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终于有机会彻底说明此事,陶祺把自己的怀疑和猜测一股脑的全都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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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诬陷

乌蒙。

顾伽罗低头看着日益渐大的肚子,忽的有些发愁的对冯妈妈说道:“妈妈,我这肚子是不是太大了些啊。会不会是双胎?”

自家老爹是双胞胎,顾伽罗难免会往这方面去想。

冯妈妈坐在贵妃榻边的鼓墩上,一手端着瓷盅,另一只手拿调羹轻轻的搅动着。

听到顾伽罗的话,抬眼看了看确实有些硕大的肚子,思索片刻,道:“唔,是比寻常同月份的孕妇大一些,不过却未必是双胎。我记得当年太太怀你的时候,肚子也不小,府里面都猜可能是双胎,结果生下来却是小姐你这个白白胖胖的姑娘,我看哪,也有可能是身子调理得好,肚子里的胎儿过大。”

说到这里,冯妈妈搅动调羹的手一顿,脸上突然露出愧疚之色,“都是老奴来得晚,竟没能好生照看小姐您。若是早些注意,合理安排一下,您的肚子或许不会这么大。”

作为一个生产经营丰富,且做过专业奶娘的冯妈妈来说,她非常清楚,对于一个孕妇而言,腹中胎儿过大是非常危险的事情。

尤其是似顾伽罗这般养尊处优的贵妇人,出现这样的情况,将来生产的时候更是会要人命!

想当初的冯夫人,恰恰就是因为胎儿过大而造成难产,虽勉强产下女儿,但没过多久还是血崩而死。

冯氏死的时候,冯妈妈就在近前伺候,印象格外深刻。

顾伽罗是冯妈妈一手奶大的孩子,虽然中间曾有四年的隔阂,但冯妈妈对顾伽罗依然有着深厚的感情。

特别是最近一两年间。真正的顾伽罗回归,中断的情谊再次被连接起来。

随后顾伽罗更是十分重用冯妈妈一家,从冯妈妈的男人到儿女,顾伽罗都给安排了极好的差事。

下西南的时候,顾伽罗没有带冯妈妈随行,绝不是不信任她,而是不忍心让她跟着舟车劳顿、吃苦受累。

但冯妈妈的两个女儿和一个儿子全都跟了来。女儿在后衙继续做二等丫鬟。儿子则在门房当差,看着不起眼,却是很能锻炼人、学本事的活计。

冯妈妈一家对顾伽罗非常感激。冯妈妈更是愈发心疼这个命运多舛的孩子。

所以,这次一听说顾伽罗怀孕了,她立刻跑去求清河县主,想请她安排他们老两口来西南伺候顾伽罗。

清河县主也正担心着。虽然曲妈妈也在乌蒙,但县主心里清楚。和曲妈妈相比,顾伽罗更信任自己的奶妈妈。

而且吧,之前的‘圆房’事件,多少有些对不住顾伽罗。县主一直想要弥补,只是苦于没有机会。

这会子儿媳妇好容易怀孕了,为了未出世的孙子(or孙女)。为了补偿顾伽罗所受的委屈,也为了表明他们齐家对顾伽罗的重视。清河县主想都没想都答应了冯妈妈的请求。

恰巧县主给顾伽罗准备了一些人参、燕窝、雪耳等物品,安排人不日送往西南,于是便安排冯妈妈夫妇一起随行。

经过近两个月的颠簸,冯妈妈两口子终于抵达了乌蒙。

看到了挺着大肚子的顾伽罗,冯妈妈真是感慨万千,主仆两个坐在一起说了许久的话。

晚上齐谨之回来后,听说冯妈妈来了,也很高兴。

他们夫妻太年轻,都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曲妈妈虽有经验,可与顾伽罗的关系并不十分亲近。

