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铃咦了一声,随即笑了起来,“然后呢!”

徐仲春一拍大腿,懂了,“对呀,我还没看结果呢!”匆匆的又走了。

傍晚的时候,徐仲春回来,绘声绘色的讲了起来,“现场很有趣呢。闵将军回去,直接就给皇子吊在了大门的柱子上,现在还没放下来呢!你看看,同样是做将军,你祖父那个将军做的,可怜巴巴的,夹着尾巴做人,你看看人家这个,连皇子都不给脸。”

和铃问:“那大皇子究竟为什么要过去找茬儿?”

徐仲春迟疑一下,言道:“额…就是…就是闵一凡偷了大皇子的正妃。”

和铃噗嗤一下喷了,“真的假的啊!”

徐仲春神神叨叨的靠近她,言道:“真的!卧槽,这边传得沸沸扬扬的,说是几个皇子的夫人,与这位闵大将军都不干净。你说他们是不是疯了。哦不,是闵一凡是不是疯了啊!”

和铃越发的觉得不对,但是却说不出哪里不对。

“你觉不觉得,闵一凡做的太过了?”和铃终于想到她觉得不对的地方,按理说,再嚣张跋扈也不至于如此啊,但是看闵一凡的个性,分明就不打算客气,这点真的让人觉得不太对。

这些事儿,徐仲春倒是不太懂,和铃也不多说,只是陷入了沉默,又过了一会儿,过去找裴谦,裴谦一个人正在房里看书,听说和铃来了,立时站在一边儿,如若不是身边还跟着人,怕是他就要开门说话了,这年头,还是得避嫌。

和铃开门见山:“裴师兄,我想问一下,你有没有关于闵一凡的资料?”

裴谦愣了一下,随即言道:“有!”

和铃吁了一口气,笑眯眯:“那能给我看看嘛?”

裴谦:“自然可以。”

等陆寒晚上赴宴归来,就听说闵一凡来过了,他黑了一下脸色,强忍了下来,闵一凡是个什么人,他很清楚。不过又听说楚云与不二与闵一凡打了起来,他恍然明白了几分。

看来,这倒是试探了!当然,他今日在皇宫受到的试探也不少。想到此,陆寒问道:“程探花呢?”

不二回道:“回房了。今天程探花从裴大人那里拿了关于闵将军的资料。不知道能不能看出什么。”

陆寒嫉妒脸:“她都没有看我的资料,却跑去看闵一凡的资料,不开心!”

不二:卧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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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铃看闵一凡的资料看的聚精会神,以至于陆寒来了都没有发现。陆寒站在她的身后,冷静的看着和铃,和铃猛然回头,见到陆寒,拍胸言道:“你怎么过来了?”

陆寒微笑,言道:“看什么呢?闵一凡?”挑着眉,话里的语气满满都是嫌弃。和铃点头微笑,“对呀,闵一凡。我发觉,闵一凡还真是一个能人,不过这人有点不怎么正常!”

陆寒默默望天,缓缓道:“你说,这年头没有点精神上的疾病,谁好意思出来混啊!”

和铃竟然觉得,果然有几分道理。她戳着闵一凡的资料言道:“你说的倒是有点道理,不过我看闵一凡的资料发现他真是挺牛的一个人,平心而论,北齐还真是没有蹿升的这样快的人!”

和铃支着下巴,小脸儿陷入沉思,陆寒连忙一把将闵一凡的资料拽了出去,认真道:“小孩子家家的,不要看不好的东西。”

和铃咦了一声,嘲讽陆寒:“什么是不好的东西?该不会是你嫉妒他吧?”和铃真的觉得自己真相了,她笑眯眯,“原来陆寒也是一个小气鬼。”

陆寒认真道:“我小气鬼么?我就是不喜欢她,更是不喜欢你讨论他。不知道为啥,看你眼睛亮亮的,我有点怕。”陆寒十分直白,“我怕你喜欢他,所有的喜欢,都是从感兴趣开始的,我十分了解这样的心情。”如果不是对小铃铛感兴趣,他们的关系,也不会逐渐的走到这一步。

和铃浅笑:“是么?可是我倒是觉得,我不会喜欢闵一凡,再好都不会喜欢,如果你有这样的怀疑,只能说明,你还不怎么了解我。”

陆寒想了想,不了解么?倒是也不尽然,但是如若说十分了解楚和铃,好像又不是的。不过了不了解一个人也不是喜欢一个人全部的标准,想到这里,陆寒认真:“如果不了解你还喜欢你,是不是说明我是一个十分靠谱的男人?我看的,从来都不是那些虚的。”

和铃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她纠正道:“应该说,你是一个只会看外表的人,如果不是只看外表,怎么会在不了解一个人的时候就喜欢一个人呢?而且,不要说喜欢我,陆寒,我们可是被赐婚,还没有关系好到能够互相互诉衷肠吧?”

