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希若和刘楚楚却是唇角上扬,嘿,果然如此。妙真没有像过去一样无条件的偏袒顾伽罗,反而在和稀泥。

敏锐如姚希若,还发现了一个问题。过去,确切来说,是在顾伽罗进门前那一刻为止,妙真都一口一个‘阿罗’的唤着她,可自从妙真盯着顾伽罗的脸发了半晌的呆后,妙真就改了口,不再叫什么‘阿罗’,取而代之的是含糊的‘你’。

这是什么意思?

分明就是大师彻底否定了顾伽罗的‘身份’,只是碍于过去的情分和心底的愧疚,不好直接把顾伽罗当路人。

姚希若猜测,此刻妙真的心中,顾伽罗顶多就是给有些熟悉的晚辈,可以释放一定的善意,但绝对无法回到过去那种的‘爱若珍宝’了!

顾伽罗似乎也察觉到了妙真的冷淡,她的眼底交织着惊疑、失落和隐隐的担忧,整个人也变得拘谨起来。

妙真客气的询问她的一些情况时,顾伽罗都会斟酌着回答,全然没了方才告状时的坦然和自信。

刘楚楚一直都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

见到顾伽罗脸上浮现出黯然的神色,她大大松了口气的同时,顿时有种酸爽的感觉。

她借着抬手吃茶的功夫,偷偷给姚希若递了个眼色。

姚希若轻轻颔首。

刘楚楚唇边的笑意愈发灿烂。

妙真却捕捉到了她的笑容,丢开与顾伽罗的话题,慈爱扭头问刘楚楚:“楚楚,可是有什么高兴的事?”

刘楚楚没想到自己这么细微的表情都让妙真看到了,但很快她的心底便涌上了一股狂喜——妙真如此,分明就是把自己捧在心尖上啊。据说过去,林氏、陶祺还有眼前的顾伽罗,都曾经得到过这样的‘优待’。

…她刘楚楚真的时来运转,飞上枝头变成了凤凰?!还是最高贵的那一只?!

刘楚楚强忍着激动,极力用正常的口吻说道:“故交重逢,大师,您说这是不是喜事?”

顾伽罗忽然有种不妙的预感。

果然就听妙真饶有兴致的问:“故交?莫非你与、呃,伽罗是朋友?”

刘楚楚用力点头,偏着巴掌大的小脸看着妙真,略带撒娇的说道:“大师果然英明。我与顾大奶奶不只是朋友,还差点儿成为‘姐妹’呢。”

顾伽罗用力闭了闭眼睛,来了,刘楚楚果然朝她发难来了。

她就知道,这个女人绝不会放过任何靠近齐谨之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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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5章 冷落

“姐妹?莫非你们两个是闺中密友?”

妙真嘴里说着‘你们’,她的眼睛却始终落在刘楚楚身上,仿佛顾伽罗只不是被她捎带的可有可无的人。

“大师您说笑了,我不过是个无父无母无兄无姐的孤女,出身卑微,哪里有资格成为伽罗的闺中密友啊!”

刘楚楚无比享受这种被人捧在掌心的感觉,她故作羞涩的回了一句,语气中却带着浓浓的自卑与自怜。

听得妙真一阵心疼,急声说道:“谁说你是孤女?哪个又敢嫌弃你卑微?你明明——”

妙真猛地想起了什么,赶忙改口,“你可是我妙真的救命恩人,绝不是谁都能轻慢的人。楚楚,你记住,从今往后,谁若是再敢欺侮你、小瞧你,你只管告诉我,我替你做主!”

妙真病弱的脸上写满张杨,非常霸气的告诉刘楚楚。就差拍着胸脯说,以后有我妙真,你刘楚楚就只管在京里恣意妄为。谁敢给你没脸,我就能让谁没命!

刘楚楚听了这话,如同三伏天喝了冰水,从心里透着舒爽。她悄悄掐了把大腿,眼底疼出了泪花。就听她满是感激的说道:“多谢大师,大师待我、待我真好,说句不怕大师您恼的话,您让我想起了早逝的母亲。”

妙真却是难掩心疼,伸手拉住刘楚楚的柔荑,轻轻的抚摸着,柔声说道:“算着年纪,我与你母亲应该差不多大,你、你与我又有救命之恩,这样吧,以后你就把我当母亲看待吧。”

世子妃一直坐着打酱油,这会儿听了这话,赶忙说道:“妹妹说得极是,楚楚这孩子孤苦无依怪可怜的,而你膝下正好缺一个可心的人儿。索性妹妹就收楚楚做义女,正式成为咱们萧家的孩子。以后照顾起来才更名正言顺。”

