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昭武帝登基有两月有余,齐王整日得在王府陪伴齐王妃,诸事不理,把转过去的折子原封不动的奉还给昭武帝,逼得紧,齐王直接带着王妃去京郊庄子上‘养病’。

不是怀王妃莫昕岚拼死拼活得要见齐王妃,他们这对悠闲忙于延续血脉的夫妻还不肯回京呢。

姜首辅嘴角勾起,这两个月看父子两人斗法看得很过瘾,皇上想把朝政委托给齐王,自己偷懒,齐王却以延续血脉陪伴阿九为由百般推脱,被政务闹得头疼的昭武帝祭出了杀手锏——你不管,朕就可着性子乱来,左右最后收拾乱摊子还是你齐王。

做皇帝得想放权,做太子得却不肯接手,这对父子也算是千古难遇。

齐王亲自扶着阿九下了马车,弯腰将她打横抱起,不让她脚上落地,阿九闷闷的控诉:“我没那么娇弱。”

“留着点力气,咱们晚上床榻上再探讨娇弱的事儿。”

哪一次不是她哭着求饶?

阿九脸一红,这一个多月他们两个在庄子上不分黑白的胡闹,又是甜蜜,又是羞涩,“还不都是你闹得?”

赢天养得意的大笑,“阿九,你怎么这么有趣。”

“明天,我同你一起去见莫昕岚,仔细听听她是如何逆天改命的。”赢天养紧了紧手臂,眸色一闪,“我好奇得紧。”

ps严打新标准只能牵手,暗示都不行,呵呵。(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六章 蜕变

调养两月有余,又同赢天养正经过了一段神仙眷属的日子,被他真真的宠在手心上,阿九气色极好,脸颊红润,眼角眉梢透着满足幸福般的神采,旁人一看便知她过得极是舒心。

本来阿九打算去见莫昕岚,谁知刚会齐王府,还没在王府过夜,昭武帝就让人把他们叫进宫去。

昭武帝把一大堆内阁呈上来需要皇帝批复的折子扔给赢天养后,一个人优哉游哉得叫了几个以前的属下饮酒作乐。

齐王被这些折子困了整整三日才勉强处理完,不过他还得同内阁六部大臣商议一些政务,根本没空陪阿九去见莫昕岚。

“我自己去也成。”阿九给揉着脑袋赢天养送了一杯参茶,扫了一眼推挤如山的奏折,“皇上真打算全然撂开手?”

昭武帝完全只享福,不理国政,虽然他信任齐王,可终究名不正言不顺,最近两日送上来的弹劾折子占了大多数,风闻奏事的御史们没少对齐王口诛笔伐。

天知道赢天养也想推掉政务,然没昭武帝脸皮厚。

“皇上知晓我放不下,捏着我的短处。”

赢天养拉着阿九的手,咬牙切齿的愤愤不平,“他不在意江山,我没他心宽,被他一捏就是二十多年。”

昭武帝给赢天养两个月休息时间已经是极限了。

“像陛下这样得可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哪个帝王不专权,生怕别人分去一丁点的权利,怎么轮到陛下却是只求自己快活?”

“都是我惯得他!我看过陛下以前批得折子,合情合理,颇有明君风范。”赢天养恨恨的握了握拳头,“怨我一时心软,纵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结果……哎,当年我怎么那么傻?!”

阿九强忍着笑。真没见过这对颠倒过来的父子,儿子专为老子收拾乱摊子,怕是千古未有。

“莫昕岚不足为惧,她逆天改命的秘密荒唐得很。阿九你听过就算了。”

“这么说放我自己去?”

