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喜欢的,儿子一直记得。娘,我愿意孝顺您,本来就该我孝顺您,承欢膝下的。您别为天养不认你难过,您好有我。”

“他现在心里只有阿九一个,哪还想起孝顺我?我不能怪他,也不敢怪他。”贵妃苦笑,“不提他了,倒是你……在帝都处处危险,回东辽故地又不是长久之计,皇上封锁的举措就是要陆江众叛亲离!你不知蛮族已经派使节来京城了,南边的叛乱逐渐平息,南陵皇族余孽根本不足为惧。”

陆凌风轻声说:“我只想陪着您,哪怕做一个微不足道的下人。”

如是不知道陆江只有一分翻盘的可能,他何必冒着危险来见贵妃?

“我能护着你一时,护不了你一世,况且我的身体已经垮了,不知还能活几日,如今唯一的心愿不是赢天养能认我,而是向陆江报仇!”

“娘……”

“我不会让你难做,凌风,若是你把我养你的恩情记在心上,就让我随你一起回东辽故地!”

“太危险了。”陆凌风阻止贵妃,“这么做太危险了。”

“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他!只要他死了,东辽故地的一切都是你的, 你或是继续为王,或是以此同皇上谈判,总好过以后做个流寇。”

看穿陆凌风的戒心,贵妃改变了主意,不入虎穴,怎能报仇?天养一切都好,眼见着有后了,原也不需要她太担心。

“凌风,你总是我养大的,我不想你以后穷困潦倒,被天下人唾弃追杀。陆江……他不配做爹,你也不是他儿子。”

“娘,我答应你。”陆凌风犹豫了一会,点头道:“我会尽力帮您,帮您复仇。”

贵妃领人随陆凌风去了东辽故地,接到消息的赢天养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阿九摸着小腹问道:“怎么?”

“我就没见过比她更蠢,更鲁莽的女人!”赢天养把密报扔给阿九,在屋子里烦躁的转悠着,“我以为经过这些事,她起码涨进一点,蠢, 陆凌风在陆江面前屁都不是,她……这是去送死!”

阿九皱了皱眉,密报上写有贵妃的计划,看着毫无破绽,但着实危险,成功的可能不超过两成,“你打算怎么办?”

“我打算?!”赢天养赌气的说:“她那么能耐,还用我打算?随她去,左右命是她的,就如她的心意,和陆江同归于尽算了。”

说得明显是气话,赢天养能把贵妃当做陌生人,却无法对她的深陷虎口无动于衷。

阿九说道:“他们刚离开没多久,应该能追得上,要不让人追追看?贵妃太恨陆江,太想报仇了。”

把赢天养拽坐下来,阿九靠在他肩头,“贵妃一直承受着非常的痛苦,她宁可欺骗陆凌风,宁可冒险也要亲自复仇。计划随是冒险点,但也不是全然没成功的可能。”

“我再重新安排。”赢天养不甘心的说道:“给父皇收拾多少乱子我都乐意,给她……希望她能撑到我的人赶到。”(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一章 正果

阿九唇边凝笑,亲手将还没用过的燕窝补品递给满腹牢骚的赢天养。

“不吃。”赢天养下意识的推开,此时自己哪有心思用补品?气都气饱了。

真是别扭!

很难见到赢天养这副样子,少年老成仿佛他身上最为鲜明的烙印,虽然他时常展露峥嵘,然一直沉稳如镜湖,任何事都无法使他动容。

成熟的赢天养让阿九感到安全,同时她亦很心疼不过而立之年的赢天养。

他就没一个愉悦正常人的年少稚嫩时期。

任性,别扭,轻狂,犯错同样是值得回忆的宝贵经历。

阿九再一次碰了碰他的胳膊,撑起身子:“我喂你。”

这主意不错,赢天养眼睛一亮,随后扭头避开:“说不吃,就不吃。”

以为这点小恩小惠就让他满足?

