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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但笑不语,而是转头看向了一旁开初绽的梅花。十一月,这个季节的梅花已是全部绽放,若是等到下个月,就会开的更美了吧?倾城不由得想到了夜墨在静园里头所建的那片梅林,当真是壮观且好看呢!

云墨宸不知眼前的佳人,竟然已是神游太虚去了,兀自低了头,沉了眉眼,一手则是紧紧地攥了自己的衣袍,想不到,再回来,他袭了爵,成了最为年轻的国公爷,可是她,也成了那有人羡慕,有人等着看笑话的寒王妃!

寒王是什么样的人,云墨宸自认是十分的清楚的,从小便是沉默寡言,初上战场,便是毫无畏惧,反之,竟是斩杀了无数的敌军,这样的一个人,若说他不冷血,怕是都没有人信吧?

再想想这些年来他的残暴名声,虽然是后来又有流言说这一切都是谣传,是皇后为了打击寒王,所以才故意传出的名声,可是云墨宸相信,这世上没有空穴来风!所以,南宫夜,不可能是一个心存善念之人!

想当然的,在云墨宸的心里,就认定了,南宫夜不会是倾城的良人!

“你真的要嫁给寒王为妻?”

倾城原本是有些走神,一听这个,神情一震,然后扭头看他,见他眉眼间略有忧色,神情是相当地肃穆,那一双好看的黑色眸子里,清晰地映着自己的样子,倾城这一瞬,突然就明白了!

自己果然是不适合出门的吗?正是夜墨所说,自己当真是会乱招桃花了!

原本她对于当初云墨宸的告白,是没有当回事的,以为他不过就是一时兴起罢了,可是现在看来,似乎是比自己当初想像的要复杂一些,麻烦一些了!

云墨宸不同于南宫逸,对于南宫逸,她是毫无顾忌的,她可以拒绝的很干脆,也可以拒绝的很残忍,可是对于这个云墨宸,自己也能如此么?

倾城微微垂了眼睑,她不是圣母,也不是什么女神,她自认自己从来就不是一个好人,可是为什么,却是能引得云墨宸这样一个芝兰玉树一般的男子的青睐?

倾城再次抬眸看向对面的男子时,眸底已是涌上来了淡淡的喜色,那是属于女子陷入情网后,才会独有的一抹媚色!

“对,我要嫁给寒王为妃了。圣旨已下,断无更改。”

圣旨已下,断无更改?

这八个字,顿时将云墨宸给震的几乎就是要坐不住了!若是此刻他是站着的,估计脚下定然会是一个踉跄了!是呀,圣旨已下!他也是被赐了婚的人,还有什么资格?

云墨宸紧拧了眉,双目紧紧地盯着洛倾城,似乎是想要用自己的眼睛,来看穿她所有的心事,看她是否是真的愿意嫁给寒王?看她是否会有半分的不情愿,不甘心!

可是最终,让云墨宸失望了。在洛倾城的脸上,他看到的,只有欢喜,只有开心,只有一幅美到了极致的表情!

“寒王,他?”云墨宸犹豫了一下,正要再度开口,却是被倾城给阻止了。

“他很好!”倾城笑颜如花地看着他,“至少,他对我很好。能嫁与他为妻,我很荣幸,也很开心。所以,安国公会祝福我的吧?”

云墨宸突然就瞪大了眼睛,这样直白的话,竟然会是那个向来温婉且端庄的洛倾城所说的?

倾城看着他的表情,自然也是看透了他的想法,顿时笑地更欢喜了几分。

“你瞧,对于我,你并不了解。云墨宸,你知道吗?我初见你时,还以为你是哥哥!可是后来我错了,原来你不是。是我自己认错人了。当我知道你不是他时,我曾经很痛恨你为何明明不是哥哥,却偏偏长了一张与他极其相似的脸?所以那个时候,对于你,我是有些不喜,甚至是厌恶的!”

云墨宸已是不知该做何反应了,原来,那段日子,她要么是避着自己,要么是对自己总是摆出一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竟然只是因为这个?

倾城起身,不再看他,而是看着一旁的梅花,“有些事,既然不是我们自己能控制的,那就想办法去适应它。就像是你这个安国公的新身分,你再嫌麻烦,再嫌事多,也总是要去慢慢地适应它,不是吗?”

云墨宸有些糊涂了,她这是什么意思?是说自己不要再去试着改变什么了吗?

