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木队长还真是无趣的紧啊。”灰猫打了个哈欠,有些无精打采。

“看着千本樱拽拽的样子,真的好想把他的面具扯下来呢。”飞梅走到灰猫的身边,掩嘴小声说道,这话一出,灰猫立刻兴奋起来,倒是雏森桃紧张起来。转身看了一眼自家的代理队长,那个年纪比自己还小的女孩子,成长的速度超越了所有的人,当初她也如同自己一般是一个喜欢追随着别人的人,可是时过境迁,如今她已经强大到所有的队长们都不敢小觑的地步。那个曾经总是默默跟在日番谷身边的女孩子,此刻已经强大到足够与之比肩。

而自己,似乎依旧没有什么大的改变,以及有一丝懦弱,依旧希望有一个可以依靠的臂膀。

“在想什么?”肩膀被搂住,雏森桃回头看去,是松本乱菊。

“没什么,只是依旧有些不能适应新的队长吧。”雏森桃笑笑,看向四枫院阑珊,“可能是以前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吧。”

顺着雏森桃的目光看去,此刻的四枫院阑珊正跟队长日番谷说着什么,松本乱菊脸上露出了笑容,以前也没有怎么留意过这个孩子,只知道她是澈在静灵庭如亲人一般的朋友,每次澈带着她跟大家喝酒的时候,她总是静静的坐在一边。每次看到日番谷的时候,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脸上的笑容会变得温暖很多。

但是自从她从虚圈回来之后,解除了封印之后,力量强大了,人也有了很大的改变,澈将斩魄刀留给了阑珊,据说因为不是正统的斩魄刀而是器灵,所以可以转换主人,只要器灵同意。所以现在阑珊总是带着两把斩魄刀,只是从未见她使用过。而她本人似乎身上也多了一份澈的气质,冷静而坚强。 自从听了虎彻勇音从虚圈后回来说起的澈的事情,松本乱菊每次想起那个人总有种忍不住叹息的感觉。

宴会还是办了起来,在十番队的院子中,到处是喜欢热闹的十三个番队的队员们。不喜欢这种场面的自然不会来,喜欢的一定不会错过。

日番谷来到院中一眼便看到了,跟虎彻勇音等人大声笑着的松本乱菊,她此刻手中还握着一个白瓷酒瓶,脸上的红晕表明了她已经喝下了不少酒了。额上青筋浮现,日番谷转身,努力让自己不要过去给这家伙一下,什么事情就交给我好了,我一定会把这个宴会搞好的,现在看过去,分明是只顾着自己喝酒嘛。

余光看到梅树下独站一人,穿着队长的羽织,却依旧显得单薄。此刻她正仰着头,有些发愣的看着那树上已经结苞却仍未绽开的白梅。紫色的长发服帖的披在身后,身边是静静的站在一边的斩魄刀伽倻琴。

“在看什么?”看着独处一隅的阑珊,日番谷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潜意识中她依旧是那个有些怯怯的女孩子。

“啊,日番谷君。”听到身边传来的声音,阑珊回头,露出笑容。

没有改变,依旧是恬静的笑容,只是那份恬静中已经没有了那份怯意。

“怎么自己一个人在这里。”日番谷回头看了一眼热闹的院子。

“没什么,只是突然在这里看到了这棵梅树,想起了与澈认识的时候正是白梅初绽的时节。”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把这番外一章写完,可是今天已经更新了两章网王,小颜我马上就要猝死了。。。

明天再补完吧,肆如夏风写完后,主更此文

对掉坑里的筒子们表示忏悔,小颜会重新做人,5555

番外—千本樱2 ...

“哇,朽木队长居然会出现,我还以为他对这种宴会不感兴趣呢。”说话的是十番队的一个队员,此刻她正在跟自家的副队长松本乱菊品酒,一扭头看到了这奇观。六番队队长朽木白哉居然走进了此刻十分热闹的十番队院子,身后跟着依旧带着面具的千本樱。

“嗯?朽木队长也会来啊。”松本乱菊抬起醉眼看了一眼,此刻朽木白哉正在与浮竹十四郎说着什么,表情依旧是冷冷的,看不出什么情绪。倒是站在他身边的千本樱正扭头看着什么。

