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破涕为笑,慌忙用帕子擦了脸,直说:“大奶奶待我们好,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绝不会说那样的话。”

顾伽罗叹道:“不只是你,紫珠,还有四个夏,都到了说亲事的年纪。你们放心,我绝不会误了你们的终身幸福。你们服侍我一场,我断不会不让你们没了好结局。”

紫薇连连点头。

主仆说话间,马车已经缓缓驶入了安亲王府所在的巷子。

“大奶奶,到了!”

车夫拉住缰绳,跳下车辕,大声的回禀道。

顾伽罗冲着紫薇使了个眼色。

紫薇会意,伸手整了整自己的妆容,然后率先打开车厢门。外头车夫已经摆好了条凳,紫薇踩着凳子下了车。

跟车的婆子和丫鬟纷纷赶了过来,齐齐伺候顾伽罗下车。

“大奶奶,他们这是——”

紫薇下车后习惯性的扫了四周一眼,却发现安亲王府的大门紧闭,侧门也只开了个条缝,瞧那架势,根本就不是迎客该有的模样。

紫薇气结,心道:这安亲王府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们家大奶奶上门做客,不开大门可以理解,但连个侧门都不给开,就未免太不给面子了。

顾伽罗眉眼不动,淡淡的瞥了眼王府大门,淡淡的说道:“过去个人,通传门房一声,就说齐家大奶奶顾氏前来拜访妙真大师。”

紫薇暗自咬牙,真想冲到近前跟王府的人理论一番。

听了顾伽罗的话,她还是忍着怒火,招手唤来一个小厮,耳语了几句。

小厮很是伶俐,连连点头,而后见紫薇没有其它的叮嘱,这才一溜小跑来到王府门前。

“好叫这位小哥知道,我们是文昌胡同齐家的奴婢,我们大奶奶特意前来探望妙真大师。”

小厮推开掩着的角门,笑着对坐在门后躲清闲的门房说道。

“齐家?哪个齐家?可有拜帖?”

门房翘着个二郎腿,许是刚吃完早饭,正拿着银三事儿里的牙签剔着牙缝,看向小厮的目光都是斜睨的,那模样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小厮得了紫薇的提点,倒也不恼,依然笑脸相迎,“早就投了拜帖,昨儿得到府上的回话,说是‘请’我们大奶奶今日前来。这位小哥若是不知情,可否进去问问贵房的管事?”

“噗~呸呸~”门房吐出一条塞在牙缝里的肉丝,不屑的说道:“管事?你们什么人呀,居然还敢劳动我们管事的大驾?罢罢罢,既然你们说我们王府有了回信,料你们也不敢说谎,喏,向西走右拐,西侧角门开着呢,从那儿进吧。”

门房的声音很大,根本不用小厮回来传话,顾伽罗站在当街就听到了。

紫薇等几个丫鬟气得不行,安亲王府到底是什么意思?明明请了大奶奶来,却还要在门口来这么一出!

分明就是在羞辱人哪。

顾伽罗却神色如常,哼,不就是个下马威嘛,还是个非常低级的下马威,她早就预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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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3章 再见面

“大奶奶,要不要属下——”

萧十九今日是骑马来的,见这架势,赶忙从马上跳下来,几步跑到顾伽罗跟前,低声说道。

“不必了,既然王府不欢迎我这个客人,我也没必要硬往上凑。”

顾伽罗神色如常,声音不大,但在场的人都能听到,“紫薇,咱们走吧。左右不是我的过错,想来大师知道了也不会怪我。”

紫薇愣了下,大奶奶不是非常想见到妙真大师吗,怎么——

但身为一个合格的奴婢,对主人言听计从是起码的要求。

她赶忙答应了一声,而后冲着那小厮招呼道:“小四,走了!”

齐家小厮也乖觉,虽然不明白主人的真正意图,但还是顺着主人的意思,立刻敛住了笑容,唇角微微向下一抿,略带倨傲的说道:“没想到堂堂安亲王府竟是这般待客的,齐家领教了。告辞!”

