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万一…”

“没有万一!”李安恬睁开眼,冷笑一声道:“母亲或许对她有几分怜惜,但也只是有几分怜惜罢了!母亲既然有意让她跟去肃州,那么就一定会好好敲打她一番,让她有了畏惧,免得去了看不到地方轻狂,影响到了大少爷,她这不过是送上去被敲打一番而已!如果不信话你等着看,等她从母亲那里出来,会老实很长一段时间!”

☆、第一百八十四章

离开封家之后,李安恬那里出了什么官司敏瑜自然不会去打听,她甚至都没有好奇的问王蔓青那个努力往前凑的妇人是什么人,对她来说,往封家去这一趟,只是一个良好的开端而已!

所以,回来之后,她便将以媳妇子的身份再回到她身边,当了最年轻的管事妈妈的秋霜叫来,吩咐了几句,又写了简短的信,让秋霜的男人丁勤送给杨瑜霖,让他知道她和新鲜出炉的肃州通判夫人之间的渊源以及李安恬所释出的善意。

没过去几天杨瑜霖和封维伦便“偶然”相遇,一见如故的两人相见恨晚,不但好好地交流了一番,封维伦还做东,请杨瑜霖吃了一顿便饭,又过去几天,封维伦离京赴任,杨瑜霖为他送行。

六月中旬,勇国公夫人罗荃英表示该教的都已经教完了,敏瑜不再每天上勇国公府的时候,李安恬平安生下一女,洗三的时候,敏瑜没去,但孩子的满月宴却和王蔓青一道去了,还带去了一对小玉锁作为礼物。再然后,敏瑜便专心的留在家中待嫁,门都不大出,更别说上封家了。

“姑娘,表姑娘来了,说是又要是想要和您说!”院子外秋喜的声音让正和丁涟波说话的敏瑜皱了皱眉,定下婚期之后,她便和丁涟波说起曾经说过的,让丁涟波和她一道离开耒阳侯府的事情。

她原以为丁涟波会欣然点头,但是没想到丁涟波却不愿意跟着她一道离开,而是希望能够自己无声无息的离开侯府,她说她被困在这院子里十多年,每天抬眼看到的都是一成不变的景致和巴掌大的天,她这辈子也没有别的指望了,只希望能够在有生之年到处走走。看一看不一样的景色,等到走不动了,随意地找一个山清水秀、民风淳朴的小山村安享晚年。

敏瑜对丁涟波有特别不一样的情感,虽然不能完全理解她的想法,却还是就这件事情和高夫人,丁培宁商议了一番,高夫人没有什么意见,而丁培宁对丁涟波这个嫡亲妹妹虽然没有太多的感情,但也怜惜她这么多年的不容易,便点头同意了。等敏瑜出嫁之后。丁培宁会给她配两个身手不错的下人,既能保护她,不让她遭受什么危险。也能不时地将她的信息传回来让人知道她平安,当然,这两人还负有监视的职责,丁培宁可不想因为一时的妇人之仁,让这个曾经最是刁蛮。最爱惹是生非的妹妹再给耒阳侯府惹来麻烦,进而影响到子女。

丁涟波自然知道丁培宁这样安排的深意,只是她原本也只是被关怕了,想着趁着自己还能走动,到处走走看看,并没有什么不安分的心思。曾经的壮志满怀也早已放下,自然同意丁培宁的安排。敏瑜想到一道成亲就再难见到她,甚至有可能以后再也见不到。这还没有分离,便已经是满心的不舍了,一有时间便到她这里和她说说话什么的,那种亲昵让高夫人这个当娘的都有些吃味。

六月六是钦天监为九皇子挑选的开府的日子,当日。九皇子被封为福郡王,迁居福郡王府。六月八日,年初选秀被选中的国子监大学士沈大人的侄女,其弟的嫡女沈瑶曦进门,成了九皇子的侍妾,同时进门的还有和她一样,出身不错,但父亲却没有出仕的周丽颖,至于秦嫣然,则在次日无声无息的被用一乘小轿抬进了福郡王府,但却没有给任何名份。

她今日来无非不过是两个可能,不是想用耒阳侯府表姑娘的身份提高她的身价就是想以她现在的身份,在敏瑜面前耀武扬武一番,敏瑜猜想后者的可能更大,要不然的话也不会非要见自己了,只是敏瑜现在真没有心思理会她,她扬声道:“我没有心思理会她,让夫人送客!”

“姑娘,您还是过去看看吧!夫人之前也说了,说您不在,结果表姑娘出了门却把马车停在了大门外,说什么她会一直等到回来,见到你的面为止…”秋喜的语气中带了无奈,道:“已经有人在门外看热闹了,夫人不想把事情闹大了,才让奴婢过来请示您的。”

敏瑜脸色一寒,却还是笑着对丁涟波道:“看来不过去一趟真是不行了,姑姑,我处理完了事情再过来找您。”

“去吧!”丁涟波点点头,敏瑜便也不耽搁,起身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问秋喜,道:“表姑娘过来多大的一会呢?见过老夫人没有?”