阿九指了指桌上折子,一会阁老们还要过来商议封赏的事,到时一准唇枪舌剑的热闹得很。

昭武帝和齐王都不是刻薄寡恩的主儿,对跟他们拼杀至今的属下将领都给予了厚赠,齐王不会按照昭武帝是人都封爵。封爵的人数不会少了,在造就出一批的世袭勋贵,刚刚有点话语权的文臣肯定不干。

“我把莫昕卿也关了进去,大长公主同岳父说,远嫁了莫昕卿,岳父应该不知详情,虽然莫昕卿掌握得复国余孽情报不值得一谈,但她若是死了,以后万一岳父知晓了,嘴上不说。心里一定有些别扭。对你们父女感情不利,遂我想着就让她在天牢里关着算了。”

赢天养终究是顾忌莫冠杰,对莫昕卿手下留情了,不过一直关在不见天日的天牢里,对一向颇有雄心壮志的莫昕卿来说比死更恐怖。

阿九舔了舔嘴唇,“你怕我被莫昕卿害了?我就是去见莫昕岚也不至于自己去天牢走一趟啊,天牢阴森森的,我可不想做噩梦。只让人把莫昕岚带出来就好。怀王到底是过继出去的,同太子关系一直不亲近,怀王本事不大。训斥一顿荣养起来也可堵住宗室的嘴,省得这群宗室皇族人人自危,整日得钻营,我爹都快被他们烦死了。”

昭武帝对宗室一向没感情。齐王赢天养陪着阿九休养身体谁都不见,大长公主又自家事都忙不过来,哪有空理会宗室?

这群人便盯上了注定能影响昭武帝的莫冠杰。

莫冠杰没齐王霸气说不见就不见,他得上朝,得去衙门,所以几乎每日都会碰见恳求他向昭武帝进言同逆贼无关的宗室。

“怀王毕竟在帝都闹了一阵。不惩不足以负重。训斥夺了世袭就是,降为侯爵,过不了几代他这支不会再有爵位了,除非他后代有极是优秀的人才冒出来。”

赢天养今非昔比,一句话决定了怀王和莫昕岚的未来。

宫殿门口人影晃过,不大一会一名内侍毕恭毕敬的跪在门口,“回齐王殿下,贵妃娘娘让人送了她亲手做得各色点心,说是……请王妃殿下尝尝味道,还有哪处不合胃口。”

见赢天养闭上了眼睛,阿九主动道:“端过来吧。”

“哼,我闻不得点心的甜味儿。”

赢天养起身对跟前的内侍吩咐,“拿着折子。”

“总不能让首辅他们等我,我先去一趟文华殿和外祖父通通气,爵位不能不赏,人数也不能太多。”

他向阿九展露一个笑脸,示意自己没生气,然而他走路时大幅度摆动的袍袖证明他还是介怀的。

阿九无奈的摇摇头,各色点心摆了一桌子,样样精致,让人垂涎欲滴,贵妃不可谓不尽心,然而该享用得人却避如蛇蝎。

他们去庄子上逍遥也是不想参与册贵妃的仪式中去,毕竟在皇家的玉蝶上齐王赢沐是放在贵妃沐氏的名下的。

按礼数亲子该迎生母入宫,且晨昏定请。

贵妃不指望儿子能原谅自己,不敢轻易出现在儿子面前,只能借口给阿九送些吃食。

“你去给贵妃娘娘回话,点心我留下了,谢她一片好意。”

“是。”

就冲贵妃把繁重的宫务接过去,替阿九做了恶人,又劝解大长公主逐渐交出沐王爷留下的人脉,阿九就不能把她的一片心意扔出去。

废太子的生母曾经的皇后娘娘,在贵妃进宫没两日就上吊了,废太子妃亦服毒自尽,外面都说贵妃干净利落得处置了她们,亦有人说贵妃是在报仇泄愤。

阿九掌宫的时候,她们还活得好好的,换了贵妃,立刻上吊以死谢罪,贵妃把残忍弑杀的名都背在自己身上,如赢天养所愿,干净,善良,公正。仁慈等等诸多美德印在齐王妃阿九身上。

这份情,阿九不能装作看不到,不能不领。

玄而又玄的逆天改命,阿九本能不想让赢天养听。毕竟她有前生的记忆,知道什么是穿越,什么是重生……神神叨叨的莫昕岚指不定怀着怎样的秘密。

赢天养放她单独去见莫昕岚整合阿九心思,不过阿九出行身边总少不了赢天养布置下的诸多侍卫,和有功夫。能辨识各种毒药的女人。

也不知他从哪里找来得全才女保镖。

“阿九,你这是要去哪?”