妙真刚醒来的时候,世子妃就曾经试探的建议过,只是那时妙真身子还虚弱,且心中还存有疑虑。就含混了过去。

如今世子妃亲眼看到妙真疏远了顾伽罗、转而亲近刘楚楚,想着妙真应该是从心底里接受了刘楚楚,便亲自推了一把。

姚希若挑起一边的眉毛,对世子妃有些刮目相看。啧,真是难得。这蠢妇居然也聪明了一回。

顾伽罗面色阴沉,她似乎一时还无法适应眼前的种种变化,唯有一双手,不安(or不甘)的揉搓着丝帕。

妙真认真的想了想,缓缓点头:“大嫂这个提议好。我妙真孤苦了一辈子,虽有过几个喜爱的晚辈,但到底是‘别人家’的孩子。楚楚是我的‘有缘人’,最重要的是,这孩子品貌俱佳,若是能承欢我的膝下。倒是我的福气了。”

幸福来得太快,刘楚楚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接愣在了那里。

世子妃心里急啊,赶忙走上前,推了推刘楚楚的肩膀,“哎呀,傻孩子,高兴坏了吧,还不赶紧给你义母磕头?”

一边说着,世子妃一边用力掐了把刘楚楚的肩头。

嘶~好疼!

刘楚楚险些痛叫出声。幸好关键时候忍住了,她慌忙起身,退后两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女儿拜见义母大人,愿义母大人早日恢复健康,自此后便平安顺遂、福寿安康!”

“好好好,”妙真一叠声的说着好,挣扎着虚弱的身子,亲自扶住刘楚楚的双臂。让她起来:“好孩子,从今儿起,你我便是母女了,我、我会好好照顾你的,绝不会再让你受一丁点儿的委屈。”

“嗯~”刘楚楚眼中涌出泪水,这次她是真的喜极而泣,辛苦了这一年多,总算有了回报,不枉她苦心算计一回。

“这孩子,怎么还哭上了~~”

妙真用手指抹去刘楚楚眼角的泪珠儿,说着说着,她自己也带上了哭腔。

世子妃见状,心里那叫一个高兴啊,忙说道:“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咱们当高兴才是。妹妹、楚楚,这样的喜事,咱们可不能关上门自己偷着乐。我看不如举办个仪式,将京中的亲友故交全都请来,一来呢是庆贺妹妹病愈康复,二来也是让亲友们知道咱们家又多了个乖巧的好女儿。”

哟,不错哦,今个儿世子妃智商爆发,居然接连帮了两个大忙。姚希若再次在心底为世子妃点了个赞。

世子妃说得热闹,妙真也不禁欢喜起来,拉着刘楚楚的手,一双眼睛仿佛长在了她的身上,怎么看都看不够。

“好,就听大嫂的。我看这几日似是要下雪,索性以我的名义邀请京中的亲友来王府踏雪赏梅,顺便再坐在一起吃被暖酒。”妙真含笑说道。

刘楚楚已经羞答答的低下了头,嘴角、眼角满是欢喜。

姚希若也赶忙过来附和,“是呢是呢,都说齐王府别业的梅花好,我却要说,安王府的梅园才是京中一绝呢。到时候,我定是要来喝一杯酒的,就怕大师和世子妃嫌我麻烦。”

妙真笑道:“你可是救我性命的大神医,我就算嫌弃整个天下的人,也绝不会嫌你。”

“是啊,我们家阿妩举办宴集,姚神医必须到场,否则就是怪我这个做主母的待客不周。”

世子妃时刻不忘彰显自己的身份。她忽的目光一转,对沉默许久的顾伽罗说道:“哦,对了,还有顾大奶奶,赏梅的时候,也请你不吝赏光啊。”

众人这才想起堂内还有个顾伽罗。

姚希若趁着空隙给世子妃投去一个‘干得好’的眼神。

世子妃暗暗得意,心道,真当她这个安王世子妃是个蠢货吗?哼,咱不过是不屑与你们一干小姑娘计较罢了。

妙真也才发现冷落了顾伽罗,见她周身透着一股落寞和尴尬,不禁有些愧疚。说起来,她宠了好几个女孩子,唯有顾伽罗最无辜,如今不管自己怎样待她,她注定要面对众人的非议、甚至嘲讽。

唉,可怜这个懂事的好孩子了。

妙真一句话都没说,但她的想法全都写在了脸上。

姚希若见了,暗暗生出警觉,果然,妙真对顾伽罗并不是全然没有感情,更有甚者,对她还有许多愧疚和不忍。

这在姚希若的意料之中,如此也才符合常理,否则,她才要起疑心呢。

刘楚楚却有些不忿,明明自己才是‘真凤凰’,大师为何还要对顾伽罗那只‘野麻雀’心存怜惜?