“表姑娘是打着给老夫人问安的由头过来的,老夫人虽然见了她,却没给她好脸色,还训斥了几句,表姑娘在老夫人那里坐不到一刻钟便出来了,出来的时候脸上虽然还带着笑,但笑得却很勉强。出来之后就说要见姑娘,夫人说您不在府里,她便干脆的上了马车,出了府之后却没有离开,而是直接堵在了大门口。这都已经快一个时辰了,却还是耐心十足的样子,夫人担心她一直呆着不走,让人看了笑话不说过,还连累姑娘您,这才让奴婢过来。”

“看来她在福郡王府的日子不好过啊!”敏瑜淡淡的评价一句,而后道:“你现在就让人请表姑娘进来,记住,让她从侧门直接进府,我在花厅见她!然后和夫人说,让人立刻去福郡王府,如果福郡王在的话请他过来,如果福郡王不在,就和福郡王府的管事说,请他派个有分量的教养嬷嬷过来。去福郡王府要迅速一些,而后不管是谁过来,都请夫人陪着直接到花厅来。”

“是,姑娘!”秋喜点点头,知道敏瑜真的怒了,她虽然对秦嫣然没有什么好感,也忍不住对她生了一丝同情——她怎么就这么想不开,非要和姑娘过不去呢?这不是在找死吗?

敏瑜在花厅坐下,好整以暇的喝了半杯茶,脸色不虞的秦嫣然才过来,看着自在从容的敏瑜,秦嫣然也不维持虚伪的礼貌,冷嘲道:“表妹不是不在府里吗?怎么看起来也不像是刚刚从外面回来的啊!”

“表姐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不知道说不在其实是委婉的拒绝呢?”敏瑜淡淡的反问一句。而后又道:“我想表姐应该知道,只不过表姐为了见我,佯作不知罢了!不知道表姐今日连脸面都不顾,非要见我是为了什么呢?”

敏瑜的话让秦嫣然有些后悔,不是后悔自己逼着敏瑜见她,而是见了敏瑜没有维持虚伪的礼貌,她深吸一口气,挤出笑容,道:“今日过来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不过是很久没有见到表妹。心里挂念,所以特意过来看看你…”

“表姐的日子过得不如意吧!”敏瑜不想听秦嫣然说什么姐妹情深的瞎话,她了然的看着秦嫣然。淡淡的点出了秦嫣然现在的处境。

秦嫣然的微微一僵,犹豫再三之后,终究没有在说什么场面话,苦笑一声,道:“什么都瞒不过表妹。我过得还真是不好…表妹应该也听说了,王爷开府之后,便抬了两房侍妾进门,她们两个本身倒真不怎么出色,王爷也不喜欢她们,但她们身后有家族。又是皇后娘娘特意为王爷挑选的,名头上总归是压了我一头,这段时间。她们没少仗着这些明里暗里的给我难看…”

秦嫣然说着说着就伤心起来,说到这里的时候更忍不住的抹起了眼泪,哽咽的说不下去了,敏瑜轻轻地一挑眉,却没有搭话。就那么看着秦嫣然表演。

敏瑜的态度并不让秦嫣然觉得意外,她只伤心了一小会。便做出努力压下眼泪的样子,挤出一个笑,道:“表妹一定觉得这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得来的,如果我当初乖乖地听从老祖宗的安排,听着她的话嫁给三哥哥,根本不会沦落至此…我不想为自己辩解什么,今日觍着脸过来见表妹,只求表妹能够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看在三哥哥的面上子,为我在王爷和皇后娘娘面前说几句好话…表妹,我求你了!”

秦嫣然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憋了一口窝囊气,她以前从未想过自己会这般低三下四的恳求敏瑜,但她却不得不暂时低下她高傲的头颅。

秦嫣然的低声下去并没有让敏瑜感觉到快意,她看着垂下头,眼泪滴落下来的秦嫣然,总觉得自己似乎漏了什么,她皱紧眉头,脑子飞快的转动着,忽然灵光一闪,再想到过来之前的安排,知道自己险些落入了秦嫣然的算计。她冷冷一笑,道:“表姐凭什么以为你开口恳求,我就会答应你呢?至于说情分…我们之间除了彼此的厌恶,相互的算计之外,还有情分吗?我真的很怀疑!”

“表妹,你…”秦嫣然猛地抬起头,不敢相信和愤怒在脸上交织,好一会,才道:“表妹,你是皇后娘娘和王爷都看重的人,在他们面前为我说几句好话对你来说不过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你就不能帮我一次吗?就这么一次!”

“不能!我不想违背自己意愿,为一个自己万分厌恶的人说什么好话,就算她看上去已经向我低头也不行!”敏瑜摇摇头,却又道:“不过,我也不会在他们面前说你什么不好,这一点表姐尽可放心。”

放心?放心狗屁!秦嫣然心里咒骂着,嘴上却满是伤感的道:“表妹,你…我…唉~我们怎么就到了这一步了呢?”

“我甚至不会在他们面前提到你!不管好的坏的,我都不会再他们面前提及…表姐,你说要是一直都没人在他们面前提到你的话,他们会不会忘了还有你这么一个人呢?”敏瑜的话让秦嫣然的心砰砰砰的跳了起来,她暗自紧张的看着敏瑜,却看到敏瑜脸上绽开一个诡异的笑容,道:“表姐,你有多长时间没有见过福郡王了?一个月?两个月?还是更久?”

