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浦原商店了走出来，天已经变得有些黯淡了，因为是盛夏，所以下午五点钟的时间，虽然太阳已经偏西，但是还算明亮。
不知道这家店的主人是什么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制造出义骸，而且在自己等待的这一段时间内，那个带着奇怪帽子，穿着木屐的男人和志波海燕不知道在另一间房间里聊什么东西。
没有了那一身标准配置的战斗装，此刻的穆凝澈看起来就和这现世中的人并无二样。只是放在裤兜中的手中仍然握着那枚臂章，那尖锐的棱角直直的刺入掌心，生疼，生疼。
推开医院的玻璃门，一眼就发现那个人，他竟然还是在那棵银杏树下，只是似乎已经睡着了，腿上盖着薄毯，头歪在轮椅的后扶手上，额前的碎发静静的搭在他的额头上。
穆凝澈慢慢的走了过去，志波海燕停在玻璃门前看着她走到那个男孩子身前，慢慢的蹲了下来。
他那样安静的睡着，就像是梦到了愉快的事情般，嘴角微微的上扬着，呼吸浅的似乎感觉不到。
看着那睫毛因为额上的碎发扫过而轻轻的颤抖了一下，穆凝澈伸手将他额前的那缕头发轻轻的撩开，却看到了那额头上那道看起来已经愈合很久的伤疤。
“你是他的朋友吗？”身后传来声音。
穆凝澈已经，胡乱的将眼眶中的泪水抹去，站起身来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护士。
护士有些惊讶的看着穆凝澈微红的眼眶，突然露出温和的笑容，“是他的朋友吗？这次是个生面孔呢。”
“很多人来看他吗？”穆凝澈的声音有些哑。
“嗯，他来这里的两年时间，有不少人来看他，但来来去去的都是那几个人。”护士走到他的身边，握上轮椅的扶手。
“他是怎么了？”两年了，为什么他还在医院，穆凝澈的心被揪起。
“因为落水造成了长时间的缺氧，他的脑部就是因为这长时间的缺氧而造成了组织的坏死。”护士看着那轮椅上的睡颜，也有些不忍心，“说的浅显点，他现在没有了任何的思维和记忆。”
“怎么。。。会这样。”穆凝澈一把握住轮椅前面的扶手，那已经强忍住的泪水再次浮了出来。
他因为这晃动而醒了过来，纯净的眸子看着眼前这个滴下泪水的女人，就那么直直的看着，眸子中没有一丝的波澜。
“我要带他去做例行的检查了。”护士看着面前这感人的场面，也有些眼眶湿润。
“还能治好吗？”
“这恐怕很难了。”护士很遗憾的说着。
慢慢的站起身，穆凝澈低头看着那个目光并没有跟随过来的男孩，手从裤兜中拿出那枚简章，轻轻的放入那交握着放在腿上的手中，再将他的手轻轻的合上，再次看了一眼后，穆凝澈头也不回的朝着门口走去。
再见了，海亚。还有，对不起，以后不能再来看你了。
大步的走着，低着头，那久居眼中的泪水顺着那步伐一路的滴下。
志波海燕看着这一幕，摇了摇头，这就是现世的生死别离啊。却在看到海亚，握着那枚臂章，慢慢的抬头看向那远去的背影时，楞了一下，嘴角的笑容重新的扬起，将目光放回到那已经走到身前的穆凝澈。
“可以了吗？”
“嗯，走吧。”
“不再回头？”
“不再回头。”
走出医院，天色已经完全的阴暗下来，就连路边的路灯都开始点亮，穆凝澈一眼便看见握着手在那里走来走去的阑珊，斜倚在路边长椅上的日番谷，还有那仍然笔直的站着的朽木白哉。
“澈。。。”阑珊看着穆凝澈微红的眼眶，一向坚强果断的她竟然也会有这种软弱的神情吗？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别担心。”努力的作出笑脸，安慰阑珊，穆凝澈转头看向朽木白哉，真诚的道谢：“谢谢你，朽木队长。”
“可以魂葬了吗？”仍然是没有任何波动的语气，朽木白哉看着眼前这个微微低头的女人，看得出她发自内心的感激，缓缓的将斩魄刀抽出。
