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兰甩甩头,她真是不知羞,这都想的是什么啊!

绣红望着白若兰,粉嫩的脸颊一会红一会白的,忍不住问道:“姑娘,是不舒服吗?”

白若兰脸上一热,尴尬道:“没有不舒服,我们赶紧去书店吧,一会还要回去陪祖母午饭。”两个人走的匆忙,进入书店的时候差点撞到人。

白若兰抬头一看,诧异的说:“敬宁哥。”入眼的男孩是白家二房嫡次子,白敬宁。

他身穿一身白色袄袍,高高瘦瘦,面容俊俏,眉眼带笑。他的手里捧着两本书,身边还站着一位粉花色长袄裙的姑娘。

白家二房老爷是圣人钦点的探花郎,娶了京城吏部侍郎左大人的嫡长女,仗着岳父大人提拔,虽然还不到四十岁便做了三年山东知府,据说年后要回京述职搞不好会动地方,继续高升。

白家二房在白家族人眼里属于实权派,地位偏高,不像是六房归根结底是依靠着姻亲。

白若兰眯着眼睛扫了一眼堂哥身后貌美如花的姑娘,心里莫名不喜。倒不是她对这位堂哥有什么喜欢,而是因为三堂哥定亲的对象正好是她的好友骆熙宁。

白敬宁眨了眨眼睛,冲着白若兰笑道:“冒冒失失的,还好撞的是我。你这身打扮……”

白若兰吐了下舌头,说:“为了行动自如些么。倒是没想到会遇到哥哥,不知道身后这位姑娘是谁呀,哥哥带她来买书?”

白敬宁怔了下,回过头说:“澈心,这位就是我们家那位小祖宗,六叔独女白若兰。”

白若兰蹙眉,还澈心,叫的好不亲近呢。

“这位是左澈心,我母亲的嫡亲侄女。”

左澈心带着面纱,倒是看不出具体容貌,但是单凭露出来的额头和眉眼,看起来应该是个国色天仙大美女呀。

“原来是兰儿妹妹,我在京城都听说过你呢。”

“左家姐姐好。”白若兰甜甜地说。

“你在京中都听说过她,莫不是淘气的威名远扬?”白敬宁调侃道。

左澈心眯着眼睛,声音娇气道:“表哥真坏,哪里有这般说自个妹妹的。因为靖远侯世子夫妇常年在京中居住,我娘亲和伯母关系极好,便常听说她提起老家的外甥女多么可爱呢。今日一见,兰姐儿生的确实讨喜,看着就招人喜欢。”

左澈心说话时候故作责怪的拔了下白敬宁手臂,显得非常亲近。

白敬宁宠溺的望着她,说:“原来如此。”

白若兰总觉得有些不对劲,问道:“左姐姐为何会来边城过年?”

左澈心一愣,白敬宁主动开口解释,说:“澈心从小体弱多病,此次来漠北是来寻医的。”

白若兰顿时了然,据说有位名医隐居在漠北,每年都听说有人专门来寻他呢。但是这位大夫神出鬼没,除了靖远侯家以外,大多数是寻不到的。

如此说来,左澈心主动示好,怕是八成要用到她的姑姑。可是不清楚是不是她敏感,总觉得左家姐姐待堂哥有些暧昧,动不动就扭捏的手动手脚……

想起熙宁姐姐,白若兰莫名有些难过。

她看向堂哥,问道:“堂哥秋天的婚期,二伯母会赶回来吧。”

左澈心面色一沉,白敬宁也脸色显得踌躇,说:“爹娘本是肯定要回来的。但是今年父亲据说要回京述职,再往返漠北也不晓得是否来得及。不过边城有祖父祖母做主,倒也无碍。”

