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楮墨斜睨了凤夙一眼,意味不明道:“不要小看她,眼睛纵使瞎了,对敌国来说,也是豺狼虎豹的存在。”

凤夙顺口说道:“瞎了眼的人精神比较脆弱,皇上去的话,还请温柔一些,免得吓坏了娇弱美人。”听她这么说,楮墨难得声音温和:“你明知我双腿行走不便,想那合欢殿戒备森严,又岂是我能轻易便能进去的地方?”

凤夙看着他,没什么表情的笑了笑:“若你去不成,不是还有一个碧水吗?再不济皇上身边暗卫众多,出入合欢殿并非难事。”

“你倒是看得起我身边那些暗卫。”这话多少有些讥嘲之意。

凤夙无动于衷:“我是看得起皇上,所谓枭雄,手下的人又岂是泛泛之辈?”

楮墨看着她,沉默片刻,方道:“说了这么多,你就不想见一见那位跟你长得很像的顾太傅吗?”

“想必我是没有这般福气了。”现如今她怀有身孕,燕箫将她视作***女子看待,腹中胎儿更是来历不明的孽种,只怕草堂再过不久就会被重兵把守,不许人来回出入,为的就是防止消息走漏。

云妃成亲不过十几天,和太子“洞房”不过七八日,就怀有身孕,可想而知,若是传扬出去,东宫名声会有多臭,燕箫会有多难做人。

楮墨目光紧锁凤夙,缓缓说道:“若是你的孩子这次保不住,我便给你排一场好戏,方便你休养的时候,打发时间如何?”

“荣幸之至。”他想干什么?

凤夙看着他,朦胧的晨光在她的脸部轮廓上投下大片的暗影。

因为吐血缘故,她脸色极差,黯淡里透青,是疲惫到极致的样子。

楮墨眼眸一闪,移开视线的时候,问她:“你脸上的刀疤,我能帮你治愈。”

凤夙睫毛颤动:“条件是什么?”

楮墨略挑眉,不动声色:“朝堂沙场,永不相帮。”

“帮谁?”

“燕箫。”

她瞬间了悟,笑了笑:“你希望我事不关己的站在一旁,看好戏。”看来这位楚国皇帝,内心并没有表面表现的那么无谓,至少他还是很忌惮她的。

“看好戏?”楮墨低低的笑了笑:“你如果喜欢这么说,那就看好戏吧!”

她看着他,若有所思:“若我事后反悔呢?”

楮墨笑的温和,话语却极尽寒冽:“沉沦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凤夙缓缓将双手拢在袖中,“你狠。”

楮墨出口,话语里竟有隐隐的愉悦之色:“好好休养,我改日过来看你,但愿你那时还安然活着。”

晨曦,余惊未了

更新时间:2013-8-6 21:03:52 本章字数:3390

刘嬷嬷端药入内,满室都是刺鼻的血腥味。爱覔璩淽

床榻旁,一滩浓稠的鲜血赫然入目,刘嬷嬷心一惊,快步上前,迟疑开口:“姑娘,您这是…”

倘若是堕胎药见效…不是堕胎药的缘故,只因凤夙已经掀被下床,赤脚踩在地上,一头漆黑浓郁的长发宛如深水瀑布,拖曳在地,愈发衬得身形瘦削修长。

刘嬷嬷特意瞄了一眼凤夙的亵裤,上面干净无比,没有丝毫血迹,那床榻前这些鲜血是…

凤夙笑了笑,淡淡的说道:“那医生定当是庸医在世,都说药到病除,怎到了我这里,吃了药之后反倒病情越来越严重了呢?栀”

“那这药…”刘嬷嬷心思迟疑,难道说云妃体质异于常人,所以才会呕血不止,如此一来,这药还敢喝吗?万一出了事,可该如何是好?毕竟殿下要杀的是这个孩子,而不是云妃。

凤夙目光不经意的从刘嬷嬷脸上扫过,开口说道:“再吃一剂,看看效果如何?倘若还是不见效,再另行换大夫过来也不迟。”

