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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便到了山顶。

两人并肩而立,一同看着眼前的壮丽风光,皆是不语。

过了一会儿,夜墨向后一伸手,便有一道黑影送上了一件白色的大麾,“先披上,这山顶上的寒气,可是极重的!别只是贪看风光,再受了寒。”

倾城点点头,看到夜墨身上也着了一件儿黑色的大麾,再一瞧身后的几人,已是个个儿都裹紧了斗篷,心知这次出来,必然不是一时兴起,是他早就做好了准备吧。

果然,不多时,倾城便察觉到了身后的响动,扭头一瞧,一干人等,正在山顶上支起了帐篷,夜堂,还亲自开始生了火。

倾城看着脚下,晴空万里,白云从千山万壑冉冉升起,倒是让她想起了前世小时候曾吃过的棉花糖。白白的,软软的,一团一团的!让人感觉甚是柔软。

倾城做着深呼吸,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这里有些稀薄的空气。生怕下一刻,就再也呼吸不到了!

夜墨伸手揽了她的腰,与她一样,看着眼前绝美稀有的景致,也是一脸向往的神色!

看着那茫茫苍苍的云海,雪白的绒毯一般平展铺在了他们的脚下,光洁厚润,无边无涯,似在安息、酣睡。这样的安静,更让二人想要踏上那圣洁的白毯,直奔向了天际了!

此时,两人站在两层云之间,极有飘飘欲仙的感受。

风乍起,云海飘散开去,群峰众岭变成一座座海中的小岛,青石色的山上,青青翠翠,郁郁葱葱,宛若是穿梭在了云海里的绿色的绸带。不一会儿,云海再度汇聚过来,千山万壑被掩藏得无影无踪,那原先的片片翠绿色,也是荡然无存,眼前除了白茫茫的一片,竟然是再不见其它任何的色彩!

云海时开时合,恰似山舞青蛇,气象雄伟。倾城感觉到了阵阵的凉意,脸上被那极凉极硬的风,吹的有些疼,才刚要有所动作,就见夜墨拿了一条月华三闪织就的半臂,直接当做了面巾,挡在了她的脸上。

倾城冲他莞尔一笑,两人皆是不语,再度看向了这眼前波澜壮阔的景致!

只见那云海忽而疾驰、翻滚,忽而飘逸、舒展。云卷云舒之间,似天马行空,似大海扬波。最壮观的是,偶尔云海中激起无数蘑菇状的云柱,腾空而起,又徐徐散落下来,瞬息化做淡淡的缕缕游云。

这种云朵之间的撞击,竟然也是这般的惨烈英勇!原以为如此绵软的东西,向来是给人柔和、明快感觉的云朵,竟然也能撞出如此壮观的一幕!此种蘑菇云却极难见到。让人不得不惊叹这幻变的云海。

倾城想起一位先人曾做过一首诗,倒是与眼前的景致极为相符,遂直接就念了出来,“明朝银界混一白,咫尺眩转寒凌兢。天容野色倏开闭,惨淡变化愁天灵。”

风一过,倾城的话音瞬间便散落在了这云天之间!

夜墨陪她看了一会儿,感觉也差不多了,便劝道,“好了,景也观了。先进帐去休息一会儿。烤烤火。这山上的气温偏冷,一不小心,便会冻僵了。”

倾城点点头,其实依他二人的内力,只需周转运气便可御寒,何需烤火?只是倾城一来不想拂了他的一片心意,二来,这能不用内力的事儿,还是不用的好!她可是向来都极懒的!若是让她自己去生火,她定然是会选择运转一下内力便可。可是现在有人弄好了一切,她又何需委屈了自己?

“阿墨,刚刚看那云海翻腾,我总觉得自己似有所悟,先前的明玉神功,一直是停滞不前,明显是遇到了瓶颈,可是今番在此,竟然是有所顿悟。”

夜墨神色一喜,“可是想要试着突破自己?”

