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给了压岁钱,居然还有人嫌给的少,今儿周八索性不备了,就用蜜饯、果点之类的打发他们。

陈湘如穿了一身银红色粉荷暗纹的新裳。周八则是一袭银灰色带鹰纹的新裳,两个人都道不出的富贵华美。男子丰神俊逸,女子雍荣华贵。二人一进上房花厅,就立时吸引了玉字辈的公子、奶奶。

银红色的布料见过不少,多数女子穿上,会给人一庸俗之感,可因那清雅的含苞粉荷暗纹,竟给一种典雅之感,而陈湘如穿上后,竟带了一种寻常人少有的风骨,合体的剪裁,精致的绣工,上紧下宽的式样,越发显得她曲线玲珑,腰肢曼妙,众人瞧在眼里,竟发现陈湘如也是一个别样的美人。

周大妻此刻满是意外地看着他们,一双眸子着重看着陈湘如。

周二妻轻声道:“都说银红俗艳,可她穿在身上,竟觉得雅致,回头我要买一块这样的布料做一身。”

周六妻这会儿笑着问陈湘如:“八弟妹这衣料也是陈记绸缎庄买的?”

陈湘如答道:“不是,是从杜记买的。”

同行是冤家,可陈湘如竟是如实相告,半点没有隐瞒之意。

周二妻道:“杜记什么时候有这等好看的布料了,等杜记绸缎开门,我也要买来做一身。”

陈湘如又道:“这是杜记的布,云记绣娘的手艺。”

沉默的周四妻接过话儿道:“八弟那身新裳,难不成也是云记做的?”

陈湘如想着昨儿周八已经说是她做的,不想否认,就道:“是我做的。近了年前,我着实赶不出来,就把我这身交给云记做了。”

周六妻歪头看着周八,“八弟妹的女红当真了得,八弟那身就做得极好呢。”

“也不是我一个人做的,怕年节前赶不好,就让绣娘和丫头帮了忙。”

她尽量说得模棱两可,她做了,但从头到尾也有别人帮忙。

一大家子人在上房里用了早晚,兴国公给晚辈又发了新年的封红,周八与周六等人则是给晚辈发了精致的零嘴,照的也是玉字辈兄弟的例。

府里请了戏班子来唱堂会,女人们聚在一处看戏,男子们坐陪了一阵便觉得有些无聊,就各自去玩了。

黄昏时,兴国公府早早用了晚饭。

一吃罢,周八便带着陈湘如告辞回周宅。

昨晚大战,陈湘如困乏得紧,草草洗罢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正月初二一早,周八陪陈湘如去上房给老夫人请安,留在上房用晨食。

坐了一阵,周八抓了陈相富过来,继续让陈相富蹲马步。

陈相富想着年节便可放开地玩耍,任他怎么闹都成,只要不把天捅破,想来老夫人和陈湘如也不会管他,不曾想正设想自己如何大玩一场,就被周八给拧到花园子里,逼着他蹲马步。

他一脸苦相,在心里将周八骂了几百回。

陈湘如则有些不放心各房琐事,大厨房、库房、绣房…又有东院各处都走了一圈,一来探问众人年节过得如何,后来问问各处情形。

老夫人若有所悟地悠悠轻叹:“这几日,我总觉少了什么东西,原来是如儿没来。”

赵婆子也觉得差缺了什么,被老夫人一说,可不就是这几日陈湘如没来上房,虽说还住在一处,可到底是出阁嫁人了,与早前不同。

光这两日,老夫人就有些食之无味,心里空落落的,原是挂着陈湘如了。

自正月初二开始,陈氏族里有人过来给老夫人拜年,多是领着晚辈,老夫人照着规矩给晚辈们每人备了二钱银子的封红,人来人往,多是上午来,用过了午饭再回陈家庄。

陈湘如因是嫁出门的姑娘,即便见着晚辈,也就是赏给零嘴吃食,也没包封红。而陈湘娟姐弟几个虽大些,但因未成家,也视若孩子,自不必再给他们封红、零嘴。

*

正月初五午后,天气晴朗,也转暖了。

陈湘如姐妹,坐在花园凉亭里吃茶闲话。

二姨娘进了凉亭,矮身行礼,道:“大小姐,有件事婢妾想求你。”小心地看着陈湘娟。

陈湘娟拉着脸,“有什么事,难不成我也不能听?”

陈湘如与她打了手势,示意她暂为回避。

二姨娘低垂着头,“婢妾听说,老夫人要把三小姐许给赵家三房的幼子赵荃?”

