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陆寒突然就觉得,好像自己的病情严重了,那股子头晕的不舒服感一下子就增强了,似乎是…因为小铃铛严厉语气中带着的小体贴。这种小体贴,让他觉得很舒服,很温暖。

“和铃啊!”

和铃恶声恶气,“干嘛?”

“我想喝水。”

和铃叉腰冷笑:“陆寒,你还没有怎么样呢,如若不是我说,你怕是都没有发现自己病了,现在能不装吗?你还没有病到需要别人倒水吧?别给我当傻子哈,我会不客气的。”

看和铃这般,陆寒失笑,顿时一下子倒在了床上:“我需要小铃铛的照顾,真需要啊!”

和铃看他耍赖,终于忍不住,来到桌前为他倒水,陆寒看她过来,心里乐开了花,但是面上却装模作样,“谢谢你啊!”

和铃呵呵呵冷笑。

陆王爷一下子就病了,倒不是什么严重的大病,伤寒而已,可便是伤寒,也让人传得沸沸扬扬,要知道,这人近期还是十分让人侧目的,什么事儿似乎都有他的身影在其中,如今他一下子病倒了,大家竟是觉得有些落寞,似乎没有什么好戏能看了。

只是虽然陆寒病了,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继续进行,并没有什么意外。

楼严带人搜了齐王府,虽然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痕迹,但是却发现了一个密道,而密道之中,酒气甚浓。

当然,这一点旁人并不知晓,便是楼严发现密道,也没有在其中没有搜到什么,他表情如常的离开,只是离开之后,回宫便是认真禀了皇上。

齐王曾经言道,那是他躲清闲的时候用的,后来存放了一段时间酒。

这点很让楼严介怀,如若真是藏酒,未见得有那样的味道,他可以分辨,许多种酒的味道交织在一起,不似藏酒,更是有人饮过。

皇上坐在上首位置,静静的看着楼严,缓缓问道:“你觉得,有人在那里喝酒?”

楼严耿直言道:“是的。微臣是这样认为的,而且,微臣斗胆认为,那人是闵将军。”之后便是不言道一句。

楼严的性格皇上是知道的,如若没有一些作证,他不会这样说,皇上手指敲击桌面,缓缓道:“说说你的看法。”

“虽然那里收拾的很干净,其实整个齐王府都收拾的很干净,但是,太干净了,仿佛有人精心的打扫过。这便是一个疑点。而第二个疑点就是那间密室,微臣对这些机关密道暗室都是十分熟悉的,仔细查看之下,不难发现。看来,齐王也没想要瞒过属下,只是,那密道之中收拾的太干净了,并不像是久久没有人住,而且我观察了布置,发现布置的十分特别,不似北齐的传统风格,更像是南诏的风格。而第三便是酒,微臣昨日带闵将军回来的时候闻到的酒味儿,与那密室里的酒味儿,还是有九成相似的。虽然闵将军喝很多酒,喝不同的酒,但是同一天内,极品的好酒,总是会将味道留在他的身上。”

皇上眼色逐渐的冷了下来,他缓缓道:“小六与闵一凡关系匪浅,呵呵,倒是有点意思。”

屋内一时沉默下来,许久,楼严言道:“是微臣办事不利。”他其实在各府都安排了人,但是总是不能面面俱到,特别是对闵一凡这样的高手。

皇上冷然言道:“这件事儿,并不怪你,倒是朕小看了他们,也小看了他们的野心。”皇上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可以容忍几个儿子互相斗,但是如果这件事儿牵扯到南诏人,那么他便是不能谅解了,皇帝深深的吁了一口气,冷然言道:“稍后,你派几个精干的人手,亲自陪同齐王护送闵将军回南诏。”

楼严抬头,认真言道:“除非是微臣这样的高手,不然便是几个人也很难制住闵将军。”

皇上淡淡的笑:“不需要制住,不要表露身份,我倒是要看看,小六该是如何做。而现在,朕要等着南诏皇帝,看看他能够拿什么来换回他的儿子。”说到这里,皇上问道:“怎么?粟妃最近没有勾搭谢悠云?”这是问身边的李公公,李公公立时:“奴才正想禀告这件事,似乎粟妃最近比较安分,甚至不出门了,昨日听到闵将军被擒住,更是十分的焦急。”

