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君书当然知道她们已经结婚了,见她为难,不由多问了一句:“怎么不自己过去见他?”

窗前没有别人,徐伽宁看着窗外懒懒白云,不愿说太多,只说不方便,自己不愿暴露身份,他似乎能理解她的意思,好容易来上学了,那复杂的身世只会让人将她推在风口浪尖上,于是一口答应下来,与她一起上了三楼。

三楼的长廊上没有什么人,徐伽宁就站在边上,让顾君书去了。

两个辫子就垂在胸前,她一手扶了一个,心绪难宁。

还好,顾君书很快回来,他手里拿了一个笔袋,说霍少爷是来给她送笔袋的,她哦了声,拿了笔袋转身下楼,他走在她身后不说话了。

到了楼下了,徐伽宁才站住了:“他有没有说别的?”

顾君书低着眼,两手都握成了拳:“没有,他好像不知道我同你一起来的,看见我时目光有点凶,可他什么都没说,我故意问他是不是来找我,他好像明白了,就把笔袋给我了。”

她两手握紧了笔袋,在一楼楼梯处站了一站。

突然间铃声大作,顾君书连忙叫了她,要立即回去上课。

可是,徐伽宁回眸,楼上似有脚步声,她脚步像是生了根似地动弹不得,就那么看着上面,很快,楼上人下了楼来,孔老师走在前面,看见她们,立即对他们摆了摆手,让她们快点回去上课。

顾君书连忙应下,抓住了她的手腕。

徐伽宁肩头一动,顿时从中挣脱了,他情急之下,又来拉她,小声地叫着她:“走啊,才来第一天,不要给老师留下不好的印象…”

又有人从楼上下来,徐伽宁抬眸看着,霍澜庭两手插在裤袋里,脚步缓慢,不等下楼,目光就瞥了过来。

她拿着笔袋,对着他笑了下。

他浅浅目光在她和顾君书身上一扫而过,慢步下楼。

孔老师竟然在一楼等了他,特意来送他,他始终没有回头,就那么走了。

徐伽宁可是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两眼,顾君书赶紧拉了她,给人拽走了。

再上课,心思都收了回去,中午一起和顾君书吃了午饭,他好奇她们夫妻的关系,她直白地拒绝相告,并且告诉他暂时先不要告诉别人她和苏霍两家的关系。

下学的时候,二人才分开。

因为不想招摇,早对苏守信叮嘱了,不许来接。

她独自叫了黄包车,直接回了霍家,之前有过那样的约定,一周之内,要在霍家住至少四天,剩下的三天,就去徐苏两家。

平时时候,霍澜庭这么早都在外面忙着,不会回来。

可今日时候,她上了楼,发现他竟然躺在床上,她顿时想起来,这位还是个病人,白天看见他时候,觉得他脸色还可以,这会儿瞧着他恹恹的,立即换了鞋,走了床边来。

大白天的,窗帘将光线遮得严严实实的,霍澜庭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

她伸手在他额头上摸了下,还很烫。

见他睡得熟,先退了出来。

到外面叫了芬姐过来问她,说少爷是半小时之前回来的,之后因为身体不舒服说要休息,就没出过房间。她问吃了药没有,芬姐说不知道。

也是,霍澜庭本来就是医生,他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如果不舒服,一定会吃药的。徐伽宁连忙去浴室拧了条毛巾,她再到床边,将毛巾放了他的额头上面。

回身倒了热水来,这就蹲了他的面前来:“澜庭,霍澜庭,喝点水吧,又烧起来了。”

他眼帘微动,真个睁开了眼睛。

徐伽宁顿有笑意:“医生也会生病的么?昨天晚上吃了药,不是好了些么?”

霍澜庭伸手拿下毛巾,坐了起来,他看着她,没有去接她手里的热水:“之前说去女高,现在变成了国公高校,之前说想一个人所以不愿公开婚讯,去读书也没有公开,可顾君书是怎么回事?”

她笑容渐失,定定看着他:“你这是在做什么?”

他嗓音沙哑,靠坐在床头上面,目光灼灼:“我希望你能如实相告,作为丈夫,想知道,也有权知道才是。”

一脸病容,徐伽宁看着他,却觉得这目光当中,还有什么。

她将热水放了床头柜上,拉过桌边的椅子坐了他的床边来:“你确定你都想知道?”

目光坦然,四目相对,霍澜庭先别开眼。

他手一抬,毛巾随便扔在了地上,随即掀被下地,从她身边走过。

她这辈子还没对谁费过这么大的心,徐伽宁顿时恼怒:“霍澜庭!”