和铃就是这样不解风情,陆寒不以为意的浅笑:“感情是培养的,我相信你既然能同意就说明,在你的心里,我和别人还是不一样的。”

和铃点头,十分诚恳:“对呀,自然是不一样的,因为你还算是不太蠢。”

陆寒:“…”我该高兴吗?不!算!太!蠢!

“不过说真的,这次闵一凡来,我觉得更大的可能性是试探。”她缓缓道。

这点陆寒十分清楚,崔玉夜探皇宫被发现,他们必定要采取一些措施,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最可疑的一定是他们这些人。

“其实老皇帝对我也有一些试探,我搪塞过去了。我想,闵一凡这边的试探才是重点,其他人倒是并非。毕竟,只有闵一凡能够看出武功路数,我表现的如何,他才最能说出结果。”

和铃颔首。

而与此同时,闵一凡很快的进宫,因此上次有人夜探,现在宫中的戒备森严很多,他来到御书房,就见木易也在,两人一黑一白,一左一右的站在那里,老皇帝看闵一凡,也听不出个情绪的起伏:“听说你睡了老大的媳妇。”这是陈述,不是问句。

闵一凡似笑非笑的睨着木易,缓缓道,“送上门的,不睡白不睡,不过老大也太不禁事儿了。不过是个女人罢了。”

“那个女人,恰好是大王妃,不是不让你做这些事儿,总归顾及些脸面。而且现在北齐使团也在,太过难看,总归不好。”皇帝言道。不过倒也没生气。

闵一凡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言道:“如若觉得难看,换了便是,女人多的是!犯不着为这些小事儿忧心。而且,他们北齐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吧?哪个皇宫没有个什么龌蹉事儿?就不说别人,就说这个陆寒,他堂堂一个肃诚侯府的小侯爷,还不是一样喜欢唇红齿白的男孩子?他可是有未婚妻的,虽然那个楚家五小姐名声不怎么好,但是总归也是个女的。他这样在南诏就公然的和程枫这个探花郎一起,你能说他是什么好人?纯友谊?骗鬼呢!”

皇帝想了想,也是这样一个道理,颔首道:“话是这样说,但是总归不好听,你稍微收敛一下!今次过去,情况如何?”

闵一凡认真起来,似乎只有说正事儿的时候他才会真的认真起来,如若说别的,总是嘴角噙着嘲讽的笑意,十分的吊儿郎当的。当然,还不是全然的吊儿郎当,还有很多的嚣张跋扈在其中,仿佛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

“程枫身边有两个侍卫,一个是程枫自己的侍卫,这个人的武艺很高,当然,比我差了几分。还有一个是陆寒的侍卫,这人叫不二,这人武艺也不弱。其实如若我一直和程枫身边的侍卫对打,虽然不能立刻赢了他,但是慢慢来倒是也能看出他师承何派,但是程枫心机还是挺多的,他很快便是让不二也上,他们两个二打一,我没有胜算。而且两人同时进攻,那人的武艺明显是收了几分,我不太能看出来他是出自何派。但是我肯定,他不是昨晚那个人,因为我发现,他的功夫派系偏向中庸。要知道,昨晚那人的轻功极好。所以我断定不是一人,当然,不二也不是那个人。”

闵一凡说完,冷笑道:“我一直都认为,功夫高算不得最厉害,脑子够用才更能派的上用场。如若我第一次出征的时候用些脑子,就不至于与荣华长公主两败俱伤。”

木易在一旁没有说话。

闵一凡索性坐下,继续言道:“他们之中,最有能力的是程枫。”

闵一凡将张亮给他的资料言道出来,“我和谢丞相那边的张亮沟通过了。他说,程枫出自江南的没落士族程家,但是有意思的是,那个程家,早已经全都死光了,没人知道这个程枫是不是真的是程家的人。而根据张亮的观察,他说程枫绝对不是在江南长大,因为程枫不管是口音还是饮食习惯生活习惯,都与江南一点关系也没有。”

说起这一点,木易是不赞成的,他禀道:“微臣觉得事情并非如此,关于程枫的事情我是认可的,但是关于他是否出自江南,其实我还有一个小发现。”

两人都看向了木易,闵一凡嘲讽的勾起嘴角。

木易不为所动,“最起码,程枫身边的那个人一定是江南人士。”

木易观察细致,言道:“我观察过他吃东西,也命驿馆的人详细的记录了他们的食谱,因为程枫的户籍是江南人士,所以我给他们的江南菜比较多。程枫吃的倒是不多,但是那个侍卫倒是吃的比较多,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如若是北齐传统的菜肴,他反倒是吃的不多。”

闵一凡冷笑:“人家就不能喜欢江南菜?”

