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男人好悬吐出一口老血,直娘的,他怎么给忘了,宁氏最是个恶毒的女人,也最人性、不讲理!

第064章 终于动手了(一)

虽然是第一次打交道,顾伽罗对萧十三却有种莫名的信任。

哦不,确切来说,她是信得过萧十三背后的妙真。

两人交谈了一会儿,顾伽罗提出了她的最大心愿,萧十三满脸苦逼,却还是捏着鼻子忍了下来。

看得顾伽罗又是感动又是好笑,心里愈发肯定了自己的判断——此人可靠!更可用!

“萧先生,你可有办法送信去安南?”

顾伽罗心里有了成算,话头一转,低声问了句。

萧十三挑眉:“顾大奶奶想给齐大人写信?可是有紧急的事情?”他不是已经答应帮忙把齐谨之铨叙全须全尾的带回来了嘛,又何必多此一举?

顾伽罗神色不变,故作随意的说了句:“也没什么,就是想事先跟我家大爷说一声,到时候真若是出了事,您的人去了,大爷也有个准备。”

理由很牵强,萧十三若是信了,他也甭做什么暗探了。

不过,顾伽罗既这么说了,他不管信与不信,都要全力配合。

因为出京前,妙真大师曾经亲自召见了他,反复强调:见了顾大奶奶如同见到我!

其他的,妙真没有赘言,但萧十三却心领神会,即把顾伽罗当做暂时的新主子看待,哪怕对方想要他的命,他也不能拒绝。

‘主子’有命令,他乖乖执行便好,至于旁的,呵呵,人家肯给个理由,已经很不错了!

“没问题,顾大奶奶若是着急的话。我这就寻人去办,最快明日一早,齐大人便能看到您的书信。”

萧十三答应得十分痛快,语气也颇为轻松,显然对他而言,传递消息什么的并不是什么难事。

顾伽罗大大的松了口气,诚挚的道了一声谢:“有劳萧先生了。大恩不言谢。今番您这般帮扶我们夫妻,他日我们定会予以厚报。”

新安县是安南王府所在地,远比安南其它府县繁华。

况新安与广西、云南等地毗邻。汉风盛行,就算是普通安南土人,也能说一些西南官话,大街小巷里。商铺林立,看着竟比乌蒙还要热闹。

新安富庶。驿馆也建得分外气派。

齐谨之作为近期第一个入住的官员,虽然品级略低,但因着王府管事的‘关照’,驿丞还是给他安排了一处上好的院落。

齐谨之带着二十护卫进了城。至少是在表面上,他只带了这么多人,其它人。早已换了服饰,分开住到了城内的几家客栈里。

二十个护卫跟着齐谨之进了院子。不等他发话,已经自动分作几队,将小院的几间房舍全都检查了一遍,从里到外、从上到下,连院中一处小小的狗洞都没有放过。

看到两个护卫搬来石块和泥土将狗洞堵了个严实,驿丞忍不住抽了抽额角,心道:不就是个小小的七品县令嘛,架子端得竟比那几位二品的布政使还要大。

动辄前呼后应的,你以为你是谁呀,微服私访的王公贵族?

驿丞默默的吐着槽,脸上却带着恭敬地笑容,殷勤的招呼齐谨之进了正房,嘴里没口子的说着:“房舍有些简陋,胜在还算干净,一应铺盖、器物也都是清理过的…灶房里的火十二个时辰不灭,热水也是尽够的…咱们新安地处偏远,幸而物产还算丰富,夏季的果蔬也多,都是农户们一早采摘,天不亮就送进县城的,最是新鲜不过…”

啰啰嗦嗦的将驿馆的情况介绍了一番,虽然驿丞不住的说‘简陋’、‘委屈’,但话里话外却透着一股子骄傲,显然很为自己的家产自豪。

齐谨之并不反感驿丞的自说自夸,一个人,如果连生养自己的家乡都不热爱,其凉薄、冷情可见一斑。

不过,赶了近一天的路,齐谨之疲累得紧,实在没精力听驿丞闲话,瞅准空隙,他抬手打断驿丞的话:“有劳了,现在时辰不早了,我想洗漱一下,然后用些吃食,叨扰之处,还请见谅。”

