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呢?你们大少爷是干什么吃的?居然会放任齐谨之在山庄闹事?”

萧道宗有些气急败坏,“对了,还有王东承。庄子里出了事,他这个东家怎么能躲着不出面?”不管真实情况如何,至少明面上,快活山庄归王东承所有,有了麻烦,也当有这位东家负责。

护卫的头垂得更低了,“王、王老爷已经被齐谨之的人抓住了,齐谨之还说,第一个要告的便是王老爷。”

“等等,你说王东承被抓了?他、他不是在城里采买物资吗?怎么会被齐谨之的人抓住?”

萧道宗震惊不已,似是想到了某个可能,眼底最深处闪过一抹恐惧。

“…听、听说王老爷是被齐家的管事从谢家商号里抓出来的,罪名是用假银票骗买货物。”

护卫小声的说完,便缩起了身子,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唯恐自家老爷气急之下会拿他这个倒霉的送信人出气。

不得不说,护卫多虑了,此时的萧道宗早已心绪大乱,根本无暇顾及他一个小喽啰。

“竟有此事?难道说齐家早就盯上我们了?”

所以才会分头行动,一边在山庄打砸,一边在城里抓人?!

萧道宗脑中闪过许多种猜测,他的思路渐渐清晰起来。忽然,他想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王东承被抓了,那、那他采购的那些物资呢?”

那可是他们起事的重要后勤保障啊!

护卫听出萧道宗话里的急切,赶忙回道:“好叫老爷知道,王老爷一共采办了三批物资,头两批已经顺利运到了后山,最后的第三批则、则被谢家给扣下来了。谢向东说得明白,什么时候给足货款,他们什么时候出货。否则、否则交易取消!”

萧道宗略略松了口气,大部分的东西还在,那就好,至少他们起事的时候不必担心粮食和冬衣。

但紧接着,护卫似乎想起了方才自己没回答的问题,急忙说道:“还有一事,老爷,大少爷也被齐谨之扣下了,齐谨之还、还污蔑大少爷是‘公主峰事件’的元凶,要拖着他去锦衣卫说个明白呢!”

噗通!

萧道宗重重的跌坐在椅子上,脸上布满阴郁:直娘的齐谨之,他这是要逼萧家造反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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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那一天

“大爷,萧道宗会中计吗?”

回城的马车上,顾伽罗担心的问道。

她会有此疑问不是没有原因的。根据萧十三送回来的消息,顾伽罗总结,萧罡虽然是萧道宗的亲生儿子,但在萧道宗的心目中,却没有太高的地位。

倒不是说萧道宗不在意萧罡,而是说他的这种在意,是有一定条件的。

当没有更重要的事情时,萧道宗自然十分看重萧罡,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且还是继承家业的嫡长子,怎么可能不上心?!

可一旦出现更重要的事情,比如关乎自己存亡、荣辱的大事,萧罡便会被萧道宗抛到一边不管不顾。

而眼下,萧道宗筹谋多年的大事开始在即,顾伽罗觉得,他根本不会为了萧罡而改动计划,甚至为了麻痹潜在敌人以便能更好的完成计划,萧道宗会主动牺牲萧罡!

所以,顾伽罗才会担心:“萧道宗不是个重感情的人,他会被咱们威胁吗?”

齐谨之明白顾伽罗的意思,十分肯定的说:“自然不会!”

萧道宗一家好几代人,为了能重现祖上的荣光,耗尽五六十年的光阴图谋所谓的‘大业’。如今诸事都准备妥当,只等最后的雷霆一击,换做任何人也不会轻易放弃。更不用说萧道宗这种野心刻入骨子里的人了。

顾伽罗不明白了,“那、那咱们又何必把萧罡带回京城?”似他这样的败类,直接一刀砍了才是正经,何苦再这般费事?

齐谨之笑着说:“我只是想催促萧道宗早些行动罢了。”

萧道宗野心勃勃,行事却十分谨慎。眼下并不是‘起事’的最好时机,不管是火器还是物资,‘军方’的准备都算不得多么充足。最关键的,萧道宗还缺一个动手的契机。

不管过去的真相如何,至少就目前而言,当今圣人对萧道宗还是很不错的。将他一个出身寒微的草根一路提拔为一部的主官,这是多大的恩宠?