“不,我觉得他的口味是偏向江南的。”

闵一凡没说话,伸手掏酒壶,猛然想到,自己的酒壶扔在驿馆了,不耐烦的站了起来,蹙眉言道:“你,去给我来壶酒。”随手指了指南诏皇帝身边的大太监。

大太监看一眼皇帝,见他点头,连忙出门。

皇帝言道:“你不要总是这样喝酒,对身体不好,你年纪也不小了,好好养养,也该要个孩子了,他们都有了孩子,只有你,一直这样蹉跎着,如果这般,我何时才能抱到孙子?”

闵一凡眼中带着嘲弄,“不想戒,也戒不了!”

皇帝叹息一声,“何必这样霍霍自己呢!”

闵一凡无所谓,待老太监将酒搬上来,闵一凡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喝了。喝够了,感慨道:“爽快!”

皇帝再次叹息,言道:“你呀,唉!”叹息够了,言道:“有些事儿你帮着木易一些,他总归还是没有你见多识广。”

闵一凡不置可否的挑眉,木易作揖,“多谢闵将军。”

闵一凡似笑非笑的嘲弄道:“谢倒是不必了。把你家媳妇儿送到我府里住几日吧?”

木易面不改色,“自然可以!”

皇帝摆手:“好了好了,都注意些分寸,还有使团在!我们终归是小国,不如北齐,注意些总是好的。行了,你们都下去吧,好生的休息一番。”

木易恭敬的作揖,闵一凡倒是也算认真。

等出了门,两人并肩而行,南诏的人都知道,这二人的关系颇为一般,倒是也都避让几分,如若不小心得罪了闵将军,少不得要受些苦头。

两人身边没有其他人,木易缓缓道:“还是悠着些吧。嗜酒成性,也非好事儿。”

闵一凡不理睬木易,木易继续言道:“我家娘子,什么时候送到你府上呢?”

闵一凡停下了脚步,冷笑看着木易言道:“你媳妇儿那么丑,我还真是不稀罕了。不过你的那个爱妾倒是不错,难得的美人,要不要今日就送来呢?”

木易平静:“好!”

闵一凡笑的更加张狂,“那就这么说定了。”转身就要走。木易唤住他,“大哥,如若可以,还是听皇上的吧。你总归也该是好好的养养身体了,酒虽然是好东西,但是也没有你这样喝的。”

如若旁人听见,怕是要大跌眼镜,人人都想不到,外人看起来关系特别不好的两个人,竟是私下相处的还可以。而且这句“大哥”也是会让人惊讶的眼珠子都掉下来。

“你管好你自己,不要来烦我。”闵一凡厌烦的摆手,“这个使团,就没有什么省心的人,你还是悠着点儿吧。”

言罢,闵一凡离开。

不知怎么的,闵一凡突然就想到了上午那个清冷的身影,要说陆寒的气质也是偏向于这一挂的,但是陆寒清冷里带着几分高贵,有那种家世优越的贵族范儿。但是程枫不是,而是那种淡淡的疏离感。

除却陆寒,与其他人接触,这位都有点冷然。而且,程枫这样明显的和谢悠云互相敌视,这点让闵一凡十分的介怀,他虽然这么多年一直都镇守边疆,但是也不是傻瓜,朝中的事儿,他都是尽在掌握,有些弯弯绕绕也都十分的明白,并且处理的游刃有余。

南诏如此,北齐也不遑多让。

其实不管是哪个国家,该有的问题,都是一样会有。但是现在让闵一凡十分介怀的就是程枫的态度。你可以说他是少年得志,有些不通晓人事儿;也可以说他是狗仗人势,借助陆寒的势针对谢悠云,不把他放在眼里。

似乎从外表看起来,是这样。但是实际上,闵一凡只接触了程枫两次,就觉得此人必然不是如此莽撞的人!

一个脑子十分好用,宁愿让人诟病二打一也要迅速的隐藏侍卫武功路数的人,怎么可能莽撞到与当朝丞相的儿子针锋相对,说出来都是觉得可笑!

如若说闵一凡开始的时候是对程枫的外表有几分感兴趣,那么现在就是对他这个人感兴趣了。

程探花,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闵一凡张狂惯了,在南诏也是呼风唤雨的人物,既然对此事有了一些怀疑,便是直接来到了驿馆,此时天已经都黑了下来,驿馆的官兵见是大将军到了,连忙请安。

闵一凡张狂,“本将军觉得,一人吃饭甚是无趣,这个时辰,程探花该是还没吃吧?”

