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的,卫宁西一松手,他将自己的手放在了身后,手指却是微微的颤抖着,麻木着,他用力的一甩袖子,人也便是走了出去。

顾元妙如平常一般躺在了软塌之上,她睁开双眼,清冽的眸子抹上了一层淡淡的忧色,她真的感觉自己快要疯了,疯的可能会杀了自己。

春晓小心的从外面走了进来,她将饭菜放在桌子上,然后便静静的站在了一边。

“你不走吗?”顾元妙轻声的吐出了一句声音。

离她越远越好,不然,小心白送了一条性命。

春晓拉开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你想这样下去。

“不然呢?”顾元妙坐了起来,光脚踩在了地上,也是任着脚底的那阵冰冷一点一点的向上清晰着。

‘不然,“春晓拿起筷子,吃起了桌上的饭菜,“他对你这么好,怎么,你一点都是不动心吗。”

顾元妙转过身,而春晓对她一笑,拿起筷子再是夹了一些菜放在自己眼前晃了晃,“怎么,想过来吃?”

“你是谁?”顾元妙微微凝了凝脸,

“你好聪明,”春晓放下了筷子,放在桌上的手撑起了自己的尖尖的下巴。

“我是谁并不重要,不过,你只要知道,我能帮你就行了。”

“帮我?你能帮我什么呢?”

顾元妙不是不信她,如若她真的不是有几分本事,今日便不可能出现在这里,卫宁西本就是多疑之人,能将她派到这里,如若是不是卫宁西的卧底,那么,她的本事至少不差。

顾元妙走了过来,坐下,她拿起了筷子,安静的着吃着饭,到是让春晓有些坐不住了。

“喂,”她喊了一声顾元妙,“你不想离开吗?”

“想,”顾元妙再是数了一颗米,做梦都想要出去,只是不她想出便能出去的,卫宁西,不会放过她。

“想就对了,”春晓也不嫌弃的用两根手指拿了一些菜,吃了起来,“这卫世子准备的饭菜味道还真是不错,虽然都是清淡,可是,也能知道,他是用了心了。”

“你感动吗?”她趴在桌子上,到是羡慕起了顾元妙了,“如若他这样对我,我想我一定的幸福的疯的。”

“那你疯吧,”顾元妙丢给了她四个字。懒的多言一句。

“他没被你气死都算好了,”春晓翻了一下白眼,这顾元妙果真的有能够气死人的本事,好在,卫宁西的承受能力强,否则,怕是现在早就气的七孔流血而死了。

“你准备一下,明天我送你出去。”

春晓突然认真了声音,顾元妙拿在手中的筷子微微的顿了一下,却是未停,而她的心里,也没有多少期待,出去,谈何容易?

☆、第639章 易容

吃了一些东西,肚子到是饱了,她再是出神的望向窗户那边,也不知道是在看什么,想什么,有时这样一坐便是一天的时间。

春晓又是恢复到了以前胆小怕事的模样,她手脚麻利的收拾好了桌子,将碗盘都是放在了托盘之内,这才是开门离开,而在路过外面那些护卫之时,头垂的更加的低了。

第二日,当是春晓再是来了之时,顾元妙仍然是未将她所说的那一番话放在耳边,她照样的吃饭,照样的发呆。

“要走了,”春晓坐下,轻轻晃着自己的双脚。

“恩,”顾元妙轻声一应,“你走吧。”

“我走?”春晓指了一下自己,“顾元妙,为了你,我可是准备了很久了,也是挑了一个好日子才过来的。”

“快些,”她催着顾元妙,“脱衣服,今天那家伙不在,错过了今天,也不知道要等多久,夜长梦多,我怕他都快要容忍不了你的。”而她说着,也是脱起了自己的衣服。

“脱衣服?”顾元妙轻拧了一下眉,“脱什么衣服?”

“你的衣服啊。”春晓已经将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丢在了一边,“快脱,我们换衣服,你趁着卫宁西不在,马上离开。”

顾元妙将手放在自己的领口处,半天都是未动,她转过身,不愿意再是提及这个话题,想要出去谈何容易,如若万一弄不个好,她不会死,可是春晓肯定死。

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春晓一把就向她的肩膀抓去,快脱,我们没时间了。她机警的听着门口的声音,心里也在算计着时间,你大概会在一个时辰之内,将饭菜吃好,我也是差不多同个时间出去,如若晚了,外面的人会生疑进来,我们不能错过了这么好的机会,快一些。

