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一凡:“你倒是直白。”

和铃:“自然!”

和铃这边与闵一凡交涉,而另外一边,陆寒换了一身夜行衣,与崔玉分别来到皇宫,他们二人分散开来,并不聚在一处,虽然皇宫已经戒备森严很多,但是按照他们的功夫,倒是也不在话下。

陆寒之前已经来过皇宫两次,结合地图,倒是比崔玉更是熟悉几分,他很快便是转到皇帝的御书房,果然,南诏的皇帝正是在此,他此时正在批阅奏章,内室十分的安静,陆寒栖息在房顶,屏住呼吸。

其实虽然看似很好潜入皇宫,但是陆寒知晓,如若真是想要对他做什么倒是不可能的。或者说,十分难,仔细看这室内的构造以及门外的守卫轮班的情况,陆寒觉得还是很值得北齐借鉴的,他们采用的是不定时轮岗,而且任意一个死角都有人,便是他这样的身手,凑过来也十分的困难,如果换做其他人,肯定更是艰难!

陆寒看一身明粉色流苏裙的女子缓缓到来,更加谨慎起来,这人便是三公主粟夏,粟夏打扮的十分精致,在门口通传之后进门,她盈盈一拜,“见过父皇。”

南诏皇帝没有抬头,只是冷淡言道:“最近安分一些。”

粟夏咬唇:“我如何不安分了!”

南诏皇帝冷笑:“你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想说而已,现在北齐使团都在,如果你要给我丢了人,让这次的和亲变为乌有,我会让你知道,你会得到一个什么样的结果,不管是木易还是闵一凡,你都给我离远点,我不想再看到你们在一起。”

粟夏恨恨:“是闵一凡还是木易!我知道了,一定是木易,是他说的对吗?我怎么纠缠他了,如若不想和我在一起,直说就是了,我还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吃着锅里的望着盆里的。难道我还不如他家里那个娘子?”

皇帝警告:“你该知道我的底线。”

粟夏垂首,不说话了,但是眼中的恶意却能看出来,她转换了一下,言道:“父皇,那我们什么时候走?”

“六天后。我今日已经与陆寒沟通过了,这样看来,六天后正是最好的时候,选定了那一日出发!”停顿一会儿,皇帝审视粟夏,言道:“我知道你很喜欢闵一凡,但是闵一凡想要做什么,还不是你能决定的,就算是他看上了什么人,我也不希望你从中作梗,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是你却不知道。”

粟夏跺脚,眼里闪过一丝歹毒的恶意,不过很快便是掩饰下去,只是对于专注其中的陆寒来说,却是清清楚楚的看在了眼里。

她娇嗔:“父亲只会顾着哥哥,都不顾及我。”

陆寒一惊,这不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个,之前崔玉也听过这个说法,但是现在看来,这话竟然又被粟夏说了出来。

“不要挑战我的耐心。”南诏皇帝抬头,“滚出去!”

粟夏落了一滴泪,她哀怨道:“是。”

看粟夏出去,南诏皇帝叮嘱身边侍卫,“给我盯死了公主,不要让她惹麻烦。”

“是!”

陆寒发现,这个南诏皇宫果然是充满了诡异,他寻思了一下,决心悄然的跟上粟夏公主,粟夏怒气冲冲,整个人都是满脸的怨恨,只是还未曾走到花园,就见二皇子从远处到来,她马上换了一个笑容,娇柔的迎了上去,“二哥,这几日不见,夏儿想死你了。”言罢便是凑在二皇子身边。

陆寒躲闪起来,微微蹙眉。

不管是怎样,现在看来这边都不怎么正常,二皇子冷笑:“近日闵一凡回来,你还不过去好好的招呼他,来找我作甚!”停顿一下,二皇子言道:“还是说,闵一凡看上了北齐来的小白脸,压根就不搭理你了?我早就说过,你根本就不能降服闵一凡,既然如此,何必这样呢!”

粟夏跺脚,“你们一个两个的都欺负我,咱们都是一家人,虽然他姓了闵,可是也是我们的大哥不是?我想要与大哥交好有什么不对。你们倒好,一个两个的偏是觉得我不是一个好东西。我是为了谁,还不是大家!”

粟夏的话让陆寒不明所以,但是他明锐的发现其中一个讯息,闵一凡,真的是老皇帝的儿子,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陆寒倒是觉得没有什么不可能,毕竟,他的身世也是一样的让人瞠目结舌!