敏瑜最后这句话戳中了秦嫣然的心窝子,不等她做出应对,敏瑜又笑道:“表姐今天这般不管不顾的非要见我,甚至还闹了一出堵大门的把戏,是不是想着你这么一闹,我便会如你所愿的让福郡王府来领人,然后你也就有机会见很久未见到的人了?”

秦嫣然没有想到敏瑜能猜中自己今天这一串举动背后想达到的目的——她被抬进福郡王府已经一个多月了,但却连福郡王的面都没有见过。而她进府之前,就已经有两个多月没有见到还是九皇子的福郡王了。

她真的急了,尤其许珂宁和福郡王李燕启的婚期已经定下了,就在十月——她只远远地见过许珂宁几面,没有正面和许珂宁打过照面,没有和她说过哪怕是一句话,更不知道她们其实是“老乡”,但关于许珂宁的事情却没少打听。最让她担心的是许珂宁既然能够将敏瑜挤走,成为福郡王妃,那么必然更得圣心。如果她不能在许珂宁进门之前。抢占最有利的位置,成为福郡王心尖上的那个人的话,那么等许珂宁进门。失了先机,身份又极度不对等的她就更难出头了。可是,她连福郡王的面都见不到,又怎么抢占先机呢?

思来想去,不愿意就这样坐等的秦嫣然想到了回耒阳侯府一趟。能够在见到敏瑜,博得她的同情,让她伸一次援手自然最好,如果不然,让她落井下石一次也不错——不管是哪一种,都能给她一次和福郡王面对面的机会。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和福郡王见面。于是,秦嫣然以敏瑜就要成亲,她应该会耒阳侯府一趟。给她送添妆礼为由,向教养嬷嬷提出请求,请求被允许了,于是就有了今天的一系列事情。

过来见敏瑜的时候,秦嫣然觉得今天的一切都很顺利。顺利的见了老夫人,顺利的被拒绝。顺利的堵了门,而后顺利的逼着敏瑜见她…可是,她却没有想到才到这一步,她的所有意图就被敏瑜识破了!

“表妹,你…”秦嫣然一边说着语焉不详的话来拖延时间,一边飞快的思索着自己应该怎么挽回劣势,但真的好难啊!

“不得不承认的是,表姐的堵门这一招挺管用的,来见你之前我确实让人通知福郡王府来领人了!”敏瑜笑着承认自己上了当,但秦嫣然却觉得不妙起来,敏瑜笑着道:“不过,我通知的是福郡王府的管家,请他派个懂规矩、有分量的教养嬷嬷过来领人。”

秦嫣然的心沉到了最低处,她听着敏瑜继续道:“我不知道福郡王府的管家是谁,也不知道我的话是否管用,不过,我也和母亲说过了,如果福郡王府的教养嬷嬷来暂时没有空暇的话,那么就留表姐在耒阳侯府住两日,等到她们有空再说。”

“表妹是想把我软禁起来吗?”秦嫣然冷笑起来,她现在已经不指望自己能成功的算计敏瑜了,只希望能尽快脱身离开,只要能在教养嬷嬷来之前离开,今天的事情就还有运作的余地。

“秦姑娘是福郡王的姬妾,耒阳侯府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软禁你啊!”说这话的却是高夫人,她和某个人已经在外面听壁角好一会儿了,也已经达成了某种共识,她给了敏瑜一个眼色,道:“福郡王府的教养嬷嬷已经在门外候着了,秦姑娘想什么时候走都可以!”

秦嫣然最后一丝希望彻底破裂,她看着敏瑜,垂死挣扎一般的道:“表妹,你真的甘心就这么就嫁给杨瑜霖,什么都不做吗?”

“我和他的亲事是皇上指的,我的心意怎样不重要。”敏瑜轻轻地摇摇头,她知道花厅外定然有人在听她说话,道:“我只知道我不能违背皇上的旨意的!”

“我知道你不能违抗圣旨,但你也可以在遵从旨意的前提下为自己出口恶气啊!”秦嫣然带了几分不平的道:“以表妹你的聪慧,你应该知道,如果不是因为有许珂宁的话,皇上绝对不会将你指给杨瑜霖,难道你就不想给许珂宁添点麻烦吗?”

“许姐姐和我相交的时候,表姐已经搬出去了,所以我想表姐应该不知道,我和许姐姐是惺惺相惜的朋友。”敏瑜轻轻摇头,道:“如果嫁给福郡王的是别人,我或许还会不忿,会怨恨,甚至会给她制造麻烦,但是,当这个人是许姐姐的时候,我只会给她祝福。”

秦嫣然死死地看了敏瑜好大一会,最后,冷冷的道:“那么说,表妹是绝对不会帮我的了?”

“对!”敏瑜点头,道:“表姐对我从未有过善意,我又怎能帮你呢?我可不希望自己将来的某一天,为了自己的一时心软而懊悔不迭!”