“也好。”刘嬷嬷眼见凤夙坐在桌前,这才端着药碗,吹了吹药汁,送到凤夙面前遥。

凤夙伸手接过,那双修长干净的手指,竟是瘦削的很,十指苍白,隐带青色,端着药碗边缘。

青色的碗。

白皙的手。

极致的反差,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尖锐和冷寒。

凤夙低眸看着药碗,并不急着喝,而是抬头将眸光凝定在刘嬷嬷的脸上:“劳烦嬷嬷一早起来为我熬了两次药,感激之情,阿七放在心上了。”

刘嬷嬷眼眸闪烁,低头不看凤夙:“姑娘说的这是哪里话,为你端茶熬药,这都是老身份内之事,应该的…”说着,又补充呢喃道:“应该的。”

凤夙感慨道:“我乃孤女出身,来到东宫云阁后,承蒙嬷嬷教导提点,才不至于惹出什么笑话来。嬷嬷所做也许只是职责所需,但我道声谢却是应该的。”

刘嬷嬷闻言,眸光复杂的看着凤夙,良久后一叹,随即语声凝滞道:“姑娘,药该凉了。”

“是啊!再不喝确实该凉了。”凤夙最后看了一眼那碗颜色暗沉的药汁,手指缩紧,最终在刘嬷嬷的目光下,毫不犹豫的仰头喝下。

她没注意到,也许凤夙是知道的,刘嬷嬷在凤夙喝药的时候,几次欲言又止,明显有话要说,但却硬生生的压抑了下来。

刘嬷嬷要说什么,想说什么,凤夙隐约猜得到。

也许,刘嬷嬷想质问她那个孩子究竟是谁的?

也许,刘嬷嬷见她喝药的时候,有过打翻药碗,阻止她喝药的冲动。

不管是哪一种,刘嬷嬷在最后关头,最终选择了漠视。

凤夙没有责怪刘嬷嬷的意思,姑且先不说刘嬷嬷和燕箫的关系,就拿主仆来讲,刘嬷嬷是仆,燕箫是主。燕箫交代给刘嬷嬷的事,哪怕再违背刘嬷嬷的意愿,她也只能执行,而不是逃避。

药,总有喝完的时候。

放下药碗,接过刘嬷嬷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嘴角,凤夙开口道:“你先退下吧!早膳不用叫我,我想回床上躺一会儿。”

凤夙说得淡漠,眸光更是冷寂如冰。

想到刚刚谋害了一条小生命,刘嬷嬷明显有些心不在焉,应了声好,扶着凤夙走到床前,眼看着她躺下,闭上了双眸,这才端着空药碗离开,离开前,大概不放心,又添了一句话:“姑娘若是觉得身体不舒服,记得大声叫老身一声,老身就在门外守着,不走远。”

“嗯。”凤夙翻了个身,背对着她,似是入睡了。

房门紧闭的那一瞬间,凤夙摸了摸腹部,良久良久之后,似乎有一道微不可闻的叹息声从她嘴里流溢而出,绵远流长…

晨曦,阳光普照大地,细碎的光线穿过窗棱隙缝照进内殿,洒落在顾红妆的身上,她侧耳听着宫女内侍进进出出,期间餐盘清脆,不难猜测定是到了传膳的时候。

外殿宫人鱼贯离开,很快就恢复成以往的沉寂。

“太傅,奴才带您用膳。”李恪弯腰伸出手臂,顾红妆摸索着把手搭在他手臂上,方便走路。

桌案前坐下,李恪将一双筷子放在了顾红妆的手中,“太傅想吃什么,奴才这就给您传膳。”

李恪话语倒是谦卑,顾红妆笑了笑,终是放下筷子,“暂且先等等,现如今还不算太饿。”

李恪有些为难,正欲放下为顾红妆夹菜的筷子,还不待劝慰顾红妆多少吃一点填填肚子,就听顾红妆红唇微启:“箫儿回来了。”

“呃…”回来了吗?

