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样子还真是少见啊。”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出口相戏,“听说你废了女性死神协会的游泳池?”

“如果下次她们再这样做,就不只是单单废掉游泳池这么简单了。”想起在家里发现一个硕大的用泳池后,怒声询问管家时,管家红着脸支支吾吾的样子。明显是那些家伙太过放肆,竟然就那样穿着泳衣在他朽木家里大摇大摆的游泳。

“那会怎么样,扒光了她们丢出家门?”穆凝澈满脸笑意的看着面前的朽木白哉额头青筋隐隐的动了一下。

不管如何,不管他是笑也好,怒也罢。她就是不想看到他一脸的没有表情。

“我看你实在是和松本乱菊呆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

说话间,已经走进了六番队的队舍,执务室的门前,那个小小的回廊。

穆凝澈慢慢的走到回廊下,坐了下来,看着远处。就像是那晚,朽木白哉坐在这里看着她远去的方向一样。

朽木白哉站在不远处,背手而立。

一阵沉默,似乎是两人都想起了那晚的情景。

看着那在这深秋中略显孤寂的背影,穆凝澈有冲动开口问他,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是不是也会在晚上坐在这里,做一个和我有关的梦呢?

许是不会的吧,他所有的热情都在那一次的爱情中,燃烧殆尽了。就像四月天里的樱花一般,不留半点余力的绽放着,只为了那唯一一次的芳华。他也是,为了那个纯净的笑容,付出了他一生的执着。

穆凝澈突然想起很久以前在现世看到过一部电影,片子中的女人临死前对男人说“如果我们之间有一千步的距离,只要你跨出第一步,我就会朝你的方向走其余的九百九十九步。

可惜的是,我从未在原地离开。你,也从未靠近。”

可惜,就这一个词,有时却会让人泪流满面。可惜,可惜,只这一个词,却也包含着多少的无奈。

她的面前永远梗着一座高山,挡在她追逐他面前的道路上。

而他就在山那边,静立追思。

只是思及此处,那压抑在胸口的情感,就像是大石一般重重的梗在心间。太久太久了,久的让她都忘记了畅快的呼吸是什么滋味了。如今的她感到这压抑的痛楚越加的强烈,越加的想找到一个突破点,将那份感情喷涌而出。

“朽木白哉。。。”她猛然的抬起头,眼中满是挣扎,有着期待,有着忐忑,甚至还有一点点的绝望。她隐约觉得,过了今天,也许她便再也没有机会,没有立场,没有半点希望去得到一个回答,一个她想要的回答。

朽木白哉转身看着她,她眼中的痛楚让他惊心。她很久没有连名带姓的称呼他了,似乎她带着挑衅的笑意连名带姓的喊着她的那个时候,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当初那个眼角眉梢都带着肆意洒脱的女子,如今那清澈的眸子中,却满满的含着清晰的痛楚。

他定定的看着她,看着她慢慢的说着,看着她说出这话时眼中极力掩饰的期待。

“如果我死了,你会难过吗?”

心像是被狠狠的揪了一下,曾经那深刻的痛楚似乎在一瞬间重新的席卷而来。朽木白哉看着她,悄悄的攥紧了放在身侧的拳头。

似乎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将她的存在当成了理所当然。他已经习惯了身边有一个人静静的陪着他,即便是两相无言,却总能感觉到身边有一个分担他重担的存在。

“我不会让你死的。”朽木白哉看着眼前的人,说出了这样一句话。看着她听到这句话后微微的失神,随即便绽出了笑容。那眼中的笑容重新让那双眸子明亮了起来,即便是明亮过后立刻充盈了泪水。

这一刻,他才明白,她竟然是这么容易满足。这一瞬间的认知,让他觉得微微有些心疼。她终究是个女孩子,不管平日里看起来再怎么刚强,总有软弱的时候,长久以来不管什么事情,她似乎总是被依靠的一方。不管面对什么样的处境,她都不会向任何人求助,向任何人露出软弱的一面。