他当即顿足,站在了门口。

徐伽宁回过眸来,目光落了那地上的毛巾上,简直怒不可遏:“你把毛巾捡起来,若是糟践我的心意,那我这就可以离开霍家,不必冷目相待。”

话音刚落,忽然喵的一声,糖球从床下钻了出来。

小家伙有两天没看见过她了,快步到她脚下,喵呜喵呜地叫着。

徐伽宁伸手将猫抱了起来,侧目,那道身影已经走了回来,霍澜庭低头捡起毛巾,站了她的面前来:“你的猫不带过来,你的丫头也不带过来,你说要相信彼此,可你所有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

从前她在深宫,只有君臣,高低,上下。

现在看着霍澜庭,她心中无名火起,已是尽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了,可还是恼怒不已:“霍澜庭,你是想和我吵架吗?”

他宁愿一辈子不知道,也不愿吵架将最后的一点希望掐灭,上前一步,将人带猫都抱住了。

“算了,我不知道也行。”

第114章 妮子春的宵

原来,她也会吵架。

徐伽宁暗自心惊,她心惊的是自己,竟然也会因为琐事与霍澜庭吵架,这可她想的不一样,所谓的夫妻之道,还有御夫之道,还亏得她心里盘算好久,真正变成了夫妻,好像统统都不对了。

霍澜庭拥住了她,一低头,抵住了她的额头上面,他还病着,肌肤滚烫。

她当即心软,本来就是个讲道理的人,虽然还有点小脾气,但是刚才那般吼了他,好像都发泄了出去,这会在他怀中,仔细想了想,觉得自己好像,又欺负他了。

他身上还穿着白日里的衣裤,想起在学校里看见他的目光,她还对着他笑来着,可他却那样看着自己,心中又不痛快起来。

糖球在她怀里喵呜喵呜地叫着,她双肩微动,从他怀中挣脱。

霍澜庭将毛巾放在了床头柜上,看着她竟全是无力的感觉:“还气?”

她嗯了声,想了下,抬起眼来:“你又为什么生气,糖球一直是红玉照顾着,她和猫是在霍家还苏家,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同,根本没想起来将她们接过来,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至于读书,之前早跟你说过了,唯独是君书的事没有说过。本来我想去女高,可一想到都是女人一起读书,自古以来,女人们在一起更是争斗不休,正犹豫着,他恳求我帮他,想同我一起去私立高校,从前在顾家时候,他就待我不薄,我帮他也是应该的。而且有他在,去学校也能省去不少的事,之所以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没觉得这是什么大事,还有吗?还有想知道的吗?我统统告诉你。”

没想到,她这么直白。

可越是这么直白,他越是不敢再问。

再次上前,双臂锁紧,将她又拥在了怀里:“好,我现在知道了,那么从前的事都统统不算了,我们从现在开始,从现在开始…”

徐伽宁没有动,只不过猫儿一直在叫,她推他两下,才放开了她。

她才知道红玉也被接过来了,抱着糖球出去找红玉,芬姐给人叫过来了,等红玉过来了,才将糖球交给了她,让她给猫洗澡。

才下学还有课业要写,徐伽宁这会才和霍澜庭恼过,不愿在房间里面对他,拿了书袋去外面厅中,她前生二十年,从小在家里受尽祖母宠爱,十三岁入宫,皇帝皇后对她也十分宠着,她一生都在骄纵当中过来的,到了今生已经克制了许多,但是实在本性难移,须得有人让着才行。

好在霍澜庭及时止步,没有和她吵下去。

她总觉得他为了那些小事与她生气,有点莫名其妙。

这会儿不想理他,在厅中做了课业,红玉给糖球洗了澡,二人又逗了一会儿猫,赶上霍麒麟过来看她,一起说了会话。二人下了楼,一起在院子当中走了走,她心中也有烦恼,被风一吹,散去不少。

霍麒麟也是心事重重,见她神色,更是羡慕:“妮妮你和澜庭是真的好,你们从小一起长大的,长大以后还有这样的缘分,有爱的婚姻才能长久,不知道得有多少人羡慕你呢!”

有那么好的么?

仔细想想,从相遇开始,霍澜庭多多忍让她,说喜欢她,应该是好的。

徐伽宁勾唇笑笑,只觉甜丝丝的:“你也不错啊,听说陆家少爷对你很上心的,你们相处得怎么样?”

走到一颗梧桐树下,霍麒麟抬手摘下一片落叶:“他比我小很多呢,今日听说我和同学去参加了个舞会,回来恼我了,气着这会不理我。”

男人为什么总是因为这样的事生气,徐伽宁不能理解:“他为什么恼你?”

霍麒麟闻言顿笑,转过身来抱臂看着她:“还能是因为什么,吃醋呗,陆修竹年纪比我小,不是一个很好的结婚的目标,他自己知道,所以更是在意我的一举一动,我稍微和别的男人亲近一点,他都要恼的,可能是他太在意我了。”

吃醋?