李恪正觉得奇怪,就听顾红妆又开口说道:“我闻到了一股白玉兰香气,时有时无…”顾红妆说着,又微微侧耳,似乎在仔细的聆听什么,然后她浅声笑道:“箫儿应该此刻已经到了殿门外。”

是不是真的?李恪忍着撇嘴的冲动,慢吞吞的回头,这一看不得了,震惊的咽了咽口水。

殿外院落中,有一位俊俏男子,穿着一袭黑色长袍,霸气外露,正往这边走来。

看情形,燕箫这是刚下了早朝,没来得及换衣服就直接赶了过来。

这是什么耳朵?狗耳朵吗?李恪连忙收回念头,这个念头还是暂且留着,免得被殿下知道,只怕又是祸事一件。

所以当燕箫从李恪身边走过时,李恪特意使劲闻了闻燕箫身上是否有什么白玉兰香气。

确实有,但也不至于离得那么远,就能闻得到吧?好吧!他们顾太傅不是常人,人家是非常人。

感觉燕箫入殿,顾红妆睫毛颤动了一下,方起身摸索着走了两步,就被燕箫搂住了肩膀。

“起身做什么。”燕箫扶顾红妆坐下,深邃的眼睛扫了一眼长桌上的膳食,又见顾红妆面前摆的白玉碗中没有任何菜色,显然还没有进食,不禁蹙起眉头道:“饭菜不合夫子胃口吗?”

上早朝之前,他特意叮嘱李恪准备一些夫子平时喜欢吃的菜色。今日下完早朝,一路急奔,想见她的心是那么迫不及待,以至于几乎是飞奔而来,一路上倒是惊吓了不少宫人。

如今见她没有用膳,难免多看了李恪一眼。

就是那一眼,吓得李恪两腿发软,暗叹一声命苦,刚唤了一声:“殿下——”声音就被顾红妆打断。

“不要责怪李恪,这些菜,仅是闻闻就令人食欲大动,我又怎会不喜欢呢?就是菜色太多了一些,难免心思纠结,不知该吃哪样菜才好。”

李恪一边暗自感激顾红妆解围,一边忍不住心思诧异。

顾红妆性情淡漠,平时最喜欢看他出丑,怎么如今会这么好心替他解围,可见眼睛瞎了之后,心性到了变得和善多了,至少能替他说话,就是这点,就不能不令李恪心思感慨了。

扫了一眼桌上的饭菜,足足二十余种菜色,这些菜都是顾红妆往日喜欢吃的,厨房里的人一大早就忙前忙后,还算眼前这位蛇蝎女有点良心,至少没有见缝插针,赶尽杀绝。

“喜欢的话就多吃一些。”燕箫幽深的眼眸凝视着顾红妆,复杂的目光里泄露出点点柔情,他拿着筷子亲自夹了菜送到顾红妆唇边:“尝尝这个。”

顾红妆顺势吃下,片刻后说:“这般味道倒是想念的很。”

燕箫听了,忍不住笑了笑,这才安下心用膳。

一顿饭下来,燕箫倒没有吃多少,反倒一直夹菜送到顾红妆唇边喂她吃下,直到顾红妆实在吃不下了,这才作罢停手。

待膳食撤下,李恪送上茶水和点心,燕箫刚挥退李恪,正要开口说话,就见李恪去而复返,脸露骇色,凑到燕箫耳边轻声说了几句,燕箫脸色一变,无言伸手示意李恪先行退下。

走到顾红妆面前,尽管知道她看不见,但还是面含温润之色:“夫子,有些事需要我去处理,你先休息片刻,我很快就回来。”