顺着千本樱扭头的方向看去,是站在梅树下的四枫院阑珊,而她此刻正在跟队长日番谷站在一起,看起来气氛有些沉闷。

这千本樱是对队长有兴趣还是对那个孩子有兴趣呢,松本乱菊醉眼看着千本樱,瞬间就明白了,大概是对那个此刻没有站在四枫院阑珊身边的人感兴趣吧。只不过,正盯着千本樱的松本乱菊有些迷乱的醉眼突然清亮了许多,因为余光看到了从廊亭拐角走向阑珊的两人。那是阑珊的斩魄刀,伽倻琴以及一身青衣的凝清光。

像是感受到了来自别处的目光,凝清光微一偏头,便看到了千本樱。在这庭院里,一人站在梅树之下,一人站在廊檐之外,远远对视。

“你们俩人还是看对方不顺眼?”伽倻琴笑了起来,摇着头,这两个人,都算是斩魄刀中的佼佼者,但是却总是互看不顺眼,原因也是知道的,当初凝清光初到斩魄刀宫偶然看到了没有带面具的千本樱,把他误当成的女子。

“现在已经不是不顺眼的地步了。”凝清光瞬间冷了脸,幽深的眸子闪现出怒意。

“别这样。。。”伽倻琴有心劝解,但却不知道如何说起,想了想却还是说道,“不要迁怒。”

“就是要迁怒怎么样。”就在伽倻琴劝解着,凝清光压抑着怒火的同时,两人耳边传来冷冷的声音,扭头看去,伽倻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说出这么有挑衅性话语,竟然是曾经相当软弱的主人—四枫院阑珊。似乎日番谷队长对于主人的转变也还是有些不适应,同样有些目瞪口呆。

“我知道你对于澈的。。。”日番谷刚一开口便被阑珊眼中的怒意打断,他知道在那段相当漫长的时间里,是那个当年总是坐在房顶上似乎什么都不在意的人一直给予阑珊力量,甚至在最危急的时刻,也是那个人不惜与整个静灵庭为敌从而保护了她。“这其实,也不能怪他。。。”

“我知道,我知道这不是朽木队长的错,但是。。。”阑珊眼中的怒意渐渐消失,取而代之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悲伤,“我从来没有为她做点什么,也许这根本不是她想要的,也许她也不会在意,但 是我就是想做点什么,不然我总会把这件事梗在心中,永远无法平息。”

这个角落里,气氛渐渐的变得有些沉闷。

“既然这样,不如我们就做点什么。”松本乱菊刚才原本有些醉眼朦胧,此刻眼睛里却带着狡黠的光芒,只是脚步依旧有些蹒跚。

“松本,你不要跟着起哄。”日番谷扶额,这些女人最近越来越狂躁啊。

“队长,我这不是喝多了嘛。”松本乱菊懒懒的笑着挠了挠额间,随即附到阑珊的身边小声说着什么,这一举动让日番谷瞬间有了很不好的感觉。

果然,日番谷看到了,在阑珊抽出斩魄刀后,便从院落的不远的矮门出接连的走出了几个人,正是凝清光的其他同伴,虽然只有三个人,但是看着一身黑色劲装表情冰冷的霜雪明,带着慵懒坏笑斜斜倚在亭边看千本樱的挑灯看剑,以及带着温和笑容浑身却散发着危险气息的五十弦。

日番谷觉得自己的脑袋隐隐的作痛,无奈的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带着怜悯目光的冰轮丸,他并不知道这几个人打算做些什么,但是他知道,这几个人实体化后,要是联手起来绝对可以把这里闹个鸡飞狗跳。

“不要太操心了,你看松本副队长。和阑珊队长。”冰轮丸善解人意的给日番谷提了个醒。日番谷抬眼望去,发现刚才还目露精光的松本乱菊此刻已经斜斜的倚在廊柱那里像是睡着了一般,而阑珊则是依旧坐在远处只是默默的看着自己手中的酒杯。另外四人站在距离她们有十几米的地方。

他们到底要做什么?日番谷郁闷了。

就在日番谷满腹疑惑的时候,他看到了灰猫跟她的主人松本乱菊一样带着摇晃的步伐朝着千本樱走去。

双方似乎交谈了些什么,日番谷可以看出千本樱的不耐和灰猫的讪讪,但是就在灰猫转身的一瞬间,日番谷看到她突然挺起了腰杆脸上露出了得意的模样,扭头朝着千本樱看去,虽说平日里灰猫也算是个趾高气昂的家伙,但是她一向很知道利害关系,在千本樱这种脾气不算好的家伙面前还是知道收敛的。

“把千本樱给我按在墙上,面具扒了!!!”

