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曲妈妈厚道,抹了把眼泪,哽咽的说道:“小少爷在大奶奶肚子里待得时间太久…大奶奶之前似是被人用了药,孩子生不出来。小少爷是最后一个孩子,所以、所以就——”活活被憋死在腹中了。

其实这已经是幸运了。

谁能想到顾伽罗怀得竟是三胎?

自古双胎就很稀罕了,三胎更是少之又少。

这样的情况下,即便是到了生产的正日子,没有发生人为的意外,生产的时候也无法确保万无一失。

更何况今天的形势如此危机,顾伽罗先是受了惊吓,接着又被人悄无声息的下了药,最后被人推来搡去…这么多的‘意外’下,顾伽罗腹中的三个孩子能保住两个已经是万幸了。

但这话能说吗?

饶是曲妈妈颇受齐谨之的尊敬。饶是主仆两个的感情极深,曲妈妈也不敢在齐谨之狂怒状态下说出这样的话。

还有一点,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顾伽罗三胎活了两个,可偏偏头前生下来的两个孩子都是女孩儿,死的那个是唯一的男丁!

药?还有意外?

齐谨之眼底闪过一抹血色,很好,这笔账他齐谨之记下了,待他查明事情的真相后,定会好生‘回敬’杀死他儿子的凶手!

“大爷。您看看两位小小姐吧。这是姐姐,这是妹妹。”

冯妈妈见齐谨之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五官扭曲的厉害,知他是心中怒意难平,赶忙抱着襁褓走上前。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冯妈妈这么做还有个原因,今天的祸事,究其原因,竟是顾伽罗的错处最大。

如果顾伽罗没有慌了手脚、没有擅自跑出院子,后面的意外根本不会发生。

外头的乱民叫嚷又如何?

有刘虎、衙役和上百乡勇,那些企图煽动百姓闹事的歹人根本就闯不进来。

顾伽罗只需好好待在院子里。等天黑齐谨之回来,一切自然会无事。

可她偏偏跑了出去,硬是惹了这么多麻烦,自己受罪不说,还、还害死了肚子里的孩子,尤其死的还是个男丁。

在子嗣大如天的当下,顾伽罗的所作所为,绝对够婆家人嫌弃的程度。

如果遇到严苛或是不通情理的人家,借此把顾伽罗休了,顾家都不能说什么。

冯妈妈非常担心齐谨之会迁怒顾伽罗,小夫妻的感情那么好,若是因此而生了嫌隙,岂不是太冤枉了?

齐谨之不知道冯妈妈的小心思,听了她的话,目光在冯妈妈和曲妈妈怀里的两个襁褓间转了转。

两个小家伙已经被稳婆收拾干净,被人精心的用大红襁褓包裹着。

两只虽然是一胎同胞,但长得并不像,尤其是个头,清晰的反映出两人的年龄大小。

齐谨之准确的判断出哪个是姐姐,哪个是妹妹。

手指轻轻的抚摸着大女儿红彤彤、皱巴巴的小脸——

唔,这个小家伙个头最大,脾气也最大,感觉到有人抚摸她,居然还皱了皱小小的鼻子,一双淡淡的眉毛也皱了起来,小小的嘴儿有些起皮,却很有气势的撇了撇,很是傲娇的样子。

齐谨之无声的笑了,不愧是他齐博衍的女儿,果然是个不肯受气的。

放开大女儿,齐谨之又将目光落在小女儿身上,他刚刚舒展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妹妹明显比姐姐小了许多,气息也不如姐姐强劲有力,像只弱弱的小猫崽儿,单薄的小身子微微起伏着,不细看都感觉不到她的呼吸,看着就让人心疼。

齐谨之看向医女,关切的问:“二丫头没事吧?我、我怎么觉得——”

齐谨之的态度已经比方才柔和了些,医女只觉得自己似乎从地狱回到了人间,赶忙低声回道:“齐大人放心,二小姐看着瘦弱,主要是早产的缘故,日后只需仔细调养便能养好。”

齐谨之长长舒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他忍不住又来到产床前,摸了摸顾伽罗的脸,“赶紧将大奶奶送回寝室吧…还有,小三的事,不许告诉大奶奶。大奶奶若是问起,就说她、她生了一对双胞胎姐妹!”