只是现在粟夏的行为倒是有几分值得揣摩得了,既然粟夏是公主,那么就应该是闵一凡的妹妹,兄妹之间,如若真是暧昧那也是不对的。想到此,陆寒微微蹙眉,猜想其中更有很多他不知晓的消息。

他也并不是想要探究南诏皇室的丑闻,但是他必须探查清楚,那些少女是怎么回事儿!

陆寒跟着两人,听两人说话,倒是越发的知晓了一些什么,他又是听了一会儿,担心和铃那边有问题,也不在此久留,很快便是离开。

陆寒快速的回到驿馆,此时已经是深夜,他看和铃还没有回来,知晓不过是还在和闵一凡交涉,立时便是过来,而此时,闵一凡内心也是有一些怀疑的,但是他并不表现出来,虽然程枫表现的不明显,但是闵一凡征战沙场这么多年,总是有数儿的,他隐隐有一种感觉,程枫似乎是在拖住他。

“说起来,倒是很久都不见陆小侯爷了,按理说,陆小侯爷倒是不该让你与我一起共饮这么久。”闵一凡笑,带着几分的试探,“不如请陆小侯爷一同饮酒,你觉得可好?”

和铃,“既然如此,我去请他。”和铃十分坦然,就要起身,闵一凡看着和铃,不说话,和铃径自来到门口,就要开门,却见门被哗啦一下子拉开,陆寒黑着脸,冷然的看着他们二人,言道:“你们倒是没完没了了!难道还要喝到天明不成?说起来,闵将军,你怕是也叨扰我们叨扰的太久了吧?我还有一些事情想要与程探花沟通一下,不知您…”

这是撵人。

闵一凡看着他们,目光里有审视,和铃冷笑,“难道小侯爷有事情不能明天说么?”

看他这样,倒像是与陆寒闹了矛盾,表现的十分明显。闵一凡坦然的站了起来,“既然如此,我倒是也不打扰了。”

陆寒:“好走不送!”并且拉住了和铃的衣袖,仿佛是真的怕和铃出去送,和铃狠狠的瞪了陆寒一眼,之后抿嘴站在那里,闵一凡打量二人,露出暧昧的笑容,随即离开,闵一凡离开,陆寒言道:“如若出去你找不到我,该是如何?”

和铃冷笑:“你以为我是傻瓜吗?别忘了我还有好帮手。”陆寒摸着鼻子,无奈道,“好吧,你还有徐仲春帮忙。”

和铃笑:“不过你回来的倒是及时,怎么样,有什么好的成果呢!”

陆寒颔首,“当然。”

“那么,我想下一步的成果应该更好看。”和铃意味深长。

陆寒伸出一个大拇指。

不知道怎么,闵一凡就觉得今日似乎不太对,最起码程枫不太对,他有几分担忧,很快便是来到皇宫,听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他有几分疑惑。

没有发现异常,不代表没有异常。按照那日那人的功夫,他不在,真的未必能够察觉出来。

如此一来,他愈发觉得程枫是有问题的。

闵一凡很快便是离开皇宫,来到木易的府邸,外人皆是以为二人关系很差,但是却不知,事实并非如此,木易听说闵一凡到了,连忙出来迎接,闵一凡也不多说其他,大踏步进了门。

木易疑惑:“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闵一凡冷言:“我知道你安排人仔细盯着使团,今晚可是有什么异动?”

木易认真:“除了你去,没有异动。”

闵一凡生性多疑,言道:“陆寒没有出去过?”再次确认,木易摇头,“真的没有,如若有,必然会让我知晓,你知道的,那边的事儿瞒不过我。”

闵一凡脸色阴森,“我知道你们的美人计划,但是照我看,未必就没有泄露一丝一毫。我总是觉得,这次的事儿不太对。特别是整个北齐使团,处处透漏着一股子诡异。”

木易掩下心思,认真:“每个人各司其职,我该做的与你该做的,总归不同。其实也没有必要互通有无。”

闵一凡瞬间懂了,“也就是说,你们的事情还是出了问题,美人计划被人知晓了,亦或者是,有败露对么?”

木易没说话!

闵一凡冷笑:“我就知道,你们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甩袖子,就要离开。木易唤道:“大哥觉得,事情该是如何!”

闵一凡停下脚步,“暂停一切计划。”

“可是父皇…”木易迟疑。

“如若他们察觉我们最终的意图,才是最大的纰漏,你觉得,按照我们南诏现在的兵力,能和北齐对敌?而且,别忘了,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西楚。”

木易立时感觉一头冰水浇下,他眉头皱的紧紧的,“我现在进宫。”

闵一凡冷言:“凡事都不能太过急切,如若不然,只会落得鸡飞蛋打。既然有所图谋,就慢慢来!”

