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宋夫人’便是顾伽罗的继母、赵国公府世子夫人宋氏。

名义上。宋氏是顾伽罗的母亲。女儿孝顺母亲天经地义。

情分上,宋氏抚养顾伽罗长大,虽然中间有一段时间。‘母女’俩有些龌龊,但顾伽罗能脱离铁槛庵,最终还是靠着这位宋夫人。

于情于理,顾伽罗把宋氏当亲娘孝顺也不为过!

当然。事实上顾伽罗也正是这么做的,虽然已经出嫁。虽然远在数千里之外的西南,但一年里的大小节日,顾伽罗都会准时准点的命人送回节礼。

贵重如玉石珠宝、药材布匹,寻常如鲜果、米面。顾伽罗全都一车车的往赵国公府送。

除此之外,顾伽罗还会体贴的送上亲手缝制的衣物、鞋袜。

这可是十分难得又满含心意的礼物啊,似顾伽罗这样的贵女。善女红的真心不多,平日里也不需要她们动针线。

除了孝顺长辈。也就给丈夫做点儿贴身穿的小物件。

所以,顾伽罗能按着节日、一年好几次的给宋氏亲手做针线,是十分难得的。说句不好听的,亲生女儿也就这样了。

然而事情最怕对比。

顾伽罗对宋氏的孝顺绝对堪称标准,可与对待妙真大师相比,却又少了那么一丝贴心。

没错,就是贴心。

顾伽罗孝顺宋氏,更多的表现在形式上。

顾伽罗对宋氏也是发自内心的尊敬与感激,却唯独少了几分母女情。

宋氏一手养大顾伽罗,毫无保留的教养她。

按理说,她们母女本该是‘不是亲生胜似亲生’的关系,然而世事无常,中间偏偏出现了一个‘坚持花样作死一百年不动摇’的穿越女,硬生生破坏了这份感情。

虽然宋氏极力劝说自己,做下错事的是某个孤魂野鬼,所有的一切与真正的顾伽罗无关。

可害得自己流产,又险些毁了顾家女儿清名的那人,却始终顶着顾伽罗这张面孔。

虽然宋氏知道真正的顾伽罗无辜,也知道她不该迁怒,事实上,她也一直这么做着,否则她不会亲自把顾伽罗救出铁槛庵。

然而伤害已经造成,宋氏再明理豁达,再有着一个高贵的灵魂,她也只是个凡人,无法真正抛开一切、毫无芥蒂的面对‘顾伽罗’那张脸。

这对母女中间被人划了一道线,不明显,但当事人双方都能感觉得到。

顾伽罗和宋氏都明白,她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顾伽罗更加理解宋氏的心情,所以,她十分注意分寸,既不能真正疏远了对她有情有恩的继母,也无法毫无保留的跟继母撒娇、诉说心事。

…她们只能做一对‘超越普通继母继女、却又逊于亲生母女一筹’的母女了。

但顾伽罗对妙真,却有种奇异的情怀。

明明两人什么关系都没有,顾伽罗却从妙真身上感觉到了久违的‘母爱’,而她也回以最赤诚的感情。

不知为何,顾伽罗能跟妙真撒娇,分享一些秘密,诉说生活中的苦恼,她甚至连‘圆房’的事也悄悄跟妙真告了状…基本上,最贴心的亲生母女也就大抵是这个相处模式了。

对此,不止顾伽罗和妙真都有所感觉,就是妙真近身服侍的人也发现了。

所以这丫鬟才会说出这样有‘离间’嫌疑的话。

妙真却十分喜欢听,她一边佯怒的训斥一句:“这话可不能乱说,阿罗最是孝顺,宋氏是她的继母,对她有抚育、教养之恩,阿罗对宋氏从无半点不敬。”

妙真决不允许她的宝贝有任何被人攻讦的可能。

丫鬟赶忙说道:“是是是,都是奴婢不会说话,不过,少主对主子却是实打实的亲近与孝顺呢。瞧她,刚刚有了身孕,第一个便想着给您报喜呢。”

妙真闻言,不禁想起萧十三的密报,唇边的笑意加深。

丫鬟说到兴头上,一时没有忍住,又冒出一句:“不像那个白眼狼,就是养不熟,主子对她那般好,她却想着害主子!”

