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清晨的风凉爽而舒适，穆凝澈躺在队舍的屋顶上，吹着这盛夏早晨的凉风，心情还是不错的。
“哎呀呀，这么舒服呢。”不算熟悉的声音从一边响起，打断了这难得的清静，“不过，好像你现在是在被处罚当中吧？好像不能离开队舍的，我记得愈时外出，处罚是这样的吧。”
来人的身影遮住了阳光，穆凝澈偏头看去，迎着阳光来人的脸有些看不分明，只能看到他微低着的脸上那扬起的嘴角，还有那银色的短发。
“市丸银。。队长？”有些不确定，似乎曾经见到过，穆凝澈总算是想起自己新进人员的身份，姿势由躺着变为坐着，“我是在接受处罚啊，并没有离开队舍啊，至少我身体的一部分还和队舍接触着吧。”拍拍，屋顶的瓦砾，至于哪部分，淑女是不好说出口的，您自己理解吧。
“恩啊，这个时候在屋顶上呆在确实很舒服啊。”市丸银不顾穆凝澈惊讶的目光自顾自的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那个，市丸队长，这貌似是我的房顶吧。”挠挠头，不是很习惯和陌生人相处。
“耶？我是队长也，在你的屋顶上躺一下而已，不要那么小气吧。”特意的将背后那件羽织上的“三”字展露给穆凝澈看看，市丸银一脸开心的笑容。
还真是不擅长对付这种人啊，穆凝澈叹气，心里却想到那个因为自己一句话而轻拧眉头的某人，还是那种人比较有趣啊。
不远处，竹钟的声音响起，代表了一天的正式开始，穆凝澈嘴角扬起笑容，起身一掠，已经到了另一处的屋顶，只是还不忘回头笑道：“时间到了，我解放了，市丸队长您继续享受吧，千万别跟我客气，想躺多久就躺多久。”
小心这越来越大的太阳把您白皙的皮肤晒黑哦，不过这句话穆凝澈还是没有说出口的，毕竟是队长，她可不认为所有的队长都像蓝染队长那般好说话。至少那个朽木白哉看起来就不像是很大度的人。。。
现在去哪呢？那声竹钟的声音过后，再过不就应该就是队长的例行集会了，还是趁这个时候去叹一下十二番队那个传说中的技术开发局好了。心思一定，穆凝澈朝着脑中前几日阑珊告诉她的十二番队的方向掠去。
五番队的队舍距离十二番队颇有些距离，在房顶上跳来跳去的像个跳蚤一般的穆凝澈有些黑线，这几天这种感觉已经不像刚拥有这种力量时那么兴奋了，现在感觉起来不是很好，拟生学倒是用的不错。
“啊。。。”前面传来的尖叫声打断了穆凝澈的思绪，还来不及反映，刚刚跳下房顶便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真是的，还没学会刹车。
自己倒是身形一跃，稳住了脚步，可是被撞到的人看起来就有些凄惨，怀中的瓶瓶罐罐的掉了一地，倒下时撑住自己身体的手被地上摔碎的瓶子划了一道大口子。
“真是抱歉。”心里愧疚，穆凝澈伸手向那个倒在地上的男孩子，“没事吧。”
“嗯，不要紧，是我不小心。”慌慌张张的站起身来，男孩子不顾受伤的手，忙着鞠躬，真是对不起“我是四番队的新进人员山田花太郎。”
“是我撞到了你，你为什么要道歉呢？”看着这孩子慌张的模样，穆凝澈怀疑自己现在模样难不成是非常凶恶的？“你受伤了，我来帮你治疗吧。”
【喂，阑珊，虽然现在叫醒你实在是不道德的，但是帮我一下吧，我撞到人了。】现在的阑珊应该在睡觉吧，在进入五番队后，几乎每天阑珊晚上都在独自进行灵力的训练，这孩子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觉得她的灵力是非常强大的，但是却总是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压制住了，到目前她所用的一切灵力，只是她那强大的灵力在经过那层阻挡后流露出来的一小部分而已。