“我知道了。”木易认真,不过他随即言道:“想想确实如此,不过谢丞相那边,大哥也要小心。”

闵一凡冷笑:“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操心。”

闵一凡与木易沟通之后便是回府,只是泡在浴桶之中,他一下子清醒过来,顿时黑了脸,“糟糕,中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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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一凡迅速披衣策马赶到皇宫,恰好遇到木易,他脸色黑成了锅底,问道:“你与皇上言道了一切?”

木易点头,“对,出什么事儿了?刚才不是说…”

闵一凡冷言:“是我的错!”言罢,迅速进宫,木易跟在闵一凡身后,不明所以,也不知究竟是何事。

闵将军求见皇上,很快便是得到召见,与皇上言道之后,闵一凡四下仔细的检查,重点便是御书房,最后冷着一张脸,“有人来过!”

他很肯定这一点。

木易吃惊,“怎么会!戒备已经森严了很多。”

闵一凡道:“我就说这些文人就喜欢动脑子算计人,现在看果然是如此的,这个程枫,还真是给我算计个好!”他不怒反笑,其实已经气急攻心。

程枫一贯冷淡,稍微热情一点,必然会让自己觉得反常,而该出现的陆寒又没有出现,自己必然是要更加怀疑几分。如若这个时候自己动了,那么他们的人就会察觉其中的一些马脚,原来,程枫算计的是这个!

而现在的情况是,他们的事情有就九成已经被人探知,而这件事儿,还是他出的纰漏,闵一凡如何能不生气呢!

木易缓和一下心神,言道:“也许是你多虑了。”

闵一凡摇头:“我从来都不觉得自己考虑的太多。你知道你们为什么今时今日没有什么大的能力么?就是因为你们想的太少。程枫,好一个程枫,打了一辈子雁,倒是让雁给啄了眼。他还真是好!”他冷笑,随即将手中的酒壶直接捏成了团,冷言:“待他朝让你落到我的手里,我必然要让你求死不能。”

木易看闵一凡突然变化的表情,知晓他是怒了,劝道:“这个时候,父皇是不希望事情闹大的!”

闵一凡阴森的笑,整个人的脸色都扭曲了,他缓缓道:“闹大?我不会闹大。”

木易:“就算是他们刚才探知了我与父皇的话,又能如何。难道他们会冒着两国闹掰的风险给这件事儿掀开么?无非是让北齐皇帝心里有数儿罢了。不过就算是心里没数儿,大概也不会十分信任一个异国嫁过去的公主,有些防备倒是也不足为惧了。我相信以粟夏那个贱人的劲头儿,必然能够让北齐皇帝逐渐放下心里的疑惑,进而满意。毕竟,谁也不会相信一个胸大无脑的公主能够做什么。”

木易说的道理,闵一凡都懂,只是他懂归他懂,不代表他就能放松心情,他冷着脸,依旧十分的难看,“这些我当然明白。我只是没有想到,自己让一个黄口小儿给算计了。”

说到这里,他紧紧的捏着那个酒壶,阴测测的笑,“我倒是期待,期待他落入我手中的那天。”

木易抿了抿嘴,“不过说起来,他们真是不容小觑。”

闵一凡点头:“这几日,所有事情按兵不动,我倒是要看看,陆寒和程枫有没有那个命走回北齐。”

木易连忙:“你不能破坏父皇的计划,他…”

“滚开!”闵一凡一把推开木易,径自离开。

……………………………………………

和铃和陆寒终于等到了崔玉回来,他们其实设置了两个步骤,而现在,竟然收获匪浅,崔玉回来见到和铃不觉得尴尬,只是快速的言道,“今天木易进宫了,说是暂停美人计划,我想应该就是你们想要得知的消息。”

和铃看陆寒,陆寒认真又详细的询问了起来。

崔玉其实知道的并不很多,但是根据他们的言道,还是回答了起来。现实的情况就是,那些女子都是他们南诏皇室培养的,而主要的负责人是木易,然后分派了出去,负责迷惑一些其他国家的朝臣,但是不知道出了什么岔子,现在这些女孩子有的出了问题被发现,所以按照木易的说法是,要暂停这个计划,完善之后再继续。

陆寒听了这个消息倒是一点都不奇怪,其实他们早就有一些料想,只是他以为,闵一凡和木易的关系没有那么好,但其实并不然,外面其实隐隐有些流传,说是闵一凡功高盖主,似乎有些自立山头的意思。而木易一直都对皇帝十分的言听计从,自然和闵一凡势不两立。