这件事老夫人一早与陈湘如提过。

对赵三舅不仅是陈湘如,就是老夫人都是倍感愧疚的,老夫人想用这种方式来减轻愧意,而陈湘如没有阻止,认为这也不愧是个好法子。

二姨娘见这事是真的,双腿一屈,重重跪了下来,“大小姐,婢妾求你了,你与老夫人说说,别把三小姐许给赵荃,我求你了,大小姐,你与老夫人说说吧。”

二姨娘年节前就得到了风声,还特意打听了一番,早前只当是好的,可近来知晓赵荃是个瘸子,立马就不乐意了,陈湘妮如今比初来时长开了,模样也越发水灵了,又会读书识字,甚至还会了弹琴、女红,这可是大家闺秀,怎么能嫁瘸子呢。

二姨娘也不想陈湘妮嫁那么远,老夫人给陈湘妮备的那份嫁妆,无论是店子还是店铺都在江宁府,二姨娘这两年也打理得顺手,店铺生意好不容易有了起色,她好不容易一年多了些进项,想到再过几年陈湘妮若嫁到徽郡六安,这些东西许都得转手卖人。

赵家在六安县乃是大族,她一个姨娘若跟着陈湘妮去六安,往后少不得要看人脸色、受人气,她就想待陈湘妮到了,在江宁府给陈湘妮寻个好人家嫁了。

现在的二姨娘,若是能预想到数年后的事,许会很高兴地把陈湘妮嫁给赵荃。

陈湘如问道:“你真不想把湘妮许给赵荃?”

赵荃虽有腿疾,可他的大哥赵敬是个有出息的,便是赵三舅夫妇也会因赵敬的出息而倍受尊重,赵敬更会扶持两个弟弟,赵三舅的次子赵葵将来也会入仕,虽没有赵敬的官做得大,做得好,后来也是做到正五品知州的,而赵荃虽因疾未能入仕为官,后来也会被皇帝赏赐一个“同进士”的出身,那在六安县也是尊贵人。

但这些,陈湘如不能说。

二姨娘连连摇头,“还请大小姐在老夫人前帮忙美言。”

虽然陈湘妮不是她生的,可这三年的朝夕相处,二姨娘早就拿陈湘妮当亲生女儿一样了。

第214章 捡姻缘

陈湘如轻声道:“既然你不乐意,我会与祖母说的。”

二姨娘又叩了一个头,方起身离去。

不远处,陈湘娟正与小桠说话,却见岳氏与王问梅出来透气晒太阳,岳氏因是节妇,穿着也偏素雅,浑身上下连个花儿都没有,却素雅得体,又不让人觉得份外郁闷、反感。

陈湘娟冲着二姨娘的背影直愣眼,“有什么大不了的事,非不让我听。”

陈湘如笑了一下。

岳氏也进了凉亭,笑道:“如大表妹,到底甚事呢?我远远瞧着二姨娘对你又是磕头行礼的。”

二姨娘不乐意把湘妮许给赵荃,这眼前不还有一个吗?

老夫人的愧意,陈湘如也是知道的。

也许,说出来这岳氏是个聪明人,许能乐意呢。

陈湘如道:“老夫人想与赵家亲上加亲,赵三舅家三个表兄弟个个都是出息的,又无不良嗜好,原想把三妹许给赵三舅的幼子赵荃,可二姨娘不乐意,让我在老夫人面前帮忙说话。”

陈湘娟一听,当即就骂道:“没眼见识的,要不是祖母出面,赵三舅还不一定瞧得上庶女呢。她倒挑上了,当她自个儿是谁能。五表哥书念得好,他日指定是能高中的。听说七表哥也是争气的,这表弟又得三舅亲自启蒙,将来也是出息的…”

岳氏心下微动,二姨娘不乐意,怕是舍不得江宁府这些嫁妆产业,但她不同,她就指望这唯一的女儿许个好人家。

不能就这么算了,她在陈家大院住了这些日子,可听下人们劝赵敬了。如今在江宁府都颇有才名,要是有这么个争气的大伯哥,只要赵敬扶持一下。往后这赵家一定会飞煌腾达、大富大贵。

岳氏赔了个笑脸,“如大表妹。你瞧我家问梅如何?”

陈湘娟与陈湘妮不大对付,这会子看王问梅却没有那么讨厌,毕竟王问梅是老夫人娘家的侄孙女。

“大姐姐,我觉得问梅比湘妮好,问梅人好,性子也温和。”

这哪里是温和,毕竟是刚从鲁郡青州远道而来,性子胆怯。又显得懦弱,陈湘妮不同,这三年在陈家大院越发练得胆大,识了字、会弹琴,就觉得自己和旁人家的小姐没啥差别。尤其除服礼后,她又参加了几次宴会,举止也大方了,但落到陈湘娟眼里就成了胆大。

陈湘如勾唇笑了一下,“梅表妹自是好的,只是这事表嫂还是亲自与老夫人提上一提的好。”

岳氏连声道“也是”。领着王问梅就往上房去了。

陈湘娟道:“二姨娘不乐意,难不成知道赵荃是瘸子?”