每次看到曲妈妈和顾伽罗不冷不淡、不亲不近的相处模式,齐谨之都替她们累得慌,所以,他虽信得过曲妈妈,可从未提出要让曲妈妈专门照顾顾伽罗的建议。

冯妈妈就不同了,稳重又可靠,最要紧的是,她和顾伽罗关系亲切,且一家子都跟在西南当差,把顾伽罗母子交给她,齐谨之也放心了许多。

齐谨之特意叮嘱顾伽罗好好安顿冯妈妈夫妇,并诚恳的拜托冯妈妈好好照顾顾伽罗…自此,冯妈妈夫妇就在乌蒙后衙住了下来。

每日里,冯妈妈都按照医女的叮嘱和药膳谱的要求,亲自烹制营养汤粥。

闲暇的时候,冯妈妈还会陪顾伽罗聊天,主仆两个回忆一下过去的事情,聊一聊育儿经,日子过得甚是惬意。

而且冯妈妈也不忘每天督促顾伽罗捧着肚子在院子里散步,唯恐当年冯夫人的悲剧再度发生。

是以,冯妈妈对顾伽罗的照顾绝对称得上周密,甚至有点过头。

至少顾伽罗看来,冯妈妈有点反应过度了。

她刚才那句‘肚子大’不过是随口那么一说,就像吃饭的时候抱怨一句‘自己吃太多、会不会发胖’似的,根本不是真正的担忧,就是随口闲话。

结果,却招来了冯妈妈的愧疚和自责,顾伽罗不禁有点儿不好意思。

她赶忙说道:“不晚不晚,妈妈来得刚刚好。而且我的肚子这么大,也不一定是因为胎儿太大…当然就算是胎儿大了些,距离我生产还有三四个月的时间呢,现在开始注意调理也来得及啊!”

冯妈妈点了下头,在顾伽罗垂涎的目光中将瓷盅放到桌子上,摆手命人拿走。

顾伽罗傻眼了,伸手想要拦住那丫鬟,哦不,确切来说,她是想拦住那碗粥。

呜呜,那燕窝银耳粥可是冯妈妈最拿手的粥品,味道不是一般的好,她早就眼巴巴的等着了,怎么眨眼都被端走了。

冯妈妈却一把拉住顾伽罗的手,小心的扶起她,嘴里说着:“走走走,这都躺了小半天了,咱们且先出去转一转——”

“妈妈,那粥~~”

顾伽罗任由冯妈妈将自己拉出了房门,但她仍不舍的望了望那碗粥,可怜兮兮的说道。

冯妈妈见她这般,忍不住轻笑出声。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放心吧,粥给你留着。今个儿天气好,不冷不热的,多在院子里溜达一圈,回来再吃粥也不会积了食。”

顾伽罗一听那燕窝粥还是自己的,顿时送了口气。反手握住冯妈妈的胳膊。主仆两个慢悠悠的在院子里溜达起来。

走着走着,顾伽罗状似无意的问了句:“妈妈,你刚才说母亲怀我的时候肚子也很大。那、那什么,当初母亲生产的时候,妈妈也一直在跟前的吧?”

顾伽罗一边说,一边悄悄的觑着冯妈妈的神色。“那、那时候,母亲的情况是不是很危急?”

冯妈妈怔愣了片刻。眼中闪过一抹不自然的光。但很快她便以淡淡的哀伤给掩饰住了。

她微微叹了口气,道:“小姐您怀着孩子,原本老奴不该提起这事——”不吉利啊。

顾伽罗固然不会嫌弃自己的母亲晦气,可宋氏到底是横死。把她的情况跟顾伽罗拿来对比,真心不是什么令人愉悦的事情。

顾伽罗忙道:“无妨,母亲是我的母亲。耗尽生命的产下我,难道我还嫌弃她不成?我、我就是。唉,不知为何,怀孕后总喜欢胡思乱想。有时,肚子里的小家伙折腾的时候,我就忍不住想,母亲当年是不是也像我这般受累?”

最初顾伽罗是想套话,但说着说着,她也动了真感情。

她抬眼望向京城的方向,幽幽的说道:“都说养儿方知父母恩,自从我怀了孕,愈发想念父母。尤其是母亲,我从未见过她,虽然有画像,可到底不是真人。偶尔夜里做梦,明明梦到了母亲,却唯独看不清她的脸——”

顾伽罗扭过头,定定的看着冯妈妈,带着一丝哽咽,“妈妈,能给我多说说母亲的事情吗?我、我好想她!”