但是现在看,一切都是假的,或许只是南诏皇帝做给大家看的一个假象,真正的内情是,他们是父子,而这是他们演出的一场好戏。

给人以他们不和的假象,这样有些人自然就会拉拢闵一凡,却不知,一切都已经掉入了他们父子的陷阱。不管你做什么,或者谁有二心,南诏皇帝和闵一凡都一清二楚了。

想到这里,陆寒越发的觉得南诏的奸诈。如若闵一凡是老皇帝儿子,想到之前彩玉探查的一切,陆寒竟是怀疑,这些人是不是都是老皇帝的儿子,他将自己的儿子分散在朝臣里,想到这里,陆寒蹙眉,觉得这个南诏国果然是无所不用其极。

翌日清晨,陆寒正在与和铃用早餐,就听到不二进门禀告:“公子,梅九公子到了,他求见您。”

梅九到了,陆寒皱眉,他有几分担心,梅九按理说该是在他们前面,但是现在的情况是,他落后了,如今已经是他们来这边的第四天,可是梅九却刚到,陆寒心里有几分担心,但是并不表现出来。

陆寒将梅九邀请进来,梅九一身洁白的衣衫,帕子掩嘴不断的咳嗽,似乎是生了一场重病,他带着虚弱的笑意,“陆小侯爷,许久不见。”他身边跟着的,正是梅鱼与苏神医。

陆寒看他这样咳嗽,皱着眉头:“身体不好还要来这样炎热的地方。”淡淡的一句,语气里有埋怨。

梅九带着笑意:“没有办法,谁让这边的生意出了点问题呢!”

陆寒心中似乎生出了一股子恼意,不过强忍着:“吃了药,有好些么?”

梅九点头,“自然是有好些。”停顿一下,他含笑:“怎么不见程枫公子呢!听闻南诏大将军闵一凡都对他青睐有加。”

也不知怎么的,梅九突然就提起了这个。

陆寒冷笑:“以讹传讹罢了。”

梅九垂下眼睑,面上的表情十分的柔和,过了一会儿,抬头微笑,“我在南诏这边有生意,每年都要过来一次,说起来,也是听说了个有趣的传闻。”

“哦?”陆寒狐疑的看他。

“都说闵将军睚眦必报,而且十分的张狂,如若让他吃了亏,他报仇都不会隔夜!不过说来也是有趣,说到这种性格,我倒是想起我的一位朋友。她恰好就是您的未婚妻,楚家的五小姐,与她的性格竟是有几分相似呢!”梅九似是而非的说着,倒是也让人有几分摸不着头脑。

虽然梅九说的弯弯绕,但是陆寒倒是明白了几分,他摆了摆手,将属下都遣了下去。梅九见状吩咐梅鱼:“你与苏神医也出去。”

梅鱼颔首。

室内只有陆寒与梅九两人,陆寒认真问道:“敢问梅公子可是知晓了什么?”

“我在宫中有些朋友,听闻,闵将军似乎对程公子有几分芥蒂。”有些话总是点到即止,陆寒皱眉,“多谢提醒。”

梅九浅笑,“楚和铃也是我的朋友。”

陆寒抿嘴,知晓这事儿没有瞒过梅九,看样子,很多人都对和铃的身份起了怀疑,只是有些人知晓那是楚和铃,而有些人不知罢了。

但是知道与不知道,也要分人看。梅九这种,纯粹是对楚和铃了解,他沉思一下言道:“我去叫上小铃铛,我们一同饮一杯吧。”

梅九含笑摇头:“不必了,何必横生枝节。你们都好就可以。”梅九虽然脸上有着笑意,但是陆寒总归是觉得心里不舒服,他迟疑着问道:“你…”想说的话怎么也没有说出口,他忍了下去。

梅九见他什么都没问,也不再多说,只是温和:“我还要在南诏待上几日,你们想必是比我回去的早。路过清风茶坊的时候,进去喝一杯茶,也算是关照我的生意。”

陆寒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自然要的。”

陆寒想到和铃之前的叮咛,想到有几个问题要问苏神医,便是言道起来,梅九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不过梅九倒是并未在此久留,与陆寒沟通完就离开,倒像是真的只是来拜会一下。等梅九走了,陆寒皱眉坐在那里,很多事情,倒是真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当时南诏皇室找到了苏神医为闵一凡治伤,而后,闵一凡真的扣留了苏神医,不过好在,苏神医那个时候表现良好,一直都表现的很乐意待在此,因此才会很快的蒙蔽闵一凡逃走。

但是正是因此,闵一凡追杀了苏神医许久。这次来南诏,苏神医经过十几年的沧桑,与几年的囚禁生活,只是梅府一个伺候梅九的老大夫,倒是与以往的容貌都有了极大的不同。

说起来,这点倒是没有什么可疑的,因为苏神医没有必要说谎。

陆寒来见和铃,将梅九的意思说了,和铃挑眉言道:“那究竟是什么意思呢?闵一凡会马上杀我?”