说罢,小厮甩了甩衣袖,竟转身离去。

那犹自得意洋洋剔牙的门房立时愣住了,两只死鱼眼睛满是不可置信:亲,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哎喂。

等等,你现在就走了,府里的戏还怎么演?话说刘大小姐和那位姚神医摩拳擦掌的准备了许久,就等着齐顾氏自投罗网呢。

门房吞咽了口唾沫,心里还存着一丝侥幸:哼,定是装模作样想吓我一吓,约莫齐顾氏正等我叫住她,然后给她赔礼。

对,定是齐顾氏耍的手段。

门房故作镇定的冷笑两声,什么都没说,将沾满唾液的银牙签在衣袖上蹭了蹭。收进了荷包里。双臂抱胸,强做悠闲的看着顾伽罗一行人。

顾伽罗丝毫都没有犹豫,径直转身回到马车前,车夫赶忙重新摆好条凳。

紫薇和萧十九一边一个,小心的扶着顾伽罗。

眼前顾伽罗的脚已经踩到了车辕上,斜倚在门框上的门房顿时心里一个哆嗦,直娘的。齐顾氏不是来真的吧?

管事不是说齐顾氏上赶着要来拜见长公主。定是赶都赶不走,这么他不过稍稍为难了一下,这人就走了?

就在门房犹豫的当儿。紫薇等丫鬟也已经上了马车,关上车门,车夫拉住缰绳,手腕轻扬。甩了个响亮的鞭花,拉着马车调转方向。

“…”门房又吞了口唾沫。眼瞅着马车拨转马头,他再也装不下去了,赶忙颠颠的跑下台阶,大声喊着:“请留步。顾大奶奶,请、请留步!”

车夫愣了下,下意识的扭头去问身后车厢:“大奶奶。王府的人追出来了。您看——”

顾伽罗没说话,只冲着紫薇扬了扬下巴。

紫薇会意。脆生生的回道:“没挺清楚方才大奶奶的吩咐吗?咱们大奶奶可不愿做一个不受欢迎的客人。”

车夫明白了,继续调转方向,待马车重新回到来时路时,车夫灵巧的跃上车辕,抬起手中的鞭子就要朝马屁股抽去。

门房眼疾手快,一把捉住的车夫的手臂,眼睛却看着车厢的方向,嘴里更是没口子的说道:“顾大奶奶,都是小人眼屎糊了眼,居然没有看到贵客到访。顾大奶奶,您大人有大量,还请您宽恕则个。”

车厢里一片静默。

片刻后,方响起紫薇的声音,“不敢,我们家大爷不过是个小小的五品京官,确实不够资格登上贵王府的大门。幸而我们大奶奶有自知之明——”

紫薇故意加重了‘大门’和‘自知之明’几个字的读音,暗示的意味再明白不过了。

门房的脸上飞快的闪过一抹尴尬,亏得他脸皮厚、且常年迎来送往的,于‘忍气吞声’方面也不是全然陌生。

“这位姐姐说笑了,都是小的有眼无珠,怠慢了贵客,还请大奶奶海涵。那什么,小的这就去给您开门。”

门房松开车夫的手,跑到车窗边,点头哈腰的连连致歉。

车厢里又是沉默了一小会儿,方又响起紫薇的声音,“顾大,且停一停。”

顾大是车夫的名字,听了这话,他放下手里的鞭子,瓮声瓮气的应道:“是。”

门房舒了口气,赶忙冲着侧门里的伙伴使眼色。

几个身着同样服侍的门房也机灵,大开侧门,几人纷纷鱼贯迎了出来,分列门口两侧,端得是规矩、肃穆。

门房见状愈发安心,原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不想,顾伽罗只是命令车夫停下,却没有下马车。

门房极力堆出满脸的笑,再三赔礼道:“顾大奶奶,小的特来迎接您,还请您移步!”