阿九把汤勺放到自己唇边,含了一口补品,慢慢的凑到他身边……赢天养震惊的睁大了眼睛,柔软细腻的唇瓣犹如最娇嫩香甜的花蕊,温热带着独特醉人的香甜……慢慢的他合上眼睛,口中的补品堪比神仙做得菜肴。

这是阿九第一次主动,又用了这种法子,脸颊不由羞得通红,不过是一口补品,唇齿相碰也不过几息,她竟像是跑了很久的路,气喘吁吁的趴在赢天养胸口,暗暗反思着。

“再来。”

仿佛猜到阿九不可能再用方才的投喂方式,赢天养主动端着补品往自己嘴里送,然后靠近阿九,阿九伸手堵住他越来越近的嘴,娇笑躲闪:“我不饿。你自己吃吧。”

随后更是灵巧的跳出他怀里,向门口快跑。

赢天养自然不甘心的追上去,顾忌着阿九肚子里的孩子,两人便是嬉闹时都是小心翼翼的,不敢闹得太凶。

“不要,不要,说了不要。”

阿九的腰被他揽着。摇头晃脑躲闪着‘亲吻’。赢天养不甘示弱,一手挪向阿九脑后,意图固定住阿九的脖……就在此时。门口传来一道声音:“天养,听说你娘去抓陆江了?”

昭武帝进齐王府自然没人拦着,他来得急,齐王的随从尚没同传。昭武帝已经迈进门槛了。

赢天养飞快的松开阿九,猛然咽下口中的补品。呛得咳嗽起来……昭武帝狐疑的看着儿子,儿媳,两人的脸都好红,儿子像是被呛得。儿媳羞答答的垂头,即便看不到儿媳阿九背后的动作,昭武帝却能想到阿九的手一定落在天养的腰眼上。

“你们都是要做爹娘的人。还不知轻重!”

昭武帝咳嗽两声掩藏起尴尬,“阿九现在经得起闹?”

腰背掐得很疼。赢天养面不改色的忍着疼,拱手道:“您说得是,儿子往后不闹她就是了。”

“天养啊,多子多孙才是大福气。”昭武帝眨了眨眼儿,嘟囔道:“在她有孕时自然不能闹,以后不闹,朕怎么多抱孙子?!”

“皇上。”

阿九跺脚瞥了对视而笑的父子两人,“您是来调侃我的?”

昭武帝摆了摆手,“不敢,不敢,朕可不敢调侃你,刑部的案子被你翻转不少,方才朕便装出宫,听见有不少百姓都叫你女青天。”

自从阿九去刑部后,刑部成了六部风暴眼,从上到下的刑部官吏忙个不停,自查冤假错案的同时,还要学习阿九亲自编写的审案,证据等新鲜内容,而且按照阿九的授意要普及整个帝国。

也就是没个有审案职权的县令都要学习,还有仵作也要做最系统的培养。

对这个举措,称赞得有,议论得同样不少,不过最大的非议不是举措本身,因为所有人都看得出,这几项革新对刑律有极大的好处。

可以减少许多不必要冤假错案的发生,让帝国的仵作水平整体提高一个档次,阿九命名的取证学已经成了仵作必修的课程。

最大的非议来自阿九本身,若是寻常贵妇提出这些,旁人会赞一句,好!毕竟有大长公主在前,帝国对优秀杰出女子包容许多。

可是阿九不一样,她是齐王妃,将来的帝国皇后!

尤其是她现在又有了身孕,万一齐王有个好歹,立幼主的话,阿九有充足的理由和背景辅政。

女皇之后,朝臣对女子掌握至高无上的皇权戒备是最深的,阿九的优势得天独厚,有姜家,沐家,莫家相助,本身才华横溢,见识极高,真要颠倒乾坤,龙凤逆转绝非不可能。

就算齐王将来登基,阿九的影响力也不会太弱。

齐王赢天养曾中过焚蛊之毒的事已经传遍天下,很多人曾赞他意志坚韧,更多人担心他因焚蛊寿元有损,阿九肯定要比赢天养活得久。

“朝廷上又有争论?”阿九一脸的无奈,扶额道;“我根本就没想过摄政,他们担心个什么劲儿。”

