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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坐定,便开始下棋。渐渐地,两人便是都入棋境,将一些琐事,已是摒于心外。

“人生如棋,果然如此!寒王殿下好棋艺!”李华州看了一眼棋盘上的格局,笑道。

夜墨仍然是寒着一张脸,似是那万年不化的坚冰,冷且硬!

“李太子才是真正的好棋艺,人人都言苍冥有三宝,金冠太子、掐丝珐琅、东海龙涎香!李太子,可是排行于这三宝之首呢!”

“不过就是世人笑谈罢了。说起龙涎香,这倒是洛洛的最爱。你这一说,倒是提醒了孤,下次,定然要给洛洛多带些龙涎香过来才好。至于掐丝珐琅,一直也是洛洛最喜欢的。特别是用来装饰,更是凭添了几分的华美。”

“李太子果然是心疼妹妹。”

这话怎么听着,似乎是有些泛酸?

李华州淡淡一笑,白色的衣袖一卷,再看,原本属于他的白字,已是尽数消失于棋盘之上,紧接着,便是听到了哗啦啦地珠玉声响,竟是将所有的白子,已都置回于棋盒了。

夜墨不解,这棋局尚未分胜负,他这是何意?

看到夜墨有些疑惑的眼神,李华州笑着为其解惑道,“你我之间,本是没有这棋盘的!若是没有洛洛,你我将来有一日,兴许会成为对手!可是正因为现在有了洛洛,而她偏又心仪于你,孤自然是不可能让她伤心的!所以,寒王殿下,只要是洛洛高兴,孤什么都可以退让!”

夜墨听了,神色微凝,什么都可以退让?这话,似乎是说的有些大了!堂堂一国太子,竟然是对着自己放出了这样的话,他想做什么?

夜墨眯了眯眼睛,本就是黑白分明的一双眸子,此时那眼白看上去,更加地多了几分冰霜的寒意!而那黑地宛若是浓墨一样化不开的瞳孔,则是像极了冬日的夜,让人忍不住就会心生畏惧,胆寒入骨!

“李华州,我不知道你和丫头之间,以前到底有着什么样儿的缘分!现在她身边有我!我伤了她一次,已是追悔莫急,断不会再忍心伤她第二次!而你,便是为她做的再多,本王也请你记住你的身分,你是她的哥哥!本王,才是将来要伴其一生的人!她风华绝代,独一无二,这世间也绝对不会再有第二个男人,能与她比肩!”

李华州对于夜墨这番明显有着几分警告的话,有些好笑,“这么说来,你是笃定了,洛洛会原谅你?”

夜墨垂了眼睑,沉默着,就在李华州认为他根本就不会回答他的问题的时候,竟是意外地听到他说,“说实话!喜欢她太累,若是有的选,我倒是真的不想喜欢她!”

李华州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面有不悦。

夜墨却是不理他,仍然低着头,看着那棋盘上零星散落着的黑子,再道,“可是我根本就没得选!我就是喜欢她!不管她是仙,是人,是魔,是妖!我就是不能控制地喜欢她!她的性子太冷,人人都说我是天底下最为无情冷酷之人!可是无人知晓,若我是寒冰,她便是那寒冰里头冰封着的水晶!冷,且易碎!”

李华州的指尖抖了一下,原来,他对洛洛竟然是了解至深么?他还以为,这世上除了他,再不会有人能真的看清楚,洛洛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可是没想到,竟然?

李华州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夜墨,见其依然是身形不动,神色不变,而自己的指尖,竟然是不知何时,已是微蜷!

“我与她相识相交近一年之时,做了多少事,才能博她一笑?才能让她点头,允我一试?她的心很大,大到能装下天下百姓,甚至是锦绣河山!可是于情感之上,偏又是那么的小!小到不能容忍一颗沙子,一粒尘埃!”

夜墨深吸了一口气,再次轻叹,“我应了她所有的条件,包括将来只她一妻,再无旁人,无论是心里,还是身体上,都是绝对地要忠诚于她,可是她仍然不信我!我知道,她看起来很好说话,可是真正能走进其心里的人,少之又少!可以说是廖廖无几!”

李会州忍不住插话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还要再来喜欢她?你不是说太累?这样的洛倾城,你不觉得她太过做作,或者是太过小气了?哪里有一点儿大家闺秀的贤惠模样?”