“既然如此,那么我只能和别人联手了!”秦嫣然看着敏瑜,眼中带了威胁,似乎她已经有了一个联起手来就能给敏瑜带来大麻烦的潜在盟友一般。

敏瑜定定的看了秦嫣然一会,脑子里蹦出一个名字,她心里叹息一声,却笑着道:“表姐想要和什么人联手是你的事,我无权干涉!”

“这是你说的,你以后可别后悔!”秦嫣然发狠的道,全然不知她的狠劲让花厅外的某个人深深地皱起了眉头,更不知道她的某些话给她的一生都带来了巨大的影响。

“夫人,二姑娘,福郡王府的嬷嬷在催了!”

“表姐,你该走了!”敏瑜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这一次,秦嫣然没有再挣扎,她站起身来,深深看了敏瑜一眼,转身离开,不带一丝留恋。

敏瑜也起身,目送秦嫣然的背影消失之后,轻声道:“殿下,您如果还在的话,请出来吧!”

PS:

嗷嗷,这章写的好痛苦啊!

☆、第一百八十五章

敏瑜话让闪到暗处,躲过了秦嫣然视线福郡王走了出来,看着敏瑜沉静神色,想着刚刚外面听到秦嫣然说那些话,满心愧疚,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后,叹气道:“我错了,让你伤心失望了!”

“殿下…”敏瑜习惯叫出口,却又顿住,轻轻地打了一下自己嘴巴,道:“应该叫王爷了!唉,叫溜了嘴,就算知道皇上已经封您为郡王爷了,嘴上却还是改不过来。您不会和我计较这个吧!”

“敏瑜妹妹叫什么都好!”福郡王又怎么会这种鸡毛蒜皮小事上和她计较呢?他看着敏瑜,认真地道:“只是,不管怎样,我都不希望敏瑜妹妹拒我于千里之外,尊称还是免了吧,我听了心里难受。”

“其实我也觉得有些别捏,可想到你好歹也是建了府郡王爷,怎么着也该意思意思尊称一次吧!”敏瑜笑容中带了福郡王熟悉促狭和戏谑,似乎和九皇子没有起过任何芥蒂一般。

敏瑜脸上熟悉笑容让福郡王也忍不住跟着笑了,但就笑了一下,便又收住笑容,和以前一样,老实道:“敏瑜妹妹,嫣然,我是说秦嫣然,她我面前从来不是这个样子,我一直都以为她只是和你性情不合,一起生活那么多年,有些口角而已,没想到…”

“你应该知道,我和表姐不止是性情不合。”敏瑜轻轻地摇摇头,道:“你认识我这么多年了,可曾看到我因为性情不合或者起过一点点口角就和人生分到了那个地步?”

福郡王沉默了一会,是啊,要是只是性情不和话,敏瑜有怎么会那般敌视秦嫣然呢?是自己太想当然了些!他苦笑一声,看着敏瑜。道“敏瑜妹妹,那你为什么会和她这样互不相容呢?我知道现问这样话已经迟了,也知道问了也没有什么用处,但我却还是想问个清楚。”

“其实说来也很简单,她想取代我。”敏瑜微微一笑,看着脸上带了讶异福郡王,道:“表姐有多聪明你应该很清楚,但你定然不知道,表姐一直就是这么聪明。”

“呃?什么意思?”福郡王皱起了眉头,敏瑜话里有话他自然听得出来。只是敏瑜和他说话素来坦荡,从不话中藏话让他猜度,这让他有些不习惯。

“表姐四岁那年。双亲过世,他祖父承受不住打击,也跟着去了,她祖母身体也垮了,便捎信过来托孤。又过了半年,她祖母也去世了。那个时候,表姐不过是个五岁稚子,不但知道要为长辈守孝,还知道自己身上有孝,不宜投奔亲人。因为这个。祖母还未见到表姐,便已经将她疼到了骨子里去。,等她除了孝。便将她接到了府里。”敏瑜淡淡讲述着过去事情,道:“表姐刚到府里时候,我真很喜欢她,她长得漂亮不说,又懂事又知礼。还懂得很多我们都不懂东西,我很喜欢和她一起玩。你可还记得。进宫给公主当侍读之前,我曾经有段时间很少进宫?”

“怎么不记得!”福郡王点点头,而后笑着道:“母后还说是因为我总是捉弄你,你真恼了,才不进宫。”

“躲开你是其一,但主要是因为家里来了个处处让我觉得喜欢表姐,我想和她多相处。”敏瑜其实不大记得自己当年是什么心情了,她苦笑一声,道:“但是,相处不到三四个月,我就发现一切都不对劲了,表姐知事懂礼,而我刁蛮任性,表姐聪慧可人,而我愚钝不堪,表姐珠玉前,我就是个不可雕顽石…祖母这样说,母亲这样说,姐妹们也这样说,到后,就连我身边大丫鬟都觉得我任性胡闹,恨不得能够去侍候表姐…”

“怎么会这样?”福郡王皱紧了眉头,道:“她们眼睛都出问题了吧,她虽然不错,但也就只是还不错而已,哪里比得上你呢?”