怎么可能还没吃,事实上,和铃已经吃完一个时辰了。听说闵一凡又到了,陆寒的脸色黑的像是锅底,“这人脑子有问题吧?”

和铃浅笑:“你不是说,没有点病不好意思出来混么?这闵将军还真是深刻的贯彻了你的话呢!”

陆寒冷笑:“特么的!”

难能听陆寒说脏话,和铃笑个不停,“行了,我去看看这位仁兄,也不知道怎么,他就盯上我了,果然扮成小公子也不能扮的太唇红齿白,不然很容易招惹变态的。”

陆寒:“知道他是变态你还过去。我去给他打发了,当我是好惹的么?”

和铃制止陆寒,“你犯不着吧?他爱来就来呗?总归现在他不能做出什么,等回了京城,程枫凭空消失,他就算是要找人,也找不到,想想还真是挺有意思的呢!”

和铃现在很期待,很期待周围的人知晓程枫这个人消失了,会是怎样的感觉,想想就十二万分的开心。

“你还真是乐观。”陆寒翻白眼,好烦闵一凡。

和铃双眼亮晶晶的看向了陆寒,认真言道:“你觉不觉得,今晚是个夜探皇宫的好时候?”

“啥?”陆寒愣了一下,随即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你还挺奸诈的。”

和铃无辜的挑眉,“那你不去好了。”

陆寒与和铃相视而笑,两人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一分的了然,别人越是觉得不可能的事情,他们越是要将这份不可能变成可能!

和铃,“所以,我现在去和他兜兜圈子也没有什么不好,只是这个时候,请吧。”

陆寒率先的来到厅里,闵一凡正大大咧咧的坐在太师椅上,百无聊赖的喝酒,程枫没来,陆寒倒是来了,真是让人不爽利,不过也不意外。他看向陆寒,“小侯爷怎么这么晚还不睡呢!该不会是…我饶人清梦了吧?”话里有话。

陆寒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冷笑言道:“既然知晓自己有点不受欢迎还要来,倒是有些奇怪了。”

闵一凡,“本将军与程探花一见如故,想要一起对酒当歌,畅谈一下人生,也没什么不妥当的吧?”

陆寒面无表情的打量闵一凡,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又在审视,琢磨该说还是不该说!

恰在此时,和铃出来,她作揖,陆寒冷下了脸,“你出来作甚,不是休息了么?”

和铃微笑:“既然闵将军愿意与在下畅谈人生,那么我也没道理拒绝就是。“

“你!”陆寒有几分不乐意的样子,和铃越过陆寒,不说话。陆寒脸色变了几分,一会儿便是青白,随即,他冷笑:“你要说,就说好了!”直接便是一甩袖子离开。

看他离开,闵一凡微微眯了眯眼睛,缓缓道:“小侯爷与程探花闹别扭了?”

和铃无辜的瞪大了眼睛,言道:“怎么会呢!您误会了!”也看不出个真假,她继续言道:“既然闵将军邀请在下一同用餐,我倒是没有理由拒绝就是,只是我比较注重养生,习惯少食多餐。怕是吃的少,让您不尽兴了。”

有点冷淡,但是也十分的客气妥帖。

闵一凡哈哈大笑:“那又有什么关系,总归我不是真的为了吃点什么!”他端起酒壶,一口饮下,之后猛然想到什么,言道:“说起来,我的酒壶上次扔在这里了吧?不知程探花能否还我呢?”

和铃:“自然!”

直接从怀中掏出酒壶,放在了桌上,闵一凡看那酒壶仿佛是擦拭过,微微挑眉,“看来,程探花倒是挺喜欢这个酒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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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程探花还是挺喜欢这个酒壶的。”闵一凡微笑,“不止放在怀中,还擦拭的这样干净。”

和铃认真:“我想着,您一定会回来取,自然要擦拭干净等您回来拿。”

不多时的功夫,驿馆的下人便是将精美的酒菜送上来,和铃言道:“去请谢公子王公子几人。”

交代身边的下人,闵一凡立时制止:“那倒是不必了,我还是喜欢和你一起单独用餐。”

和铃微微蹙眉,随后颔首言道:“那自然也是可以的。”

闵一凡为和铃倒上一杯酒,言道:“听说江南才子俱是喜好美酒美女,不知程公子十分也是这样。不过你倒是要尝尝我们这边的美酒,十分的特别。”

和铃也不矫情,直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后含笑言道:“是不错!”喝完之后,自己倒了一杯。

闵一凡愣了一下,随即大笑,十分的爽朗:“原来程探花也是好酒之人,平日里倒是看不出。不过我记得,上次在宴会之上,倒是不见程探花如何饮酒,还以为你不善饮酒,原来并不是如此。”

闵一凡的观察力和记忆力都很好。

和铃缓缓道:“我只是不太喜欢饮酒,倒不是不善饮酒。”潜台词儿就是,我特能喝,但是我不爱喝!

