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信公主道:“就没有人猜疑那‘宽厚’的皇后娘娘么?”

来人笑道:“公主殿下也说了,皇后娘娘一向宽厚,怎么可能是她?这回宋淑妃病了,皇后娘娘可是焦急,每日使人去问呢!现下最大嫌疑的,是姜贵妃。”

送走来人,长信公主在书房中轻笑,“好戏上场了!”

申庭点头道:“按推论,如果宋淑妃如果生病致失宠,皇上必会重新宠幸姜贵妃,如此一来,她确实嫌疑最大。”

长信公主沉吟道:“若果真是她下手的,只要皇上想细查,定能查出来。那时她就真个再无翻身的机会了。她在宫中这些年,能在皇后娘娘眼底下威风到现在,哪是吃素的?这回,应该不是她下手的。”

申庭道:“也是说,这次不是她下手的,是有人向宋意婵下手,再祸水东引,嫁祸姜贵妃,这是一石二鸟之计,可同时除去宋淑妃和姜贵妃?”

长信公主笑道:“没错,最有可能下手的,其实是皇后娘娘。”

宋意婵生病的消息,也传到了镇武侯府,罗夫人和宋意墨大惊,忙令人去打探消息。没多久,宋意珠回娘家,和罗夫人并宋意墨道:“我就说,以二妹的性格,只怕在宫中立不住足,这才一个月,她就被人下手了。”

罗夫人道:“苏昭仪怎么说?”

宋意珠道:“我已经进宫见过苏昭仪了,苏昭仪说,这次最大的嫌疑,是姜贵妃。只是姜贵妃有子,之前又一直得皇上宠信,皇上未必肯为了二妹,拿下姜贵妃。二妹一朝有事,姜贵妃再度得势,我们又要水深火热了。”

正说着,紫夏在外禀道:“夫人,温姨娘求见!”

罗夫人冷冷一哼道:“让她进来!”

温姨娘进了小花厅,一下跪到罗夫人等人跟前哭道:“夫人,小侯爷,顺王妃,求求你们救救意婵啊!她在宫中无依无靠,这次一病,若没有人作主,只怕就香消玉殒了。她如果没了,对侯府也没好处哪!”

宋意墨摆手道:“姨娘,我们正在商议如何帮二姐一把,你就别哭了。”

温姨娘一下如抓到救命稻草,叩头道:“小侯爷,小侯爷,你现下得皇上重用,定然有法子救意婵的。”

宋意墨道:“想救二姐,如今只有用非常手段了。姨娘,你起来说话。”

温姨娘一听,忙爬了起来,侍立到宋意墨跟前。

宋意墨叹一口气,指指罗夫人下首道:“姨娘坐下说话罢!”

温姨娘见罗夫人没有出声阻止,便坐了,急声道:“小侯爷有什么法子?”

宋意墨斟酌言词道:“二姐一病,最想见的,定然是姨娘。想来不用多久,宫中定然有人来传召姨娘进宫。姨娘要趁这个时候救二姐。”

温姨娘愣了愣,抬眼道:“怎么救?”

宋意墨道:“姨娘只管跟姜贵妃说,你当时领着二姐进侯府,备有后手,若是你和二姐出了事,便着那人把当年阿爹调戏姜贵妃的事扬出来,让镇武侯府倒霉。如今么,二姐一旦出事,你也不活了,那人一样会扬了此事,让镇武侯府倒霉,但是,此事又牵涉了姜贵妃,那时她一样会倒霉的。为此,求她保下二姐一命,则当年的事也依然会保密。”

温姨娘听得宋意墨的话,惊得几乎跳起来,小侯爷怎么知道她领着女儿进侯府时,备有后手?

