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家的赏花宴圆满结束,除了极个别人,可谓是宾主尽欢。

县主和顾伽罗忙了大半日,不免有些疲累,但心里高兴,还是非常有精神的将来客们纷纷送走。

旁人还好,就算有想头也不会漏出来,唯有姚希若和顾琳,直觉在人前丢了大丑,她们不敢记恨妙真,却将所有的帐都记在了顾伽罗头上。

告辞的时候,看向顾伽罗的目光就有些不善。

顾伽罗心里冷笑,你们欠我的我还没有还给你们呢,你们倒先使起了性子。好吧,既是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ps:有的亲说女配有金手指,女主却没有。其实,女主是有的,历史的先知、以及她的几大靠山就是她的金手指。什么样的金手指,在权势面前,都是渣啊!

第081章 以彼之道

齐家的赏花宴圆满落幕,超额完成了齐家人的既定目标,阖家上下都很满意。

兴奋过后,这才感觉到了疲累。

从清河县主、顾伽罗到下头的粗使丫鬟,个个都累了个人仰马翻。

第二天,齐家难得的安静了下来,内院、外院当值的奴婢虽还强撑着按点儿当差,精神却都差了许多。

如此,齐家内院的管理便有些松懈。

齐严之忍了大半个月,总算抓住了这个良机,趁着伯父他们宿醉未醒,一时顾及不到,他悄悄的溜出了自己的院子,一路摸进了二门里的客房。

“爱、爱儿,昨儿赏花宴,大伯母可请你出席了?”

齐严之一看到许爱,就兴匆匆的迎了上去,走到近前,又忽的想起了什么,猛地刹住了身子,眼睛根本不敢直视许爱俏丽的面容,两个耳朵早已红透了。

齐令宜和胡氏对齐严之管教甚严,长这么大,他还从未单独跟闺阁小姐相处过。

更不用说,这位小姐还是他心仪之人,齐严之能壮着胆子混入内院已是他生平做过最荒唐的事情了,此刻面对许爱,他早已羞得手脚都不知改怎么放,哪里还说得出什么甜言蜜语?

许爱噙着一抹温婉的笑容,仿佛没有看到齐严之的无所适从,忽然叹了口气,道:“县主是个慈爱的长辈,对我也极为关照,昨儿特意命丫鬟专门来请我去赴宴。”

她抬起头,潋滟水眸中带着感激,“说到这里,我还真是要感谢二爷。如果不是您。我、我根本无缘见识那样的盛会。”

齐严之脸上的红晕褪去了一些,他只是单纯,并不傻,许爱这话,字面上是在致谢,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许爱略带苦涩的勾了勾唇角。“直到昨日。我才知道齐大老爷和县主为何不答应咱们的事儿。二爷,您和我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哪。”

清河县主让她参加赏花宴的目的,许爱已经彻底明白了。无非就是让她知难而退。

门当户对四个字,绝对不单单是浅薄的门户之见。

见识、涵养、为人处世的态度…不是一个阶层的人,勉强凑到一起,也不能真正的融合。

如果换做寻常小户千金。见识了昨日的富贵锦绣,定会心生自卑。继而自轻自弃,根本不用县主动手,自己便先放弃了。

就是许爱,心里明明有准备。可还是被那从未见过的豪奢场景、富丽画面惊了一下。

特别是那些贵妇们的言语和神情,那种高高在上、目下无尘的气势,最让许爱觉得自惭形秽。

有那么一刹。许爱都想打退堂鼓了。

因为她悲哀的发现,她别说是跟顾大奶奶这样的贵妇相比了。就是那个故意穿了一身和她相似衣裙的丫鬟,观其言行、举止,竟比她许爱都要强上几分。

事后许爱打听了一番,那个什么鹦鹉,居然还只是县主跟前的二等丫鬟,上头还有更规矩、更出色的一等丫鬟呢。

许爱蔫儿了,心底的那股子骄傲瞬间消失无踪,她连个中等丫鬟都比不上。

齐严之无法体会许爱的心情,但听了她的话,不免急切的问道:“怎么?昨儿有人给你委屈受了?”