冯妈妈微微垂下眼睑,极力掩饰着眼底的情绪波动。

片刻后,她才迎上顾伽罗的双眸,轻声道:“您的母亲是个非常美丽、温柔、贤惠的女子,是当年赫赫有名的京城才女之一。都说大舅老爷生得好,其实您母亲生得也不差…”

冯大舅被人赞为‘冯玉郎’,作为他唯一的亲妹妹,冯氏的相貌绝对称得上出众。

顾伽罗点头,这点她赞同。

冯妈妈转过头,双目直视前方,继续托着顾伽罗的胳膊散步,“您母亲不但生得好,性子也好,只可惜老天不疼惜好人,那年生你的时候,偏偏赶上了‘三王之乱’,整个京城都腥风血雨…顾家是四大国公府之一,因为手里的兵权,被蜀王等三个反王给盯上了,赵国公府更是险些在那场变乱中被乱兵血洗…大舅老爷不放心夫人,动用一切关系悄悄将临盆的夫人接到了冯家京郊的庄子里——”

顾伽罗眸光一闪,故作惊讶的说道:“这么说来,我竟是在冯家出生的?”

冯妈妈点头,这个事情虽然隐秘,但也不是天大的秘密,多费些心力便能查出来。

冯妈妈的两个女儿都在顾伽罗的院子里当差,对于这位主子的某些情况,冯妈妈隐约听说了一些,她丁点都不怀疑,顾伽罗绝对有能力查出这件事。

与其事后让顾伽罗从别人口中知道此事,还不如由她亲口来说,如此或许还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误会。

“直到你满月,京中的动乱才渐渐平息下来,大舅老爷虽有心再留你在庄子上住些日子,但老夫人却惦记您,”

冯妈妈缓缓说着当年的旧事,“她怜您没了母亲,便命谷二太太亲自带人接您回顾家,放在她老人家的稻香院亲自抚养。”

顾伽罗却抓住了重点,“满月前我一直住在冯家?”

“是呀,”冯妈妈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旋即转移话题,“说到冯家,老奴听说大表少爷的亲事定下来了?”

顾伽罗‘嗯’了一声,没有继续追问当年的事,然而十分配合的聊起了表哥的亲事。

然而,她心底却悄悄将此事记了下来。

京城,皇宫!

“启禀圣人,大皇子的病情已经控制住了,只要坚持服用药物,并辅以针灸,相信用不了两个月,他便能康复如初。”

姚希若恭敬的跪在御座前,缓缓的说道。

“真的?大郎的病真的治好了?”

圣人大喜过望,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追问了一句:“你确定?大郎真的能康复?”

姚希若坚定的点头,“民妇保证!”

若不是不想引人怀疑,她几天便能祛除大皇子的毒瘾,根本无需两个月。

“好、好,真是太好了,”

圣人高兴得连连击掌,看向姚希若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激赏,“齐姚氏,你做得很好。朕是个赏罚分明的人,你救了大郎,朕自不能亏待了您。说罢,你想要什么奖赏?”

说罢,圣人又似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略略收敛了些,淡淡的说了句:“朕记得,你的夫君还是待罪之人?如今在西南做起了买卖?”

堂堂齐家军的少主,居然堕落到去当商户了,圣人吐出‘做买卖’三个字时,语气禁不住带出了一丝嘲弄。

哼,真想看看,高傲、跋扈如大长公主者,若知道自己的宝贝孙子入了贱籍,将会是个什么反应!

姚希若镇定自如的面孔出现了一瞬间的碎裂,眼底闪过难堪,但她很快就控制住了。

她点了下头,用近乎平静的语气说道:“太后和圣人恩典,民妇的外子才能留得一条性命。”

多余的话,姚希若一句都没说,意思却十分清楚:能苟活就十分不易了,不敢奢求什么前途、什么翻身的机会!

噫,这个女人倒很有自知之明啊,没有挟恩以报的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

不过,人家懂事,他这个做皇帝的也不能小气。

想了想,圣人道,“罢了,他到底是大长公主之后,又有你救治大皇子的功劳,朕便给你们夫妻一个恩典。日后倘或有了儿子,朕许他们可以入仕!”