“倾城,我知道圣旨已下,可是却不一定就是断无更改。只要是你愿意,我宁愿舍了这安国公不做,只愿陪你到老,只你一人,绝无更改。”

云墨宸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竟然是直接就起身,颇有些激动地说道。

倾城的身形微僵,对于云墨宸,她始终是硬不下心肠来,是因为他是云清儿的哥哥,还是因为,前世将自己照顾地无微不至的那一张脸呢?

倾城轻轻阖眼,拼命地呼吸着这略伴有些梅香气味的空气,心底里不停地告诉自己,他不是哥哥!他只是长了一张与前世的哥哥一模一样的脸罢了!所以,自己对他,无需心软!

云墨宸等不到倾城的回答,却是继续道,“倾城,我知道你可能会觉得这一切有些荒唐!我们相处的时间不多,可是我却是真心地喜欢你!一开始,也许是因为对你的好奇,可是后来,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心底里就满满地全是你的影子。我刚刚所说,绝无虚言,只要你肯应我,我便马上进宫去求皇上,拼了这个国公爷我不要了,也要带你离开!”

“为什么?我为什么要离开?”倾城仍然是闭着眼睛,似乎是在感受着周围这有些凉的空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倾城,寒王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你别忘了,他是如何得到的寒王的这个封号!他残忍、嗜杀、无情,你为何一定要与这样的一个人厮守终生?更何况,更何况,你一旦是嫁了他,能活多久,都还是个问题!”

听到别人如此地看待夜墨,倾城的心是疼的!而且是疼的几乎就是要滴出血来的那一种!是疼的几乎是让人将自己的心,都捏地变了形的那一种!

如果说先前倾城还有一分不忍,那么云墨宸的这番话,却是彻底地让倾城抛开了一切,再无什么不忍之说了!

再次睁开眸子,倾城的眼底已满是冰寒,她侧脸看向了云墨宸,眸底明明映入的就是那开得清华的梅花,可是让人感觉到的,却是无边的冰霜!

“走不进的世界,就不要再硬挤了。若是果真有三个人的位置,那就不是爱情了!云墨宸,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看得出来,我并不喜欢你。所以,别再试图做什么无谓的改变了。最终,难为了别人,作贱了自己,何必呢?”

云墨宸的身形一晃,随即后退了半步,一脸难以置信地看向了洛倾城,“怎么会?你,你说?”

“没错!我刚刚说的,就是爱情。南宫夜与我,不可能再有第三个人!”

倾城说完,再也不忍看到那张脸上痛苦且震惊的表情,直接足尖一点,便往云清儿的院子纵去。

这是她在皇宫那次之后,第一次光明正大的使用自己的武功,只是她自己也没有想到,竟然是用来躲避云墨宸的!

倾城掠出了十数丈之远后,才轻轻落地,然后缓步走着,只是她的心绪,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平静下来!

本来是为了试探云墨宸的心意,想不到,却是成了这个样子!

云清儿见到她时,看她脸色不郁,以为是出了什么事,直到听到了倾城的再三保证没事之后,她才笑着拉了倾城进屋说话。

倾城一进屋子,才发现,原来云夫人竟然也在!

原本情绪有些低落的倾城,一看到了云夫人,立马就又精神了起来。

“给云伯母请安。”

“免了免了!倾城都是大姑娘了,再过几个月,行了及笄礼,怕是就要嫁入寒王府了吧?到时候,我们可就是成了那要行礼的人了。”

倾城羞赧地一笑,“云伯母又取笑晚辈了。”

三人坐着说了一些客套话,倾城想到了那日云夫人所言,又想到了夜墨的猜测,遂故意试探道,“对了,我刚刚进府时,遇到了新国公爷了。”

云夫人的眸光一闪,儿子对于洛倾城的心思,她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终究是没有那个缘份!

“哦?我说怎么听到了下人禀报你来了,却是不见你的人影呢。”

倾城淡淡一笑,“安国公说,他如今袭了爵,而且还被赐了婚,怕是明年,也要大婚了。”

云夫人的脸色一暗,显然是对于这门婚事,并不赞同,只是圣旨已下,想要更改,岂会容易?

