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

“我也是为你着想,给你留个伴不是?”雪娘拖着长长的裙摆,一面笑着一面离开了。

南宫九知道自己没法脱身了,叹了叹气回头叮嘱傅贻萍道:“娘,你先跟大师兄走,没事的。”

傅贻萍握了握南宫九的手,声音沙哑,“我不走,阿九,娘怎么放心你。”

“可是你跟着我,我也不放心呀。”南宫九狠心将傅贻萍推给冰邪,摆摆手道,“走吧!别担心我,师兄一定会保护我的!”

“阿九…”傅贻萍刚伸出手,就被冰邪揽住飞走了。南官九呆呆望着这漆黑的石窟,再回头看那一片黑压压的行尸走肉般的杀手,突然觉得暗无天日。

“你别难过,有大师兄,你们很快就解脱了。”全邪突然开口,脆脆的声音很干净,与这环境格格不入。南宫九转头看她,这小姑娘长得真像个粉嫩的娃娃,但是一想起她的所作所为,真是要刮目相看,所谓人小鬼就是这样。

南宫九淡淡反问:“那你呢?”

“我…有谁可以救我呢?”金邪眯眼一笑,好似带着几分绝望,“或许我哪一天就毒发身亡了。”

“媚儿,你知道你的家人很在乎你吗?”

“在乎我?那为什么一直不来找我?”

“找了,他们找遍了大江南北,可就是找不到你。”

金邪突然捂着耳朵大叫:“没有,他们没有,他们不管我!我被抓进来、被丢下七杀池,都没有人来救我!”

“金邪、金邪!”木邪赶紧抱住她,安慰道,“没事、没事了…”

南宫九硬着头皮看着面前这几双对自己怀有敌意的眼睛,壮着胆子道:“你们不能这样骗她,你们都知道东方玄夜这几年来怎么寻找媚儿的,为何要隐瞒事实?”

火邪冷冷笑了一声,“进了天龙教,她就不是媚儿了,她是金邪。”

南宫九望着一下子变得如此脆弱的金邪,喏喏地不吱声了。反应这样强烈,或许是经历了很大的刺激。想起那七杀池,确实够恐怖的,足以将人的性格都扭曲掉。

火邪朝众人都挥挥手:“好了,各自回去准备,我们要出发了。”

“那个…”南宫九举手,“我们要去哪里?”

“找宝藏。”土邪冲她挤眉弄眼,然后倏地钻进地下不见了。

南宫九蹲下,在地上摸了摸,咦?别胡闹了,连一点痕迹都没有,这个土行孙还真是厉害。

木邪临走时叮嘱她:“你也该收拾收拾了,找到桂宫之后,你就可以跟大师兄走了。”说完,木邪又扶着金邪慢慢离去。

南宫九蹲在原地画圈圈,大师兄是个好人,但是…最可恶就是这个“但是”,但是她早已经不是从前的阿九,才离了半天,她就开始想念某人了。虽然某人施计骗了她,显然某人太自恋太小白脸,可是她还没被他扑倒呢,怎么甘心啊啊啊啊!悲催的人生…

水落石出 99、反转

根据藏宝图所指示的地点,天龙教集合了庞大的部队往骊山出发。

骊山自古以来便是皇家的旅游胜地,前朝皇帝干嘛把宝藏埋在这么个不安全的地方?南宫九历史不太好,只记得那首古人写的骊山怀古,貌似最后两句是:赢,都变做了土;输,都变做了土。是不是他们也会命丧此处,然后变做了土啊?南宫九不自觉地抖了两下。

金邪抱着琴环顿四周,纳闷问道:“这里是不是有座华清宫?那桂宫难道跟华清宫建在一处?

在前边策马的火邪回头答道:“华清宫在山顶,我们现在往山谷里去。前边有道峡谷,进去就知道了。”

两旁是崇山峻岭,万丈崖壁,脚底下的路也崎岖险难。慢慢往峡谷里走,道路越发地狭窄,不远处便只剩一线天了,一次只能过一个人。

八抬大轿上的雪娘摆手,令轿子停下。大部队也停下了,聚在空荡荡的峡谷内,不一会便聚满了。

冰邪先行往一线天进去了,不一会又折回来,“主上,前边还有很长的路,这轿子铁定过不去了,不如下来步行?