妙真的笑容凝固在唇边,陶祺,对,她怎么把正事给忘了?

陶祺、齐姚氏、贺半夏等好几个贱人,都在外头磨刀霍霍的要谋害她的阿罗。

微微眯起眼睛,妙真掩住眼底的森寒,冷声道:“来人,立刻发出飞书,召天字、地字两部所有的人员回京,本公主有要事吩咐!”

六月盛夏,骄阳似火。

经过一个月日夜兼程的赶路,姚希若颠簸了两千余里,总算抵达了京城。

她顾不上休息,先命人去宫城递了折子。

太后和圣人正在为大皇子的病情心急如焚,一听说齐姚氏回来了,迭声命人将她宣召进宫。

大皇子的病已经十分严重了,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原本清俊疏朗的文雅青年,如今却变得瘦骨嶙峋,双目无神、满面死灰,浑身散发着一股腐朽、颓靡的味道,哪里还有半分天潢贵胄的英气?

为了照顾大皇子,更是为了封锁消息,圣人下令将大皇子接回宫里养病,大皇子的妻妾们,除了大皇子妃近身照顾外,其他人都被隔离起来,谨防她们泄露大皇子的不堪现状。

内侍引着姚希若进了宫,迎接她的便是焦急的大皇子妃,以及做做样子的皇后。

姚希若忍着心底的激动,恭敬的行了礼。

“无须多礼,还是正事要紧,”皇后语气中带着几分浮夸的担忧,“唉,大郎也不知是怎么了,身子一日不如一日,齐姚氏,你的医术出神入化,定要好好医治大皇子才是。”

大皇子妃擦着眼泪,迭声请姚希若救命。

姚希若谦逊的连连推辞,并保证自己定会全力医治,然后便被带到了后头的寝室。

大皇子虚弱的躺着,干瘪的胸脯微微起伏,若不细看,还真会以为他已经死去。

姚希若见了,却暗自欣喜:嘿,效果竟比她想象中还要好呢。

面上却丝毫不显,反而做出一副吃惊的模样。反而她的惊讶不同于那些太医、名医的‘震惊’,而是惊讶中还带着一丝‘意外’。

大皇子妃眼中闪过一抹惊喜,心说话,莫非这位齐姚氏见过类似的病例?

皇后也有些惊讶,暗道,齐姚氏还真有点儿邪门呢,瞧她这神情,竟似是有几分把握的样子呢,难道她真能救治大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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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污蔑

“怎么样?大皇子的病情如何?”

皇后毕竟是嫡母,哪怕心里恨不得大皇子立马去死,但该做的面子她还是要做的。

相较于皇后的面子事儿,大皇子妃却是真真切切的担心着,刚才没有第一个开口询问,还是碍于皇后的身份。

如今见皇后开了口,她也忍不住的迭声追问:“姚大夫,到底如何?殿、殿下的病情可、可还——”

后头的话她说不下去了,两只眼睛满含期待的看着姚希若,那热切的模样,仿佛在看一个救世主一般。

姚希若非常享受这种眼神,她故作淡然的笑了笑,微微欠身,道:“大皇子的病确实有些古怪,不过我似乎在哪里见过,只是一时紧急,我来不及想。这样,我先开个方子,大皇子身体太虚了,不管采用怎样的方法治疗,都需要他多恢复些精神和气血。”

听话听音儿,皇后一下子便抓住了重点,她忍着皱眉头的冲动,而是以一副惊喜的口吻说道:“你的意思是,有法子医治大郎的病?”