一语即出,四座皆惊。

 一声令下,惊得在不远处举着酒杯悠哉听着小曲的京乐春水手一晃,酒水撒了一身。就连一向冷静的四枫院夜一也惊诧的扭头看向灰猫,看着那个平日里虽然有些小嚣张但是也倒是知情重的家伙,此刻得意洋洋的扭头看着千本樱。

大概是平日里极少被如此的对待,千本樱一时竟然没有反应,不过众人心中冷汗,这厮大概是因为带着面具的关系,面具下那张脸大概已经扭曲了吧。

千本樱的主人朽木白哉因为离得比较远,此刻依旧与浮竹十四郎站在一起谈论着什么,他本就不是一个喜好热闹之人,如此哄闹的场景他避之不及,更不会主动前来凑热闹,不过,如果知道这热闹的源头是来自于千本樱,大概也不会如此的淡定。

在一瞬间的怔忡后,千本樱身上开始散发危险的气息,大概也发现了这几个人对自己的敌意。但是,对手的确实力强大,而且人数众多,所以他只是向后踏了一步,手中的太刀横于胸前,只是做出了防御的姿势。

千本樱实力的强大,所有人有目共睹,但是看着那深隐于斩魄刀中极少露面的霜雪明径自走向千本樱并且亮出了自己的长枪时,大家知道这场打斗不可避免了。霜雪明,凝清光,挑灯看剑,五十弦,甚至就连伽倻琴都站好了自己的位置,将千本樱包围在了一个战斗圈内。摆明了一个姿态,要么战斗,要么认怂。

作为朽木白哉的斩魄刀,千本樱绝不可能认怂,即便是知道自己在如此的围攻下凶多吉少,也绝不会退缩。一瞬间,众人便看到千本樱腾空而起,而就在那一瞬间原本将其包围的五人也同时腾空。霎时又以包围的姿态将千本樱围住。

千本樱在招架住了霜雪明带着寒光的长枪之后,终于开始始解。

而此刻,这一方向的打斗声终于引起了身在远处的浮竹十四郎的注意。浮竹十四郎目瞪口呆的看着天空中瞬间出现的粉色樱花像是以巨浪吞噬一切的姿态向那围绕在千本樱周围的五人扑去。而浮竹十四郎脸上的白痴表情让朽木白哉皱起了眉头,天空中出现的熟悉的气息也让他迅速回头。

“你们在做什么?”走到事发地点,朽木白哉皱起了眉头,凝清光已经属于阑珊,所以他将目光投向此刻站在不远处没有什么表情的阑珊身上。

似乎是因为朽木白哉的怒气,刚才还有些杂乱的场面立刻的安静了下来,除了此刻依旧在天空上打斗的几人,庭院中的人们已经安静了下来,只不过并没有人回答朽木白哉的问题。

阑珊依旧静立在梅树之下,日番谷在扶额叹气,松本乱菊依旧醉眼朦胧的斜倚在廊亭边,其余一些番队的副队长们此刻噤若寒蝉。

番外—千本樱3 ...

京乐春水则是饶有兴趣的看着天空上那让人眼花缭乱的打斗。

千本樱明显依旧有些不支,此刻被几人逼得步步后退。凝清光等人的战斗力在虚夜宫一战中,被众人所知。况且此刻还有伽倻琴与灰猫的帮忙。

左手持刀,朽木白哉的右手已经握到了刀柄之上。只是以朽木队长的实力却还是被人按住了右手的手腕。朽木白哉带着怒意扭头看去,旁边是浮竹十四郎,此刻他带着有些无可奈何的神情摇了摇头。

“那件事情后,他们大概也都有些怒气没有爆发出来,就由他们去吧。”虽然浮竹十四郎当初那场大战并没有身处虚圈而是在空座汀中,但是事后也有人告诉了他当初在虚夜宫中发生的事情。