昭武帝唉声叹气,“朕相信你,天养也信,可是我们代替不了整个朝臣,他们不敢对你如何,却可逼你外祖父和你父亲辞官致仕。”

文臣武将在这一刻完全站在了一起,勋贵们也在一旁煽风点火,无论哪个派系此时仿佛都拧成了一股绳,力抗天地间再出现女帝的可能。

“他们是不是太小看我了?”赢天养既为阿九骄傲,同时又有几分受辱的感觉,“我做得还不够多?”

“不是你声名赫赫,才高八斗,功勋卓著,他们更肆无忌惮了!”昭武帝示意内侍递上带出来的折子,轻蔑的努嘴;“你看看他们的主意,大张旗鼓的趁着阿九有孕要给你纳侧妃,夫人……什么为宗室开枝散叶,朕看他们是想阿九在后宅同人争宠,没空想朝廷上的事儿。”

朝臣已经对昭武帝死心,有优秀的女儿也不送进宫去守活寡。齐王赢天养不一样,还不到三十,年轻力壮,正是男人最好的时候。

齐王的地位,才华,才干,权势。容貌样样出类拔萃。做齐王侧妃也是极好的选择。

将来齐王是要继承帝位的,总不能整座后宫只有一个皇后。

沐王爷的子孙够专情,齐王姓赢……赢家的男人有个算一个大多随了太上皇。便是昭武帝还是齐王时,也没守着一个女人。

“最近朕都快被他们烦死了。”昭武帝晓得赢天养的心思,更知道他不会纳侧妃,点着阿九:“你惹事的本事不小。”

“有些事情不做。有些话不说,我依然过得好好的。”

阿九嘴角弯弯。清澈的眸子依然如故,不见任何的后悔恐惧,仿佛被朝臣算计得人不是自己,“我做这些要比提个法令规矩困难得多。也不是非要同人作对,只是老天既让我想到这些东西,哪怕将来反复被推翻。总会有一丝一毫存世。”

赢天养怔怔的看着阿九,昭武帝亦然。震惊之色比赢天养更甚,似见到了神鬼附体,重生!

“他们可以对付我,却阻挡不了革新进步的脚步。”

阿九有两世的记忆,自然知晓提出这些她会面对怎样的困境,她无法也没能力推动整个社会的进步,政体变革,但在她擅长的领域,还是想着做点什么,留下点什么。

不求被后世人赞叹,只希望力所能及的留下些种子——进步革新的种子。

有人重生为复仇,有人重生为守得一世太平。

阿九从将降生一路平顺,父母慈善,虽偶尔有些不甘心的人跳出来添乱,但那也是成长得乐趣。

有赢天养在,阿九将来的日子不会太差,她不信赢天养会纳妾。

她在如此优渥的环境下,根本不需要将有限的经历投入到无限的宅斗中去,力所能及的做点事,也不愧老天厚爱让她分恢复前世记忆,以及前世所学。

“像,太像了!”

昭武帝使劲揉着眼睛,盯着阿九出神,“天养,你不如阿九,咱们的功利心太盛。”

“不如就不如。”赢天养洒然一笑,伸手把阿九揽入怀里,“再好,阿九也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阿九推了推赢天养,这份赞誉自己担不起,其实她做得不多,赢天养若是能穿越时空,到文明发达的社会走一圈,他就会明白,阿九只是个在一个领域稍微有点才干肯努力的女子。

“我去准备茶水,你和陛下说话吧。”

阿九看都没看那些恳请齐王纳侧妃的奏折。

在她出门口,昭武帝笑点着恋恋不舍的赢天养,“不错嘛,我看得出阿九对你更好了,努力了十余年,你总算是修成正果了。”

“阿九……是我的,完全属于我。”赢天养对看着自己一路走过来的昭武帝没藏着掖着,剑眉中间蹙着满足,随手把折子扔到窗外,“拿走烧掉。”