驿丞这才发现齐谨之等人一身的疲惫和风尘,赶忙陪笑道:“哎呀,瞧我,只顾着说话,竟忘了正事。我、我这就吩咐下去,齐大人且稍等片刻,热水和饭食一会儿就得。”

齐谨之随意的摆了摆手,打发驿丞出去。

驿丞点头哈腰的行了礼,倒退着走了几步,退至门边,又点了几下头,这才转身走了出去。

齐大勇走了过来,低声回禀道:“大爷,一切正常,驿馆里除了咱们,并没有其它的客人。加上驿丞在内,驿馆里一共有六名差役,皆是新安县人。驿丞姓阮,与王府的二管事关系莫逆…”

齐大勇一如既往的能干,抵达驿馆还不到一刻钟的功夫,他便已经探听到了不少信息。

齐谨之点了下头,“嗯,让兄弟们多加小心。”

虽然齐谨之可以肯定,在寿宴前,他们一行人是安全的,可事有万一,他们初来新安,人生地不熟的,又有暗中的敌人窥伺,还是谨慎为上。

齐大勇答应一声,见齐谨之没有其它的吩咐,便退下去安排了。

齐谨之来到正堂的椅子上坐好,伸手捏了捏睛明穴,略略放松了下紧绷的神经。

忽然,外头响起了一阵喧闹声。

齐谨之皱眉,正欲开口询问,齐大勇已经噔噔的跑了进来。

“大爷,又有一伙人来驿馆投宿,看装束,似是水西的夷人。”

齐大勇气息微喘的低声说道。

“夷人?莫非是安宣抚使等一行人到了?”

齐谨之嘴里这么说着,心里已经信了七八分,能态度鲜明的与王府撇开关系、不去王府而选择驿馆的人,掰着手指就能数的过来。

他站起身,理了理衣摆。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去。

刚走到院中,便听到了一把熟悉的嗓音,“齐京观便住在这里?那咱们就跟他做个邻居吧。阿爹,你觉得怎么样?”

齐谨之无奈的摇了摇头,齐京观是马仲泰悄悄给他取得绰号,用以嘲讽他的‘粗暴、野蛮’。

在马家的鼓动下,乌撒有不少人提及齐谨之的时候。都会不怀好意的唤一声‘齐京观’。鄙夷的意味十足。

但自从火把节,齐谨之狠狠收拾了马家一番后,县城上下再也没人敢这么说。哪怕是背后。

惟独一人除外。

阿卓这熊孩子在县衙借住后,每每说到齐谨之,都会口无遮拦的来一句‘齐京观’,就算是当着齐谨之的面儿。她也不避讳,该怎么喊就怎么喊。

当然。阿卓这么称呼他,固有点坏心思,其本意却与马仲泰不同。

更多的是迁怒。

没办法,谁让齐谨之的堂兄拐走了她的姐姐呐。

齐谨之知道阿卓本心不坏。虽然整日里吵着要‘报复齐家’,最多也就是耍耍嘴皮子,从未有过实质性的行动。思及齐家确实亏欠了展家。且现在又是彼此合作的时候,他便没跟阿卓多计较。

齐京观就齐京观吧。反正齐谨之不认为自己做错了,被人这么‘调侃’,他也不认为是羞辱!

“哎呀,还真是你呀,你来得还挺早呢。”

愣神间,一张明艳的面孔陡然出现在面前,齐谨之抬眼望去,蹦跳到自己面前的,不是展阿卓又是哪个?!

齐谨之也不气恼,越过阿卓,冲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一抱拳:“展老爷,几日不见,一向可安好?”

“好好,我好着呢,齐大人也一向安好?”

