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木易,这事儿你给我仔细的盯着,万不能有一丁点的事儿,明白吗?”皇帝再次确认,木易起身回是,十分认真。

“这些日子,不要见粟夏了。”皇帝叮嘱。

木易回道:“是!”

也不知怎么的,闵一凡突然就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沉默下来,只是那么一瞬间,崔玉便是感觉情况不好,立时跃起奔出,而与此同时,闵一凡迅速的追了上去。

崔玉轻功一向是极好,而闵一凡则是偏向于硬派的武学,两人不是一路,崔玉闪过房角,闵一凡追了一段,终于不见人影。他看着空旷的大街,微微蹙起了眉头。

等闵一凡回到皇宫,他脸色有些难看,能从他手里逃掉的人并不多,但是这位偏偏是真的逃掉了,这点让闵一凡十分难看:“我想南诏倒是来了一个高手。”

皇帝认真道:“可知道是什么人?”

闵一凡想了一想,言道:“北齐的高手,真实身份未知,不过我与他交过一次手,他武功不如我,但是轻功比我强。”

皇帝皱眉:“可是与使团一同到来?”

闵一凡摇头:“我不知道,这一点需要调查。”

与此同时,崔玉很快的闪回使团。他来到陆寒的房间,大口喘息,陆寒静静的坐在桌边,似乎等他。

“闵一凡发现了我,不过我饶了几圈,他并没有跟踪到我的踪迹,这点我很确定。不过我想他应该是知道我是谁的。”

陆寒笑了出来:“知道又怎么样,总归没有抓到你。”

崔玉想到当时的情形,觉得有些不太对,立时言道:“闵一凡不简单,而且当时我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情况.”

陆寒看他,等待他的回答。

崔玉想了一下,终于言道:“他们所有人竟然被南诏皇帝称之为兄弟,可是我仔细看过,他们俱是朝中大臣,根本不是什么皇子,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称呼。闵一凡与木易俱在其中。”

陆寒一下子认真起来,他问道:“现场可还有张睿?”

崔玉吃惊的言道:“你怎么知道?”

陆寒手指轻轻敲击桌面,眉毛皱的紧紧的,仿佛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他言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他们都是曾经的状元郎,去请程枫过来。”其实也多亏了之前调查过档案,如若不然,他不会一下子想到这一点。

崔玉知道那个程枫是楚和铃,连忙动作。崔玉正准备出门,被陆寒叫住:“把裴谦也叫来。”

崔玉点头出门。

裴谦很快到来,倒是和铃姗姗来迟,和铃好梦正酣就被人叫来,一脸的起床气,十分的不乐意,如若可以,她简直想上前撕咬陆寒,这个倒霉催的就是贱,就是见不得别人看,就是看不得别人舒服,想要扰人清梦。

陆寒看和铃脸色不对,小心赔着笑:“我这不是发现了大问题吗,如若不然,也不会给你叫起来。”

和铃鼻孔喷气,哼了一声。

崔玉与裴谦俱是望天望地,脸色尴尬,恨不得自己不在场。

和铃认真起来:“你发现了什么?”

想来可能是崔玉探查到了南诏皇宫的什么内情,这个时侯,陆寒也不嬉皮笑脸了,认真起来,将崔玉的话言道了一番,之后总结,“似乎现场都是这些年的状元,总是感觉好像不太对,这个兄弟也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你们觉得,会不会他们本身都是皇帝所生?”

这个揣测十分大胆,但是和铃却觉得有几分可能,她是赞同这个意见的,与身边几人言道:“是很有可能,不过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总要有些理由,如若这事和我们无关,还是不要掺和的好,免得引来大麻烦。如若有关,也要十二万分的小心,他们既然敢这样做,大抵是有什么事情是不想让别人知道的。”

陆寒赞同。

和铃挠了挠头:“就这点事,难道不能明天说嘛,你不困我还困呢。”言罢,和铃打了个哈欠,十分的应景。

陆寒连忙:“那回去睡呀,我送你回去。”

那副狗腿子的嘴脸,简直让人不忍直视。崔玉和裴谦再次望天望地,觉得根本就不能在这里再待下去了。

和铃笑:“那我真回去休息了。”其实她心里清楚,这事真不是那么急,而且急也没有用。陆寒突然这样,是被这件事刺激到了才会如此。和铃也是被这件事情震惊到了,只不过若说南诏皇真的有什么龌龊,也未必真能吓到人。