什么两个世界?他们不都生活在大齐?

许爱摇摇头,“二爷别急,没人委屈我,我、我就是觉得配不上二爷。二爷,您既然已经顺利抵达了京城,我、我也该走了。”

许爱知道县主不会只有这么一招,但她不想被动挨打,经过一夜的思索,决定以退为进。

果然,她的话还没说完,齐严之急得脸都红了。

也顾不得害羞、更忘了礼数,他一把抓住许爱的手:“爱儿,什么配不配的,你救了我,我心悦你,咱们便是天造地设的良配。我知道了,定是昨儿有人欺负了你,爱儿,你别难过,也别轻易放弃,一切还有我呢。”

“你?”

齐谨之昨日陪几位国公府的公子吃了半日的酒,醉得不行,直到次日下午才醒。

刚刚起床,脑袋还有些晕,齐严之便气呼呼的跑了来。

齐谨之揉着额角,忍着把蠢堂弟拖过来暴打一顿的冲动,凉凉的说道:“你有什么?你又能做什么?是,我们齐家就是‘仗势欺人’了,我们齐家还就‘俗不可耐’了,那又如何?哼,我且问你,离了齐家,你又算哪根葱?没有齐家的权势,那个什么情儿、爱儿还会主动攀上你?”

劝了这些日子,齐谨之也烦了,加上他这会儿头疼得厉害,气闷之下,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话。

“哥,你、你怎么能这么说爱儿?”

齐严之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仿佛不认得眼前这人。

“我还能怎么说她?昨儿母亲好心请她去赴宴,也是存着让她多在人前露露脸儿的意思,想着她若真是个好的,你想收她也就收了,”

齐谨之端起炕桌上的一碗醒酒汤,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可她呢?瑟瑟缩缩、畏手畏脚,竟是连咱们家的二等丫鬟都不如,前来赴宴的女客们,有的还在私下里议论,说母亲向来细致、稳妥,怎么偏带了这么个上不了台面的丫鬟待客?”

齐谨之斜睨着齐严之,“似她这样的人,给咱们家做丫鬟都不够格,你却还想让她做二奶奶?莫非你觉得齐家还不够落魄,还想让全京城的人都嘲笑咱们?”

“我,我——”,齐严之头一次被人如此冷嘲热讽,脸涨得通红,他梗着脖子喊道:“我就知道爱儿受了委屈,合着昨儿她不是去赴宴,而是去被人羞辱了——”

齐谨之横了他一眼。截断他的话茬:“错了,没人羞辱她,她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人物,谁会刻意找她的麻烦?”你当人家贵妇吃饱撑的没事干吗?

齐严之又羞又怒,他是个书呆子,家里宠着,何曾跟人吵过架?

哆嗦着嘴唇。好一会儿。齐严之才颓然道:“罢了罢了,你们既然这么瞧不上爱儿,我也不留她在这里碍你们的‘贵’眼了。明儿我们就搬出去。”

齐谨之嗤笑一声,“搬出去?搬到哪儿?客栈?好,就算是客栈,你有钱吗?我是说靠自己的能力挣来的银子?”

齐严之语塞。他长这么大。从未为银钱之事上过心?更不用说自己去赚钱了。

沉默良久,他羞恼的嚷道:“总归有法子!”大不了他跟同窗、世交去借。

齐谨之翻了个白眼:“好。就算你有法子弄来钱,你和许爱又以什么关系住在一起?夫妻?哼,无媒苟合?!”

齐严之气得狠了,喊道:“谁说我们无媒苟合?我们、我们请了媒人。还有爱儿的姑母给我们做主——”

齐谨之冷冷的丢出一句话,“婚书呢?”