倾城点点头,“我的明玉神功虽然一直都有进步,可是最近到了第七层,却是一直停滞不前,今日心中有所感触,便想要在此试试。”

“好!你且运功就是。这里自有我为你护法。”

倾城点点头,“辛苦你了。”话落,也不看夜墨是高兴,还是冷着脸,直接就盘膝坐好,阖目运气了。

不知过了多久,夜墨的耳际一动,手指轻轻一抬,夜堂会意,十数名黑衣人,尽数隐去,山顶上,青葱白云之间,竟然是只有一座小帐,其余之处,一片空荡。

“哼!主子有交待,这一次,务必要将洛倾城的人头取下,绝不能让其活着再返回京城。”

“是!”

一行黑衣人悄然靠近了帐篷,正欲抬手掀起那帘子,便听得耳际传来阵阵风声,抬头一看,自己一行人,竟然是不知何时,直接就进了人家的包围圈儿!

那为首之人大惊,正欲放手一搏进入帐篷杀了洛倾城,却是被一股极大的力道给挡了回来,等他退了十几步后,再看之时,帐篷门口,夜堂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那神情,就像是那渔夫,在打量着刚刚捞上来的鱼一般,似乎是在待价而沽!

帐内,炭火烧的正旺,倾城似乎是根本就不受外界的任何影响,面色微微泛红,呼吸也是均匀绵长而平缓,看她如此,夜墨也安心不少,至少,不会因为外面的这些渣滓,而使她走火入魔!

外头的一仗,结束地极快!按照夜墨的吩咐,能捉活的就捉,捉不了就直接格杀!至少,不能耽误了倾城练功。

夜堂再进来的时候,便见自家主子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对面的洛倾城,那样子,恨不能将她给刻到骨子里去一般!

夜堂见主子终于转过头来看自己,便只是低头打了一个手势,夜墨唇边含笑,点点头,再摆摆手。看到主子对于他们的处置还算是满意,夜堂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若是刚才因为他们打斗的动静太大,而影响了三小姐的运功,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了!

倾城这一运气,便是直接用了约莫一个多时辰才算是作罢!

再度睁开眼睛的倾城,已是一脸的雀跃与兴奋!小脸儿明艳的很!

“阿墨,我已经突破了第七层,现在已经是进入第八层了!看来,这山水间的天地灵气,最为浓郁,也最为修身养性,古人诚不欺我!”

“丫头的功力又上一层,可喜可贺!”

“多谢你了!若不是有你在,怕是我也不可能会有如此大的收获!走吧,出去看看那堆杂碎如何了?”

刚刚运完气的倾城,此刻是神清气爽,整个人的脸色,看起来是极好,白里透红,而且肤色比以往看起来,更是白皙了几分。也不知是因为功力又精进了的缘故,还是因为是他们身处在了这峨眉山顶的缘故。

山上的温度太冷,到了夜间更甚,倾城原本是想着再赏夜间美景,可是夜墨担心会受了风寒,坚决不允。末了,才不得不答应她,在离开蜀地前,定然是带她到这山顶上,一睹峨眉夜景的壮丽。

二人回到了晋国公府,夜墨直接就带着倾城去了外书房寻舅舅严锋。

两人才刚到了书房的院门口,便见一名美妇人从里头出来,手里,还捧着一个托盘,上面一只精致的白瓷小碗儿,里面的碗壁上,还有一些残渣附着,看来,是刚刚给严锋送过了补品了。

“给寒王殿下请安。”

夜墨沉着脸,冷哼了一声,那美妇人也不敢抬眼瞧他,便连忙躬身退下,似乎是对这位寒王,极为畏惧。

夜墨不甚在意道,“这便是大舅舅近几年来,较为宠爱的顾氏。”

倾城却是往顾氏的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后,直到顾氏身形走远,倾城的视线,仍然是紧锁在了她的身上,这一点,夜墨自然也发现了。

“可是她有什么不妥?”