夜墨终于是抬起头来,那一双原本是冷冽如寒霜的眸子,此时,竟然已是宛若初春的雪化为水,汇成小溪,眸子清澈而带了暖意。

“你想说什么?”

李华州见二人已是说到了这里,也就不再藏着掖着,直接问道,“你不觉得她的要求太过分?你不觉得男子三妻四妾,是再正常不过?而且你还是身分高贵的亲王?得妻如此,你不觉得根本就是娶了一个悍妇进门?”

夜墨摇摇头,“我从来不觉得她不好!即使是当初她让我觉得累的时候,也不觉得她不好!相反,我觉得这才是洛倾城,我既然是喜欢她,那么什么样儿的她,我都会喜欢!”

“三妻四妾?我的母妃是怎么没的?后宫里头又有多少的冤魂在夜里哭嚎哀泣?这些谁不知道?可是为何明明都知道那皇宫根本就是一座镶了金子的牢笼,偏还有着数不尽的女子要往里头挤,何故?”夜墨讽刺一笑,“不过也就是富贵相诱,家族相迫而已!”

“别的女人是不是可怜,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想让将来我的女人,也跟父皇的后宫里头的任何一个女子一样,要么整日提心吊胆,要么就是费尽心思,争宠夺利!我的女人,我便只疼她一个!”

“只疼她一个?”李华州喃喃地重复着,“说来容易,做起来,何等的艰难?”

“艰难?不!”夜墨的唇角,却是突然就弯了起来,“只要是有她在身边,再苦再难,便都是作不得数的!只要是能与她一起朝看日出,暮赏日落,吾愿足矣!”

“足矣?”李华州却是轻笑道,“怎么可能?难道让你为她舍了这繁华江山,失了那壮志雄心,你亦甘愿?寒王殿下,你的话,未免是说的太满了!”

夜墨紧紧地抿着唇,几乎就是成了一条线!

“你的心思在什么地方,孤不是傻子,同为男人,怎么会看不出来?”

夜墨微微眯眼,“本王承认,本王有心俯瞰这大好河山!毕竟本王体内流着南宫与严氏两家的血液!有些事,是注定的,无法更改。再者说了,处在了本王这个位置上,你以为本王若是舍了这王位,舍了江山,舍了兵权,本王还能安然无恙地活多久?三天,还是一个月?”

一句话,倒是将李华州给问住了!的确,依着他现在的身分、权势,再加上那样一个显赫的外祖家,他如何能真的安枕无忧?心里这样想,可是嘴上却并非是这样说的。

“难道蜀地严家,竟然是还护不住自己的外孙?孤非孤陋寡闻之人,这蜀地的严家,可是百年来一直兴盛不衰,只是受命世代镇守蜀地,男子不得进京罢了。可蜀地的严家,兵多将广,这一点,可是毋庸置疑的!”

“那又如何?李太子不会以为仅仅是蜀地的那些将士,就足以与整个千雪国抗衡吧?再说了,蜀地之所以一直有重兵镇守,那也是因为那里有着太多的蛮人部落,若非如此,何需我外祖一家,世代镇守?”

“蜀地的蛮族,孤倒是听说过,听闻个个枭勇善战,勇猛非常!这些年,倒也还算是安分。”

“是呀,若是朝廷动了严家,蜀地何人来守?蜀地不同西北,不同与北地,与其它边关亦不相同!那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若非是当年我外祖家的前辈们舍了无数条性命,如何能攻得进蜀地?又如何能镇压住了当地的那些蛮族?可也正因如此,严家,一直为皇室所忌惮。李太子阅历甚广,自然也是明白的。”

“寒王殿下,今晚莫不是饮了太多酒了?竟然是与孤议起了此事?怕是不妥!”

夜墨抬眸看他,“若你只是李华州,本王自然是不会与你谈这个!可你还是丫头的哥哥,本王与你说这个,只是希望你能明白,本王身上肩负的,不仅仅是自己的什么心愿而已,还有整个严家的命运!百年了,凤家既然是可以垮掉,若是换了旁的皇子登基,那严家,又有什么理由不会垮掉呢?”

李华州却是不以为意,“寒王殿下太过忧心了,大不了,就是做一个闲散王爷罢了!若是蜀地护不住你,难不成我苍冥国,也护不住?”

夜墨蹙眉,他以为自己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可是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眼前的这位李太子,分明就是打定了主意,要让他放弃江山,难道,这是丫头的意思?