这年头成亲,可不是你随便找个不知哪里来的媒人一说和。然后有个什么‘长辈’发了话,婚事就能成的。

还需要有正经的婚书。

可婚书这种东西。就不是随随便便凭个人就能弄出来的了。

仿佛被针扎破的气球,齐严之彻底没了气力,他闷头一屁股坐在齐谨之的对面,满脸痛苦、纠结。

齐谨之也不急,端着醒酒汤吸溜吸溜喝着,啧,真难喝!

足足过了一刻钟,齐严之才抬起头,可怜兮兮的问:“哥,我到底该怎么办啊?我、我是真的想娶爱儿!”

齐谨之伸出两根手指:“第一,你须得有拿出手的本事,你大嫂的舅父跟京华书院的山长是好友,可以请你大嫂帮个忙,荐你去京华书院读书,读好了书,有了前程,自然有了资本。”

傻弟弟,这年头就算是私奔,也是需要本钱滴。跟父母‘谈判’,更需要资本哪。

齐严之想了想,貌似有理,点了下头。

齐谨之继续道:“第二,许爱当学习一些规矩、礼数,以及一些为人处世的道理。”

齐严之有些犹豫,“这个就不必了吧,咱们齐家也不是国公府了。”

齐谨之挑起一边的眉毛,“可你爹还是苏州知府呢。难道你想旁人见到许爱的时候,再把她当做府里的丫鬟?”

齐严之对上齐谨之的眼睛,兄弟两个的目光在空中碰撞。

齐谨之不躲不闪,认真的说道:“你只要做到了这两点,父亲定会在叔父面前帮你说项!”

齐严之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只得点头:“好,我听大哥的。”

齐严之去了京城最好的书院,而许爱则留在了文昌胡同,由清河县主请了齐家的积老嬷嬷专门教导规矩。

这与许爱预期的结果根本不一样,她不禁暗自焦急,可再想寻齐严之却找不到了。

京华书院可以寄宿,齐谨之把傻弟弟送进去的时候,早就跟山长、夫子说定,非齐家主人发话,决不许齐严之出书院半步,更不许他接触‘外人’。书信可以传递,但也必须通过正规途径。

而所有通过正常途径送来的书信,都必须先交由齐令先或是县主过目。

没用几天,齐家便顺利将齐严之和许爱隔离开来。

“早该这么做了,”

顾伽罗笑着摇摇头,心道:可算是把这对祖宗给拆开了,耳根子好歹能清净两日。齐谨之也能安安心心的离京。

想到离京,顾伽罗记起一事,唤来紫薇:“事情都办好了吗?”

过去的恩怨她可以暂时不计较,但有三个人,她却不想放过…

第082章 还之彼身

京华书院。

“二爷,二爷,小的回来了。”

一个身着靛青色衣衫的年轻小厮快步来到书院的学子宿舍,找到自家主子的房间,还不等气儿喘匀,便急乎乎的喊道。

“怎样?她、她可还好?”伯父伯母应该不会骗他,可他就是放心不下。

爱儿身边的小丫鬟曾私底下嘀咕,说齐大爷把齐二爷送进书院,根本就是调虎离山的诡计,为得就是拆散二爷和她们家小姐。

雀儿还说,齐二爷前脚离开齐家,县主后脚便会把她们主仆几个赶出去,即便不会明着赶出去,也会使一些下三滥的手段将小姐挤兑出去。

齐严之自然不会听信一个丫鬟的话,可作为一个深陷爱情深潭的毛头小子来说,他心里也有些担心。

是呀,伯父伯母还有堂兄根本就看不上爱儿,万一自己去了书院,他们让爱儿受委屈又该如何?