倾城略一迟疑,回头看他,在其耳边低语了几句,夜墨的脸色骤变!

“你说的可是真的?”

“应该是错不了的。要不,晚些时候,我再去探一探就是。”

夜墨一蹙眉,“不必了!我让人跟着她就是了。”

倾城想想也是,自己便是能知道她的想法又如何?总归不能算是有什么真凭实据的。

两人进了书房后,便将这一次二人去了峨眉山顶,一路有人跟踪,并且是还遭到了刺杀等等,都说与了严锋听。

严锋听罢,又急又气!

“岂有此理!这到底是何人如此大胆?竟然是三番五次地挑衅于你?”

“不!他们这次主要是冲着我来的,应该说这次是我连累了阿墨。”倾城没有打算让阿墨来为自己挡什么,直言道。

夜墨不悦,不过也未曾开口反驳,倒是严锋皱眉之后,仍然是十分地气恼,“不管是冲着谁来的!都是跟我晋国公府过不去!哼!我就不信了,这人还能上天入地不成?阿夜,李小姐,你们不必心急,待我将此事查明,定然是会给你们一个交待!”

听严锋如此说,倾城知道,这一回,自己才是真正的得到了晋国公府的认可!既然如此,那么,自己若是不送上一份儿大礼,岂不是就对不住人家的这番深情厚意了?

“小姐,您快进屋去吧,这天已黑透了,这秋天的风可是凉的紧,您的身子又向来极弱,莫要再伤了身子。”

“我知道了。你又何必如此啰嗦?”焦芮莹一脸的不耐烦,眸底还藏着淡淡的哀愁。

“小姐,奴婢知道您心里头苦,可是再苦,您也得先顾着自己个儿的身子呀!这若是夫人在天有灵,知道您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岂不是?”

焦芮莹听她提到了已过逝的母亲,便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是乖乖地回了屋。

进屋后,先用温水净了脸,又用了一盏热茶,驱了驱寒气,这才觉得整个人从里到外都暖了起来!

焦芮莹突然就觉得自己怎么就是这般地傻了呢?就像是刚才自己在院中,被那凉风吹着,竟然是一点儿也不觉得冷,可是一进了这屋子,再用了热茶之后,才觉得自己的指尖儿先前都是有些麻了!果然是当局者迷吗?

焦芮莹复又想起了让自己苦等了三年的寒王南宫夜!那个男人,曾经是那么的俊美无双,曾经是那么的冷酷无情的一个人,曾几何时,竟然是对一位姑娘,也如此地上心在意了?

她知道他的脸上有道疤,虽未见过,可是听人说,极为狰狞恐怖,而且,听闻他向来不喜女子近身,轻则断手断脚,重则直接毙命!

对于这些,她都不在意!甚至,她还曾经天真的以为,自己的母亲是为了救他而亡,至少,将来自己能陪着他,不会被他驱逐!这样一来,即便是他果真不喜女色,身边至少也还有一女子为伴,可为其将流言冲洗一番,即便是他对自己不屑一顾,可是自己总算是也为他做了些什么。

可是现在看来,自己曾经的那些想法,是那么的可笑,那么地傻气!

南宫夜,不是不喜欢女子,只是一直没有遇到让他心动的!

南宫夜,不是不喜欢女子近身,只是那个女子若不是他心之所属的,那么便统统都如草芥!甚至是如同苍蝇蚊虫,反让他生厌!

南宫夜,不是不会柔情似人,只是那份柔情,此生,他只会给予一人!那人,便是他心之所属,正是现在府上的那位李小姐!

焦芮莹想明白了这些,唇角漾起了一抹苦笑,喃喃道,“既知如此,又何必芳心错付?如今若是再继续执迷不悟,岂非是伤人伤己?倒不如断个干净,也算是全了自己的一个体面,不至于太丢脸了!”