宋意墨这会又看向宋意珠道:“此事还得大姐也出一番力,才有机会成功。”

宋意珠道:“你只管说。”

稍迟些,宋意珠便告辞回府,自去准备进宫见苏昭仪。

镇武侯府中,众人只焦急打探着宫中消息。

过得两天,宫中果然有人到镇武侯府中宣旨,说宋意婵生病,病中思念生母温氏,皇上恩典,特令人来接温氏进宫和宋意婵见一面。

温氏接了旨,拜别罗夫人和宋意墨,便进宫了。

温氏一进宫,苏昭仪使了法子,令人领了她过去相见。

一见苏昭仪,温氏就跪下道:“求娘娘救我们意婵,将来定当报答娘娘之恩。”

苏昭仪已和宋意珠通过气,这会道:“能救宋淑妃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

温氏道:“也得娘娘肯出手相助,若不然,我也见不着姜贵妃。”

苏昭仪点头,示意温氏站起,道:“随我来罢!”

如秀宫中,姜贵妃正品茶,听得宫女来报,说苏昭仪求见,不由诧异道:“她来干什么?”随即又冷笑道:“难得她来了,倒要看看她玩什么花招?来人,请她进来!”

苏昭仪领着温氏进了如秀宫,先行了礼,这才指指温氏对姜贵妃道:“贵妃娘娘,其实是她想见你。”

“你是?”姜贵妃打量温氏,略略蹙眉。

“臣妇是宋淑妃的生母温氏。”温氏这会护女心切,倒没有怯场,拜下去道:“贵妃娘娘,我有话要说,只是这几句话,还得单独跟贵妃娘娘说。”

姜贵妃有些意外,看着温氏正要说什么,却听苏昭仪道:“贵妃娘娘,我先告退了。”说着退了下去。

姜贵妃听得温氏自报姓名,这会隐约联想起什么,想了一想,便挥退了宫女,淡淡道:“看在顺王妃的面上,你有话请说。”

温氏咬咬牙,低声说了一个日期,道:“那日午间,老侯爷进宫,正好皇上喝醉了,硬要老侯爷扶他进养心殿,又硬要老侯爷和他抵足而眠。其时殿外内侍打了一个瞌睡,有个嫔妃仗宠,偷偷进殿,想和皇上戏耍一番,结果……。十个月后,那个嫔妃生下惠王殿下……”

“住口,你想说什么?”姜贵妃越听越不对劲,脸色早变了。

当年,她确然于午间偷溜进养心殿,宋侃也确然在殿中,只她一觉不对,已是赶紧跑了,但是……

温氏道:“这件事,老侯爷是酒后失言,我才知晓的。贵妃娘娘虽然没有如何,但若这件事突然被翻出来,人言可畏不说,皇上不一定会相信贵妃娘娘,那时贵妃娘娘如何自保?”

姜贵妃气得脸色发白,开口问道:“现下只有你一人知道这件事了?”说着脸露凶光。

温氏有些腿颤,却硬起头皮道:“虽然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这件事,若但是我死了,这件事便不止一个人知道了。”

“嗬,好呀,你倒是说说,你跑来说这件事,想如何呢?”姜贵妃心口翻腾,手里攥得紧紧的,语气却开始沉静下来。

温氏道:“只求贵妃娘娘救我们意婵一命,保她在宫内无碍。若意婵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想活了。我们母女活不了,自有人将当年的事说出来,那时镇武侯府自是会倒霉,但贵妃娘娘和惠王殿下一旦被皇上所疑,一样落不了好!”

这么一件事,正是温氏备下的后手,目的是为了防着侯府对她们母女不利,到时好拿来威胁罗夫人的,不想却派到这个用场上。

作者有话要说:加更了!

☆、第39章

宋意婵得病后,自知不妙,她虽没有什么心计,到底也是在温氏教育下长大的,至此也知道这回身上发红疹是有人对她下手所致,绝不止是吃错东西这么简单,但这事要讲求证据,没有证据,她便不能乱说。

这么一会,她斜倚在床上苦等温氏进来相见,明明听得温氏已进宫,却迟迟未见人,一下便慌了,那个对付自己的人,不会对温氏也下手了罢?

竹秀站在床帐外,眼见宋意婵坐不住的样子,便安慰道:“淑妃娘娘,既然是皇上亲自传召的,便一定能够见到娘娘,现下还没来,没准是进宫时,皇上先召了过去问话。”

宋意婵一听,稍稍定神,她叹口气道:“竹秀,我这个样子,说是会传染人,你难道不怕?还敢在此服侍我?”