展老爷还礼不迭,微黑的面孔上带着尴尬的笑容,用眼神向齐谨之致歉:那啥,熊孩子不懂事,齐大人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她一般见识。

齐谨之微微勾起唇角,也无声的回道:无妨,贵府千金向来‘天真烂漫’,本大人绝不会跟她计较。

展老爷脸色一僵,他看着像个粗人,但也不是没眼色的人,对方是真大度、还是因无视而大度,他还是分得清的。

很显然,齐谨之不生阿卓的气,并不是宽容,而是没把阿卓(或者说她背后的展家)放在眼里啊。

偏偏阿卓失礼在先,齐谨之又没有明确的说出来,展老爷想发作都找不到机会。

直娘的,齐家果然没有好人,齐谨之看着和善,也他娘的是个笑面虎,骨子里比谁都硬气!

恰在这时,驿丞凑了过来,一双眼睛在齐谨之和展氏父女之间转来转去。

“展老爷,展二小姐,安宣抚使已经选好了住处,您二位?”

驿丞露出讨好的笑容,态度很是谦恭。

阿卓不等父亲开口,一指东侧的一处小院,“我们就住这儿了。”

展老爷蠕动了下厚厚的嘴唇,但还是没说一个字,默默的任由阿卓做主。

驿丞扫了眼展老爷,又觑了下齐谨之,见这两人没什么意见,便笑呵呵的说道:“好好,小的这就命人将院子打扫出来。对了,展老爷和二小姐还有什么吩咐?饭食可有什么忌口的?”

态度竟是比对齐谨之还要恭敬,最拉仇恨的是,驿丞说这些的时候,也没有避讳齐谨之。

倘或齐谨之是个心眼儿小的,或是原本跟展氏父女有过节的,还不定怎么恼火,没准儿还会迁怒旁人(比如展氏父女)。

齐谨之微微眯了眯眼睛,似有所思的看了驿丞一眼,很快又移了开去。

展老爷也是瞳孔微缩。

唯有阿卓毫无察觉,反而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毫不客气的吩咐道:“快点儿准备热水,姑奶奶我要洗漱,哦,对了,我听说你们这的饭食偏清淡,我却是偏爱辛辣,做菜的时候,多放些辣子。”

驿丞一一答应了,见阿卓没有其它的吩咐,这才告辞离去。

“行啦,以后咱们就是邻居了,齐京观,好歹咱们也是熟人,彼此间可要多多关照啊。”

阿卓大喇喇的说着,得到齐谨之的应允后,才心满意足的拉着父亲去了东侧的院落。

“大爷,这也太没规矩了,”

齐大勇忍不住的嘟囔了一句,显然,他很见不得有人这样慢待齐谨之。

齐谨之却不以为意,目光掠过展氏父女一行人的时候,忽然在一个穿着玄衣的中年男子身上停顿了下,旋即又收了回来。

暗暗‘咦’了一声,将这个中年男子的面孔记了下来。

次日清晨,天蒙蒙亮,隔壁院中便有了响动。

齐谨之一夜好眠,听到声音,一个鲤鱼打挺便跳下了床,

换了衣衫,他缓步出了院子,循声望去,发现是展氏父女所住的小院里发出的响动。

知道是他们,齐谨之便没了前去探看的兴趣,正欲转身回房,突然面前闪过一个黑影。

齐谨之本能的做出攻击的姿势,然而待他看清楚的时候,却发现眼前早已空无一人。难道是他眼花了?

齐谨之戒备的保持姿势,眼睛如同雷达一般,上上下下的将周遭观察了一个遍,最后在脚前几步远的青石地板上发现了一个密封的竹筒。

齐谨之小心的走过去,掏出帕子垫在手上,捡起竹筒,却见竹筒上刻着一行小字:“齐大人亲启!”

齐谨之左右看了看,确定四下无人,飞快的将竹筒用帕子包好,藏到袖子里,然后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缓步又踱回了小院。