也许她看着松本乱菊总有日番谷在一边袒护,露琪亚总有浮竹的安慰,总会有些羡慕的吧。

“不要哭。”朽木白哉走上前走,指尖轻轻的将已经滑落的泪抹去。只可惜,他的这句话,似乎让那泪水更加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的洒落下来。

不要哭。穆凝澈听着他轻柔的声音,他第一次这样温柔的和她说话,甚至能感觉到指尖在触及脸庞后那微微的颤抖。

记忆中似乎有些什么东西慢慢的解开了。

这轻言细语,就像是期待了很久很久一样。很久很久以前,也有一个人,只在远处静静的看着他,期待着他能这般温柔的对待。

依稀中,却只记得,那胸口的血像是一朵盛开的蔷薇一般的绽开,染红了一身白衣。

只记得,他握着千本樱的手没有半点的抖动,坚毅的好像心中没有半点的犹豫。

只记得,他眼中的愤怒。

只记得,那锋利的刀刃刺入身体后,他皱起的眉头。

只记得。。。

第六十八章

清早,尸魂界的天空有些阴霾,朽木白哉走出六番队的队舍,抬头看向天空。阴霾的清晨更加的寒冷,已是深秋。

空气中传来了清晰而熟悉的灵压,朽木白哉慢慢的抬眼看去。屋顶上,四枫院夜一坐在上面,低眉看着他。

被她从屋顶上看着,似乎很多年前也曾经有过,那个时候,他还是个莽撞的少年。轻易的就会被她激怒。

时间流逝的太快,转眼间,他不在是莽撞少年,她也没了嬉闹的心情。

“一大早的,有事?”朽木白哉看着四枫院夜一,却在一瞬间因为感觉不到了另外一个人的灵压而皱起了眉头。

“其实我以为你能更早的发现这件事,可是看来你还是没有发现。”四枫院夜一从房顶上跳了下来,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朽木白哉没有说话,恢复了平静的神色,只是静静的看着四枫院夜一。

“她去了虚圈,跟着露琪亚和恋次。”四枫院夜一看着朽木白哉,“大概是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吧。”

朽木白哉依然默不作声,等待着四枫院夜一继续下去。只是心中已经有了波动,脸上不再是一副平静,眉头轻拧了起来。

像是熟悉朽木白哉的一贯风格,四枫院夜一并没有指望他开口询问,而是转身坐在了回廊上,继续她的话:“这些年来,虽然我人不在尸魂界,但是却了解尸魂界发生的所有事情。所以我知道,护庭十三队曾经在五十多年前发现过一个潜伏在尸魂界多年的破面。而当年那个排在第三位的破面是你亲手杀死的,对吗?”

四枫院夜一提及了很久之前的往事,朽木白哉看着她目光逐渐的冷了下来。那件事,大概是他这一生中最不愿去回忆的事情。

“我听说那件事涉及到你的妻子。”即便是四枫院夜一,提及这件事,心里也是有些忐忑的,朽木白哉这么多年来的变化,她是看在眼中的,他早已不复有少年时代的天真,岁月将他变成了一个冷静而又冷血的人。她知道,除了他心中想要保护的人,不管是谁最好都不要轻易的惹怒他。

“这件事跟你到底有什么关系。”朽木白哉眼中的冷冽更甚,“我不想再一次听到这件事。”

“不管你再怎么不愿想起这件事,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也许很残忍,但是这是我的职责所在。”四枫院夜一身上的气势陡然的增加,比当年作为刑军总司令气势更胜。朽木白哉知道在上次蓝染事件过后,她现在是山本总队长的秘密委任的派遣官,这件事只有少数的几名队长知道,委任的时候,他也在场。

所以他没有再次将怒意表露出来,只是再次沉默。

“你的前任副队长,她就是当年的 那位第三十刃,名字叫梦魇。当年你并没有将她的灵魂毁灭掉,后来她便在尸魂界失去了踪影,因为在投生的名册中并没有她的记录。现在想起来可能是蓝染当初做了手脚,至于她是怎么样附身在一个现世中的女子身上,并且取代她的灵魂而且记忆完全消失,这我便无从得知。但是我确定的一点是,作为灵魂,她的外貌并没有改变,你们之所以看不到她的真实面貌,是因为在她的身上有种催眠术的效果。这应该也是蓝染做的手脚。但是,他却不知道还有我这么个人,也许他认为我死了,也许是并不在意我能看到她的真实面貌,总之四枫院家最后不为人知的隐秘术便是破解催眠。”