陆寒送和铃回房间,和铃缓缓道:“凡事不急于一时的,你这样,我都不习惯了。”

陆寒言道:“我只是觉得,如若真是发现了什么,早些捋出个头绪也好,不过你说得对,凡事不可一蹴而就。”

两人相视而笑,正在这时,谢悠云开门,他冷着脸言道:“倒是不想,深更半夜,你们倒是还有闲情逸致站在门口闲聊。”

陆寒挑眉:“这与你谢公子没有什么关系吧?你还不是一样三更半夜的不睡觉,也不知道究竟要做些什么!”表情里的凉意让人一下子就看了出来,他真是毫不掩饰自己对谢悠云的厌烦,谢悠云也清楚陆寒对他的不待见。蹙着眉头言道:“如若你不能好好的对待楚五小姐,就不要和她成亲。这样耽误别人也耽误自己,也只会让人觉得不耻。好好的一个陆小侯爷,竟然骗婚。”

陆寒被气得冷笑:“骗婚?我倒是不知道,自己怎么骗婚了,不如你来告诉我?不然我想我大概永远都不知道你说的究竟是什么。”停顿一下,他继续言道:“而且你怎么知道楚和铃就不愿意呢?你不是她,没什么权利在这里替她叫嚣吧?这样难道不觉得好笑吗?或许楚和铃知道了,只会觉得你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

其实谢悠云清楚,陆寒是说中了的,按照楚和铃的个性,就算是知道了,也未必需要他的帮助,许是在楚和铃的心里,自己什么也不是。

正是因此,谢悠云一下子就难受了起来,他真心为了楚和铃好,但是她却不会领情。不过也就是那么一瞬间,谢悠云突然就言道:“你又怎么知道,楚和铃不是这样想的。她愿意嫁给你么?”

陆寒挑眉,瞄了一眼和铃,“哦,她不愿意嫁给我,愿意嫁给你。”

谢悠云几乎没有迟疑:“她未必不愿意,只是我没有去提亲罢了,其实也不怕与你说这些,原本我并不想说太多,但是现在事已至此,倒是不能不说。大抵你不知道,楚和铃其实是爱慕我的,只是我根本对她的感情无以为报。你以为她为什么总是针对丞相府,她是故意要吸引我的注意力,也许你现在还不明白,但是往后你就知道了。她根本就不喜欢你。”

陆寒沉默下来。

谢悠云看他沉默,觉得他应该是相信了,继续言道:“她喜欢我,求而不得,才会不断的找茬儿,不然你以为,她一个内阁女子究竟是为了什么。”

谢悠云说到这里,自己都相信了这一点,对,楚和铃是喜欢他的,如果不是喜欢他,怎么可能做这些。

“你真的要娶一个心里根本就没有你的人么?娶了她,与她互相之间两看相厌,这样又是真的好?”谢悠云只想着,不能让陆寒娶了楚和铃,虽然他不能娶楚和铃,但是楚和铃对他的心意在,既然是这样,又怎么可以嫁给别人呢!

和铃站在一旁,看着谢悠云诋毁她的名誉,她恨不能上前直接给他一个耳光,但是现在她不是楚和铃,是程枫,她就这样冷冷的看着,一句话也不说。

陆寒从来都不怀疑和铃这个人,只是现在这个时候,他越发的觉得谢悠云好笑,怎么就能这样自以为是呢!这就是他谦谦君子的真面目,一个龌蹉的小人。

陆寒冷笑:“小铃铛多喜欢我,我自己清楚,犯不着你在这里挑拨离间,我倒是想问问,你脸皮这样厚,这样自恋,究竟是什么人教你的。”陆寒懒散的言道,似乎没有将谢悠云的话放在心里。

谢悠云黑了脸,不过很快便是缓和过来,他越发的觉得,陆寒这是心里不打准儿,如若不然,怎么会是这样呢!