进了房间,关上门,齐谨之掏出竹筒,用匕首划开封口的火漆,从里面倒出一个纸卷…

就在齐谨之关上房门的那一刹,西厢的房门打开了,从里面闪出一个人。

只见那人踮着脚尖,小心翼翼的摸到正房的窗下,舔了舔手指,在窗纸上戳了个洞,然后一边警戒着留意四周,一边眯起一只眼睛看着房里。

通过小小的孔洞,那人发现,齐谨之似是刚刚醒来,脸色有些不好,约莫是昨日太累了,夜里又没休息好,所以才一脸倦容。

细细的观察了一番,没看到什么异常,那人才又小心翼翼的溜回了西厢房。

那人没有发觉,在他回到房间没多久,正房的门无声无息的拉开一条缝,门里面,齐谨之正面沉似水的盯着院中的一切。

接了来的一天时间里,齐谨之都非常安静的待在院子里,几乎连小院都没出。

反倒是隔壁的展氏父女很是忙碌,展老爷一大早就跑去安宣抚使住的院落,几个老家伙凑在一起,叽叽咕咕的商量了大半天,中午的时候,还凑在一起吃酒聊天。

而阿卓则是换了身轻便的衣裳,带上几个随从,一脸好奇的出去逛街。

许是老太妃寿辰的缘故,又许是涌入了大批官员和女眷,新安县竟是比往日还要热闹几分。

直至月上树梢,外头要宵禁了,阿卓才抱着大包小包的土特产回来,看她兴奋的模样,就像一个没见过世面的无知小女孩。

只有熟知阿卓性情的人才知道,这位貌似‘单蠢’的小姑娘,自打踏入新安的那一刻,便已经做好了‘动手’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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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5章 终于动手了(二)

“齐京观,待会儿到了寿宴上,你可要多加小心啊。[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800 ](..首发)”

阿卓一身正式的民族装饰,色彩艳丽的上衣,黑色的曳地长裙,头上、脖子上和手腕上都带着亮闪闪的银饰,举手抬足间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

与展老爷一起走出小院,恰好遇到了同样出门的齐谨之,她故作顽皮的跳到齐谨之身边,瞅着左右无人,低声说了一句。

“哦,对了,别忘了多照看一下我阿爹。”

阿卓又似无意的提了一句。

但齐谨之却觉得,这才是阿卓凑上来跟他说话的重点。

额角抽了抽,齐谨之不再纠结那个‘齐京观’,微微一笑,道:“放心,我定会关照‘自己人’的。”

自己人三个字咬得格外清楚,阿卓向来清澈无垢的大眼里闪过一抹尴尬,揉着鼻子,含糊的说了句:“那是自然,咱们本来就是自己人,对吧,齐大人!”

得,有事齐大人,无事齐京观。

这展阿卓还真是够‘机灵’的啊,谁再说展家二小姐是个傻子,我一定糊他一熊脸。

齐谨之无奈的扯了扯嘴角,“对!”

阿卓得到了齐谨之的许诺,便不再啰嗦,又恢复了没心没肺的傻大姐模样,杀回父亲身边,叽叽喳喳的说着昨日她在街上的见闻,以及买到的稀奇小玩意儿。

驿丞见了,心里不由得生出几分疑问:府里传来消息,说要重点关照一下展家的这位二小姐,可他左看右看都没有发觉这个傻姑娘有被‘关照’的价值呢。

慢说是驿丞,就是王府里的宁太妃,目光掠过向她行礼的展阿卓的时候。也不禁楞了一下。

这个笑得一脸傻兮兮的女孩,竟是破坏阿娜依大计的主谋?

不像,太不像了!

宁太妃眯起眼睛,掩住眼底流动的异彩,柔声说道:“诸位无需多礼,还请入席吧。”

王府寿宴,宁太妃是主角。只见她一身明艳又不失庄重的礼服。头上戴着凤冠,无比端庄的坐在主位上。

堂下则聚满了西南地界上的女眷,有滇、蜀、黔等地的布政使夫人。也有三地的知府、知县家女眷,还有几处卫所的千户夫人,另外还有几个势力较大的夷族家主夫人。

大家穿着各具特色的服饰,一时间。后堂里百花齐放,端得是富贵锦绣、金玉满堂。

王府也处处都透着一股子喜气。

众女眷按照各自的品级依次给宁太妃贺寿。表面上人人都挂着得体的笑容,无比诚恳的说着祝寿的吉祥话儿,暗地里却是各有是心思。

阿卓的父亲没有官阶,她能进王府赴宴。还是沾了安宣抚使夫人的光,是以,她的位置并不靠前。只是在末席混了个座儿。

这正好称了阿卓的心思,她隐在人群中。悄悄的打量着四周。最后将目光落在了今日的寿星宁太妃身上。

看到宁太妃的第一眼,阿卓就忍不住暗叹一句:好个标致的美人儿。

接着阿卓就不禁心生怀疑,话说,这位宁太妃真的已经四十多岁了?孙子孙女都好几个了?最年长的孙子眼瞅着都要说亲事了?