若是外祖一家护不了他们,他竟是愿以苍冥举国之力来相护?这究竟是一种试探,还是铁了心的如何?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若是为了倾城,让我舍了性命,我亦不悔!只是,到时候,严家该当如何?还有洛氏!洛氏一族亦为百年清贵,而眼下倾城光茫万丈,想要低调行事,嫁个寻常的夫君,亦是不可能的!再则,李太子似乎是将一切都想的太过简单了些!”

“此话何意?”

“想护一个人,是何其艰难?当初父皇千方百计地想要护住母妃,可是最后母妃还是死在了皇后的手里!还有倾城的母亲,李如意!你以为当初洛永和没有想法子护着她吗?可是结果呢?还不是一样?”

李华州紧紧眉,“依着寒王殿下的意思,是舍不得这寒王的王位,或者是手中的权势了?”

夜墨摇摇头,“我现在还有着这个寒王的身分,手中还握着千雪国最为精锐的兵力,所以,我才有能力护着倾城,护着整个洛氏和严氏!若是有朝一日,我什么也没有了,我还拿什么来护他们?你苍冥国的国力再盛,能确保会将刚刚本王说的这些人,一个不剩地守护住吗?”

夜墨冷眸看他,“你不能!这些人要么是我在乎的,要么是她在乎的!若是不能守护住我们在乎的人,还谈何什么消遥自在?”

李华州一时竟是想不出该用何话来反驳他,他说的对,自己若是不能变得强大,如何才能保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人?只要是自己的实力足够强硬,哪怕是不做帝王,反倒是让帝王惧上三分,这天下之大,何处不是可以栖身之地?

再想想洛洛那个丫头,依着她对洛家人的看重,自然是不可能会愿意有人伤害到了她的家人!前世,她未能尽孝,所以这一世,哪怕是洛永和迫于无奈,曾对她十年不管不顾,她仍然是无法对这个父亲,恨上一分!

洛洛,终究还是心软的!

李华州沉眸看着对面的夜墨,这个男人,一身的王者之气,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清冽和高贵冷漠,绝对不是那个什么秦王可以比拟的!这千雪国的天下,将来不是他坐拥,便是那个南宫逸!绝对不会是秦王!

思索再三,李华州才道,“你允了洛洛一生唯她一妻,若是有朝一日,你坐居高位,俯瞰天下,眼中,可还容得下她?”

看到夜墨正欲说话,却被李华州伸手阻止了,“你先别急着应我,先听我把话说完。现在的洛洛,有着绝世之姿,可是有朝一日,年华老去,娇颜不在,青春逝去,你确定,你还愿意对着一个年老的洛倾城,不离不弃?你不会对那些娇嫩地宛若是花骨朵儿一样的少女动心?”

夜墨沉思片刻,眸中的坚定,让人看了一震!

“李太子,说句实话,我不是不可能会爱上别人!只是我已经有了丫头,心里头,已然是再也装不下别人了!我不愿意忘记她,不愿意放开她!哪怕是她烦我、恨我、厌我,这一生,她也休想要逃离我的身边!”

“若是此生没有遇到她,我或许会跟其它的皇亲贵胄们一般无二,三妻四妾,左拥右抱,可是却没有一个是值得我南宫夜以真心相待的!可是上天怜我,让我遇到了她!此生,只要是她肯伴在我的身边,我便注定不会是孤独的!她是上天赐予我的宝贝,我怎么可能会厌了她?腻了她?”

夜墨苦笑一声,“我只愿这一生,她不会厌了我,烦了我才好!我这样冷冰冰,又杀人如麻的一个人,她能不惧我,不怪我,我已是万分地知足了!”

李华州倒是真没想到,他竟然是会这样说!想想先前洛倾城曾对他提及,他的与寻常人不同的经历,能接受一夫一妻,倒也不是不可能的!毕竟,他的生身之母,便是死在了后宫女人间的争斗中!他不愿意自己将来的孩子,也有着和自己一样的遭遇,那么,最简单,也是最有效的法子,便是只一妻,无妾,不就行了?

李华州看了一眼门外,“她来了,你们两个好好谈谈吧。只是时间不早了,莫要耽搁地太久。还有,洛洛还小,你,你万不可欺负了她!”

这话,李华州也是思索再三,才说了出来。毕竟,对一个男子说不要对他的宝贝妹妹动手动脚,似乎是有些不太好意思!可是对于夜墨,他心里是又放心,又担心!