皇帝冷笑:“她自己的亲哥哥,怎么能不急。”

李公公点头称是。

“盯紧了她。”

“奴才知晓。”

“朕听说寒沐病了,差两个御医过去看一下,另外,准备些好的补品,这些不需要朕多说了。”

李公公自然懂,“皇上放心,奴才办事儿您放心。”

皇上似乎是对陆寒这突如其来的疾病有些存疑,认真教导:“仔细帮寒沐看看,别是招惹了什么。”

李公公明了。

而此时,陆寒正坐在床榻之上与和铃抬杠,和铃笑眯眯道:“只有笨蛋才会在夏天患了伤风。”

陆寒想到和铃也曾在夏天患过伤风,想要反驳,但是又想到那个理由,顿时觉得倒是说不出什么来了。不过,这个时候想起当时看到的画面,陆寒顿时心猿意马了,他死死的盯着和铃,竟是错不开眼了。

和铃感觉到他的视线,防备的问道:“你看什么看!陆寒,不要以为我是好欺负的。”

就觉得这人的眼神便是心术不正。

陆寒缓缓道:“小铃铛,我很久没看你洗澡了呀!”

和铃掏耳朵:“啥?”

203|12|05

有些人就是这样,不断的挑战你的下限,和铃现在很想和陆寒开撕,只是现在她不像是刚回来那会儿,看谁都劲劲儿的,如若不然,陆寒早被她弄死一百次了。妈蛋,摔摔摔!

和铃冷冷的笑,看着陆寒微微言道:“你还想看我洗澡?”

语气倒是带着几分柔意,陆寒挑眉:“怎么?我看你洗澡不是很正常的吗?要知道,我也不是第一次看你洗澡啊。”陆寒说的还理直气壮,有时候陆寒想想,其实老天爷也对他蛮好的,如若不然,怎么会让他碰到小铃铛,进而有了那么多的牵扯?有时候,人和人之间的缘分,真是说不清道不明,而现在,他倒是觉得这样极好。

陆寒握住和铃的手:“如果我知道我现在能这样喜欢你,那我刚认识你的时候,就会加倍对你好。”

和铃本来正憋着坏,打算给陆寒点颜色看看,只是被他突然这样含情脉脉的一拉,竟是有些不知道说什么了。好像是…一下子就哑火了。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但是恰好戳中了和铃心里柔软的点。

她吞咽了一下口水,言道:“你什么意思?”

陆寒微笑:“什么意思?我喜欢你的意思。”

和铃原本是很想发火的,但是一时间竟是怎么也说不出话了,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她犹豫一番,言道:“你赶紧休息,别和我说那些没用的,就算你巴结我,我也不会客气的。”

陆寒看着和铃微红的脸颊,有眼力见儿的没有说其他。

徐仲春过来给陆寒看病,就看两人腻腻歪歪,他打了个寒颤…走了!

没办法,不能不走,这两人腻歪起来,也是怪吓人的,关键是,这两人都不是啥好性儿的人啊!有时候徐仲春真是觉得这二人是天底下的绝配,如若他们单纯再换一个伴侣,那画面…他简直是不敢看。

和铃看到徐仲春的身影,吩咐巧音追了出来,等再次进门,就见两个人如常。徐仲春缓缓言道:“你感觉怎么样?”

其实陆寒也不是什么大病,只是伤风罢了,他自己本来就体质好,倒是也没有什么病来如山倒的态势。当然,看和铃这样关心他,他还是很乐意病一病的。

陆寒道:“我怎么样?有没有严重一点?”这人都是盼着早些好,倒是没有盼着更重一点的,徐仲春白了他一眼,“你比昨天强了。吃药还不好,那我还要不要混了,这话让你说的,真是要砸我的招牌,我看你这人似乎是找茬儿吧?”