萧道宗不思回报君恩。却生出了谋逆的心思,单从道义上来说,他就落了下乘。

当然了,萧道宗本来就是要做逆臣。落个骂名也是正常。可问题是,萧道宗明明做了biao子,却还想弄个贞节牌坊。

这些年他一直没有行动,也正是在等这个‘契机’。

前两年前燕王谋逆的时候,萧道宗自以为机会来了。正想要行动,不想燕王太没用,只一天的功夫便被圣人收拾了个干净。

接着又是大皇子逼宫,萧道宗觉得是时候了,只是因为大雪,大部分的人手被困在了城外,待他好容易凑齐人马,大皇子又败落了。

接二连三的错失良机,萧道宗扼腕不已,但他并没有因此就乱了分寸。依然谨慎小心。

所以,齐谨之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利诱,想让萧道宗尽快行动起来。

唯有他动了,隐藏在暗中的那个‘黑手’才会跟着行动,如此齐谨之才能抓到那‘黑手’的把柄。

向圣人进献火器秘方是第一步,大闹山庄是第二步,绑架萧罡做人质则是第三步…齐谨之相信,随着他的计划一步步的逼近,饶是萧道宗生性谨慎,饶是‘军方’明知道风险极大。他们也会不得不行动起来!

“…我明白了,”

顾伽罗听了齐谨之的解释,缓缓点了下头。

萧道宗虽然没有将萧罡看得太重,但萧罡在‘军方’的地位着实不低。‘军方’和萧家的许多秘密,萧罡全都清楚。

齐谨之抓住了萧罡的活口,不管萧罡有没有招认,只要人在齐谨之手中,萧道宗就不敢放心,他就必须抢在齐家从萧罡口中得到切实证据前动手。

齐谨之之所以命人给萧道宗传话。说什么让萧道宗拿十万两银子来赎人,不过是个借口,他根本就没想过萧道宗会真的来赎人。

而萧道宗估计也猜到了齐谨之的目的,所以,不管他是不是看重萧罡,他都不会傻乎乎的捧着银子去齐家赎回‘轻薄有夫之妇的无耻之徒’萧罡。

萧道宗唯一能做的,就是抓紧时间行动!

“当然了,我还需要给他下一剂猛药!”

齐谨之将头靠在车厢上,双目微合,嘴里喃喃的说着。

顾伽罗没有追问,齐谨之该告诉她的时候自会说的,这是他们夫妻间的默契。

齐谨之和顾伽罗夫妇间默契十足,另一对夫妇就没有这么和谐了。

“阿九,丹阳公主这两日怎样了?”

赵夫人偷偷叫住赵玖,低声询问道。

赵玖咳嗽了几声,时已近中秋,一早一晚的气温渐渐转凉。加上这些日子休息不好,原就体虚的赵大少爷的‘旧疾’又发作了。

他的脸上挂着一抹不正常的惨白,气息也不是那么平稳,听了嫡母的问话,低低的回了句:“还好,就是有些焦躁。儿子看着,公主似是有心事!”

赵玖说得比较委婉,丹阳这几日哪里是简单的‘有心事’?分明就是坐立不安。

看她的模样,仿佛有弥天大祸要降临一般。

赵玖不止一次的暗地里琢磨,将下头回禀上来的京城新闻一一分析,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昨晚赵耿回府,赵玖还特意去书房和父亲密谈了好一会儿,父子两个反复讨论、研究,仍没有发现能令一个公主坐立不安的‘大事’。

赵玖还曾经怀疑,莫非丹阳从父亲书房盗取的情报惹了什么大祸。但他想了又想,又跟父亲将书房里存放的资料再三检查,实在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当然,这些话赵玖是不好跟嫡母说的,他只含糊的说:“母亲不必担心,公主的性子原就如此,应该不与咱们家的人相干,您还是好生保养身体吧。公主那边还有儿子呢。”

娶了这么个招惹不得的祖宗,赵玖郁闷是毋庸置疑的,但他并没有怨天尤人,也没有迁怒旁人,反而好脾气的劝慰父母。

赵夫人看着庶子苍白的面庞,无声的叹了口气,低声道:“…唉,委屈我儿了!”