“事实上就是这样!”敏瑜轻轻地摇了摇头,道:“或许你现会觉得,表姐没有什么地方比得上我,但是那个时候却不一样。表姐是那种早慧之人,而我那个时候除了玩之外什么都不懂,硬生生被她比到了尘埃之中,如果不是因为娘及时点醒了我,而后又将我送到了宫里和表姐隔离开来,说不准我就会因为什么地方都不不如她而自暴自弃,真成了那种刁蛮任性一无是处。”

“你小时候是什么样子我还能不知道,怎么可能处处不如她呢?”福郡王皱了眉头,敏瑜他眼中从来都是好,怎么可能比不得别人?

“或许并非处处不如人,但他人眼中却是处处比不得表姐…或许就是因为这样,表姐便有了取代我心思,不光是要再祖母跟前取代我位置,还要取代我耒阳侯府地位,甚至…她还想过取代我,进宫当七公主侍读,我自然不依,我娘也不同意,她便使出浑身解数,让心疼她祖母进宫去求娴妃娘娘,可惜是娴妃娘娘再怎么着也不可能让她取代我。”说到往事,敏瑜脸上带了嘲讽之色,道:“有时候,我会忍不住想,我和表姐是不是结了几世仇怨,所以她才会这样对我,凡是我有她都想有,凡是我喜欢,她无论是否喜欢都要抢过去。”

敏瑜话让福郡王不期然想到了自己,秦嫣然不会是因为凡是都想和敏瑜挣个高低才找上自己吧?

“你可知道表姐是因为这么缘故搬出去?”敏瑜多了解福郡王啊,一看他忽红忽青脸色就知道他心里想些什么,她心里冷笑一声,又抛出一个重磅。

“什么缘故?”福郡王脸色铁青,秦嫣然倒是和他说过,说什么寄人篱下滋味不好受,所以才搬出去,没有说耒阳侯府受过欺负。但话里话外却全都是这个意思,他原以为是耒阳侯府人给给她眼色看,让她受委屈,但现想来她不过是自己面前给敏瑜上眼药罢了!

“是因为三妹妹指证她,说是她之所以谋害我,以为害了我,就能将我所拥有一切占为己有,才起了心思,想要将我推到池塘里。”

“什么?”福郡王失声叫了出来,而后着急关切看着敏瑜。道:“你怎样?又没有生病受伤?有没有…”

“我要是那种不小心,早就不知道被人害过多少回了!”敏瑜摇摇头,道:“三妹妹撕破了脸皮想要将我推下水。却被我先发制人,将她先推了下去。爹爹为此大发雷霆,就算三妹妹为此大病一场也没有逃过爹爹责罚,她和她生母被爹爹送到庵堂里修行去了!”

“真是活该!”福郡王狠狠地来了一句,而后看着敏瑜。道:“你说我是不是也将秦嫣然送去庵堂里修行?”

福郡王话让敏瑜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而后带了无奈摇头,道:“虽然表姐恨不得将我处之而后,但我可从来就没有那个想法…不是我心善,而是她不值得我费那么多心思,我今日和你说这些。无非是今日险些上了她当,给她制造了和你见面机会,心头气闷和恚怒而已!”

“那你想我怎么处置她?”福郡王看着敏瑜。那样子似乎只要敏瑜开口必然遵从一般。

“别问我这个,我可不想管!”敏瑜摇摇头,而后却又心有不甘道:“不过,我刚刚也说了大话,你能不能给我面子。冷落她一段时间?”

“好,依你便是!”敏瑜这样说了。福郡王自然依从,他这话一出,敏瑜便笑开了脸,带了几分欢喜地道:“园子池子里今年难得种了些荷花,这些天正是盛开时候,听丫鬟们说开可漂亮了,你又是没有什么要紧事情话,就陪我去看看。我这些日子忙得连气都喘不过来,还没有去看过呢!”

“好!”看敏瑜这般有兴致,福郡王怎么会扫她兴头呢?他点点头,却又带了几分失落道:“我听说敏瑜妹妹为了前些日子一直往勇国公府跑,还跟勇国公夫人身边结识了不少人…为了杨瑜霖,你还真是用了心。”

这话里那浓烈酸味熏天,敏瑜却坦然一笑,道:“我性子你应该清楚不过了,一旦要做什么事情,都会全力以赴,努力做好。杨瑜霖被封为肃州都指挥使,我嫁给他,跟着他到了肃州之后不知道有多少人情往来,多少事情需要打点,偏偏我从未出过京城,对京城以外,尤其是肃州情况一无所知,自然要找个明了一切人请教学习啊!罗老夫人曾跟着老国公肃州生活了很多年,就算近些年因为年纪大了,回到京城容养,但对肃州一切依然了如指掌,我能跟她身边,听她教导,对我来说很有用,如果不是因为老国公对杨瑜霖很看重,我就算是求上了门,老夫人也不一定愿意教我呢!”

“是啊,你做什么事情都是极用心!”奇异,敏瑜坦然却福郡王满腔嫉妒和酸意消散了不少,却还是吃味道:“可是,你真觉得杨瑜霖值得你这般用心吗?”