实在不像。txt全集下载/阿卓觉得,以宁太妃的模样,说她今年才三十岁也有人信哪。

再然后,阿卓又有些迟疑,宁太妃真是所有祸事的主使者?她、她真的意图造反?

更不像呐,眼前这美妇,端庄、娴雅,一双杏眼里满是发次内心的慈爱与善良,这样一个换上白衣、坐上莲座就能cosplay观音菩萨的女子,怎么会是一个心思歹毒、奸猾狡诈的野心家?!

不过,阿卓很快就抛开了这些想法,她收到的消息应该不会是假的,阿娜依的阴谋更是她亲身经历,更不可能是假的。

深深吸了口气,阿卓拿出十二万分的精神,无比戒备的留心寿宴上的每一个细节——宁太妃明明是个心怀叵测的毒妇,却能摆出一副温婉贤淑的贤妇模样,足见其厉害!

然而,让阿卓感到不解的是,整个宴会,从开始到结束,竟没有半点异常。

高座上的宁太妃更是和蔼可亲,如果忽略掉她精致的面庞,她就像一个再正常不过的慈爱长者。

招呼所有堂客的时候,更是平易近人,记忆更是惊人的好。她能清楚的说出云南布政使夫人是江南人,益州知府夫人有个同胞妹子嫁给了京中的勋贵,甚至还能笑盈盈的恭喜贵州布政使夫人,因为她的嫡长子马上要成亲了…

宁太妃不着痕迹的显示出她对西南各地官员及其家眷的了解,言语却甚是柔和、亲切,让人没有半分的畏惧,反而觉得她是个体贴、周到的长辈。

…厉害!

阿卓默默在心里竖起了大拇指,更加忌惮这位宁太妃。

相较于宁太妃的春风拂面却又不失八面玲珑的出色表现,她的儿媳妇、安南王妃林氏却平凡了许多。

从头至尾,林氏都安静的待在婆婆身边,含笑看着老人家与人寒暄,除非被点名,林氏绝不轻易插嘴。

阿卓摆着手指数了数,整个寿宴里,林氏说话不超过两个巴掌。

阿卓曾经细细的观察林氏,发现她不是藏拙,而是真的老实,或曰木讷。

不过想想也是,王府已经有个强势的宁太妃了,如果再来个厉害的王妃,王府也不用筹谋什么大计了,只这婆媳两个就够闹腾的了。

再者,安南王不同于先王,他是个真傻子,哪怕王府再富贵,真正的世家、望族也不愿跟王府结亲。

林氏出身益州大族,却也只是个旁支嫡女,被嫡支送来做人情。

出身不显,娘家不给力,婆婆霸道。丈夫又不可靠,不管林氏本性如何,她也只能‘木讷’了。

阿卓暗暗将这一幕记在心上,然后继续将注意力放在宁太妃身上。

当然,她还不忘时时与身边的侍女说话。

“前头的宴席可还顺利?”

阿卓微微侧过头,嘴唇微微蠕动,压低了声音询问道。

立在一旁的侍女同样低声的回道:“一切正常。王爷正命王府豢养的戏班为诸贵客献艺。”

萧如圭是个傻子。是个身份贵重的傻子,他不用读书、习武,平日里除了吃喝玩乐也就是吃喝玩乐了。

宁太妃疼儿子。当然也有可能觉得没把儿子生得聪明一些而感到愧疚,对萧如圭那是真的宠溺,从小到大,衣食住行等各方面都力求给他最好的。

别看安南王府地处偏远。但王府的一应陈设、摆件、吃食乃至戏乐等玩意儿都是最上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