“还早着呢,那王家的小姐不是才刚刚回京吗?不急,等明年再说。眼下这国公府里的事务众多,老爷又病着,也没有那个心思办喜事。”

倾城了然,云夫人怕是也看明白了良妃的用意了,如此便好。

“听说那位王小姐,也是有名的才女,哪日,由我作东,将你们都叫到一起,再叫上武家的影儿妹妹,一起吟诗作画,倒也自在!”三人中,唯有云清儿不明白这里头的一些道道儿,颇为开心道。

云夫人一听,脸色便是一沉,“胡闹!你如今还怀着身子呢,怎么还能折腾这些?如今你哥哥也回来了,我的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今日,你就随倾城一道回洛府吧。”

一切正如倾城和夜墨所料,没多久,南宫逸便回京了,他回京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向皇上请旨,拖延婚期,奈何良妃不应,并且还特意买通了钦天监的人,说是腊月十八是个好日子,如今安王受了伤,若是能一下子迎娶两位贵女进门,当最好不过的。

这言外之意,自然就是说要让南宫逸将一正一侧两位妃子,都娶了!而且,这打上的还是为南宫逸冲喜的牌子,南宫逸便是想不应,也有些难了!

父子俩正在勤政殿里僵持不下,便见良妃亲自奉了燕窝粥进来,又是一番劝说后,皇上不仅仅是没有将婚期后延,甚至是还下旨将董翔的嫡孙女董乐儿,指给了安王为正妃!

这下子,南宫逸是真的有些恼了!可是看到了频频对着自己使眼色的母妃,他也知道母妃这么做,是为了让自己早日能有资格坐上那个位置,这些,都是她的良苦用心,自己如何能够拒绝?

南宫逸心中百般不甘,也只能是接受了这个现实,就像是云墨宸,明明喜欢的不是那个王家的小姐,可是也不得不娶!这就是皇命,不可违!

再一次,南宫逸感觉到了大权在握的好处!若是自己也有着足够的权势,又如何还不能令心仪的女子陪在自己的身边?

转眼,南宫逸大婚之日便到了,正、侧两妃同时迎娶,这在京中,不得不说是一件大事儿,也算是一桩美谈了!

大婚之日,南宫逸自然是先去了董乐儿那里挑了喜帕,喝了合卺酒,然后再去了洛华柔那里。

当晚,谁都没有想到的是,南宫逸竟然是让正妃董乐儿,独守空房,他自己则是去了洛华柔那里歇了,直至天明!

倾城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只是淡淡一笑,她知道,南宫逸这是做给她看的,即便是已经成了婚,仍然是不能让她死心吗?

倾城自然知道南宫逸这么做,并不是因为洛华柔是自己的姐姐,所以才格外宠爱,而是故意让洛华柔在安王府的后院儿,饱受煎熬了!南宫逸自然是知道洛华柔算计自己的事的,这么做,无外乎也就是为了让她为当初做的事儿,付出代价罢了!

董乐儿是什么性子的人,倾城还是知道的,南宫逸这么做,分明就等于是打了董乐儿的脸,嫡女,正妻,新婚夜却是留不住夫君!这传了出去,她岂不是颜面尽失?

倾城的唇角微挑,看来接下来的日子,这洛华柔,是要饱受董乐儿的折磨了!捧杀这一招儿,南宫逸用的,还真是顺手!

一晃已是次年的二月了,花朝节,眼看就要来了,也就意味着,倾城的及笄礼,就要到了。

第二十六章 及笄之礼!

青兰服侍了倾城洗漱完毕后,云姑姑进来开始为其挽发了,“小姐,再有几日,便是花朝节了。每逢花朝,文人雅士邀三五知己,赏花之余,饮酒作乐,互相唱和,高吟竟日。不知小姐打算如何过?”

倾城微愣,“不是说花朝节那日行及笄礼吗?怎么还能有别的安排吗?”

云姑姑听了轻笑,“小姐听何人说要在花朝节行及笄礼了?咱们千雪国都是在三月三女儿节,也就是上巳节的这一日行及笄礼的。好多东西都未准备,怎么可能会在花朝节这日行及笄礼?”

倾城有些疑惑了,夜墨不是说他会安排,让自己在花朝节这日行及笄礼么?难不成,是自己记错了?

青鸟挑了帘子进来,笑道,“云姑姑,不是小姐记错了,是寒王殿下想要让小姐早日嫁过去,所以才会想着花朝节便让小姐行及笄礼,只不过,听说是老爷和公子他们都不同意。说别人家的女儿都是在上巳节这日行及笄礼,洛家的姑娘自然也该是这日了。”

青鸟将手中的托盘放下,还特意道,“老爷还说了,洛府原本四位小姐,可是没有一位小姐是真正的在上巳节这日行及笄礼的,而咱们小姐又是府上唯一的嫡小姐,所以,定然是不能再出现什么差错,只能是在这日。”

倾城听了,顿时就乐了!