大皇子妃也瞪大了眼睛,紧紧的盯着姚希若。

姚希若精致的面容上挂着标准的微笑,只听她柔声说道:“恕民妇无能,并没有十分的把握。如果万岁和娘娘信得过民妇,民妇愿意全力一试!”

皇后挑了挑眉,她心里明白,姚希若说这话,绝不是真的没有把握,恰恰相反,她定是找到了治愈大皇子的方法。

她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医生的通病罢了——任何情况下,都不能把话说得太死。

大皇子妃也是个人精。含泪的双眸瞬间被点亮了,但皇后在跟前,她还是不敢僭越,怯怯的扭头看向皇后。

皇后扫了眼大皇子妃,叹了口气,“唉,这些日子为了大郎的病。母后、圣人还有我都操碎了心。我比谁都想尽快治好大郎。然而事关重大,这事,我还须得跟圣人回禀一声。”

她只是嫡母。不是亲生母亲,尤其是在自己也有儿子的情况下,对于大皇子,皇后必须有所避忌。

大皇子妃微蹙了下眉头。但很快又舒展开来。皇后说这话,虽然有推脱责任的嫌疑。却也是无可厚非的做法。

毕竟,大皇子是大齐天子的儿子,他的生与死,不仅仅是家事。还是朝廷大事。

姚希若虽有‘女神医’之名,但到底不是科班出身的正经大夫,让她诊治大皇子。必须由圣人下令做主。

“母后说的是,这事须得上报父皇。”

大皇子妃用力拧着手中的帕子。忍着心急,低声附和道。

皇后又叮嘱了几句,然后转身准备去前殿见皇帝。

临行前,皇后似是想到了什么,顿了下身形,道:“齐姚氏,你也来吧!”

有什么话,还是由‘女神医’本人跟皇帝说去吧,皇后早已打定了注意,在大皇子这件事上,她只需全了礼数,其他的概不沾手!

“是,娘娘!”

姚希若在回京的路上,就曾经设想过许多个进京后可能遇到的情景,‘面圣’这一幕,也在她的诸多猜测之中。

漫漫长路中,姚希若就是靠着推测各种可能,然后一一想出解决的法子来打发时间。

所以,她一点儿都不怕见皇帝,甚至在路上的时候,她就打好了腹稿,做好了应对各种问题的准备。

姚希若准备充足,大皇子病情危殆,圣人也急需知道治愈怪病的法子,几方作用下,姚希若在圣人跟前并没有收到太多的询问与为难。

圣人只是简单的问了问情况,一听姚希若过去曾经见过类似的病例,并且有六七分的把握治愈大皇子,便忙不迭的下令,命姚希若担任大皇子的主治太医。

整个面圣过程,前前后后不超过两刻钟。

姚希若留了个药方,又去慈宁宫给太后请了安,顺手为老人家诊了脉,聊了几句闲话,这才离开了皇宫。

“四奶奶,咱们去哪儿?”

姚希若的贴身大丫鬟碧痕小心翼翼的问道。

其实她更想问的是,她们一行人是去西齐呢,还是回顾家?

东齐早已被抄没,房子也被圣人转赐给了西齐。

和西齐一样,虽然姚希若手里攥着巨额财产,但名义上,她却是个两手空空的赤贫户。

当然,她此次回京是圣人宣召,按照旧例,可以住驿馆。

但驿馆地处偏僻,人来人往的不太安全,姚希若根本没想去那里住宿。

而西齐和顾家,她也不想去,可又不得不去。

想了想,姚希若叹了口气,道:“罢了,还是去西齐吧。”

名分上她姚希若可是齐家四奶奶呢,西齐连东齐的几位小姐都赎买回来养在了家里,已经用实际行动表明了他们家的立场——一笔写不出两个齐字,东齐可以绝情断义,但西齐却不能不顾‘族人’的安危。