无碍个头呀,还不是仗着白家势强骆家势弱,才敢这般不当回事儿。

说起来骆家的婚事儿本来是落在白敬宁兄长身上的。但是白家二房长子中了进士,二夫人希望给儿子寻一门可以帮助他晋升的姻亲,便瞒着白家长辈直接给儿子在京中说了亲。

这件事情白家二房老太君是有些生气的,但是谁让儿子还要靠岳丈扶持,便不好发作,只要委屈了老二和骆家定亲。

“表哥不要伤心,姑父差事儿为大,哪怕有一分可能,姑姑也定会赶回来的。”左澈心安慰道。

白敬宁眉眼舒展,说:“嗯,公事儿要紧,我没有埋怨父母的意思。”嘴上如此说着,白敬宁心里也认为父母偏心大哥。好在骆熙宁性子温柔,貌美如花,白敬宁远远看过她几次,心里有些许喜欢,但是凡事都怕比较……

他的目光不由得落在左澈心的脸上,晌午明亮的日光落在她墨色的发丝上,泛着点点光泽,美的晃人眼目。左澈心不愧出身书香门第,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说,还特别温柔体贴。

“咳咳!”白若兰干咳一声,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堂哥,故意道:“熙宁姐生辰快到了,哥哥可别忘了哦。”

白敬宁一怔,脸上微红,无语的拍了下白若兰额头,说:“你这个丫头……”

白敬宁陪着白若兰一起挑好了书,方才安心离去。

白若兰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就是对左澈心喜欢不起来……

她吩咐绣红准备马车,打道回府。

☆、第9章

午时,白若兰回到家里陪祖母吃饭。满满的一桌子菜,老太太吃不了多少,便盯着孙女儿吃,目光慈爱,时不时的扬起唇角,望着白若兰鼓鼓的脸蛋特别满足。

饭后,丫鬟给白若兰放好一杯木瓜奶茶,这奶茶方子是她娘亲配的,据说是可以让她胸前两块肉丰满起来。以前白若兰不懂,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害臊,她小时候就属于大一号女娃,脸庞肥嫩,胸前壮阔的……最近生病瘦了下来,更显得上围肉多,让她好不自在。

祖母的院子空荡荡的,寂静的午后只能听到白若兰略显稚嫩的嗓音徘徊在空气里,很温柔,好像冬日里的暖阳,没有那么炽烈,却刚刚好的落在皮肤上,非常舒服。

片刻后,耳边是老太太的鼾声,白若兰望了祖母一会,帮她掖了掖被子,接过丫鬟递上的方巾擦拭了一下额头,然后冲着大丫鬟点了点头,收拾好书本离开。

丫鬟一路送她,白若兰叮嘱道:“我要出趟门,晚上不回家吃了。祖母的药量今日要增加,别忘了嘱咐厨房,她受不得苦,就稍微放点糖水。但是别多了,否则药效淡了。”

“姑娘放心,奴婢晓得了。”

“嗯。若是有事儿,就差人去崔大夫那里哦。”白若兰眨了下眼睛,丫鬟心领神会。

白若兰命人备车,决定去骆家串门。虽然很想念爹娘,但是考虑到父母小别胜新欢,为了弟弟赶紧出来,午睡时候就不去打扰他们了。

骆家是本地望族,曾经祖上有过几位老爷同时在朝为官的辉煌时期,但是如今入仕男丁却只有大方一门,还只是个五品官。有的庶出子弟为了生计开始经商,很不体面,所以骆家最多也就是在边城自称名门罢了。

白若兰才入院子就听到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她探着头,爽朗道:“好呀你们聚会都不叫我么!”

骆熙宁抬头,露出一张精致的鹅蛋脸颊,眉眼仿佛水墨画画出来的,特别柔和。她身边坐着两个姑娘,都打扮的很是鲜艳,三个人目光同时落在白若兰身上,笑着摇摇头。

“你大病初愈,谁敢轻易给你下帖子。”说话的是城主之女,夏楠。她梳着月牙髻,笑起来露出两颗虎牙。

“本来你病着的时候就登门看望过你几次,后来老太太都不乐意放人进去见你了。”骆熙宁堂妹骆熙容撇了撇唇角,道:“听说你姑姑要回娘家省亲,都怕你这个大忙人不会有空见我们。”

