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不是什么有情人!”孙晴好不耐烦地打断他,“我想知道有没有办法解决这件事情,我根本不认得他,和他一点都不熟,我一点都不想和他有任何关系,任何!”

李罡风惋惜道:“很不幸,不能,你以为蛊是什么,是一条虫子,吃颗打蛔虫的药就好了?怎么可能,哪怕是在所有的蛊里,情蛊也是最神秘最厉害最不能破解的。”

“是谁下的蛊,让他来解不就完了吗?”

“那是一个很厉害的蛊师,不过现在么,估计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这天下之大,要藏一个人太容易了。”

孙晴好觉得像是吞了只苍蝇一样难受:“为什么他要给他下蛊?”

“因为要他的命。”李罡风冷笑道,“这个世界上要他命的人太多,他们是最聪明的两个,可惜一击不中,日后只能亡命天涯。”

孙晴好微蹙着眉,她已经觉得事情越来越麻烦了,绝对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宋峥清侧过头,对她道:“你放心,是我把你拖进泥沼,无论如何,我都会保你周全。”

“…不能让我走吗?”她现在也不想出口气了,脱身为上。

李罡风哈哈一笑:“姑娘,你上了贼船,这辈子别想下来了,不过你也别太悲观,你看看宋先生,人长得也算是一表人才吧,我相信他在床上的表现也不会差,有钱有势有权,你跟了他,以后什么事儿都不用愁。”

宋峥清赶在孙晴好生气之前打断他:“别乱说话。”

可是孙晴好还是冷笑道:“那么好,那你怎么不跟了他?”

李罡风居然很可惜地说:“我倒是不介意为国家献身一下,问题是,我是个男人啊,而且这又不是随便哪个姑娘就行,不然还轮得到你,我可是算了很久,才算出来你是合适的人选。”

他一时说漏了嘴,孙晴好道:“是你害得我?”

“呃,我只是算了一卦而已。”李罡风往后仰了仰身体,像是怕她过来给他一巴掌。

孙晴好没扇他耳光,怕疼,她故技重施,把一杯茶全泼他脸上了,猝不及防的李罡风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要死了,你干什么?”

“你害我那么惨,我只泼你一杯茶,你够幸运的了。”

“卧槽!”李罡风用袖子抹了抹脸,“你这个女人怎么那么暴力,你不想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是怎么一回事?”问的人是宋峥清。

“你们并不是被控制,而是一种自然的反应,打个比方,两位就好比是两块有了磁性的磁铁,会不自觉地向对方靠拢,这是下意识的生理反应,所以在睡眠中表现明显,这就好像是人渴了要喝水肚子饿了要吃饭一样正常。”李罡风回答得很全面很详细。

孙晴好皱眉道:“没有办法解除吗?”

“你能不吃喝拉撒吗?”他问得不是一般的粗鄙,但是很有道理,“是吧宋先生,宋…你怎么了?”

他虽然看不见,但注意力都在宋峥清身上,他听见了茶杯摔落在地的声音,而以宋峥清的身手,怎么可能端不稳一盏茶。

“没事。”他过了片刻回答,拿了帕子拭干打翻的茶水,竭力保持平静。

第5章 挣扎

李罡风唇边含着一丝莫名的微笑:“呵,出现了,果然是第三天,你已经重新开始头痛了吧,平均五个小时一次,明天时间还会缩短变成四个小时,超过七天,你会活生生痛死。”

孙晴好是第一次看见他犯病,十分茫然,李罡风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微笑道:“你是第一次看见吧,这是蛊毒发作的现象,他觉得脑袋里有千万根针在刺,那种痛根本不是人可以忍受,普通人痛过几次,宁可自杀都不愿意继续忍受这样的痛苦。”

她看了看宋峥清只是略显苍白的面容,对于这句话抱有怀疑,李罡风拈着茶盏,轻佻笑着:“看起来不像?他从中蛊开始,忍了五天,看过了所有的医生,最后才问到我这里来,我第五天给他的提示,他一直到第七天才对你下手,虽然这么说很过分,但是我得为他说句好话,如果不是走投无路,他宁可自己受这痛,也绝对不会伤害一个无辜的人。”

“无论是什么理由,都不应该作为伤害别人的借口。”说话的竟然是宋峥清本人,“第一天和第七天,根本没有差别。”

李罡风啧啧道:“以前你不是这样的,想当初…诶,你怎么现在就变成这样理智了呢,简直和宪法似的。”

“不用再多说了,总而言之,这个蛊是没有办法解开了是吧?”

