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伽罗的心仿佛被人紧紧抓住,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小姐,您没事吧?”

慧香听到了顾伽罗急促的呼吸声,心下一惊。急声问道。

“没事,就是做了个噩梦,好了。时辰不早了,咱们都继续睡觉吧。”

顾伽罗拿着烛台回到架子床上。噗的一声将烛火吹灭,黑暗中,她平躺在床上,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头顶的那幅藕荷色的帐子发呆,剩下的后半夜怎么都睡不着。

国公府里,同样无眠的还有一个人。

梧桐苑的东侧厢房里,姚希若兴奋的盘膝坐在床上,帐幔都放了下来,将架子床这方小天地隔离成一个封闭的小空间。她睁着眼睛,看着半空中,似乎那里有什么稀奇的玩意儿一般。

事实上,在姚希若的视网膜中,确实存在一个新鲜的东西。自打她高烧醒来后,她发现,她脑中不但多了一份记忆,还多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那个长得像个夷人的小女孩口口声声说什么‘宅斗系统’,姚希若不知道系统是什么,但经过这一个来月的摸索,她好像明白了:只要她完成那个神马系统发布的任务,就能得到相应的奖励,而这些奖励积少成多,当累计到一定数值的时候,便能兑换自己想要的东西。

姚希若的脑子很灵活,且比常人多了一世的记忆,承受能力也比常人高许多。所以对于这个莫名出现的东西,除了最初几天的震惊外,随后的日子里,她更多的却是惊喜。

因为系统商铺里罗列的东西太诱人了,什么包治百病的丸药,什么延年益寿的灵丹,什么美容养颜的汤剂,什么摘叶飞花的武功秘籍…基本上只要人能够想象得到的宝贝,这里应有尽有。

看完那些奇珍异宝,姚希若高兴不已,恨不得立时将所有的宝贝收入怀中。

只可惜,她的奖励点数不够,只能先去完成系统发布的任务,慢慢积累点数。

经过半个月的努力,姚希若终于赞了九十多点奖励值,而一百点的时候,她便能换取那套‘白莲花养成秘籍’了,虽然她不知道‘白莲花’暗喻何物,但货品介绍里说得很清楚,只要练成了这套秘籍,将会成为众人喜爱、男人追捧的极品女人,且当她成为真正的‘白莲花’之后,不管是宅斗、宫斗还是各种斗,都能一往无前。

到那时,什么顾伽罗,什么九公主,她统统都不怕。

眼中闪着熊熊野心,姚希若激动的点击‘搜寻任务’。面前的画面一闪,飞快的出现了一行行的字——

任务一:获得陌生丫鬟的忠心一枚,完成奖励一点,失败扣除一点,时效三天。

任务二:结交闺蜜一名,完成奖励一点,失败扣除一点,时效七天。

任务三;获得外祖母的偏爱,完成奖励三点,失败扣除三点,时效三天。

姚希若算了算自己目前的奖励点,发现正好差五点就够一百。她咬了咬牙,将三个任务全都接了下来。

前两个任务很好完成,收买人心、结交朋友什么的,对一向最爱装模作样的姚希若来说,并不困难。

可最后一个却有些难度。外祖母虽然疼她,可还达不到‘偏爱’的程度,至少跟顾伽罗相比,外祖母还是更喜欢顾伽罗。

姚希若关上系统,眼睛恢复了正常。她双手抱着膝,下巴搁在膝头,咬唇想着如何讨好外祖母。

想着想着,姚希若脑中灵光一闪:系统只是说‘偏爱’,但并没有标明是跟谁相比。顾伽罗她比不上,可旁的表姊妹呢?比如顾家那几个庶出的小姐?

姚希若陡然有了底气,她开始掰着手指想哪个表妹最透明。想了一圈总算确定了对象。

“呵~~”姚希若兴奋的一夜只睡了两个来时辰。次日醒来。便不住的打呵欠。

“小姐,您的气色不太好,要不再多睡会儿?”丫鬟坠儿看到姚希若眼下的黑眼圈。不禁担心的说道。

“无妨,早上我还要帮外祖母摘菜呢。”姚希若忍住打哈欠的欲望,吩咐道:“对了,我让针线房做的粗布衣服做好了吗?”

