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为了我们的宝宝着想,我不太方便过多运功,以免动了胎气。你就留在我身边,护着我,有你,不管我身在何处,我心亦甜。”绮云说道。

“我的云儿,我的妻,委屈你了。”冷漠残的大手轻轻顺理着她如瀑的柔软青丝,心疼至极。

“不委屈。”绮云淡笑,瞥了眼他脸上银色的面具,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残,我有些饿了。”

“云儿,赵仲御已下令封城,不方便回城买东西了,你在这等着,别走开,我去打些野味来。”冷漠残叮嘱道。

“不用野味这么丰盛了吧,随便摘些野果就行了。”绮云皱皱眉。

“不行,我们的宝宝要抗议的。”冷漠残笑着摸摸她粉嫩嫩的小脸。

“好吧,速去速回。”绮云点点头。

“恩。云儿等着我。”冷漠残凝心静气,发现周遭无人后,他才放心地离去。

绮云一个人无聊地环顾着庙宇,角落蛛网积结,杂草丛生,地上灰尖滚滚,她的目光停在一尊破旧的观音雕相上,她拍拍破旧蒲团上的灰尘,双膝缓缓跪下,闭上眼眸,许了个心愿。

一愿她与残的宝宝平安降生,二愿她与残能白首偕老。

突然,庙外一声轻微的响声让她笑开眉,莫非残这么快就回来了?她起身步到庙外,未见残的身影,却发现那响声是从一处半人高的杂草中发出的。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她亦然。本想直接伸手拨开草丛,但她怕是毒蛇一类的动物可就不妙。

想了想,她在不伤到宝宝的情况下,微微运气,云袖轻掀,映入眼帘的是一名陌生的年轻男子。

这名男子浓眉大眼,肤色白皙,英挺的鼻梁坚韧如塑,薄唇淡红感性十足,如此清俊绝俗的五官让人实在挑不出一丝毛病,完美无暇,若然将他与师兄与赵仲御那等风华绝色的男子比之,竟然毫不逊色。

他身穿着灰色长衫,身形修长,体格清瘦,更是凭添一股仙风道骨的味道,而且,他很年轻,看样子最多十七八岁。

最奇怪的是,他的脸,让她的心头涌上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怜悯之情犹然而生,绮云的目光落在男子的小腿上,鲜红的血正溢溢流出,染红了他的袍摆。

绮云凝起眉,淡淡道,“你受伤了,需要救治。”

“在下秋恋云,被仇家追杀不慎,以致受伤。姑娘可否伸出缓手,为在下找来大夫医治腿伤?”男子有些吃力的开口,他的声音清澈明脆,出奇的好听。

[正文:第六十九章 脸皮]

秋恋云,这个名字虽然好听,但绮云总觉得怪怪的,一时之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她未作多想,禁自俯下身,为他查擦伤势,“不必去找人那么麻烦了,我就是大夫。让我看看你的伤吧。”

“多谢姑娘。”秋恋云痴痴地凝视着她近在咫尺的绝美容颜,眸中闪过一丝狡诈,可惜绮云专注地在看他腿上的伤,没有察觉到。

“秋公子,你受的只是轻伤,我已经为你敷了些金创药,很快就会没事…”绮云话还没说完,突然震惊地瞪大眼望着他,“秋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竟然趁她不备,点了她的穴道,而且出手极快,连点了她周身的六大穴!

如果只是点了一处穴道,以她的武功修为,一运气,即可冲开穴门,但他连点周身六处,让她冲穴无门,如此高深的点穴手法非常人能做到的,要解开穴道,也必须是武功极高之人才做得到。

“哈哈哈!蓝姑娘可真是心地善良之人,我受的当然是轻伤,那是我为了引你上当,自行割伤的。不过能让江湖上有‘玉面神医’之美誉的蓝姑娘亲手为我包扎伤口,我冷如秋真是三生有幸!”秋恋云,哦不,是冷如秋才对,他突然大笑出声。

“你是冷如秋?”绮云望着他年轻英俊的面孔,突然打了个冷颤,“冷如秋已经五十多岁了,不可能有如此年轻的面孔,你易了容。”

“不错。”冷如秋爽快的点点头。

“你真卑鄙,居然用如此下流的手断制困于我。”绮云眼中怒火丛烧。冷如秋这个恶人,凌虐残在先,算计她在后,她早就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我卑鄙?我不是一开始就告诉你了么?秋恋云,冷如秋恋上蓝绮云,如此简单,是你自己没发现,怨不得我,谁让你心地如此善良呢。我虽然武功绝世,但你这丫头武功高强,我不用点苦肉计,若要擒下你,需费不少时辰,那时,冷漠残那贱种早回来了。对我冷如秋来说,只要能达到目的,卑鄙下流又何妨?”