“对,除非你能把那个人抓回来,不过就算抓回来也没用,你随便问个会下蛊的苗女都能告诉你,这个蛊是无解的。”

孙晴好不死心:“你又没问过,你怎么知道?”

“你要这么抱希望也没问题,只是一时半会儿的,人是肯定找不到的,别小看他们俩的本事,能让宋峥清吃了这个大亏的人,不是寻常角色。”李罡风道,“其次,我衷心地提醒二位,还是不要抱有反抗的心思比较好,它对人体是无害的,只要你们俩不故意往死里坑对方…反正这玩意儿是同年同月同日死,要死一起死。”

孙晴好考虑要不要把第二杯茶泼到他头上。

“生活就像是强~奸,如果不能反抗,那就享受吧,其实也没什么坏处,很多有情人因为情蛊一辈子恩爱,多让人羡慕啊,反正男未婚女未嫁,在一起怎么了!”李罡风居然还振振有词。

他还没说完:“如果是我,我会认真考虑这事儿,毕竟一辈子那么长,要和一个不爱的人在一起,太痛苦了,还不如让自己喜欢上对方,日子容易过,是不是?”

有一刹那孙晴好莫名觉得,他讲的还蛮有道理的,幸好她马上回过神来,不能被洗脑啊!

李罡风本来要走,结果走出几步又折返回来:“对了,别忘了时间,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男子汉大丈夫,反正都已经做了,不差下面那一回,你要是再病下去,京城里该有谣言了。”

“我心里有数。”宋峥清答得很漠然。

李罡风一走,孙晴好瞅瞅宋峥清,也找个借口赶紧走了,留在这里怎么都感觉发生不好的事情。

她走过九曲桥回到面朝庭院的花厅里,一回头就看见宋峥清依然垂眸坐在那里,形容萧瑟,表情淡漠,就像是将死之人一样暮气沉沉。

她心中无端多了一分同情。

但是现在她自身难保,李罡风都说了宋峥清最多撑不过七天,他是肯定不会放他走的,而她哪怕对他有同情,也绝对不会傻到再吃一次亏。

可是逃又逃不掉,怎么办呢?怀着这样忧虑的孙晴好下午再一次想去湖边走走,查探地形的同时也散散心。

谁想到意外地看见了一位访客,漆黑的轿车里下来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明明是春天凉爽的天气,他却出了一身的汗,整个人简直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手里的手帕也都被汗水湿透了,站在门口迎接的是那天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他穿着制服,对他做了个手势:“这边请,先生已经恭候多时了。”

“不、不敢当。”他哆哆嗦嗦地想要笑一笑,结果却比哭还难看。

孙晴好难免胡思乱想,难不成她现在在的地方是龙潭虎穴?否则为什么那个男人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

宋峥清看起来不像是洪水猛兽啊,然而转念一想,她躲他何尝不是呢。

她心里不免好奇,干脆找了本杂志,在出去的必经之路上装作看书等着,那个男人没过多久就出来了,如丧考妣,面色青灰,好像随时随地会死一样。

他尚且在垂死挣扎:“宋先生,你不看僧面看佛面,我爸立下那么多汗马功劳,您放我一马…”

“对不起,这是我的职责所在。”宋峥清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那位赵先生终于撕破了伪装,歇斯底里痛骂:“宋峥清你以为你这么做会有人感激你,我告诉你做梦,不知道多少人恨不得要你的命,坐着这个位置的人一辈子天煞孤星,死于非命,永世不得超生,你不会是例外。当初你最喜欢的女人弃你而去,伤心吧,后悔吧,这不会是最后一次,你不得好死!”

这句话说得太毒,让孙晴好简直误认为他们会什么深仇大恨,接着一想,宋峥清一死她不是也要跟着死吗?这简直叔叔能忍婶婶都不能忍!