闻言,朽木白哉慢慢合上了双目,浮竹十四郎从侧面看到他蹙起的眉峰。

“其实他心中肯定也有些懊恼的,只是这个人,什么样的心情都不会在别人眼前显露出来的。”日番谷小声的在阑珊的耳边说着。

就在这一犹豫的瞬间,千本樱已经被众人围住,两只胳膊分别被霜雪明与五十弦按住。眼看着凝清光带着青光的长枪已经挑到了千本樱的面前。那带着银光的尖锐的枪头在星光下,闪着熠熠的光芒,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其中的寒意。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凝清光将会一枪划破千本樱的面具时,凝清光却停止了动作,千本樱依然受制于其他四人,那冰冷的枪锋依旧停留在距自己面具不到一公分的位置。

松本乱菊此刻慢慢的抬起朦胧的醉眼,看向不远处那一晚上都在屋顶独自喝酒的人,他微睁着双眸,露出那一双如红宝石一般美丽的眸子,也在看着这一幕,也许是喝醉了,松本乱菊怎么都看不清那人的表情。在那一战中,松本乱菊看着从废墟中走出来的市丸银,身上满是伤口,却依旧晃晃悠悠的走了出来,脸上有着欲绝的表情。

她是唯一一个知道澈或者说梦魇对于市丸银是一个怎样存在的人,那个在脑海中已经有些模糊的人影,那个总是穿着红衣浅淡笑着的美丽女子在记忆中早已淡化。可是,在那样一场大战中,却又重新回到记忆中。也许失去朋友的自己,感受到的痛楚远不如这些人,在静灵庭这漫长的岁月中,他们该如何去平复心中的这份伤痛。

凝清光手中的长枪依旧没有半分移动,就在众人的注视之下,他终于缓缓的将枪放下,慢慢的转身看向遥远的天际。“放开他吧。”

同伴们随即松开了手,千本樱却并没有离去,只是依旧冷静的看着凝清光。

“你。。。”即便是再怎么冷漠,但是此刻的凝清光身上带着的落寞与之前的怒意勃发反差实在是巨大,千本樱还是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如何说起。

“我在她身边已经千年了。”看着遥远的天际,凝清光缓缓的开口了,带着怀念,语气低沉。“千年前的她就如现在这般,担负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她一个女孩子却总是背负着甚至连男子都不堪忍受的重责。那时的她只不过才十岁便被父亲送上昆仑之巅,那样岁数的女孩子大多还在父母身前撒娇,可是她已经在昆仑之巅每日练功,就因为她是一国的公主,那样的一个小国,没有强大的力量,没有可以担起重任的兄长,从出生的那一刻起,便担起了国家的重任。

只是,在昆仑山上的那段岁月也许是她人生中最快乐的日子,虽然有些清苦,但是却没有那些难以抉择的迷茫。

那时,我们还是她的师兄,眼看着那个小小的孩子慢慢的变成了一个美丽的少女,眼看着她从一个活泼开朗的孩子在离开昆仑山后变成了令人胆寒的冷血将军。在那段戎马生涯中,她那样的坚强那样的强大那样的冷漠,以至于都没有人知道她是个女子。

在最后的一场战役中,我和霜雪明他们陷入敌人的圈套,寡不敌众,最终战死。在死前,我等到了澈,我看着她摘下了带了七年的面具,面具下她一向坚定的目光带着迷茫,自从踏上战场,她从未流过眼泪,可是那一刻,我看到她小时候的脆弱,眼泪不住的留下来。我想安慰她,却已经说不出话来。

就是那一场战役,她下令屠城,十万无辜的人替我们几个陪葬。就是因为这件事,她引发了天怒,即便是她在屠城之后拔刀自刎,但是依旧杀戮太重,人生轮回,自此十世短寿。我,只想世世陪着她,所以甘愿魂魄跳下铸剑池,成为这银枪中的惊魂。

如今这世上我已无处寻她,不知道存在的意义还在哪里。”

天边的星辰依旧如往昔,只是每个人的心情早已不复往昔。那些旧年往事却似乎如刀刻一般,永久的留在了心中。

第七十一章

“你在犹豫?”句式虽然是疑问句,但是那语气却的的确确的是肯定的。

市丸银扭头看向坐在王座之上的蓝染惣右介,他此刻依旧是托着下巴,带着那让人无法看透的浅笑,只是那脱去眼镜后更加让人看不清楚的眸子中此刻是没有半分笑意的。只是顷刻间的犹豫,他便看出来了,真是个可怕的男人。敛了心神,脸上的微笑却是没有丝毫的变化,市丸银依旧是斜倚在门口,看着蓝染惣右介以及站在他身旁的东仙。“有一点,毕竟有过很长时间受她照顾。”