PS:谢谢夜光羽佳亲的打赏,谢谢悠然素月亲的月票,谢谢亲们的订阅和支持,谢谢哈!

第142章 绝密

产室里的众人皆是一怔。

齐谨之见无人应声,再次沉声说道:“你们只记住一件事,七月初七,大奶奶平安产下一对双生姐妹。”而三胎什么的,小三死婴什么的,都是没影儿的事。

众人感觉到齐谨之话里的威胁,赶忙异口同声的说道:“是,是,大奶奶于七夕戌时产下一对双生姐妹。”

齐谨之凌厉的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最后落到曲妈妈身上,“我不希望日后有任何流言传出,如果大奶奶知道了,我不管是是谁泄露出去的,我只管找你们几个问罪。”

曲妈妈苦涩一笑,她知道大爷的意思。她一向看不上大奶奶,这次大奶奶意外早产,小少爷早夭,她心里对大奶奶不是没有意见的。

但曲妈妈怎么都没想到,自家大爷非但没有怪罪顾伽罗,甚至还想隐瞒此事。

曲妈妈很清楚大爷为何要这么做,无非就是不想让大奶奶伤心、自责。

痛失爱子的哀恸,大爷竟是要一个人扛下来,还不许她曲妈妈跟京里县主告状?!

曲妈妈无比心疼,可面对大爷满含威胁的眼睛,她还是缓缓点了下头:“老奴知道怎么做了。您放心,日后齐家内院绝不会传出任何有关三少爷的流言。”

曲妈妈是心疼自家大爷,冯妈妈却是满心感激,暗暗庆幸自家小姐找了个有情有义的好夫君。她赶忙表态,“大爷放心,老奴也定会严守秘密,决不让大奶奶知道。”

齐谨之满意的点点头,又将目光投向几个医女和稳婆。

几人原本以为齐谨之会因为儿子意外死去而迁怒与她们。几人都做好了被‘收拾’的准备,这会儿听了齐谨之的话,噫,‘日后’?也就是说齐大人不会要她们‘偿命’?

几人激动不已,能活命就好,只要能活命,慢说是保守秘密了。就是帮忙造谣她们都乐意啊。

“齐大人放心。小的明白怎么做!”

“是呀是呀,齐大人,小的们懂得规矩。这事小的们打死都不会说!”

医女和稳婆们纷纷拍着胸脯保证。

齐谨之淡淡的说道:“希望你们牢记今日之语。”

没有赤果果的言语威胁,没放什么‘你若是怎样我便杀你全家’之类的狠话,但却让几人激灵灵打了个寒战,暗暗在心底发誓。这事、决不能说出去,决不!

安排完后续的事宜。齐谨之亲自抱起死去的婴儿,给他擦洗干净,换上大红绣金的小衣服,又裹上同两个女儿一样的襁褓。

这些衣服和襁褓都是顾伽罗亲手缝制的。布料是上好的贡品,绣工算不得多好,但也平整。

小小的人儿裹在鲜艳的襁褓里。看着没有那么可怖、凄惨了,倒是多了几分恬静与平和。

“…臭小子。这下不用跟姐姐们挤在一起打架了…”齐谨之抹了把眼泪,一面随时关注妻子和两个女儿,一面悄悄的给儿子准备后事。

上好的棺材需要时间定做,齐谨之就暂时将孩子放在了外书房的隔间里,命人备好冰块,小心的将孩子放在中间。

“大爷,都准备好了,您看——”

齐大勇踮着脚尖走进外书房,不意外的看到自家大爷又对着小主人抹眼泪,忍着心底的酸楚,他低声回禀道。

“走!”