【还好，刚刚醒过来。】声音有些疲倦，穆凝澈有些歉意。
山田花太郎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女孩，刚在她利落的动作让他以为不小心撞到了前辈，她手掌上开始回击起淡淡的蓝光，笼罩在他受伤的手掌上，渐渐的那被破碎的器皿划伤的手掌渐渐的愈合，直到剩下一道浅粉色的伤口。
【好了，我继续睡了。】看起来还是很困的，阑珊在做完治疗后，便又沉沉的睡过去。
“你的伤口已经治好了，可是破掉的东西没有办法了。”穆凝澈挠挠头。
“没有关系，我回去再取一次好了，这是给十三番队浮竹队长的药，四番队中还有一份，我去取来就好了。”
“这样啊，那抱歉了，我就走了。”看着渐渐升高的太阳，穆凝澈有些微微的着急，再不快点，队长们大概就要散会了。向着山田花太郎挥挥手，穆凝澈向着十二番队跑去。
有些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掌心，又抬头看看那已经跑远了的身影，淡紫色的长发身后简单的束着，随着那快速的奔跑，在身后轻摆着。走的真是匆忙啊，似乎有什么着急的事情。
山田花太郎突然有些懊悔没有请教她的名字，治疗系的灵力，应该是四番队的人吧，可是好像没有见过呢。。。
再次的跃上墙头，穆凝澈突然觉得自己似乎自从来到这里后，总是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有些黑线，决定这次不再走偏门。从墙头翻下，看看正门，似乎没有人把守。
大概神经有些紧张，毕竟是瀞灵廷，大概不怎么会有贼人敢大摇大摆的走进去，就像警察局，一般没有贼会选择在这里作案。
摸出刚刚从山田花太郎那里顺来的一个洒了药的空瓶子，趁人不注意，在园子中的水池中灌满水，拎好，被人看到就说来送材料的好了。
穆凝澈挺起胸膛，尽量的做到目不斜视，走进那看起来和这充满江户时代味道不同的看起来有些现代意味的十二番队。
厅廊里到处能看到穿着白大褂的死神走来走去，并没有人对她表示出兴趣，穆凝澈耸耸肩，继续前行。
只是在走进一间房间后，里面的东西差点让她把早晨的饭吐了出来。
她不是没有见过血腥的场面，身为国际刑警中最为菁英的反恐部队中的一员，多次的见过恐怖分子屠杀人质的场面。
可是即便如此，在看到这屋子中摆满的标本后，还是一阵阵的干呕。
那巨大的瓶子中所装的是一个个整体的人形，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们的脸上竟然全部是恐怖的笑容，再加上瓶子中那各色的液体，更加显得诡异。
握住胸口，穆凝澈走出房间。
只是，在瀞灵廷的回廊里狂奔的穆凝澈，忘记了自己随手带进去的瓶子，放在了那间屋子的桌子上，临走时并没有取走。
【绝对不行。】穆凝澈黑着脸将今天看到的东西告诉了阑珊，把小女孩吓得半响没敢说话。
【那我们再等一阵子吧。】如今也没有什么头绪，只能等待适当的机会。
“怎么了，有什么烦心的事情吗？”身后传来温和的声音，穆凝澈回头看去，是队长蓝染，对于蓝染这个人，穆凝澈却从未像对待朽木白哉或者今早的市丸银般的造次，这人身上有种特别的沉稳，有时会因为一些小事而吃惊，可是每次遇到大的事件，比如说前几天的莫名其妙的闯入的旅祸，以及在流魂街出现的大虚这种事件，他却显出了有别于其他队长的从容，甚至是漫不经心。
这只能说明他平日里的有些温和过头的个性事实上是一种伪装，只是这伪装的目的是什么，穆凝澈没有概念，也许是队长做得比较久了，心态的问题吧。
毕竟据说他是除了山本总队长以及卯之花，浮竹十四郎以及京乐春水之外的担任队长时间最长的队长。