所以,齐严之临行前,又跑去跟齐谨之谈条件。

齐严之不敢明着说家里人会薄待许爱,只是反复强调,许爱是他的救命恩人,亦是他心爱的女人,如果她遭遇了什么不幸,那么他也、也不想活了。

齐谨之再也忍不住了,直接跳起来,狠狠的抽了蠢堂弟一顿,没打脸,却把齐严之打得嗷嗷叫。

打完了人,齐谨之终于畅快了,淡淡的说道:“放心吧,我们齐家都是光明磊落的人,断不会行那龌龊的伎俩。不管你在或是不在,母亲都会尽心‘调教’许小姐的。”

说着,齐谨之斜睨了他一眼。冷冷的说:“当然,你若是不相信,大可每隔几日遣人回来看看。”

齐严之被堂兄教训得又羞又愧,但心里的天平还是偏向了许爱,嗫嚅着,“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不过哥你既然这么说了。那我去书院后。就让九斤每隔两日回府一趟,可、可好?”

齐谨之心塞不已,僵硬的点了下头。

齐严之得到了堂兄的许诺。又仔细想了想,觉得再无什么纰漏,寻了个空儿,颠颠的跑去跟许爱辞别。并略带邀功意味儿的将这件事讲给了她听。

许爱闻言,芙蓉面上阴晴不定。却还是没有说什么,只幽幽的说了句:“多谢二爷这般为我筹谋,还望二爷去了书院后,切莫忘了妾。”

齐严之赶忙许下诺言。

两人又是一番山盟海誓、甜言蜜语。直到夜色渐浓,角门负责放风的婆子打来暗号,一对小鸳鸯才恋恋不舍的分手。

齐严之来到书院的第二天。便命自己的亲近小厮九斤悄悄回齐家打探消息。

“好叫二爷知道,爱儿姑娘很好。吃穿等一应用度也都跟过去一样,”

九斤抹了把汗,详细的将他探查来的消息说了出来。

齐严之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对了,家里一切可还好?”

九斤用力点头,“好、好,都好,大爷和大奶奶已经收拾停当,明日就离开京城了。哦,还有,昨日宫里忽然来了内侍传旨,宣大老爷进宫。”

齐严之一惊,“出了什么事?不是说案子都了结了吗?”圣人好好的召见大伯父作甚?

九斤见齐严之误会了,赶忙摆手,笑道:“二爷放心,大老爷没事。哦,也不对,哎呀,这么说吧,圣人宣大老爷是好事。”

齐严之微怔,“好事?”莫非圣人又忆起了齐家的功劳,觉得大伯父可怜,想重新启用他老人家?

别看齐严之是个不通俗物的书呆子,但他到底是豪门公子,该有的见识还是有的。

特别是关乎家族的大事,齐令宜也曾经跟他讲过许多。

“是呀,是天大的好事呢。”九斤很兴奋:“圣人有意彻底剿灭前朝‘梁逆’,便召大老爷去询问西南各府县的情况,咱们大老爷是什么人哪,在西南待了二三十年,没人比他更清楚那里的情况。大老爷不但详细的说明了西南的民生、军务,还针对前朝‘梁逆’提出了好几条非常有见地的建议。”

九斤说得眉飞色舞,两只胳膊也不住的挥舞,“…圣人甚是满意,直夸大老爷不愧是西南悍将、国之栋梁!”

完、完了?

这就是所谓的好事?

齐严之愣了下,旋即明白过来,连声道:“好好好,真是太好了。”

圣人虽然没有给齐令先什么封赏,更没有授以官职,但圣人的这番话,却表明了一个态度——齐家的‘旧账’一笔勾销,齐令先可以重返朝堂了。

或许现在不能立时起复,可一旦有了合适的机会,圣人定不会忘了他。

而这个机会也不会太遥远,圣人终于要对盘踞云南的梁王动手了。正如九斤所说的那般,想在西南行军打仗,朝廷根本绕不过一个人,那就是西南曾经的土皇帝,齐令先!