刘楚楚正待开口继续方才的话题,抬眼却看到姚希若阻止的眼神:不行,现在还不够火候,那件事还不能提!

刘楚楚心里不服,却也不敢违背姚希若的意思,只得硬生生忍了下来,但心里对顾伽罗的恨意又加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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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6章 痛骂

顾伽罗应下了世子妃的邀请,与妙真说了几句闲话,便找机会告辞了。

妙真眼底带着怜惜,有意再跟顾伽罗说两句,但她的身体却吃不消。

一旁的世子妃又适时的提醒,“还有几位京中亲友家的女眷,妹妹,您看——”

这么明显的暗示,顾伽罗若是再不走就太不识趣了,再三推辞了妙真的挽留,起身离去。

“义母,我去送送伽罗吧。”

刘楚楚忽然说道,她望向妙真的眼中满是理解,犹如一个懂事的女孩儿,丝毫没有嫉妒或是厌烦顾伽罗的意思,反而想帮长辈补偿——毕竟她刘楚楚现在的身份不一样,作为妙真大师的义女,也算是安亲王府的半个主子,由她亲自送客,着实给足了顾伽罗面子呢。

妙真露出欣慰的笑容,她对顾伽罗心怀愧疚,况顾伽罗又从未做过让她失望、伤心的事,她也不想就这么疏远了这个孩子。

当年陶祺那般骄纵,妙真也是一忍再忍,还是陶祺太能作,彻底消耗光了妙真对她的愧疚,妙真这才真正与她了切割。

顾伽罗和陶祺不同,除了性情和品格,最重要的还有身份。顾伽罗是真正的豪门贵女,妙真大师再跋扈,也可能一下子没由来的去得罪一个国公府和一个尚书府。

所以,最理想的状态便是顾伽罗能和刘楚楚和睦相处。如此,妙真也能继续把顾伽罗当个喜欢的晚辈疼惜。

“好,去吧,你们年龄相近,又都是故交,更该好好相处。”

妙真慈爱的对刘楚楚说道,说话的说话,她的眼睛却看着顾伽罗。

顾伽罗不管心里是怎样的失落,脸上却带着笑容,看到妙真无声的询问。她缓缓点头,表示不会主动跟刘楚楚起冲突。

妙真松了口气,唇边的笑纹加深几分。

姚希若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底,她也以‘叨扰太久’为名。起身告辞,与顾伽罗、刘楚楚一起向外走去。

“伽罗,姚姐姐,请慢些走。”

刘楚楚一副主人的做派,无比周到的招呼二人。

尤其是遇到来访的贵妇时。她更是摆着端庄和煦的笑容,时不时的对来客点头示意。

偏巧那些丫鬟都得了世子妃的提点,对上刘楚楚的时候分外恭敬,瞧那模样,任谁也不会怀疑刘楚楚在安亲王府、或者说在妙真心目中的地位!

“…母亲,这、这,”还是方才那对婆媳,亲眼看到这一幕,不禁有点傻眼。

儿媳妇年轻,心里藏不住话。刚转过头就低声问婆母,“儿看她们,似乎更敬畏那个什么刘姑娘。而刘姑娘在顾大奶奶跟前,更是一副主人的姿态,这似乎又应和了坊间的流言呢。”

婆母面沉似水,双目直视前方,唯有嘴巴微微的蠕动,“稍安勿躁,还是那句话,咱们且静观其变!”

但凡选边站队就会有风险。提前投资固然有丰厚的回报,可风险也是极大的。

她们家的境况日渐衰落,实在经不起太大的风浪,还是无功无过的保持中庸吧。

至于其他的亲友。婆母决定该提醒的还是要提醒,但绝不会力劝,省得被人说‘挡人前程’。

顾伽罗一行几人并不知道这对婆媳的交谈,她们三个虽是并排而行,但彼此间却没有半分亲昵。尤其是顾伽罗和刘楚楚,两人之间隔着至少两个姚希若。

“好了。马车就在前头,请留步!”