知道他断不会伤害倾城,可是不代表他不会没有想将倾城吃干抹净的心思!

李华州起身走了两步后,终于还是忍不住,再度折了回来,“那个,我就在门外,你若是敢有何逾礼的举动,孤自不会饶你!”

夜墨的脸一黑,这是什么人呐?这不是明摆的就是来听墙角儿的?

夜墨一想到,待会儿还不知道被倾城怎么对待,若是被这个家伙听了去,岂不是很丢脸?

夜墨看到倾城的身影已是到了廊下,冲着暗处,吩咐了一句,用的是传音入密,显然是不愿意惊动外头刚刚遇上的两人!

“进去吧。他在里面等你,有什么话,说清楚了也好。我瞧着,他对你,还真不是一般地情深。”

倾城的脸一红,“哥哥说什么呢?”话落,看了一眼屋里,屋门敞着,自然是看到了正立于正中的夜墨。

“哥哥,他怎么会找到了这里来?哼!还说是会在静园的美人湖畔等我呢,根本就是说谎!大骗子一个!”

李华州被她这样明明就是有些受用,却是偏偏装出一副他很讨厌的样子给搞笑了!抬手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你这丫头,知道你心里这会儿是欢喜地紧!他定然也是寻了你多处,最后,才会到这儿来试试,不想竟是你与我同在。刚刚你出去的时候,他可是明显地吃醋了呢。”

倾城听了,却是脸色一红,伸手就挽住了李华州的胳膊,故意表现地比平时更亲昵了三分,“哥哥是我最亲的人,他吃什么醋?别说我没有嫁给他!就是嫁给他了,你也依然是我心底最重要的人!”

这话的声音不低不高,正好是可以让屋里的夜墨听见!而原本心底就有几分忐忑的夜墨,一听这话,脸就再黑了几分,这还没怎么着呢,自己的地位,就已经是注定排在了李华州的后头了?

夜墨冷着脸,终于是看到倾城进屋来了,连忙又将身上的戾气缓了几分,至少,在倾城原谅他之前,还是不能表现地太过凌厉的,万一真的将她给吓去了苍冥国,可就麻烦了!

倾城则是与他相反,一进屋,则是直接就换上了一张冷脸,“寒王殿下来此何干?”

“丫头,你非得这样与我说话么?”

倾城冷哼一声,“当日我话已放出,断无收回之理。王爷身分尊贵,小女子高攀不起!王爷还是请吧。”

虽然说的有些不太好听,可是这语气,已然是比上次软了许多。而且夜墨与她也并非是相处了一日两日了,自然是知道她的脾性!

“丫头,我们先坐下来好好谈谈,可以吗?”

倾城不语,只是侧脸坐在了榻上,并不看他。

夜墨轻轻地靠近她,在离其不过尺余的地方站了,“丫头,那日我也是一时糊涂,才会说了那样的话。你也知道,我只是没想到你竟然是会?你也该知道,我不喜欢这种感觉。莫说是被人偷窥了,就是被人惦记,这种感觉我也是着实厌烦,所以当时才会口不择言。”

让一向冷情冷性的寒王殿下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简直就是,太令人震惊了!此时若是还有外人在,特别是那些常年跟随在了他的身边的侍卫和心腹们,若是得知,洛倾城竟然是能逼着他们的主子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怕是当即就要对洛倾城顶礼膜拜了!

倾城的心思也是一软,对于夜墨,她其实是没有抱太大的希望的!指望着他这样的一座冰山阎王爷能说出一番,多么体贴愧疚的话来,似乎是比杀了他还要难!

可是现在,她竟然是听到了!她不知道刚刚他跟哥哥谈了什么,只是现在可以确定,他得到了哥哥的认可,换言之,哥哥已然是同意了他二人的交往,默认了他们二人之间的这份感情!

倾城有些纠结,他真的相信自己从未戏耍过他吗?他真的相信,自己是真的无法窥透他的心思吗?若是他并没有真的相信,将来,他们总还是会围绕着这个来争吵,甚至是相互伤害的!

“丫头,你不信我?”

倾城也不知怎地,鬼使神差地就转了脸过来,与他四目相对!

看着他那双浓黑如墨般地眸子,倾城头一次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小心了?其实她也知道,那晚上他会有那样的反应,也是再正常不过的!毕竟,这世上有哪个人,愿意让自己在别人面前毫无秘密可言?更何况他还是那么高傲的一个男子?