大齐律有云,入贱籍者,三代以后方可科举、入仕。

而圣人没有给齐勉之免除贱籍,却特许他儿子考科举,也算是个不小的恩典。

可这个对姚希若却没有太大的作用,因为她根本就没打算和齐勉之做长久夫妻,也没想过生孩子,自然不会为他们的什么‘将来’考虑。

但,圣人给了恩典,姚希若心里再怎么有意见,也要满脸感激的谢恩。

圣人刚刚说了,他是个赏罚分明的人。

功,他赏了,可过,还没有追究呢。

“对了,听皇后说,你曾经见过类似的病例?”圣人面沉如水,冷声问道:“齐姚氏,朕问你,你是从哪里遇到的病例?当初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嘿,重头戏终于来了!

姚希若忍着心底的狂喜,贝齿用力咬着下唇,脸上写满了纠结。

好半晌,就在圣人的耐心耗尽的前一刻,姚希若动了,重重的一个头磕在地上,“圣人,民妇有罪,民妇请圣人宽恕民妇和香儿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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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s:有亲问,为毛姚希若特意跑去跟小罗通风报信,原因来了,她当然不是为了小罗好,也不是为了炫耀,而是为了做戏!

第131章 神助攻

“香儿妹妹?我记得姚神医有个表妹,莫非你说的就是这位顾家表妹?”

一道清冷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随后还有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并且还夹杂了细微的哀求声——

“殿下,殿下,圣人正在召见下臣,容奴才通传一声可好?”

“殿下请留步,殿下~~”

“殿下~”

听到那道声音,再捕捉到这些细微的响动,圣人忍不住掌心拍在了额头上,低下头,无奈的唤了声,“阿妩,你来了?!”

圣人的话音方落,妙真大师一身灰色的尼姑袍走了进来,身后紧紧跟着三四个内侍。

只见那些内侍满脸怯意,双手微张,既想拦下不请自入的妙真,偏又不敢。

圣人早已习以为常,冲着内侍们摆摆手。

几个满脸苦逼的内侍如临大赦,慌忙欠身退了出去。

“见过圣人。”

妙真甚是敷衍的点了下头,权当行礼。

圣人身侧侍立的太监总管最了解这对兄妹的感情,也最清楚妙真的脾性,根本不用圣人吩咐,径直命人搬来了一个鼓墩放在御座下首。

妙真非常坦然的走到近前,一屁股坐了下来。

“姚神医,你继续啊,”

妙真冲着早已看呆了了姚希若扬了扬下巴,“说说吧,齐顾氏都做了什么?竟让你特意跑到圣人跟前请罪?”

齐顾氏?!

姚希若心中暗喜,听妙真这口气,似乎对顾伽罗有了意见呢。难道陶祺的计策已经成功了,她顺利‘离间’了妙真和顾伽罗的关系?!

若非如此,妙真怎会用如此冷淡的语气吐出‘齐顾氏’三个字?

要知道。过去妙真每每提及顾伽罗,都会亲热的叫她‘阿罗’呢!

好,离间成功了最好!顾伽罗最大的靠山倒了,如今又惹出了‘祸事’,哼哼,她倒要看看,这次顾伽罗会是怎样一个下场!

姚希若心里暗搓搓的想着。脸上却依然摆着一副畏惧、愧疚的模样。

咬着下唇。她带着一丝哽咽说:“大皇子的病并不是病,而是、而是中了一种奇毒。”

圣人顾不得询问妙真为何前来,转而注意力全都转移到了姚希若身上。“奇毒?什么毒?大郎一向谨慎,又怎么会被人找到机会下毒?”

妙真的脸上依然是淡淡的表情,静静的看着姚希若说话。

姚希若忽然重重的一个头磕在地上,“民妇有罪。都是民妇不好,若不是民妇一时心软。这种奇毒也不会流入京城,更不会害了那么多人!”

圣人性格刚毅、果决,为人行事向来都是雷厉风行,最见不得这种拖拖拉拉、啰啰嗦嗦的说话方式。

嘭!