紫薇又说道:“不敢当,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更不用说堂堂安亲王府了。我们齐家小门小户的,可不敢劳动‘贵人’的大驾。”

贵人?门房一双眼提溜乱转。能在门房当差,必须足够伶俐。

门房转念一想就明白了紫薇的暗示:直娘的,这是嫌弃劳资不够‘尊贵’呢,怎么,你们还想要我们管事亲自来迎接?

呸,凭你个五品宜人也配!

门房暗地里骂着,脸上却还要陪着笑,再三劝说顾伽罗‘移步’。

然而这次不管他说多少话,车厢里都是一片寂静。

马车就那么安安静静的停在了安亲王府门前,随车的丫鬟婆子肃手而立,而萧十九、刘虎等一众侍卫则高坐马车,全都一声不吭。

一行人足足有二三十口,就这么杵在了那里,王府门前的青石板大街足足被占据了一多半。

门房抬眼看了看阴沉的天色,又瞧瞧静悄悄的马车,心里那个苦逼啊。

明明是寒冬腊月,门房却硬是急出了满脑门的汗。

“嗐!”

最后,门房用力跺了下脚,咬牙跑回了王府。没办法,顾伽罗耗得起。可、可他却等不起啊。

别说府里的刘大小姐和姚神医正等着这齐顾氏呢,就是长公主殿下,醒来后也曾经问过她几次。

虽然每次都让刘大小姐和世子妃给搪塞了过去,但世子爷知道,不能总这么拦着。

长公主可不是寻常妇人,哪怕现在还病着,脾气却丝毫没有收敛。

倘或因为这件事而得罪了长公主。就是世子爷也要吃瓜捞。

正如管事交代下来的。为了讨好刘大小姐,他们可以适当的为难一下齐顾氏,给她点儿难看。但不能太过,更不能往死里得罪人家。

毕竟长公主没有明确的表示对齐顾氏的厌弃,长公主派给齐顾氏的人还好好的留在齐家,世事难料。谁也说不准日后是个什么情况。

不多时,门房的管事捂着帽子跑了出来。行至马车前,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仿佛刚刚跑完二里地一般。

他先是给顾伽罗请了安,然后假模假式的训斥了刚刚的门房几句。最后无比恭敬的请顾伽罗下车。

直到此时,久久没有动静的马车才有了悉悉索索衣料摩擦的响动,接着便是车门吱呀一声。紫薇探出半个脑袋:“顾大,大奶奶要出来了。”

顾大答应一声。再次跳了下来,搬来条凳,扶着紫薇先下了车。

紫薇下车后,转身要搀扶顾伽罗,那管事却凑了上来,挤开顾大,伸出胳膊,无比恭敬的说道:“顾大奶奶,您请!”

顾伽罗站在车辕上,定定的看了管事一眼,抬起胳膊,滚着毛边的袖子牢牢的包裹住手掌,丁点儿肌肤都没有露出来。

轻轻的将手臂搭在管事的胳膊上,而后慢慢的下了车。

管事低着头,弓着身子,如同宫里的太监。

而事实上,这管事也确实是宫里的内侍出身,经由内务府分派到了安亲王府当差。

服侍起主子来,似他这样的管事绝对比普通世仆还要周到、殷勤。慢说被他服侍的主子会遍体通泰了,就是外人见了也会忍不住咋舌。

“…咦,那、那不是齐家的顾大奶奶吗?不是说她早已失了宠,不受大师待见了吗?怎么安王府的管事对她还这般恭敬?”

街道的另一端,一辆双驾大马车缓缓驶来。车厢里一个四十出头的贵妇撩起车窗帘子,惊讶的看着不远处的那一幕。

“是呀,我认得那管事,好像是个颇受世子爷器重的内侍,最会揣度主人的心意。莫非,坊间的流言有误?”

答话的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少妇,看两人的装扮和说话的语气,两人应该是出身不低的世家婆媳。

“有可能。毕竟大师宠了顾大奶奶三年,人心都是肉长的,说句不入耳的话,就是养个猫儿狗儿,三年也能养出感情来了,更何况一个活生生的人?”