此刻,看他眼底的真诚、恳切,是那样的明显与直白,自己怎么可以还要再怀疑他说的话?再说了,夜墨是什么人?她不是应该很清楚吗?他既然是不会因为她的身分而看中她,那么,自然也不会因为得知了自己有这项天赋,而对自己大加利用!

若是他当真有心利用,当初就不会说出那般伤人的一番话了!

倾城轻轻地舒出一口气,自己总是小心翼翼,除了她心中认定的几个人,对于旁人,总是半信半疑,可是对于夜墨,难道她真的就不能相信一次吗?即便是错了!至少,自己也曾经经历过!

倾城总算是自己想通了,面上的神情,有了几分的松懈,更是多了几分的柔和,这样的转变,看在了夜墨的眼底,自然是惊喜万分!

说实话,让他说出那番话,着实不易!如果不是真的意识到了自己有可能会失去她,打死他,也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的!再加上刚才李华州对她如此明显的维护,夜墨感觉到了深深的压力,竟然是没有费多大的劲儿,就说了出来!

此时,看到倾城的娇颜上,一双眸子清亮如星,浅浅的笑意中,还带着几分的嗔怪和骄傲,这让夜墨看了,如何还能再把持得住?哪怕是一会儿有刀子落下来,他也得先亲了心上人,再说!

夜墨果然直接就俯身封上了他渴望已久的红唇!大手不知何时,也已是攀上了她的纤腰,等来回地摩娑了几下后,才有些不悦地离开了她的唇,“瘦了!”

说这话的同时,大掌则是轻轻地捏了几下她的腰,以前也抱过,虽然是纤细,可是也不似现在这般,当真就是给人不盈一握的感觉了!

“丫头,是我不好!害你伤心了!”

倾城摇摇头,脸红地像是涂了厚厚的胭脂,也不敢抬头了。

夜墨睨了一眼外头,然后再抿唇浅浅一笑,“走吧。我让人给你备了些补身的汤水,现在过去,正好用了。尽快地养回来一些。”

倾城抬眼看他,显然是有些困惑,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夜墨也不解释,直接揽着她的腰,就飞身出了如玉楼,直奔寒王府了!

两人到了美人湖上的画舫的时候,果然就闻到了舱内传来了阵阵的香气。倾城有些意外,难不成,他料准了自己一定会来?

倾城有些不悦道,“你当真以为拿哥哥的前程来威胁我,我就会来了?”

夜墨知道她又要生气了,连忙解释道,“哪有?这是刚刚在如玉楼时,我吩咐了身边儿的暗卫回来准备的。这些汤是晚上炖了几个时辰的。我只是让他们再热了热。”

倾城的嘴角抽了抽,堂堂寒王身边儿的暗卫,竟然是专司负责为她这个外人来热汤水了?

“来,先用一些,是用了上等的山参再加上十几味的补品,和乌鸡一起炖的。尝尝看。”

夜墨说着,便一手抱了她,坐于那小几前,一手舀了一勺,在那盅沿儿上刮了一下后,再送到唇边轻轻吹了几下,再递给了倾城。

倾城看他如此细心,怎么可能会不感动?只觉心里头满满地都是幸福!

两人不说话,就这样,一勺接一勺地,一个喂,一个喝!那淡淡柔柔的月光轻轻暖暖地洒在了这画舫之上,还有的则是透过了那窗子,落到了舫内。这样的一幅场景,是怎么看,怎么都是多了几分的甜蜜和静好!

“丫头,如何?可还要再用一些?”眼瞅着用完了一盅,夜墨显然觉得倾城用得还是太少了些,想要劝她再多用一些。

“不了!饱了,休息一下吧。”

夜墨拿帕子给她拭了嘴角,双手圈着她,不肯让她自怀里出来,倾城只觉得有些尴尬,有些不自在,遂别过了脸,看向了窗外。

“丫头,我们这就算是和好了,对不对?你以后,不会不理我了,对不对?”

 

第四章 求张票票!

虽然倾城的表现,让夜墨认为两人间的误会已然是消散了,可是心底仍然是有些担忧,倾城这般地出色,这样美好的女子,怎么可能会没有人惦记?万一哪日倾城不爽了,直接就理自己了,怎么办?