言毕,再看了一眼那妆台上的木匣,那里面,是她自己亲手所绣,类似这样的木匣,她还有太多!里面装的,无非全都是梅兰竹菊等一些个绣给男子用的物什,可是现在看来,怕是用不上了!

莲步缓移到了那妆台前,伸出了纤纤玉手,将里面的花样子一一取出,指腹在上面轻轻地摩娑着,花绣地再好,又如何?终归是送不出去的!若是这样日日瞅着生愁,倒不如直接付之一炬地好!

焦芮莹唤了丫环取了铜盆过来,让人将这些东西尽数找了出来,一一地烧了。

心疼么?怎么可能不心疼?这些都是这几年来自己一针一线,绣出来的!中间从未假手他人,更不曾有谁看到过!换言之,今日这东西毁了,就像是从来没有被人做出来过一般!根本就不会有人知晓自己的一番苦心,一番情意!

那又如何呢?自己再心疼,也是换不回寒王殿下一个温暖的眼神,可是那位李小姐,什么都不需做,只是冲着寒王微微一笑,便足以照亮了寒王的整个世界!自己,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这样的退出,是那位李小姐给的自己最为体面的一个法子!无疑,那位李小姐是极聪明的!知道自己母亲的死,是众人心中的一根刺!特别是寒王殿下心头的一根刺,拔不出来,却也不可能再深入分毫了!

有这样聪慧的一名女子,伴在了寒王殿下的身边,将来,寒王殿下定然是一切都会顺畅无阻的吧?还有,听着那姑娘话中的意思,分明就是京城的权贵之后,说不定,还是极为显贵的人家!

想到这里,焦芮莹苦笑一声,眼底虽有不甘,可是那又如何?自己的出身在蜀地来说,也还算是不差!可是终归也仅限于蜀地!而这蜀地在整个儿千雪国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外头的权贵多了去了!莫说是比自己了,就是比国公爷更为权势的,也是大有人在,自己不过一介区区孤女,仅这身分地位,就已经是输给了人家了!

将最后一方绣了梅花的帕子也轻轻地丢入了火堆之中,最后一样东西了!焦芮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总算是了无牵挂了吗?只是,东西可以烧个干净,心里头的挂念,也能么?

“小姐,顾姨娘来了。”小丫环打了帘子进来禀报道。

“顾姨娘?”焦芮莹微微蹙眉,她是国公爷这几年的新宠,而自己要唤夫人一声姑姑,是以向来与顾氏没有什么过多的走动,今日,怎地如此奇怪?

挥手让人将这里清理了,才道,“请她进来吧。”

“是,小姐。”

“不知顾姨娘这么晚了前来,可是有何事么?”焦芮莹本就是一位柔弱女子,说话也是向来轻柔,再加上近来心情郁闷,这声音自然更是低了三分,让人只闻声,便不由得心疼了起来!

顾氏浅笑,“这么晚了,来叨扰姑娘,是我的不是了。只是,这眼瞅着就要到了下元节,水官禹的诞辰。照规矩,这天是会准备香烛祭品拜祀水官大帝,以求平安。而国公爷和夫人,自然也是要亲临的。再加上还要祭祖,这老夫人、夫人都是要去的。我本是准备了绣线,为夫人做了一件儿外袍,怎料,这今日为国公爷煲汤之时,不小心伤了手,这袍上还有一朵牡丹未曾绣好。”

顾氏说着,便由身后的小丫环手中将那托盘接了过来,置于桌上。

“原本想着让身边的绣娘代为绣好。可是想到她们都是些笨手笨脚的,而我身边儿的嬷嬷年纪又大了,眼睛也不太好使了,这牡丹可是这重中之重了,大意不得!所以,才叨扰到了姑娘这里。素来听闻姑娘的手巧,所以,这才过来求了姑娘相助。”

焦芮莹细细地看了那布料,再将那外袍展开看了,再看到底部还有一件儿女子的半臂。看这颜色,可是不像是夫人这个年纪会穿的。

焦芮莹有些疑惑道,“这件儿外袍,我便帮你绣了就是。只是这一件?”