屁股决定脑袋,齐严之心思单纯,但出身将门世家,对于这些,他还是有着先天的敏感度。

思及此,齐严之忍不住为大伯和家族高兴。

太好了,大伯和堂兄缺的就是这么一个良机,如今圣人表了态,大伯他们不愁无用武之地,而齐家、终将恢复祖辈的荣耀!

宿舍的另一边,冯明伯正跟小厮说话。

“明日我就不去城外送行了,你跟表小姐和表姑爷好生说一说。就说,让他们一路小心,到了西南稳妥行事。”

该说的都说了,去了不过是徒增伤感罢了。

冯明伯神情淡淡的,眼中却仍有几分不舍和担忧。

西南哪…如果他的预测没有出错的话,那个地方,近几年内将会有一场战事。

希望齐大能像他承诺的那般,好好保护香儿,否则——

小厮连连点头。“大爷放心,小的一定会把您的话带到。哦,对了,大爷,孟先生的家眷刚刚抵达京城,您看?”

冯明伯道:“老规矩,直接把人安置到庄子里。”

小厮心领神会。但还是问了句:“那孟先生那儿?”

冯明伯浑不在意。“直接告诉他就好,他是个聪明人。”

两人谈论的孟先生,全名孟复。祖辈起就在云南安家落户,精通好几个民族的语言,并且对当地的一些利益集团有一定的了解。

孟复的祖、父都是读书人,但与科举上却没什么进益。直到孟复,书读得好。人也通透,惟独相貌差了些。

身高五尺左右(即),尖嘴猴腮,皮肤黝黑。若不是双目还算清明,妥妥一副油滑奸诈小人的猥琐模样。

大齐做官,不但要讲究才能。还要看脸。

孟复的才学是尽有的,可他那形象着实让人看着不喜。考中了进士却通不过吏部的铨选。

冯明伯交友颇广,听说了孟复的事,便暗中考察了其为人品行以及能力,发现这人长得不咋样,但却有真才实学,不禁生出招揽的心思。

正巧齐谨之要去西南做官。

冯明伯想了想,齐谨之虽然对西南的军务很熟,可他到底没有做过地方官,对于那些庶务并不了解。

尤其是云南那个地方,地处偏远,多民族混居,朝廷在当地的威慑力不强,反倒是一些豪族、土司掌控了地方。

齐谨之过去,身边必须有个熟知云南情况的人,而孟复便是最佳人选。

经过冯大舅一番运作,孟复摇身一变成了齐谨之的主簿,一家四口随齐家一起赴任。

小厮提到的‘家眷’,主要是孟复的父母亲人。

冯明伯原本接孟家人进京,是为了招揽孟复。

如今孟家父母兄弟十几口人到了京城,冯明伯依然会好好对待人家,但这次却是为了牵制孟复。

西南必有一战,主战场是云南,冯明伯必须确保表妹的安全。

而孟复,为了父母亲人,也会全心全力的帮助齐谨之。

“是,小的明白。”小厮恭敬的答应一声。

冯明伯忽又想起一事,交代道:“还有,平日里多留心一下齐二。”

“是。”小厮点头,心里却嘀咕:唉,表小姐的命真好。话说,表兄当到他们家大爷这个份儿上,也算是世间罕有了。

“哼,顾伽罗的命还真好!”

顾琳满心嫉妒,一想到那日赏花宴的盛况,她的心里就直翻酸水儿。

顾琳的贴身大丫鬟叫绿萼,从小陪她一起长大,很清楚自家主子和二小姐的恩怨。

听了这话,她不敢胡乱插嘴,唯恐一句话说得不如大小姐的意,惹怒了大小姐。

“也不知道她背地里使了什么阴谋诡计,竟然骗得了妙真大师的垂青…”顾琳只想发泄,没人附和也无所谓,一个人嘀嘀咕咕的骂个没完。

绿萼依然垂首不语。

忽然,外头响起了一阵纷乱的脚步声。隐隐的还有呼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