“对于一个刚见面的陌生人,换成是谁都不会深究对方的名字,冷如秋,伪君子,真小人,你统统都是。你想做什么?”绮云咬牙切齿地道。

“我想做什么?你说我想做什么?”冷如秋突然将蓝绮云的身子扛上肩膀,轻功一展,迅速消失得无影无踪。

当冷漠残拎着两只处理好的野鸡折回破庙时,却遍寻不着蓝绮云的踪影,云儿不会随意走开,她一定出事了!他就在这附近打的野味,能不被他发现,又能轻易劫走云儿的只有一个人——冷如秋!

冷漠残当下心头一凉,拳头紧握,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狂吼,“云儿!…”

想到云儿是被冷如秋那个疯子劫走的,冷漠残的心立即纠了起来,他扔掉手中的野味,黑色的身影诡异一闪,寻往各处冷如秋可能会出现的地方。

在一间密不透风的石室内,冷如秋将绮云放在角落的石桌上,他执起绮云的手,让她的玉手轻轻抚摩着自己清俊的脸蛋,阴柔地道,“蓝姑娘,哦不,是我的云儿,怎么样,我脸上的这张皮够嫩,够俊吧?”

“不许叫我云儿,你不配!”绮云动弹不得,只能恶狠狠地瞪着他。

“不,我当然要叫你云儿。云儿,告诉你哦,我脸上的这张皮可是真正的人皮,还大有来头呢,不然精通易容术的你怎么会看不穿呢。”冷如秋温柔地望着她,“它是十二年前,我从冷漠残那贱种脸上撕割下来的,我花了大笔银子,一直费心保存到现在,怎么样?摸着冷漠残那贱种的皮,感觉很舒服吧?”

冷如秋脸上竟然戴着残的脸皮!绮云一惊,心头泛起一股浓浓的恶心感,全身起了无数鸡皮疙瘩,她怒火熊烧,愤怒地吼道:“疯子,你这个彻头彻尾的大疯子!大变态!你怎么能这么做!”

“为何不能?我不止要这么做,我还要…”冷如秋停顿了一下,突然捏住绮云的下巴,叹道,“云儿,你真美!你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人,美得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你不是问我想做什么吗?我现在就让你知道,我想这样。”

冷如秋语毕,毫不犹豫地低下头,吻上绮云红润的朱唇,为了防止她咬伤他,他吻得并不深入,只是狂肆而又霸道地凌虐着她柔嫩的唇瓣。

冷如秋居然戴着残的面皮来污辱她,绮云痛心不已,难过万分,奈何被点了穴道跟本无法反抗,她只得无助地承受这非人的折磨。

泪,顺着她的眼角不停地狂流,唇被吻,呼救声卡在喉头,她只能在心底无声地呼唤,残,你在哪,快来救救我啊!

直到绮云的唇被吻得微微红肿,冷如秋才放开她。他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眼里闪过一抹妖异的光芒,“云儿,你知道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吗?我们身处的这间石室,就是十二年前,我凌辱冷漠残那贱种的地方呢。”

“天啊!你这个疯子!疯子!畜生!”绮云狂怒地吼骂。

“骂吧,骂吧。云儿,你清白的身子就要成为我的了。等你成为了我的人,保你永生难忘。”冷如秋淫笑着。

“我清白的身子早已经给了冷漠残了,你妄想!”绮云冷笑。

“你!你的清白竟然给了冷漠残!冷漠残那贱种不是个无能人道的废人么?怎么可能!”冷如秋眼眸暴睁。

“哼,他就是对我感兴趣。早就要了我。哈哈”绮云无助地讽笑。

“好,他要了你是吧,那我就让你看看我跟他谁更行!”冷如秋眼泛恶光,内心异常愤怒。他的手重重捏上绮云柔嫩的双峰。

“不,不要!救命!残,救我!…”绮云吃痛,震惊地大声呼救,却突然发不出声,只能恶狠地瞪着他。

她被冷如秋点了哑穴。

“云儿,你太吵了。这样不出声,乖乖地多好。”冷如秋淫笑着道,“你知道么,你的目光好凶狠,如果目光可以杀人,我冷如秋已经死了千万次了。可惜,不能。对了,十二年前,冷漠残那贱种被我玩烂后,也是这样瞪着我,那恐怖的眼神,可真是让我记忆犹新呐。”

他语毕,突然一把撕烂绮云的衣服,她白嫩高耸的玉峰随即暴露在冷如秋眼前,冷如秋眼底浮上浓浓的欲火,立即俯身,含住了她雪嫩玉峰上的蓓蕾。

不,不要!绮云无声地狂喊着。她是残的,冷如秋这个畜生怎能碰她!好脏!好恶心!