“其实我一直很讶异你和她之间的那份情谊,梦魇从不是个温和的人,而你也从不是个沉浸于这种虚幻情绪中的人。”

最后的决战近在眼前,可他的眼中没有半点的紧张,单就这份沉着,也确实是静灵庭少见,也许整个静灵庭能在这点上超越蓝染惣右介的只有总队长山本元柳斋了。一瞬间,市丸银脑海中闪现的便是这个念头,在这个关头,他突然提起这件事,目的是什么。迅速按捺住心中的一丝不安,市丸银看向远处,嘴角依旧微扬,“都是些陈年旧事了,我都快忘记了。”

那火红的长衣,美丽的发髻,流转的眸子,就像是虚夜宫中夜夜泛起的白沙,恍惚却总是存在于记忆中。

“既然是陈年旧事,那还是忘记的好。”蓝染惣右介从王座之上站起,看着左手中的斩魄刀,右手已经按于刀柄之上。

“呛啷。”一声清响,蓝染惣右介已将斩魄刀拔出。

那清脆的声音在这安静的宫中如此的清晰,市丸银回头看去,即便是东仙似乎也怔忡了一下。

只是转头看过去的时候,蓝染惣右介已经又将斩魄刀归于鞘中。目光恰好与其相撞,市丸银看到蓝染惣右介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惊讶了一下。

“哦,封印已经解除,水月镜花的效果已经没有了。再见到她的时候可能会有些不习惯,不过,你也说了,那都是些陈年旧事了。”带着笑容,蓝染惣右介不再看向市丸银,朝着宫门走去。

看着那走向宫门的身影,市丸银脸上的笑容浅淡了许多。

在知道穆凝澈便是梦魇之后,内心也曾有过剧烈的震动,那时便明白了为什么蓝染惣右介非要将这个人类的魂魄送往静灵庭。在隐忍多年之后便又将这个弃之多年的人弄回虚夜宫,的确是一招妙手。在她刚进到虚圈的时候,市丸银便已经感觉到了,如今,她已经恢复本来的模样,他还能那般平静的面对吗?

他不能,也许还有个人更加不能。当年当胸一刀,如今再次见面,是不是依旧怀着那般浓烈的恨意。尤其是在已有瓜葛之后的今天。朽木白哉,没有想到,有一天, 你也会与我处于相同境地。市丸银脸上的笑容已经完全消失,终是跟上了蓝染惣右介的脚步。已经无法回头了。

前面走过来的是乌尔奇奥拉,蓝染惣右介停下了脚步。扭头朝身后两人看去,“似乎有些客人来到虚圈了,你们去看看吧,只是不要误了时间。好戏马上就要开场了。”

市丸银转身与东仙一起离开,所谓的客人,必然是静灵庭中的死神,这地方无比凶险,只是希望松本乱菊那个家伙不要冒傻气的非要跑来。毕竟呆在大队人马的身边,还是更加的安全。虽然蓝染惣右介看起来很是自信,但是静灵庭根基雄厚,每一个队长的实力都是深不可测的,哦,大概只有日番谷那个还没长成的家伙稍差一点。只是,那不是个百年难遇的天才嘛,想必终有一日也会展翅冲天,就如同他的斩魄刀冰轮丸一般。

不知道,松本乱菊此刻是个什么样的心情,自从来到虚圈,市丸银便开始拒绝回想从前,蓝染惣右介是个需要小心对待的人。任何情绪的外漏都会让他有觉察出来的机会。

月光如水一般划过虚夜宫外的沙丘,晚上的虚圈,安静的让人心惊,就像是松本乱菊持刀挡住了他的神枪一般,终于快要到结束的一天了,虽然不知道结果如何,但是这让人难以忍受的日子再过了将近百年之后终于要结束了。

只是。。。微敛的眼帘蓦然抬起,市丸银看向远处,那熟悉的灵压出现在了不远处,那久远的记忆中,这灵压曾经时时刻刻都出现在他的身边。市丸银瞬间消失在虚夜宫那高耸的夜空中。