纱帘被几根玉指挑开,一具华丽的身影若隐若现在纱帘之后。雪娘警觉地扫视了一圈,才缓缓起身,从八抬大轿走出来。就在它出来的那一瞬间,周围发出“唰”地一声整齐的巨响,众人纷纷抬

头,只见峡谷上方围满了人马,在阳光下泛着金属寒意的弓箭一致对准了雪娘。

几道身影从天而降,恰好落在雪娘周围各个方向,将她团团围住。南宫九瞧见那几人当中的红衣裳,顿时乐开了花,挥着手大喊:“阿三!我在这里!”

西门飘雪眼神往那一瞟,又赶紧收回来,密切盯着雪娘的一言一行。

“你们竟然早已知道了宝藏的位置,还要将藏宝图东拼西凑地故弄玄虚!”雪娘狠狠道,一挥衣袖,在峡谷内掀起一股狂风,“谁也挡不住本座的去路!”

树叶、枯草、花朵都被卷入大作的狂风,渐渐形成一股漩涡向上腾空,许多马儿受了惊,一个劲地嘶鸣、跳跃挣扎。顿时,峡谷内乱作一片。雪娘一面大笑一面尖叫下令道:“灭了他们,一个活口都不许留!”

天龙教所有教众都拿起了武器,蓄势待发。

东方玄夜突然大喝道:“杀了这个魔鬼,你们中的蛊毒万花谷都可以解!从此以后脱离苦海,再也不用受人摆布!”

所有人都迟疑了,面面相觑。再看看头顶上黑压压的包围圈,似乎他们已经陷入了弱势。

雪娘的脸色越来越沉,怒斥:“你们还敢听信他人挑拨?!给我上!不然…”说着,它顺手抓了名女弟子过来,尖利的指甲直直戳穿了她的喉咙。鲜血汩汩直冒,那女子瞪大眼睛死不瞑目,双拳紧紧攥住朝雪娘捶了两下,终是无力垂下了。

“哼!”西门飘雪摇着扇子,轻蔑笑道,“这群的主上,何曾将你们当人对待了?不如归依我们正派,你们体内的毒万花谷一定可以解,以此不用担心被毒噬、不用再过痛不欲生、担惊受怕的日子。”

雪娘眯着眼,但锋利的目光逼视着面前每一个人,仿佛恨不得将他们撕碎。正当她想发功出招的时候,突然浑身一僵,双眸中布满了恐惧,面容惊愕地渐渐转回头去。

一直站在雪娘身后一侧的冰邪右手举在半空,两指微微夹着,指间空无一物。

而雪娘的左颈上赫然多了一枚黑亮的莲花镖。

冰邪沉声喝道:“大家还不动手?!”话音一落,教众纷纷举着刀剑扑上来,恨不得将这魔鬼千刀万剐。

“你、你…”雪娘直勾勾盯着冰邪许久,双拳一握,仰天长啸,真气尽出,震得峡谷摇摇晃晃,近它身的人都五脏俱裂。

东方玄夜腾空跃起,御剑疾飞,剑尖直抵雪娘心口,却刺不破它的金钟罩。燕南飞也出刀劈向雪娘的头顶,劈不下去,便愈发加重了力道。

西门飘雪向上抛出扇子,放了个信号,“放箭!”

无数密密麻麻的箭头和蜂群涌来,雪娘使出毕生内力举在胸前和头顶,抵挡东方玄夜的剑和燕南飞的刀,实在分身乏术,眼看四周的箭迅猛而来,雪娘知道大限将至,便笑了,转头望着冰邪,“我早就知道,这世上没有可信之人。”说完,整个人从头到脚被羽箭插满,惨不忍睹。

这一幕极其惨烈,金邪和木邪都吓得脸色惨白,相互搀扶着站在角落里。

好在南宫九啥也没看到,因为某人把她的头摁在自己怀里,而她也觉得那胸膛挺舒服的,就惬意地闭上了眼睛。

俗话说,好梦难圆,好景不长。南宫九还没陶醉完,就被人一把拽了出来。抬头,便看见冰邪那张银灰面具下的脸。

西门飘雪第一次看见他的模样,认真琢磨了一下,说:“你这毒种得比较深,不过我也有办法帮你解除。”

冰邪不屑道:“如果代价是阿九的话,我宁愿毒死。”

这…南宫九的眼珠子左右左右地转,她发觉自己其实也挺有魅力的。

“这位兄台,南宫燕已经是我的妻子了。”西门飘雪很有礼貌地作了个揖,将南宫九拉了回来。

“在成为你妻子以前,她已经是我的王妃了。”冰邪又将南宫九拽回来。

“王妃?!”南宫九瞪园了眼睛,西门飘雪也一头雾水。余下的人则一脸茫然。

冰邪从怀里掏出一块金牌,“本王身负皇命找寻桂官,峡谷外有十万大军,你们除了往前走,再无退路。与朝廷作对,下场不会好到哪里去。”

东方玄夜冷眼盯着那块金牌,无奈笑道:“你竟然是当朝八王爷。为了找前朝宝藏,竟然不惜以身犯险,在天龙窟潜伏十余年,值得么?”