白若兰右眼皮一跳,父亲归来,她差点都把姑姑的事情忘记了。

“若兰瘦了。”骆熙宁开口,拍了拍身边座垫,道:“尝尝这个甜饼,我亲手做哒。”

白若兰拿起来吃了一口,说:“好……说不出来的味道。貌似还有花香。”

“嗯,真不愧是个吃货。”骆熙宁捏了下她的鼻尖,说:“我把玫瑰花瓣磨成末,加了蜂蜜做成甜饼馅儿。”

“难怪呢。”白如兰眨眨眼睛,暧昧道:“熙宁姐姐厨艺这般好,我堂哥享福了呢。”

骆熙宁脸颊通红,掐了她一下,说:“你个坏丫头!”

白若兰大叫一声疼,几个人都笑成一团。

夏楠望着骆熙宁,欲言又止。骆熙容捅了她一下,问道:“你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夏楠一怔,犹豫道:“也没什么。说起敬宁大哥,我想起了她京城来的表妹。”

白若兰一愣,感觉到攥着自个的骆熙宁手指莫名一紧。她扭过头,见熙宁姐姐表情如常。

“可是左澈心?”骆熙容问道。

夏楠点了点头,说:“前几日她来我家做客,总觉得话里话外都是敬宁哥,还和我打听熙宁姐姐来的。”

“啊,这姑娘怎么如此不知羞呢。”骆熙容不满道。

“小女孩心境,不必当真。”骆熙宁笑着回应。

“但就是有些不爽,好像她和敬宁哥多好似的。而且看不起我们这的裁剪师傅,我本来要带她去本地最好的衣坊看花样,被她拒了。说是她外祖母亲从京城派人过来帮她做过年的衣服。”

“她外祖母是谁?”白若兰插嘴道。

夏楠翻了个白眼,说:“你一点都不知道吗?”

白若兰摇摇头,道:“我们家人那么多,谁能全记住。更何况她是二伯母娘家的亲戚……”

“那你总晓得你二伯母的父亲是吏部尚书吧。”夏楠问道。

白若兰点了下头,白敬宁堂哥的外祖父是刚刚从吏部侍郎升到尚书的。

“左澈心是左大人长子的女儿。她娘亲是镇国公府李家嫡出女儿。”

原来如此。大黎一共就两家国公府,一个是贤妃娘娘出身的镇国公府,一个是日渐衰败的定国公府梁家。难怪左澈心说她娘亲和侯府会有走动了。不过镇国公府和靖远侯府可是不对盘多年,二伯母直接把外甥女送到白家到底怎么想的啊。

难道他们白家如今也想两条腿走路,一边抓着皇后娘娘娘家靖远侯府不放手,一边也要和贤妃娘娘娘家镇国公府扯上关系?

“难怪人家看不上咱们这小地方的东西呢。”夏楠愤愤不平道。

“好啦,来者是客。我生辰日还给她下帖子了呢。”骆熙宁安抚她道。

“就是觉得她好烦人!”夏楠直言,说:“一副好像她和敬宁哥多熟悉的样子。”

白若兰沉默不语,她特别理解夏楠的感受,因为她刚刚也很不爽呢。

白若兰挽住骆熙宁的手臂,说:“不怕,熙宁姐,你和我堂哥都快成亲了,那位左姑娘闹不出什么大风大浪。否则毁了名节也是她自个的事情。”

夏楠撇嘴,道:“说是来漠北寻神医,指不定是不是京中犯了事儿,才会来边城呢。”

“倒是不排除这种可能。否则她一个吏部尚书家嫡出姑娘,没道理大过年的还不回京城。”骆熙容附和。

“好啦,不提她了,若兰来了,正好可以凑两个棋局。”骆熙宁提议,大家便玩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左澈心事情乱了骆熙宁的心情,白若兰连赢了她三局,眼看着天色渐暗,白若兰想到要回爹娘处一起晚饭,便待会就离开了。

她来到母亲居住的屋子,发现丫鬟们在整理东西,纳闷道:“娘亲?”