顾元妙就这般傻站了半天,最后竟也是解开了自己的外衣,她要换,就换吧,反正丢的又不是她的命。

春晓见顾元妙终是行动了,这才是放心了,还好,时间够。她一把抓过了顾元妙刚是脱好的衣服,自己穿了起来,她与顾元妙的身量相等,其实如若细看之下的话,背影也是有似有些相似,顾元妙突然是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好似这个春晓,是为了她才到这边来的。

只是,再是一细想,又是不可能,许是她想的太多了吧。

春晓将自己的衣服全部的塞在了顾元妙的手中,催促道,“快去换了。”

顾元妙拿过了衣服,然后转身,一件一件的穿了起来,待是穿好了身上的衣服之时,转身,却是愣在了那里,她伸出手,一度的认为,这里有一面可以照人的镜子。

而镜子之内,自是她的倒影,一个一模一样的她。

只是,这不可能,所以,眼前的人是,春晓。

“怎么样,像吧?”春晓得意的拉过了一缕发丝卷了起来,然后低敛眉目,红唇轻抿,果真真的一个顾元妙,神像,神似,甚至就连声音也都是像了三分。

“你……”顾元妙张了张红唇,接下来的话还未说出口,便是被春晓拉了过过来,再是按了一下她的肩膀,让她坐下。

“你放心,我的易容术相当好,这种人面皮,可以贴到你的脸上,就如同你的另一层皮肤一般,不会有丝毫的不舒服,而且要用特定的药水才能取下来,药水王爷那里有。”

她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堆,也只有三个字顾元妙听过去了。

她猛然的抓住了春晓的手碗。

“王爷,凤允天?”是不是她想的那样。

春晓愣了一下,然后裂开嘴一笑,与她的这张面皮完全的不适合,顾无妙刚还是在感觉自己在照镜子,可是现在却是感觉这张面皮,丝毫不像她,她活了两辈子,对着这一张脸两辈子了,从来都没有像是这般开心,笑过。

春晓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拿出一张薄薄的面皮,然后贴在顾元妙的脸上,再是细细的整理着,她拿过了镜子放在了顾元妙的面前,看吧,是不是很神奇。

顾元妙轻抚着自己的脸,奇怪的,她变成了另外一个人,面皮不再是自己的,五官也是大变了样,显然就是另一个春晓。

春晓将桌上的碗盘都是收拾好,然后放在了顾元妙的面前,“顺着你的右手边,一直走,然后走到厨房,在厨房边上的柴房里,有一堆堆起来的新柴,拨开那些柴,会有一个小洞,你从洞里钻出去便行。”

“另外,不要回府里,你直接去找王爷,至于小世子,自然会有人护他安全。”

“走,”春晓推了一下她,“快些走,不然就来不及了。”

“可是,你……”顾元妙是真的想一走了知,可是最后仍然是受不得良心的责备,“若是我走了,你怎么办?”

“我?”春晓再是指了一下自己的脸,高高兴兴的躺到了顾元妙的软塌之上,“吃好睡好,有什么不好的?”

“若是被他发现了,那你……”

顾元妙可以想象到,若是当卫宁西知道了她被调包了之后,那么,春晓所要承受的,绝对是她无法承受的惩罚,那定然是生不如死。

“放心吧,”春晓平躺了下来,将自己的胳膊枕在脑后,“我本就是为了你的安全而被王爷选中的,是生是死,我早就没有放在心上了,再者……”她侧过了身,将手撑在自己的脸边。

“我是自愿替换你的,还有,我只是想知道,能有那一个人不择手段的喜欢着是一种怎么样的幸福……”她抚起自己的脸,隐匿在这张薄薄不是自己的面皮下的,那一颗蠢蠢欲动的心,还有一见钟情的喜悦。

顾元妙转过身,没有再劝什么,因为她知道,当一个女人的心里开始拥有一个男人开始,那么,别人所说的任何话,皆只是穿过了她的耳骨,是死是活,是福是祸。

就要看老天爷的安排了。

她打开了门,低下了头,虽然面色正常,可是手心里面,却是握了一手的冷汗。

☆、第640章 逃出京

这么久了,她第一次的感觉到了风吹在脸上的清凉感,虽然脸上多了一层面皮,可是却不影响她的感知力,风是凉的,外面的空气是新鲜的,就连落在身上的光线,也似乎都是清暖的。

待是走过了那几名看守的护卫之时,她停下了步子,回头,眸内落下了一袭的复杂之色。

原来,他都是有安排的,也不知道从何开始布了这个局了,只是,春晓……

“看什么,走。”