“先皇的毕生心愿,便是找到宝藏,以振国邦。本王自小从师天龙教,并不是为了潜伏,只是后来教中出了乱子,才刻意隐瞒身份。”冰邪突然将南宫九推给金邪和木邪,“劳烦二位师妹帮我照顾阿九。”

她们也都愣了一下,随即又默默点头,将南宫九押住。

“喂!”南宫九挣扎无果,哀怨地望着冰邪,“我不是阿九、我说过很多遍了!我也不是你的王妃!”

“那你是谁?”冰邪凝视她,紧抿着唇。

“我…我叫燕小南!”南宫九赶紧指着燕南飞,“大神,他可以证明!我们在茶馆认识的!”

燕南飞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用衣袖擦拭宝刀,擦完了以后将刀插回鞘里,再没有任何表示。南宫九颓败了,耷拉着脑袋,大神为什么这么不通人情啊,真是枉她花痴了他这么久!无良啊,比小白脸还无良!

冰邪伸手点了南宫九的哑穴,说:“现在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做,你的谎话我不想听了。”

“看来王爷对宝藏志在必得了。”东方玄夜仰头望了望他们的人手,不过千余人,对付十万大军,实在是以卵击石。看来他们守护了百余年的私密,已经守不住了。

冰邪昂挺的身躯不急不缓朝前走去,漫不经心道:“跟朝廷合作,你们可以全身而退,不然,武林之灾。”

周围还有大批的天龙教的人,群龙无首,不知该退还是该进。冰邪走到他们当中去,发话道:“雪娘排除异己、迫害教众、做的都是伤天害理的事,死有余辜!如今该拥护龙教主的遗孤,阿九少主来做我们的新教主。新教主是本王的夫人,所以 ,皆听我号令。”

所有人的目光都扫向了南宫九。南宫九想说话说不出,只是用手拼命地指着自己的鼻子,她当教主?她当这个变态教的教主?!南宫九只觉得悲剧到了极点,仰面疾呼:天呐,来道雷劈死我吧!尽管她呼不出声音,但此事还是人神共愤的…

水落石出100、桂宫(二更,求花)

朝廷的军队进来了一部分,都是八王的亲信部队。在冰邪,也就是八王爷的号令和威胁下,天龙教的人和武林正义人士一同前往峡谷深处,继续探宝。南宫九被金邪和木邪架着往前走,不停回头看西门飘雪。只见那红衣小受的样子很沮丧,难道因为对方是王爷他就怯懦了么?南宫九咬牙切齿,难道不能怒发冲冠为红颜么?就算打不过冰邪,也得试试啊!这家伙可好,躲在后面不吱产。

南宫九不能出声,只能憋在肚子里生闷气。走了半大,前面仍然没有尽头,冰邪拿着地图反复看了看,命队伍先停下歇息,派人先去探路。

日照西斜,阳光恰好通过峡谷照进来,整个谷里闷热无比。南宫九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乘凉,手里拿了根小木棍在泥土里戳来戳去。一边戳一边在心里念叨:没良心的小白脸、小白脸没一个好东西…正念叨着,忽然听见后面传来冰邪的声音。

“干什么?”

“我想跟她说两句话。”西门飘雪柔声道。

南宫九蹭地站起来,踮起脚尖伸长脖子越过石头怒视西门飘雪。保持这个姿势没三秒钟,脚下一滑,“嘭”一声摔倒了。西门飘雪使出轻功飞快窜过去将她接住,不过还是没接住,因为某人的体重实在是…咳咳。总之两个人摔一块了。

南宫九别扭地爬起来,白了他一眼。西门飘雪解开她的哑穴,迟疑了许久,慢吞吞说:“我有很多话想问你,可是又不知道你何时说真话,何时说假话。南南…唉…

那一声叹息,真是有种岁月催人老的感觉,南宫九斜眼睨着他,西门飘雪啥时候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南宫九理直气壮把头一昂,视死如归道:”我没有说假话,你爱信不信!“

西门飘雪柳眉紧蹙,像是花了多大的力气提了一口气上来,盯着七南宫九一字一句说:“也罢,其他过往我都不在乎,不管你是谁、帮谁做事,都做了什么,如今我只问你一句话。”

“什么话?”