他们之间已经不需要在纳妾的问题上解释了。

明了这一点,赢天养心里像是抹了蜜一样,原本为贵妃犯蠢的糟糕心情彻底的好转。

他整个人也变得舒懒起来,俊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全然付出虽然他不愿无悔,但能得到阿九的回应,更觉得甜美。

昭武帝摇了摇头,既然高兴,又有些羡慕,不过想到赢天养情路艰难,释然了不少,便是他都做不到像赢天养一样。

“贵妃的事情……”昭武帝面露为难,“我晓得她心急,急着报仇。”

赢天养沉默不语,食指轻轻用敲着桌面。

“天养,你打算怎么配合她?”

“……”赢天养挑眉,斜睨昭武帝,“您确定我会配合贵妃?”

“不知你的布局,但我知晓你不会放任她落入险地而不管。”

“我在想她是不是也同您想得一样,才放任自己去东辽擒拿陆江!”赢天养语气并不好,充满了嘲讽,“陆凌风能被她骗了,陆江从未相信过蠢蛋陆凌风。她以为自己钓鱼,没准正中陆江下怀。”

“应该不至于那么糟糕。”昭武帝小声为贵妃争取了几句,“从厂卫传来的消息看,陆江毫无察觉。朕已经命令尽快拦下贵妃,送她回京。”

“她想做得事,谁能挡得住?!”赢天养冷笑,从年轻时就这样,昭华郡主认准得一条路,谁都拉不回。

跟在她身边的厂卫根本起不到作用。

“我……我再去一线天一趟。”

“不行!”

昭武帝立刻大声反对,“谁都可以去一线天,你必须在京城好好呆着。”

他绝不会为救贵妃,让自己唯一的儿子再冒险,一线天离着东辽故地太近,万一又不好的消息,难保赢天养不会潜入进去。

“您太高看我了,您以为我会冒死救她?”

昭武帝面前,赢天养更随心所欲,肆无顾忌,“我万万不会为她牺牲自己的性命,我的命比她有价值得多。您见过我为一个不熟悉的人付出过?能让我心甘情愿为之付出一切的人,只有阿九和您。”

“天养!”这话若是被贵妃听见,会很难过的,也不能被阿九听到……实话太伤人,昭武帝摇头道:“朕不同意。”

“您先听听我的计划。”赢天养在昭武帝轻声说了好一会,“若是成功,不仅能擒拿陆江,解决帝国分裂的危机,应该能请回太上皇,更进一步巩固帝国疆域,给海上那群朝秦暮楚的墙头草一点颜色看看。”

不战而屈人之兵为兵法上策。

昭武帝沉吟良久,一拍大腿;“行,就按着你说得办,不过去一线天的人不是你,而是朕。”

“爹!”赢天养阻止道;“您是皇帝怎能冒险?”

“你不是说没危险吗?”

“……”

赢天养急得冷汗淋淋,拼命想着理由意图打消昭武帝的主意:“计策是我定的,您比不上我应变强,万一……贵妃有危险,被陆江控制,我肯定不会救她,您未必。”

“天养,我岁数不小了,顶天还能活个十年,斯人已逝,当珍惜身边的人。我对你娘并非无情,不愿同她像以前那样各自过下去。此次对我是个转机,陆江伏诛,可拔掉她心里的刺,若我不在,她未必肯再活下去。”

昭武帝对青梅竹马长大的表妹还是了解的,明知儿子不会轻易原谅自己,贵妃在报仇后极有可能走上死路,她不会自尽,却可自己找死。

“把帝国祖业交给你,我很放心,你会是比我更好的皇帝。”

昭武帝也可乘此机会册赢天养为太子,想来儿子也不能不接受!

