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比什么赚钱、被人骗之类的理由更有说服力,至少圣人已经信了两分。

姚希若还在说。“当日济民堂出售逍遥丸和神仙膏的时候,民妇就有些担心。是药三分毒。每一种成药丸剂,都要经过一段时间的验证。可那两种丸药,从没有进行这方面的实验,竟是直接拿给人食用。而且最初还打出了免费试用的旗号…民妇命人买了一些,研开了,细细研究了一番,发现里面竟有大量的莺粟果汁,这、这可是能要命的东西啊…”

姚希若只把自己说成了发现祸害,却碍于人情、摄于某人势力等多种原因,却没能将此事揭露出来。

而她数次前往济民堂,多次与贺氏接触,也绝不是同谋,而是打探情报,并且想方设法的予以劝阻。

姚希若甚至还说道,“民妇接到圣人的旨意,准备启程返京前,特意去了趟乌蒙。民妇苦口婆心的劝说香儿妹妹要防备贺氏,不要跟她进行什么‘合作’,还劝她将那漫山遍野的莺粟都焚毁了,结果、结果…呜呜,香儿妹妹被贺氏蛊惑了,根本就听不进任何劝说。”

姚希若的嗓音带着颤抖,膝行两步,嘭嘭的磕了好几个头,“但,圣人,香儿妹妹肯定不是故意的,她定是不知道莺粟子的危害,所以才会被人轻易蒙蔽。民妇也有罪,明知道、唉,民妇该早些将此事上报,如此大皇子和京中的权贵们便不会受苦了。”

妙真冷眼瞧着,忽然插了一句:“漫山遍野?你说齐顾氏命人种了一大片的莺粟?可是我怎么记得,齐顾氏只是觉得莺粟花好看,在自家种植园周围种了一些作为点缀,怎么就成了专门种植毒物了呢?!”

姚希若被妙真这横来一句吓了一跳,心急速的跳了跳。

不知为何,她听妙真的话,总有些怪怪的感觉。

明明妙真对顾伽罗已经非常冷淡,全然没了过去的宠溺与照顾。可话里话外却还在顾伽罗说话。

这、这…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吧?!

姚希若心里打着鼓,嘴上却继续说道:“这个民妇也不太清楚,民妇并没有亲眼见过齐家的种植园。不过乌蒙府衙曾经以香儿妹妹的名义招募了几百农夫,圈了一大片山林作为种植园,那个贺氏,更是三不五时的往种植园跑。”

姚希若想了想,又补了句:“哦,对了,贺氏为了利诱香儿妹妹,还特意提前支付了几万两银子,专门用以支付几万斤的莺粟果。”

“几万斤?”

圣人被吓了一跳,大皇子也就吃了几个月的逍遥丸,总量加起来不超过一百斤,如今都被害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好家伙,齐顾氏和那个什么贺氏更狠,竟直接弄出了几万斤,她们这是想做什么?

莫非真想毁掉他的大齐王朝?

思及齐顾氏和妙真的关系,圣人生气归生气,却没有立刻做出反应,而是扭头看向妙真,“阿妩,这事你看——”

妙真冷着一张脸,丝毫不带一丝感情的说道:“圣人依照律法裁决便是。”

姚希若暗暗松了口气。

然而,很快就听到妙真说了句:“不过,此事关系重大,需调查清楚才是。万一齐顾氏真如她自己所说,她种莺粟只是为了赏赏花,却无端落了罪,岂不是太冤枉了?如果种个莺粟也有罪,那连我岂不是也该被抓起来?毕竟我的静月庵上,如今正盛开着一大片的莺粟花咧。”

说到这里,妙真突然勾起嘴唇,对圣人说道:“还别说,那莺粟花果然好看,一大片红得发紫的花朵儿,看着就让人沉醉。”

圣人的嘴角抽了抽,心道:阿妩,眼下真心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还有,你都知道罂粟不是什么好东西了,不说赶紧命人拔除,却还一脸陶醉的说什么‘好看’?

好看,对,莺粟花确实好看,可问题是它有剧毒啊,结出的果子更是罪恶之源,决不能让此物在大齐存留!