冷如秋的大掌毫不温柔地在绮云身上揉捏游移着,大掌所到之处泛起阵阵淤青红痕。

本想温柔地待她,但这个贱人居然被冷漠残玩过了,叫他怎么温柔得起来!

冷如秋对绮云一翻粗鲁的吮吻挑弄后,他被欲火烧红了眼,他一把撕烂绮云的亵裤,顺道解去自身下体的束缚,掏出了自己早已昂扬挺立的丑陋男性象征。

天啊,她就要被冷如秋这个畜生玷污了!绮云哀嚎。不,她宁愿咬舌自尽也不能被玷污,她是属于残的!残,你在哪里!快来救我!绮云的泪如凶涌狂潮,猛流不止,眼眸中多了一抹必死的决心。

正文 第七十章 仲御,逝

类别:架空历史 作者:马涵 书名:残云恋 更新时间:2008-6-19 1:50:25 本章字数:2570

在冷如秋的硬挺抵着绮云的私处,将要进入她的时候,绮云无助地闭上了眼睛,刚要咬舌自尽,冷如秋却突然停止了对她的侵犯,转而将裤头系好。

绮云疑惑地望着他,这个恶魔打算放过她了吗?不,是残来了,他不得不停止。

果然,在下一瞬,冷漠残漆黑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门口,他看到冷如秋的脸上竟然戴着从自己脸上割下来的脸皮,他看到绮云几近全裸的娇躯,他顿时浑身颤抖,心头痛楚陈杂,眼里充满疯狂的暴怒,“冷如秋,我杀了你!”

说不出那是怎生的一种暴怒情绪,他暴吼一声,身形快如闪电,一掌袭向冷如秋,冷如秋面不改色,硬生生接下了这内力深厚的一掌。这小小的石室惊受不住强劲内力的冲击爆炸开来,嘭!一声,发出惊天巨响,霎时,漫天的巨石狂乱飞散。

冷漠残瞥了眼蓝绮云,他头一个反应就是想飞身至她身旁,为她挡去乱石,但,冷如秋的动作比他更快,他不是去救绮云,而是朝绮云发出一道狠厉的致命掌风。

绮云被点了穴,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等死。

只听一声闷哼,原本该打在绮云身上的掌风,却打在了冷漠残身上,鲜红的血自冷漠残的嘴角缓缓流出,从他银色的面具后缓缓滴到地上。

冷漠残迅速解开绮云周身的各处穴道,将她的衣服合拢,遮住她赤裸的玉体,歉疚地望着她,“云儿,我来晚了,让你受委屈了。”

“天啊,残,你这个傻瓜,你怎么能替我挨掌风!”绮云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傻云儿,你是我的妻。不为你挨,为谁挨。冷如秋这一掌虽然我来不及带着你躲开,但,还好,我来得及为你挨下,不然我会自责死…”冷漠残话还没说完,一口鲜血猛地喷出,尽数喷在了绮云的洁白的衣衫上。

“残!”绮云惊呼,她立即伸手把上冷漠残的脉门,结果让她骇青了脸。

冷如秋那一掌狠厉致命,残的五脏六腑严重受损,俨然只剩一口气,能活着,已经是奇迹了。

绮云立即从袖摆中取出一粒白色药丸喂他服下,冷如秋则在一旁放声狂笑着道:“不用救了,他为了你已经变成半个死人了。哈哈!我就知道他会为你挨下这致命的掌风!我就知道他舍不得你这个小贱人死!”

冷如秋转而对着冷漠残,道:“本来,你我同会七煞邪功,我要杀你这小贱种跟本毫无胜算,但现在,你已等同于死人,乖乖地为了个女人就把命送了,真够愚蠢!哈哈哈!”