赢天养苦劝无果,昭武帝亲临一线天,留齐王赢天养监国,并诏令内阁,他万一回不来,皇位传给齐王赢天养。

于此同时,贵妃在陆凌风的帮助下,潜入到陆江身边。

第二百七十二章 相见

自从叛逃回东辽故地,陆江就没得到过一个好消息,本以为故乡旧地的百姓明了他多年的忍辱负重后会支持自己,拥护自己,可现实给陆江狠狠的一个巴掌。

除了他这些年精心培养的属下外,东辽故地的百姓对他并没任何好感,尤其是他再次背主,痴恋陆云,用腌臜的诡计算计昭华郡主等等消息传开后,多数正人君子不齿陆江。

百姓们亦认为陆江无情无义,好无人性。对主上不忠,对妻子无爱,对儿子无情,陆江简直就不是人,连畜生都不如。

当然陆江可以用成大事不拘小节,用枭雄来美化自己所为,然传承千载的礼教早已深入人心,陆江所作所为已经触犯了所有人的底线。

就算他的下属对陆江亦颇有不满,但因为他们只能跟着陆江,东辽故地百姓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反抗陆江,因此陆江还算勉强能控制住岌岌可危的局面。

神武帝如同活死人,对陆江毫无作用,他又不敢让神武帝成了真正的死人,只能派人医治他,可惜效果非常不好,神武帝这辈子许是都醒不过来。

至于随陆江逃到东辽故地的太子等人, 昭武帝登基后便毫不客气的废了太子的名分,定为无君无父的逆贼孽子。

因赢天养对帝国有着很强的掌控力,充足的兵力,以及文臣功勋的支持,昭武帝的圣旨废太子名分的圣旨并没如陆江所想在帝国引起震动波澜。

更让陆江想不到得是, 昭武帝对儿子赢天养身上的‘丑闻’没多加掩盖,坦诚面对天下百姓,自此赢天养未来帝王身份稳如泰山。

“错,齐王……你够狠。”

陆江拼命的往口中灌酒,并非他想借酒消愁,而是只有酒醉后,才能得到一刻的安宁。

仰着脖子灌酒,香醇的美酒倾洒出来,染湿了衣襟。陆江消瘦的脸庞不见过去的儒雅俊逸,深陷的双眸溢满挫败,痛苦,非常的不甘心!

“主子。”

一直跟随陆江的人见此不能不劝。“虽是蛮族小王子奉齐王命入京谈判,然在草原塞外小王子无法完全无法主宰各部,总有人想取代小王子,而且当年……赢天养做得太过分,直到今日不少蛮族对他都是恨之入骨。”

“哈哈。”陆江高声大笑。笑声听起来却凄厉痛苦,“是恨之入骨,他整整压了蛮族一代的精英悍将,让这些本该为我所用的猛虎在他面前变成了乖巧的小猫!”

陆江双目赤红,额头太阳穴鼓鼓的,“我要一群猫有何用!他们早就被赢天养打怕了,可是当年他才不过十六岁……昭华竟然生出了一个妖孽!”

同为良将,陆江人品不怎样,眼界却很高,也颇为自负。便是对沐王爷陆江也是瞧不起的。

此时他服了被自己当做妻棋子的赢天养!

在兵法上,赢天养做到了他都不敢奢想的一切。

陆江骨感的手握成拳头,悔恨的说道:“他中了焚蛊之毒,怎么还能活着?他怎么就不死呢。”

“当年我真该掐死他!不该听母亲的建议, 换子……却给昭武帝换出一个绝世的好儿子!”

陆江不停的发泄着心中的苦闷,站在他身边的属下只能默不作声的听着陆江的满腹唠叨。

“如果……如果……”陆江双目无神,失魂落魄,似说了什么自己也不清楚:“如果天养是我的儿子,我同昭华所生的儿子,是不是我早就达成心愿?如果我不曾遗弃他。而是像昭武帝一样把他当做儿子疼爱栽培,是不是他会完全舍弃血统上的牵绊?就算他不是我亲生儿子,也胜似亲子。”

赢天养还真有可能!

毕竟直到如今赢天养也没对生母昭华郡主和沐家留一点的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