坠儿回道:“昨儿就送来了。奴婢已经帮您熨烫过了,小姐。您真的要穿?那、那衣服的料子太粗糙了,您的皮肤娇嫩,可能受不了那种粗布呀。”

姚希若却坚持:“拿来吧。伽罗妹妹说得对,做活就该有个做活的样子。我既然要帮外祖母下地摘菜,就该换上粗布衣服,一来方便。二来也不会糟蹋了好衣服。”

坠儿无奈,只得将那套葱绿色的粗布衣裤拿来。

姚希若利索的换上。然后挽了个简单的发髻,只别了一根精致的木雕簪子,乍一看去,还真几分清秀村姑的模样。

坠儿看了眼角直抽搐。

姚希若却很满意,洗漱完毕,换上一双粗布布鞋,便去了稻香院。

进了院门,来到后院的菜地,赵氏老夫人正在给菜地浇水。

老夫人听到声音,抬头望去,看到一身粗布、一脸清爽的姚希若,老人家不禁勾唇笑了笑,这才对嘛,下地就该有个下地的样子,偏有些人,为了讨好她,硬是穿着一身绫罗绸缎、白袜锦履的来菜地。每每看到这样的人,老夫人都心塞的要命。

“叮咚,收获老夫人好感度一点!”姚希若眼睛一亮,唇边的笑容更胜,娇嫩嫩的说道:“外祖母,希若来帮你摘菜了。”

“乖,希若真是个好孩子,注意脚底下,我刚浇了水,有些泥泞。”老夫人的脸上笑开了菊花,亲昵的对姚希若说道。

“多谢外祖母关心,希若省得,”姚希若小心翼翼的来到地头,一边跟老夫人闲聊,一边帮忙摘菜。

就听她故作疑惑的说道:“咦?今天怎么不见伽罗妹妹?”

老夫人笑道;“我看她这几日太辛苦了,就让她好生歇着,地里的活儿又不多,我一个人就能成。”

姚希若心里不以为然,面儿上却笑着点头;“可不是,每天看着伽罗妹妹忙来忙去的,我都心疼,她是该好好歇歇呢。”

老夫人上了年纪,最不想看到儿孙们不和,是以听到姚希若如此说话,愈发欢喜,道:“谁说不是呢…”

“叮咚,收获老夫人好感度一点,z0250号用户加油,争取早日完成任务!”清脆的叮咚声在脑海中响起,姚希若的心情异常明媚。

顾伽罗的心情却有些郁闷。

过了大半夜,她脖子上的指印渐渐变成了青紫色,怎么看怎么吓人。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顾伽罗连衣服都是自己穿的,她刻意挑了件立领的窄袖上襦,又在颈子上套了一串拇指头大小的珍珠项链,勉强遮住了那指印。

给宋氏请了安,准备像往常一样跟着她去处理家务。

宋氏却没有急着去议事厅,而是欲言又止的说道:“香儿,齐家大郎回京了。”

“哈?”顾伽罗一怔,脱口道:“齐谨之?他、他回京了?什么时候?”

宋氏道:“昨天,说是给家里送八月节的节礼…”

昨天?昨天!顾伽罗的心念一动,不知怎的,竟觉得昨夜那黑影无比熟悉——齐谨之,一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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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7章 知难而退

“顾伽罗,不许回齐家,听到了吗,不许你再踏入齐家半步!”

耳边忽然响起了一个陌生又熟悉的男声,顾伽罗有些模糊的记忆瞬间清晰起来。

就在昨夜,那个黑影掐住自己脖子的时候,曾经在她耳边说了这么一句。那时顾伽罗正分不清梦境与现实,暂时忘了这一节。

顾伽罗苦笑,有了这句话,再加上她的猜测,她可以基本肯定,昨夜潜入她闺房的那人,正是她的夫君,齐家西府的大爷齐谨之。

如此,她的那些问题便有了答案——

其一,齐谨之有这个能力。顾家以武起家,齐家亦是如此,齐谨之更是齐家新生代中最出色的男丁,没有之一。

依着他的本事,半夜潜入戒备森严的赵国公府,也不是不可能。

再者,齐谨之是顾家的女婿,对顾家的建筑构造颇有几分了解,有他这个半个主人,根本无需内应便能摸进顾家内宅。

其二,齐谨之有动机。

齐谨之随父亲镇守西南大营,没有特殊情况不能返京。可他这次硬是以‘送节礼’的名义,亲自跑了趟京城,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顾伽罗掰着手指算了算时间,从‘顾伽罗’红杏出墙到现在,已经过去两个月多月了。从京城去西南,路途遥远,通信不便,但那是对普通人来说。齐家不同,他们家自高祖时就世代镇守西南,在西南经营几十年,早就开辟出了专属齐家的通讯、货运渠道。