吃醋她是知道的。

即使是古时候,也有过这样的故事。

徐伽宁指尖微动,回头看了眼楼上她和霍澜庭的新房,若有所思地:“麒麟姐,那你既然和他谈恋爱了,为什么还要和别的男人亲近呢?”

霍麒麟更是笑,伸手拍了她的肩头:“说什么呢,不过是他以为而已,是正常的应酬,关于咱们学校的事,你可知道,上海工厂当中有多少童工,还有多少孩子拿着微薄的工资,在工厂当中做事,她们去不了学校,小小年纪,有的甚至才七八岁,就出来做事了。我是为了这件事才四处奔跑的,当然了,这也包括你们苏家的…呃,你大哥很固执,他不接受我的意见,所以我才来找你,希望你能回去劝劝他。”

原来找她是因为这件事,徐伽宁对此没有什么概念,不过她愿意回去问问苏谨言:“厂子里的事,我没问过,我有空回去问问他怎么回事,再来答复姐姐。”

霍麒麟就知道她会答应帮忙,一脸笑意:“好,这关乎孩子们的未来,还请妹妹慎重。”

她答应下来了,又一起说了会话,送走了霍麒麟,这才回到楼上。

很奇怪,她脑子里都是霍麒麟说过的话,一时间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走了自己房间门口,还站了一站,心中说不清是什么滋味,酸酸甜甜,竟是止不住的笑意。

霍澜庭在意她,才因为顾君书的事恼怒,他在吃醋。

意识到这件事,实在令人身心愉悦。

打开房门,屋里还暗着,打开了床头灯,他侧身躺着,呼吸略重,伸手在他额头上摸了一把,真是滚烫滚烫的。她回身到桌子前面拉开了抽屉,暗着记忆当中的那盒药,拿了出来。

可低头一看,还是昨晚上模样,他今天根本没有吃药。

床头柜上的水也没有喝,毛巾还放在那里,伸手推着他,她弯着腰低眼看着他,声音也急切了些:“澜庭,霍澜庭,你怎么没有吃药?”

推了两下,他睁开了眼睛。

似半梦半醒的模样,霍澜庭半阖着眼,忽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他伸手一带,直接给她扯过去了。徐伽宁没有防备,直接摔了他身上,药盒掉落了一边去。

他躺平了,两手扶着她腰身,目光恍惚着,似不真切地。

她还是上学时候模样,两条辫子都垂在了他的胸前,他拥着她,一开口嗓子已经哑得不行了:“不行,别的事我都能不计较,唯独一件,我必须知道,你昨天早上,为什么骗我?”

她什么时候骗他了?

徐伽宁低着眼帘,趴在他胸前看着他:“我骗你什么了?”

他眼帘微动,高烧让人晕乎乎总似在梦中:“你说一个人走走,结果去了外滩和沈弋在一起,你们约好的?”

哪有的事,他两手扣在她的后腰上面,掌心滚烫。

她终于明白了过来,他昨日就介意这件事,只不过因为她再三强调要彼此信任没有问出口,此时看着他,越看心中越是欢喜,伸手抚了他的脸,她已是笑了:“他天天去外滩,我不巧去了一次才遇见的,不是约好的,还想知道什么?”

他呼吸很重,全身都似被热浪涌过,霍澜庭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你买的玫瑰花,送给谁了?”

脸上都已经烫手了,她听他问起花了,却不知如何作答。

既已作别,更不愿将这样一个人梗在二人中间,千年之前的人,说出来,只怕要被别人当成妖魔鬼怪了,自然是说不得。

她想了下:“我去祭奠一个去世的亲人,遇见了沈弋,他想念他的未婚妻,因之前有过一面之缘,今天不知怎么了,就与我多说了两句话,不过我都没放在心上,所以也没记住他到底说了什么,你若非得问的话,我只能说我问心无愧,也没有骗你。”

他眼睛已经快要睁不开了,嗯了声,才要闭眼,她身形一动,唇瓣上已经贴上了他的。

轻轻一沾,徐伽宁两手撑在他胸前,霍澜庭蓦地睁开了眼睛:“你…”

她伸手在他胸前画着圈圈,也低着眼帘:“我不擅于照顾别人,你快些吃药打针,快些好起来,我愿意信你的话,若有心真做夫妻,那也好。”

说着将掉落在枕边的退热药拿了起来,在他眼前晃了晃,拧着腰身示意他放手,要起来。

可扣在她腰身上的那双手,非但没有放开,霍澜庭一个翻身,天旋地转间,已然将她压在了身下。

一时没有拿住,药盒再次掉落。

徐伽宁低呼一声,手一动,他一抬臂已将她手指缠住,十指交握,他低着眼,鼻尖微抵:“你刚才说什么,你可知道,你刚才在做什么?”