倾城红着脸点了头,夜墨看了大喜,竟然是一把将她往怀里一带,紧紧地拥着她,似乎是生怕自己稍一放松,她就会离自己而去一般!

对于夜墨这般地紧张和狂喜,倾城自然也是感觉到了,不自觉地,身子便轻柔了几分。

两人正在柔情蜜意,刚刚和好如初,自然是分外地甜蜜,可偏偏就是有不识趣地,竟然是直接就凑了过来!

这会儿,会出现在这里的,自然不会是李华州,他没有那么无聊!

“姐姐,你这里有好东西,也不叫着我?我可是饿坏了!”

阿邪的一张美人脸,钻了进来,当即就让夜墨一愣,听他唤倾城姐姐?这不就是上次和自己的暗卫过招的那个小子?

上次没怎么细看他,这回夜墨仔细地打量了他一番后,竟然是一个忍不住,嘴角抽了抽,“丫头,他是女扮男装吧?”

原本是还有些不知道是该如何表现的倾城,听了这话,直接就喷笑出声!

“噗!哈哈!女扮男装?哈哈!笑死我了!阿邪,原来当年你的女儿扮相,才是你的真面目吗?”

阿邪的一张小脸儿被气得通红!二话不说,冲着夜墨就招呼过去了!

阿邪的年纪虽然不大,身手也是的确不及夜墨,可是脑子灵活多变,而且轻功极佳,两人拆了数十招,倒是愣没有让夜墨伤到他,不得不说,他还算是有些本事的!

倾城看着两人在岸边打的热闹,心思一动,便吩咐了一声这暗处的暗卫,船舫竟然是缓缓地动了!

两人又交手了十几个回合,夜墨注意到了船动了,眼珠子一转,手猛地冲着阿邪推了出去!

阿邪避之不及,被那一股强大的气流给震到了数丈开外!等他总算是趔趄了个身子,在地上站稳了,才发现早没了他的影子!再定睛一瞧,那船舫竟然是早就往湖中心荡了开去!

阿邪咬咬牙,足尖一点,到了岸边,想着借助内力再加上岸边的树木为踏,好赶过去,却是不想,眼前突然就齐刷刷地出现了一溜儿黑衣人!瞧这架势,还是个个儿身手不凡!

阿邪怒极!

“姐姐,你当真这般狠心?你不要小邪了么?姐姐!你不能有了姐夫就不要弟弟了!你,你这是喜新厌旧,始乱终弃!”

船舱里正在喝茶的倾城听了这话,一口气儿没倒过来,竟然是直接就给呛了!同时,一口茶,也喷了出去!

“咳!咳咳!”眼睛有些泛湿,脸色通红,倾城这会儿的样子,可是一点儿美感也没有,倒是一身的狼狈!

夜墨看了一眼被倾城给喷出来的一口茶给弄湿的袍袖,抽了抽嘴角,眸光十分危险地看向了倾城,“喜新厌旧?始乱终弃?嗯?”

倾城这会是真有点儿懵了!阿邪说的这都是什么话?什么叫始乱终弃?自己做了什么了,就始乱终弃了?这不是明摆着给自己找麻烦呢吗?还姐夫都叫出来了,这是哪儿跟哪儿呀?

倾城突然就有点儿心虚了!看着眼前一脸酷酷的夜墨,好像是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似的!更像是一种被夫君抓包了的偷人的小媳妇儿!

不对!明明就是该自己在生夜墨的气的,怎么就巅倒过来了?自己心虚个什么劲儿?明明做错事,说错话就是他!自己应该理直气壮一些才对!

思及此,倾城清了清喉咙,勉强将自己的身子挺的笔直,小脸儿一抬,一脸的理所应当地样子,“喂!你别转移视线哦!阿邪不过是闹着玩儿的!现在说的,可是你那晚说的那般难听的话!要生气,也是我该生气才对!”

声音猛地一听,还算是中气十足,可若细听,便会发觉比其平时的气势,已是弱上了三分!

倾城还要再说,就见夜墨伸手将自己的衣带一解,那被她用茶水弄湿了衣袖的袍子,就静落在地!

倾城一瞧,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暗道不妙,眼珠子则是滴溜溜地四处一瞧,想着该从哪儿逃出去!

看出了她的意思,夜墨唇角一勾,“丫头,这里可是船舱,不是你的绣楼!这会儿,船已行至湖心了吧?”