所以,京城有任何风吹草动,不消半个月。远在西南的齐家便会知道。

尤其这次顾伽罗的事儿闹得太大,哪怕齐家东府的人不出手,有些与齐谨之交好的世家公子也会给他通风报信。

顾伽罗料定,齐谨之定是听信了某些不好的传闻,这才找个由头回京,以便亲自来落实情况。

很不幸,坊间至今还流传着某世家贵女红杏出墙的风流艳事。顾伽罗可以想象。齐谨之根本无需刻意打探,各种关于她顾伽罗的流言便会涌入他的耳朵。

作为一个男人,一个正常的男人。任谁也受不了自己的妻子偷人。尤其偷的还是他的死对头、样样不如他的齐勉之!

如此,也就能理解,为何昨夜齐谨之会摸进顾伽罗的闺房,还企图想掐死她了!

不自禁的摸了摸颈子。顾伽罗心有余悸的想着:这齐谨之的手真狠。若不是她忽然被惊醒,没准儿就被他活活掐死了呢。

“香儿。你不必担心,齐大郎是个明事理的孩子,他、他不会听信市井蠢妇的那些浑话的。”

宋氏见顾伽罗脸色不太好,以为她在担心齐谨之会责怪与她。赶忙劝慰道。

“明事理?”顾伽罗扯了扯嘴角,只觉得脖子上的伤更疼了。

犹豫了下,顾伽罗担心的说道:“话虽如此。可齐谨之好端端的忽然回京,定是有什么事情。我听父亲说过。最近边陲平稳,并无什么战事。而京城也是风平浪静,更没有什么要紧事,他此次回京,极有可能是为了女儿的事情啊。”

虽然她不想与齐谨之和离,但倘或齐谨之钻进了死胡同,认定她偷人,甚至不惜暗地里下手弄死她,那么,她也没有必要维持这段婚姻了。

和离有损齐、顾两家的联盟,可若是顾伽罗被齐谨之弄死了,齐、顾两家别说结盟了,反目成仇都有可能啊。

宋氏并不知道昨夜的事,不过她听出了顾伽罗的言下之意,想了想,道:“齐大郎此番回来,确实有些蹊跷。这样吧,我待会儿就给清河县主写封信,问问情况。待世子爷从衙门回来后,再命人去齐家打探一下。”

不管怎么说,顾伽罗是赵国公世子的嫡长女,决不能被人折辱了!齐家小子是真回来送节礼也就罢了,如果是为了跟顾伽罗‘清算’,那这事儿就须得好好斟酌一番了。

这边母女两个正说着齐谨之,那边齐谨之母子两个也正在谈论顾伽罗。

“母亲,儿子想休妻!”

齐谨之坐在母亲榻前的鼓墩上,双腿微微张开,双手放在大腿上,腰身挺拔,一看便是个行伍之人。他原本俊美白皙的面皮儿,因着整日在野外操练,变得有些粗糙,颜色也成了健康的小麦色。

年轻人约莫二十岁左右,面庞又带几分青涩,但眉宇间皆是坚毅,一双剑眉斜插入鬓,双目灿若星辰,鼻梁高挺,双唇有些薄,却并不显冷情。

齐谨之的五官和他的行事作风一样都非常硬朗,线条起伏鲜明,怎么看都是个极俊美的人。

只是,此刻这个俊美的年轻人却满脸煞气,语气冰冷的说着话。

清河县主叹了口气,道:“谨哥儿,你还是知道了?”

齐谨之冷冷一笑,嘲讽的说道:“顾氏闹得这么大,又是铁槛庵,又是天雷飞火,又是评书段子,不管走到哪儿都能听到某姓贵女的‘传奇’,儿子不聋不瞎,进京只半日就知道了!”