她清了清嗓子,虽然什么话都没有说,但是刷了一下存在感,那位赵先生见到她像是见了鬼一样,旋即冷笑:“又一个贪慕虚荣的女人而已,你以为你会在这里呆多久?当心小命不保,这位宋先生六亲不认起来…呵,你自求多福吧。”

孙晴好冷笑一声,一句话也没有说,但是她鄙视不屑之意溢于言表——我肯定活得比你久。

“带他走。”宋峥清低声道,有两个身高马大的男人左右制住那个男人,把他强行拉离了这里。

终于又恢复了清净。

宋峥清轻轻在她面前落座,什么都没有说,倒是孙晴好有点不自在,她清了清嗓子:“我只是本来就坐在这里。”

言下之意就是我不是为了你才吭声的你别想太多我一点都不同情你,真的!

他微微颔首,却什么都没有说,孙晴好注意到他本来是想拎茶壶倒杯茶,但是手伸出来,却无力地垂下了。

她发现他的面色更是惨白,眉峰微蹙,显然是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但是他愣是一声都没吭,只是暗自忍受。

“你、你没事吧?”她给他倒了杯热茶,他却没有力气拿起来喝一口。

良久,宋峥清才端起茶来喝了一口,唇色惨白,衬衫后背全都湿透了,这样的痛苦他都能扛下来,还一声都不吭,实在令人敬佩。

孙晴好现在相信,如果不是走投无路,宋峥清绝对不会选择来伤害她作为自己续命的条件。

可惜…她总不能因为他可怜他无可奈何他长得帅就原谅他吧?

她还是太天真了,她怎么就忘了之前晚上的破事儿了呢?今天自然也没能例外,醒过来的时候她不在自己房间里,瞅一眼旁边痛得面庞都微微扭曲了的宋峥清,孙晴好很能理解这次为啥掉了个个儿。

他走不动了呗。

她去卫生间里绞了块毛巾替他擦了擦额上的汗,一天二十四小时,平均下大概一天五次,孙晴好目睹一次都觉得心惊肉跳,实在佩服他的忍耐力,从前她痛经一次都要忍不住在床上打滚,爬也爬不起来,一个月一次都已经让她恨不得捅烂子宫算了。

何况是这样高频率,高强度的疼痛,搁到明天四个小时一次,那就是六次。

简直如在炼狱。

孙晴好忍不住扪心自问,接下来要怎么办?七天以后他要是痛死了,她不是也要死?

如果她不想死,也就只有献身那么一条路了,问题是她是绝对不肯的…至少现在不肯。

但是今天不肯和七天后有区别吗?结果是一样的,那么坚持有什么用呢。

孙晴好把整件事情翻来覆去想了几遍,发现没有出路,所以她悲哀地想,如果宋峥清真的要对她怎么样,为了保命,她最多也就反抗一下表个态。

关键是宋峥清的忍耐力远超她的想象,疼痛过后,他去浴室冲了个澡,对她说:“你睡吧,我要去处理点事情。”

得,他不急她急什么。

事实证明,有句话叫皇帝不急太监急,孙晴好在短短几天之内都快愁死了。

第二天,他依旧淡然自若地工作,她躲在客房里看电视不出去,连饭都是在客房的客厅里吃的。

给她送饭来的男佣低眉顺眼,一句话也没有,静静来,静静退下,孙晴好闷了一整天,心里却很挂念他的病情。

她给自己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往外走去,结果正好碰见管家带着一个十多岁的女孩过来,那女孩穿着布衣,长发梳髻,一双布鞋,眉清目秀的,很是讨人喜欢,那位老管家轻声道:“孙小姐,这是李裁缝家的小女儿,先生吩咐她来为您量身制衣。”

“什么?”孙晴好一怔,她原本只有身上那一件衣裳,后来在衣柜里发现了不少新买来的衣服,标签虽然已经被减掉,可是罩在真空包装袋里,崭新笔挺,是她的尺码,“什么事情的事情?”

老管家欠欠身:“今儿早上。”

孙晴好没做声,那个女孩已经捧着软尺上前来一步:“孙小姐,现在方便量一量您的尺寸吗?”