走到垂花门前,顾伽罗停住脚步,淡淡的对刘楚楚说道。

刘楚楚左右看了看,除了她们三个以及近身服侍的丫鬟,周围并没有外人。她卸下温柔的假面,冷笑两声:“都到这个地步了,姐姐居然还能如此镇静,小妹我真是佩服。”

顾伽罗回以冷笑,“刘姑娘千万别这么说,我顾伽罗只有两个妹妹和一个小姑,您这声‘姐姐’,我可担待不起。”

刘楚楚似是想起了往事,清秀的五官有些扭曲,恨恨的说道:“姓顾的,你少给我装蒜。我是什么意思,你心里清楚。你不守妇道、红杏出墙,根本就配不上齐大哥。”

“配得上也好、配不上也罢,都不与你相干!只要大爷觉得我们相配就足够了。”

顾伽罗深信‘隔墙有耳’这个词儿,所以只要在外面,她绝不会因为貌似无人而任意胡说。在言语上,她不会留下任何话柄。

“你、你好不要脸!”

刘楚楚被气得面红耳赤,抖着手指戳向顾伽罗,“我今天把话放在这里,当年你是怎么折辱我的,明日我会加倍奉还。还有齐大哥,我再也不会把他让给你!”

顾伽罗没说话,只静静的看着刘楚楚,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蛇精病。

“你~~”刘楚楚被顾伽罗的目光刺激得够呛,恨不得跳起来与顾伽罗掐架。

眼见一对情敌即将开撕,姚希若看热闹看得那叫一个哈皮,犹嫌不够的想要添柴加油,“哎呀,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就吵起来了?香儿,不是我说你,楚楚没有坏心——”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顾伽罗冷言打断,“姚四奶奶,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你既是我的表姐,又是我的妯娌,可如今我被人欺负,你不说帮忙,却还要反过来帮外人数落我?这是什么道理?”

“我、我~~”

姚希若呆住了,她与顾伽罗不和,是整个京城都知道的事情。就算是在齐家,她们偶尔碰面的时候也少不了言语机锋,而且姚希若相信,她数次向顾伽罗下手,顾伽罗应该心知肚明。

顾伽罗对她也曾经设计陷害。

她们两人之间只差最后一层窗户纸没有捅破罢了。

可现在,顾伽罗却当众将那层窗户纸给戳破了,姚希若一时竟不知如何如何反驳。

顾伽罗瞥了眼人来人往的二门,尤其是当一群刚刚进门的贵妇经过的时候,她更是放大声音,“更不用说我们西齐对东齐有着莫大的恩情,个中情况想必京城的人都知道,现如今你们东齐阖家借住在我们西齐。我不是挟恩以报,仗着恩情让你做为难之事,我只求你能有点良心,至少在外面的时候,好歹以齐家的利益为考量。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帮着外人挤兑自家人,哼,真真凉薄!”

顾伽罗痛快淋漓的骂完,看都不看姚希若和刘楚楚一眼,径自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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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7章 都来了

“大奶奶,您这般对勉四奶奶,合、合适吗?”

上了马车,紫薇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住的问了句。

顾伽罗靠在车厢上,眼微微眯着,听了这话,不禁勾起唇角,“有什么不合适?难道我说错了吗?”

紫薇噎了下,话不是这么说的,主人骂齐姚氏的每一句话都十分在正确,可问题是,齐姚氏这样不是一天两天了,之前大奶奶都没有发作,为何今日突然爆发出来?

还有,方才大奶奶的话里,分明有赶东齐走人的意思。可将东齐留在家里,是老爷和县主的意思。

大奶奶都没有跟长辈商量就这般擅自做主,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大奶奶的话自是没错,婢子担心——”紫薇实在不好把话说得太透,欲言又止的提醒道。

顾伽罗听出了紫薇的言下之意,她睁开眼睛,看向紫薇,认真的说道:“没错,我就是要把东齐这群白眼狼赶出齐家!”

姚希若胡乱折腾,一脚已经踩进了沼泽,眼瞅着就要覆灭。齐勤之、齐勉之他们估计也掺和了一脚,他们自寻死路没关系,可别拉上西齐啊。

再者,姚希若和齐慧之最近太过嚣张,一家子人住齐家的、吃齐家的,守着齐家的庇护,心里没有丝毫感激,反而一直把齐家当仇敌看待。

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收留。

反正西齐该刷的好评也都刷到了,京中人人都知道齐令先夫妇仁义,连分了宗、造了反的族人都收留、照顾,就算现在反目,旁人也不会说西齐的不是。

紫薇睁大了眼睛,还是有些担忧,“那、那县主那儿?”

顾伽罗笑得别有深意,“放心吧,母亲定不会怪我的。”

果然,当顾伽罗回到家。赶到萱瑞堂给清河县主请安兼回禀事情的时候,顾伽罗顺口说了句:“…大师对我似有些冷落,我不免有些失落和无措,偏勉四奶奶出门的时候又说了风凉话。我一时没有忍住便与她抄了几句!”

