就使劲恨,恨到骨子里,为了恨,我什么都能做,什么都能忍。十二,你比四姑姑我幸运多了,至少你跟心宁拥有的是爱,不是恨。”

“四姑。”

“你能做到,你比我更坚定,所以你一定能做到。”郎心媚也哽咽了,她真的宁愿面前站着的是那个满口粗话不懂礼貌跟尊重的十二少,而不是眼前这个红着眼眶叫她“四姑”的受伤孩子。

☆、姑姑我爱你42

郎心宁一早起来就觉得很不舒服,胸口发闷,恶心却又吐不出来。护士帮她测了血压,一切正常。午饭时分,郎正来了。

“今晚的飞机,手续都办好了。到了那边会有人接你,房子、保姆还有一切生活必需品,接你的人会帮你安排,你不用担心。等孩子出生后,你可以申请当地的学校接着读书。一会儿司机开车送你去临市的机场,你从那边走。”郎正说完将机票、护照放在桌上,“过几年等孩子大一些,你可以考虑回国。”

郎心宁哼笑一声抬眼看他,“我既然要走,就不会回来,你大可放心。”郎正的主意打的如何,她怎会猜不透。孩子大了,他让孩子入郎家的族谱,以外孙的身份。那时候十二也应该成家立业了,沧海桑田,早已惘然。她拿起机票跟护照,起身回到房间想简单收拾一下。可掏出小皮箱她才发现,这里哪有什么东西可收拾。

她摸着手腕上的手环,再次失神。这里唯一值得她带走的大概只有这个了。她闭上眼,抚上小腹。

丁宝,妈妈会带你回来找爸爸的,一定。

十二,等我。

深夜的飞机滑过夜空,载走了不知多少颗落寞的心,多少段不舍的情。入关的时候,有一对小情侣,男孩似乎要去留学,女孩哭的像个泪人。郎心宁看着他们,似乎看见自己跟十二一样。

她不可抑制的开始掉眼泪,然后直接坐在地上大哭起来。入关的人都在围观她,可她忍不住,也忍不了。直到机场的广播在催促,她才被工作人员送上飞机。

当起飞时发动机发出轰鸣声,她瞪着眼泪婆娑的眼,仔细看着窗外的景色,努力的记住这座城市的灯火。

而此时,秦怀生派去跟踪郎正的人才回来禀报今天在午间曾跟丢郎正一段时间,秦怀生一听,脑袋里某些预感一闪而过。他迫不及待的抓着秦怀安跑去机场,可惜的是,他们查了今天全部航线的乘客,没有一个叫郎心宁的,连重名的都没有。

“看来心宁没坐今天的航班。”秦怀生说道。

秦怀安皱眉不语,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这几日盯紧了,就是今天没走,明天后天也都可能。”

一连数日,机场那边一点消息都没有。就在秦怀生琢磨郎正这只老狐狸耍什么把戏的时候,秦怀安从另一边的椅子上猛地窜起来。

“谁说心宁非要从南浔机场走。”

兄弟俩眼神一对,眼睛都是一亮。

南浔周边比较近的机场有三个,这三个中最近的行车一个半小时即到,最远的也只要三个小时。

从心宁怀孕满三个月那日开始查,整整查了一周的时间,总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秦怀安激动的几乎要跳起来。不过秦怀生就不若他乐观了,“只是到香港,我猜她绝对不会定居香港,她只是在香港转机。去欧洲国家在香港转机的城市实在是太多了,接下来更难查。”

秦怀安却是自信满满,“哥,我有预感,我一定能找到。”

秦怀生对他无由来的自信只是无奈摇头。“郎十二出院后似乎找人的动静小了,他那边你要不要去看看?”

秦怀安摇头,对郎十二他有时会莫名心虚。自己干的事毕竟不是多光彩的,可感情这种事,无私了幸福就是别人的了。

“得,我去替你看看。”

秦怀生约见郎十二的时候正碰见郎正的秘书也在郎十二的公寓门口,门是敞开的。“十二少,你就听你爷爷一次吧,去厅里报道行吗?”

伴着怒骂声,还丢出来一只拖鞋,“靠,你他妈要老子说几遍,不去。让他别管老子,老子自生自灭。”

郎正秘书狼狈的躲过拖鞋袭击,一脸的为难,“十二少,那你回去看看老太太成吗?老太太这些日子身子不大好。”

这一次郎十二连撇拖鞋的耐性都没了,直愣愣的冲出来,“你丫是不是听不懂人话,老子说了多少遍了,不回去。小姑一日找不到,老子一日不回郎家。”

“十二少…”

“你他妈再多说一句信不信老子揍你!”郎十二举起拳头,郎正秘书脖子一缩,立马撒腿撤离。

秦怀生看着这出戏,真真忍不住笑出声。郎十二看他一眼,哼一声道:“笑够了就进屋。”

秦怀生吞吞口水,忍住笑意跟着他进屋。本以为屋里会乱成一团,结果屋内却是干净利落的很。郎十二进屋后,又想起什么似的,回身出去,他正好奇,只见他捡了刚丢出去的那只拖鞋。郎十二不仅捡回来拖鞋,还将拖鞋整整齐齐的排在门口。一双男式,一双女士,格外整洁。

他下意识的蹙蹙眉,想坐在沙发上,可屁股还没贴上沙发,就听郎十二大喊一声,“别坐。”他吓得几乎弹跳起来。

郎十二指着一边的单人沙发,哼声哼气的道:“要坐坐那边去,这位置是心宁常坐的。”一句话,让秦怀生一扫尴尬添几分心酸。

“我听说你前阵子住院了,特意过来探望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