她也只能这么说说,若是让她去面对丹阳,她却是不肯的。丹阳的脾气古怪,如今又有帝后做靠山,整个赵家,连赵耿都不敢轻易招惹,赵玖这个金尊玉贵的大少爷都要在她面前伏低做小,就更不用说赵夫人一介内宅妇人了。

对于丹阳,赵夫人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断没有主动往上凑的道理。

她能叫住赵玖询问一些丹阳的近况,已经是极为难得了,想要再关心一些根本不可能。

赵玖自然明白嫡母的心思,好声好气的说了几句劝慰的话,便起身告辞了。

回到他和丹阳的院子,还没有踏上台阶,便听到了一阵砸东西的响动。

赵玖脚下一顿,身体明显的僵硬了一下。

不用猜,定是丹阳公主在发脾气,唉,看来他们房里的上好官窑青花瓷器又要换一茬新的了。

“废物,都是废物…滚、滚,都给我滚出去!”

屋子里传出丹阳气急败坏的吼声。

紧接着,又是一阵砰砰哐哐重物落地的声响。

啧,应该是那套上好的紫檀家具遭了秧。赵玖心疼的咧咧嘴,正准备转身去书房,还不等他抬脚离去,便看到好几个宫女狼狈的从屋子里‘逃’出来。

“驸马!”

几个宫女鬓发凌乱,形容狼狈,神色仓皇不定,却还没有忘了规矩。

赵玖宁肯她们没规矩一些,让她们这么一喊,他想要逃遁的计划算是泡汤了。

果然,屋子里猛地响起一声河东狮吼,“姓赵的,还不给本宫滚进来!”

赵玖病弱的面容愈发苍白,但若是仔细观察的话,人们便会发现,在他貌似紧张的眼睛里飞快的闪过了一抹阴鸷!

“是!微臣遵命!”

赵玖弱弱的回了一句,理了理衣服,撩起下摆便进了屋子。

进了房门,映入赵玖眼帘的便是如台风过境后的凄惨场景:桌子倒了,椅子被砸成了一堆废木料,地上满是瓷器的碎片儿,其中还夹杂着摔坏的果子、点心等物什。

“微臣拜见公主殿下!”赵玖仿佛没有看到地上的狼藉,抱拳躬身行礼。

“少来这些没用的虚礼,姓赵的,我且问你,我交代你的事你可去做了?”

丹阳仿佛一头发狂的母狮,急吼吼的冲到赵玖面前。

赵玖低头,掩住眼底的憎恶,恭敬的回道:“好叫殿下知道,微臣已经遵照您的吩咐,特意去钦天监问过了。”

“钦天监的人怎么说?”

丹阳一把抓住赵玖的胳膊,疾声问道。

“他们说未来几日确实有雷雨天气,但具体是哪一日,他们还不敢确定。”赵玖不知道丹阳为何忽然关心起天气情况,但为了稳住她的暴脾气,还是乖乖的回道。

“果然是那一天,果然是那一天!”

丹阳松开手,双目呆滞,嘴里无意识的低喃着。

钦天监不知道是哪一天,她却知道:八月初四!没错,就是八月初四,这一日京城将迎来一场百年不遇的大雷雨。

至于她为何如此清楚,原因很简单,因为上辈子,她就是在这一日借着无尽的雷电逃离铁槛庵,然后与姚希若同归于尽的…

PS:完结倒计时。

第146章 寿王

“这几日京里不太平,丫头们太小,我怕惊扰到她们,要不你明日带着她们去城外的庄子住些日子吧?!”

齐谨之穿戴整齐,扭头看了眼捧着官帽的顾伽罗,轻声说道。

如果他没有算错的话,最迟三日,萧道宗必有行动,届时京城定然陷入一片混乱之中。弄不好,‘军方’的乱兵还会冲击权贵人家。

齐家有退役的‘齐家军’做护卫,自然不怕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残兵游勇。但事有万一,齐谨之已经有了惨痛的教训(因意外而早产夭折的儿子啊),便再也不肯让女儿们受到丁点的伤害。