陈湘如微微蹙眉,责备道:“好歹也是我们的表弟。别叫瘸子,传出去多难听。”

“他本就是瘸子嘛…”

陈湘娟争辩着,别人不知道,她们自家人可是知道的。

若不是赵荃有腿疾,也不会拖到现在都没订亲。

“只是有些小腿疾,又不是天然的。”

那是小时候与牧童骑牛摔伤的,而且那时年纪小,如今虽有瘸,想来也不严重。看看赵三舅夫妇的容貌,再看看赵敬的风度。这赵荃的模样就差不到哪儿去。

岳氏到了上房,见老夫人屋里有族里来的妇人作客。耐着性子坐了一阵,本想提提这事,可族里的妇人们怕是要用了午饭才离开,便领着王问梅出来。

王问梅垂着头,终于得到说话的机会,低声道:“娘,我不要。”

“你不要什么?”

王问梅与陈湘妮年纪相仿,她隐约听人说过,那赵荃腿有毛病,“我不要嫁给瘸子。”

岳氏当即“呸”了一声,“咱们家什么情况?要不是有老夫人从中说合,这样的好亲事能轮到你?那赵家可是大族,又是体面人家,又不是瞎子、聋子,只是腿有点小毛病,那大户人家的傻子、瘫子,有多少人家都娶上标致、体面的官家小姐,你就是个小家碧玉、秀才女儿,这种好亲事上哪儿找去。

二姨娘就是个傻子,她不乐意,我可乐意着呢。

为娘就你这个女儿,还不都为了你好。

不看旁的,就看到书房里那个赵家表少爷,看到他没?一瞧就是个有大出息的,便是看着他,这赵荃就差不了。”

王问梅垂着头,陈湘妮没看上,倒说给她了。

要真是订了亲,指不定陈湘妮又要说话讥讽她。

她不想许给这样的人。

岳氏伸手一凿,厉声道:“别给我摆脸色,老娘还活着呢,你的事就得老娘管。你得学你妮表姐,把老夫人哄高兴了,也让老夫人教你读书识字,也让大小姐教你弹琴…学得好了,才配得上赵家少爷。”

王问梅还是一脸不悦。

她可拉不下这脸面,许个夫婿是瘸子,门第是极好的,可这瘸子说出去也太难听了。

岳氏的气不打一处涌上来,“老夫人瞧中的人家,这能差得了,我可听说老夫人早前在六安置了好大一处田庄,如果把你许过去,你再用心讨好老夫人,这田庄就成你的嫁妆了。

我们娘俩儿,最值钱的东西加起来连十两银子都不到,我可没这能耐给你置像样嫁妆。

没有嫁妆,这好人家你能进吗?”

岳氏虽然识字不多,可想到很明白。

既然二姨娘不乐意,她争取来这段亲事又如何?

王问梅也不小了,不能再耽搁了。

二姨娘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不乐意,岳氏却瞧上了赵家。

当她听说岳氏去求老夫人做主时,她自己都吓了一跳,转而就听说老夫人答应了,又有早前二姨娘说不乐意这门亲事的事儿,老夫人倒越发对岳氏母女更好了。

岳氏自来后,也是使出浑身解数讨好老夫人。甚至还亲自下厨房做鲁郡的果点、小吃,做鲁菜给老夫人品尝,乐得老夫人直夸她是个能干、贤惠的。

*

而这几日。陈湘娟又见了赵敬两回,一次是在书房外头的小径上偶遇的。

看到赵敬那英俊的面容。她一颗心就扑扑乱跳。

马庆有什么好的?早前以为不能改,陈湘如与赵敬订亲那阵子多喜庆热闹,后来还不是解除了婚约。

陈湘如都能放手,她为什么不能?

马庆是庶子,又不得父亲欢心。

赵敬也是世家大族的长子,人长得好,且又有学问,听说在徽郡那边都出名的才子。但凡见过他的诗词、他字的人,都会留下难忘的印象。

上回,就连兴国公府周三夫人都动了心,想把她的嫡幼女嫁给赵敬,要不是赵敬又放出话来“先考功名再议亲”,早前若不是老夫人开口,他怎么会同意订亲。

既然现在,陈湘如已经嫁给了周八,她为什么不能替自己争取一段良缘?