朽木白哉看着四枫院夜一的目光此刻像极了北川的寒冰,即便是作为前刑军的总司令四枫院夜一也能感觉到面前此人强大的灵压给自己带来的压迫感,此时此刻才明白当初自己带走黑崎一护是多么的侥幸。

面前这个人,已然成为了一个太过强大的存在。此时此刻他才是处于盛怒的状态下,即便是冷静自制如他,也在这份盛怒下压抑不住那一触即发的强大灵压。

“我话到此,之所以告诉你这件事,不管她是不是真的失忆,但是却还是不得不防。”四枫院夜一话虽如此,心中却知道那个总是带着浅淡微笑的女子对于眼前这个人绝没有半分的虚情假意。可是也许是他们都经历过太多的背叛与失去,所以便开始不在那么的相信自己的眼睛。

看着四枫院夜一瞬步离开,朽木白哉脸上终于不只是一片冷然,那放在身边的手紧紧 的攥了起来,往事一幕幕的重回眼前一样,那曾经让他几乎失控的记忆重新在脑海中扬起惊涛巨浪。

“那个家伙现在大概也只有山本老头能制住了。”四枫院夜一坐在十三番队的廊桥上,拿起面前的水杯不在乎是浮竹十四郎喝过的,便一饮而尽,“他的灵压甚至连我都感觉有些惧怕,那一瞬间我以为他会抽刀砍了我。”

“想不到四枫院夜一也有惧怕的人呐。”浮竹十四郎在一边笑着,只是笑容中却带着叹息的意味,“真是没有想到,她竟然是当年潜伏在尸魂界的破面。如果这是真的,那么她真的是有些可怜。”

“可怜,你这么相信她?”即便自己也是相信着穆凝澈的,但是四枫院夜一现在急于找到一个和她一样有同样想法的人,来印证自己的直觉。

“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相信就算是所有人都不知道,你也应该是知道的。”缓了口气,刚才瞬步用的太猛,四枫院夜一在心中诅咒了一下。

“当年白哉的妻子可以说是死在她手 上的。”想起这件事,浮竹十四郎摇了摇头,绯真的死对于朽木白哉来说,是他一生都不能原谅自己的。不是没办法救她,只是到她死时才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朽木绯真不是病死的吗?为什么说是死在她的手上?”即便是人不在尸魂界,四枫院夜一也确信自己的情报不会有问题。

“绯真的确是因为生病而去世的,但是造成她生病的却是澈,不,应该说是当年的第三十刃梦魇。”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给我说清楚。”再也受不了浮竹十四郎不问不答的口气,四枫院夜一开始暴躁起来。

“绯真在流魂街的时候,曾经因为生活所迫丢弃了自己的妹妹露琪亚,对此她原本就一直耿耿于怀。而梦魇斩魄刀的能力便是将人心中的罪恶感无限的扩大化,这其实也是一种类似于催眠的能力,绯真日夜被丢弃自己妹妹的这份罪恶感纠缠着,才终于染病去世的。”想起当年的情景,浮竹十四郎接连摇头,“直到绯真去世,白哉才知道这一点。还是卯之花队长发现的,她在绯真的葬礼上发现了绯真有被催眠的迹象。而白哉在梦魇被发现最终被护庭十三队七个队长围住时,亲口承认了这一点。”

说到这,浮竹十四郎看了四枫院夜一一眼,“那一天,我第一次看到朽木白哉红了眼,那梦魇却也不躲不闪,没有半点抵抗,直直的接了他的一刀,千本樱当胸将她刺穿。”

第六十九章

关于那位曾经的第三十刃,松本乱菊是知道的,只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就和穆凝澈扯上了关系,只是突然间想起市丸银在临走前的那句话,一时间曾经的迷惑似乎如乱麻被解开一般,理清了头绪。