齐谨之用巴掌抹了把脸,转身走出书房。

柴房里,贺氏满眼惊恐的缩在角落里。她面前放着一个大木桶,桶里满是水。

这不是让她最害怕的,她真正感到畏惧还是因为正前方坐着的那个男人。

黄花梨四出头的官帽椅上,齐谨之端然正坐,双手搭在扶手上,眼中没有任何温度。

“动手吧!”齐谨之看都不看贺氏一眼,淡淡的说道。

刘虎和齐大勇亲自动手,两人一左一右的来到贺氏跟前,一人揪住她的一个膀子,拎小鸡一样的把她提了起来,来到水桶前,大头朝下,直接将贺氏的头按进了水里。

“咕噜、咕噜噜~~”

贺氏猝不及防,猛地被灌进了好几口水,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她想吐出来,可整个头都在水里,她根本吐无可吐。

两个胳膊和两只腿拼命的挥舞着,头也死命的望上挣扎。

齐大勇和刘虎死死的按着她的肩膀和头,根本不让她有丝毫挣脱的机会。

齐谨之的手指轻轻敲着扶手,当他敲了整六十下的时候,方慢悠悠的说道:“好了,让她起来!”

刘虎两人立刻提起贺氏,重重的往地上一摔。

“哇~~”

贺氏弯曲着身子,一下子将呛进肚腹的水吐出了大半。

“好,继续!”

齐谨之看着贺氏艰难的吐光肚子里的水,而后轻轻的说道。

贺氏眼前一片漆黑,直娘的,这姓齐的到底想要干什么?

逼供?

逼供也不是这么个逼法啊,好歹你先问个问题,然后我才知道怎么应对啊。

结果这家伙倒好,上来就动刑,半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等,等一等,我、我招!”

贺氏再次被人提溜起来,眼前一片波光,吓得她赶忙喊道。

齐谨之挑了挑眉,“哦?你要招什么?”

听这语气,竟是一点儿都不关心贺氏有可能掌握的秘密。

贺氏好想吐血,这种‘她主动招供、对方却毫不在意’的赶脚真心苦逼!

“我、我的一切行动都是受人指使的,齐大人,你就不想知道背后的真正主谋是谁?”

说着说着,贺氏又禁不住拿捏起来。

齐谨之才没这个耐心跟她闲扯,再说,他给贺氏用刑,并不是为了逼供,就只是为了让她痛苦而已。

贺氏肯招,那是意外收获,她不肯招,也无所谓。

齐谨之摆了摆手。

刘虎两个麻溜的将贺氏按进了水里。

这次齐谨之敲了九十下手指,才示意刘虎他们把人弄出来。

贺氏满脸惨白,形容比方才狼狈了好几倍。

她再也不敢卖弄,刚吐完水,便急急的说道:“别、别再折磨我了,我招,我全招。是铁槛庵的庵主静善老尼,是她指使我和齐姚氏合作弄莺粟子。还有,铁槛庵也早已不是单纯关押犯错女眷的庵堂,它、它早就变成了某位权贵搜集秘辛、收敛财富的工具…”

第143章 京中反应

“胡闹,真是太胡闹了!谨哥儿真是——”

清河县主一巴掌把信拍在了炕桌上,染着鲜红凤仙花汁的指甲险些被折断,但她却丝毫没有顾忌,此刻她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飞鸽千里传回的家书上。

“县主,怎么了?谨哥儿做什么惹您生气啦?”

齐令先从外面进来,抬头便看到了自家娘子气结的模样,赶忙笑着问道。

清河县主直接将信掷向齐令先,“你自己看!”这熊孩子,真是越大越不懂事了。

齐令先伸手抓住轻飘飘的一页信纸,偏身坐在临窗大炕上,抚平皱巴巴的信,细细的读了起来。

信是齐谨之写的,简单的说道:顾伽罗发生意外、不幸早产,三胎活了两胎,唯一的男丁夭折。

齐令先的眉头紧皱,捏着信纸的手不禁收缩起来,“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发生意外?还、还早产了?谨哥儿媳妇没事吧?两个小孙女也都安好吧?”