距离三月三,还有十几日呢,这么说来,自己倒是能再自在几日了?

倾城知道,只要是自己行了及笄礼,那么,离二人的婚期,也就近了。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会订在几月呢?

倾城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身板儿,虽然说这身材还算是不错,可到底年纪还小,若是搁在前世,估计哥哥说什么也是不会同意的!

对了,哥哥?不知道自己的及笄礼,哥哥会不会来?要说,哥哥一直说让自己去一趟苍冥国,见见自己的那位姨母女皇,可是自己到现在是一直不得空的。想想,似乎是有些对不起哥哥呢。

“青兰,让人给苍冥的太子哥哥送封信,问问他上巳节的时候,是否有空?”

“是,小姐。”

几天后,倾城歪在了静园的某间小榭里,病恹恹地样子,无精打采的,就像是快要不行了一样。

“小姐,您别这样,王爷不让您出去,想来也是因为担心您会有什么危险吧?”青兰说着连她自己都不信的谎话,开始劝慰自家小姐。

倾城极其不顾仪态地翻了个白眼儿,“我有危险?你信?”

青兰被小姐的话一噎,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遂吓的不敢说话了。

“这个该死的南宫夜,我今日要是不出去走一圈儿,岂不是也太对不起这个花朝节了?”倾城磨着牙道。

“小姐,您是订过亲的人了,这花朝节,还是不去为好。”青兰这阵子受云姑姑和于嬷嬷的熏陶,对于大家小姐的一些礼仪举止,可是知之甚深了。

“谁说订过亲的姑娘就不能出去玩儿了?那成过亲的夫人还能出去呢,凭什么我就不能去了?”

“小姐,那是不一样的。今日是花朝节,是京城所有的未嫁小姐们都要出去扑蝶赏春的日子,自然也会有不少的佳公子同往的,您若是一出现,那还不知道要为王爷给招来多少桃花呢!”

“呃?青兰,你的主子到底是我,还是那座大冰山?”倾城眯着眼睛,露出来的眼神和气息,都是十足十地危险,丝毫不逊于那位寒王爷。

青兰打了个激灵,连忙讨好道,“瞧小姐说的,奴婢自然是向着小姐了。您才是奴婢的主子呢!至于寒王爷,只要是小姐一声令下,奴婢便是明知打不过,也定要拼上前去,与其厮杀不休的!”

倾城颇有些好笑地瞪她一眼,“就你?还厮杀一番?我看你连他的身都未必近得了!”

青兰一窘,撅了嘴道,“小姐,虽然这也算是事实,可是您也没有必要非得说出来吧?那多伤奴婢的自尊心哪!”

“哟嗬,你还知道自尊心了?啧啧,看不出来,小青兰也长大了,看来,我也得琢磨着给你选个好夫君了。”

“小姐,您说什么呢!”青兰一跺脚,“奴婢这些还不都是跟您学的!再说了,奴婢好心好意劝您,您可倒好!哼!那您自己随意吧,奴婢还是先退下了。”

话落,便真的是径自退出去了。倾城一瞧,咝!这最近自己身边儿的人,是个个儿脾气见长呀!还真是,让人,有些不舒服呢!

要不要偷偷溜出去呢?可是不必她出去试,只是闭目那么一扫,这倾城的一张小脸儿就垮了下来!这外头,至少也是有百八十人将自己给困起来了,自己想要出去?下辈子吧!

倾城一时气得想要磨牙,不就是个花朝节嘛,凭什么就不让自己出去呀?他夜墨怎么就能这么霸道呢?自己貌似去年就没有参加什么花朝节呢,怎么就能不让自己出去看个稀罕?露个脸儿?

倾城没有气多久,夜墨就回来了。

一看到了倾城的那幅没精打采的样子,就知道她是为什么不高兴了。

夜墨唇角微勾,“想出去?”

回答她的,却是倾城抛过来的一记十分恼恨的白眼儿!

“既然不说话,那就表示不想去了。本来我是特意早些回来,就是为了陪你去外头逛逛的,不过如今看这样子,罢了!反正你也不想去,我又何必自讨没趣呢?倒不如,再去兵部转转。”

“回来!你当真陪我去?”