“你爱信不信,我只是不想让你们两个人都落入深渊。既然你不喜欢女人,也犯不着让别的姑娘为你守着,而楚和铃,她也犯不着嫁给一个自己根本就不喜欢的人!”谢悠云这个时候还要一直这样说。

和铃终于冷冷的开口:“哦?你倒是知道了。原来,陆小侯爷断袖之癖这种传言,竟然是你这种所谓名门贵公子传出来的。我倒是知晓什么叫三人成虎,也总算是知晓,这些京中权贵的子弟,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谢悠云冷笑:“你倒是说得好听,但是你自己又是什么货色呢!好好一个学子竟是以色侍人。在北齐丢人也就罢了,还要出来。真是不怕让人嗤笑,与你这样的人同一届考生,我都觉得耻辱。”

和铃长长的哦了一声,来到谢悠云身边,就这样看着谢悠云,谢悠云言道:“怎么?难道我说错了不成?”

“啪!”一个耳光,直接就这样扇到了谢悠云的脸上,谢悠云万万没有想到,有人竟敢打他,只是和铃站在那里,十分的冷然,她浑身一股子清高气,一字一句,“谢悠云,这一巴掌,是为我自己打的,你见到我们在踏上缠绵了么?没看见就说出这样龌蹉的揣测,这一巴掌是为你的下作。”

“啪!”谢悠云还没等反应,和铃第二个巴掌就这样扇了过来,谢悠云怒吼:“你什么意思!”

和铃冷笑:“什么意思?这一巴掌是为楚和铃小姐打的,你还能要点脸吗?人家根本就没给你当一回事儿,烦都烦死你们丞相府了。你倒是自我感觉良好,还她喜欢你,你是读书读傻了还是为人就是下作,要不怎么在背后这样诋毁人家的名声。既然她不在,那么这一巴掌,我替她打了好了,便是男子,我也是见不得你这样的小人。”

谢悠云简直是气疯了,活了这么大,便是他的父亲都没有打过他,但是现在他倒是连着两次打了过来,丝毫不顾及他的身份,想到这里,谢悠云怒目,几乎要烧死和铃。

和铃倒是一点都不怕他,冷冰冰的看着他,“真是一个小人。”

言罢,便是转身离开,砰的一声将门摔上,简直震耳欲聋。

陆寒睨着谢悠云,似笑非笑的言道:“如果想要在人家背后搞鬼,还是要说点靠谱的谎话。我知道你嫉恨小铃铛,觉得是她害死了你的好表妹。但是谢悠云,你要知道,赵婉莹是死在牢里的,与小铃铛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虽然她是因为刺杀小铃铛被抓住,她是犯了错的那个人,我倒是不知道,你们一个两个怎么就这么不要脸。就觉得赵婉莹的死与小铃铛有关系,就觉得,小铃铛该为赵婉莹的死负责。”陆寒很轻松的就为谢悠云诋毁和铃找好了理由。

“如若你真的那么喜欢你表妹,就不要让她做那些事情啊!既然做了,就不要装什么无辜了。不过还真不怪程枫生气,你这样连女人名声都诋毁的,还真是小人到了极点。枉费谢丞相一世英名。”

说完,陆寒也不理会谢悠云,直接转身走了。

其实虽然是深夜,但是这边的声音不算低了,如若说之前说话没人听见,但是楚和铃的巴掌声可真是不小。

谁也不是傻瓜,立时就贴在门上偷听,虽然内容不全,但是倒是可知,这位是诋毁了陆寒的未婚妻了。

楚和铃在永安城的名声确实一般,张扬跋扈不好伺候,这些都是原因。可是就算是如此又是如何呢,总归和他们没有一丝关系的。而谢悠云这样诋毁楚和铃,就有点不应该了。

不过细想两人的恩怨,又觉得便是谢悠云真是诋毁了,倒是也不为过,只是一个大男人,难看了些。

谢悠云站在厅里,整个人尴尬的不行,也气愤的不行,他只觉得自己今日受到了天大的耻辱,而现在,没有人将他的耻辱当成一回事儿,大家都不放在心里。

而且他们还料定了,自己是一个阴森背后诋毁人的小人,谢悠云捏紧了拳头,整个人陷入了十分低的气压之中。

他就那样站在原地,动也不动,仿佛下一刻就要崩溃。

而此时,和铃直接将房里的杯子摔了,传出乒乓的响声。

“谢悠云,你个贱人,你去死!”震耳欲聋!