她本不想答应,但是转念一想,何必为难人家,也不过是奉命行事,她也就可有可无点点头。

那个女孩半蹲下来替她量尺寸,她观察到她身上的布衣轻薄透气,衣角绣着的一只蝴蝶栩栩如生,她大约是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孙小姐喜欢这样的样式吗?或者喜欢时尚的剪裁,我爷爷都可以做,这是画册,请您过目。”

她捧出一本画册来,还是线状,那是用工笔画画在宣纸上的几件衣裳,并不古典,都是现代的款式,可是不知怎么的,就是一股韵味扑面而来,孙晴好也是女人,免不了这样的诱惑,一口气点了好几件。

“我们会尽快送来。”那女孩欠了欠身,倒退着离开了,不卑不亢,气度难得,这样的姑娘竟然只是个裁缝?

后来她才知道,说是裁缝,那是人家自谦,到外头去李裁缝的孙女,那可是一等一的设计大师。

没有听过李裁缝?喏,就和萨维尔街一个性质,搁古代那就是御用裁缝。

但是孙晴好不知道,就算知道了她也不会太在意,不过是一件衣裳,借来穿一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也没有配不配的事情。

她在意的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宋峥清居然还有心情让人来替她做衣服?这份心思…她难免想歪,该不会是先礼后兵吧?

晚上睡觉的时候她颇为紧张,而后发现自己实在是自作多情了,头痛成这样,还有心思想其他的才有鬼了。

她拿着毛巾替他擦去额上的冷汗,心里有点幸灾乐祸,又有那么一点点的同情。

第6章 求婚

宋峥清坚持到了第五天,那时间隔的时间只有一个小时了,他甚至没有办法工作,最痛的时候要打止痛剂,一针下去,也只能多熬些时候,给他注射的医生忍不住道:“宋先生,止痛剂也有抗药性,您这么用下去,很快会失效,再这么下去,您只能用毒品了。”

“没事。”他卷起衣袖,上面已经有些许针孔,他的语气倒是挺平静的,“毒瘾对我来说倒是没有那么难熬。”

听到这里,孙晴好都快忍不住了,对那个医生道:“行了,您回去吧,没您的事儿了。”

那医生看了看宋峥清,他点了点头,他就把东西收拾好,提着医药箱下去了,孙晴好把那个针筒丢到了垃圾箱里,他也没阻止,只是说:“我已经撑不下去了。”

“如果那么痛,为什么不对我下手呢。”孙晴好问,“你迟早会那么做的,为什么要多受这些苦,你觉得你拖延几天,我会感激你吗?正如你所说,性质不会发生变化,都是一样的。”

宋峥清垂着眼眸,他的眼睛生得很漂亮,眼睫很长,那真的是长得很俊秀的男人,但是他的长相很容易被他的气质掩盖:“我没有这样想。”

为什么明知道迟早会去做,却还要平白多受这点苦呢?他苦笑,大约是想惩罚自己吧。

我明知这有罪,我却还是做了,我犯下的罪行无法被任何借口磨灭,我愿意背负罪恶,承担骂名,我不需要救赎,我只要惩罚就好了。

这样的自虐,何尝不是他对自己的惩罚呢。

“我不会原谅你的。”孙晴好抿着唇说,“我只是不想死而已。”

他低低道:“对不起。”

孙晴好冷哼一声:“对不起有什么用,有个屁用啊!”她烦躁极了,把会客室的门一关,深吸口气,“你不要命,我还要命的,不用谢我了,你以后果断点我们大家都轻松。”

最开始的时候她在防范他对她怎么样,结果看他那么痛苦,她心里也是一上一下的,后来自己做通了自己的思想工作,决定如果他动手她不反抗还不行么。

结果一天天过去,她被那种心理压力所逼迫,都快喘不过气来,只能想着早死早超生,赶紧结束算了。

“你…你还有力气么?”