“冷如秋,你这个卑鄙小人!我要将你碎尸万段!”绮云咬牙切齿地说完,凝聚真气,身形一闪,立即与冷如秋斗上半空,死生恶斗,打得风云色变。

“不!云儿不要运功,当心我们的宝宝…”冷漠残忍着巨痛,运气飞上半空,欲帮助绮云,刚飞到一半,却惨惨跌落,近乎晕厥。

“残!”绮云心痛地惊吼,招式逐渐出现浮躁之气。

“你居然有了冷漠残的孩子!”冷如秋脸色煞白,震天狂吼。

本来,他无意至蓝绮云于死地,但她居然有了冷漠残那贱种的孩子,那就该死!

冷如秋发了狂般的招招致命,绮云本就不敌,现在更是难以应付,最终,她纤细的身影从半空跌落下地,身受重伤,紧随而来的是冷如秋致命的掌风。

绮云闭上眼睛,只能无助地等死。突然,一抹紫色的身影乍现,在千均一发之际,为她挡下了这狠绝的一掌。

绮云睁开眼,不可置信地瞪着为她挨下掌风的紫衣男人,“仲御,你…”

“云…”赵仲御俊脸惨白,朝她露出一抹艰难的笑。

“仲御,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绮云泪流满面,接住赵仲御软软倒下的身躯,她颤抖地伸手拭去他嘴角缓缓流出的血迹。

“云,从我在醉云楼前听到你的笛声,就深深地被你吸引,第一次在湖边见到绝美的你,我就已然爱上了你。不管你认不认,你都是我赵仲御今生唯一的王妃。”赵仲御憋着最后一口气,连着说了一堆话,他才停顿了一下,便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咳!咳…咳…”

“仲御,你别说了,让我先救你。”她知道仲御是真的爱她,不然又怎么肯为她死?绮云的手刚触到赵仲御的脉门,立即像被烫着了般缩了回来。

仲御已然经脉尽断,无力回天。

“不…云,我自己的身体我很清楚。你让我说完,”他摇了摇头,继续道,“我做了很多伤你心的事,云,对不起,我的爱,永远不是成全,你别怪我好吗?”

绮云的泪一滴滴落到了赵仲御紫色的衣衫上,他心疼地凝起眉,原本痛苦的俊脸换上一抹温柔的微笑,他抬起手,想为她拭去脸上的泪,试了几次,仍无力抬高。

绮云连忙握住他的手,“仲御,别道歉,我不怪你,你先把这颗药服下…”

“药没用了…救不了的。”赵仲御轻轻回握住她的手,一边轻咳,一边吃力地道,“云,你真的好美,一直忘了告…诉你,只要…你愿意,我会好好…照顾你跟宝宝一辈子…”

“仲御,不要对我这么好,我欠你的情,该怎么还?”她的泪流得更凶了。

“我不要你还。我知道你今生不爱我…如果有来生,你愿意把心交…给我吗?”他的声音异常虚弱,断断续续,生命,即将到尽头。

“我…”绮云哽咽地迟疑着。

赵仲御却等不到她的回答了,他带着遗憾缓缓闭上了眼睛,握着她的手也跟着松开,轻轻地落在了地上。

“不!…”绮云拼命地摇晃着他的身子,“你别死,我不准你死!赵仲御,你听见了没?我不准你死!”

绮云的泪如泄了匣的洪水,狂流不止,她的内心百味陈杂,悲痛欲绝。

赵仲御这个才华洋溢,绝色俊逸的男人,她是欣赏的。他爱她至深,她却不爱他,他临死前问她的问题,她该怎么拒?他为她而死,这份情,她该怎么还!

冷漠残看着在绮云怀中断了气的赵仲御,他的内心异常沉重,深邃的眸子里多了一抹惋惜。

自己的女人,却让别的男人救,他情何以堪?但,若然没有赵仲御舍身相救,云跟肚子里的宝宝早已是冷如秋的掌下亡魂,是以,赵仲御,他是感激的。

“哈哈哈!好一场感动人心的生离死别,不知道我若一把掐死你,冷漠残那贱种会有什么反应呢?”冷如秋的大掌突然紧紧地掐住了绮云的脖子,伤重过度的绮云此时已然无力反抗。

“不…不要!”冷漠残艰难地从地上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他要救云儿!