“我为何要骗你?”夜墨一听乐了。“好了,将帷帽戴上,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将帷帽摘下来,否则,我饶不了你。”

看着夜墨那明显有些深的眸子,倾城下意识地就想到了他口中的饶不了,应该就是再狠狠地折腾自己一番吧?虽说是两人自那次之后,始终是未曾再有太过亲密的举动,除了偶尔亲亲她的小脸儿,搂搂她的腰外,其它的,倒也没有再做过什么太出格的事儿!可是倾城总觉得跟他在一起,有些心里发毛!

特意单独与他相处的时候,她总是会觉得周围的空气都是有些稀薄的,温度也一直在升高的。这与其它人的感觉,是正好相反!别人是一见到了夜墨,就会觉得温度降低,夏天里出大汗,冬天里头打哆嗦。

倾城仍然是有些将信将疑,毕竟,谁知道他所说的出去,是不是只是坐在马车上逛一圈儿,然后就再将她给载回来?

直到二人果真是乘车走在了这大街上,倾城才觉得今日外头,当真是出奇地热闹,偶尔掀掀帘子看看外头,倒是像极了一个好奇宝宝。

“丫头,别再看了,一会儿到了效外的花神庙,那里才是真的热闹。”

倾城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道,“不是说,这每年的花朝节,这宫人们都会在用红、黄绸条装扮牡丹花丛,以使满园春色,霞光飞扬,宫里头的主子们一边品尝着花卉做的点心,一边观看《花神庆寿》的剧目?这会儿,你不是应该在宫里头陪着皇上?”

“你说的是宫里的女子,父皇与我怎么会去看那个?没那个闲心情?往年,皇后或者是武贵妃还会有这份儿闲心,可是如今皇后没了,这武贵妃又是大病初愈,更是没有那个心思了。”

“倒也是,不过,听说良妃的宫里头倒是热闹。”

“嗯,南宫逸带着两位妃子进宫去向她请安了。又恰逢是花朝节,宫里头自然是比平日里要热闹一些。我出来前,父皇也往她那儿去了。看来,这良妃与武贵妃的斗法,又要开始了。”

“啧啧,这才消停了几天?也不知道这个良妃是真聪明,还是装糊涂?这会儿急着跟武贵妃争个高下,有意思么?”

夜墨不语,父皇的心思,他自然清楚,皇后死前被废,皇上的寝陵里头,可是就只有母妃一人是与他同穴了!就是不知道,他是否有意将武贵妃扶正了?

“那花神庙还有多远?”倾城一心想看热闹,问道。

“京城的花神庙有好几处呢,只不过,最为有名的那一座,坐落在城外丰镇的纪家庙村北,是春天祭祀花神的场所,也是每年的花朝节,最为热闹的地方。”

倾城斜着眼神儿看他,“你似乎是很有经验哪!怎么?年年都来?”

夜墨听罢,则是轻笑数声,心情大好,“我似乎是闻到了些醋味儿呢。”

倾城扭头不再理他,看了看外面这会儿也没有什么太新奇的,索性便倚在了车壁上假寐。

夜墨轻蹙了下眉,这马车虽然是稳,可是那硬梆梆地车壁,怎么可能会舒服?

轻轻揽了她的腰,感觉到了她的几分排斥后,稍一用力,她依然还是乖乖地到了自己的怀里,虽然是没睁眼,可是看着她有些狡黠的笑意,便知道她现在的心情不错!

等到了花神庙,果真就是热闹,倾城还未下车,便听到了极为嘈杂的声音。有人奏乐,有人唱戏,中间还夹着几声小贩的叫卖声。

“不过就是花神庙,竟然是这般地热闹?”

“你不懂!传说花神专管植物的春长夏养,所以,祀奉她的就不仅仅限于花农了,还包括耕种庄稼果蔬的农人。江南那一带多有花神庙,一些花农家还常供奉着花神的塑像。每年的花神生辰,不少农人都要聚集于花神庙内设供,以祝神禧,有的地方,还讲究用素馔来供奉,还要演戏娱神,通常是由十二伶优分扮每年十二越的各月花神故事。也因此,人们纷至沓来,就此形成庙会。”

倾城点点头,“你是第几次来?”

“第一次!”

倾城瞪大了眼睛,显然是不相信,“怎么可能?你长在京城,怎么可能会是第一次来?”