“谨哥儿,你、你别听信外头的那些流言,他们都是胡说的,”清河县主见儿子生气了,赶忙劝道:“这件事其实很简单,顾氏误信歹人,中了东府的圈套,这才——”

齐谨之抿紧双唇,抬手打断母亲的话,冷声道:“那就更不能留下顾氏了。咱们家是个什么情况?睡觉都要睁一只眼,每说一句话都要斟酌再斟酌,就这还有可能中了那边的道儿。顾氏却这么蠢,如何承担得起未来当家主母的重任?”

愚蠢比‘偷人’更不值得原谅,尤其似‘顾伽罗’这般,蠢就罢了,偏偏没有自知之明,硬是往作死的道路上狂奔。这、这比一个真正的傻子还让齐谨之厌烦呢。

“左右我们成亲的时候没有圆房,顾氏还是清白之身,”齐谨之顿了顿,唇角又浮现一抹嘲讽的笑,“当然,如果她跟旁的男人有牵扯,这个‘清白’还有待商榷。”

“谨哥儿!”清河县主听儿子说的不像。低声训斥了一句。“这话也是能浑说的?”哪有做丈夫的污蔑自己妻子‘不清白’。难道顾氏真的偷了人,齐谨之的面子就好看?

真若到了那一天,齐谨之定会成为京城权贵圈儿的笑柄——什么少年俊彦。分明就是只戴了绿帽子的活王八!

正所谓‘胳膊折了往袖里藏’,就算顾伽罗真的偷人,为了齐谨之以及齐家的面子,也要帮她遮掩下来。然后悄悄的把人处置了。怎么能像齐谨之这般口无遮拦?!

齐谨之也自觉失言了,可又不想承认。将头扭向一边,有些孩子气的说道:“反正顾氏不能再回齐家!”他可不想被顾氏戴绿帽子,然后再招来一个更淫荡、可耻的‘平妻’。

想到梦中的场景,齐谨之眯了眯眼睛。心道:只可惜不知道那个贱人住在哪里,否则昨夜定结果了她。

相较于顾伽罗,齐谨之更恨那个害了他一辈子的‘平妻’。虽然这些都只是一个梦。可那梦太真实了,时隔两个多月。齐谨之还能清晰的回想起每一个细节。

有时,齐谨之忍不住怀疑,那个梦是不是老天在向他预警?

别看齐家是武将,家中男丁大半都会驰骋沙场,齐家男人个个煞气十足,但齐家却是个积善人家。暗地里不知做了多少善事。偏齐家人从不张扬,只为求个心安。

也别说,好事做多了,就是有福报。大齐朝开国几十年,朝中数次震荡,齐家都平平安安的度过。齐家的男人们,虽领军打仗,却都没有献身疆场,三代家主也都不是短命鬼,基本上都是寿终正寝。

所以,两个月前,齐谨之做了那个诡异的梦后,他反复揣测,觉得定是齐家行善积德,老天爷开了眼,不忍齐家西府嫡支断绝,这才降梦示警。

尤其是几日前,齐谨之又做了个梦,在梦里,齐家横遭大祸,几乎灭门,整个齐氏也被打击得一蹶不振。

梦醒后,齐谨之又惊又怕,暗中调查了一番,发现现实中确有几分征兆。而他那位惹祸的好堂兄也已经开始行动了。

齐谨之顾不得多想,借故返回京城。既然事情已经无法阻挡,他要做的,便是多做些准备,省得齐家落得梦中那般的惨境!

有了这件事,齐谨之愈发相信梦中的预警,所以才想提前将顾氏赶出齐家。

正想着,耳边传来清河县主的声音:“和离不行,休妻更不行。谨哥儿,我是你亲娘,是绝不会害你的,你这次就听娘的话,继续跟顾氏好好过日子吧。顾氏没有偷人,且现在已经进益了,前几日还让东府吃了个哑巴亏…”

清河县主絮絮叨叨的说着,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打消儿子休妻的念头。

齐谨之捏着鼻梁,对顾氏,他的感情很复杂,一方面恨她蠢笨、不检点,另一方面又可怜她。虽然现实中有一些与梦中呈现的情节有些不同,但齐谨之相信,某些人的结局是注定的(比如顾氏)。除非她们能彻底改掉自己的脾性。

但顾伽罗…摇摇头,齐谨之正想继续劝说母亲,忽的脑中灵光一闪,他道:“好吧,我可以不和离,但是我想娶个平妻!”