“队。。。长？”就在穆凝澈点头，准备从义骸中出来的时候，身后那声带着不确定又似乎包含着无比的惊喜的声音让所有人转头看去。唯有穆凝澈像是触电般的一颤，却没有回头。
“真的是你吗？澈，真的是你吗？队长？”身后的声音急急的说着，那说话的人也在急奔而来，“我看到了海亚手中的臂章，那是队长你才能佩戴的银章。”
那熟悉的背影让小昭一时间难以抑制，就在她要触及到穆凝澈的时候，却被志波海燕拦住。
“为什么要拦住我，让开！”出身反恐部队MARS的小昭，凌厉的目光让众人一愣。
“还真是个久违了的称呼。”穆凝澈慢慢的转身，看着小昭的瞳孔在看到自己的脸时，猛然的放大，继而变成无比的欣喜。
心似乎一下子平静了，不自觉的那心底的平静传达到脸上，“小昭，好久不见了。”
“真的是你，队长。”有时候人就是这个样子，在看到那种让人不敢相信的画面时，却又会踯躅不前，怕那只是一场梦境而已，小昭就那样生生的停住了脚步，愣愣的看着穆凝澈。
“我已经不是你们的队长了，就在两年前无月宣读了总队长的指令后，我就不是MARS的队长了。”走到小昭的身前，穆凝澈抬手擦去她脸上的泪痕，“MARS的队员怎么可以流泪呢？你们都是这世上最出色的军人，怎么能流泪呢？”
完全的忘记了，就在几分钟前，自己也在肆意的流泪。
“好好的照顾自己，还有海亚。”
小昭愣愣的看着眼前空无一人的街道，就在穆凝澈说完那最后一句话后，他们所有的人便在一瞬间消失了，唯余远处，一只黑蝶翩翩的飞远。
第二十一章
“真的很抱歉，事情就是这个样子。”栗花落阑珊看着双手抱肩斜倚在围廊上的日番谷，缓缓的将穆凝澈和自己契合的事情全盘托出，“我无意欺瞒你们，只是。。。只是。。。”
似乎不管是什么样子的理由，欺骗别人都是不对的，虽然忍不住想要得到他的原谅，可是却始终无法理直气壮的说着理由，一阵风过，她束着的长发只是微微的摆动，好像已经习惯了澈的存在，即便是她已经不再是自己的一部分，可还是会按照她的习惯将长发束起。
“只是什么？”日番谷抬起头来看向阑珊，她的眸子中有着怯意，有着小心翼翼，还有着沮丧。”
“没什么。我只是想说对不起。”眼帘垂下，阑珊看着那正午的阳光在日番谷身后拉出的影子，因为是正午，影子很短，可是似乎就从影子上，她都能看出他皱起了眉头。
“那天在酒馆，给我疗伤的是你吗？”意外的日番谷说起了一年前的事情。
“呃？”有些不明所以的抬头，果然看到他皱起了眉头，阑珊点点头，复又低下了头，“是我。”
“那次虚狩时，说要出去为我们拖延时间的人是你吗？”
“是我。”
“那天大雨中，来找我的人是你吗？”
“是我。”
“真央灵术院测试后，在大门外，跟我说‘要努力到能站在离我不远地方的人’是你吗？”
“是我。”想起那天在测试训练场外的谈话，阑珊有些低落，是啊，那时候曾经那么坚定的认为自己终有一天能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可是现在看来却是越来越远了。
“那不就行了吗？”突如其来的话让阑珊有些不明白，抬头看向日番谷，却发现他皱着的眉头有些松开，却有些别扭的将头偏过，看着不远处的楼台，“我所认识的阑珊就只是阑珊而已，看到那个人，我没有半点的熟悉感。”
眼中开始慢慢的湿润，阑珊看着日番谷的侧脸，他的眼帘微微的垂下，可是嘴角却有些上扬，明知道不该在这时候纠结这些东西，却还是忍不住别扭的问着：“那你刚才为什么皱眉头，害我以为，害我以为。。。”
“傻瓜，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你会纠结这些事情，这有什么可以道歉的，谁遇到这种事情都会恐惧的吧。”嘴角的笑容变得更加的清晰，日番谷转身朝着十番队的训练场走去，“训练的时间到了，我先走了，你可离我越来越远了哦。加油吧。”
看着那背影挥起的手，还有那带着笑音的语气，明明泪水已经从眼角溢出，可是心里却是满满的喜悦，阑珊用力将泪痕擦掉，朝着那背影消失的地方大声的喊着：“我也会努力的。”