“你只记得我是长在京城,却忘了我是生在皇家吗?后来母妃过世不久,我由父皇亲自带了两年,后来便去了蜀地,何曾有机会来逛这庙会?”

“那倒也是。江南的庙会,我倒是去过不少,不过每次都是以男子的装扮去的,就是怕有人会认出我来。你也知道,我又不喜欢带这个东西。”说着,便顺手指了指硬被夜墨给套在头上的帷帽。

“你呀!你着男装,更容易给我惹桃花,还是这样妥当一些。走吧。若是你乖乖的,晚上咱们就宿在离此不远的别庄,要知道今天晚上,可是会有许多人提举各种形状的花神灯,在花神庙附近巡游。你就不想看看?”

倾城的眼睛一亮,“果真?”

隔着薄薄的白纱,夜墨自然是看到了她眼底的那抹欣喜和欢悦,点了点头,将自己的面具也戴上,跳下马车,然后再将她细心地扶下,无论是气势,还是神态,都是分外的温柔。

倾城不知道,这一幕,惊呆了附近所有看到他们的人!

因为那明显带有寒王府标记的马车在这儿一停,所有的人,就都在想着,冷酷无情,宛若冰山一样的寒王殿下来花神庙会?怎么就觉得有点儿不太像真的呢?

直到看到了寒王脸上那一张一如既往狰狞的面具,众人才齐齐倒抽了一口凉气,果真是寒王殿下来了!

而紧接着,看到寒王爷竟然是神态如此小心地扶了一位小姐下车,这脸上的表情,就更为震惊了!毕竟,能让冷漠无情的寒王爷亲手扶下马车的人,他们还真是头一次见!

“你们说,跟寒王殿下一起的是人,是不是洛府的三小姐呀?”

“不知道。这位小姐戴了帷帽,也看不清模样呀。再说了,便是看清了,我们也没见过洛三小姐,谁知道她长什么样儿?”

“听说洛家的三小姐,生得倾国倾城呢?而且还是能文能武,可不得了呢!”

“咦?不是说相府的三小姐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吗?怎么又能文能武了?”

这话很快就引来了不少的人的鄙夷!

“你不是京城人?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那些个谣言分明就是柳氏嫉妒人家人是嫡出的小姐,所以才故意散播的。”

这些议论声,耳力极佳的夜墨和倾城自然是都听到了,二人只是抿唇一笑,什么也没说。

两人虽然是都不想引来太多注意,可是奈何夜墨的那幅面具,是想不引人注意都不成了!

才走出没多远,便遇到了云墨宸,自然而然地,便加入了他二人的行列之中了。

“安国公今年可是要大婚了?”夜墨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句。

“目前尚未定下,如今家父病重,家母的身子仍需调理,再等等吧。”

倾城没说什么,毕竟云夫人的身子的确是太差了些,中毒太深,能保得她一命,就已是极不容易了!就像是无崖所说,怎么也调调养个一年半载的。

“前面是什么?这么热闹?”倾城指着前头不远处的一个高台问道。

夜墨摇摇头,而云墨宸则是为二人解惑道,“那里是一个一处斗诗台。每年的花朝节这天,都会选出一名女状元的。”

“女状元?”

“正是,这斗诗台上,是只许女子上台斗诗的。”

“是不是只有未婚的女子才可上去?”

“正是。倾城可要试试?”云墨宸好心地问道。

“不必。”不待倾城说话,夜墨就直接冷冰冰地回了他。

倾城倒也没说什么,耸耸肩,反正自己对于这个也就只是纯属好奇,并没有什么兴趣去参加。还是在一旁看看就好。

三人寻了一个凉棚进去坐了,因为有了云墨宸的加入,所以夜墨身上的气势,已是不复原来那么的温柔。只不过在他只与倾城说话的时候,倒是还能透出几分温柔来。

“东西呢?”

“回主子,在这儿呢。”严七将手中的食盒拎了过来,然后将里头的几碟糕点一一摆好了,又吩咐了这店家备了热水,然后用了寒王府自己带出来的一应器具及茶叶。

云墨宸有些吃惊地看着夜墨竟然是亲手烹茶,不仅如此,竟然是还亲手拈了一块儿糕点,送至了倾城那宽大的帷帽之下。

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寒王吗?怎么竟然是会这么温柔?要不要这么让人意外?