“他值不值得我不能肯定,但是我用心过好每一天,做好每一件事情要紧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自己。”敏瑜摇摇头,却又笑着偏头看着福郡王,道:“以前不也是这样吗?虽然厌恶宫闱里那些繁杂人际关系,厌恶那些口蜜腹剑往来,但还不是用心跟着嬷嬷好生学习吗?你忘了,就连苛刻,严厉,刻板杨嬷嬷说起我时候都会笑着赞一句。”

敏瑜话让福郡王妒意和酸意又消散了很多,是啊,她素来都是这么努力认真,不过现是为了旁人而已!想到这里,他又忍不住叹气,道:“敏瑜妹妹,杨瑜霖倒是个不错,可是杨家…我真很担心,你这副凡事与人为善性子,嫁过去之后不知道要吃多少亏,受多少委屈!”

“王爷真觉得我是面捏人。随便什么人都能给我受委屈吗?”敏瑜笑了起来,道:“你想想,这些年我宫里,除了被你捉弄,受了些小惊吓之外,何曾受过委屈?”

“那怎么一样?”敏瑜提起自己劣迹,让福郡王脸上有些不好意思,但心里却带了几分甜意,道:“我哪里敢真把你给惹恼了,不过是气你每长大一些和我疏远几分。才借着捉弄你和你亲近罢了!你自己说说看,哪次惹了你没有低声下气给你赔礼道歉,哪次没有绞脑汁去找些你喜欢小玩意博你一璨。求你原谅?”

“你找还有理了!”敏瑜白他一眼,道:“你信不信我改明儿就把你送那东西一股脑全丢到你身上?哼,我正愁东西太多,不能全部带去肃州呢!”

她原本打算将自己送她东西带去肃州?福郡王先是微微一怔,而后心里满满都是欢喜和感触。但微微思索之后,却道:“敏瑜妹妹,那些东西你还是把它们留侯府吧!虽然听说杨瑜霖是个有心胸,但我想没有哪个当丈夫会愿意看到妻子收了别男子送东西。就算你有依仗,不用担心他欺负你,但他要是心里不忿。说些难听话,或者干脆冷着你也是不好…对了,说到依仗。敏瑜妹妹,你说如果你成亲时候,母后赏赐你一抬嫁妆,摆出给你撑腰架子,杨家人对你是不是会多些尊重和忌惮?”

“那是自然!”福郡王话让敏瑜心里很是熨帖。他或许还怨恼皇上指婚,或许还对自己不愿意和他私奔而难以释怀。但是却是个真心对自己好,一旦想通了某些事情,心里再难过也开始为自己考虑着想了,她看着福郡王,笑着道:“不过,这件事情你不用管,我要出阁,娘娘又怎么可能不赏我一抬嫁妆呢?她就不怕我到坤宁宫又哭又闹耍赖吗?”

“母后肯定是会给你赏赐,只是我担心她只赏个摆件什么,和给别人赏赐没多大区别而已!”皇后对喜欢敏瑜,福郡王心里自然清楚,她出嫁皇后不可能不给她添嫁妆,唯一担心不过是皇后不愿意让她显得与众不同,就故意薄了些罢了!他看着敏瑜道:“我明儿就回宫和母后好好说说,我亲自去母后库房里给你挑东西,挑那种又大气、又富贵、又有彩头你也喜欢,挑个十件八件,务必让你这一台赏赐嫁妆比旁人风光才好!还有大嫂,她和你关系也不错,大哥又把你当成了妹妹一般,让大嫂也给你准备一抬嫁妆…”

“你啊…”福郡王那满满关爱让敏瑜心暖呼呼,她摇摇头,笑着道:“你一定不知道,杨家可小得紧,就一个三进宅子,昭毅将军给我们准备房也只是半个东厢房,就连我爹娘给我准备嫁妆都放不下,要是再添话,不知道放哪里了?你还是别去算计勤郡王妃和大殿下了!”

“杨家敢这般怠慢你?”敏瑜话却让福郡王如同被踩了尾巴一样,跳了起来,他恨不能将所有好东西捧到敏瑜面前,任她取用,而杨家却这样对她,她们怎么对大嫂敢?

“昭毅将军苦寒出身,又没有妻族可以相帮,杨家子女不少,这倒也不算怠慢!”敏瑜看着刺毛福郡王,为杨家解释了一声,而后又笑道:“你或许也听说了,杨瑜霖迟过完中秋便要到肃州上任,我自然要跟着他一同前往,也不知道要过几年才能回来,我们杨家住不过十天半个月,房小一点也无所谓。”

敏瑜越是无所谓,福郡王心里就越是意,他紧皱着眉头,道:“就算是十天半个月也不能委屈你…唔,这样吧,我回去和母后好好地说说,要不然让母后干脆赐你一个宅子当居,既不用委屈你住那种狭窄厢房,也能有放得下你嫁妆。”

福郡王异想天开让敏瑜吓了一跳,她连连摇头,道:“这可不行!”

“有什么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敏瑜不想和他细说其中道理,她干脆瞪着福郡王道:“反正你要是敢到娘娘面前瞎胡闹,我以后就不会再理你。”

“你…”敏瑜这么一瞪眼,福郡王就软化下来,他呐呐道:“不行就不行,干嘛这么生气?”