“见过贵妃娘娘。”

贵妃一手扶起阿九下蹲的身体,仔细端详一番,满意点头:“看着比过去气色好了不少,身体调养得如何?汤药还在用?”

真是句句关心阿九,而且隐含着赤城。

“我很好。”阿九低垂眼睑,“正准备出宫去看看怀王妃,王爷方才说削怀王为侯爵,除世袭铁劵。”

“轻了,就算留他一条命。贬为庶人已经是开恩了。”贵妃摇摇头,“你们太高看宗室了,除了舅舅留下的皇子王爷外,那些姓赢得宗室都是舅舅得了天下依附过来,早除了五服,不是想赢家看着厚实一点,舅舅根本不会白养着他们。就算怀王承嗣的二舅舅,去得也极早。”

“王爷不愿再听议论,好不容外面安静了一些。”

阿九首次感觉贵妃应该是赢天养的生母,其实他们下手都是极狠辣的。相反昭武帝更阳光,更仁厚。

同时暗暗松了一口气,贵妃没问点心的事儿,阿九见贵妃平静丰润的脸庞。这两个月贵妃处理了很多事儿,气色倒也比以前更好,人精神了不少。

阿九看不出贵妃又不悦哀伤,怕是贵妃早就晓得赢天养碰都不碰那些点心,不过以后她还会继续送。

“也罢,莫昕岚总是你爹的嫡长女。她真落魄成庶人,你脸上也不好看,你爹指不定得留下苛责无视原配嫡女的名声。”

贵妃看了一眼文华殿方向,宫中能瞒过她的消息不多,自然晓得齐王去同阁老们商量国政了。别看进宫一月有余,贵妃把宫里上上下下梳理了一边,宫中井然有序。

“天养肯定不放心你,我陪你一起去见见莫昕岚,万一有事,我也能帮上你一把。”

“只是去见见,不用麻烦贵妃。”

“我是她长辈,又是暂摄六宫的贵妃,足以压着莫昕岚,你虽然是齐王妃,身份是贵重,可有些话不好直说,同她拌嘴对你名声不好。”

谁让阿九再贵重也只是继室所生,占据上风的莫昕岚总能压一下阿九。

“我……”

阿九被贵妃直接拽上了轿辇,挽着阿九的手,贵妃笑盈盈的说道:“大不了我不言语,都听你的。”

她们之间何时这么亲近了?

阿九觉得她似变了一个人,没了对陆江的爱不得,没了陆凌风的牵制,入了宫之后,昭武帝对她很敬重,上头也没压着她的人,她行事越发洒脱随心所欲。

贵妃出行,自有人在前开路,又有宫中侍卫清场,从宫中通向天牢的街道寂静无声,百姓早已经驱散了。

阿九盯着漂亮精致的绣文看,努力忽略贵妃的热切目光,尽量不让自己显得坐如针毡,以前昭华郡主还好对付,成了贵妃突然间变得深不可测起来。

“你别怕。”贵妃抬手把阿九头上的点翠梅花簪扶正,“我再不会请你排解我和天养之间的纠葛恨意了。”

“这些罪,这些孽都是我该承受得,天养对我越是冷漠,疏远,我反倒心里痛快些,不至于让那个声音时时刻刻在我耳边问着……我是怎么把儿子弄没得,亲生得都分不出来。”

阿九能感觉到贵妃的痛苦,在这事上她却不能说一句,“您就当王爷长大了,事业为重,不能在身边尽孝吧。”

“你记得提醒天养,这段日子多注意些,我猜陆凌风很可能会被陆江派回帝都。”

“他怎么敢回来?”阿九惊讶的张了张嘴,“他为了逃命,连陆家人都顾不得,就是陆江下死命令,他也不敢离开东辽故地一步才对。”

“我不是还在吗?陆江以为我对他将近三十年母子情分,就算见到陆凌风,也不会害了他,只有陆凌风才有机会打听到消息,解救陆家人。陆江不敢肯定陆凌风是他的儿子,所以他不在意陆凌风死活,其实就是他儿子,陆江也不会在意。”

该说最了解自己的人是仇敌吗?

