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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冷笑一声,“杨公子倒是好本事呀!不知你是何时竟搭上了寒王?是你早在齐王府中做幕僚之时,还是齐王倒台之后,才来投奔了太子?”

杨海的面色不好,自己虽然是一介白身,可也是读了多年的圣贤之书,刚刚太子妃话里的鄙视之意,显而易见。

不止是杨海一个人的面色不好,其它的几个人脸色也是有些难看。他们都是平民出身,只是因为仰慕当时的寒王威名,一心报国,所以才来投效,身为谋士,之前曾效忠过其它的主子,有何不妥?而且就连太子都没说什么,她一个应该是深居内宫的太子妃为何要出来干涉?

明正先生看到几名谋士的脸色难看,一时也是蹙了眉,这位洛三小姐向来聪慧,根据自己的观察,绝对不是一个容不下的人,可是今日怎么会说话如此奇怪?

夜墨却是不语,只是看着倾城,似乎是并没有觉得她的话有什么不妥?

“回太子妃娘娘,属下以前的确是效忠于齐王殿下,而且,还曾为齐王出谋划策,当初拉拢寒王,压制秦王,也都是出自属下的主意。当时属下效忠于齐王,并不觉得,当时的献策有何不妥?”

杨海说的理直气壮,面无异色,反倒是眸间还有些被人置疑的痛色,这种表现,倒是瞬间便为他搏得了不少的好感!

就连明正先生,也觉得杨海能将这些事清清楚楚说出来,可见其的确就是个真君子,不屑于隐藏对自己不利的过往。

其中一位年轻一些的谋士,情绪有些激动,直接就上前一步,对着倾城一揖,面有不忿,“启禀太子妃,请恕属下直言,此乃外书房,本身太子殿下邀娘娘前来,就已是不妥,而今竟然是在此置疑太子殿下的谋士,更为不当。太子妃身为女子,当是为太子殿下管理好内宅之事便可。至于这些朝政大事,太子妃娘娘,还是莫要插手的好。”

倾城睨他一眼,心底冷哼,年纪不大,倒是迂腐的很!不过,看在他对阿墨没有异心的份儿上,便不与他一般计较了!

“这位先生所言极是。本宫的确是不宜出现在此。阿墨,以后,你这外书房,我再不会踏入一步!”

倾城说着,抬腿就要走,可是夜墨哪里肯让?急忙紧紧地箍住了她的纤腰,“丫头,别听他们胡言乱语,你是我的妻子,自然是我在何处,你便在何处。有何不妥?”

夜墨说完,还不忘瞪了那几人一眼。

明正先生一挑眉,看来,太子对于太子妃的宠爱,还真不是虚的。竟然是连这等事,都是护着她。也不知,是福是祸。

“哼!别的我便不多说了,至于这位杨海,你是自己将你的事情坦承了,还是要本宫替你说了?”

倾城挣不开夜墨的怀抱,也便不理他了,反正在这么多人面前搂搂抱抱,丢的也不是她自己的脸!身分高贵的太子都不怕,她怕什么?谁愿意看就看,谁愿意笑便笑就是了!

杨海一听,立时就抬头看向了倾城,“太子妃此话何意?以前的确是属下曾出过几起于殿下不利的计策,这些殿下也都是知道的。难道当日,殿下所说的不计较,都是唬人的不成?”

说着,便一甩衣袖,大有一种大不了任你宰杀的气势!

文人士子,虽然是手无缚鸡之力,可是却偏偏对于这种视死如归的气势,极为偏好!如今见杨海摆出了这幅架势,当下就对他佩服万分。

倾城看了,却只是冷笑,“好一个杨海,你藏的倒是够深的。你真以为太子殿下的人查不出来的事,本宫就查不出来了?你自己真正的主子是谁,真以为本宫不知道?哼!”

倾城说着,看了其它一眼,“只要是你们待会儿商定了如何捉拿南宫逸的计策,那么不出一刻钟,这个消息就会传到了南宫逸的耳中,杨海,你们这主仆情深的戏码,真以为本宫愿意看?”