远处，回头看去，瀞灵廷的天空分外的清朗。
尸魂界的天空还是如同往常一般，站在流魂街，即便是几天前才从尸魂界去往现世，可是这次却是真真正正以自己的形态出现在这里，看着从身边跑过的小孩子，还有那叫卖着的路边摊铺。
心中竟意外的平静。是因为真的了却了现世的羁绊吧，了却了自己的留恋，在看到海亚的那一瞬间，清清楚楚的感觉到了心中那纠结已久的事情可以放下了，在看到他还活着，在听到小昭那声“队长”的唤声后，竟然觉得那曾经被放弃的痛楚竟然也没有那么强烈了，竟然在内心深处也开始接受这件事情。
澈，我有时候真的很骄傲自己能有你这样一个学生。你冷静，睿智，有实力，有气魄，有责任感，符合MARS队长的一切特质。唯有一样是你最大的弱点，那就是你把队员的安全放在了所有一切的最高点。你要明白，MARS是为什么存在的，MARS面临的是比战争中的敌人更加凶残的恐怖分子，你的一时心软就会导致千万人的生命在一瞬间失去，你们每个加入到这个团队的人，都应该清晰的明白一件事情，不能让任何东西阻挡你们的行动，明白吗？任何东西，Nothing at all。
曾经的师长，那番语重心长的话仍然记忆犹新，可是现在却没有了曾经在听到这番话时的无力感，有的只是很清楚的知道，她做不到这一点。
也许自己的确不适合做MARS的队长，所以被放弃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只是，老师。很抱歉，现在的我很清楚的发现，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能比自己的心更重要，是的，Nothing at all。
按照自己的心去做每一件事，去做每一个选择，这也许是世上最大的幸福。
“在想什么，那么出神？”志波海燕看着那个低着头慢慢走着的女人，她穿着一身流魂街最普通的衣衫，没有了着那身黑色劲装时的凌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海阔天空的豁达。
“志波副队长？”面前的男子没有穿那身黑色的死霸装，右臂上也没有了那象征副队长的臂章，穆凝澈有些不是很确定。
“就是我。”志波海燕心底翻个白眼，“才几天不见而已，就把我忘了。”
“嗯，很抱歉。可能是因为在现世的时候内心情绪比较激烈，对周围的事物反应不够敏锐。”有些歉意，毕竟他曾经帮她那么大的一个忙。
“就说你是个很不错的家伙，能立刻分析出原因。”志波海燕挑挑眉，“我已经报告了浮竹队长，他同意你进入十三番队。明天开始入职，怎么样？”
“十三番队？”穆凝澈有些惊讶，还是要回瀞灵廷吗？
“是啊，不然你觉得自己在这里要靠什么养活自己呢？出来乍到的，免不了受点苦，毕竟你是有灵力的，会饿肚子的吆。”
看着志波海燕那副一脸‘让你进十三队你还在那一脸不愿意，是不是欠扁啊’的那种表情，穆凝澈突然心情很好，却又突然有些感动，这家伙，看着外表那么随性洒脱，却也是个很细心的人呐。
“好的，明天我去报道。”答应了明天去报道，穆凝澈接过志波海燕扔过来的通行证，点头道谢“多谢。”
“哦，对了。”已经走出几步的志波海燕却又突然转头，“我没有跟浮竹队长提起你跟栗花落的事情。”
看了一眼手中的通行证，穆凝澈抬头看向那个走远的身影，他看来已经知道了，只是看到片段，就能推断出全面，他不光细心，还是个很敏锐的人啊。
看了一眼，远处的那轻易就能看到的威严建筑，穆凝澈嘴角扬起笑容。
瀞灵廷，我，又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有点忙，更新的晚了些，抱歉啊，各位
这章为过渡章，下一章正式展开瀞灵廷生活，嘿嘿
第二十二章