“哦!这原本是我要送与李家小姐做见面礼的,这上面的蝴蝶样子,也是绣的差不多了,只是这花芯处,未曾绣好,还要一并麻烦姑娘了。”

焦芮莹的眸光也只是一暗,倒是未曾说什么,可是她身边的小丫环似乎是有些看不下去了。

“顾姨娘这是何意?既是您要送与别人的礼物,为何要我家小姐来绣?”

顾氏听罢,似乎也是有些局促不安了起来,面色尴尬道,“都是我的不是了!原本也只是想着没有多少便收工了,姑娘也是知道的,这花绣的如何,这花芯处的选线可绣法,也是极为要紧的。罢了,罢了,是我想的不够周全。这件儿衣裳,我自带回去就是。”

焦芮莹却是淡淡笑了,“不必了!既是带过来了,又何必还要麻烦一次,再带回去?这两件儿衣裳,不知顾姨娘何时要?”

顾氏一听,似乎是有些不太好意思,只能是讪讪道,“最好是这两日罢。那件儿半臂,倒是不着急。若是得空,能一并做好了,自然也是最好的。若是姑娘无空,也就罢了。”

“那好,两日后,我自会吩咐人给顾姨娘送过去。”

“那敢情好!那我就在此先谢过姑娘了。”

“顾姨娘客气了。时候也不早了,那芮莹就不送了。”

顾氏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也不便多待,自然是万分感激地告辞了。

顾氏一走,那焦芮莹身边的小丫环便是恨声道,“小姐何必要给这个什么顾氏留下情面?不过就是个妾罢了!还真以为自己就是这国公府的主子了?要知道,小姐可是夫人的侄女儿呢!她竟然是也敢上门求到这里来?让您代她做什么绣活儿?”

小丫环不经意的话,却是又触动了焦芮莹的心弦,是呀!不过就是一介妾室呢,连自己的丫环都看不起她,将来自己若是硬腆着脸嫁给了寒王殿下,怕也是会被人如此看待的吧?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焦芮莹轻叹一声,自己果然还是应该听那李小姐一劝,不该上赶着为妾!只是,就此放下了三年的情感,自己果真就舍得么?

一转脸儿,便看到了那件儿深紫色的半臂,上面绣的,是蝶恋花的图案,这是选的一方普通的蜀锦的料子,事实上,若是选了一月华三闪等一些上等的蜀锦,这用来做半臂是最好不过的,哪里还需要再绣什么花?

“这料子虽是普通,不过这颜色却是选得极好的!再看这上头的绣活儿,也是着实不错。”

小丫环看自家小姐如此地不争气,也只能是气得一跺脚,去为小姐铺床了。

窗外的一弯明月半圆,看起来像是一方黄中带白的颜色,直接就被人涂到了黑绸之上!细看,还有些浓淡不均之意!

焦芮莹伸手关上了窗子,再看了一眼那两件儿衣裳,便往自己的床铺走去,更衣入眠了。

而同一时刻,一方黑影,则是快速地离开了屋顶,身手敏捷熟稔地,往倚水阁的方向去了。

三日后,倾城已是与夜墨又游玩了不少地方,这里的古色古香,没有受到任何的人为破坏的一些景致,则是让倾城看得入谜不已,大有留连忘返之意了!

这日,夜墨正陪着倾城用膳,倾城突然就是咳嗽了几声后,脸色煞白,不多时,眼睛竟然是渐渐地有些睁不开了!

夜墨大惊,面色慌乱苍白,“丫头,你怎么了?”

倾城的嘴巴微动了动,却是发不出声来,再然后,身子一软,倒在了夜墨的怀里。

不过是一瞬间,便昏迷不醒了。

第十三章 到底是谁?