顾伽罗客观的将自己骂姚希若的话重新复述了一遍,而后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那时正好有几个世家的女眷前来拜会妙真大师,看到了我和勉四奶奶的纷争…我担心,勉四奶奶会恼羞成怒。直接搬出咱们家。若是那般,我担心会影响咱们家的名声。”

清河县主目光灼灼的看着顾伽罗,顾伽罗没有闪躲,坦然的迎了上去。

“唔,当众被你弄了个没脸,依着姚氏的性情,她应该不会再留在咱们家。”而齐勉之和齐慧之都听姚希若的,她要走,以他们为代表的东齐也将彻底与西齐决裂。

清河县主沉默片刻,忽而粲然一笑。“不过,他们搬走也好。咱们对他们已经仁至义尽了,远香近臭的,亲兄弟还有分家的时候,更不用说是隔了房的堂亲。”

清河县主虽然不知道顾伽罗为何会‘冲动’,但她知道,她这个儿媳妇绝不是个意气用事的人。

顾伽罗这么做,必然有她的道理。

莫非…清河县主眼皮跳了跳,想到之前齐家密探调查回来的一些消息,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香儿。大师那儿——”真如坊间流言说得那般‘喜新厌旧’了?

顾伽罗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大师的身体正在慢慢恢复,世子妃拟定腊月初六举办宴集,一来是为了庆贺大师康复。二来也是请亲友们去赏梅。”

清河县主眸光一闪,非常聪明的没有准问,笑着说道:“大师能尽快康复是喜事,咱们也该去吃杯喜酒。”只是不知道人家有没有给请柬。

顾伽罗笑道:“世子妃已经亲口邀请咱们西齐的女眷前去赴宴,稍候便会命人送来请柬。”

清河县主满意了,见快要中午了。便对她说:“时辰不早了,你忙了这半日也该累了,先回去用饭、歇息吧。”

顾伽罗答应了一声,行了个福礼退了出去。

清河县主目送顾伽罗离去,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见,才缓缓松开握着的右手,掌心赫然是一个纸团。

她缓缓展开皱巴巴的纸,重新细细的读了一遍后,清河县主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叹了口气,“唉,嫂嫂也真是。谨哥儿夭折了长子,心里正不痛快,我和老爷都不敢深究,她倒好,不但想方设法的探查隐秘,还、还把楚玉和楚佩都送到了京城。”

清河县主揉了揉眉心,一股浓浓的无力感充斥全身。娘家是她的依仗,可齐家才是她的根本,马翰泽想要做什么,清河县主比任何人都清楚。

但火器是齐家的命根子,她的儿子、未来的孙子都要靠着它安身立命,她怎么能帮着娘家窥探婆家的最高机密?!

还有,顾伽罗这个儿媳妇,县主是非常满意的,就算现在没有儿子,县主也不会苛待与她。

至于妾、通房什么的,更是想都不要想,齐家内宅乱了五六十年,清河县主吃够了那些歹毒妇人的苦,早就下定决心,除非自己儿子(或孙子)主动要求,否则她绝不会鼓励儿子纳妾。

楚家姐妹,唔,到京后就先当个寻常亲戚安置吧。

清河县主没有立刻告诉顾伽罗齐家将有一对‘不速之客’,她不想顾伽罗误会。但她却低估了顾伽罗的消息网络。

“大奶奶,刚刚收到西南的飞鸽传书。”

回到沉香院,还不等顾伽罗坐下,紫苏便拿着一个小巧的木筒走了过来。

顾伽罗来到西次间,直接坐到了临窗大炕上,这里生着炭盆,又点着火炕,屋子里十分暖和。

紫薇伺候顾伽罗褪去外衣,卸去簪环,只着家常的小袄。

顾伽罗接过木筒,打开,抽出里面的纸条,扫了一眼便沉下了脸,“她们来得还挺快!”

京里一个刘楚楚已经够让她麻烦了,不想又有两个情敌紧赶慢赶的往京里奔,想着就觉得憋屈。

然而还有个比顾伽罗更憋屈的人正在大发脾气,“好个顾伽罗,都事到临头了,还这般嚣张,居然敢当众辱骂我。好、好、好,你既这般不顾亲戚情分,那也别怪我撕破脸。”

姚希若一次性将碧痕刚送来的极品玉器吸收干净,所得的能量虽不能唤醒系统,却勉强能打开系统空间。

从空间里取出一个白玉瓷瓶,姚希若笑得无比森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