正说话间,却有一辆平实的马车缓缓驶来。

姚希若及时收声。

但见那马车稳稳的停在她们主仆几个跟前,车夫轻巧的跃下马车,行至几人跟前,躬身行礼道:“小的见过勉四奶奶,勉四奶奶一路辛苦了。小的奉老爷和县主的命令,特意来接勉四奶奶回府,还请勉四奶奶上车。”

姚希若定睛一看,那人身上穿着的果然是西齐奴仆的统一服饰。

果然,齐令先和清河县主绝不会放过一丝给自家刷好评度的机会。

而且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顾伽罗应该也给京里写了信,齐令先会怎么做,姚希若暂时不好说。

但依着清河县主的处事和为人,她应该会相信顾伽罗的‘猜测’,命人好好盯着姚希若。

把人请到家里。则是最佳的监控手段。

“勉四奶奶,请!”

车夫见姚希若一脸沉思的模样,身手做了个请的动作,再次督促姚希若主仆几个上车。

姚希若回过神儿来,略带感激的说道,“大伯父和大伯母如此盛情,我若是拒绝。就太不识好歹了。碧痕、碧落。咱们上车吧。”

“是!”

两个丫鬟伺候姚希若上了马车,然后自己也跳了上去。

到了文昌胡同,见到清河县主。双方又是一番寒暄。

姚希若再三谢了县主的盛情,又见了自己的嫡亲小姑齐慧之,随后脸上便露出了疲惫之色。

清河县主见了,忙说她们主仆几个风尘仆仆的赶了几千里的路。好容易到家了,自当先好好休息一番。当下便命人领着姚希若一行人去了特意腾出来的一个小院休息。

“…让院子里的人警醒些,给我盯紧了这主仆几个!”

清河县主目送姚希若等人离去,沉声对身边的丫鬟画眉吩咐道。

“是,婢子明白!”

画眉沉稳干练。轻声应了一句。

第二天,不等画眉来偷偷报信儿,姚希若便来求见县主。直说自己好容易回京一趟,想去拜见几位故友。

姚希若的要求合情合理还合法。县主自然无法解决,暗中安排了人跟梢,就应允了姚希若的请求。

傍晚时分,负责跟梢的人将跟踪的情况告诉了画眉。

画眉寻了个空当儿,悄悄禀明县主:“勉四奶奶先是去了一趟顾家,随后又去了安成侯府,哦,对了,途中她还去绝味楼吃了午饭。”

“绝味楼?”清河县主眉头轻蹙,“她自己去的?是不是她约了人在那里会面?”

画眉摇头,这个问题她也问过盯梢的人。盯梢的却十分肯定的说,“没有,从头至尾,勉四奶奶都是一个人在二楼包间里用饭。”

清河县主的眉头依然紧锁,思索了片刻,忽的问了句:“她的两个丫鬟呢?齐姚氏此份的时候,那两个丫鬟可曾离开包间?”

画眉一怔,“这个,婢、婢子却没有问。”

说完,画眉赶紧说道:“婢子疏忽了,婢子这就去核实一下。”

清河县主摆摆手,临了又补了句:“对了,顺便问问下头,他们跟梢的时候,可曾在酒楼里看到形迹可疑的人?亦或可曾看到什么熟人?”

画眉赶忙应声,飞快的走了出去。

一刻钟后,画眉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气还没喘匀,她便急急的说道:“跟梢的仔细回想了下,还、还真发现了一个可疑的人,这人咱们家大奶奶也见过,京中小吏陶某人的女儿陶祺!”

清河县主愣了下,一个念头闪过,只可惜那闪速太快了,她一时没有抓住。

沉吟片刻,县主吩咐道:“这样吧,再安排几个人,分头盯着齐姚氏和陶祺,但凡有个风吹草动,都要如实上报。”

儿媳妇在信中提到过,说姚希若回京是个极大的阴谋,且剑锋直指宫廷和权贵。

过去两年的时间里,顾伽罗用自己的实际表现,充分向县主证明了她的能力和判断力,所以,哪怕顾伽罗在信中说得含糊其辞,县主还是下意识的相信她。

左右不过是派出几个盯梢的人,西齐再败落,也不会少了这么几个人。

可一旦有所发现,没准儿还能让齐家躲过风波呢。

正在被清河县主谈论的陶祺,如今却出现在了静月庵。

“好些日子不见师傅,阿祺甚是想念,师傅,最近可还安好?”