闵一凡哈哈大笑:“程探花倒是个有趣的人。”

和铃垂首,表现的很淡然。

闵一凡又是灌了一口,和铃发现,这人一天到晚似乎就没停下,一直都在喝酒,整个人都是一股子酒气,也许真是压力比较大?不过按理说这样身居高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也不该如此,和铃垂下眼睑,心中暗自寻思起来。

和铃揣摩闵一凡,闵一凡也在打量和铃,只是他的打量有几分肆无忌惮,看够了,言道:“程公子果然是江南人士,十分的消瘦。都说江南名仕多如此,想来倒是真的了。”

和铃浅笑,“我不算什么江南名仕。”她淡然,“生于江南,之后辗转流离,也去了不少的地方,倒是不算是在江南长大,因此也算不得什么正经的江南人士。”言罢,和铃吃了一口菜。

闵一凡他们之前便是根绝生活习惯和口味话音来揣测她是否有问题,但是现在看,倒也不是那么难以理解。

“原来竟是如此,不过看不太出来。”闵一凡言道。

和铃失笑,“也不是什么都能看出来的。说起来,都言道南诏女子温婉可人,但是看许多女子并非如此,所以可见,很多事情绝对不是你想的那般,你看到的与实际的不一样也是正常的。”

和铃也是话中有话,她带着淡淡的笑意,让人看了,觉得十分的舒服。最起码,闵一凡是这样想的,他缓缓道:“其实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和谢悠云闹开。”

和铃抬头,认真:“倒是不想,您也是这样八卦的一个人,我以为闵将军对这些都是不在意的。”

闵一凡似笑非笑,“人总是有好奇心的。”

和铃言道:“人总是有些是气场不和的,说起来,我便是与谢悠云气场不和的,既然气场不和,那么也没有道理相交。”和铃突然发现,就算是男人也是有好奇心的,而眼前这位便是如此,或者说,现在所谓的好奇心都是一种掩饰,一种对他们所有事情探究的掩饰。

不过和铃倒是不言道其他,只是带着笑意,整个人说的话似是而非。

“那么我倒是想知道,程探花觉得,与我是不是气场相合?”闵一凡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这样问道,给人感觉十分的奇怪。

和铃沉思了一下,缓缓道:“也不好说的。您这样的人,本来就与我不同。”

闵一凡哈哈大笑,“我这样的人,那敢问,我是什么样的人,我倒是对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十分感兴趣。只是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和铃仔细琢磨了一下,言道:“您性格太过强硬,这是与我极大不同的地方,如若说您是一团火,我就是平静无波澜的水,总归是不同的。”

闵一凡挑眉,“水能灭火,你这形容…倒是让我多想了。”言罢眨眼睛,似乎是勾引和铃,和铃心里骂娘,不过面儿上却并不多言,只是表现淡淡的,“您想的太多了。”

“呵呵!”闵一凡低沉的笑,和铃看他这般,举杯,“不如我敬您一杯,想来我们在南诏的时间也并不多,能够认识名震天下的闵将军,总是让人欣喜的!”

闵一凡哈哈大笑。

和铃掩下自己的脸,随即抬头干了。

闵一凡也跟着干了,“爽快!就是喜欢这样喝酒。”

和铃,“那么倒是该好好的敬闵将军一杯,只是闵将军,您不会喝多了酒品不好吧?我向来是不愿意和酒品不好的人一起喝酒,如若您酒品不好,那么我可是有言在先,不会多管你!”

和铃说这话挺不客气的,但是这样的直白倒是让闵一凡觉得挺对味儿,他笑言:“你倒是可以出去问问,我闵一凡什么时候喝醉过!”

和铃站起身子,“那么您要试试我们带来的好酒了,这酒如若还喝不醉您,那真是甘拜下风。”

闵一凡倚在椅背上,凝视和铃,“有好酒自然要拿出来的,怎么?程探花还要自己留着么?”

程枫吩咐小厮,小厮立刻出门,和铃,“自然不会是自斟自饮,本来就是为宴客准备的,倒是我这人不太善于交际,因此全都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