穆凝澈站在第六十刃的宫外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她是跟随着露琪亚的灵压来到这里的,本来是有些担心以露琪亚的能力面对十刃是有些困难的,只是,到达这里,却在感受到另外一个灵压后停住了脚步。

许久不见的人了,虽然对于心中隐约有所感觉到过往有些模糊,但是依旧是无法在这样一个情况下去面对。

虚夜宫依旧安静的屹立在不远处,也许当一切结束之后,她也同样会结束。身上依旧是黑色的死霸装,平日里穿惯了的,即便是从现世归来再穿上这身衣服还是觉得很亲切,只是在此时此刻的虚圈之中,却感到有些迷茫。

穆凝澈缓缓的坐到高耸的沙丘旁,看着那第六宫的入口。白色的宫殿在眼前晃动,总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好像很久之前,她也曾在这样一个毫无人气的宫殿中恍恍的坐着。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样一个独处的夜晚,脑海中总是掠过一个个黑白的片段。闭上双眼,穆凝澈回忆着曾经在脑海中逗留过片刻的片段。

小小的居酒屋,两个年纪不大的孩子,红衣的老板娘,甚 至还有不那么沉稳的朽木白哉。那时他还有这一双坚定的眸子,和她印象中那双无波无澜平静的眸子并不相同。

感觉有些什么东西在偷偷的改变着。

再睁开双眼的时候,穆凝澈的嘴角终是露出了苦笑。黑色的死霸装已被鲜艳的红衣所代替,黑色的长发铺在身后的白沙之上,长的有些不可思议,站起身来的话,大概会直到脚踝呢。

眼前出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穆凝澈缓缓的抬头,是市丸银,她看到他的眼中流露出一种叫做怜悯的目光。

第七十二章

“银。”穆凝澈缓缓的从沙地之上站起,风将她的长发吹起,轻轻的摆着。好像是第一次如此称呼他,却仿佛很是自然,就像是很久之前便熟悉的称呼。记忆其实已经回到脑海之中,那些原本如同隔着时间长河怎么都看不清楚的往事,此刻依然历历在目。

“好久不见。”市丸银看着眼前的穆凝澈,不,现在应该称呼她梦魇了,褪去了那身黑色的死霸装,如今的她重新变回到那个曾经在虚夜宫中最美的人,这个黑白世界中唯一的彩色。一身红衣,火红的一如往昔,只是那精巧的发髻如今却却因为面前人已经失去兴致的心情而消失无踪。

真的是很久不见了,当千本樱将她当胸穿透的时候,市丸银曾经以为永远不会再看到那个穿着红衣总是漫不经心笑着的女子。

“没想到,你终究还是跟随了他。”看着市丸银一身点白衣,相比起死霸装,这身白衣更显得市丸银有种清秀俊挺的样子。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多年来第一次以这种样子见人。看到的第一个人竟是他,看见他的时候,第一个念头竟是他的穿着打扮。那个时候,他还只是个小男孩,整天呆在居酒屋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自从那个小女孩出现在他的生活中,他便有些少年的朝气了。想起松本乱菊,穆凝澈笑了起来,真是的,这封印真是厉害,当初那么熟饪的人,自己重回尸魂界居然一点都记不起来,甚至连那个让她痛苦至骨髓的人都忘得干干净净。

其实早就知道市丸银追随蓝染来到了虚圈,但是在解开封印之后似乎什么事情都有了更加深层的含义。

“有什么打算吗?”市丸银看着面前的人,她在听到自己这个问题之后有些茫然的表情。心中那早已愈合的伤口又开始钝钝的痛起来。眼前似乎再次闪过那天的场景。那天的尸魂界,是个格外晴好的天气,十三个番队的队长出动了七个,即便是这个样子,如果当初她想要逃走的话,也是可以脱身的吧,那时四枫院夜一已离开尸魂界,以当初碎蜂的能力,即便是出动了只面对死神的刑军,也不是她的对手。