隋氏回过头,说:“李嬷嬷下午来了,说是世子那头的差事儿办完了后日进城。我既然病好了若不在府上有些不好看,所便琢磨今晚就搬回去。”

“后天……”白若兰有些发愣,一想到姑姑要来总觉得心里发慌。

隋氏见她脸色发白,猜是女儿想起那个梦境,走过来抱住她的肩膀,轻轻安抚,说:“千万别因为一个梦境和你姑姑隔了心。况且娘亲好好地,谁也不能轻易让我离开兰儿。”

白若兰点了点头,撒娇的挂在母亲身上。

白崇礼一进屋就看到女儿整个人在妻子胸前蹭来蹭去,不由得皱眉。媳妇那两坨肉可是他的私有物品,兰儿那么“壮硕”,不会被压扁了么。

隋氏一抬头,对上丈夫赤/裸裸的目光,顿时知道这男人心里想的是什么,不由得脸颊通红。恨不得拿什么捂住丈夫眼睛,在女儿面前都不知道遮拦,简直是羞死人了。

一家三口回到白府的时候老太太已经睡了。

白崇礼和妻子才进入内屋,两只手便不老实的圈住隋氏,下巴抵着她的肩头,说:“岚馨,你好香呢。”

隋氏无语的回过头,轻声道:“别闹,明日要早起给母亲请安呢。况且我这些时日不在家,容妹回娘家的安置都是表姑娘那头帮忙弄的,我不好不闻不问,总是不能再麻烦人家。”

白崇礼脸色一沉,说:“我走前明明记得紫香阁那位亲事儿定下来了,怎么现在又插手管家。她一个未婚女子,脸怎么那么大!”

隋氏见他连自个表妹名字都不愿意提及,心里多少有些暖意,说:“后来换个八字,不知道为什么说八字不合,就又拖了下来。”

“怎么那么麻烦,她倒是和我八字合呢,我难道还要娶她不成!”

这位表姑娘是白老太君的外甥女,叫做柳香凝。老家闹了灾,便北上来投奔嫡亲姑姑。正逢老太太想给儿子纳妾,便收留了这位便宜外甥女。柳香凝也着实“野心勃勃”,一天到晚在表哥面前卖弄风情,烦的白崇礼恨不得把她赶出白家。

隋氏见夫君美色当前却完全无动于衷,嘴上不说心里却是美极了,她轻轻揽住白崇礼的腰间,有些不自信的说:“夫君,你真觉得她烦呀。不会有那么一点点动心吗?”

白崇礼低下头,望着怀里可怜兮兮眼巴巴盯着自个的娇妻,只觉得满腔欲望都被挑逗起来,右手狠狠的掐了一下她的腰间,说:“怎么?你巴不得把我推出去吗?”

隋氏娇声喊痛,却令白崇礼心里更加痒痒,什么表妹哒立刻抛之脑后,只想着如何快点滚床单,要了这磨死人的小妖精……

☆、第10章

次日清晨,天蒙蒙亮,隋氏低头亲吻了下夫君额头,便梳妆打扮准备去给婆婆请安。她有阵子不在婆婆身边伺候,更不能让老太太挑出错处。

白若兰心知娘亲孝顺,所以也是起个大早。她和母亲走个对脸,笑嘻嘻的迎上去挽住母亲胳臂,心疼道:“这般不爱惜身体,祖母这头有我陪着就是。”

隋氏摇头,说:“媳妇给婆婆请安天经地义的。”

白若兰劝说无效,吩咐绣红和祖母院子里的大丫鬟打个招呼,稍后全家一起吃早饭。她可舍不得娘亲罚站似的被人训话。

母女走到院子门口,听到一道柔和的嗓音,白若兰眉头隆起,暗道还真有那上赶着恶心人!她娘亲没回来的时候,怎么不见表姑娘大早起来给老太太请安。

祖母外甥女柳香凝刚来府上的时候也装过一阵小白兔,陪着白若兰玩过几个月。老太太见她待孙女儿很耐心,真心实意决定留下这位孤女。谁曾想这一切在白若兰俊俏爹爹回府后发生改变……

起初白若兰以为柳香凝丧父,是想和自个抢爸爸,没想到原来是要和娘亲抢男人!