顾伽罗抬起胳膊,将官帽举到齐谨之的面前。

齐谨之赶忙低下头,任由妻子给他戴好。

顾伽罗帮丈夫戴上官帽,又微微调整了一下,退后两步,仔细看了看,确定没有问题,这才又凑到近前,轻轻抚了抚齐谨之官服上的褶皱。

“阿罗?”齐谨之握住顾伽罗的双手,“这不是逞强的时候。不知为何,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这次的事不会像前两次那般简单。”

齐谨之没有说谎,之前两次的动乱,根本不像是‘政变’,倒像是闹剧。

不管是已经死了的前燕王,还是疯疯癫癫的大皇子,虽野心勃勃,也准备了不少时日,但终归太稚嫩了些。他们的谋逆,很大程度上都是当今圣人故意放纵出来的结果。甚至于,在他们行动的过程中,还隐隐有圣人的推手。

饶是如此,两位皇子掀起来的动乱也只持续了短短几日,对朝中的影响也并不大。除了一些朝臣或是投机的勋贵做了炮灰。其他的,再无太大的波澜。

但这一回不同。

萧道宗是个野心家,‘军方’虽是一群乌合之众,但到底经营几十年,不管是家底还是作战力都不容小觑。

再加上背地里还有个隐藏颇深的‘黑手’,齐谨之可以断定,这次的动乱必将十分激烈。文昌胡同算不得太高档的社区。但街区里住着的也都是官宦富户。一旦‘军方’的乱兵进了城。再有无赖、混混趁机浑水摸鱼,最先被冲击的便是靠近皇城的‘权贵区’,以及似文昌胡同这样的‘富人区’。

真到了那个时候。街区变成了战场,而战场上什么情况都可能发生。齐谨之万万不想让家人遭受‘意外’。

最最关键的是,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齐家有利器。齐家的大奶奶豪富,只这两点。就足够吸引乱兵了。

更不用说,齐家还关押着萧罡,萧道宗再不看重这个儿子,也不会放任他被齐家囚禁。齐谨之可以确定。只等京城乱起来,萧家的人便会第一时间攻打文昌胡同。

…思来想去,齐谨之还是决定把家人提前送到安全的地方安置。

顾伽罗当然明白丈夫的心思。也知道丈夫的顾忌,她微微一笑。道:“安全的地方?大爷觉得城外就安全了?”

要知道军方绝大多数的人手都在城外的山区,顾伽罗若是真带着孩子去了城郊,那里地广人稀,又没有高墙做屏障,单凭她身边的十来个护卫、以及萧十三等人,根本就无法确保百分百安全。

在顾伽罗想来,一动不如一静,最保险的还是待在家里。

齐谨之听了顾伽罗的话,蹙紧双眉,陷入了沉思之中。

良久,他方叹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唉,我还是再与父亲好好商议一番,暗中再抽调一些护卫进京吧。”

顾伽罗想的不错,齐家大宅确实十分牢固。表面上看着十分普通,但只有齐家自己人才知道,不管是院墙还是房舍,都是用最坚固的青石青砖建造的。

另外,齐家还挖掘了不止一处的地下密室和暗道。

每一处的密室皆是用青石、铁板造就,室内都储存了充足的干粮和净水,每间密室里的储备足够三个成年壮汉生活十天。

至于暗道就更安全了,位置隐蔽,暗道里机关重重,每一条暗道都能通向几条街之外的民宅,最长的一条甚至能直达城墙根的护城河水道口。

若是单从这些设施来看,待在家里确实比在外头更安全。

也罢,既是如此,索性将家里的防护做得再严密些!

“这些事大爷看着安排就好。”

顾伽罗见丈夫采纳了自己的意见,也就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转而就齐谨之今天要去赴的宴席询问起来:“大爷,今日寿王府的寿宴,父亲和您非去不可吗?”

齐谨之挑眉:“阿罗为什么这么问?”

顾伽罗犹豫片刻,压低了声音,“父亲不是怀疑——”

齐谨之一指抵在了她的唇上,打断了她剩下的话。

顾伽罗瞪大了眼睛,用眼神继续追问着。很显然,她对这个问题十分在意,大有不给答案誓不罢休的架势。

齐谨之微微一笑,道:“父亲确实怀疑寿王——”

他还没说完,顾伽罗就拿开齐谨之的手指,急切的问道:“既然觉得他可疑,那为何还要去赴宴?”