陆寒倒是不以为意,“您的医术,从来都不需要别人证明吧?”语气里带着笑意。

徐仲春寻思了一下:“虽然话是这样说,但是就没有你质疑我的道理。”说完,白了陆寒一眼,转身离开。

陆寒不以为意,对和铃摊手。和铃也跟着白了他一眼。

等徐仲春走了,陆寒突然咳嗽了起来,咳嗽够了,言道:“小铃铛啊,过来陪我坐一会儿。”

和铃缓缓道:“你就不怕传染给我?你这心肠也够坏的啊。”

陆寒挑眉,本就是谪仙一样的容貌,这样的动作倒是显得有几分孩子气,他委委屈屈的言道:“我知道你不会伤寒的,徐先生怕你感冒,有给你熬一些预防的生姜水,过来一起坐坐嘛。我们也聊会儿天。”

和铃冷笑,冷笑够了,看陆寒似乎是有几分委屈的样子,终于别别扭扭的坐到了他的身边,原本的时候,便是在水中被他看光,和铃也能淡然处之,那是因为,她当时是恨不得弄死这个人的。可是现在却又不同了,突然间,这个人就成了她的相公,而如今,她已然做不到淡然处之,想到此,她强自镇定,来到他的身边,重重的坐下,十分的孩子气。

陆寒与和铃两人就这样坐在床边,陆寒想了想,捏住了和铃的手,两人也不说话只是这样静静的坐着,和铃觉得,这屋里的气氛不知道怎么就变了,变得有点喘不上来气,她想了一下,问道:“陆寒,你有没有觉得…”

“觉得什么?”陆寒接话。

和铃想了一下,不说话咬唇,半响,问道:“你有没有觉得屋子里有点热?”

陆寒挑了挑眉:“如果热,就把衣服脱了呀。”说的理所当然的,而同样理所当然的,他收到了和铃的一捶。

和铃鼓着腮帮子盯着他,冷冷道:“再调戏我,我就对你不客气了,陆寒,我发现我真是对你太过容忍了。”

陆寒微笑:“小小姑娘,一身红装,头戴红花,去寻情郎…”倒是哼起了民谣,和铃也不知道怎么了,一下子觉得自己要被火烧起来了,她咬唇,决定改变一下这个情势。想了想,决定说点正经事儿,言道:“你说你病了,他们怎么想?”

陆寒:“谁?”

和铃:“就是慕王齐王荣王他们啊!他们会不会觉得你是装病?”

陆寒颔首笑:“这还用说吗?这是必然的,不过就算是他们这样想也没有办法,有些事情,总归不我能决定的,你说对吧?”

和铃嗔道:“他们估摸你装病憋大招。”

陆寒委屈的不行啊,他感慨道:“我为什么要憋大招啊?他们如若没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儿,也不会有这些乱七八糟的。倒是想不到,齐王竟是与闵一凡关系交好。你说这么多年,真的就没有人知道闵一凡与齐王关系好的事情吗?要知道,崔玉并不是南诏人,只是去那么一次,都能查出一切。他们交往那么频繁,竟然全然没有人察觉,倒是让人觉得十分奇怪。”

其实陆寒在这一点上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虽然崔玉在边塞有自己的人脉,但是这样的事儿,真的好几年都没有被人发现吗?有时候线索来的太快,也是让人心存疑虑的。

和铃其实也在想这一点,她水红色的袖子搭在陆寒的白衣上,衬得如同一团火,那抹娇俏让陆寒看红了眼,但是她自己倒是不察,认认真真的琢磨这件事儿,说起来,和铃也是个聪明伶俐的,但是如若说她对这些朝堂之事这样了解,真是要多谢一个人,那人便是谢丞相,如若不是前世与谢丞相相争,这一世的楚和铃,绝对不会对朝堂之事这样敏锐能干。不过,和铃可没有那个好性儿去感谢别人就是了。

和铃仔细的考量了一下,看着陆寒的眼睛言道:“我觉得,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崔玉的关系确实是比较有用,找对了合适的人,应该是闵一凡那边合适的人。而另一种可能就是有人希望我们能够调查出闵一凡和齐王爷的关系。这两种都有可能,当然,这两种的前提都是基于,你是绝对信任崔玉的。”

和铃歪头言道,她本就是艳丽无双的容颜,这个时候又这样认真,都说认真的男人有魅力,可是如若女儿家认真起来,慢条斯理,抽死剥茧的分析,更是别有一番的风情。

陆寒几乎是没有听清楚和铃说了什么,只沉迷在她精致又认真的表情中。

和铃说完再看陆寒,好悬没气倒,感觉这人就是一个猪哥儿,她这正巴巴的分析呢,这人倒好,似乎全然都没有听进去的样子,也不知道究竟想写什么,简直是气死人。“

和铃照着他的腰就拧了一下,陆寒一下子蹦了起来,“天呀。“

和铃倒是没想到他反应这样大,随即眯了眯眼睛,拉长了语气,贼兮兮的道:“哦?我知道了,原来你也不是什么都行的呀,你也有弱点的,她笑眯眯言道:“我知道了,你怕痒。”