“在想什么,今天你似乎有些奇怪。”身后传来队长日番谷的声音,松本乱菊转过身来,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我大概曾经见过澈之前的样子,在很小的时候。”

阳光从十番队队舍的沿廊穿过,在地上映出了格子窗淡淡的影子。那是好久好久之前的事情了,可是即便是尘封在了记忆的最深处,竟然也是这般的容易记起。

“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件事情发生的时候,日番谷还没有进入到真央灵术院,即便是露琪亚等人也都还只是在流魂街游荡的流魂而已。所以对于这件事情,日番谷大概是唯一一个毫不知情的队长。

“我和银,曾经都是在流魂街没有家庭的流魂。”时至今日,松本乱菊还是这让称呼市丸银,她微低着头,额前的刘海挡在眼前,让人看不出丝毫的情绪。“在流魂街,没有家庭的孩子尤其是还有灵压的知道饥饿的孩子,生活的有多困难,大概你们永远不会明白。”

日番谷不做声,确实如此,他和雏森都是有灵压的流魂,但是却因为有家庭而免于流浪。在进入瀞灵廷成为死神后的一段时间内,经常会去巡视流魂街各区的状况。经常会看到有灵压的孩子因为没有食物而饿死。

“在一个冬天,我倒在流魂街的路边,是银救了我,带我回到他居住的地方。”想起那段日子,虽然当时觉得很难过,可是现在想想,那几乎是她和市丸银相处最多的一段日子,虽然短暂,却很是难忘。“那个时候,我身体极度虚弱,所以总是呆在屋子中,甚至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银每天都会给我送来吃的,我们很少说话,那个时候他的话不算多,可是已经像现在这样总是一副笑脸了。在我身体稍微好了点以后,我们便一起去了真央灵术院。后来我才偶然得知,那段时间我是在一家居酒屋的内间。而梦魇,我是说澈,当时就是那家居酒屋的主人。”

想到这,松本乱菊微微的抬起了头,像是在慢慢的回忆的着那个人的样子。

“见到梦魇,也是很巧合的一次机会。那个时候,银在真央灵术院也没有什么朋友,所以一到假期,他便会回到居酒屋,有一次我实在是在学校中觉得无聊,便在他身后隐藏了灵压跟着他到了居酒屋。”想到这,松本乱菊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容,“他之前从来不带我到那里去的,每次我去找他想到他住着的地方看看,他总是拒绝我。所以我一时生气 ,便跟着他一起去了。那个时候,我也是一班的学生哦,隐藏灵压对我来说很容易。”

日番谷看着松本乱菊的笑容,心中有些五味陈杂,她对于市丸银的感情,他不是不知道。松本乱菊既然能在毕业后不多久就成为十番队的副队长,那么在真央灵术院中一定是成绩非常优秀的学生。

“其实之前也曾经跟随过他,但是每次都会被发现,但是那次我成功了,我看到了梦魇。当时我一直不明白,只是一家很普通的居酒屋,为什么银他总是不让我知道呢。在看到我站在门口后,银第一次朝我发了脾气,他总是笑着,可是那天的样子很可怕,但是梦魇却笑着把我拉了进去。那个时候,她的年纪也不大,看起来只是比我们大一点点而已,可是却给人一种很可以依赖的感觉。也是那天,我得知了,原来银是被她救活的,在他快饿死在路边的时候,是梦魇将他带了回来。”想起那天的事情,再联系到现在的状况,疑惑终于解开了,“现在我才明白,也许他不允许我跟随,不想让我看到梦魇,是因为他知道梦魇是破面。

当时银在看到我后很生气,我第一次看到他失去了笑脸的样子,很害怕,所以拼命的保证绝对不会告诉别人他和梦魇之间的关系。那个时候我没有想太多,所以这件事就慢慢的淡忘了。

直到那一天,我跟随着前十番队的队长赶到流魂街的时候,看到那家居酒屋几乎已经夷为了平地,梦魇冷冷的站在那里。原本的一身红衣已经换成了白色,头发直垂到腰际,那原本束着斜髻的地方露出了细长的角,一直用长袖遮住的手掌上是一个空洞,那一刻,我才知道梦魇不是流魂,是虚。