倾城此话一出,众人大骇,先前还对杨海有着几分佩服的人,立刻就各自退了几步,与其保持了相对安全的距离!皆是颇有些惊诧地看着他,那眼神,还真就是复杂的很了。

杨海的脸色微变,眼珠子是转了几转,连忙定下心神,“太子妃此言何意?若是看不惯属下曾效命于齐王,直说便是,何需如此来冤枉属下?属下与南宫逸素未谋面,何来与他有什么主仆之情了?”

别人有些怀疑,可是夜墨却是知道倾城的本事,相信她定然是刚才窥探到了什么,直接吩咐了一声,便有两名黑衣人突然出现,直接就制住了杨海。

“你们!殿下,难道你就任由太子妃一介女流,在此胡言乱语,冤枉属下吗?殿下如此不能容人,还如何能让天下士子归心?殿下,您要为您的大业想想呀!”

听听,这话怎么听,都是对南宫夜在劝谏的,可是每一句,也都是在向屋内的众人暗示,太子是一个惧内之人,是一个事事都听从了太子妃的意见之人,跟着这样的主子,能有什么好前途吗?

倾城冷笑一声,“看来,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呀!你本就是紫夜国人,自小被送往千雪国习文,三年前进入了齐王府,也正是借此机会,将有关齐王府的一些秘密全部都暗中传递到了南宫逸的手中。你的确是效忠齐王,或者说,你的确是有着几分的才华,只是可惜了,你真正效命的主子,一直就是南宫逸,所以,你利用齐王来打压秦王,利用一些不入流的手段,来败坏我家阿墨的名声。可以说,你在齐王府的那两年,可是过得顺风顺水,直到齐王倒台!”

“齐王一垮,那么接下来,对南宫逸威胁最大的,自然就是寒王了,所以,你便想尽了一切法子,让我家阿墨看到你的才华,从而对你极为常识,将你邀入府中为谋士,杨海,这些日子,太子府的动静,你没少给南宫逸送吧?”

这话一出,众人皆惊,就连向来是淡定的明正先生,也是多了几分的惊奇之色,这个杨海,竟然是紫夜国人?

“你,你胡说!我祖籍山东,你凭什么说我是紫夜国人?”

“你不仅仅是紫夜国人,你还是紫夜国秘密培养的细作,你们每个人的身上都有你们专属的标记,而你的标记,就在你的耳后!”

黑衣人闻言,立刻将他摁在了地上,然后将头发拨开,果然,发现了其耳后有一个小小的梅花形状的刺青,只不过,那颜色,却是红色的!

“杨海,事已至此,你还有何话说?你耳后的这个标记,便是所有紫夜国派往千雪国细作的人身上都会有的。只不过,这刺的地方不同罢了。只是你,太不走运了,刚好是刺在了耳后,想要避过旁人,怕是难了些。”

杨海见自己的身分被人识破,也是有些慌了,可是事实俱在,容不得他狡辩,只见他竟是阴着脸轻笑了几声,“呵呵!太子妃果然不愧是凤女临世,南宫夜能得你扶持,自然是会前途一片顺畅,只是,凤女,岂是这么好当的?”

倾城闻言,则是快速地窥探他的心思,只是才刚刚探到了一点点,那杨海,便已是七窍流血,毒发身亡了。

一片寂静之后,暗卫探过了他的鼻息,再仔细地查看过后,才道,“回殿下,他的巨毒藏在了牙齿当中,属下等来不及阻止。”

“行了,拖下去吧。”

“是,殿下。”

“慢着!”倾城出声阻止道,“将他的尸首送到安王府去。南宫逸虽然现在不在安王府,可是不代表,安王府就没有他的人了。”

暗卫一愣,见太子冲他们一点头,立马就遵命去办了。

夜墨自然也是听到了最后杨海的那番话,他一介小小的棋子,竟然是还知道倾城与凤女之事,许是当初在齐王府身边,得到了不少的消息。

倾城则是微微眯了眯眼,这个杨海知道的事,那么南宫逸自然也就知道了!如此说来,当初在宫中的偶遇,也就的确是南宫逸刻意制造的了?