如果寿王真是那个‘黑手’,今日的寿宴便是鸿门宴,齐令先父子前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齐谨之仍是浅笑,声音放得很轻,“阿罗且听我说完。父亲不止怀疑寿王,还怀疑康王,另外还有几个先帝时就开始没落的勋贵世家。”

顾伽罗皱眉,寿王只是齐令先诸多怀疑对象的一个?

如此倒是能理解齐令先父子为何要去寿王府赴宴了,他们是想亲去试探一番。

倘或寿王真是一切阴谋的幕后主使者,他定然知道萧道宗的行动,也定不会放过这次难得的机会。

萧道宗行动在即,寿王完全可以借着给妻子过寿的名头,将满城的勋贵、重臣以及有头脸的宗室全都请到家中,然后使出手段将这些人全都控制起来。

毫不夸张的说,寿王控制了满城的贵人,便等于控制了大半个京城。

外头又有萧道宗及其统领的‘军方’乱兵在前面冲锋陷阵,他们的‘大业’还真有可能成功咧!

而齐谨之等一众被困的宾客处境可就危险了啊。

顾伽罗一想到这些就忍不住担心。不管寿王是不是那‘黑手’,她都不愿意公爹和丈夫去冒险!

“大爷,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道理,我、我懂,但、但是也没必要如此冒险吧?”

萧道宗也好,‘黑手’也罢,他们的目标不是齐家,而是金銮殿上的宝座。说句犯忌讳的话,那张龙椅由谁来坐,对齐家的影响都不大。齐令先和齐谨之根本没有必要为了别人的荣华富贵而以身犯险。

齐谨之抬手帮妻子理了理鬓发,低声道:“阿罗,话不是这么说的。当年高祖爷打江山的时候,第一代寿王和康王都是倾力相助,为了大齐的江山更是牺牲很多。但高祖爷出于多方考虑,并没有予以足够的回报,相反却把顾、齐、萧、杨等几家抬得颇高。寿王和康王明明是高祖爷的同胞兄弟,也为了大齐付出良多,结果却还不如所谓的二十八虎将风光…”

齐谨之慢慢的将当年的恩怨说了一遍,而后道:“如果‘黑手’真是寿王或是康王中的一个,他们夺得皇位后,除了会对付当今圣人及其血脉外,也不会放过二十八虎将的后人。尤其是领兵的四大国公府,更是他最先铲除的对象!”

齐谨之抬头看了看外面的日头,幽幽的说道:“所以,我们绝对不能让那‘黑手’得逞。”

齐家老祖宗虽然给后人指明了后路,但不到万不得已,哪个愿意背井离乡去异地讨生活?!

齐令先和齐谨之父子反复商量,最后决定搏一搏。

再者,那个诡异的‘黑手’藏在幕后,齐谨之虽然不知道他都做了些什么,但单单从乌蒙盐场那一件事来看,齐谨之就能断定,那‘黑手’势力不小,且行事狠辣,从不讲究什么规矩、律法。

这样的人很危险,人只有有所忌惮,行事才会有所收敛。一旦无畏无惧,再掌握了权势,不管是对江山社稷还是黎民百姓,都是一场灾难。

齐谨之绝不希望这样危险的人攫取帝位。所以,不管那‘黑手’是不是康王、寿王,对齐家有没有宿怨,齐谨之都要拦他一拦。

“…”齐谨之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顾伽罗还能劝什么?她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将满腹的话咽了回去。

最后她只郑重的说了句,“大爷,您有父母弟妹,有我,有幸幸和阿福,所以请您诸事小心!”

齐谨之对上顾伽罗的双眸,重重的点了下头,“我省得,你放心吧!”

出了沉香院,齐谨之前往萱瑞堂给父母请安,而后与父亲一起出了家门。

父子两个骑马带着十几个护卫,穿过几条街,来到寿王府。

寿王府早已装饰一新,处处都挂着红绸带,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子喜气。

寿王世子二十出头的模样,生的白白胖胖,滚圆的脸上常年带着憨厚的笑容,让人一看就忍不住心生好感,不自禁的放松了警惕。

今天是寿王妃的寿辰,寿王世子作为嫡长子,亲自站在大门外迎接来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