因为对手过于强大,只有队长们围在她的身边,所有的副队长和队员们都在很远的地方戒备着。我远远的看着梦魇,她没有了那日的笑脸,没什么表情。令人惊讶的是,她居然那么强大,几乎让所有的队长无法近身,更令人惊讶的是,她竟然没有躲避朽木队长的招式,那一瞬间直直的站在那里没有移动,任凭面前的斩魄刀刺进了她的胸口。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能记起她的白衣被胸口涌出的血染红的样子。

那一刻,我直觉的看向银,他刚好站在我的对面,我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可是他却仍然是一副微笑的样子,和往常没有丝毫的不同。后来,在没有人的时候,我去找他,那天在三番队的执务室里,只有他一个人,在推门进去的那一刻,我看到他没了笑容。他只是冷冷的看着我,很久以后,他开口告诉我,他也不知道梦魇竟然是破面。那个时候我选择相信了他,所以这件事我就一直隐瞒了下来。”

说到这里,松 本乱菊停了下来,将事情说完后也觉得心情轻松了一些,只是有些话她还是留在了心中。在三番队的那一天,她清清楚楚的感觉到了市丸银身上流露出来的悲伤。那眼中带着的痛楚直直的刺痛了她,那一刻她觉得宁愿看到市丸银没有温度的笑容,也不愿看到他那种绝望的目光。

现在想起来,他和梦魇的笑容竟然那么相似。在看到梦魇被朽木白哉一刀刺中时,他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能保持住脸上的笑容。一想到这,松本乱菊便觉得心口隐隐作痛。

“我到现在还是不能相信,澈她怎么会是破面,一定是哪里搞错了。”四枫院阑珊此刻也在十番队的执务室中,今天一早便从家中赶来十番队,想询问一下是否能与一护等人一起去虚圈,毕竟在现世这些日子中,跟他们也有了很深的感情。可是却听到了如此骇然的消息,此刻还没有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我应该回家去问姐姐,她应该知道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这件事就是夜一大人报告给总队长,然后在今天的队长例会上通知了各位队长。”不知道什么时候,碎蜂也出现在十番队的执务室中,众人转头看向碎蜂。“总队长大人刚刚决定,派遣几名队长去虚圈,协助黑崎一护,同时为瀞灵廷内外夹击虚圈做准备。”

第七十章

虚夜宫篇:回首往事,恍然如梦

一片无垠的白沙,上玄月冷冷的挂在天际,风将满目的白沙吹起,不知道落到哪个方向。

穆凝澈看着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地方,思绪繁杂。

一路跟着露琪亚等人来到这里,没想到刚进来,便被冲散,没有办法再跟着他们了,不禁有些担心,本来是想着暗中尾随,也许有危险的时候,自己也可以出手相救,等到安全了,再去查询自己的那些记忆片段。如今却也只能自己前进了。

远处似乎是屹立着一处巨大的宫殿,但是穆凝澈只看了一眼便明白那只是个幻影而已,真正的虚夜宫似乎离这里很是遥远,因为仍然感觉不到破灭的感觉。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一声惨叫,穆宁澈一愣,不是露琪亚他们的声音,启动瞬步,穆凝澈朝着惨叫声传来的方向飞奔。

果然是一户他们,穆凝澈在一个沙丘后面,看着他们。

似乎是几个虚,此刻那个幼小的孩子正在哭诉。

“妮露又没有对你们怎么样,不要欺负我们。”小女孩带着眼泪指责。黑崎一护等人愣住了,穆宁澈这才看到那个小女孩的正脸,居然是带着面具的虚,难道说这个孩子竟然是破面?