“你要跟他回去当王妃,还是跟我回去做三少奶奶?”

西门飘雪的语气和表情都很到位,分明就是情深意重、情比金坚!南宫九突然觉得自己化作了一滩水,心底软绵绵、湿漉漉的,捧着脸蛋冲他眨眼:“我早说过,我不是阿九,我永远是你的南南。”

旁边的金邪无意听见了这句话,浑身泛起一阵恶寒,亏得西门飘雪还一往情深地凝视着她。

冰邪双手交叉在胸前靠着巨石而立,瞧着西门飘雪,“你以为她想走就能走么?”

西门飘雪摇着扇子,风度翩翩道:“堂堂八王爷,还不至于强抢民女吧?”

“我和阿九的婚约,是龙教主定下的,父母之命,怎算强抢?”

“我和南南的婚约,是她娘亲与我娘亲定下的,同样是父母之命。况且,我们已有夫妻之实。

南宫九蹲在他们两人中间巴巴望着,目前看起来,西门飚血略胜一筹。

冰邪抵紧唇,深邃的眼在南宫九和西门飘雪身上来回打量,最终轻快一笑,“既然西门三少如此不甘心,不如我们按江湖规矩来,赢的人,就可以抱得美人归。”

西门飘雪垂头瞥了眼南宫九,手里的扇子一顿,从容道:“此事不全由你我说了算,若美人同意,我便同意。”

南宫九突然跳起来扑进他怀里,使劲蹭了几下,又扭来扭去。此刻她很得意,得意忘形了,因为西门飚血给了她一种很高的境界。她以为回答不过两种,“好”与“不好”,可是西门飚血说出了第三种回答,交由她来选。在这个男尊女卑的封建时代,南宫九得到了民主权,而且是可爱的西门小受给她的。

西门飘雪宠溺地抱着跟小狗一样在自己怀里乱蹦乱跳的南宫九,“你同意么?以决斗来了结。”

“嗯嗯!”南宫九连连点头,目光楚楚望着西门飘雪,有决斗,就可以开赌局,那她就有钱赚了,欧耶…

冰邪撇开头,面无表情道:“那就定在下月十五月圆之夜,我们决斗!”

根据地图上标志的机关和通道,又花费了两个时辰,大队人马终于找到了传说中的桂宫。

这是一座隐蔽在骊山深处的行宫,匾额上的桂宫两个字已经被风雨侵蚀了,只能依稀辩认出来。四周全是飘香,整个行宫便弥漫着一片浓郁的桂花香。碍于有军对在场,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驻足于宫门外。冰邪命自己手下人四处寻找宝藏的下落,不一会,有人回报,这地底下是实的,并没有宝藏,宫里也都空空如也,只是在行宫最深处有一处名为珍宝馆的地方,但是,那珍宝馆里…

来人支支吾吾告不说下去,见所有人都盯着自己,红着脸凑到冰邪耳边低语了一阵。冰邪拳头紧攥,木然道:“不可能!”

“是真的,王爷。”那人垂了头,退到一旁。

南宫九好奇地凑上去问:“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宝藏?”

后面也有天龙教的人按捺不住,高声问:“富可敌国的宝藏在哪里?”

“难道还有什么绝世神器?”

“前朝皇帝一定藏了很宝贝的东西在如此隐秘的地方!”

冰邪朝前走两步,走到东方玄夜面前,低声问:“恐怕你们四大家族早已将宝藏瓜分了!”

“王爷,家族有族规,若有人不顾道义,将宝藏据为己有,会遭天谴!”说罢,东方玄夜疑惑问,“莫非,这桂宫是空的?方才不是有人说最深处有一座珍宝馆么?”

冰邪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那黑色的图腾也显得分外妖冶。他扭头冲进去,一面说:“不可能!寻了几十年的宝藏,不可能是这样的结果!”

火邪与其他几人使了个眼色,尾随而入。南宫九见机也跟了进

去,没有宝藏,看着古董也好。东方玄夜一行人见状,索性一并进

去了。

这行宫不大,但满是桂花香,闻起来也有点心旷神怡的感觉。因为在山中,没有多少阳光,殿阁里都十分清凉。南宫九一路小跑才跟上了冰邪,穿堂而过,沿着行宫的中心轴一直往里走,终于到了那座神秘的珍宝馆。

南宫九深吸口气,决定要进去一睹古董的风采。

水落石出101、宝藏现世(三更,求花)

门缓缓推开,一股白雾扑面而来,带着温热的湿气。众人站列一排,望着所谓的珍宝馆目瞪口呆。轻纱飘荡,水汽袅袅,雕梁画栋,旖旎无限。这哪里有古董,明明是一座温泉,还是四周画满了春宫图的温泉!梁上、柱上、墙上、屏风上、能有画的地方它就是幅不堪入目的春宫图。

显然从道德上是不堪入目的,可南宫九看得如痴如醉,不由自主走了进去,望着形形色色的画儿流口水。这果真是巨大的宝藏!那温泉背后一扇偌大八面屏风上,除了活色生香的限制级人物图和一列列密密麻麻的小字,赫然绣着四个金灿灿的大字“御女心经”!