倾城的身子一僵,眼角抽了抽,坏了!可不是嘛?自己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这里可是船上!自己便是真的从这船舱出去了,估计也就是掉到了湖心里头喂鱼了!

倾城正想着,怎么才能从现在明显多了几分危险气息的夜墨的手底下逃出去,这船舱里的气氛太过诡异了些,温度似乎是也太高了些,不成!再这样下去,自己估计就会成了水煮鸭了,不逃岂不是成了傻子?

身形刚动,还没有完全逃离那软榻,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等眼前总算是稳当下来的时候,眼前,已是一张冰冷且阴沉的俊颜!

两人鼻尖儿相抵,男子身上独有的那种威猛气息,就一点一滴地钻入了倾城的鼻孔!

倾城的眼睛微动,看着眼前那一汪深潭般的黑眸,竟然是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吸力,将自己吸呐其中,两股视线紧紧地胶着在了一起,难舍难分!

倾城的嘴唇微微动了动,轻轻的张翕,明明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举动,此刻在夜墨看来,却是太过勾人!

眸底不由得一暗,眸光也由原来盯在了她的眼睛上,转移到了那两张不点而朱的红唇上!

看起来,像极了那刚刚熟透了的栅桃,就等着人来品尝其甘美滋味!夜墨的喉咙一动,男子略有些急促的呼吸声,已是钻入了倾城的耳中!

意识到了两人间的姿势似乎是太过暧昧,倾城一低头,便看到了自己正完美的抵着夜墨的胸膛,脸一红,双颊像是被开水烫到了一般,滚烫滚烫的!

倾城的手臂一动,想要逃离他的钳制,可是才刚动了一分,便感觉到了他的力道似乎是又加重了几分,再然后,倾城就感觉自己的身子向后一仰,似乎是要摔倒了,情急之下,双手便紧紧地环住了他的腰,再不敢动!

显然,倾城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后,便是那方软榻!

倾城倒在了软榻上,几乎就是在她刚刚躺到了那榻上的一方软枕上的时候,夜墨的唇,便已是欺了上来!

缠绵绯侧,强势而透着丝丝的暖意。他吻地又急又深!双手也是紧紧地环着她的腰,似乎是想要将倾城整个人完全地都融入到他的骨血中一般!

扑天盖地的吻,直接就将倾城的脑子给掏空了!先前想好的那些要给他点儿厉害瞧瞧的话,还有要再冷他几天的打算,统统地都被抛诸云外!什么也不记得了!

终于,就在倾城快要喘不过来气,昏死过去前,夜墨才喘着粗气,饶过了她。

倾城在他终于离开了自己的樱唇的同时,脑子里才渐渐地开始有了清明,好一会儿,胸前剧烈地起伏着,呼吸总算是渐渐地平稳了下来,才微眯着眸子,看着这个刚才轻薄了自己的冰山!

他仍然是冷着一张脸,只是那眸底的点点春意,还是一看便知。再看他的眉心还微微紧着,似乎是有什么不满意,这让倾城微恼!心道,你占了我的便宜,竟然是还敢不高兴?

不待倾城问他,就听夜墨清冷的声音传来,“以后不许再跟他保持太近的距离?”

“呃?”一句话,就把倾城给问懵了,竟然是傻傻地就问道,“谁?”

夜墨的眸子一眯,“还能有谁?无崖、李华州、还有刚刚的那个什么阿邪,一个也不许太过亲近了!”

倾城的脑子有一瞬间地打结后,终于反应过来,忿忿道,“喂!你怎么可以这般地不讲理?我跟哥哥在一起怎么了?无崖和阿邪,都是我的亲人,特别是阿邪,跟我的感情更是比无崖他们还要再深上几分!我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看着倾城一脸的忿忿不平,夜墨眼底的危险更浓了!

“这么说,你们还是青梅竹马了?”

“这是自然!再加上阿正,我们三个可是从小一起玩儿到大的!再说了,他叫我一声姐姐,我怎么可能不理他?你这人,要不要这样霸道?”

不是倾城白目,而是事实上,阿邪对倾城的确是从小就比较粘,也的确就是那种对姐姐一般的依恋!许是三人一起长大,也太熟了,阿邪对倾城,还真就是没有那个意思!当然,这也是倾城自己好多次,‘不小心’偷窥到的!

不然的话,倾城怎么可能还会跟他走的这般近?她的确是在感情上有些反应慢,可是不代表她就是白痴!像是南宫逸那样的,一眼看穿了会对她产生兴趣的,她自然是会直接就开口将他给拒了,一丁点儿的希望也不会给!当然了,人家是不是肯放弃,她就不管了!