倾城的昏迷,在晋国公府造成了极大的混乱!其根本原因,便是夜墨的近似于巅狂的状态!

严锋等人,这才第一次真正的意识到了,在南宫夜的心里,这位洛家的三小姐,到底是占有了怎样的地位!

“都这么长时间了,为何她还是没有醒?”夜墨阴恻恻地问道。

“回王爷,您稍安勿燥,属下刚刚已经为三小姐诊过脉了,并无大碍,许是这些日子太累,才会如此。”

“果真?”夜墨的眉眼一低,那种无上的威严,便极其自然地流露了出来,将低下的府医,给镇慑的脸色灰白。

“阿夜,你先别急,这王府医自然是说了无事,应当就是无事的。许是这几日,你与她四处游玩,太过劳累了些,也不有可能的!回头,让人多炖些补品送来,给李小姐补补身子就是。”老夫人安慰道。

夜墨却是并不领情,抬眼看向了自己的外祖父,“丫头是什么样儿的底子,本王自然知晓,莫说是游玩了三天了?便是三天三夜不睡觉,也断不会如此!”

老夫人听了一惊,倒不是因为夜墨刚刚说的这位李小姐这般厉害,而是,多少年了?老夫人还是头一次,在自己的晋国公府,听到了这个外孙,以本王自称!

显而易见,寒王南宫夜,动怒了!

焦氏听罢,也是微微一怔,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王府医,那依看来,何时能醒?”

“这,回夫人,应当是不会超过两个时辰,便会醒来了。”

夜墨不语,只是双眸阴森森地盯着那王府医看了半晌后,才突然抬头吩咐道,“去将白无常叫来。”

“是,主子。”

老国公和严锋闻言,便是一怔,一开始也没有反应过来这白无常又是什么人?不过,很快想到了他的身分,莫不是,这白无常,便是夜白?

果然,不多时,当夜白出现在了倚水阁时,老国公的脸色微暗,看向了那王府医的眼神中,颇有些耐人寻味的东西在里面。

夜白一进屋,便看到了躺在了床上的洛倾城,心底才刚刚一喜,眉毛才刚刚地往上那么挑了一点点,就见自家主子冷冷地一眼扫了过来,当即,便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好吧,幸灾乐祸是不对的!而且,在未来主母出事的时候,幸灾乐祸,就更不对了!

无需夜墨交待,夜白自发地就到了床边儿,开始仔细地为其诊脉了。

不过是少顷,夜白就黑着一张脸道,“启禀主子,小姐是中毒了。而且毒性极其霸道,若是毒发后十二个时辰内不得解,则心肺则是迅速衰竭,不出三日,七窍流血而亡!”

夜墨初听罢,似乎是极其平静,没有什么反应,可是熟悉主子的夜白知道,主子这怕是要发怒了!遂向后微微地退了一步,不敢发出丝毫的声响,生怕就会让主子注意到了自己。

而夜墨眉宇间的戾气,则是越聚越浓,正如那原本晴空万里的蔚蓝天空,突然间阴云密布,电闪雷鸣,眼瞅着,就将要降临一场暴风雨了!

“查!”

只一个字,夜墨的衣袖一甩,便将寝室内的所有人都赶了出去,连青兰也不例外!

一行人在外间儿有些尴尬地等着,严锋和焦氏已然是都变了脸!而此时的王府医,已然是瘫倒在地,大汗淋漓了。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严锋厉眼瞪着地上的王府医,多年积攒的威严,一旦暴发,使其整个人看起来,都是多了几分的冷厉!

“这,是,是属下医术浅薄,险些误了李小姐的病情,还请国公爷宽恕。”

焦氏冷哼一声,“医术浅薄?本夫人竟是不知,你们王家世代行医,皆为蜀地之名医,竟然是如此浅薄了?连中毒和劳累,竟然是都分不出了!既然如此,你们整个儿王家,也就不必再留在蜀地了。”

那王府医听得大惊,连忙跪倒在地,“夫人恕罪!夫人饶命呀!一切都是属下一人所为,是属下贪一己之利。还请夫人莫要迁怒于属下的家人!求夫人开恩哪!”