“今天有什么事情做吗？”穆凝澈简直有些百无聊赖了，悠闲的日子虽说让人心旷神怡，可是这样过下去，让她有种醉生梦死的罪恶感，来这里快半个月了，竟然什么事都没有，每天的工作就是到十三番队所负责的区域巡视一遍。
她成交警了，不对，应该叫片警。
“今天还没有任何任务下达的指令，四席大人。”十三番队第四班的队员尽职的回答着。
穆凝澈看着窗外晴朗的天空，翻了个白眼。已经半个月了，但是那天来瀞灵廷报道的时的情景似乎还是历历在目的。
“你的名字是什么呢？”停下手中的笔，面前白发却有着清秀眉目的男子带着温和的笑意问着。
印象中跟阑珊契合这在瀞灵廷中的一年时间中，似乎只见过十三番队的队长浮竹十四郎一次，据说是因为他经常生病的缘故。
“我的名字是穆凝澈，不过我想并不是很好发音，所以大家都叫我澈。”居住在这样一个水榭的脸上带着温润笑意的男子让穆凝澈感到很舒服。
“那么，澈。让我看看你斩魄刀的始解吧。”索性将手中的笔放下，浮竹十四郎站起身来，“跟我来，去训练场。”
看看这间不大的屋子，唯有一张案桌放在靠近窗子的地方，穆凝澈提步跟着走了出去，在这里始解的话，七尺的银枪大概会将这屋子穿个洞。
就在训练场的边的草地上，浮竹十四郎席地而坐，点点头，“你可以开始了，澈。”
那种从容，那种随性，都让穆凝澈心中陡然升起一种尊敬的感觉，不动声色，不漏气势，却隐隐有种让人折服的感觉，行过礼后，穆凝澈走到训练场中。
跟随着浮竹十四郎的几个席官也因为听说这件事情而慢慢的聚拢到训练场边。
【出来吧，你不是总抱怨太闷。】集中精神，穆凝澈与凝清光对话。
【你还是没有想出帅气的召唤语吗？】虽是抱怨，凝清光还是很给面子的，穆凝澈手中的斩魄刀瞬间暴涨成一杆七尺银枪，从枪杆到枪身甚至枪缨都是银色，在这晴朗的天空下，流动着耀眼的银光。
十三番队的席官们一时间纷纷议论起来，浮竹十四郎有些惊讶。
“不用召唤语就能解放斩魄刀，看来海燕说得并没有夸大的成分呢。”收起那份惊讶，浮竹十四郎重新将笑容扬起，“呐，现在队中第四席的位置空缺，就由你来担任吧。如果想要晋升的话，一个月后的席官比赛是很好的机会。”
将手中的银枪换为反手后收起，穆凝澈将刀入鞘。
“那么，你跟随清音去总队长执务室去报到一下吧，高阶席官的委任需要去那里报道一下。”浮竹十四郎站起身，朝着水榭的方向走去，却仍不忘挥挥手，“我很期待你的表现哦。澈。”
跟随着那个爱说话的女孩子，穆凝澈走在去往总队长执务室的路上，却在门口遇到了一个人。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这次还真是面无表情了呢，连眉头都不曾有一丝的拧起，穆凝澈看着站在门口走了出来的朽木白哉。
“啊，是朽木队长，这是澈，刚刚被浮竹队长任命为十三队的第四席。”虎彻清音很恭敬的回答着，一向活泼开朗的她再看见朽木白哉时也收起了那份玩心。
“第四席？”朽木白哉终于还是微皱起了眉头，虽然说这眉头皱的有些让人不明白。
“是啊，朽木队长，以后还请多‘指教’”故意将‘指教’这个词说的重些，看着那皱着的眉头，穆凝澈原本就不错的心情，此刻变得更加的高涨。
看着他并没有回答，只是转身离开，摸摸鼻子，有些没趣，穆凝澈在虎彻清音的催促声中走进执务室。
“那个朽木白哉到底是怎么长成这样的啊。”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外的天空，那个人的表情就像是这十几天没有改变的天气一般，单一的枯燥啊，穆凝澈随口说出一句话。
“什么？请问四席大人您刚才说什么？”尽职的队员立刻上去询问，因为似乎听到某位大人的名字，所以问的更加小心。
“啊，不，没什么。”有些讪讪，穆凝澈耸耸肩，在自己的队员面前，保持一定的威信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请问，十三番队穆凝澈四席大人在吗？”门口传来礼貌的询问声。