“蓝染队长。”恭敬的回礼，看来队长的会议已经结束了。
“你似乎有些心事？”指指书架上那明显摆错了的一本书，蓝染温和的笑着，并无责怪的意味。
“没什么，只是有些不太舒服。很抱歉，我马上重新摆好。”抬头看了一眼书架，便发现那本不应该放在那里的书，穆凝澈踮起脚尖准备将书拿下。
“我来吧。”一只手越过头顶，将那本厚重的书拿下。
正待接过书，却因那覆上额头的大手愣住了，那只手干燥而温和，只在她额头上停留了片刻便收回。
“是天气太热的原因吗？你出了很多汗，脸色不太好，去医疗队检查一下吧。”转身将那本书放进合适的位置，蓝染转头看着那站在一边的女孩，带上笑容，镜片后的眸子再次的弯起，“今天不用在队里了，去休息一下吧，不舒服的话明天可以继续休息。”
走在回队舍的路上，穆凝澈感叹，都是队长，可是看起来还真是不一样啊，整个十三番队中，脾气最好的大概就是这位五番队的队长了，和那位总是皱着眉头一看就严肃无比的队长比起来，这位还真是好脾气的很呢。
阑珊啊，还真是幸运呢，碰到这么一个队长。
是不是，可以考虑拜托他帮忙分开两人的事情呢。
“你的那个新进队员还真是个有趣的人呢。”窗外是一轮缺月，屋内只燃着一盏孤灯，坐在一边的短凳上，市丸银脸上仍然是万年不变的笑脸。
“是很有趣。”将眼镜放下，捏捏眼角，蓝染再次抬头时已经不似那份温和，嘴角的笑容比市丸银更加的漫不经心，“我发现，她有很强大的灵力。”
今天下午将手覆上那额头的一瞬间，感受到那强大的灵力时，他差点没有掩饰住那惊讶的神情。
第十九章
“近日在尸魂界出现了为数众多的虚，并且似乎并不与之前的种类相同，他们普遍带有斩魄刀，并且能力比普通的虚强大上许多。最近，在现世也出现了这种情况。”将眼镜摘下，大概是今日里有些操劳过度，蓝染惣右介的脸上有些疲惫的神态。
“所以，要去现世吗？蓝染队长？”看着那略显疲态的神色，雏森桃攥紧了手，脸上带着紧张。
“是的，这次现世的巡视只是调查的初步。山本总队长要求你们这些新进人员参与，所以大概下午就会通知你们做准备了。”看着雏森桃有些紧张的样子，蓝染重新将眼镜戴上，再抬头时，又恢复那笑眉弯弯的神色，“不要担心，这次现世之行会有一位队长和一位副队长领队的，所以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听从命令就好。”
“是，蓝染队长。”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雏森看看身边没什么表情的阑珊，心里有些佩服，她比自己还晚来一年呢，可是看起来却这么的镇定。自己也一定要努力呢。
“是蓝染队长带队吗？”阑珊开口问道，却看到蓝染有些惊异的看着自己，随即那分惊异转变为温和的笑容。
“不是的，这次带队的是六番队队长朽木白哉。”看到雏森脸上那明显失望的表情，蓝染脸上的笑意更盛，“不要担心，六番队队长朽木白哉是实力很强的队长。哦，应该说也是十三队中最负盛名的队长。”
朽木白哉吗？已经走出五番队的执务室，阑珊将这件事告诉了穆凝澈。
通过断界，一行人便来到了现世，名叫空座汀的地方。
带队的是六番队队长朽木白哉，而随行的副队长是十三番队的副队长志波海燕。原本带队的队长本应是十三队的队长浮竹十四郎，恰巧这几天浮竹十四郎再次染病，便由朽木白哉代替，同时因为六番队没有副队长，志波海燕便仍按原计划作为副官出行。
“呐，我说朽木队长，难得来一次现世，你还是穿的这么古板呢。”一身T恤加牛仔裤的志波海燕看起来就和这现世的普通年轻人没什么两样，微长的碎发随意的绑在身后，更显的英气逼人，跟随着朽木白哉走着。
扯扯领口有些紧的纽扣，穿着衬衣的朽木白哉眉头拧了拧，“义骸只是为了工作，没有必要过分的修饰。”话虽如此，他还是拧开了衬衣领口的第一颗纽扣。