大齐推崇一夫一妻,所谓‘平妻’多半出现在商户之家,似黔国公府这样的世家望族,绝不允许娶什么平妻。

齐谨之此举,对顾伽罗是一种羞辱。他只希望顾伽罗能知难而退,自己主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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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8章 妙真(二更,求小粉红)

“平妻?”一个不敢置信的女声响起。

“齐家是这么说的,”宋氏的表情也有些不好,不过她还是竭力解释道:“不过,说穿了还是个‘妾’,上不台面的的东西。”

顾伽罗皱着眉头想了好半晌,左右看了看,凑到宋氏耳边,轻声嘀咕:“母亲,齐谨之是不是脑袋被马蹄给踩坏了?堂堂黔国公府的公子竟敢娶‘平妻’?他是嫌自己的后院还不够乱吗?”

在大齐,一个男人身边可以环绕好几个女人,但一夫一妻才是王道,其他的不过是侍妾之流,充其量也就是个玩意儿。而她的便宜夫君居然弄出了一个‘平妻’,他就不怕内宅不宁、后院不清?

如果没有人掣肘也就罢了,哪怕他纳一堆的贵妾也无妨,可问题是,隔壁东府虎视眈眈,几乎是拿着显微镜在找寻西府的错处,齐谨之竟然自己将把柄往人家手上塞。

顾伽罗摇摇头,感觉自己的三观有点裂,话说,现在这个齐谨之,真是后世历史上那个威名赫赫的战场煞神?!她怎么觉得现实版的齐谨之有点儿二呢。

宋氏本来还有些生气,听了顾伽罗这话,忍不住喷笑出声,忙又掩住嘴,低着头忍了好一会儿,才道:“不许胡说。不过,齐大郎这个要求,也确实过分了些,分明就是不把赵国公府放在眼里呀。”

说着说着,宋氏的火气又蹿了上来,恨声道:“他这么做,根本就是逼你主动跟他和离呢。”真真没担当,想要和离。只管大大方方的提出来,又何必鬼鬼祟祟的行此伎俩?

顾伽罗静默了,没错,齐谨之故意提出这么一个要求,分明就是拿顾氏的名声做要挟。想要保住顾氏的尊严、赵国公府的体面,顾伽罗就该识趣的主动下堂离去。

否则,齐谨之就敢弄出个‘平妻’来恶心顾伽罗、羞辱赵国公府。

“母亲。齐谨之可有明确的对象?”思索良久。顾伽罗冒出这么一句话。

宋氏一怔,随即才明白过来,顾伽罗所谓的‘对象’指的是齐谨之的那个平妻。别说。这事儿她还真知道:“清河县主倒是提了一句,说是黔国公爷(即齐令先)麾下一员副将的妹子。那副将在年前进山清剿前朝余孽的时候,不慎被山中毒蛇咬死,只留下一个妹子和一个寡母。齐家大郎和那副将是生死之交。那副将临终前将母亲、妹子托付给了他。”

顾伽罗冷哼一声,“好个‘守信’之人。竟将好兄弟的妹子当侍妾?!”语气里满是不屑,不知不觉间,后世称颂的大齐第一猛将形象在顾伽罗心目中彻底幻灭了。

现在的顾伽罗觉得,齐谨之。你丫就是个又二又渣的混球!

宋氏蠕动了下嘴唇,好半天才冒出一句话,“香儿。或许齐家大郎并不是良配。”

明明误会都解释清楚了,那件事也算揭过去了。没想到齐谨之却不依不饶的。

说实话,在齐、顾两家的联姻中,顾伽罗固然有过错,但齐谨之也不是纯洁无暇的。当初两人刚刚成亲,合卺酒刚刚喝完,西南的战报来了,其实也没有多么紧急的军务,但齐谨之为了战功,还是丢下新婚妻子,连洞房都没入就去了西南大营。

新婚之夜被抛下,骄傲如‘顾伽罗’者肯定接受不了,心中充满了对齐谨之的埋怨,两人还没开始正式过日子,夫妻之间便有了裂痕。

这也是为何‘顾伽罗’会生出‘外心’的主要原因——好你个齐谨之,竟这般无视本小姐。你不重视我,自有大把的人抢着给本大小姐献殷勤呢。

恰在此时,齐勉之一副‘知心大哥哥’的面孔出现,又是温言安抚,又是馈赠礼物、鲜花,齐勉之有姚希若做军师,对‘顾伽罗’是知根知底,想要讨好她更是信手拈来!