159|1115

楚和铃根本就毫不客气,根本不在乎被人听见,声音特别大,“谢悠云,你个贱人,你去死!”震耳欲聋!

大家谁也没有想到,程枫会发出这样大的声音,根本就不顾及脸面。不过想也是的,虽然程枫与陆寒关系非浅,但是当他的面这样说出来总归是有很多的不妥当。打人不打脸,谢悠云自己心里知道的了,为什么非要让人家不高兴的说呢。这不纯属找事儿么。

谢悠云站在那里,一直十分沉默。这个时候哪里有人知道他想什么,他也不动。最后,张亮终于看不下去出来拉他,“谢公子,还是回去休息一下吧。”

谢悠云斥道:“滚开!”倒是不知好人心的,他这样的行为,张亮真是恨得不行,可是即便是这样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认真:“已经很晚了,您不休息,这样总归不妥当。”

驿馆里的小插曲很快便是过去,当然,也许在有些人眼里,这根本就不算什么小插曲,而是大事儿,可是和铃在屋里摔打够了骂够了,总算是消了气,直接上床休息。

翌日一早,和铃仿佛没事儿人一样起来,完全不管别人是个怎样的心情,她感慨言道:“这发泄够了,总是心情不错的。”

巧音也是烦死那个谢悠云了,抱怨道:“看着人五人六的,但是背后竟然干出这样的事情,真是脑子有洞。”又想了想,担忧的问,“小姐,你说这事儿陆公子会不会误会?”

和铃冷笑:“你当他傻啊,那插上个尾巴就是猴儿的货色,误会个屁。”

巧音颔首,放心下来,小姐都不担心,那么她倒是也不用担心了,只是这个时候她总归是要多想的。迟疑了一下,她问道:“小姐,你说那个谢悠云这样败坏您的名声,咱们该怎么办才好,总不能让他就这样胡说吧?”

和铃恬淡的笑,眼睛里全是恶意,“他不是要自己作死来惹我吗?那就惹好了。我见天儿的和他打架。”和铃揉着自己的拳头,“真是,最近都没有和我吵架,我闲的无聊呢!”

巧音不解,其实单纯的嘴上占点便宜,又有什么意思呢!

看巧音不解,和铃也不解释,可是巧音不明白,一早上好心过来送饭的陆寒倒是明白了几分,他靠在门口,含笑言道:“你们家小姐哪里是你想的那样简单。”

其实陆寒很明白,程枫根本就不是一个应该存在的人,既然他不应该存在,总有消失的那一天,可是好端端一个人突然消失了,大家该是怎么想。怕是有些只会联想的特别多,例如…被人杀了。

那么他的仇人可就不好办了,例如…谢悠云。

程枫消失无踪,整日与他针锋相对的谢悠云才是那个最值得怀疑的人,就算是找不到什么证据,谢悠云怕是一身是嘴都说不清楚了。

不需要有人单独做什么,只要是闲言碎语,怕是就能给谢悠云逼疯。毕竟,谢悠云与他们不同,他太过爱惜自己的名声了,因此这东西对他至关重要。

而且,其实昨晚的闹还有另外一个好处,就是减轻他们使团在南诏的嫌疑,毕竟昨晚崔玉夜探皇宫可是被发现了,如若这边昨晚其实有事情发生,那就说明,他们的嫌疑没有那么大。毕竟,谁能一边儿闹这个,一边儿去那边夜探呢,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只是概率降低了。这是昨晚的另一个因祸得福。

陆寒知道这个,和铃也知道这个。不过知道不代表就不生气,哪有这样的事情,好端端的被疯狗咬了一口。

其实这次使团过来,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稍事休整几日,之后就会启程,这段日子,也不过就是接受一些宴请罢了。

但是陆寒颇为冷淡,倒是也不太愿意出门,有人宴请,直接婉拒。和铃听说他拒绝,想了一下言道:“你不去,怎么调查更多啊!”