圣人整理了下思路,沉声说道:“阿妩说得有理,这件事必须调查清楚。这样吧,朕即日派遣锦衣卫前往乌蒙实地调查。如果齐顾氏真的与贺氏勾结、蓄意种植奇毒,为了一己私利而置天下安危于不顾,朕必当严惩不贷。”

说道‘严惩’时,他还是忍不住看了眼妙真。

妙真却没有什么剧烈的反应,只淡淡的点了下头。

圣人的心落下一半,继续说道:“当然,如果证明齐顾氏是清白的,朕也绝不会冤枉了。而你,齐姚氏,却有诬告之嫌咯。”

他又偷瞟了妙真一眼,果然看到了她微微勾起的唇角。

姚希若愣了下,不对啊,圣人和妙真怎么没有按她的剧本往下演?

接下来不是该‘圣人震怒、且惧怕莺粟子之毒,狠戾的将罪魁祸首绳之于法’的戏码吗?

怎么眨眼的功夫,圣人就摇身一变,从受害苦主变成了高冷主判官,而她姚希若忽然从无关围观者,变成了‘诬告表姐妹’的嫌疑犯?

如此一来,就算姚希若成功算计了顾伽罗,她自己也将背负‘薄情寡义’、‘不顾姐妹亲情’的骂名呢。

可圣人已经发话,姚希若满心想辩驳可又不敢。

最后只得抽搭着鼻子说道:“圣人,民妇并不敢确定香儿妹妹就是主谋,只是听到了许多风声,担心被贺氏牵连,所以才跟陛下您求情。圣人,民妇也希望这件事跟香儿妹妹没有什么关系。”

妙真却没耐心看姚希若拙劣的表演,直接站起身,“一言为定。对了,稍候我也会遣人去乌蒙,还请圣人不要介意!”

说罢,妙真扬长而去,留给皇帝和姚希若一个华丽丽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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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幕起

自打进入了七月,乌蒙的农户们就变得紧张而欣喜。

原因无他,大家辛苦劳作了一年,终于到了收获劳动成果的时节。

而他们之所以紧张,则是因为秋收在即,田地里、山野间金灿一片的粮食作物,急需他们抓紧时间收入自家的粮仓。

他们欣喜就更简单了——

今年老天爷赏饭吃,一年都风调雨顺的;

新来的府尊大人更是厉害,几个月的时间就肃清了乌蒙境内的所有匪患、乱兵,农户们再也不用担心自己辛苦一年的作物会被歹人抢掠。

尤其让百姓们称颂的是,府尊大人刚上任就免除了乌蒙的所有苛捐杂税。

最初有些豪强还仗着自己是‘地头蛇’,对府尊大人的命令阳奉阴违,欺上瞒下的继续欺压底层的农户们。

但紧接着,府尊大人采取了一系列的措施,狠狠的打击了豪强的气焰。

随后又组建乡勇,设置联络点,哪怕是最偏远的山村,也在官府保护的辐射范围内。

府尊大人说了,只要百姓们遵守大齐律,尽到了大齐子民的义务和责任,府衙便会保护他们的安全和权利。

况府尊大人也不是个只会耍嘴皮的人,他切切实实的做到了这一点。

现如今,乌蒙境内,再也没有嚣张的山匪,再也没有四处流窜的鞑子和乱兵,有的是官府的差役和乡勇。

看到那些健壮的年轻人,以及他们手中的武器,乌蒙治下的百姓感到莫名的心安。

对于府尊大人及其所在的府衙也充满了信心,官府的威信一日日的增强。

现在,根本不用官府三番五次的命差役们下乡催促。许多百姓已经在心里暗暗盘算:唔,秋收了,今年是个丰收年咧,田税也该上缴了。哦,对了对了,还要去服徭役。

…可以说,齐谨之用他的努力。让治下的百姓重新对官府有了信心。也重新有了身为大齐子民的自觉。

如今的乌蒙,与一年前相比,绝对是两个模样。

毫不夸张的说。整个府城上空飘荡的空气都充满着希望和喜悦。

齐谨之并不满足这些。

“山林间还有不少山民不肯下山哪,”