护卫严厉的赶着人,怕是就连她在这里多呆上一分钟,也不再可能了。

顾元妙拿好手中的托盘,顺着莫初所说的那方向走,一直的走右手边,直到厨房之内,她将托盘放了下来,厨房里的人,好似未见到她来一般,仍旧是各自的忙着各自的事。

她偷偷的打量了一下四周,果真的,就在临近厨房的不远处,有一间柴房。

她试着向外走了几步,没有人阻拦她,看起来,莫初在这里的身份到是不低,而且,这厨房里面人的嘴巴也是很紧,非是必要的时候,绝对的不会多说一句话。

她僵着身子,已经是走到了柴房里面,那些人并未追过来,仍是各自的忙着各自的事情,也未分神管她现在做什么。

柴房并不大,里面堆满了柴火,在靠墙的地方,放着一堆柴,好似是有人故意堆在这里的,很乱,而且柴有些湿气,厨房里面的人,就算是要用柴,也不可能用这样的新柴。

她走了过去,拿这些新柴拿到了一边,不出一会的工夫,果然的,当新柴都是移开了之后,墙面上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洞口,从洞口透进来的光,几乎是让顾元妙的身上的血也都是跟着颤抖着,沸腾着。

这是是一种叫做自由的气息,她久违的气息。

她小心的从洞口爬了出来,外面是一条人并不算是太多的街道,街上面到是干净,也有可能是因为走的人少的原因,不过,却也能知道,这应该是在京城之内,不过,却是一个极偏僻的地方,最危险的地方,也便是最安全的地方,谁能知道,原来一直被传在外寻找尊王爷的顾元妙,竟然是被卫宁西关在京城里面,也就是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藏着。

西街的胡同里面,有一棵百年大树,而在大树上有一个树洞,春晓告诉她,在这个树洞里面,有凤允天提前给她所留下来的东西。

她犹豫了一下,眼睛望向尊王府方向,久久的都是无法回神。

她很想回去看看,看看小猴子,哪怕是远远的一眼也可以,可是最后,她仍然是狠下了心,对自己狠心,也是对小猴子狠心,春晓说,小猴子自然会有别的安排,但是,不管是怎么样,那都是在说,小猴子现在很安全。

她不想节外生枝,所以,她必须先行离开。

西街胡同,这里因为是不是闹市,所以鲜少有人过来,也确实的,这里长了一棵百年才树,树高几盏丈,树冠极大,每一年秋季,这里落叶之时,也能看为京城一景。

不少的学子便在这里集上几次诗集。

以叶为题,以树为意,以秋为诗,到也是有些风雅之意。

顾元妙走到了大树边上,她轻轻咬了一下自己的红唇,然后将手伸进了树洞里面,摸索了半天,然后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包袱出来,她打开了包袱,里面有几件换洗的衣服,还有一叠银票,几两碎银子,一串铜板,还有通关用的令牌,甚至还有一封信,信上有说明,在同福客栈找一个叫张力的人。

顾元妙将里面的银票拿了出来,贴身而放,银子也是拿了一些放在荷包里面,再是装了一些铜板,她将包袱的带子绑好,背在了自己的肩膀之上,然后直接往同福客栈那边走,春晓说,今天是锐宁公主的寿辰,所以卫宁西要呆到很久才会回去,所以说,她有一天的时间离开这里。

同福客栈,顾元妙在外面微停了几步,便是走了进去。

一边的小二连忙的跑了过来,问道,请问客官,你这是要吃饭还是打尖。

顾元妙从自己的身上拿出了一小锭银子给了小二,小二会意的接了过来,不知道客官是想要知道什么。

“我找一个叫做张力的人,请问你是否知道?”顾元妙低声问道。

“哦,客官找张哥啊,好说好说。”小二似是与这个张力很是熟悉,这收了人家的银子,自然就要替人家办事。

“客官,您稍等,我马上就去找张哥过来,”小二说完便是出去了,

顾元妙要了一壶茶,便是坐在这里等了起来,茶并不是好喝,茶叶十分粗糙,味道也不是太对,她也便是拿来当水喝了,只是,她现在的越坐心里就越是不安,怕是时间再是晚上一些,京城的城门便要关了,而一天不离这里,她的心就远不能安定,活在卫宁西的手掌心里,时时都是枕着危险,日日都要带着恐惧而过。

不久后,小二回来,身后还跟了一个老实巴交的中年汉子。

那汉子大约四十出头,脸上有一道细小的巴痕,硬是令这张憨厚的脸,多出了几分狰狞出来。顾元妙猜,这汉子应该就是张力了。

张力走了过来,站着未坐。

“你找我?”