齐家刚刚步入正轨,齐谨之的仕途正好,顾伽罗相夫有功,齐令先对这个儿媳妇还是非常满意的。

最要紧的是,顾伽罗背后的顾家、冯家还有妙真大师都太给力了,目前的齐家非常需要这样强有力的外援呢。

如此情况下,顾伽罗和她的孩子们绝对不能有事。更不能因为齐家而发生意外。

“老爷,这不是重点!”清河县主用力的瞪了齐令先一眼,恨恨的说道:“我气谨哥儿,不是因为他没有照看好媳妇和孩子,而是、而是他居然——”

清河县主从丈夫手里抢过那封信,手指狠狠的戳着上面一行字,“您瞧瞧,他还特意叮嘱呢,说为免大奶奶伤心,小三的事情就不要告诉她了,只请您悄悄在族谱上记上那孩子的名字。然后待那孩子的棺木进京后,悄悄葬入祖坟即可。您听听,他说的这是什么话?这种事怎么能隐瞒?还悄悄的,他这是做贼呢?!”

其实。清河县主也不知为什么要生气。

她就是有种感觉,儿子仿佛离她越来越远了,如今为了另外一个女人,居然也学会在母亲跟前耍心眼儿了。

虽然齐谨之在信中没有提及顾伽罗为何出了意外,只说齐家过去的两个丫鬟跟外人勾结、谋害主人。这才害得顾伽罗早产。

但清河县主还是从信的字里行间发现了些许不对劲:或许,两个吃里扒外的丫鬟确实是主因,但顾伽罗会发生意外,她自己也全然不是无辜的。没准儿,小三儿会死,多半与顾伽罗自己有关!

否则,齐谨之不会特意提出要隐瞒小三的存在,尤其只隐瞒顾伽罗一人。

他、他这分明就是怕顾伽罗知道了真相会自责、会内疚!

一想到这些,饶是清河县主大度明理,她也忍不住会吃醋——果然是娶了媳妇忘了娘。真真小没良心的!

齐令先非常聪明,听妻子这么一嚷嚷,他很快就明白了其中关节。

微微叹了口气,齐令先道:“罢了,孩子已经没了,多说无益,徒增伤感罢了。少一个人伤心,不是坏事。这样吧,待会儿我就去找族长,悄悄将此事办了。齐家除了族长、你和我,再无其他人知道。你也注意一下,在谨哥儿媳妇面前切莫露出来。”

好好一个孙子没了,齐令先也心疼。但再心疼,活着的人还要继续生活下去,该做的事也是要去做的。

“这还用你说?”清河县主不过是一时心里不平,跟丈夫发发牢骚罢了,她还是挺喜欢顾伽罗这个儿媳妇的,听闻她遭了大罪。也颇为心疼。

算了,能有两个孙女也是好的,孙子、孙子和他们齐家缘分薄,这才——

清河县主拿帕子按了按眼角,吸了吸鼻子,道:“亲家那边也别说了,省得他们伤心,只告诉他们谨哥儿媳妇喜得双胞胎就好。”

齐令先满意的点头:“这样做才对嘛。对了,谨哥儿说两个丫鬟勾结外人?”

他眯起眼睛,眼底闪过一抹狠戾,“看来家里还是不干净呢,县主,还需劳烦您再仔细清理一遍。”

算计都算计到主子头上了,更是害死了他齐令先的孙儿,这笔账必须不能算!

清河县主用力点头,保养得宜的白皙面庞上也泛着冷气:“是妾身不好,不愿把事情做绝,又一时疏忽,这才酿成大祸。但现在看来,对待那些人根本就不能心慈手软!”