陆寒站定,微笑:“我是突然被你动作吓到了,如若我怕痒,之前你呵我痒的时候,我不害怕呢,所以说,你这样话没有什么道理的。”

和铃哪里看不出他的小心机,一下子便是指出,“因为你只有腰部怕痒呀。”她贼兮兮的笑:“如果你再欺负我,我就对你放大招了。”

陆寒顿时喷了,“你的大招就是我腰部怕痒?”

和铃一字一句,眼梢儿都是笑意:“难道…不是吗?”

陆寒摇头:“当然不是的,你要相信我。”

和铃只想呵呵他一脸。当然不是的!!!

她语重心长,“哦…原来你不怕啊!”言罢,以迅雷而不急掩耳之势便是冲向了陆寒,两人本来靠的就近,陆寒还没有反应,和铃的小手儿就侵到了他的腰上。

陆寒咬着唇,不肯叫,反手去呵痒,两人笑眯眯的倒在了床上,陆寒就这样看着陆寒,沉默了半响,突然言道:“你喜欢我吗?”

和铃点头,“喜欢!”

语气竟然十分肯定,和铃本来就不是矫情的人,喜欢一个人,才不会像有些人那样藏着躲着,如此倒是十分的直接。

“我突然发现,你虽然不怎么样,但是对我还是不错的,所以我有点喜欢你这个小白脸。”和铃抬着陆寒的下巴,竟然像是一个逛烟花之地的小公子,只是这样躺在人家身下抬下巴,总是气势弱了几分。

陆寒别和铃捏下巴,倒是十分的配合:“那么,既然你也喜欢我,要不要考虑亲我一下?”

虽然油腔滑调,但是陆寒的眼神却是认真的,和铃就这样看着他,两人四目相对,分外的充满柔情。

她捏着陆寒下巴的手慢慢的松开,搂住了他的脖子,并非两手并拢,只一只手勾着,倒像是个坏坏的小公子,她一使劲儿,便是将陆寒的头按了下来,两人就这样亲在了一起。

也没道理,也没道理每次都是他占上风吧,自己倒是像一个小媳妇儿一样每次都脸红,按下的那一瞬间,她如是想,只是按下之后…和铃脑子昏昏沉沉的想,也许…她真的蛮喜欢陆寒的吧。

陆寒突然伸出手按住了和铃的胳膊,深入了自己的动作…

陆寒就这样拥着和铃,半响,也不顾正是白日,直接便是拉下了帘幔。

巧音在外室瞄到,连忙去将门关好,同时掩住了一室的风情…

一番亲热之后,陆寒与和铃躺在一起,不管是谁都没有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儿,陆寒自己原本是想着,没有那么早的,慢慢来,真的慢慢来,可是只是靠近和铃,一切都变了。

而和铃…他连忙转身看和铃,和铃躺在那里,整个人都是呆掉的。

陆寒将和铃扶到自己怀中,和铃感觉浑身都软弱无力,她自己也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样的情况下与陆寒圆房,只是迟疑了那么一下,她就狠狠的捏了陆寒一把,这个时候还要打人,陆寒真是服了,他含笑言道:“刚才…是我不好。”

和铃很想冷笑放狠话,只是这个时候,她好累,只想睡觉,什么都不管,昏天暗地的睡一觉。

看出和铃的疲累,陆寒摸了摸鼻子,知道这事儿都是自己的“错”,他像是哄着小娃娃一样抱着和铃,轻轻的哼着小曲儿,和铃实在是太累了,倒是也不想和他纠缠更多了,乖巧的闭上了眼睛,不多时便是传来轻微的呼吸声,陆寒低头,就见和铃睡得十分安静。

这一瞬,他竟是觉得分外的安详,好像有什么东西一下子就圆满了。他抱着和铃的手紧了紧,仿佛想要将她揉在怀中一样。

“小铃铛,我身边只有你一个亲人了。”陆寒就这样抱着和铃,圆满中,又有一丝伤感。

他已经没有什么亲人了,或者说,虽然他还有许多亲人,但是真心相待的却没有了。他爹娘不在了,而其他人,那些人如若可能,其实是恨不得他死的吧?至于父亲,他其实对这人的感觉充满了复杂,他自小便是最疼爱他,对他极好。可是,他又与他母亲有那样的过往,做过那些事,他不知道自己该是存着什么样的心情,更是不知道恢复了儿子的身份,他对他的感觉会不会变。涉及到争夺皇位,还会一如既往吗?