于是她就和柳香凝翻脸了,还仗着自个手劲大狠狠的挠过对方一次。

老太君见儿媳妇进屋,本能的闭上嘴脸色一沉,一看到孙女儿跟在身后,又扬起唇角笑道:“兰姐儿今个这么早?”

白若兰嘟着嘴巴,淡淡的扫了一眼表姑娘佯怒道:“那又如何比得过柳姑娘。”

老太君让她来自个怀里,说:“香凝是个有心人。”

白若兰冷哼,嗤之以鼻道:“住别人家吃穿用度全是别人家,还和别人家正儿八经的主子争宠,她若不有心,如何做得到?”

自打见识过柳香凝在爹爹面前装柔弱的样子后,白若兰便不愿再给她任何好脸色。这话说的无理,但是老太太觉得兰姐儿会生香凝的气,还不是因为在乎祖母吗?所以便不会真心同她发怒,只是低下头小声斥责,说:“别这般说你表姐,你和你娘亲病着的时候多亏她帮我管家……”

白若兰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道:“又不是咱们家人还主动帮您管家,说出去不怕人笑话吗?咱们家那么多嬷嬷管事儿都是白养的?既然如此,不如打发出去一些算了。”她看似随意,转脸就和李嬷嬷说:“前院的王管事,杂院的李妈妈,还有厨房的许婶子,敢明个都给人牙子发卖了吧。”

李嬷嬷愣住,道:“这……”

柳香凝垂下眼眸,这三个人都是在她管家时候深得她心的。

老太太低着头,仿若没有听见什么,眼底满是笑意。这丫头的脾气,可真小心眼。不过丫鬟婆子谁卖了谁留下老太太才不会上心,柳家丫头想做什么她心里比谁都明白,不过是前阵子着实忙,就由得她去做。别人上赶着帮你收拾烂摊子还往外推吗?

她扫了一眼恭顺的隋氏,没有多言。

李嬷嬷见状苦笑一声,说:“奴婢遵命。”

白若兰撇开头,看都懒得看柳香凝。若没这三个人帮衬,柳香凝能管家?一个个以为她和她娘活不下去,立刻见风使舵,前所未有的待柳家姑娘真心。

她怎么好辜负这群有心人!

柳香凝没想到老太太一句话不说,有些慌乱,莫不是她的宠爱没了?这可是她嫡亲的姑姑,那些时日的提拔肯定难道都是假的。

白老太太打了个哈欠,淡淡的说:“这是白府,统共姓白的就两个人。身为白府家奴,总要知道谁是真正的主子。”

柳香凝是否给隋氏添堵,老太太一点都不在乎,把隋氏真气死了她才高兴呢!

关键是谁也不能招惹她嫡亲孙女儿不痛快!

兰姐儿的场面她是要撑到底哒。当时孙女重病,她除了救人心无其他,这群人居然敢紧着柳香凝做事情本身就是背主,发卖他们还是看在主仆情面上的网开一面,真打死又能如何?

哼!

“祖母真疼我!”白若兰甜甜的扬声道。

白老太君扬起唇角,摸了摸孩子的额头,轻声道:“你是我唯一的孙女儿,不疼你疼谁?”至于柳香凝,此时完全是一团空气。隋氏也不好过,戳在地上站半天了,老太太也没理她。

“老爷来了。”门口妈妈传话道。

白老太君眼睛眯着,笑望着由远及近的英俊男子,她的儿,真是高大挺拔出类拔萃呀!

白老太太的眼睛放着光,白若兰也眯着眼睛特别骄傲,两个人都是一副瞧我儿(我爹)多么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得意劲儿……

白崇礼见隋氏瘦弱的身影站在边上,脸色不由得一沉。

他一醒来就发现妻子不见踪影,心里一边暗骂她居然敢把他扔床上,一边又怜惜妻子的性子太过柔和,简直就是一面团,上赶着送上来给别人捏啊!好歹带着他这根擀面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