圣人一巴掌拍在了宝座的扶手上。冷声道:“齐姚氏,有什么话直接说,不要东拉西扯的。”

妙真闲闲的抚弄着自己的袖子。幽幽的插了一句:“是呀,就算是想要谢罪。也麻烦你先把事情说明白了。你这般絮叨,知道的是你诚心谢罪,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卖关子呢。”

姚希若的啜泣声停滞了下,暗暗的骂了句:该死的妙真,真真可恶,若非忌惮你手里的黑暗势力,我早就给你好看了。

有神奇的系统傍身,过去许多不可能做到的事,现在姚希若都能轻松办到。

她与妙真接触虽然不多,可若是有心给她下毒,也不是全然没有机会的。

姚希若心里吐着槽,脸上却不敢表露任何痕迹,她顾不得‘铺垫’了,直接进入主题:“大皇子所中的毒名曰莺粟子,是用莺粟果熬制的汤汁炮制而成。”

姚希若口齿清晰的将毒品的来历、药理以及服用后的后果都说了出来——

“逍遥丸、神仙膏皆是莺粟子制成的,少量服用的话,可以帮助病人缓解伤痛,安神助眠。”

“然而,一旦服用过量,便会成瘾,时日久了,人就会被丸药控制,迷失了心智。”

“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这种丸药一旦成瘾就无药可医,哪怕每日继续服用,人也会被慢慢的毒死。直至最后形销骨立,毒入骨髓后被吸取全部生机而惨死!”

姚希若说得还算客观,即便如此,圣人和妙真听了也都暗暗吸气不已。

圣人和妙真不是普通人,本质上,他们都是搞政治的领导者。

听了姚希若的话,他们很快就想到了,如果任由什么逍遥丸、神仙膏肆意流传,那么用不了多久,朝中便无可用的官员,军队也会被腐蚀得干净。

用不了几年,整个大齐王朝都会被丸药侵蚀。

到了那时,都不用什么鞑子、瓦剌、倭寇来犯,大齐自己就从内部给垮掉了。

没听姚希若说嘛,这种药可以让人成瘾,成瘾的病人,为了能继续吸食丸药,便会做出许多丧尽天冷、灭绝人伦的祸事。

在这样的药丸控制下,杀父弑君对瘾君子而言,真心不是什么困难事咧。

且有了大皇子意外染毒这件事,圣人不禁担心,若是这种丸药流入了禁宫,或者被有心人悄悄混入了他萧烨的御膳里…

后果,将不堪设想!

圣人这般性格的人,绝对无法容忍自己陷入被人控制的境地。

所以,莺粟什么的必须销毁,炮制、贩卖逍遥丸、神仙膏的人也必须严惩!

“是谁?是谁弄出了这种祸害人的玩意儿!”

圣人忍着怒气,沉声问道。

姚希若知道圣人动了真怒,眼下绝对不是‘卖关子’的时候,她赶忙说道:“是太医院院正贺院正的女儿,翰林院赵翰林的前妻贺氏发现莺粟子的这一药用,并且与人合作悄悄炮制出丸药。最后借济民堂进行售卖…”

妙真的眉心跳了下。

姚希若这番话的重点绝不是什么‘贺氏’,而是那个与她合作的人。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那人定是顾伽罗无疑!

果然,就在妙真思索的当儿,姚希若已经咬牙说出了‘始作俑者’,“而资助贺氏炮制药丸,并帮她种植莺粟子的。不是旁人。正是民妇的表妹兼妯娌,齐顾氏!”

终于说出了她最想说的话,姚希若再次五体投地的叩首请罪:“圣人恕罪。香儿妹妹会做出这样的事,绝对不是有心的,她、她定是被贺氏蒙蔽。还有,香儿妹妹这么做。也绝不是为了害人,她、她只是想为乌蒙的农户寻找一条致富的道路。乌蒙富足了,齐大人的政绩也能好看些。”

这话,绝对有火上浇油之嫌啊。明着是帮顾伽罗求情,事实上却是直接敲死了她的罪名。并且还帮她找到了这么做的原因——为了帮助夫君赚取政绩。

唔,这个理由很靠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