竹秀温声道:“皇上派我来服侍淑妃,我便是淑妃的人了,淑妃有什么事,我也逃不过。如今淑妃不过生了红疹而已,又不是绝症,我有什么好怕的?”

宋意婵轻轻道:“御医一说我这病会传染,皇上便没有露面了,我……”

竹秀安慰道:“皇上肯定想过来看淑妃娘娘的,只是皇上身系天下,不要说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了,就是臣下,也会拦着他,不让他过来看淑妃娘娘的。”

“我也知道,他身不由已。”宋意婵其实心中悲哀,却还要自我安慰一句。从前听闻帝王无情,初初进宫还抱着幻想呢,这么一病,倒让人想得清楚明白,皇上是靠不住的。

两人说着话,外面有宫女禀道:“温淑人到!”

“姨娘来了!”宋意婵一听禀报,不由大喜,一下就想揭帐下地,手一伸,看到自己手腕上的红点,又缩回了手,喊竹秀道:“请温淑人进来!”

温氏到得荷香殿,眼见四处冷清清,哪比得姜贵妃处的热闹,不由一阵伤心,女儿这阵子生病,也不知道受了多少冷落呢?

宋意婵听得温氏的声音在珠帘外响起,正想出声相喊,突然又想起什么,急声道:“姨娘且在口鼻间蒙了巾子再进来!”

温氏听得宋意婵沙哑的声音,心口已一痛,顾不得许多,早揭帘而进,几个跨步到了床前,撩床帐坐到床边去看宋意婵。

“姨娘!”宋意婵又待让温氏蒙口脸,却听温氏哭道:“你若有个什么,姨娘还活得下去么?蒙什么口脸啊?”

宋意婵一时也滚下泪来,身子却微微后缩,深怕自己染到温氏,一面吩咐竹秀道:“竹秀,你在外头守着罢!”

竹秀应了一声,退到帘外。

温氏细看宋意婵脸上和手上的红疹,咬着牙道:“咱们从前流落在外,哪有什么好东西吃?那时也不见你吃错东西起红疹,如今进宫,样样精致讲究,反吃错东西了?照我看,定然是有人向你下手了,只不知道这人是谁罢了!”

宋意婵压了声音道:“姨娘,我猜测着,这事只怕是姜贵妃干的,只是苦无证据罢了!”

温氏摇摇头道:“小侯爷说了,正因表面上太像姜贵妃干的,反而不是姜贵妃干的。但姜贵妃在宫中多年,她肯定知道是谁干的,也知道如何才能救得你一条性命。”

“纵她有本事救我,又如何肯救我呢?”宋意婵叹息。

温氏道:“我适才进宫,便已见过姜贵妃一面了,她答应救你一命。”

宋意婵惊疑道:“姨娘跟她说了什么?若姨娘出卖了夫人和小侯爷,纵我能活下来,之后没了镇武侯府作依仗,一样没法在宫中立足的。”

温氏道:“你别慌,此事全是小侯爷之计,你只管养病便好。”

温氏说着,又细细问宋意婵得病前的行踪,和谁个接触过,吃过什么东西云云。

宋意婵一一答了,道:“因皇上连着数天要我侍寝,竹秀便劝了我,说宫中嫔妃只怕会妒忌我,让我凡中多注意一些,我倒也小心着,并不乱吃别人送来的东西。发病那日早上,就是过去拜见太后娘娘,碰巧太后娘娘正吃豆腐脑,也赏了我一碗,我不敢推却,便吃了。回来时就觉着不妥。但太后娘娘若对我不满,只须一句话便能令我跌下云端,何须下什么药?”

温氏凝眉道:“太后娘娘是不必对你下手,但难保太后娘娘身边的人……”

宋意婵又摇头道:“太后娘娘身边的人,跟我也没有利害冲突啊!”