顾红妆端起面前的茶水,送到嘴边抿了一口,淡声笑道:“公事要紧。”说着,放下杯子,催促他快些去处理公事。

燕箫深深看了她一眼,这才缓步离去,只是那步伐在离开内殿之后,越发疾快起来,很快就看到了站在外间一脸焦急的刘嬷嬷。

“她…怎么了?”燕箫眸子沉戾。

“殿下,您还是自己去看看吧!”刘嬷嬷面色惊惶不安,显然余惊未了。

燕箫薄唇紧抿,忽然不说话了。

入梦,前世今生【6000】

更新时间:2013-8-7 15:00:23 本章字数:6736

云阁草堂。爱覔璩淽

院子内灌木狰狞,野草丛生。

燕箫在前,刘嬷嬷在后,步履疾快,所行之处就连野草似乎都猎猎生风。

走入房间更是一阵阵血腥味入鼻,夹杂着丝丝缕缕的檀香味,不时的窜进鼻息之中,扰人心智。

如果是单纯的扰人心智就好了,当燕箫目睹床榻上的女子是何面容时,心里一阵紧缩,双眸似乎被灼伤一般,冷峻的脸庞更是出现了前所未有的震惊之色栀。

怎么…会这样?

只见榻上女子发丝全白,脸上毫无血色,身体蜷缩成一团,她似乎极冷,因为她在发抖。

燕箫从未见过这样的阿七,一时忘了她怀孕之事,紧蹙眉峰,两三步上前,伸手原本要探向她的额头,谁料,她忽然拉住了他的手臂,不肯松开样。

她的神智已经模糊不清,也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在做什么,低声一遍遍的呢喃着:“冷…好冷…”

燕箫神情有了一丝松动,背着光的脸上忽明忽暗,喜怒难测。

“殿下,姑娘喝了堕胎药之后,老身一直在外面守着,因为一直见她在房间内不出声,就忍不住进来瞧了瞧,谁知进来就看到她变成了现如今这幅摸样。这种惊悚之事,老身之前从未见过,实在是没法子了,这才让您过来。”刘嬷嬷说着,看了一眼紧紧抓着燕箫手指不肯松开的云妃,皱眉道:“现如今可该如何是好?”

短暂沉默后,燕箫冷声说道:“…封锁草堂,不许任何人进来。”

“若是有人问起云妃,老身该如何说?”

想了想,燕箫说:“云妃突患传染痢疾,宫中胆小怕事、惜命之人听闻此事,定然不会心存好奇之心。”

“老身这就去办。”

“嬷嬷——”

刘嬷嬷刚走了几步就被燕箫唤住脚步。

“…孩子呢?”

刘嬷嬷面色一变,小声说道:“还在姑娘肚子里。”说着,看了一眼全无意识的阿七,“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孩子命硬的很,姑娘喝了两次堕胎药,孩子竟然还能安然无恙…”

燕箫眉皱的越来越紧,沉默不语,似在细细思考,眼睛里藏着不带丝毫感情的冷然。

挥了挥手,刘嬷嬷会意离开,离开前又忍不住看了一眼白发女子,眼中疑云重重。

她究竟是何人,在她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秘密?

房间内,燕箫身体被迫倾向凤夙,那么近,他甚至能够感受到她身上的严冰之气。

失神间,她似乎将他当成了暖炉,紧紧的抱着他,他一时不察,脸庞被迫的压向她的胸前,正感恼怒,似是觉察到了什么异常,俯耳贴在她的心口位置,那里心跳声很快,然后声音越来越大。

“砰…砰…”

心跳声震耳欲聋,那些声音不是从耳朵里面进去的,而是在脑海中徘徊流转,声势惊人。

仿佛有无数道声音在燕箫脑海中疯狂叫嚣,丹田气血逆流,刚挣脱凤夙,就有一口鲜血瞬间夺口而出,他挣扎着起身,却无力跌倒在凤夙身旁。

燕箫神思恍惚,就在他即将晕厥过去时,一道女子声音缓缓响起,雍容富贵中却又透露出弥天霸气:“糊涂…糊涂!”