“不生气你能当真吗?”敏瑜再瞪他一眼,道:“你都已经是建了府王爷了,可不能再这么任性胡闹…”

敏瑜喋喋不休让福郡王心里踏实了起来,他看着眼前这个自己喜欢了十多年,今生恐怕也放不下女子,心里满满,真舍不得她就这样就嫁了旁人,可是大皇兄说得对,想她好,到了不得不放手时候,就该放手,要不然到后真正伤了却还是她…

*舍得之间,九皇子真长大了…

☆、第一百八十六章

“娘,我这不是做梦吧!”直到丫鬟送走了大夫,王蔓青都没有从恍惚之中清醒过来,她看着高夫人,眼睛里满满都是祈求,道:“娘,您掐我一把,要是疼话,那就不知做梦!”

“你这傻孩子~”高夫人又是心酸又是开心,还真不轻不重掐了王蔓青一把,听到她呼痛,笑道:“这下总该知道是真了吧!”

“娘~”手臂上生疼,但心里却欢呼雀跃起来,王蔓青绽开一个大大笑容,眼泪却哗一下落了下来,她扑进高夫人怀里,呜呜大哭起来,似乎要将自己满心委屈和担忧却都哭出来一般。

高夫人也不劝,只是轻轻拍着她,得了信敏彦过来,看到就是妻子母亲怀里哭得痛情景,让他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别哭了,仔细伤了眼睛!”敏彦上前轻轻地拍拍王蔓青,道:“再说,这是喜事,高兴都来不及,哭什么呢?”

“我这是喜极而泣!”痛哭了一场,王蔓青觉得曾经萦绕心头忧虑完全都不见了,整个人也都轻起来,她直起身子,看着高夫人胸口处被眼泪浸湿了一大块,不好意思脸红了。

“哭一场也好,大夫说你郁结于心,能这么痛痛大哭一场对你,对孩子都好!”高夫人轻轻地拍拍王蔓青,而后又忍不住责备道:“你也是,自己身子怎样自己都不清楚!”

“我只以为…”王蔓青很不好意思,她已经两个月没有来月事,但因为有过这样事情,就没有往好处想,又因为她完全没有一点反应,除了每天忙得有些累以外。吃得香睡得好,哪里想得到自己居然是有了身孕,就连忽然吐得一塌糊涂也只以为是贪凉吃错了东西,要不是高夫人担心话,压根就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怀上了。

“你啊~”王蔓青虽然没有把话说完,但高夫人却知道她想说什么,无非是担心又像上次一样空欢喜一场而已,她嗔道:“要不是大夫说了,是不是等过两个月显了怀你都会以为是自己贪嘴吃胖了?”

高夫人说有趣,一旁时候丫鬟婆子都笑了起来。王蔓青心情飞扬,立刻不依撒娇叫道:“娘,哪有您这样取笑人?”

“好了。都要当娘人了,别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只会撒娇!”高夫人轻轻地拍拍她,而后正色对敏彦道:“我已经让人准备马车,你马上将蔓青送会娘家,让她好好地亲家家休养。等敏瑜出了嫁,回门前一天晚上再接她回来。”

“娘,真不用!”王蔓青笑着道,现距敏瑜成亲日子不足三天,正是忙碌时候,她哪能什么都不管就回了娘家。

“家里乱成什么样子你也清楚。你家没人好好侍候不说,说不得还得扰得你不能安生养胎。”高夫人却很坚持,道:“虽然说这会将你送回娘家休养不合规矩。但为了你和肚子里孩子,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家里丢不开,我就不去了,彦儿,你见了亲家母可一定要好好说话。别让亲家母生气!”

“儿子知道,娘放心吧!”敏彦点点头。看王蔓青眼神中除了关切之外,还带了淡淡歉意,妻子都有了两个多月身孕,他这个做丈夫却思维未觉,他对她关心终究还是不够。

“怎么连招呼不打一个就回来了?”听到女儿女婿回来,李夫人真是被吓了一大跳,放下手上事情就迎了出来——小姑子婚期就眼前,她应该忙得脱不开身才是,怎了就回来了呢?

“娘~”看到李夫人那一刹那,王蔓青就像确定自己不是做梦时候一样,扑到李夫人怀里又大哭起来,敏彦看着她这样子,只能无奈笑,但心里却也满是酸意——看来一直未孕事情还是给了她太大压力,要不然话一向稳重她也不会接连哭了起来。

“怎么了?这是怎了么?”自大女儿长大以后,利夫人还真没有见过女儿这般失态大哭,倒真是被吓了一大跳,一边轻轻拍着女儿背,一边询问敏彦,和所有母亲一样,她第一个反应也是女儿受了莫大委屈才会这样。

“这…”敏彦倒是想说,但是想到王蔓青来之前一再交代,说要亲口宣布好消息,只能无奈摊手,道:“怎么回事还是等蔓青哭够了再同您说吧!”

看着敏彦那满脸无奈都压不下去喜意,李夫人心里突地一跳,不但心里踏实了,浮起了一丝期盼,莫不是…

“哎哟,这是怎么了?蔓青怎么哭成这个样子了?莫不是耒阳侯府受了什么委屈不成?哟,大姑爷也来了?莫不是…”王蔓青这厢正哭得惊天动地,哪像却来了个说风凉话,却是王蔓如生母万夫人过来了,她听说王蔓青夫妻这个当口回娘家,第一反应就是王蔓青婆家出了什么大错,被遣送回来了。

“娘,你别胡说!”听到母亲凑热闹,急急匆匆赶过来王蔓如不客气打断万夫人话,而后拉了万夫人一把,道:“祖母正有事找你,让你过去呢!”