这技术开发局的人还真是敬业啊，竟然为每个人的义骸准备了衣服，朽木白哉这一身正统的衬衣，还真是符合他的气质啊，只是这大热天的。。。志波海燕在后面偷笑。
“怎么了，不舒服吗？”走在几人后面的日番谷看到阑珊一脸有些恍惚的神情后，问道，她从进入义骸后便开始有些脸色苍白，额头上甚至渗出了不少汗水，抬头看看空中的太阳，是太热了吗？
“不要紧，大概是因为第一次进入义骸，不太适应。”勉强的露出笑容，阑珊回答。
会是这个原因吗？日番谷看着阑珊牵强的笑容，皱起眉头，技术开发局所做的义骸都是根据每人的体征所做的，应该不会出现这种问题。
“第一队由我带领，第二队由志波海燕副队长带领，第三队由阿散井恋次带领，第四队由日番谷冬狮郎带领，现在按照之前预定的方向开始搜寻。”还没等日番谷想明白，朽木白哉的声音已经传来。
“尤其是第三队和第四队，在遇到情况后不要擅自行动，等待其他队伍的支援。”朽木白哉看着带队的阿散井恋次和日番谷冬狮郎，心中盘算着，这群新进人员中，阿散井恋次和日番谷冬狮郎是比较优秀的，阿散井这边有露琪亚，吉良伊鹤等实力略高的队员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倒是日番谷这边，让他一个人带着两个女孩子，只是在看到阑珊时，朽木白哉顿了一下，想必是不成问题的，既然能躲过自己的一击，那么应该对付普通的虚是不成问题的，几乎已经肯定了，那晚进入朽木宅中的人就是她，栗花落阑珊。
打开接收器，四个方位同时出现的红点，表明了四个方向似乎都有问题。
四队人马，瞬间消失。
【这该死的义骸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自从进入义骸，穆凝澈就痛苦不堪，似乎被巨大的压力压得没有喘息的余地，甚至是有些蔫蔫的。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似乎比澈你好一些，没有那么痛苦，但是也是有种被憋住的感觉。】事实上，阑珊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回答也是有气无力。
“真的是这里吗？”一百多年了，还是第一次在白天附灵于义骸中，回到现世的雏森桃好奇的看着四周，指着面前的医院，转头看向日番谷。
看着手中的接收器，面前的医院正是红点位于的地点。日番谷点点头，看向两人，“就是这里，大家小心点。”
虽然身形仍然不及自己高，也只是普通现世少年的打扮，可是雏森桃却在这个自小一起长大的男孩子身上看到一种可以信赖的威严。
就像是要去探望病人一般，三个人走进医院。
医院里，很是繁忙，似乎是有几个急诊的病人，所以医生护士都是在快步的走着。
“似乎没有什么异常。”雏森四处的看着。
日番谷的眉头则是越加的紧皱，“在这边。”感觉到一丝灵压的波动，他朝着医院的花园走去。
揉着有些眩晕的脑袋，阑珊跟在日番谷的身后，穆凝澈也是强打着精神的看着四周，却在看到花园中的一个身影后，猛然的愣住，带动着阑珊也停住了脚步。
花园角落的一棵银杏树下，一个看起来二十出头的男孩子静静的坐在轮椅上，他正抬着头，似乎正在看着那一片片扇形的树叶，那么的认真，黑色的眸子分外的清澈。
正午的阳光透过浓密树叶的缝隙，在他的脸上印上斑驳的痕迹，微风吹过，他额前的碎发便跟着摆动，露出光洁的额头。
脑中有着间隙的空白，穆凝澈就那么呆呆的看着。直到身边传来日番谷的声音。
“在那边。”刚才那一瞬间，似乎是感受到了死神的气息，那只看起来体型不大的虚便从医院的围墙边翻过消失。