做婆婆的到底谨慎,她沉吟片刻对儿媳妇说道:“咱们今个儿能得见大师,已是非常难得了,待见到大师,咱们只管问候病情,其它的,还是不要多掺和。”

不管是新宠刘楚楚也好,还是旧爱顾伽罗也罢,大师想要如何对待,那是人家的事,她们这些外人若是无端插进去,大半是当炮灰的料。

儿媳妇也聪慧,她甚至还想到了一个问题,“母亲说的是。退一万步讲,就算大师喜新厌旧,那顾大奶奶也不是随意能轻贱的。她可不是林氏、陶氏那样的小户女,儿媳听闻,顾国公爷对顾大奶奶这个孙女也是极为疼爱的。”

婆婆心中一凛,是了,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顾伽罗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儿,绝不会没了妙真大师就跌落凡尘。

顾伽罗身后不止有个国公府,还有个冯家。

京中贵妇们似乎被人刻意误导了,仿佛只想着顾伽罗受了妙真大师多少庇护,却忘了顾氏原本就出身豪门。

对了对了,还有马家,以及宫里的皇后和太子爷。他们不是顾氏的直接靠山,却与齐家休戚与共。

是谁?是谁在故意误导大家,故意挑起大家对齐顾氏的敌意,甚至有心引导大家‘痛打落水狗’什么的?!

婆婆眯起了眼睛,暗暗的将此事记在了心上。想着待会儿进了王府,遇到相熟人家的时候,定要提醒对方。

且说顾伽罗一行人从侧门入了王府,由专人引着一路朝芙蓉苑走去。

“大师,这是我专门给您做得香囊,姚姐姐说了,您现在还需要静养,这香囊便有安神助眠的效果…”

刚刚踏入芙蓉苑,还未及走上台阶,顾伽罗便听到了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她不禁顿住了脚步,侧耳细细听着。

“唔,香味儿清淡,闻着就很舒服。”

这是妙真大师的声音,虽还是那般慈爱,却多了几分病弱。看来几个月的昏迷对于她老人家身体的伤害还是很大的。

顾伽罗鼻子发酸,眼眶生热,眼泪无声息的流了出来。

太好了,大师真的醒了,虽然知道大师已经没事了,可当自己亲耳听到她的声音时,顾伽罗才深切的感受到了一种由衷的欢喜与庆幸。

“大奶奶,咱们进去吧。”

萧十九眼观六路,自然没有忽略掉顾伽罗眼底的水光,再次觉得顾大奶奶才是真心回报主人的人。

至于那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刘楚楚,萧十九本能的有些抗拒。

什么有缘人?什么心头血?

萧十九直觉里面有阴谋,对,肯定有猫腻。主子查了那么多年,反复确定了身份,才认准了少主。

怎么好好的又冒出了一个‘至亲至爱至信之人’?

分明就是有人借故生事。

萧十九暗暗咬牙,想着回去后再催催萧十三,赶紧把刘楚楚和刘家的底细查清楚,省得让刘楚楚仗着主人的势肆意横行,也免得让少主受委屈。

“嗯!”

顾伽罗点了下头,抬脚上了台阶。

头前领路的人赶忙跟廊下守着的丫鬟耳语了一句,那丫鬟脆生生的通传道:“顾大奶奶来了!”

屋子里的说笑声戛然而止,片刻后,便响起了妙真大师惊喜的声音,“阿罗来了?快,快进来吧!”

“是,大师!”

顾伽罗不等丫鬟回话,她自己先答应了一声,大步进了正房,绕过屏风,来到罗汉床前。

妙真斜倚在罗汉床上,床的两侧放着两个鼓墩,分别坐着刘楚楚和姚希若。

堂下摆着两溜官帽椅,左边首位上坐着一个年逾四十的中年美妇,而她身后则站着个二十五六岁的少妇。

顾伽罗顾不得旁人,抢步上前,冲着妙真行礼道:“阿罗见过大师,大师,您、您可还安好?”