“开恩?你倒是说说,你是受了何人指使?竟然是敢在晋国公府,如此地明目张胆地来害人?”

“回夫人,属下不敢!属下不敢哪!”

“还不肯说!”严浩正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庸医简直就是枉为医者!连中毒都能是说成了劳累过度?简直就是岂有此理!“既然不肯说,母亲,就将此人交给孩儿去处置就是!至于整个王家,看来,也的确是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王府医这回许是知道自己真的是没有了退路了!一脸绝望地看向了立于焦氏身旁的焦芮莹,面色凄哀,“焦小姐,属下实在是没法子了!您,您给的银子,小的也是无福消受了!”

焦芮莹登时便是呆愣于当场,而外间儿的大部分人,皆是大惊,谁也没有想到,这王府医所说的指使他的人,竟然就是这位焦小姐?

“不!我没有!你,王府医,我与你素无冤仇,你何苦要如此害我?”焦芮莹的脸色苍白,眼神中有些慌乱,就连指尖儿,也已经是轻轻地颤抖了起来。

“焦小姐,您给的一千两的银票,小的还没敢动,这会儿就压在了小的卧房的枕下。国公爷,小的所说句句属实,您大可让管家带人去搜。”

焦芮莹摇摇头,满脸地不可思议,身子也是轻颤不已!整个人已是瞬间有些呆滞了!怎么会是这样的?

“没有!不是我!姑母,您一定要相信我,我没有!真的没有!”

严锋愣了下后,冲着管家一个眼神,便自去搜了!

虽然焦芮莹一直是否认说做一切的,不是她。可是在众人眼里,整个儿晋国公府,怕也就只有她才会有这个动机了!

外间儿陷入了一片死寂,只联焦芮莹的轻轻啜泣声,而焦氏的脸色,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这焦芮莹,毕竟是自己娘家的侄女,此事,即便是她因妒生恨,也是实在不该下此毒手的。

而此时,三姨娘则是摇摇头道,“好歹毒的心思。竟然是刻意买通了王府医,只是为了将这十二个时辰,给拖了过去。一旦过了这十二个时辰,正如刚才那位公子所言,怕是神仙,也是回天乏术了!”

三姨娘的话中并未指出是何人这般的狠毒,可是这会儿听在了众人的耳中,皆是想明白了,这人,分明就是为了要人家姑娘的命!

外间儿的气氛如此紧张,而里头寝室,也好不到哪儿去!

夜墨双眼暗沉地看着床上的洛倾城,见其肤色白的有些不太自然,任谁看了,也知其分明就是受了伤,或者是中了毒,坏了内腑,才会如此。

可是夜墨却知道,事实并非如此!

夜墨一动不动地站在床边,一句话也不说,不知道是在听着外头的动静,还是在专心地看着此时昏迷不醒的洛倾城!

也不知就这样站了多久,最先熬不住的,还是床上躺地极为舒服的洛倾城!

先是睫毛轻颤了颤,然后再是先眯着一只眼,另一只眼则是微微露了个缝儿!一看到了夜墨如此黑的脸色,小心肝儿一颤,立时便将双眼都睁了开来,然后一脸讪笑地看着他。

就这样看了约莫有三秒钟的时间,可是注意到人家冰山阎王爷,似乎是丝毫原谅她的顷向也没有,顿时,夜墨心底里开始抽抽了!

完了!这看样子,这回是没那么容易蒙混过关了!轻轻扫了一眼那帘子,正是将稳稳地将整个儿门儿给护住了,倾城极其艰难地做了一下吞咽的动作,然后才双手撑着床,坐了起来。

一幅知错的样子,然后又笑得十分的谄媚,奈何自己都是这般地低三下四了,可是人家阎王爷,压根儿就没有要搭理她的半点意思!