她刚才说什么不是重点,刚才做的什么也不是重点好么。

徐伽宁抬眼看着他,有点急了:“我说你好好吃药,你还病着,别胡来。”

她说与沈弋不是约好的,他信。

她说什么,他都信。

再一低头,薄唇立即在她唇上吮了一口,轻轻的,他的气息还带着滚烫的热浪,霍澜庭满心的不安似被她填满,他看着她,再不能等:“伽宁,我想要你,现在就想…”

真正的夫妻,是心意相通的。

男人的烫人的气息就在脸侧,徐伽宁看着他,也无所畏惧,只不过,她轻言细语着:“你还病着…”

没有拒绝,他眼底是狂喜,低下眼来,点点细吻便将她淹没。

“无事,你就是我的药。”

春宵一刻,还是几刻,一夜之间,几度缠绵。

第115章 妮子哼嗯哼

糖球喵呜地叫着,红玉抱着它,芬姐也喜欢逗着它,一起在厅中说着话,顺便问问少奶奶都喜欢吃什么东西,都有什么习惯,好什么颜色的衣服什么的,诸如这样的小事,都过问了一遍。

红玉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往新房房门看了一眼。

今天是礼拜天不用上学,徐迦宁还没有起来,霍澜庭一早起来特意叮嘱了,难得休息,让少奶奶好好睡一觉。

他医院有事,七点就出门了。

芬姐是有意接近,和红玉以姐妹相论。

红玉也知道她这么上心,是刻意的,不过,既然能对她家小姐伤心,她就是很高兴的。好好照顾她家小姐才好呢!

两个人正说着话,霍澜庭又回来了。

已经九点多了,他看见红玉,直接走了过来:“她还没有起来?”

红玉看了眼墙上时钟,也是奇怪:“是哦,平时这个时间早就起来了,我们小姐从来不睡懒觉的,今天怎么还没起来。”

她抱着猫,下意识往新房门口走了两步。

霍澜庭快走两步,叫住了她:“我去吧,她有起床气。”

说着快步走了门口,伸手打开了房门,卧室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他下意识也放慢了脚步,窗帘遮住了一切光亮,卧室里面昏暗一片,床上些许隆起,徐迦宁还没有起床。

还未到窗前,已是勾唇。

轻轻走到床边,单膝跪了地毯上面,单手托脸,定定看着面前的女人。

徐迦宁闭着眼睛,似乎还在睡。

她侧身躺着,长发披在肩头,有一小绺从肩头垂落。

额前的碎发有点乱,不过乱得可爱,遮住了她一边弯眉,他伸手抿过,将她碎发轻轻划过,才一碰触到她,她就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霍澜庭一低头,薄唇就落了过来,不过她一偏脸,没有碰到她唇,只是落了她的脸上,他些微浅笑,轻抚着她的脸:“醒了?”

她身上穿着吊带睡裙,裸着的肩上能看见点点红痕,昨晚他将她全身吻遍,也实在是她肌肤雪白,控制不住力道,留下了些痕迹。

徐迦宁看着他的目光,却是冰冷。

他贴近了些,声音温柔:“对不起,是我不好…”

她翻身过去,背对着他,不理他。

第一次难免费力了些,好容易进去了,疼的她直打他,可眼中含了泪了,让他停下,他那个时候如何还能停了下来。

早上起来,他是神清气爽,她却是起不来了。

都九点多了,徐迦宁继续躺着,一动也不想动,浑身都疼,她闭目养神,对于昨天晚上做的这个决定懊悔不已。

可没有后悔药,霍澜庭站起身来,将外套挂了起来,他坐了床边,随即扳着她的肩头靠了过来。

徐迦宁肩动,不许他碰自己。

他揽着她,直往怀里带,在她背后,星星之火,又吻上了她的颈子。

一旦尝到了甜头了,怎能控制,霍澜庭呼吸渐灼,冷不防人手臂一曲,一肘拐在了他的肩头,他笑着抓住她的手,蹬掉拖鞋,直接从她身上滚落了她的对面去了。

看着她了,眸光更亮:“怎么不理我?”

她直白地看着他,目光浅浅:“我后悔了,还是遵守之前的约定,你别碰我。”

他是医生,当然知道第一次磨合是疼痛的,不过他也是没想到,她和顾君行结婚了,竟然没有圆房,知道她疼,声音更是温柔了:“第一次都是这样的,以后就舒服了。”

徐迦宁完全不想再和他探讨这个问题,看着他,拒绝与他说话。

他上前拥住她,她推开他,坐了起来,吊带滑落,肩上雪白一片,伸手将肩带扶好,随着动作,酥胸半露。

那团柔软也是两只玉兔一样的,足以令他疯狂的两只,昨天晚上才得了甜头,今天看见浑身都绷紧了,霍澜庭声音沙哑:“怎么了?有什么事你就说,我听着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