“是,”顾元妙再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她将茶杯放在了嘴边,也是露出了腕上的如意镯,那汉子的瞳孔一缩,显然是已经是猜到顾元妙的身份了。

可是要现在出城。

“是的,尽快,”顾元妙站了起来,拿过了自己的包袱,既然他能够说出这样一句话,就证明,这人便是凤允天所说的张力了。

“我明白了,”张力说着便是外面走,我去驾马车,还有一些行礼,请姑娘稍等。

顾元妙轻轻抚着自己的脸,姑娘,是啊,姑娘,原来顶着别人的一张面皮,竟然如此,再是当回姑娘了。

不久后,张力已经驾起了一辆素色的马车,看他气息沉稳,走路步子微轻,便知道应该是一位练家子,顾元妙深知自己若是一个人出城,就凭两条腿,还不知道能不能走出京城的地界,逃出卫宁西的手掌心。

☆、第641章这张面条啊

所以,必须要有人带她离开,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完全的相信张力,但是,与其在这里等死,她要赌上一赌,赌,凤允天为她铺好的路,赌她的命。

她坐上了马车,马车外面很是普通,可是内里却是别有乾坤,马车上面的有被褥,有够他们几天的食物,还有一个小箱子,顾元妙抱过了这个木制的箱子,从里面不但闻到了一股淡炒淡的木香,还有一种她很熟悉的气息。

那是,药香。

是的,就是药香,她常年与药为武,一年四周也有半数的时间,都是在药房里面度过,对于药的味道已是相当的熟念,所以她敢肯定,这里面装的一定都是药。

她打开了木箱子,而药香味迎面而来。

果然的,里面都是药,而且大部分都是她做成的药,金创药,解毒药,治毒伤的,零零碎碎的,都有三十多瓶了。

她将木箱子抱了怀中,有了这些东西,她这一行应该能安全很多,而她抱紧了木箱子,将自己的脸贴在了木箱子上面,忍不住的泪水从眼角坠落了而下。

他竟然已然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将什么都是安排好了,那么,为何当初要去,那般的危险,他就真的想要让她变成寡妇吗,如果他真的出了事,她才不会为他守节,她一定会找一个男人,再把自己的给嫁了,让小猴子叫那个人爹,明明心里这样说的,可是她的眼泪却是越掉越多,越掉越厉害,她连忙的抬起了脸,用袖子小心的擦着脸,就怕这张面皮万一化了怎么办?

她小心的抚着自己的脸,很平整,就如同平常的皮肤一般。

春晓说过,这种人面皮,一旦贴到了脸上,必须要用独有的药水,才能揭下来,否则,就跟人的脸一样,任是再高明的大夫,也是看不出来,原来脸上是带了人面皮,也正是因这一张人面皮,她的脸才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这张脸要长的普通很多,也要面生很多,怕是她顶着这一张脸,就连红香她们都是要认不出来了吧。

她自己并没有学过易容之术,以前一直以为有些过于吹嘘,现在看来,原来是真的,惟妙惟肖的易容术,确实是可以以假乱真,迷惑了所有人的眼神,只是不知道春晓那里,是否能平安的度过。

她所坐的马车连夜的赶路,她在醒醒睡睡间,耳边所传出来的都是马车的轮子响声,可是,这却是她这段时间睡的最好的一觉了,最起码,她睡着了,哪怕仍然是担心会不会被抓回京城。

等是东方初亮之时,她听到外面清脆的鸟叫的,婉转幽扬,灵动悦耳,而马车的车轮声还在继续,路上有些颠簸,并不算是太舒服,可是她的心却是在这一瞬间放松了下来。

真好,天亮了,马车还在走,她还未被抓回去。

她揭开了马车的帘子,他们是向着东方走的,所以,辰起时,那轮温柔和太阳已是冉冉的升了起来,她眯起双眼,就连长睫也是被晕染成了一片极美的浅浅金色,灵动着,温暖着。

她用力的呼吸了一口这里的空气。

很新鲜,也很自由。

不管到哪里,也都是比京城好,而她回过头,他们的所走过路,各自的都是扬起了一片片沙尘,就连远远的印落而成的车轮印,也在风中开始消散了起来。

马车继续的前行,前方似是无路,而后面,也无退路……

一切像是一个死结。

顾元妙抱紧了怀中的那个木箱,她将脸贴在木箱之上,淡淡的原木清香,顺着她的鼻息而入,很像是那个男人身上味道,她闭上眼睛,恍然间,似乎是那个男人将大掌放在了她的脸颊之下,仍然是那样的暖,那样的温。

“妙儿,天凉了,莫要冻到了?”