可是对于阿邪和阿正两兄弟,既然三人间的感情,的确就是亲人,像是亲姐弟,她又何必再多此一举?何必要将三人的感情给淡化了?自小一起的情分,岂是说远就能远的?

她洛倾城是个冷情的人,可不代表她是一个寡情的人!对于亲情、友情,她可是从不愿意吝啬的!

听她这样一说,夜墨是又恼,又有些无奈,人家都说是那是她的弟弟,你还能如何?而且,如果自己刚刚没有听错的话,还有一个叫阿正的?

夜墨瞬间有些脑抽了!这一朵接一朵的烂桃花,怎么就没完没了了?

心里有些烦燥,干脆,直接往下一压,再度堵上了倾城因为不满,而撅起的嘴!

倾城这回哪里还能由得他乱来,直接是又扑又咬,直到嘴里传来了一股子腥甜味儿,倾城这才松了嘴,然后恨恨地瞪着他,“下流!无耻!流氓!”

夜墨一挑眉,“骂完了?”

“没有!”

“那你继续!”

“披着人皮的大色狼!什么冰山王爷?分明就是色狼王爷!卑鄙、讨厌!还欺负女人!南宫夜,你就是个大混蛋!”

倾城这厢骂的痛快了,看着夜墨的脸色是一会儿比一会儿的难看,这心里头却是舒爽的很!夜墨本就不是一个多言善谈之人,哪里能比得过自己这张嘴?

倾城心里可是打着小九九儿呢!虽然打不赢他,体力上又不如他,如今还被他制着,至少,也得用些有攻击性的话,来给他的心里填点儿堵!这也是不错的,还算是有些小成就!

只是倾城错估了眼前的这位阎王爷!若是换了旁人,她或许凭着自己傲人的天分,还能得意一会儿,可是眼前这位,可是她看不透心思的主儿!

夜墨抖了抖眉梢,看着底下越说越痛快,越说越欢喜的倾城,显然是这样辱骂自己,竟然是成了她的一大乐事了!

再瞧着她眉飞色舞的小模样儿,还真是,怎么就那么可爱呢?特别是那张小嘴儿,一张一合的,怎么看都像是在邀请他继续一样!

看着身上的美人儿越来越得意,小脸儿上甚至是还有了几分挑衅的意思,于是,夜墨怒了!

而他怒了的后果便是,倾城清楚地听到了一道锦帛被撕裂的声音!

呆呆地愣了一下后,倾城反应过来,快速地低头一瞧自己的身上,原本好好儿的一件儿衣裳,竟然是被他三两下就给扒了个干净!如今,也就只有一件儿浅粉色的肚兜儿,还好好地系在自己的身上!

倾城的脸,迅速蹿红!像极了一只被人煮熟了的虾子,然后双手往胸前交叉一护,“你这个下流胚子,你,你起开!”

这样大好的春光,夜墨又如何肯错过?再说了,这次错过,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看到一次呢?想要将她给制住,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呢。

欣赏地差不多了,夜墨的喉咙一紧,缓缓地俯下身,“乖,别动!”

倾城白他一眼,当他傻呀?不动?那岂不是就这样让他给吃干抹净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后,便试图翻身而下,结果,毫不意外地,便被夜墨一把给搂了回来!再然后,倾城的双臂,也被人给制住了!

倾城还来不及骂他,就觉得耳后一麻,酥酥地,就像是浑身被电了一下似的,甚至是胳膊哪儿的,都还起了一层小小的鸡皮疙瘩!

嘴唇哆嗦了一下,却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胸前很快就传来了一股滚烫的感觉!倾城强忍了心底的那种小小的欢愉感,可仍然是没有管住自己的嘴,有些羞人的呻吟声,很快,就宛若是天籁之音一般,从她的口里,流泄出来!

夜墨有些贪恋地粘在了她的身上,久久不肯离开,直到自己察觉到快要失控,这才僵住了身子,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然后,再拿了一旁的一张毯子将倾城的身子一裹,自己则是眸光暗沉地看了她一眼后,大步去了净房。

很快,倾城就听到了哗哗的水声,而且,似乎是还能感觉到了有些凉凉的感觉!不必看,她也知道,那位阎王爷,定然是去泡了冷水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