贵妃道:“天养对陆凌风心结不小,不过我打算拿着陆凌风调来陆江,我说得话,天养未必肯听,你提醒他一声我不会忘了谁才是我的亲儿子,在我宠溺陆凌风时,他在受苦受难,我有多愧疚天养,就有多恨他们父子。”

“小心为上。”阿九只能说这一句了。

“陆凌风是我养大的,他的脾气秉性我一清二楚,他不会同陆江一条路跑到黑,天养制定得对东辽故地围而不攻的计策是正确的,水陆全部掐死,东辽故地百姓怨声载道,以陆江那点人手根本无法掌控全局,他也没功夫真正把东辽故地治理好。毕竟他再美化自己也无法掩盖他导致东辽灭国,诛杀东辽皇族的罪行。”

“陆凌风看得出陆江只是强弩之末,随时都有可能崩溃。而他更没能力继续陆江的事业,还想太平富贵也只能冒险来帝都求求我格外开恩了。”

“这些年我很疼他,事事顺着他,他以为自己是无辜的,我如何都会顾忌一下养大他的情分给他一条活路。”

贵妃抿了抿发鬓,眼里闪过一丝玩味。

阿九对完成蜕变的贵妃深感佩服,“我同王爷不会坏了您的计划,王爷也想早日平叛。”

轿子停下,内侍在外禀告,“到了。”

贵妃压住阿九的手臂,把一个紫檀木盒递出去,“传我的命令,提审莫昕岚。在她进门前,把她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给搜一遍,任何首饰,饰品都不许佩戴,衣服也让她重新换过。”

“遵命。”

内侍领命而去,贵妃才让阿九出轿子。

“不至于这么小心吧。”阿九陪着贵妃向天牢衙门走去,“她应该只是有话说。”

“阿九,记得我的教训。”贵妃很郑重的说道:“正是因为我过于相信自己,才给了陆江可乘之机,别小看任何一个人,你是天养的命,没了你,他会疯的,所以你记得你的性命很重要,别让自己轻易涉险。”

ps这不是洗白郡主,她同儿子的关系一辈子冷淡下去,不过总不能让她不能报仇啊。(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七章 神经

正是因为太过自信带给贵妃一生难以磨去的创伤,悔恨。

阿九略有羞涩微低头,自己是赢天养的命吗?

在塞外神武帝听说过,贵妃这么说,母亲这么说,前两日连外祖父给自己的信上也难得调侃了相似的话。

赢天养已经表现得人尽皆知,她是不是可以更相信他?

贵妃神色复杂的拍拍阿九的手臂,幽幽的叹息:“如今我恨不得把所有好东西都堆在天养面前,帮他扫除一切障碍。以婆婆来说,很难喜欢你做儿媳妇,不是你不好, 也不是你和天养不够亲密,你始终有着戒心,无法全然为我儿子付出一切去。”

“你先别忙着反驳。”贵妃明了笑笑,“这点你始终比不上天养,做婆婆得没不吃味儿心疼儿子的。你是我二哥的女儿,以你长辈来说,你没错。左右你们还年轻,还有几十年,慢慢磨合,细水长流,荣辱与共,未必最得圆满,相许来世。”

阿九紧跟着贵妃走进衙门,她和天养之间的私密事,不想告诉任何人,她也不需要向贵妃证明什么。

刑部衙门在前,后面才是关押着囚犯的刑部天牢。

刑部尚书,侍郎,以及在刑部各司当值的官员早就接到齐王的照会,这些天一直精心准备着迎接齐王夫妻。

衙门例外打扫得一尘不染,怕吓到齐王妃,用于酷刑的刑具大多收拢起来,不过夹棍,号牌等显示刑部威严的用具还在。

在六部中,刑部排名靠后,实权不重,一旦出了冤案,刑部上下都得获罪,着实是吃力不讨好的工作。

因此上至刑部尚书侍郎,下至小官小吏,每一个都是战战兢兢。恭敬异常面对齐王妃。

虽然齐王没能亲临让他们失去了表现接好齐王机会,不过齐王妃和贵妃也值得他们卖力了。

将阿九和贵妃让进收拾出来的书房,刑部尚书亲自作陪,他是坐都不敢坐的。拘谨的站在一旁。

这间屋子本是他歇息之处,如今布置得富丽堂皇,极是舒适。

阿九环视一周,“书架上放得都是刑律卷宗?”