在那正午的阳光之下,她没有穿那身漂亮的红衣,自从他被她在路边拣起领回居酒屋,她就总是穿着那身鲜红色的衣衫,还有那总是斜斜的从未见到过的发髻,只有那天,她穿起了白衣。那还是第一次看到她穿起那身衣服,即便是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也是第一次见到。在成为死神之前的那一晚,他坐在居酒屋后室昏黄的灯光下,看着她给他收拾着一些衣物,突然问起了这个问题,她愣了一会,然后便带着那总是挂在脸上的笑容回答,那里一眼望去总是白色的,我只是希望能看 到点别的颜色而已。

市丸银不知道那天她是处于一种什么样的心理去穿上了那身白衣,白色的立领合身的剪裁,看起来比那身红衣利落多了。那一天的混乱想必曾经经历过的人都会记得,那居酒屋中美丽的女子手持长枪将几个副队长逼的节节后退,直到碎蜂,浮竹十四郎等几个队长赶来后,瀞靈廷这一方才止住败势。

在晴空下,他看着那站在重围之下依旧笑靥如花的女子,在见到那缓步走来的人后,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浅淡下来。那一刻,他看到了她脸上一闪即逝的悔意,那情绪停留的太过短暂,也许只有他这样熟悉她的人才会发觉。

所以,他在那一瞬间攥紧了拳头,他有种预感,那份悔意会让她失去抗争的力气。也许,她之所以努力的与那些人纠缠着却又不愿离开,就是为了等朽木白哉的到来。只是,直到千本樱带着破空的声音穿透了她的胸膛,直到血从她的胸前蔓延开来如同盛开的蔷薇一般时,他已久没有移动身形,在最后倒地之前,她看了他一眼,他看到了她嘴角的笑意。

“你早就知道的,不是吗?”市丸银走向前方,看着面前的人,还是她将他带入到这个世界中的,现在却又来问这个问题。

“对不起,当初竟然没有向你们道别。”穆凝澈抬头看向那近在咫尺的第七宫,那里传出来的灵压熟悉无比。

市丸银看到她视线的转移,也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宫殿,看起来,朽木白哉还是赶上了,赶上了救朽木露琪亚一命。“你想进去?”

听到市丸银的问话,穆凝澈扭头看向他,他依旧带着那长久留在记忆中的笑容,只是那笑容中似乎有些不屑,“你这个样子进去,会怎么样,你应该知道的。那些人,此刻已经不会将你视作同伴的。”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跟在我身边的目的。”穆凝澈没有回答市丸银的问题,看着他一身白衣的样子就像是要与这满目的白沙融合在一起一般,她一直是知道的,知道他跟在她身边靠近蓝染的目的,“只是我不明白的是,你为什么要选择这么激烈的手段,即使不这么冒险,依旧是可以有机会的。”

市丸银没有回答,却扭头看向不远处的沙丘。“出来吧。”

穆凝澈转头看去,一个穿着死霸装的人从沙丘后走了出来,是虎彻勇音,此刻她带着一丝惶然的看着市丸银还有自己。

“市丸队长。。。”虎彻勇音的语气有些呐呐的,作为四番队的副队长,她更多情况下是作为医务队员出现在战场上的,还不习惯将市丸银作为敌人。只是在反应过来后立刻显得有些紧张,虽然作为副队长与队长只是一阶的差距,可是能力上依旧 是天差地别。在这个时候她也明白了此刻自己身处一个怎样的险境。看着市丸银带着微笑却没有半点笑意的脸,以及那个明显是破面的女人,虎彻勇音的右手握上了斩魄刀的刀柄。

“如果你想死在这里,我并不介意帮你达成这个愿望,不过我觉得你应该是打算去第七宫去救治受伤的同伴,而并不在于击杀我或者那个破面。”市丸银笑意盈盈的说着,就如同身在静灵庭时的一贯表现,在说到破面的时候还特意看了穆凝澈一眼。

虎彻勇音不明白为什么市丸银作为敌人竟会如此轻易的放过自己,但是看起来他显然是认真的,就连他身边的破面都没有要与她为难的打算,虽然有疑惑,但是虎彻勇音依旧不打算放过这个可以离开此处的机会,只是在离开前,她还是回头看了那个穿着一身红衣的女子,似乎在她身上,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看着虎彻勇音瞬步向着第七宫掠去,穆凝澈重新将目光放回到市丸银的身上,他的笑容里明显带着一丝嘲笑,什么时候开始,他那总是漫不经心的笑容里开始有了这样一种情绪。