陆寒认真:“我觉得和调查相比,还是你更重要几分。”

和铃翻白眼,虽然陆寒拒绝了,但是和铃却收到了请柬,而这份请柬,正是闵一凡送来的,他只邀请了和铃一个。陆寒看着请柬冷笑,言道:“他倒是知道你的好。只是我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陆寒又冷笑一声,直接将东西撕掉。

和铃斜了陆寒一眼,缓缓道:“是你的东西么?你就这样给撕了。”

陆寒认真:“别去,闵一凡这个人让我觉得不安全。”

其实陆寒一直都知道,梅九对和铃也有几分好感,甚至包括谢悠云,但是纵然如此,他并不担心,因为这两个人不管怎么做,都不会乱来。可是闵一凡就不同了,他是一个疯子,而且他在南诏霸道惯了,如若真的乱来,那么吃亏的总是他们!

和铃知晓陆寒的担忧,陆寒的担忧其实也是她自己的担忧,但是担忧归担忧,她还在想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如果不去,他们能够得到的机会更少。毕竟,他们这次来还要调查关于南诏皇女的问题。

见和铃有些蠢蠢欲动,陆寒立时握住了她的手:“如果你去了,才是让人觉得不对。毕竟,他对你的兴趣明显,如果你现在去,就说明你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分明就是说明,你来南诏有自己的打算。但是如若不去就说明,我们趋吉避凶,就是想要简单的过来接了公主,之后离开。”

和铃想了想,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如若你完不成任务呢!”她问道。

陆寒失笑:“完不成?完不成就完不成好了。也没有什么事情是必然的!如若我做不好也是正常的。皇上如果觉得我不能做,让他那些儿子来做啊!他根本就不能让他们来吧?所以说,做皇帝的都疑心病重。”

说起疑心病,和铃倒是想说什么了,只是还不待回答,就听不二过来禀告,原来南诏皇帝请陆寒进宫一叙,他可以拒绝旁人,但是却不能拒绝南诏皇帝。

陆寒皱眉,随即言道:“我进宫,你不能去见闵一凡。”他沉思一下言道:“或许,闵一凡会来也说不定,我给不二留给你。”

和铃拒绝:“你进宫不带着不二,你是开玩笑么?”

陆寒认真:“我带着崔玉,你给徐仲春先生借我一下,稍微易容易容。”

和铃点头,虽然她觉得陆寒可能就是乱担心,但是既然他担心,和铃还是决定听他的,陆寒很快就回宫,和铃一个人在房间里看书,没多时,就听有人禀告,说是闵一凡将军到了。

和铃默默黑线一下,真的觉得好的不灵坏的灵!

人家指名道姓要见她,她总归不能不出门的,和铃换了衣衫来到驿馆的会客室,淡淡的笑:“在下见过闵将军。”

闵一凡一身黑色的大袍子,大刀阔斧的站在那里,十分的冷硬,见和铃出门,带着张狂的笑:“本将军还以为,程探花身体不好。不过现在看来,气色倒是不错的。”

和铃微笑:“托您的福,还没死。”

噗!

闵一凡真是觉得,这个小公子还真是挺和自己的心意的。

“程探花这是说什么呢,之前递了帖子,你言道身体不太舒服。既然是远道而来,必然是我们的客人,我可得过来好好的看一看,你这个客人身体怎么样了。”闵一凡嘴角噙着笑意,只是那眼神分明就是说和铃在说谎。

和铃不以为意,淡然言道:“水土不服罢了。”

闵一凡上下打量和铃,言道:“不如这样,我请你去喝酒?这酒最能让人心情舒畅,说不定,你喝了酒,身体一下子也就好了。”言罢,闵一凡将随身携带的酒壶打开,直接就是一口灌下。

和铃看他瞬间一身酒气,抿嘴往后退了一步,她可不怎么乐意和酒鬼接触。

闵一凡也察觉到和铃的不喜,言道:“你们这文绉绉的书生,就是让我看不惯,躲什么躲。男人喝酒就是豪放才是最好,难道要矜持?”

和铃冷淡的笑:“人和人的性格总是不同的。我极少饮酒,并不喜。而且我身体也没有那么好,从来不敢乱来。”

闵一凡哈哈大笑,他整个人斜倚在椅子上,十分的粗狂,“不敢乱来?我倒是不觉得呢!听说有人差点给驿馆都砸了呢。我倒是从来没有见到有人这样不客气。要知道,你们可是做客,既然是做客都敢如此,那么还真就别说什么不敢乱来了。”

闵一凡一直都在大笑,但是他的笑容真的不给人十分温暖,只让人觉得阴森。

和铃一直都没有将楚云和不二遣出去,两人站在闵一凡身后,仿佛是两尊门神。

闵一凡看了看,问道:“这二位是?”