至于那些他真正的兄弟,但是却不如高志新,不如崔玉,甚至不如裴谦,现在想想,竟是觉得有些无奈。

他将脸贴在和铃的脸上,呢喃:“往后的路,你陪着我走可好?”

“你能不能闭嘴!”和铃仿佛赶苍蝇一样,直接就拍了陆寒。她已经累的想要睡觉了,但是这人还没完没了的叨叨逼,真是不能忍。

陆寒本来满满的情绪,虽然说不清,但是温馨里带着一丝的伤感,可是现在这一下子就被和铃都打断了,她皱着眉头,样子十分的认真:“讨厌!烦人!”还补充了几句。

陆寒突然就笑了出来。整个人倒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的感觉,一下子,他竟是觉得自己刚才的那些多余的情绪果然是没有用的。是呀,这个时候,他应该珍惜眼前人。

这样想着,陆寒勾起了嘴角,从未有过的满足。

“小铃铛,我那么那么喜欢你,我会把天下最好的东西都给你,所有的一切,都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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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寒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与和铃圆房了,等和铃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陆寒心情自然是特别的好,但是和铃表情倒是木木的,有几分冷淡,陆寒并没有提前先起来,看和铃发蒙的样子,含笑言道:“小铃铛,早上好。”

和铃揉了揉眼睛,再看陆寒,尖叫一声,陆寒竟然没有穿衣服,不过又后知后觉的想到,两个人已经圆房了,想到这里,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向了陆寒,陆寒正眼睛也不眨的看她,发觉她似乎是逐渐反应了过来,含笑道:“昨晚有没有睡好?我命丫鬟备了水,你去洗一洗,然后起来吃点东西。”

和铃想了一下,抬起胳膊,觉得自己有点酸疼,埋怨的瞅了陆寒一眼,嘟囔:“我要洗澡。”

陆寒连忙命人将水抬了进来,忙忙碌碌的,水早都已经备下,反复的烧热,只等和铃起身,和铃倒是也没让别人伺候,只觉得有些尴尬,自己裹着袍子冲到了净房,看她这般模样,陆寒支着脑袋斜躺在床榻处,只觉得分外的温暖。

他这屋内是不止一处净房的,陆寒想了想,也起身,床榻皱皱的,上面有刺眼的颜色,他直接吩咐人给换了,自己则是走向了另外一边净房,他并没有换丫鬟伺候,只是自己埋入水中,微微闭着眼睛,感受这特别舒畅的一刻,他自己都没有想到,竟是与和铃这样就圆房了。虽然有些急切,但是感觉竟是格外的美好。

另一边便是和铃正在洗漱,他若是不同,竟是可以听见哗哗的水声,他若有似无的笑了一起,清洗一番便是起身换衣,他是男子,动作总是快一些,等出了净房,和铃还并没有出来,那边依旧有水声,如今已然是早晨,陆寒觉少,换上衣服便这才换了丫鬟为他绞干头发,等和铃出来,陆寒已经收拾妥当,坐在太师椅上,悠闲的看书,看和铃出门,连忙迎了上去,和铃只裹着一件白色的袍子,看陆寒这样,面色有些尴尬与别扭,她往后躲了躲,陆寒倒是被她的动作弄得愣了几分,不过很快的,他挑眉笑:“你害羞?”

和铃很想大声的抬头说自己没有,但是,她只是稍微又侧了侧身子,没说话。

陆寒容不得她躲,拉住她,“我吩咐人摆饭,过来坐,我帮你绞干头发。”

这次和铃倒是没躲,任由他拉到了镜子前,饶是多么凶悍的一个小姑娘,这个时候也是忒的温柔,其实也不是温柔,只是有些羞涩,这哪是与寻常一样呢?