“你刚才问我的问题,现在已经有了答案,就靠他们?他们能做什么?还不如靠自己。”感受到蓝染惣右介的召唤,市丸银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消失,“我要走了,决战就在眼前了。我只希望你三思。”

市丸银已经消失在目光所及之处,穆凝澈转头看向第七宫,就在刚才,从那宫中出现了强大的灵压,那是朽木白哉始解时的灵压,不再犹豫,穆凝澈朝着那白色的宫殿缓缓走去。红色的长衣在沙地上留下浅浅的印迹。

那曾经的往事随着她走近第七宫而一幕幕的回荡在眼前。

那盛夏正午炎热的阳光下,他在河边掬起一捧清水将脸上的血迹洗净,正在河边洗衣的少女将一方帕子递于他面前。那是她也正站在河边,遥望着这一幕,这美丽的一幕。

谁说悔恨不会致人死亡,穆凝澈嘴角流露出苦笑,至少曾经有两个女人就是死于悔恨。朽木绯真悔恨于曾经丢弃了妹妹,而她则悔恨于让他失去了一生的幸福。

第七宫的门就在眼前了,穆凝澈举步进入。

熟悉的气息迎面而来,很久前,她也曾拥有过这样一个宫殿,那个时候,她还是虚夜宫中的第三十刃,即便是她向来不喜欢这样清冷寂寞的居所,即便是她呆在这居所中的时间很是短暂,但毕竟是曾经独处过的时光。

漫天的樱花在飞舞着,穆凝澈抬头看着这瞬息的芳华,这样美丽的东西,竟然是可以夺人性命的利器,就是在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时,她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才见到了那个看起来冰冷的少年,就在

 在这漫天飞舞的花瓣飘去后,整个宫殿几乎被夷为平地,再也无法遮挡那初升的阳光,朝阳从天边升起,带着淡金色的光芒。

朽木白哉慢慢的转身,穆凝澈看到他正在滴着血的左手。能将朽木白哉伤到这种程度,这第七十刃实力确实不俗,记忆中这个总是打坐的第七刃印象很是模糊,也难怪,在她还是第三刃的时候,同为十刃,其实大家并不怎么交好,这些破面们都有着属于自己的骄傲。

他的目光冰冷,眉头紧皱。穆凝澈一下子想起在现世第一次见到他的场景,那还是身处真央灵术院的时候,那个时候她还没有跟阑珊分开,在现世的夜晚里,他凌空的出现,带着满目的芳华,清清冷冷的站在夜幕下,正眼都没有瞧她半分,似乎少年时的傲气依旧没有减弱半分。

“啊!!!露琪亚大人。”刚刚还晕倒在地的少年死神此刻终于醒了过来,一醒过来便想起了之前受伤严重的朽木露琪亚,便开始大呼小叫了起来。而此刻朽木白哉终于想起来,自己的妹妹还被束缚在六杖光牢之中,右手一挥,将光牢打散,朽木露琪亚便直直的倒下,那名少年死神便将她接在怀中。大概是在她与阑珊离开尸魂界的时候才成为死神的吧,那个少年看起来面生的很。

在将露琪亚小心的放在地上之后,那名少年死神这才发现了穆凝澈的存在,立刻紧张了起来,又大喊了起来,“啊!朽木队长,还有一个破面。”

破面。。。这个词让穆凝澈一愣,转头看向那个少年,看到穆凝澈的目光转向自己,少年死神立刻紧张了起来。“啊啊啊,你不要过来。”

“花太郎,小心。”朽木露琪亚此刻也醒了过来,刚刚醒过来便听到花太郎的喊声,长期处于战斗环境的她立刻戒备了起来,左手扶着花太郎右手已经开始结界,“君临者啊!血肉之假面、万象、羽搏、人之冠名者啊!焦热与争乱、海隔逆卷向南、举步前进!破道の三十一赤火炮。”

红色的火光从露琪亚的掌心中散发出来,伤成这个样子还能使用三十一级的破道,露琪亚的能力在这些年来有了长足的进步。穆凝澈敛了眸子,右手中的斩魄刀瞬间化为银色长枪,枪尖带着银色的光芒划出一条弧线,瞬间将那火光打散。随着动作,那红衫宽大的袖子也轻轻的摆动着,在这晨光下,显得格外的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