温氏不熟悉宫中诸人,也无从帮宋意婵分析,这会只道:“待我回去,仔细禀了小侯爷,让小侯爷帮着分析。”

宋意婵道:“那天晚上在秋阳山庄,黑灯瞎火,山风又大,小侯爷听得我不见了,马上就带着人去寻,又四处求情,让石将军的儿子等人也帮着寻,我事后听闻,便知道,小侯爷是真个把我当姐姐看的。姨娘,若我有个什么,小侯爷会养着你的,……”

温氏不让宋意婵再说,止住她的话道:“你不会有事的。”

一时竹秀进来道:“温淑人,再过一会,御医会来给淑妃娘娘把脉,……”

温氏知道时辰差不多了,也该告辞出宫,闻言便站起来告辞。

那一头,姜贵妃摔了几个杯子,气得肝疼。当年宋侃调戏过她之事,现下居然成了温氏威胁她的把柄。她寻思着要把温氏背后的人掀出来,但此事无论交给谁去办都不妥当。若是交与景世丹去办,却又……

姜贵妃又摔了一个杯子,最终决定先保下宋意婵,平息了此事,过后再设法子,把温氏等一干人全灭掉,以消心头之恨。

姜贵妃在宫中人脉广,除了周皇后,又数她位份高,且之前毕竟是宠妃,想查宋意婵被人下手之事,却比别人便宜。不过两天,姜贵妃就找到康婕妤,直接问道:“你为何要对宋淑妃下手?”

康婕妤惊得脸孔雪白,却还要分辩道:“这怎么就赖到我头上了?”

姜贵妃道:“宋淑妃那天早上到太后娘娘处请安,吃了一碗豆腐脑,太后娘娘处的东西,也只有你才有机会做手脚。你若不认,我便捅到皇上跟前去,且看皇上会不会处理你?”

康婕妤虽有康太后作靠山,但这会下药害宋意婵,得知景南天令人彻查此事之后,其实已是心虚了,听得姜贵妃的话,便道:“你想如何呢?”

姜贵妃道:“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对宋淑妃下手?是皇后娘娘指使你的?”

康婕妤不答姜贵妃的话,只低声道:“世蓉养在皇后娘娘膝下,我希望世蓉过得好。”

姜贵妃一听,知道这是周皇后借着景世蓉,威胁康婕妤下的手了。康婕妤是康太后的侄女,这些年一直陪着康太后,就算景南天得知是她下手,其实也不会对她如何的,周皇后好算计。

姜贵妃道:“你把解药交出来,这一回,我也不会揭穿你,但是记着,你欠我一个人情,将来有机会,你要把这个人情还给我。”

康婕妤之前得周皇后嘱咐,让她设法子毁了宋意婵的容貌,并没说要宋意婵的命,现下宋意婵却似乎性命将要不保,康婕妤还是害怕宋意婵一死,景南天真会追究她的,这会唯唯喃喃,到底交出了解药。

☆、第40章

“淑妃娘娘,姜贵妃身边的宫女来了,说要见您一面。”竹秀带着疑惑,进去禀了宋意婵。

宋意婵一听,却是眼露喜色,看来姜贵妃果然调查出了结果,她忙道:“把人请进来!”

来的是姜贵妃身边一个名唤胭脂的心腹宫女。

胭脂心下有底,知道宋意婵的病其实不会传染,因大胆进了房,在床边行了礼,这才把事情简略说了。

宋意婵惊讶道:“是康婕妤下药的?”

胭脂虽不知道姜贵妃因何要帮宋意婵,但主子的心意,她也不会妄加猜测,一时答道:“贵妃娘娘找到康婕妤,康婕妤自己亲口承认的,且还给了解药。”说着递上解药,说了用法和用量,方才告退了。

竹秀在帘外候着,待胭脂出来,便送了几步,这才回身去服侍宋意婵,一边问道:“淑妃娘娘,胭脂来干什么?”