【澈，你怎么了。我们要走了】感受到穆凝澈突然有些紊乱的思绪，阑珊顾不得深究，快步的追上日番谷和雏森桃，直到医院后边的两道高墙之内。
“通知其他三队，我们这里有虚出现。”日番谷一边跑着，一边交代雏森。同时将义魂放入口中。
相距不远的两面高墙间竟然站立着三头虚，日番谷和雏森桃已经将刀拔出。随即而来的阑珊停下脚步剧烈的喘息着，本来就有些痛苦，这剧烈的跑动更让她有些七窍冒烟的感觉。
“今天真是幸运啊，竟然碰到三个看起来是菜鸟的死神。”正中间的一头虚，狞笑着，将腰间那巨大的斩魄刀拔出，“我们可不是一般的虚呢。”
阑珊有些紧张的，将义魂丸拿出，还没来得及放进嘴中，便感到自己被一个巨大的阴影笼罩住，有些困难的转身看去，自己的身后竟然站着一头大虚。
日番谷和雏森转头后也有些愣住。
“可恶。”日番谷瞬间的反应过来，“阑珊快吞下义魂丸。”
只是□乏术，就在他释放斩魄刀的时候，两头虚同时开始释放虚闪，一个对准了雏森桃，一个对准了还没有来得及吞下义魂丸的阑珊。
“危险。”日番谷掌心中全是汗水，一把将身边的雏森桃拉倒，回头时却看到阑珊瞪大眼睛愣愣的看着自己。
而此刻，虚闪已经到达。
“狂肆的乐声，赐吾利于万众之上的坚韧。”万分危急时刻，一个冷静的声音在那虚闪造成的巨大尘土中响起。
只是那金色的光芒，似乎也是无法与大虚的虚闪抗衡，在抵消了一些冲击后，完全的破碎，剩下的虚闪带着红光呼啸着冲向那尘土中的身影。
“阑珊！！！”日番谷看着那虚闪过后更加滚滚的尘土，根本看不到阑珊怎么样了。急了眼，握着斩魄刀的手青筋暴起，“端坐于霜天，冰轮丸。”
只是那凛冽而出的寒气，似乎扑了个空。
“散落吧，千本樱。”隔着浓烟，传来一身低沉的声音，粉色的利刃迅速的将日番谷和雏森桃身后的三头虚消灭掉，在两人面前的浓烟处盘旋了一会，便重新回到主人身边。
慢慢的，浓烟散去，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两个身影慢慢的显露出来。
瘫坐在地上的阑珊。
还有那手执银枪，挡在阑珊身前的人，日番谷抬手，挡住迎面照射来的阳光，只能勉强看到她及肩的长发在风中微摆，一身黑色的立领劲装，以及右臂上那泛着银光的臂章。
第二十章
“澈。。。？”阑珊呆坐在地上，看着那逆光的身影，有些不确定。
“是我，阑珊。”将银枪换为反手，穆凝澈转头看向地上的阑珊，伸出手：“没事吧。”
“嗯。”借着那有着修长手指的手，阑珊站起身来，有些发呆。果然再也感觉不到体内的另一个灵魂，她的真的变成了面前这个实实在在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人。
“你是什么人？”看着那在正午的日光下反射出耀眼银光的长枪，朽木白哉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是游魂？”看着穆凝澈仍然保留在胸前的那断掉的锁链，志波海燕有些惊讶，游魂即便是有灵力，也不可能有击败虚的实力吧。“似乎，栗花落你认识她？”
“呃，志波副队长，这个。。。”看看那围绕在身边的众多人，阑珊不知道如何的解释。眼前的这些人，除了日番谷看起来有些起疑，其他的人再怎么想也不会想到，她和澈在之前一直是处于契合状态的两个灵魂吧。
“不管是怎么回事，既然是游魂，那么便去尸魂界吧。”朽木白哉将刀抽出，准备魂葬。
“抱歉，现在还不行，可以等一段时间吗？”往后退了一步，在尸魂界呆了快两年的时间了，穆凝澈自然知道魂葬是怎么一回事。只是现在还不行。
“这不合规矩，况且现在在现世的游魂很危险。”并不理会穆凝澈微低下头的恳求，朽木白哉仍是向前跨了一步。她即便是换了个样子，可是那手中的银枪，熟悉的灵压，以及虽然是低头的姿态却仍露出的骄傲，都让他非常肯定，这不是件寻常的事情，先不说她为什么会与栗花落阑珊合灵，目前的她在现世不比尸魂界，这里的灵子稀薄，以她目前的状态确实不适合呆在这里。