“不要?你这个贱种命可真硬。赵仲御中了我一掌早早地玩完了,你居然撑到现在还没死,有种!煞星不愧是煞星!不掐死她可以,除非你肯自废武功。”冷如秋冷冷地道。

正文 第七十一章 如秋之子

类别:架空历史 作者:马涵 书名:残云恋 更新时间:2008-6-19 22:25:09 本章字数:4882

“只要你答应不伤害云儿,我就自废武功。”冷漠残面无表情地道。

“你以为你还有跟我谈条件的筹码吗?”冷如秋讽笑,见冷漠残并无动作,继续道,“不肯是吗?那你就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吧。”

“不,残,你不要答应他。冷如秋是个疯子,就算你自废武功,他依然不会放过我们的。”绮云的脖子被冷如秋狠掐住,她呼吸不顺畅,连说话都显得异常吃力。

“哼,我就活活掐死蓝绮云这个贱人。”冷如秋语毕,掐着绮云颈项的大掌缓缓收紧力道,绮云的脸立即涨成了猪肝色。

“别伤害云儿!我废!”冷漠残急急地道。他凝聚真气,狠狠一掌,打在自己胸口,血,从他嘴里不断的狂流,从此,他冷漠残就是个没有武功的废人了。

没了武功,他不可惜,只是从此,他再无力保护云儿,他至爱的女人了。

“不!不要!残,你这个大傻瓜!你怎么能自废武功啊,天啊,你疯了…”绮云撕底竭力地狂喊,心,痛到无以复加。

“哈哈哈!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鬼面阎罗’从此以后就是个毫无用处的废人了,哈哈…”冷如秋疯狂的大笑着,原来看别人痛苦是这么的过瘾。

突然,冷如秋一把推开蓝绮云,绮云跌趴在地上。

冷如秋腹痛如绞,冷汗泠泠,瞪着蓝绮云怒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哈哈,对你做了什么?天下至毒‘求死不能’听过没?”绮云冷笑。

怎么会没听过?这种毒无色无味,凡是中毒者首先会腹痛如刀绞,尔后经脉具断,使不上武功,全身快速腐烂,却仍留有一口气死不了,让中毒者清醒地感受着连骨头都腐烂的疼痛滋味,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此毒狠绝,故名‘求死不能’。

“你…你什么时候下的毒?”冷如秋一脸的不可置信。

“她在跟你斗上半空时便下毒了,是你自己没察觉到。你内力深厚,拖到现在才发作,我废尽苦心,终于撑到现在了。云儿,你安全了。”冷漠残惨惨一笑,高大的身躯嘭!一声,缓缓倒下。

“你们该死!啊!痛死我了!痛!…”冷如秋痛得在地上不停地翻滚,狂嚎着。

原来残在重伤时自废武功是为了拖延时间,等待着冷如秋毒发,这个永远以她为第一的傻男人啊!

绮云异常心疼冷漠残,但她已无力站起身,只得用尽全身的力气,艰难而又狼狈地一点点爬到冷漠残身侧,将他高大的身躯拥入怀中,她晶莹的泪水,一滴,一滴,落入他的眼眶中。

冷漠残缓缓张开眼,心疼地笑笑,“云儿,别哭,我还没死。”

“云儿!漠儿!”一声震惊的呼唤,蓝无常携着张锦玉飞身而至,他们看到眼前的场景,惊愕万分,一个拥有着冷漠残十七岁年轻脸蛋的灰衣男子痛得在地上不停打滚,嗷嗷叫。

冷漠残跟蓝绮云则双双只剩下半条命。

蓝无常与张锦玉对望一眼,瞬间明白,这个戴着冷漠残脸皮的疯男人是冷如秋!

“爹,冷如秋中了‘求死不能’。”绮云对着蓝无常哑声道。

蓝无常点点头,首先想看绮云的伤势,绮云却摇了摇头,“爹,我没事,你先救残。”

蓝无常叹息着看了女儿一眼,明明只剩半条命了,却还在逞强,但他转眼看了下冷漠残的伤,确实比她严重多了,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扶冷漠残盘腿端坐,他则坐在他身后,凝聚真气,为他续命疗伤。

“如秋,‘七叶毒’的解药呢?如秋!把解药给我!”张锦玉冲到冷如秋身边,疯狂地摇晃着他的身体。

“解药?哈哈,解药早就给我毁了。你还想要解药?哈哈,没了!没了!”冷如秋一边哀嚎一边狂笑。

“你!”张锦玉气得瞳眸暴睁,“你这个疯子,你居然毁了我的解药!我踹死你,我踹死你!”