陆寒挑眉:“那你怕么?”

和铃:“呵呵!”

楚和铃这辈子什么都怕,就是不怕死,她笑问,“你说,我们先发制人好不好?”

陆寒:“啥?”掏耳朵。

和铃即便是身着男装也不能掩饰她的清丽,她俏生生言道:“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如若闵一凡被刺杀,还有心情还杀我吗?等回了北齐,程枫这个人都不见了,还说什么其他呢?”她竟然还天真的笑。

真是一副天真不知愁滋味儿的样子。

陆寒扶额言道:“你倒是敢想。”

和铃无辜,她坐在床边儿,摇晃自己的腿儿,仿佛一个顽皮的少年,开玩笑一般言道:“其实我想,在南诏看不顺眼这位大将军的人也有的是吧?哦对,我想南诏那些私下里的组织也不会少,既然不会少,那么花点钱好了。”和铃掰手指,“我从你那里得到的分红还有一些,看来,完全可以用来买凶杀闵一凡了。”

陆寒:“…”

“哎呦,想想就觉得好激动的说。”和铃笑眯眯,真是开心的不行。

陆寒:“你这是…高兴?”

和铃认真:“我干嘛不高兴啊!要杀人呢!人家都要对付我,我干嘛要坐以待毙呢!”和铃又想了想,抱怨道:“其实这个钱,该是你们给我出的,最起码该是皇上出,如若不是他让我女扮男装考科举又来南诏,我怎么会招惹闵一凡?”和铃想了想,补充:“其实他最该杀的是你啊,干嘛盯上我!啧啧!还不是挑软柿子捏!”

和铃嘟着小嘴儿抱怨。

陆寒缓和了半响才缓和过来,他带着三分笑意,缓缓道:“这钱,我给你出了。”

和铃挑眉:“真的?”

陆寒微笑:“当然,你都说了么!没有这些事儿,你根本就不会来南诏,也不会招惹闵一凡,不过我想,闵一凡不是傻瓜,他很快会反应过来的。”

和铃浑不在意:“等他倒出功夫,我早就逃出升天了。”

陆寒揉了揉和铃的发,越发的觉得她可爱,就是这样算计人,也可爱的不行不行!

他道:“其实不是挑软柿子捏,因为在他看来,算计他的人,就是你!而且你示好了,示好之后算计他,更是让他不能容忍,我和你不一样,我们属于有旧怨的,而且我是皇室,维护北齐是理所应当。而你就全然不同了。”

和铃呵呵:“我是北齐的人,虽然也没有什么忠君爱国的想法,但是总是不太希望被南诏得了便宜,真是占了便宜,难道会让我好?所以说,我就当玩儿了。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哪家的女子能这样抛头露面呢!”

陆寒一想,跟着笑:“你说的还真是特别有道理。所以,这钱我来出,从明天开始,你可以看花样的刺杀闵将军。”

和铃挑眉笑了起来,分外的开心。

陆寒突然发现,不管楚和铃扮成什么样子,自己好像都觉得她就是楚和铃,那股子感觉一点都不会变,或许,对于梅九来说也是一样的。

正是因此,梅九才一下子就发觉,所谓的程枫,他根本就不是什么程枫,而是楚和铃假扮的。甚至都不需要见本人就知道了,毕竟行事风格在!

陆寒言道:“不知道徐仲春有没有告诉过你一件事儿。”

和铃:“恩?”

陆寒认真:“你的行事风格十分的鲜明,如若对你知之甚详的人,很容易就能认出易容的你。所以,你这个人不适合易容。”

和铃愣了一下,随即言道,“原来是这样吗?果然我没有自知之明,不过听你这样说,我倒是要好好的扮演程枫这个人了,毕竟,大概也没有多久的机会了。”

陆寒微笑:“是呀,所以最后几天,好好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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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闵一凡有点倒霉,要杀他的人特别多,杀手一波接着一波,其实之前要杀他的人就不少,但是如同现今这样多的时候倒是没有,闵一凡倒是浑不在意,毕竟,杀他的人太多了,从过去到现在,从来都不曾停歇,但是这样多倒是让人有几分怀疑了。

不过虽然怀疑,他倒是也兵来将挡。

即便是这样的情况之下,闵一凡倒是也没有停下自己的计划,他现在要做的事情很多,其中最重要的便是关于粟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