“就一天？”看着那前进一步的朽木白哉，穆凝澈同时向后退了一步，再抬头时，那攥着银枪的手紧紧的收了一下，“求。。。你，就一天。”有些艰难的说出一个“求”字，那个从未说出过的字。
“原因。”意外的朽木白哉没有继续前进，只是扔下简单的一句话。
“我要去见一个人。”想起那个人，穆凝澈的心中有些抽痛。
“理由不成立。”朽木白哉无视穆凝澈那猛然瞪大的眸子，眼帘微微的垂下，“有时候，与其怀念，不如忘却。”
银枪破空的声音呼啸而来，阻住了朽木白哉继续前行的步伐。众人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穆凝澈右手执着那杆银色长枪，那泛着银光的枪头，正对着护廷十三队六番队队长朽木白哉的脸。
“朽木白哉，这句话等你自己能做到的时候，再跟我说吧。”手上的银枪因为感受到主人的愤怒，而发出微微的蜂鸣，整个枪身泛出淡蓝色的光芒，那是灵力灌注的原因。
因为这句话，朽木白哉目光凌厉的看了过去。
一时间，这个小小的空间中，剑拔弩张。
“朽木队长！”一个小小的身影插入两人中间，却差点被两人对抗的灵压所击到，阑珊稳住身体，压下穆凝澈的长枪，转头看向朽木白哉：“很抱歉，朽木队长，虽然不应该，但是还是请你答应澈，给她一天的时间好吗？”
朽木白哉低眼看着那个弯腰恳求他的女孩，面前的这个人，曾经就是用这种姿态三次出现在他的面前。
“我说，白哉。”听似轻松的声音插入其中，只是那称呼由‘朽木队长’悄然变为‘白哉’，志波海燕不动声色的挡在了朽木白哉的身前，犀利的目光瞥了一眼穆凝澈，随即转头看向朽木白哉时，却又恢复了那往日的笑脸，“只是一天而已，也不算违规，这样吧，我跟着她。”
微偏头看向志波海燕，有多久没有无法控制情绪了呢，朽木白哉收回刀，慢慢的转身，留下了一句让众人惊讶的话：“只有一天。”
“你实在是不应该说那句话的。”与穆凝澈并肩走在路上，志波海燕叹了口气。这也许是那个出名冷静的朽木白哉心中最为痛楚的事情吧。
“我知道，只是。”甩甩头，穆凝澈心里也是有些后悔，可是口气却有些赌气的意味，“听到他的那句话，我就忍不住说出了口。”
“好了，不说这个了。”口气变为轻松，志波海燕露出平日里的阳光笑脸，“我带你去个地方，去见重要的人，还是让人看见比较好。”
是吗？跟在志波海燕的身后，穆凝澈微微的攥起拳头，也许没有什么分别。
“你那个臂章是什么？我从刚才就有些好奇呢。”看着穆凝澈的右手抬起，在接触到臂章的时候微微的停顿了一下，却还是将它摘下放入口袋中。志波海燕问道。
“这个啊，是我以前所在的部队需要佩戴的臂章。”手插在口袋中，仍然握着那个臂章，那代表无上荣誉的臂章。队员的是黑色的，而作为反恐第三队的队长，她的臂章是银色的。
“看起来像是战斗部队的臂章呢。而你这身装扮也是战斗用的吧。”侧头打量她这身黑色的衣服，那左胸口小小的破洞，看起来并不明显，只是这里的话，被击中，大概就是她的死因吧？志波海燕微微的眯起了眼睛。
“现世的国际刑警组织有三个特殊部队，其中一个就是下辖三只队伍的反恐部队，每个反恐队员都会配备这样一个臂章。而这三个特殊部队都会用一个罗马神话中的神祗作为代号。反恐部队的代号就是战神马尔斯，臂章上的‘M’代表的就是马尔斯的英文缩写。”这是一只最具战斗力的部队，所以才用战神的名号。
自己也曾因为能佩戴上这枚臂章，而无数的夜里兴奋的辗转无眠。这代表着至高荣誉的臂章，是什么时候变成了禁锢在身上的一道枷锁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