“母亲能有什么要紧事情找我啊!”万夫人哪里不知道女儿心思,无非不过是不想让自己看王蔓青出丑罢了,她甩开女儿手,道:“蔓青都哭成了泪人儿,还有什么要紧事情比安慰蔓青重要呢?蔓青,有什么委屈和婶娘说,婶娘定然为你做主!”

王蔓青没想到自己自己这才进门就引来了看热闹,万夫人是什么德行她也知道,不见得是什么坏人,也没有多少坏心思,喜欢看别人热闹,还喜欢说几句不讨人喜欢尖酸刻薄话,真要让她害人,她也是没有胆子。蔓芯和蔓如姐妹俩也一样爱说尖酸刻薄话。只是蔓芯是天性使然,而蔓如却只有外人面前才会那样,对家人却十分维护。

“她能受什么委屈?”李夫人一边掏帕子为女儿擦眼泪,一边淡淡地道:“亲家母是个大度容人,子俊也是个会疼爱妻子,蔓青能受什么委屈?”

“这个可不好说!”万夫人不以为然回了一句,道:“要是没有受委屈话,蔓青怎么会哭成这个样子?再说,敏瑜这马上就要出嫁了,她不家里帮忙。却跑回来哭得稀里哗啦,不是受了委屈难不成还是回来报喜?”

“婶娘说对了,我还真是回来报喜!”王蔓青擦干眼泪。满是泪痕脸上是浓浓喜悦和欢喜,她看着李夫人道:“娘,我有了!”

有了?有什么了?万夫人不以为然翻了个白眼,或许是因为李夫人进门多年未孕前例那里,万夫人对王蔓青嫁过去两年却没有动静事情一点都不觉得奇怪。所以这么明显话都没有听出其中意思。而一旁王蔓如则放开她手,欢喜上前,道:“大姐姐,真吗?那可真是太好了!恭喜你啊!”

“谢谢!”王蔓青笑着接受了王蔓如恭喜,看着脸上也是一副想笑又想哭表情李夫人,拉着她手臂轻轻摇晃了一下。道:“娘,你应该高兴才是!”

“是!是!是该高兴!”李夫人一边说着却忍不住落了泪,女儿一直未孕对她来说其实也是一种煎熬。总是担心是因为自己遗传了什么查不出来病症给女儿,好女儿嫁得好,婆家不但没有因此就埋怨她,还一如既往对她好,甚至还没有起过别心思。

“你是说你有了?”万夫人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犹自不信道:“怎么忽然就有了了?还有,你要是有了话。不好生家养着,回娘家来做什么?”

“娘这是说什么话啊!”王蔓如轻声埋汰一句,而后笑着道:“大姐姐,可是因为侯府上下都忙着敏瑜亲事,伯母担心你家不能好生休养,所以让你回来好好地休养几天,等敏瑜亲事忙完了再接你回去?”

“嗯!”王蔓青点点头,看着满脸欢喜李夫人,道:“娘,母亲担心我家不能安心休养,就让子俊送我回来,小姑回门之前再接我回去。”

“是该这样!”李夫人点点头,而后对一直没有说话敏彦道:“我知道为了敏瑜婚事,侯府定然忙成了一锅粥,蔓青就交给我,你点回去帮忙。”

“是!小婿就先走了!”敏彦点点头,又关心和王蔓青说了几句,才不舍离开。

等敏彦离开,王蔓青也拉着万夫人去找老夫人报喜去了,李夫人这才欢喜对女儿道:“什么时候发现有了?多久了?”

“就刚才才发现。上午不小心喝了一口凉茶,觉得胃里不舒服,就吐了起来。我原本以为是凉了胃,母亲却还是坚持让找了大夫,这才发现是有了。”王蔓青轻轻地吐了吐舌头,有些心虚道:“已经两个多月了,大夫说怀相好,孩子又特别乖巧,所以才没有半点反应。”

“两个多月了?”李夫人又惊又怕看着王蔓青,嗔怪道:“你这孩子怎么这般大意?都两个多月了都还没有察觉…”

“娘,我知道错了!”王蔓青乖乖认错,打断了李夫人一连串教训,道:“母亲因为这个已经训过我了,您就别再教训了!”

“你这不省心孩子,亲家母骂对了!”李夫人抱怨道:“哪个怀上了不是小心再小心,偏你,盼星星盼月亮好容易怀上了却不知道…你这些日子一直为敏瑜亲事忙碌,没有伤到自己和孩子吧?”

“没有!大夫说好着呢,比那些怀上了就躺着养胎都还要好!”王蔓青脸上闪着莹莹光,笑着道:“至于说忙碌…娘,说不定就是因为忙,没有时间胡思乱想,这才有了。”

“这倒也说不准!”李夫人赞同点点头,却又感慨道:“不过,我看主要还是因为亲家母知礼大度又心疼你,让你把苗儿那丫头送走,你心里敞亮,这才有了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