张锦玉疯狂地踹着冷如秋疼痛不堪的身体,冷如秋被毒侵身,痛彻骨髓,真气无法汇集,不然,他早一掌霹了张锦玉这个贱女人。

“够了,玉儿。”蓝无常为冷漠残续完命后,走到冷如秋身边,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如秋,你就这么恨漠儿,连从他脸上撕下来的皮,你都要戴在自己脸上极尽羞辱?”

冷如秋恶狠狠地瞪着蓝无常,他突然一把扯下自己脸上戴着的,冷漠残的脸皮,一把塞入嘴中,三两下,嚼碎,吞下肚里。

绮云坐在地上,怀拥着冷漠残看着这一幕,她颤抖地伸出玉手想遮住冷漠残的眼眸,却被冷漠残轻轻挥下,他以眼神示意她,他能受得住。

冷如秋没了残的面皮遮掩,绮云终于看到了冷如秋的真面目,他眉清目朗,有一张异常俊逸的脸,虽然不再年轻,却依然俊秀十足,但他却是个十足的疯子。

“啊!”张锦玉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你居然吃了漠儿的脸皮!你这个疯子!”

“如秋,你我本是至交好友,却为了玉儿翻脸,又同因为漠儿是野种而恨他,回想我们这一生,这么做,值么?”蓝无常眼里闪着深深的惋惜。若时间可以重来,他宁愿从来没认识过玉儿。

“不值。我冷如秋为了她张…锦玉,孑然一身,我冷家…香火尽断,到…头来,换来…的是什么?”冷如秋从牙缝里艰难地挤出话语。

“如秋,我已不介怀漠儿的出身,你却到现在还是介意漠儿是野种。”蓝无常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小瓷瓶,继续道,“平常的滴血认亲,血源类似的人便可溶合。但,我这瓶子里头装的是‘无极草’提练出的汁液,若二人滴血认亲,除非是父母与子女的至亲血源,否则,血液绝对无法容合。”

“原来世上真的有‘无极草’这种…草药。蓝无常,你…想做什么?”冷如秋眸子里闪过一丝不解。

“我一直在想,漠儿他是玉儿被九名山贼轮暴后所孕,加上你与她的肉体关系,便是十个男人,虽然按理来说,他长得不像你,你也只有一成的机会是漠儿的生父,但,以漠儿绝顶聪颍的头脑,以及绝佳的练武骨骼,我认为,那九名山贼没有如此优良的血源遗传,漠儿大有可能是你的亲生儿子。是以,我花了十年时间,终于寻到‘无极草’,一解我心底之疑惑。”蓝无常淡淡地说道。

冷如秋沉默了,那清晰得痛入心肺的疼痛,他硬是强忍,不再哀嚎出声。他确实想知道冷漠残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儿子。

蓝无常掏出把匕首在冷如秋指上划了一刀,让冷如秋的血液滴入小瓶中,他又走到冷漠残跟前,以同样的方式,取了一滴冷漠残的血液滴入瓶内。

绮云知道此时冷漠残的心里铁定异常难受,异常沉痛。她所能做的,只有紧紧地抱着他,无言地给他支撑下去的力量。

蓝无常将白色的小瓷瓶摇了摇,尔后,强劲的掌风对着瓷瓶一削,瓷瓶倏然只剩下一半,清晰可见瓶子里头,冷如秋与冷漠残二人那早已溶成一体的鲜红血液。

“天啊!冷漠残竟然是我冷如秋的亲生儿子。哈!哈哈哈…”冷如秋疯狂大笑,痛苦地道,“瞧瞧,我都对我的亲生儿子做了些什么?他一出生我就任他被活埋,他儿时差点没被我活活打死,他十七岁时,硬生生地被我割了脸皮,几乎被我活生生凌虐死,而今,他的妻差点被我羞辱,还好没有铸成大错。可他却又被我害得废了武功,即将丧命!天啊!我冷如秋何其地可憎,竟然犯下了如此天理不容,人神共愤的大错。哈哈哈…”

冷如秋的笑是悲狂的,是痛楚的,是狂肆的,是酸涩的,是百味陈杂的。

苍天!我居然是冷如秋那个疯子的儿子!冷漠残的眸中流出痛楚悲愤的泪。为什么,他为什么会是冷如秋那个疯子的儿子!他所有的痛楚竟然是生父赐予的,老天告诉他为什么?为什么!冷漠残在心中无声地呐喊。

冷如秋突然停止狂笑,他迅速点了自己全身的各大要穴,暂时控制毒发,他朝冷漠残隔空一弹指,精准地点了冷漠残的昏穴。

“如秋,你想做什么?”蓝无常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