对,如果赵敬喜欢她。同意了她,她立马就把马庆给甩了。

马庆可不能与赵敬相比。

陈湘娟心头一番思量,便笑盈盈地到了书房外头。

因是年节期间。家府的私塾先生回乡过年了,书房里只得赵小舅、赵敬又陈相富兄弟。

赵小舅和赵敬坐在临窗处,各捧了一本,正聚精会神地瞧着。

陈相贵亦埋头看书。

唯有陈相富虽拿了本书,却东张西望,似乎窗外头哪怕是片落叶飘飞,也比屋里要有趣得多。

书房的小厮道:“二小姐,你找谁?小的帮你通禀一声。”

书房有书房的规矩,为了不打扰家里的两个孙儿读书。老夫人下过令,闲杂人等不得靠近书房。这里面也包话来访的客人。

陈相富看到门口掠过一道女子的衣裙,却不见人进来。倒是看门的小厮进了书房,走近赵敬,俯身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五表少爷,二小姐找你有事。”

赵敬微微凝眉:“二表妹找我?”他对这个二表妹从来就无甚好感。

他搁下书,起身出了书房。

陈相富问小厮道:“谁找表少爷?”

小厮答道:“是二小姐。”

这个祸害!陈相富在心下暗骂着,还说大姐姐腊月初一的事与她没干,许就是有干联的。陈相富一琢磨,放下书也出去了。

站在书房院门内,能瞧见陈湘娟领着小桠,小桠的手里提着个食盒。

陈湘娟微重着头,手里揉着丝帕,“五表哥,我亲自下厨煲了羹汤,你许是读书饿了,到那边吃了再回去读书。”

赵敬问道:“五叔和两个表弟都有?”

小桠双手提着东西,左手提羹汤,右手提小点,双臂又酸又麻。

陈湘娟含娇带羞地垂首看着手里的帕子。

小桠急道:“表少爷,这是我家二小姐给你一个人做的。煲了一早上的骨头汤呢,又亲手做了虾仁包子。”

给他一个人的!

要是给大伙的,他就拿进去,所有人一起吃。

赵敬抱拳道:“二表妹,我刚用过晨食不久,还不饿,你拿回去吧。府里一日三餐都是定时的,书房也备有茶点,以后你不必再送这些东西。告辞!”

一转身,他果决地离去,说话时没有半分的迟疑。

“五表哥!”陈湘娟一急,伸手扯住他的衣袖。

赵敬面露厌恶地推开她的手,“请二表妹自重!”

陈湘娟嘟着小嘴“五表哥”仿似受了千般委屈,“我一片好心关心五表哥,那羹汤我可煲了一上午,好歹吃一口。”

赵敬冷若寒冰,道:“我没饿!你拿回去!”

他果决转身,又径直进了书房院子。

第215章 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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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湘娟想进去,可又顾忌老夫人的规矩,若是打扰到陈相富兄弟读书,老夫人一不高兴又会犯她。

赵敬进去,陈相富出来,打了照面,赵敬点了一下头。

陈相富打趣道:“五表哥,你怎不怜香惜玉,那可是人家煲了一上午的汤呢。”

不要脸的!五表哥都不理她,还巴巴儿地来送汤。

陈相富出了院门,讥笑道:“陈湘娟,啧!啧!不在屋里绣嫁衣,倒巴巴地送羹汤来了,你当五表哥和姓马的一样么?哼!把你的汤拿回去自个儿喝吧,五表哥才不喝你的汤,熬得那么难喝不说,别喝了拉肚子…”

陈湘娟咬了咬唇,气得不轻。

赵敬的确不是马庆,他有才又有容貌,他日定是个有能耐的,正因为如此,她才用了心。

今儿的汤他不喝,她明儿就再送。

终有一日,她的付出、她的真心会打动他。

陈湘娟气恼地转身离去,他不喝,她送去给陈湘如喝,总不能浪费掉。

陈相富愤愤地想着:腊月初一那天的事,与陈湘娟到底有没有关系,要是五表哥与陈湘如解除婚约,这获利的便是陈湘娟。

这个祸害!害得大姐姐这般痛苦,他绝饶不了她。

陈相富侧身回到书房,走近赵小舅,低声道:“小舅,我们说说话。”

赵小舅一脸凝重,他现在在看书。虽是年节,可他也是个爱书之人,实在没有心思与人浪费这大好时光。陈家的书很好,现在陈湘如又拿出陈家世代珍藏的好书出来给他们看。他自会更加珍惜。

陈相富伸手拽住他,直往外头去。

赵小舅不耐烦地道:“什么话不能在里头说,你就不能像贵儿一样,安安静静地看书?”

陈相富认真地道:“我有大事和你说。那个…刚才陈湘娟那个祸害来缠五表哥,说是给五表哥熬的羹汤、做的包子。小舅,你别不当回事,我怀疑腊月初一大姐姐被欺负那事,说不准背里就是她干的事。五表哥是来读书的。别让那祸害扰得五表哥不能好好读书。”

赵小舅微微凝眉:陈湘娟要是敢来纠缠,他也不会心软的。

这些日子,听陈相富也说过陈湘娟以前的那些事。

什么都要抢陈湘如的,这回有他在,他绝不许陈湘娟胡作非为。

次日,陈湘如又做了旁的东西来,她亲手做的香囊,又有她做的点心。

汤不喝她的,这点心总是要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