陆寒细细的为和铃绞头发,她的头发保养的极好,乌黑又有光泽,他为她绞头发,只觉得那发丝从指尖划过,陆寒低语:“小铃铛真是哪哪儿都好。”

和铃端坐在镜前,不为所动。

陆寒也不是要她回答,带着笑意将她为头发绞干,和铃揪着衣服言道,“你出去,我要欢衣衫。”

陆寒嘴角噙着笑意,就是不走的样子,和铃怒道:“你走不走。”

陆寒失笑,“既然都是夫妻,你又怕什么呢?”再一看,小姑娘分明就是脸皮薄,因此言道:“我出去便是了。”

他放了一眼衣架子,上面搭了刚才巧音为和铃找出来的儒裙,水盈盈的红,陆寒抿了抿嘴,出门,和铃红着脸将衣衫穿好,十分的不自在,不过又一想自己的无措,竟是觉得好笑起来,她何时这样过,如今这样,还真是有些丢人呢。

这样想着,和铃便是给自己鼓了鼓气,她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楚和铃耶,怎么能让圆房给吓到呢。

而且,“咕噜咕噜”,她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委实是有些饿了呢。

昨天中午之后便是再也没有吃过东西,如何能够不饿,和铃红了红脸,出门。

见她出来了,陆寒将她拉到桌前,几样小菜都十分清淡,他并不等巧音巧月动作便是为她盛了一碗粥,之后言道:“来,喝点粥。早晨不好吃的太过油腻,我便是没让人准备更多,不过给你备了燕窝羹作为甜点,一会儿吃完饭给你盛上一盅。”

和铃颔首,发觉便是现在的粥也并非白粥,里面添了干贝、虾仁、枸杞等物,她小口小口的吃着,陆寒只觉得分外的好看。

和铃真是觉得自己内心挺强大的,还能在他这样不要脸的注视下一只认真没有什么其他表情的吃东西。

不过陆寒也确实是饿了,他倒是也没有一直盯着和铃,很快便是吃了起来,和铃睨他,见他动作极快,慢慢勾起了嘴角。

许是因为两人关系有了质的变化,两人竟是都不说话,早饭之后,陆寒言道:“你好生休息休息,我那边还有事情。”

和铃知道,除却调查长公主的事情,皇上也交代了一些其他的事情于他,和铃点头。

这几日陆寒病了,和铃让他一直休息,倒是也没有忙碌,只是现在看他生龙活虎的样子,分明就没什么事儿了,和铃倒是也不多管,陆寒离开之后和铃重新躺下,但是倒怎么也睡不着了,只觉得哪里都怪怪的,这样想着,索性坐了起来。

巧音看自家小姐这样忙忙碌碌的似乎很是烦躁,忍不住笑了起来:“小姐成了真正的陆王妃,所以很紧张么?”

和铃嘟嘴:“我哪里会是紧张的人,这话说的才不对。”虽然如此,倒是也嘴角噙着笑意。

巧音也不揭穿和铃,笑的十分的意味深长,和铃嘟嘴,想了一下言道:“巧月,最近外面有没有什么传言。”

巧月对这些事儿一贯都是十二万分的敏感,似乎百事通的样子,巧月摇头,“倒是也没有什么的。之前皇上命人搜查了齐王府,可是也没有找出什么。”

和铃已经听陆寒说了当时的情况,既然齐王主动提出搜查,那便是所有总计都掩饰好了,也不会有什么特殊的能让人看出的破绽。

想到前世的胜利者就是齐王,和铃微微叹息,也不知道,齐王前世之所以胜利,是不是因为背后有闵一凡这个帮手,而这一世,闵一凡被擒获了,他们关系就算没有全然暴漏,也已然让人心存怀疑,这次,事情大概就会有很大的不同。

其实人人都知道,皇上是绝对不会杀了闵一凡的,闵一凡活着的价值,远远超过了死了。只是和铃在想,如果闵一凡活着,那么该是如何让闵一凡说出关于苍南派的事情。

自然,她是不会扮成程枫去见闵一凡,且不说陆寒怎么想,如若真是这样,怕是皇上也容不下她了。

闵一凡看上了她,这点皇上太明显了,自然,被人爱慕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可是如若她还要利用这个探取情报,那只能说,与女谍没有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