齐谨之坐在罗汉床上,和捧着硕大肚子的顾伽罗闲聊。

大齐朝建立的时候,高祖爷于西南治理上。一直推行的是改土归流,即削弱土司的权势。尽可能让山民们下山,接受朝廷的教化。

这项措施几十年执行下来,效果还是有的,只是还没有彻底完成。

现在的西南。是土司和官府共同治理,在某些方面,官府的影响力已经压过了土司。多民族聚集的地方,汉化也十分深远。

然而。在更偏远的广大山林里,土司仍占据了绝对的优势。

那些土司和头人们,为了维持自己统治的地位和权势,甚至鼓励、撺掇归流的百姓们再次弃田回归山林。

过去几十年里,也确实不时发生许多归流的百姓重新上山的事情。

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情况,原因也简单,只有八个字,‘苛捐杂税,擅兴徭役’。

想想也能理解,农户们辛辛苦苦干了一年,好容易有了收成,绝大多数却被官府给收走了,剩下的粮食连糊口都不够。

吃不饱肚子也就罢了,最可怕的是,每年还要去服徭役。

什么修缮城墙,挖护城河,通沟渠,铺路修桥…这可是没有机械电力的古代啊,所有的工程建设,都是要人力进行。

城墙、路桥所需的石板,全都要人肩挑手提、一步步的运送过来。

一段长城不知埋葬了多少个杞梁(传说中孟姜女的老公),每年官府征发的徭役也是艰苦异常,受伤、生病乃至累死根本不稀奇。

为了躲避徭役,有的百姓甚至不惜自残。

宁肯硬生生把自己的腿摔断、胳膊打折,也不愿去服徭役,足见这徭役的可怕程度。

面对如此严苛的税和徭役,平地的百姓只能含着血泪忍了,可对于山民出身的夷人来说,还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那就是一个字——逃!

喵了个咪的,咱不干了,田不种了,重新跑回山里当山民去。

苦,作山民自然很苦,可总好过丢命强啊。

一边有官府的捐税和徭役,一边又有土司、头人的撺掇,弃田上山也就是很自然的事情了。

在乌蒙,还要加上一条,匪患和鞑子乱兵四处流窜,百姓生活更加不易。

与其在平地提心吊胆的生活,还不如回山上咧。

山民们逃得欢快,可对于官府来说,却是凭空少了许多纳税人和苦力,治下的人口也少了许多。

来年上官考核政绩的时候,更是妥妥的一个‘差评’啊!

齐谨之荡平了山匪和乱兵,析出了大批的隐田、隐户,重新获得了百姓们的信服与爱戴,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劝说山民下山了。

顾伽罗咔嚓咔嚓啃着青苹果,听了齐谨之的话,稍稍想了想,道:“唔,山民重新上山,主要是还是怕了官府的捐税和徭役。大爷废除了许多苛捐杂税,也严格管束下头的小吏,但山民们却不敢轻易相信,想要他们重新下山,还需要用一些巧法子呢。”

绝对不能硬碰硬啊,山民彪悍,且还是乌蒙治下的百姓,不是山匪,齐谨之作为父母官,怎么能对自己的百姓下狠手呢。

齐谨之见顾伽罗吃得香甜,也顺手拈了一块苹果丢入口中,边嚼边说:“是呀,可问题是,该用什么样的巧法子呢?”

山民虽彪悍,却也是性情耿直的人,这样的人。往往都爱憎分明,一旦对官府失去了信心,再想劝他们下山就难了。

顾伽罗吃完手里的苹果,摸了摸圆滚滚的肚皮,餍足的打了个饱嗝——嗝~~吃水果都能吃饱,好幸福,只是可惜了中午的盐焗鸡。

盐焗鸡?等等。盐?

顾伽罗眼睛一亮。兴奋的问齐谨之:“大爷,卓筒井那边的盐产量稳定下来了吗?”