一个多小时后,宋峥清终于恢复了过来,头脑清明,他把落在地上的那件衣衫披在她的肩头,沉默着不知道该如何与她说话。

只听她面无表情地说:“不用道谢,道谢没用,也别道歉,道歉更没用,我现在一看到你就后悔得胃痛,恨不得给我自己一巴掌,我居然贱到这种程度,我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她肯定是脑袋被驴踢了,否则绝对不会自己把自己绕进去,居然真的圣母地献身了。

一个女人是要有多贱才能在被一个男人侵犯以后第二次居然为了救他自己主动的?虽然名义上也是为了她自己,但是孙晴好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

她简直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

良久,他坐到她面前,尽量平静道:“我会对你负责,我们结婚吧。”

“…”孙晴好从手臂里抬起头来,“那真是噩梦。”

他从外套的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小的紫色丝绒盒子,打开来,里面是一只钻戒,粉红色的钻石,流光溢彩,在灯光下反射出一片梦幻般的粉红色,娇艳欲滴:“请嫁我为妻。”

“你是坑我一次不够,要坑我一辈子吧?”孙晴好终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行了,我不至于为了这么一次两次就和一个人结婚,我又不蠢,这年头谁在结婚前没有个过去呢,我也不敢保证我是自愿的情况下,对方一定会和我结婚。”

她揉了揉脸颊:“我看呢,我们一时半会儿是没办法解决这件事情,我愿意配合你…我就当自己多了一个定期的炮~友~,但是,事情解决以后我会来和你讨还最初的那一笔债。”

她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能流畅地说出这句话来,也许这几天的时间,她已经把这番话想过很多遍了。

为今之计,也只能如此了。不能反抗,那只能接受,日子难道不过了不成?她愿意暂时妥协,但是这不代表她会忘记最开始的时候他所做的一切。

宋峥清一时无言,过了半天,他依旧道:“我诚心求娶你。”

“你追过女孩子吗?”孙晴好嗤笑道,“要我嫁给你,起码要让我爱上你吧,无论你是出于什么目的。”

他缓缓点了点头。

孙晴好用尽量平稳的语气说:“好吧,那我们算暂时达成了共识,你要是不介意的话,能不能替我拿件衣服过来,你扯坏了三个扣子!”

她心里很想咆哮,刚才不是还头痛得要死只能用止痛剂了吗,怎么一眨眼那么骁勇善战实在是吃不消啊!李罡风这厮有句话还真没说错——以后的下半身幸福很有保障。

说开了比起藏着掖着要好得多,孙晴好争取到了主动权,晚上和他一起吃饭的时候问他:“我可以回去吗?马上就是月末,我要交房租,找新工作,每隔三天我过来一趟行不行?”

宋峥清不是特别想和她谈到钱这个问题,怕说错一句话会惹得她不快,更不想用钱来和她做什么交易,所以他这句话斟酌再三,才说出口:“嗯…这里出入不方便,也许你住在这里会好一点?”

他说完,又画蛇添足地加了半句:“同居什么的,现在也很正常。”

孙晴好知道他多半是不允许自己离开他的视线范围,所以她提出这个要求也没有想到要他同意,她退了一步:“那么,我起码要找工作,你总不能每天把我困在这里。”

宋峥清沉吟片刻,对她道:“你能不能多等两天,我安排一下。”

“安排什么?”她狐疑地问。

“怎么样在最大程度上不妨碍你生活。”

宋峥清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孙晴好并不怀疑这一点,所以她也就暂时安心,权作是休假了。

她的活动范围被局限在秀园里,因此最大的活动也就是在秀园里探险,从外边看着不大,但是秀园面积有三千多平方,不算外面的园林,一处处逛起来,也很有意思。

虽说是在京城,可是这园子造得颇有几分江南园林的古韵,池塘里的睡莲还没有开,只有青青的荷叶,倒是鲤鱼时不时冒头出来讨要食物,最开始的时候孙晴好听闻这几条肥胖的锦鲤居然要上万块钱一条的时候,有过喂死它们膈应一下宋峥清的念头,可是后来想想,这么做不免落于下乘,为了一己私欲报复别人,哪怕是鱼,也很不妥当。

大概是注意到了她对锦鲤的觊觎,晚饭吃的菜里有一半是鱼,味道极其鲜美,宋峥清问她:“吃起来还好吗?”

“好。”孙晴好不至于在这种地方说话,她在秀园里吃的每一顿饭都精致美味,堪称人间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