妙真的神色有些复杂,愣愣的打量着顾伽罗,仿佛要从她那张绝美的面孔上看出点儿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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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4章 为难

“大师?”

顾伽罗被妙真盯得有些发毛,小心翼翼的出声提醒了一句。

妙真猛地回过神儿来,轻咳一声,不自然的挪开了视线,“你从西南回来了?路上可还顺利?”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妙真说这句话的语气明显与方才有些不同,多了几分疏离与冷淡,少了那股子从心底里透出来的宠溺。

姚希若和刘楚楚坐在近前,她们两个一直密切的关注着妙真的一言一行,如此明显的差异,两人自然不会错过。

“啧,妙真对顾伽罗起了疑心。”姚希若心里暗自得意。

顾伽罗的相貌是个绕不去的问题。没办法,她跟堂姐长得太像了。

如果要承认顾伽罗的‘真实身份’,那么顾家大小姐又该如何解释,总不能说她也是妙真流落在外的女儿吧。

过去妙真估计是被林氏的一番鬼话给忽悠了,所以忽视了顾伽罗的那张脸。

如今‘正主儿’刘楚楚出现,有相契的心头血作为证据,妙真已经信了七八分。然而亦如许多人所想的那般,妙真毕竟宠爱了顾伽罗三四年的时间,这么长的时间,总会生出些感情来。

最最要紧的是,顾伽罗和林氏、陶祺不同,她不是主动攀上妙真的,更没有存在什么刻意和欺骗,所以妙真对顾伽罗除了感情,应该还有几分愧疚——前一刻把人宠得无法无天,后一刻就将人踹下云端,你丫这是耍人玩儿呢?!

姚希若和刘楚楚今天要做的,就是消除掉妙真的这份愧疚,转而厌弃顾伽罗。

哪怕妙真不会想惩戒林氏和陶祺那般狠辣,只要妙真疏远了顾伽罗,刘楚楚便有了与妙真拉近关系的机会。

再然后…呵呵,剩下的计划就顺理成章了,她们的‘大业’可期矣。

“回大师的话,我几日前就回京了。原想来探望您,只是——”

顾伽罗故意瞥了安王世子妃一眼,后头的话故意咽了回去。

在场的人都是人精子,立刻就明白了。顾伽罗分明就是在妙真跟前上眼药啊,告萧煊两口子的状呢。

若是依着平时妙真对顾伽罗的宠爱,她看到顾伽罗这副模样,定会严加追问,然后问责世子妃、找萧煊算账。发展到最后。妙真极有可能一怒之下搬出安亲王府。

世子妃想到这里,不禁有些紧张,偷眼看了下妙真,而后又看向刘楚楚和姚希若。那眼神仿佛再说,你们的推断靠不靠谱啊。万一妙真没有像她们预料的那般,而是跳出来给顾伽罗做主,那、那事情可就不好收场了。

萧煊好不容易才将苗珍子这尊大佛迎回家,这些日子更是靠着妙真的金字招牌办了许多过去想都不敢想的事,刚刚尝到了甜头,萧煊一家子可不想轻易让妙真离开王府。更不想得罪她!

“蠢货!”

姚希若和刘楚楚齐齐在心里暗骂了一句,心道,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萧煊平庸无能,娶回来的婆娘也是个笨的。

话说你这么目光闪躲,傻子也知道里面有猫腻。

如果妙真真心计较,根本都不用询问了,单看世子妃那心虚的模样就能断案了。

还有,你看妙真也就罢了,干嘛看我们。这不是摆明告诉顾伽罗、妙真等人,我们和你有勾结吗?!

就在姚希若暗骂猪队友的时候,妙真发话了,她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指了指左手边的官帽椅,“你先坐下吧。几年不见,我瞧着你似乎圆润了些,看来在西南几年,你过得还算顺畅呢。”

顾伽罗的脸上露出一抹明显的错愕,愣了片刻后。才后知后觉的应声,“多谢大师。承蒙大师照顾和爱护,我在西南过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