对于云墨宸的吃惊,夜墨是毫不理会。亲手为倾城斟好了茶,才与她一起看着前面不远处的热闹人群。

云墨宸看了一眼眼前空空的杯子,下意识地伸手就要去取那茶壶,却是被严七给阻止了,同时,寒王殿下扫过来的冷冷的视线,也是让他有些肝儿颤!

“这是主子亲手为我们王妃烹的,您还是用这个吧。”严七面无表情地指了指,一旁那小二给送上来的茶水道。

而他的那声王妃,则是直接就让倾城有些不淡定了!

还没有成亲,是不是叫的有点儿早了?倾城看向夜墨的眼神里,是有些不太赞同的。

而夜墨则是回她一抹笑意,轻声道,“圣旨已下,你就是我寒王府的女主人了,这一点,毋庸置疑。”

不知道是不是倾城的错觉,她总觉得这厮根本就是故意的!

“咦,台上那位小姐倒是生的很漂亮呢,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

夜墨一扭头,表示不认识,睨了一眼一旁的严七,很快他就打探回来道,“回王妃,刚才您夸奖的那位,就是皇上去年下旨赐婚给安国公的王丽华小姐。”

倾城一听,直接就一口茶呛到了嗓子眼儿,咳嗽了起来。

云墨宸的脸色有些尴尬,眼神开始躲闪了起来,似乎是也不知道该落在何处,端起了茶杯就往嘴边送,结果举高了茶杯,才发现里面竟然是一滴水都没有!

再落下手来,才猛然想起,自己还没有来得及为自己斟茶呢。一抬眼,就见严七冷着一张脸,眼底却满是笑意地看着自己,那模样儿,倒是有了几分的滑稽。

严七似乎是没打算就此放过云墨宸,继续道,“那位张小姐的诗作听说是得到了台上几位先生的认同,如今,半个时辰过去了,还没有一个人能比得过她的诗呢。”

倾城嫣然一笑,“看来,安国公要有一位才女做夫人了,恭喜恭喜。”

云墨宸的脸色一暗,手指紧紧地攥着茶杯,如玉般的手,此时看上去,竟然是有了几分青色的狰狞。

“行了,丫头不想去试试?”

“不去!”倾城摇摇头,明显就是没有多大的兴趣。

夜墨一笑,便听得严七又道,“听说,今年这花朝节,斗诗会上的彩头,是一颗鲛珠。”

“鲛珠?”倾城一时有了精神,要知道,这鲛珠,可是与普通的珍珠不同,那可是比珍珠更有光泽,也更为珍贵。传闻这鲛珠乃是鲛人眼泪所化,极其珍贵,自己长这么大,还真是从未见过这东西呢。

“传闻东海有鲛人,可活千年,泣泪成珠,价值连城;膏脂燃灯,万年不灭;所织鲛绡,轻若鸿羽;其鳞,可治百病,延年益寿。其死后,化为云雨,升腾于天,落降于海。”倾城一脸的憧憬,“虽说是传闻,可是这鲛珠竟然是真的存在?这么说来,这鲛人,也是真的有吗?”

若是前世,倾城断然是不信的,可是经过了一次穿越重生的倾城,觉得这世上,也并非就是如自己前世所想那般,不曾见过的,就是不存在的!

夜墨摇头失笑,“鲛人,我倒是没有见过,不过,传闻在东海边,曾有人发现过一种黑鳞鲛人,不过,其样貌丑陋,想来,是不会泣泪成珠的。”

倾城一听,颇为失望,不过对于台上的那颗鲛珠,还是很期待的。

“听闻这次的彩头,是宫里的武贵妃特意拿出来的。赏于斗诗会上,得了头名的女状元。”

倾城轻嗤一声,“她倒是会当好人。”

这一回,倾城知道,武贵妃又是不动声色地拨得了头筹,比起在宫里头头讨皇上欢心来说,这在宫外为自己,为秦王树好了口碑,才是极为重要的。而且,事后,皇上也必定是会重赏武贵妃,一颗鲛珠,就能为她换来这么多的好处,何乐而不为?

“想要?”夜墨的风格,一贯地简洁。

“嗯。”倾城点点头。

夜墨略一蹙眉,对严七吩咐了几句,便见他上了斗诗会的评判台前,说了几句话,又要了纸墨过来。

倾城一看,就知道夜墨这是不打算让她上去,只是让她在此题诗了。

倾城稍一思索,提笔便写,很快,便又命严七呈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