“侍卫。”和铃很简洁,不过她倒是也不都说,很快转变话题:“闵将军这次过来,是专程来看我的么?”

闵一凡挑眉,灌了一口酒,“是有如何!”

和铃:“那既然看过了,便是请吧。我身体并不是舒服,就不陪闵将军了。”

闵一凡虽然明显感觉到楚和铃的拒绝,但是还是不动,“我请客,还从来都没有过人不到的情况。”

和铃笑:“是么?只是如若身体不好,去了怕是也晦气吧!如若传染给将军,那就更加不好了。”

“我宁愿传染,也不愿意被打脸。”闵一凡突然起身,直接来到和铃身边,和铃扬头看他,闵一凡就要抓和铃,楚云一下子将闵一凡的动作挡开,闵一凡并不觉得意外,含笑应对。

两人你来我往,直接打了起来。

楚云并不是闵一凡的对手,但是闵一凡想要制服楚云,怕是也不是一朝一夕,两人如若都使出真功夫,怕是三天三夜也不能有个分断,和铃看现场情形,立时言道:“不二,你去帮楚云。”

不二一怔,随即动作。

二对一,闵一凡很快就落了下风,他倒是也不停手,继续攻击。和铃看他武功路数,虽然不懂,但是也看得出他的武艺十分大开大合,而且出手狠劲,她缓缓道:“将军这是何必呢?与两个侍卫这样打起来,还不能占上风,传出去也难听吧?”

闵一凡终于停下,他看着和铃微笑:“程探花倒是有意思了。难道不是你们二打一的么?”

和铃十分的无辜呢,她带着笑言道:“听说闵将军是天下难得一见的高手,既然是高手,我们自然不能掉以轻心。”

闵一凡深深的看和铃,和铃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依旧是那副清清冷冷的气质。

他掏出酒壶就是一口,他的酒壶与一般酒壶有些不同,一般外出带酒,都是用葫芦,可是他却是一个银质的四方的酒器。

和铃看他一口又一口,言道:“白日里这样喝酒可是伤身,我想,南诏还需要闵将军的。”

“南诏需要我与不需要我,都不重要。在我看来,更重要的是,我需要酒。”闵一凡低沉的笑:“你不喝,自然不知道其中的好!只要懂得品味,便是知晓酒的奥妙。”

和铃认真:“喝酒伤身,也误事儿,所以我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有这个能力可以喝酒之后控制自己,所以我还是不沾。”

“哦,那倒是想问一问程探花,您怕误的,是什么事儿呢?”他笑容里有着审视,但是依旧大大咧咧的样子。

其实和铃也接触了很多人,但是如同闵一凡这样的,真的没有,闵一凡给人很奇怪的感觉,他自己不觉得,但是和铃却觉得,闵一凡哪哪儿都不太对。

“我们是来迎接公主的,所有会耽误这件事儿的,都算是误事儿。”和铃认真答道。

闵一凡勾起一抹讥讽的笑,随即言道:“公主,呵呵!”

这笑容里的深意不容忽视,不过和铃却并不接话,只是垂首站在一边儿,表情十分的坦然,仿佛这些事儿都与她无关。便是闵一凡说什么,也是如此!

闵一凡扬起头,问道:“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笑呢?”

和铃:“那你为什么笑?”真是听话。

闵一凡顿时冷笑了一声:“看你这样,我突然又不怎么想说了。”

倒霉玩意儿,和铃内心默默腹诽。正要再次说点什么,就看闵一凡的属下进门,他悄声在闵一凡耳边禀了什么,闵一凡顺手将自己的酒壶直接砸到了门上,言道:“回去!”

脸色十分难看!

闵一凡一走,徐仲春鬼鬼祟祟就进门了,和铃摆手,楚云和不二都退了出去,果然,就听徐仲春言道:“刚才大皇子去他府里闹了。听说挺大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