听着他们的谈话,穆凝澈黑线,已经和一户他们一样,被这四个家伙复杂的兄妹关系搞得有些晕头转向。

只是现在不是听人家谈话的时候,穆凝澈此刻已经能感觉到周围有着似有若无的灵压,是什么东西潜伏在周围,警惕起来,斩魄刀已经握在手中,远处那几个家伙似乎还是没有感觉出来。要不要提醒一下。

就在穆宁澈有些犹豫的时候,战斗已经发生了。

“是白沙的看守人,鲁奴刚卡大人。”小女孩发出类似惨叫的声音。

战斗一瞬即发。

这个庞大的家伙,看起来不是很好对付,但是灵压来说,倒是很一般,穆凝澈决定先静观其变,如果真的一户他们不是对手的话,再出手也不迟。只是那个孩子,穆凝澈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那个小女孩,总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她的灵压很是弱小,但是似乎像是被什么力量给压制住了,而且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我们还是不陪你玩耍了。”黑崎一护的声音依旧是带着懒洋洋的感觉,将斩魄刀从身后拔出,“月牙天冲。”

冷色调的气刃带着上玄月的姿态向着那个庞大的家伙冲去,带着破空的呼啸声,月牙击打在怪物的身上,激起一阵阵巨大的沙浪。

这家伙,实力倒是有提升了一个层次。穆凝澈在心里评估。救露琪亚那次,他出人意料的击败了朽木白哉,实力便可见一斑。只是想起了那个人,穆凝澈心里一 阵揪心,曾经的回忆一幕幕的在脑海里回放。

顺着白色的沙丘,穆凝澈缓缓的滑坐在地上。

那个缺月疏桐的夜晚,第一次的相见,她便掠了他的牵星箝,再次相见,便已经是在静灵庭中,他是六番队的队长,而她还只是五番队一个普通的队员。

夜凉如水的清泪满目,菩提树下那簌簌落下的菩提子。就像是昨日刚刚发生一般,可如今,如能再次相见,她该以如何姿态去面对。

只是突然狂风卷起了白沙,打断了穆凝澈的思绪,抬头看去,刚才被月牙天冲击溃的那庞大的怪物,居然又恢复如初,此刻正卷起沙浪,所有人都被狂风卷起,处境岌岌可危。就连穆凝澈也必须将斩魄刀插入沙丘中,才能稳住身形。

看不出来,这家伙居然有这种能力。

剩余几人也纷纷出手,但是看起来效果甚微,此刻地面突然开始浮动,一个流沙形成的大坑正在迅速的扩大。

不好,是流沙。穆凝澈暗自惊到,在流沙到达自己脚下之前,瞬步跃起,迅速的向身后掠着,此刻她已经有些自顾不暇了。

就在众人情况危急的时候,天空突然开始飘起零落的雪花,穆凝澈刚刚稳住身形,怔忡的抬头看去,白色的雪花,晶莹的缓缓飘落。就像要涤去这凡世间的尘埃一般,毫无声息,却明明存在。

那庞大的家伙,被这突如其来的冰柱袭击,终于倒下了。

抬头望去,原来是露琪亚和阿散井恋次,穆凝澈凝望着远处,他们两人也来了吗?

就在穆凝澈还在犹疑的时候,露琪亚和黑崎一护却已经激烈的开始吵架了,说是吵架,也只是小孩子再闹别扭而已。大概黑崎一护对于露琪亚和恋次在井上织姬遇难却犹豫不决还是很有想法的,而露琪亚却迫于静灵庭的压力,尤其是朽木白哉的压力而迟迟无法到达虚圈。确实,那个人想要施加压力的时候,几乎没有人可以抗拒他。

紧随在他们的身后,收放自如的灵压让穆凝澈的跟踪完全的没有破绽,那三个奇怪的家伙说要送他们去虚夜宫,正好自己也不用在这里瞎转一番了。听着那几人的对话,穆凝澈无声的带上了笑意。

原来是朽木白哉默认了两人的到来,什么“我收到的命令只是将你们带回静灵庭,并没有收到带回来怎么处置你们的命令。随你们高兴怎么做。”果然啊,越是守规矩的人,越是明白如何钻规矩的空子。

正想着,不知道为什么,那个驮着众人的怪兽却突然急速的下落,穆凝澈停住脚步,看着那些掉下去的人,低头看去,似乎是一个森林样的地方。虽然有些担心,但是他们在一起的话,即便是静灵庭他们都闯过了 ,应该不会有什么东西能挡住他们的脚步。

看向远处,虚夜宫已经不远了。那白色的宫殿,在清冷的月色下,越发的幽静,就像是一座死城一般,但是穆凝澈知道,这条通往虚夜宫的路,一定会充满着凶险,但是无论如何,她也要去到那里。因为那里,有她想追寻的真相。

握紧了手中的斩魄刀,穆凝澈向着虚夜宫的方向走去。

番外—千本樱 ...