陶祺笑语盈盈的跟妙真寒暄,亲切的态度,一如往昔。

妙真却没有过去的好心情,她现在能平静的对待陶祺已经是看在过去的情分上了。

想要更好的态度,对不起,没有!

“你来有什么事吗?”妙真冷淡的说道,态度十分明显:有事快说,没事走人!

陶祺眼底闪过一抹阴鸷,她故作不经意的说道:“也没什么要紧事,师傅可还记得东齐的四奶奶姚氏?她学得一手好医术,诊脉早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听说她回京前,曾经给她的表妹,哦,也就是西齐的大奶奶顾氏诊过脉——”

说到这里的时候,陶祺故意停顿了下,抬头去看妙真的反应。

果然,一听到顾伽罗,妙真的眼中多了几分关注,甚至主动询问:“哦?顾大奶奶的身子可有什么不适?”

陶祺唇角闪过一丝冷笑,却笑着说:“顾大奶奶并无什么不适,恰恰相反,她呀,是喜事!”

妙真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总觉得陶祺接下来说得话,可能不是什么好话。

“哎呀,说起顾大奶奶,还真是贵人好命呢。出身名门望族,嫁入世勋人家,成亲两年,夫妻恩爱和睦,如今更是要做母亲了呢。”

陶祺一脸的艳羡,语气酸得几里外都能闻到醋味儿。

“而且更令人羡慕的是,顾大奶奶竟和她的祖母一样,居然也怀了双胎。”

陶祺忽的丢出一记重磅炸弹,有些不怀好意的盯着妙真的反应,嘴里还继续叨咕:“我听姚四奶奶说过,生双胎也是一种家族遗传,往往祖辈上有这样情况的,嫡系血脉的后代也会出现类似的情况。”

言下之意,顾伽罗的祖母曾经生过双胞胎,而作为嫡亲的孙女,顾伽罗怀了双胎,再正常不过。

陶祺的话也可以反过来理解,即:顾伽罗怀了双胎,表明她定是顾家老夫人的亲孙女,是顾家的血脉!

而、而不是某位贵人臆想中的‘太子’!

身为被抛弃的‘狸猫’,陶祺觉得,她有义务提醒那位贵人!

妙真神色微变,目光变得有些冰冷,直直的看着陶祺:“顾大奶奶怀的是双胎?齐姚氏能确定?”

顾伽罗的肚子已经快六个月了,医术高明一些的大夫,凭借脉象,确实能够诊出是单胎还是双胎。

可姚希若,她有这个本事吗?

陶祺见妙真情绪有些失控,心里暗暗得意,她就知道,只要她证明顾伽罗是个西贝货,师傅定然不会放过顾伽罗。

陶祺连连点头,“没错,确实是双胎。姚四奶奶的医术奇妙无比,且顾大奶奶的肚子比寻常妇人的都大,有经验的妇人都能看出端倪。哦,对了,说起有经验的妇人,我听说顾大奶奶的堂姐顾琳也怀孕了,据太医院的成太医说,似乎也是双胎呢。啧啧,顾家的遗传真是神奇。上一辈出了个双胞胎兄弟,顾伽罗和顾琳这对堂姐妹长得更是比同父同母的亲姐妹还要相似…”

顾伽罗和顾琳长得很像,这个问题,陶祺早就想跟妙真说一说了。

偏偏那段时间妙真仿佛中了邪一般,那么多摆在明面上的证据她都仿佛看不到,一味认准了顾伽罗,真是急煞了陶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