房间内空无一人,待他想听清楚一些,却再也抵挡不了黑暗侵蚀,彻底陷入到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房间内,除了昏睡过去的燕箫和神志不清的凤夙之外,再无他人,但却有诡异的声音透过花影帷帐,严厉的训斥道:“胡闹。”

声音很远,仿佛来自九天之外,又好像近在耳畔。

适才说话的女子,听了男子的话,忽然轻轻的笑了起来:“若让他这么快就发现小七没有心跳声,那我们还看什么戏?”

“既然如此,楮墨已经知道了小七是活死人,你怎么不设法消除楮墨的记忆呢?”男子没好气的哼了哼。

女子清了清嗓子,这才道:“我觉得楮墨那小子挺适合小七的,况且小七不也挺喜欢楮墨的吗?”

“那是儿时。”男子纠正道。

“哦,那就是青梅竹马,火树银花。”

男子似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关火树银花什么事?”

“火树、银花,良配佳偶,我看好他们。”

男子气急败坏的喝止她:“不许你乱来。”

女子妥协道:“好,我不乱来,那你能不能现身帮我一个忙。”

“你最好趁早打消这个念头。”男子直接拒绝。

“我还没说呢?你又知道我在想什么了,没劲。”女子沉默片刻,再开口,语气温婉了许多:“你不是说我偏心吗?那好,我便给燕箫一个机会,我送他一个前世梦境,这样总公平了吧?”

“我走了。”男子声音低沉。

女子似是想到了什么,忽然笑道:“我看你是不敢出来吧!是不是小七在这里,你不敢出来?”

“胡说。”男子似乎有些恼羞成怒了。

“不是的话就出来。”话落,室内金光刺目,待那金光消散,缓缓现身出一名女子来。

那女子生的极其美丽,穿着一袭白衣,三千青丝如锦缎般披落在肩头,眉心冷清;一双美眸深不见底,倒是难得一见的清丽秀雅。

“我现身了,你呢?”女子红唇轻勾,似在无言的轻嘲。

男子又是一声长叹,伴随着室内又一道金光乍现,幻化现身出一名男子来,年纪不过三十多岁,但是年轻的很,也是白衣如雪,目光寒意逼人,莫可逼视,神色间亦是一片冰冷淡漠,实不知他是喜是怒,是愁是乐。

现身后,不理会女子的娇笑,拉着一张冷脸走到榻前,先是看了看昏睡过去的燕箫,随后将目光落在凤夙身上。

抬起手轻轻落在凤夙的脸庞上面,金光流动间,只见凤夙的白发开始一点点的恢复如初,苍白的脸色渐渐有了正常人应有的光华。

凤夙在一片混沌中,试图睁开双眸,朦胧中似乎看到了…

“皇爷爷——”男子一惊,再去看凤夙,她已然陷入昏睡之中,这才松了一口气。

女子在一旁忍不住笑了起来:“脸怎么这么白?吓得吧!”

“哼。”男子走到一旁坐下,似是懒得理会女子。

女子似乎打趣够了,适可而止,走到榻前,双手如莲花般在胸前变幻,待指尖金光凝聚,她蓦然将那道光束直直的射进燕箫眉心之中,燕箫蓦然睁开双眸,那双眼睛宛如暗夜中的火焰,带着焚烧一切的凌冽危险之色。

瞳孔扩散中,燕箫的意识似乎回到了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繁华帝都,处处可见“凤”国旗帜飘扬翻飞…

凤国。

堂殿内,百官分坐两旁,剑奴素衣浅颜抬步踏上织锦铺陈的玉阶,走过铺曳在地的华美织锦,缓缓行入殿中。

大殿之上,薄纱摇曳轻飘,一殿靡丽奢贵。

銮前七丈,剑奴孤立于空寂如也的殿中~央,无视那数百道尖锐无比的目光,对着凤简,双掌交叠,平举齐眉,深深俯首叩拜:“剑奴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凤简身着一袭黑色蟒袍,一扫私下慵懒淡漠,越发显得霸气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