如此,不过一个月的光景,‘顾伽罗’和齐勉之便有了些**,最终造成顾家颜面尽失、顾伽罗被关铁槛庵的结局。

在这件事中,‘顾伽罗’占了八成的错,而齐谨之也有一二分的不对。

如今齐谨之竟要将所有的错都算到顾伽罗的头上,未免有些小家子气,宋氏很是不满。

顾伽罗有些犹豫,齐谨之确实有问题,可、可就此放弃的话,是不是太草率了?

宋氏看出顾伽罗的纠结,想了想,道:“这件事先放一放,不能齐家说什么,咱们就应下来。顾家也不是小门窄户,不容许他们作践。”

顾伽罗点点头,又道:“正好马上就是八月节了,各家各户都忙着过节,先不必回应齐家,一切等过完节再说。”

要过节了,舅舅们的节礼也快到了。负责护送节礼的都是舅舅们的心腹之人,顾伽罗决定跟那些管事们见个面,然后探听下舅舅们的主意。

顾伽罗和宋氏商量出了结果,便直接将此事丢到一旁,宋氏领着顾伽罗一起准备节礼,负责各家的来往交际。这些活计很琐碎,却是大齐贵妇们的闺中必修课,顾伽罗学得格外认真,一时忘了齐家的破事儿。

顾家没有回音,清河县主心里便知道有些不好,唉,儿子这次是有些过分了。可儿大不由娘,再者,那何副将是为了救自家国公爷才被毒蛇咬伤的,齐家欠何家一条人命哪。

纳何氏为妾,将她们母女收到齐家的保护之下,也算是一种报恩。

对此,清河县主也说不出拒绝的话,可她实在不想放弃顾家这门姻亲,每日思来想去很是纠结。

齐谨之却似抛开了一个包袱,整个人都轻松起来,每日里进进出出的忙个不停。每每清河县主想找儿子说话都找不到人,惹得她愈发烦闷。

但不管清河县主如何心烦意乱,她还要看顾家里的庶务和人情往来。顺便还要提防隔壁的大长公主出幺蛾子。

不过,令清河县主意外的是,最近一段时间,东府格外安分,就连向来喜欢蹦跶的大长公主也开始窝在家里修身养性。

“不对,隔壁有些不对劲啊。”清河县主静心来细细一想,便察觉出了问题。悄悄唤来心腹婆子。低声交代了几句。

那婆子连连应了几声便退了出去。

次日,婆子来见清河县主,悄声回禀:“大长公主的旧疾复发了。宫里的太医束手无策,东府的人正满世界寻找妙真大师呢。”

大长公主幼年时吃了许多苦,落下了病根儿,随后生孩子的时候又遇到了难产。九死一生的将孩子生了下来,但身体却就此毁了。偏偏她的病属于女子的妇科症状。太医院的一群大老爷们不好看诊。

普天之下,唯有京郊净月庵的妙真大师能医治,不巧的是,一年前妙真大师外出云游了。如今不知所踪。

清河县主嗤笑一声,道:“难怪没出来作妖呢,原来是旧疾犯了!”

那婆子跟着笑道:“可不是吗。听说因为身体不好,大长公主连最宠爱的一个戏子都给杖毙了。”

驸马齐铿十多年前就去世了。大长公主成了寡妇,却并不像寻常寡妇那般闭门过日子,相反的,大长公主很喜欢享乐,游乐、养戏子、提拔寒门士子,都快七十的人了,还喜欢跟清俊小少年混在一起。

不过,大长公主辈分高,且皇家女向来如此,只要她不太出格儿,不惹出什么大麻烦,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哼,为老不尊。”清河县主鄙夷的骂了一句。

“叮咚!恭喜z0250用户将三个任务全部完成,一共获得五点奖励值。”清脆的电子合成音再度响起,姚希若激动不已。

“z0250用户共有一百点奖励值,可兑换《白莲花养成秘籍》一套,是否兑换?”视网膜中闪现出一行字。

姚希若毫不迟疑的点了‘兑换’按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