“卷宗另放,刑律到是有几本。”刑部尚书擦了擦额头的汗。“您要看卷宗?”

不是听说来见怀王妃莫昕岚的?

进了衙门果然一声不知的贵妃狐疑般凝了阿九一眼,同闹不明白阿九,不过想到阿九掌宫时写出来的一些条例法则,唇边多了一丝释然的笑容。

早听说她对律法最有兴致,天养娶了阿九这么个牙尖嘴利,心硬严谨的媳妇,难怪如今还无法完全攻占阿九的芳心。

“我不能看?”

“不,不,下官这就让人取一些卷宗过来。”

齐王是隐形的太子,眼前这位明艳绝俗的少妇就是太子妃。刑部尚书哪敢得罪未来的太子妃,首辅的外孙女呐。

“往年的卷宗许多,下官选了几份。”刑部尚书恭敬的呈上了一叠叠卷宗,军总中间的白纸上写着日期和案子名称。

阿九想看卷宗也是临时起意,并非想查冤案错案什么的,亲眼见见古代案宗同记忆里那些细致到极致的案例有何本质区别。

随意在卷宗中挑出一个,阿九看了一眼白纸上的说明,杀妻案——“去年的事儿?”

能承上的都是刑部自认处理得极为完美的案子,刑部尚书点头道:“夫妻偶有口角,丈夫怒杀其妻。证据确凿,已经上报陛下秋后勾决。”

阿九撤去封纸,证据,口供。当庭审问笔录极是详尽,从案子流程上极是完美,旁人是看不出猫腻的,然阿九记忆力办过的案子很多,最擅长在证据口供中找出漏洞。

这桩案情很吸引她,仔细翻看起来。时而略略皱眉,时而食指轻轻点着证据。

一旁的刑部尚书一脸震惊,本以为齐王妃只是图个新鲜,谁想到她真看得懂?!还很有耐心得去看仵作的检尸证词。

说实话,当初他看了都三天吃不下饭去,齐王妃当世贵妇,娇艳无双,就不怕吗?

刑部尚书向贵妃娘娘看去,贵妃悠然喝茶,对阿九的反常听之任之。

过了好一会,阿九放下卷宗,嫣然一笑:“我看入迷了。”

刑部尚书:“……”这份东西怎么可能看入迷?

“此案尚存疑点,容后我再看看。”阿九合上卷宗后,递给身边的女保镖。

跟在她身旁的两个名叫七七,十一,阿九实在无法把她们当做寻常婢女来看,功夫好到一个打三个男人没任何问题。

刑部众人想死得心都有了,怕什么来什么,一旦被查出铁案变冤案,他们能有好?

阿九仿佛没看到众人猪肝一样的脸色,抬高声音问了一句,“怀王妃到了没?”

门口捧着贵妃令牌的内侍回话,“奴婢正侍奉怀王妃梳洗。”

被贵妃派去提审莫昕岚的内侍那都是极有眼力的,晓得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我同怀王妃有几句私密话说,我不敢耽搁诸位大人政务,你们去忙吧。”

刑部尚书等人只能行礼后远离书房,他们心里惴惴不安,哪还有心思处理公务?凑一起研究着杀妻案到底哪出有疑点。

屋子里只剩下自己人,内侍凑近阿九,低声回话:“牢房差役没敢亏待怀王妃,不过关了她好几个月,她身上有些脏,奴婢已经让伺候着。怀王妃也是糊涂,竟以为王妃殿下会亲自去天牢,方才奴婢去传唤时,好一阵不乐意。”

堂堂齐王妃去天牢才是笑话!齐王哪里舍得王妃受一点苦。

“不过最让奴婢吃惊得还是关在一旁……”

内侍看了贵妃一眼,琢摸着该怎么称呼,莫昕卿经大长公主远嫁的事情满京城都知道,只怕谁都没想到莫昕卿以无名氏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天牢。

而且是连提审都不用的关死为止。刑部天牢总会有几个这样的人,该封口的人已经封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