每日的队长例会上

“关于这次斩魄刀叛乱的事件,对于村正的追缴,到此为止。”总队长山本元柳斋看着底下的各番队队长继续下达命令,“随后产生的刀兽事件,还不能放松警惕。”

“HAI”下面整齐划一的应答声响起。

走出略显沉重的总队长执务室,静灵庭上方的天空还是依旧晴朗无比。天气有些寒冷,但是再过一阵子,就是春天了,樱花也快开放了。在这样的晴空之下,阳光毫无遮拦的照射在人的身上,有着阵阵的暖意。

那永远的飘散着白沙的虚夜宫,此刻又是什么样的呢?

四枫院阑珊看着那依旧突兀的樱树枝头,已致腰后的长发被银色缎带束在身后。安静的像是不存在一般,伽倻琴同样静静的站在她的身边,白色的衣衫与她黑色的死霸装形成鲜明的对比。

旁边传来松本乱菊的声音,阑珊转头看去。

“不管怎么说,这次的事件也算是过去了嘛,队长,我们开个宴会怎样?”在一群队长中,松本乱菊一眼就找到了自家队长,以及刚刚从例会结束便自己出现的冰轮丸。

日番谷额头立现黑线,“宴会这种东西,不是几天前才有过一次吗?”

“那怎么一样呢,那是为了追查刀兽,为了让露琪亚更快的抓到那个在朽木家捣乱的刀兽,其实是任务,任务吗?人家都没有好好的玩耍呢。”松本乱菊不满的继续在日番谷身后纠缠,也无怪她如此的行为,实在是这段时间内,大家的神经绷得太紧了,与蓝染的战斗告一个段落,便发生了斩魄刀叛乱的时间,幸亏之前将蓝染的元气大伤,否则如果在斩魄刀叛乱的时候,虚圈进攻静灵庭的话,真不知道要怎么样收场了。

想起这个情形,日番谷停下脚步,有些犹豫,十番队作为目前静灵庭负责守卫的番队,其实是很有压力的,但是看到松本乱菊期待的脸,还有几个副队长不时的偷瞄这里的情形,日番谷也知道,大概是这几个副队长想好了对策,只是松本乱菊来开这个口而已,并经如果负责守卫静灵庭番队的队长不答应的话,谁也不能开这个宴会。

叹了口气,日番谷看向走在自己身前的几个队长。京乐队长似乎是很愿意的,看他笑眯眯的样子就知道了。浮竹队长更没什么意见,他想来是跟着京乐队长的步子,况且此刻他已经成为双鱼理的保姆了,根本没精力去关心宴会的事情吧。

碎蜂队长,更木队长,卯之花队长,涅队长,不像是对这种事情有期待的人,也不想是关心这个的人,剩下的只有六番队的朽木白哉,还有那个。。。刚刚成为五番队队长不久的人,看向站在一边依旧望着那突兀枝桠的 阑珊,日番谷心下一紧。

自从从虚夜宫中回来后,她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力量,彻底解除了她的封印,而解除封印后的她实力完全可以衬得上四枫院家公主的身份,所以在与蓝染一战之后,她力敌众人成为了五番队的代理队长,虽然不是正式队长,但是大家对于她的实力已经有了认识,尤其是,她还得到了那个人的斩魄刀,虽然不知道那个曾经可以凭借那斩魄刀一战四位队长的人为什么把斩魄刀交给阑珊,但是日番谷知道,拥有了那银枪的阑珊,实力只会更上一层楼。

“朽木队长。”想了想,日番谷还是开了口,“你对于宴会这件事,怎么看。。。”

日番谷一问出口,几乎所有的副队长都看向朽木白哉。等待着这位大人开尊口。

“我没有兴趣,你们随意。”放下这句话,朽木白哉便朝着六番队的执务室走去,身后尾随着千本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