宋意婵道:“她来送解药。此事先不要声张,若我能好起来,便说是御医开的药有效,千万别提胭脂来过的事。”

竹秀应了,又猜疑道:“贵妃娘娘不是好相与的,她让胭脂送了解药过来,万一这解药不是真的,岂不是……”

宋意婵道:“我现下已是这个样子,姜贵妃不须理会,我便不能好转了,她何必多此一举,再下一次药,把祸引到自己身上?”

竹秀一想也是,只到底还是不放心,接了宋意婵的解药后,先调了一调匙喂宫中的猫儿,眼见猫儿服药过后好端端的,这才调药喂宋意婵喝下了。

第二日,宋意婵身上的红疹便消退了一些,宋意婵照镜子时,只觉惊喜万分,喊竹秀进来问道:“你看看,看看,我身上的红疹是不是少了?”

竹秀细打量宋意婵道:“确实是少了,恭喜淑妃!”说着又叹息,“淑妃娘娘的病再不好,只怕皇上真会忘记淑妃娘娘呢!”

宋意婵一怔,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竹秀这才压了声音道:“昨儿长信公主设宴,请了皇上出去赴宴,皇上回来时,把公主府一位领舞的舞娘带进宫,今早已封了贵人。”

宋意婵心口一疼,滚下泪来,半晌无语。

另一头,长信公主却是笑向申庭道:“任舞娘天生媚骨,皇上得了她,定然不再独宠宋意婵,若宋意婵失宠,宋意墨在织造司的职位也就那样了。”

宋意墨在听到景南天又新纳了一位任贵人时,眉头也紧紧皱了起来,和宋意珠道:“二姐性子温和,不擅争斗,现下皇上有了新欢,她的日子只怕不好过。”

宋意珠道:“既进宫,便只能争宠,不争,便是死路一条。”

她们说话时,林管家来报道:“宫中有人来了,说是淑妃娘娘病情好转,现传召温姨娘进宫相见呢!”

宋意墨和宋意珠一听,对视一眼,皆大喜,果然,姜贵妃出马,便救了宋意婵一命。

温氏这回进宫,自是直接去见了宋意婵,待见宋意婵全身红疹全消除时,不由喜极而泣。

宋意婵递了帕子给温氏道:“姨娘,我已好了,你也别哭了。”

温氏抬眼去看宋意婵,惊奇地发现,宋意婵似乎变了一些。

宋意婵见得温氏询问的眼神,不由苦笑道:“姨娘,历了这一遭,我总也知道,凡事动不动就哭,并不能解决问题,且在宫中这个地方,一味迁就他人,也活不久。”

温氏心头大震,搂了宋意婵哭道:“是不是别人欺负你了?你还是淑妃娘娘呢,他们怎么敢?”

宋意婵扶着温氏的肩膀道:“姨娘,这宫中,就是皇后娘娘,若不得皇上欢心,一样难过,何况我一个没有根基的淑妃呢?”

温氏擦干泪,紧紧攥了宋意婵的手问道:“是谁害你的?”

宋意婵一五一十说了。

温氏听完骂了康婕妤几句,道:“她不过仗着是太后娘娘的侄女,又育有公主,这才敢妄为的。”

宋意婵道:“她敢如此,仗的,何止是太后娘娘这个靠山?现我没有根基,自从病好后,皇上也不来了,自不能于这个当口去碰康婕妤,只能忍了这口气。”

温氏拍宋意婵的手道:“你若能怀上,便有好日子过了。”

宋意婵苦笑道:“我的病已好了,皇上却一直不再出现,皇上不来,我哪儿来的喜?”

温氏寻思得一会,俯耳道:“那康婕妤不是害你么?她有这个把柄在你手中,你只管去找她,让她设法子,安排皇上来见你。只说,皇上来了,你跟她之间的恩怨就一笔勾销。”

宋意婵惊得瞪大眼,“姨娘,这能成?”

温氏道:“宫中么,没有永远的朋友,自也没有永远的敌人了。你只管试一试。”

送走温氏,宋意婵沉吟起来,隔一会喊进竹秀道:“给我帮衣裳,我要过去跟太后娘娘请安。”

“这个时候?”竹秀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