“是的，我在，请进来。”好像有什么事情，穆凝澈正襟危坐了起来，示意四班的队员将房门打开。
“这是本期的瀞灵廷通信，由于浮竹队长在休病中，副队长志波海燕大人和第三席都大人也在休假中，所以就带来请您处置分发。”将手中一摞杂志样的东西放在一边，来人在穆凝澈的示意下，离开。
“这个是什么？”指指那堆东西，穆凝澈随手拿起最上面的一本。
“这是每个月发行于瀞灵廷的杂志，这个月轮到我们十三番队来分发。每个番队除了一番队外，一队一本。”队员解释着，“因为一番队，会由女性死神协会的会长草鹿八千流大人亲自送去。”
“本月最受女性死神协会会员仰慕的男性死神——朽木白哉。”随手翻到一页，穆凝澈被那醒目的标题呛了一下，原来这里也有这么八卦的杂志啊。
这篇稿子里面，详细的介绍着朽木白哉此人的身高，体重，生日，爱好，生平。简直就和现世中那种明星杂志没有什么分别嘛。
看看其他的一摞，穆凝澈点点头，“你帮我把这些发给其他的番队，这本我去送给六番队。”
一直在去往六番队的路上，穆凝澈都在笑着看着那片报道，里面竟然有一百年前，朽木白哉被一个叫四枫院夜一的女性死神戏耍的图片。
那个看起来神圣不可侵犯的六番队队长大人，竟然也有这么衰的时候。
“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
身边传来的问声，让穆凝澈的目光从杂志上收了回来，竟然已经到了六番队的执务室门外。扬扬手中的杂志，穆凝澈忍住笑意，“我是十三番队的第四席，来给朽木队长送一份东西。”
“是，四席大人，请等一下。”六番队队员尽职的敲了敲执务室的门，“朽木队长大人，十三番队送来文件。”
“进来。”门内传来平淡无波的声音。队员将执务室的门打开。
穆凝澈看着门内那个伏案看着文件的人，抬脚走了进去，他似乎是挺忙。坏心的将杂志翻到那个可以称为，朽木白哉列传的一页，穆凝澈将杂志递到他的面前。
可惜的是，朽木白哉似乎被他手中的文件吸引了所有目光，并没有看向桌子上的那本杂志，头都没有抬，只是说了一句话“放下吧。”
这让穆凝澈很是失望，她亲自来一趟，就是为了看这位大人变脸，怎么能就这么回去呢。
“朽木大人，看着别人的眼睛说话可是一种礼貌哦。”不知死活的，穆凝澈出言挑衅，不出意料的看到朽木白哉的笔一顿，缓缓的抬头，脸上竟然还是平淡无波，只是眸子中的眼神变得有些凌厉。
“啊，对不起。我还不是很适应这种存在着阶级等级的社会。刚才那句话真是冒犯了。”嘴角已经不自觉的扬起来了，“所以请您一定要原谅我。”
“作为新进人员，我容忍你这一次。”朽木白哉看着那个看起来没有半分诚意的脸，没有显露半分情绪的波动，眼帘垂下重新提笔看向文件。
还是没有看向杂志啊，穆凝澈郁闷，在走出两步后，决定再接再厉一次。
于是某人复又转头，“不过，在现世，就算我给英女王倒一杯茶，她也会对我说声谢谢的。”
刚要写字的朽木白哉手再次一顿，随后索性将笔扔到一边，抬头看去，却只看到一个闪出执务室的背影。
这个女人，的确是非常知道怎么样惹一个人生气，朽木白哉按捺住心中微微升起的怒火，却在转头拿笔的时候，看到了桌子上那明显故意翻开的杂志。
执务室外，在门关上的那一霎那，穆凝澈一偏头，正好看到六番队队长大人额头上那展露无疑的一片青筋。
心头的笑意早也掩饰不住，带着一串笑声，穆凝澈瞬步闪人。
那本杂志中写着，朽木白哉曾经是一个及其容易被激怒的人，果然是如此啊，即便是后天刻意的将这份易怒的性子改变，可是只要是人毕竟总是本性难易的。
不过，想必，其他人即便是有所怀疑，那个总是一脸面无表情的朽木队长曾经是一个易怒的毛头小子，也没那个胆量去逆着毛摸吧。
哎呀呀，心情真是好啊。就连这天空，似乎都高远了很多呢。
话说，那个女性死神协会似乎是个很有趣的存在啊，这么隐秘的过去都能发掘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