倾城顿觉难堪、尴尬、不自在!明眸一转,怎么这厮这回竟然是这样大的火气?难不成,还要让自己用上美人儿计?可是现在瞧着他一脸阴沉的样子,像是要滴出雨来一样!自己便是有这小心思,也是不敢用呀!

怎么办?就这样僵持着?

倾城的嘴角抽了抽,自己算准了他会生气,可是没想到他会这么生气!可是这能怪她吗?能怪她刻意瞒着他吗?如果不是他太笨,自己又怎么会瞒着他?

这样一想,倾城变觉得自己似乎也不是那么理亏了!小脸儿也是微微地扬起来了,脸色也不似刚才那般地忏悔模样儿了!

“怎么?不装死了?”

夜墨凉嗖嗖的声音,几乎就是没把倾城给冻起来了!

“那个!呃,没有啦!人家哪有装死?只是昏迷好不?”倾城一边儿勉强让自己挤出一丝笑模样儿,一边试着伸手,用自己的小手指,勾勾他的衣袖!

可是似乎人家根本就是铁了心地不想搭理她了!脸色一如既往地阴沉,身形一丝不动地僵着,眼神也是丝毫不变地,就这样冰着她!

倾城心里这个郁闷呀!不就是没有事先告诉他吗?至于吗?再说了,这能怨她吗?能吗?要不是考虑到他不会演戏,如果告诉了他,反倒是将事情给弄砸了,自己又何需瞒着他?

对!就是这样,所以自己并没有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将这幕后之人给揪出来罢了!自己何错之有?

倾城越想,这底气就越足!看向了夜墨的眼神也就渐渐地不一样了!

“怎么?还有理了?”明显比刚才再寒了三分的声音,传了过来,倾城竟然是下意识地,就打了个哆嗦!

要不要这样吓人?夜墨只是这样冷冰冰的一句话,先前,倾城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各种没错的理由,也都统统地被吹散了!

此时的倾城,就像是一个泄了气的皮球,瞬间就瘪了下来!思索再三,不想在这种低气压的环境下,与某人僵持,就只能是自己先服软了!

“阿墨!我只是担心你事先知道了,就没有我要的这种效果了!”倾城压低了声音,生怕外面的人会听到似的。一边说着,小手儿还一边轻晃着夜墨的衣袖。

夜墨冷冷地注视着她,似乎是想要透过这冰冷的视线,将她的心底、脑子全都看穿一样!

“丫头,这不是第一次了!”

一句话,倾城的身子顿时僵住,感觉就像是有人在自己的头上猛地浇下来了一盆冷水,将她由头到脚,都给淋地冰凉!是呀,不是第一次了,上一次,还是在京城!

倾城瞬间就觉得自己更没理了!

“阿墨。这次我发誓,我只是装的,没有伤到自己!我是百毒不侵之体,你也是知道的,对不?”

看着倾城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极其无辜,又极其委屈地看着自己,夜墨瞬间觉得自己对上她,任何时候,都得是一败涂地了!

无奈地轻叹一声,眉心微紧,可是原本的冷冽气息,已是渐渐散去。

与此同时,倾城也终于是松了一口气,阎王爷的气,总算是消了!看来,以后再做这类事的时候,的确是得想明白了,到底要不要瞒着他了!

夜墨坐在了床边儿,倾城则是十分有眼力见儿的,自动就躺到了他的怀里,这样,即便是有人突然进来看到,也只会是以为夜墨在为她着急了!

倾城躺好后,再轻轻动了动身子,让自己躺地更舒服一些,然后便随手抓起了他散着的长发,在自己的手指上缠绕了起来。

“丫头,刚才外面的动静,你都听到了?”

“嗯。”他的头发倒是好滑,而且还这般地乌黑,怎么保养的?

“那你觉得对你下毒之人,可是焦芮莹?”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