齐谨之一怔,刚刚不是在说劝山民下山吗。怎么阿罗转头又问起了盐。

盐和山民,两者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忽然,齐谨之似乎想到了什么,不过他还是先回答了顾伽罗的问题:“匠人们又打了两口卓筒井。每日里有上百人分作两班的轮番工作,盐产量颇为客观。每月足有三四万斤呢。”

三四万斤的盐对于那些个海盐场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于乌蒙,却是个不小的数量了。

每个月有了这三四万斤井盐,便能满足乌蒙之下四分之一百姓的用盐问题。

“三四万斤?哎呀。真是太好了!”

顾伽罗笑容愈发灿烂,抚掌道:“有了这井盐,大爷就可以进行下一步的计划了。”

这时齐谨之已经彻底明白了顾伽罗的意思。沉思片刻,略带担忧的说道:“三四万斤。倒可以满足府城的需求,然而周遭其它几县,就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顾伽罗却并不担心,“大爷莫非忘了,谢氏商号可是咱们的合作伙伴呢。”

而谢氏,便是大齐第一号的大盐商。

经由谢氏商号出售的盐,足足占据了大齐官盐份额的三分之一。

有这么一个财大气粗又非常识时务、懂得提前投资的大商号,齐谨之的计划执行起来,根本不费什么力气。

再者,他们又不是全都依靠谢氏,而只是借用小小的一部分,想来,谢氏家主也不会拒绝。

齐谨之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手指轻轻敲着炕桌,思考着此事的可行性。

顾伽罗也不急,捧着个瓷盅小口小口喝着滋补的汤水。

“唔,三四万斤井盐,再从谢氏借调三四万斤,大概就能满足乌蒙百姓的日常用盐。”

齐谨之一边想着,一边轻声自语,“如此,倒是可是试一试推行平价盐。”

顾伽罗用力点头,“没错。大爷完全可以借此吸引山民下山。”

既然是平价盐,自然要优先照顾户籍登记在册的百姓。

山民们上了山,吃喝都从大山里取得,可有些东西,却必须跟山下人交换,其中最要紧的便是盐。

奈何乌蒙偏僻,市场上出售的盐,价格超过市价好几倍,许多贫苦百姓还真买不起。

如果齐谨之真的打出了‘平价盐’的旗号,没准儿还真能吸引不少山民重新下山归流咧。

齐谨之越想越兴奋,右手成拳砸在左手掌心,“阿罗真是我的贤内助,这个点子极好。我、我这就去寻季先生和周主簿,跟他们好好商量一下细节。”

顾伽罗笑着说道:“明明大爷也想到了,偏生说是我的点子,分明就是跟我玩笑呢…好了,您快去办正事吧。”

顾伽罗挥挥手,赶苍蝇似的撵齐谨之出门。

齐谨之也不恼,从床上跳下来,凑到顾伽罗跟前,弯腰趴在她的肚皮上,亲昵的说道:“臭小子,阿爹去办成事了,你要好好的,不许闹你娘亲!”

说罢,齐谨之大步流星的出了堂屋。

顾伽罗望着他的背影,笑得无比甜蜜和满足。

看了看日头,距离午饭还有些时间,顾伽罗打了个哈欠,想趁机先眯一会儿。

不想没过一刻钟,齐谨之又急匆匆的赶了回来,他身后还跟着两个风尘仆仆的陌生人。

顾伽罗迷迷糊糊间被人摇醒,睁眼便看到了齐谨之写满担忧的脸。

“大爷,你这么快就商量完了?”

顾伽罗揉了揉眼睛,说话有些含糊不清。

齐谨之扶起她沉重的身子,趁机凑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阿罗,快醒醒,京里来人了…赶紧起来接圣旨!”

哦,接圣旨,等等,圣旨?