齐家仅存的仆役已经是经过了两次清洗,但仍有极个别的‘钉子’存在。

当时清河县主没有一网打尽,一来是想放长线钓大鱼,通过小喽啰调查背后的大人物;二来是怕打草惊蛇,四大国公府向来受人关注,家里被混入了来自各方的眼线。

如果将这些人全都打发出去,未必就是好事。毕竟这些人的底细,齐家已经大致摸清楚了,万一把这些人料理了,他们背后隐藏的势力再塞进来其它的钉子,到时候又要重新调查。与其这样,还不如让这些人占着位置,他们齐家只需盯紧这些人就可以了。

这次惹出祸事的两个丫鬟并不在清河县主关注的名单上,但也脱不开关系,如果当初能严加调查、隔离的,后期她们应该不会被派去乌蒙。

唉,大意了!结果受害的却是她的孙子!

清河县主越想越恨,恨不能立刻将那些贱人全都清理出来、统统送去西天。

齐令先冷然道:“咱们齐家都这样了,‘他’还不肯放过,好,‘他’害了我的孙子,那就别怪我坏了‘他’的‘大业’!”

清河县主却有不同的想法,“老爷,他这般针对谨哥儿媳妇,约莫不是为了齐家,而是为了那位!”

清河县主手指轻轻指了指城郊静月庵的方向。

齐令先瞪大了眼睛,好一会儿,才缓缓点头:“有道理。只是不知那位得到消息后,会有怎样的反应!”

“嘭~~”

妙真大师一脚踹翻了面前的矮几,怒道:“萧十三、萧十九、萧二十九,你们几个都是干什么吃的?我让你们去西南,为得就是保护好阿罗,你们、你们却让她受了这么大的罪,你们、你们真是废物,废物!”

PS:一更,谢谢玲珑承影亲的月票,谢谢亲们的订阅和评论,厚厚,评论区终于有点人气了,还请亲们继续支持哦。

第144章 妙真的报复

“不过,这次齐博衍的表现倒是让我刮目相看!”

妙真发了一通脾气,胸中涌起的怒火稍稍平复了些,扭头看了看椅子、案几什么的都被她踢翻、砸烂了,她也光棍,直接拖了个蒲团席地而坐。

想到萧十三等几个属下分头发回来的消息,妙真的心情好了些。

她心疼顾伽罗,希望这个孩子能过得好,自然也不会忽略齐谨之的一言一行。

唔,怎么说呢,顾伽罗意外早产的事件中,齐谨之的表现可圈可点。尤其是命人隐瞒顾伽罗这一节,让妙真尤为欣赏。

妙真了解顾伽罗的性子,这孩子看着温和、好说话,骨子里却很是骄傲与自负。

这次的意外,如果错处有十分,顾伽罗自己就占了一半。

倘或她知道了真相,定会羞愧欲死,日后在齐家、在齐谨之面前也会抬不起头来。

齐谨之却隐瞒了下来,哪怕不可能隐瞒一辈子,至少让顾伽罗度过这段时期,待日后事情淡了下来,再徐徐告诉她,她也不会像现在这般痛苦、内疚和自责。

很好,够男人!

妙真对齐谨之一直都在满意和不满意之间,尤其是他带着顾伽罗在西南吃苦的行为,在妙真看来更是不可饶恕。

但经过这一次,妙真头一次觉得,阿罗嫁给他,好像也不是件坏事呢。

“主人,净玄法师回京了。”

妙真正想着如何给齐博衍创造点高升的机会,外头进来个尼姑装扮的人,恭敬的回禀道。

“哦?净玄大师回来了?”

妙真眼睛一亮,猛地从地上爬起来,右手成拳抵在左手掌心,“太好了,总算回来了!”

同被人尊称为‘大师’,妙真这个大师就颇有些水分,绝大多数的人都是看在她前公主的身份上才讨好的唤她一声‘妙真大师’。

而净玄大师却是名副其实的得道高僧。乃旧都金陵皇家寺庙灵谷寺的主持,佛法精湛,修为高深,堪为大齐第一佛门法师。

净玄大师久居金陵。十几年前以参透佛法为名游历天下,行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