世人争夺了这么多年的桂宫,没有富可敌国的宝藏,没绝世神器,只有一套御女心经。前朝皇帝真是油菜花啊油菜花,难为后人这般严肃认真,结果到头来得到一个笑话。南宫九看见冰邪脸色十分纠结的表情,突然有些幸灾乐祸,叫你贪心,结果被耍了吧!再看四周的男男女女,有些人佯装镇定,有的人面红耳赤,南宫九一眼瞥见旁边的金邪,凑过去告诉她说:“你未成年,不能看这个,出去出去!”

金邪漠视她,继续仰头欣赏墙上的壁画。南宫九囧了,难道古代的孩子也早熟么?想当年她十四五岁的时候,连看小燕子和五阿哥接吻都害臊,估计像她这样纯洁的孩子古今中外都十分罕见吧…

西门飘雪一扇掩面干咳两声,悄悄走到南宫九身边,低声道:“你不用看得这么认真吧?”

南宫九很赞同地点点头:“也对,这是御女心经,又不是御男心经,我用不着,那你多看看。”

西门飘雪擦汗。

“王爷。”冰邪身后一名随从小心翼翼开口问道,“如今怎么回宫复命?”

冰邪颤颤微微在温泉池边坐下,顺手指了屏风,“把那个带回去给皇上交差。”

“是。”那随从当即叫了几个人,将那屏风折了折,哼哧哼哧扛着走了。南宫九恋恋不舍望着那屏风流口水,西门飘雪极为不满地蹙眉,其实他不懂她的心思,在南宫九眼里,那屏风已经变成了一堆票子。御女心经呵,在没有电视DVD和电脑的古代,是多么宝贵的财富…复制个几千几万份,就嫌大发了!

“师兄…”土邪迟疑着上前唤冰邪,“如今,我们该怎么办?”

冰邪正在失魂落魄加悲痛欲绝中,挥挥手,有气无力道:“别问我,去问你们教主。”

“教主…”土邪斜着眼将看春宫图看得津津有味的南宫九打量了好几便,懒洋洋走过去唤,“教主,请问,我们接下来应该做什么?”

南宫九半晌没回过神来,土邪那句话在她耳朵里转了好久,终于进入了中枢神经,她惊讶反问:“我们?教主?”

木邪娇滴滴笑道:“谁稀罕你当我们教主,不过…既然是龙教主的遗孤,那也没办法。”

南宫九恍然想起来,她已经当了这个变态教的教主…接下来要做什么?南宫九大手一挥,叉着腰道:“给我把这里所有的壁画都临摹下来!”

火邪、土邪、金邪、木邪同时冷眼看着她。南宫九得意地哼哼道:“然后贴到梦柳苑里头去。”

金邪歪着头,道:“梦柳苑都是男人,要御女心经做什么?”

“哎,我们要向多元化发展,男人要有,女人也要有,小攻小受要有,小姐和牛郎也要有,要让不同的客人都能在梦柳苑得到五星级的服务!然后慢慢地扩大规模,开连锁店,先在国内连锁,再发展到全球连锁,直到垄断青楼这个行业!”南宫九双眼发光,飘飘然觉得自己快要飞起来了一样,从此以后,她有了生活目标,那

就是从一无是处的侠女,转型成为只手遮天的龟公!

南宫九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发愣,跺着脚喊道:“诶,你们别看我了,快去啊!抓紧时间!”

不一会,珍宝馆里满是天龙教的人,忙不迭地临摹那些“不堪入目”的春宫图…南宫九跷着二郎腿,悠哉游哉跟土邪叮嘱:“虽然你每天戴着面具,不过我看你身形不错,也算美男子一只,赶明儿跟我回去挂牌卖身。”

“嗯?!”土邪愕然,“卖身?”

“嗯。”南宫九十分乐呵指着火邪道,“你也一样,大家都一样,有福同享,哈哈哈哈…”天龙教里美男这么多,当然是肥水不流外人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