顾伽罗迷迷糊糊的想着,猛地清醒过来,瞪大了眼睛,扭头看了看四周,果然看到了两个陌生人,其中一个正穿着内侍的衣裳。

她赶忙起身,齐谨之蹲下/身子给她穿上鞋,然后扶她下了榻。

顾伽罗吞了吞口水,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失仪了,怠慢了天使,还望天使勿怪。那、那什么,请天使稍坐片刻,容我更衣——”

接圣旨嘛,怎么着也得摆上香案,换上诰命礼服,否则就有欺君的嫌疑咧。

内侍颠簸了一路,整个人疲累至极,好容易赶到乌蒙府衙,却看到悠闲自在的顾伽罗,心里颇有些不舒服。

正欲开口为难几句,不想身边立着的人咳嗽了两声。

内侍这才想起身边还有个妙真大师派来的人,也想起了妙真对眼前这慵懒孕妇的种种宠溺。

咕咚~内侍猛地咽了口唾沫,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连连说道:“不必、不必,顾宜人这样就好。”

他举起圣旨,立在堂前,尖着嗓子喊道:“齐顾氏接旨!”

齐谨之扶着顾伽罗,夫妻两个恭敬的跪了下来。

“…京中惊现莺粟子奇毒,朕获悉乌蒙多处种植莺粟毒花,特命锦衣卫百户曹刚彻查…”

圣旨的内容并不长,内侍三两下就宣读完毕。

顾伽罗听了满眼蚊香,好吧,圣旨的意思很明白,就是宫里终于发现了莺粟子是害人的毒物,而西南有人大面积种植,于是便派了最神秘的锦衣卫前来调查。

可问题是,这些跟她顾伽罗有个毛关系啊。圣人干嘛点名要让她来接旨?

顾伽罗呆愣愣的接了圣旨,又被齐谨之小心的搀扶起来,最后终于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了内侍。

内侍赶忙说道:“此事原本与顾宜人无关,但顾宜人的表姐兼妯娌齐姚氏曾在御前告发,说顾宜人与制毒的贱妇贺氏勾结,在西南的大肆种植莺粟毒花,所以,锦衣卫最先调查的便是顾宜人您的种植园,还望您能配合!”

顾伽罗故意做出惊讶的模样,大呼冤枉:“什么?表姐竟这么说?她、她为什么要诬告我?莺粟花我确实种了一些,但也只是为了欣赏,绝对没有用来制毒的想法。至于那个贺氏,我虽与她有些来往,却是为了过去的情分,根本就没有什么‘勾结’。天使,我冤枉啊!”

一边喊冤,顾伽罗还一边大口大口喘着气,双手扶着肚子,一副马上就要昏厥过去的模样。

内侍吓得连连摆手,“顾宜人切莫动怒,小心肚子里的孩子。圣人并没有听信齐姚氏的话,大师更是为宜人下了包票…您、您只需配合调查就好。”

内侍旁边站着的黑脸汉子也走了上前,躬身行了一礼,“小的萧十九,见过顾宜人。宜人放心,主子相信您的为人,也相信锦衣卫会秉公办理。但思及您现在情况特殊,主子特命小的来乌蒙,与锦衣卫一起调查此事。”

“呼~~”

顾伽罗长长舒了口气,大师出手了,一切就都不用担心了。

更不用说,她早已做好了准备,就等着京中来人掀起这出戏的大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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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果然

内侍是奉旨办案的钦差,齐谨之自然不敢怠慢。

而那位萧二十九郎,则是妙真大师派来的‘帮手’,更不可轻慢了。

所以,齐谨之无比热情的招呼两人去客舍休息,并安排了伶俐的下人服侍,力求让两位住的舒心。

内侍和萧二十九也没有推辞,赶了几千里的路,进入滇地后,官道荒废,简直就是一路崎岖,马车颠簸得那叫一个厉害。

萧二十九还好,人家是练武之人,身子骨好,三四十天的日夜兼程对他而言不算什么。

只可怜那内侍,虽在宫中干着伺候人的活计,但到底没有受过什么风水雨淋,日子过得也相对安逸。

路上的那些日子里,着实把他折腾得够呛。

这会子,内侍只觉得全身的骨头都散了架,现在只想找个舒服的地方,好好的泡个澡,然后美美的睡上一觉。

且方才见顾伽罗的时候,碍于她身后的妙真大师,内侍非但没有半分‘天使’该有的阵仗和气势,反而还要对她卑躬屈膝、忍气吞声,憋屈得不是一点半点。

齐谨之的殷勤,总算让内侍有了点儿身为‘天使’的骄傲和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