“妙儿,可是饿到了?”

“妙儿,可是冷了……”

一声又一声的关心,言尤在耳,偶而的分开,似是感觉不到什么,可是当真的分隔两地,又是生死不明之时,她才是知道,原来,有些人便是你自己命,你离不得,远不得。

她捂住自己的嘴,任是那种哽咽声,被硬生生的再是咽了回去

啪的一声,张力用力的抽了马一鞭子,马一吃疼,撒开了蹄子跑了起来,也是惊到了树上的两只云雀,扇开了翅膀飞到了云端之上,却也是因为太过用力,落下了两根白色的羽毛,轻轻飘落而下。

马车越走越快,将京城与那边的繁华全部的甩在了身后,如若可以,就这么再远一些,再是远上一些,直到找到那一个人,否则,还是不要回去的好。

此时京城之内,还是那一个幽静小院之内,春晓睁开了眼睛,然后习惯性的伸了一下懒腰,却是想起了什么,她连忙将这种不雅的动作给停了下来,还没有忘记,她现在是顾元妙,而非那个丫头春晓。

她下了塌,拿过了镜子反复的研究着自己的此时顶着的这张面皮,

“唉……”她幽幽的叹了一声,有些眷恋不已的轻抚着指下的这张面皮,这顾元妙长的还真是美,尤其是这一幅天生冷清的性子,实在是让人忍不住的着迷眷恋,太容易得到的反而没有意思,那些难得的,才是让这些男人哪怕是打破了头也是想占据在手里。

如是凤允天,如同卫宁西。

顾元妙的美不像是京中那些贵女一样,她的美很低敛,很冷清,也很神秘,不要说男人,就是她这个女人,第一次在见时,也是被吓到了,这些日子,她一直的研究着这张面皮主人的行为举指,也不知道能学会了几成,

她转离转手中的铜镜,然后将铜镜放回了桌子之上,再是将镜子主了一个方向,用镜背面对着自己。

不是顶着自己的脸,她总是感觉有些不太真实。

外面的突然响了一下,她的手指一抖,轻轻握紧,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之上,不动声色的学着顾无妙的模样,有些恍惚,却并不是茫然。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了出来,尾指还带了一枚红宝石做成的戒指,光华耀眼,璀璨生辉。那只手轻一转,手中已是多了一把木硫。

☆、第642章 越走越远

“小妙儿这么早便是起来了,可有怪本世子,昨日一日都是未过来看你?”

他说着,手指也是灵活的梳起了顾地嫠的一对发丝。

“你是本世子第一个为之梳头的女人,也会是最后一个,唯一的一个。”

“小妙儿,我们如此的过着就不好吗?没有凤允天,也没有其它人,就我们两个人,”他放下手中的梳子,从身后紧紧环住了坐着的女子,也是贪婪的吸取着她身上的冷香,只是,他轻微的一皱眉,好像有不太劲的地方,不过仍是那股香,就是淡了不少。

不过,他与未有多想,因为顾元妙身上的香味会随着她的身体,以及心思,或浓或淡着,或许她最近心情不好,以至于香味淡了吧。

春晓用力的握紧自己的拳头,也是忍住身上不断传来的颤意,还有心间长起来的那一种说不出来的冲动。

真的,她差一些,差一些,就说出了那一个字了。

那个好字。

就是她还记的自己现在的身份,忍住那种不由自主的激动与冲动,她木然着身子,也是木色着表情,一句话也是未说。

卫宁西又是坐了一会,便是如同从前一般,出去了,而他并未对这个顾元妙有一丝的怀疑。

就是在门口之时,听到了护卫所说的话。

跑了。

“是的,”护卫沉着声间道,“听说是偷了厨房里面的银子,所以跑了,世子爷,要不要抓回来?”

“不用了,”卫宁西对这种小人物不愿意放在心上,“不过就是一个小丫头,要走就让她走,走的了是他的命,被抓回来是她的没命。”

“是,”护卫听明白了,再是像木头桩子一样站在门口,不放过一只苍蝇进去。

而躲在门口偷听的春晓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她轻轻抚着自己的胸口,刚才差一些就连心脏都是要跳出来了。还好,她在准备与顾元妙互换身份之时,便已经给自己想好了退路。

果然的,她这样一个微不足道人人物,哪怕是死在这里,卫宁西都是不会多看她一眼,可是换成了顾元妙,那变不是了,她哪怕是掉了一根头发,怕是那个男人都会发狂。

她的心里有些微酸,有些羡慕,也是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