他对当年的预言到底知道多少?还有,那位沉香国师到底是真的有几分本事,所以才会有了这个预言,还是根本就是一个骗吃骗喝的大神棍?

感觉到自己的腰身紧了几分,倾城立刻扭头,一对上了夜墨的眼神,幽暗深沉,她就感觉到了火大!

“松开!”难得的,倾城竟然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就对着夜墨摆起了脸子。

夜墨听她这口气,就知道她先前的怒气,并未因为处置了杨海,而分去多少。

“丫头,我知道这次的事情是我不对,我也只是不想让你担心。至于洛华柔,你若是觉得不妥,我自可留她性命。”

“阿墨,你还是不信我!”倾城轻轻阖眼,语气中却是透着几分的失望,而脸色,也是看直来极差。

“没有!丫头,我怎么可能会不信你?只是,只是那日你的情形实在是不对劲。所以。”

“所以你才要瞒着我,自己去对付南宫逸?”倾城睁眼看他,一脸的悲伤,“你明知我为何要去见他。你为何还要如此?”

“丫头,好!你跟我一起去。”

夜墨自那日察觉到了倾城脸上的悲伤之后,一直是觉得有些不对劲,自从良妃死后,一直到现在,倾城每日总是会有那么几次,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悲伤。

那种悲伤,似乎是她不能自已,又似乎是在极力隐忍,这让他看了甚是不解!

这样明显的状态,无法不让夜墨联想到了南宫逸的身上。所以,才会违背了先前答应过她的事,不想让她再见到南宫逸了。可是今日突然收到了消息,怕是紫夜国那边,会因为这次南宫逸的事,而出现什么变故,不得已,才要借她身边的无崖一用。如今看来,倒是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果真是不该让她见到他们了。

不过,转念一想,处置了一个紫夜国的细作,倒也是收获颇丰!

“你放心,我不会离开你的身边,我只是要通过他知道一些事。你该知道,我与紫夜国的定王,可是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若我知道他是定王的子嗣,我自然是还有我的道理。”

夜墨闻言,也未再多说什么,可是他的心中却是隐隐有了一种预感,这几日她的悲伤,不可能是毫无缘由的!若说是为了良妃的死而自责,显然是说不过去的!

夜墨虽然是说不清楚,可是他总觉得倾城这几日的情绪不对,定然是与南宫逸脱不了关系的。而眼下,正是要将南宫逸彻底解决掉的关键时刻,他不能让自己和丫头冒险!万一,真的是与南宫逸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那可就糟了!

事实上,倾城自己也意识到了自己这几日的不对劲,她明明不想这样的,可是那种时有时无的心痛感,却总是在不停地困扰着她,侵袭着她。

倾城没有对夜墨说的是,她之所以一定要亲自去见南宫逸,也正是感觉到了自己的情绪波动,应当是与他有关的!至于到底是怎么回事,恐怕就只有见到了南宫逸,才能知道了。

倾城的眸光微暗,南宫逸,当初我既然是能让无崖为你解毒,自然也就能再给你下毒。我洛倾城从来就是什么好人,你若是以为我会对你心软,那便是大错特错了!

第四十三章 这算平局?

次日早朝,董太师请旨告老还乡,皇上未加挽留,直接允了。

两日后,董太师携家眷返乡,途经一处隘口时,竟是遇动匪洗劫,老幼主仆,总共一百二十八口,无一活命!

消息传回京都,一片哗然!

皇上大怒,下令彻查,清剿山匪。这一清剿可就出了问题了。

总共是剿灭了三处匪患,而搜出来的真金白银,再加一应的珠宝首饰,珍贵器皿总价值竟然是超了百万两!

这下子,朝堂上安静了,皇上则是更为愠怒了!

原本,这好端端的一个大家族离京返乡,怎么可能会没有自家府上的护卫?怎么可能会不早做准备?一大家子的家眷,再加上不少的银两器皿,怎么也得再请上些人手来保护吧?可是这么容易就让盗匪给劫了,原本,这京中的议论声,可是都是在暗指皇上和太子的!

皇上是天子,如今正是盛年,朝臣和百姓们,自然是不敢明着议论皇上,那么,太子自然就得倒霉了!再加上本来可能就有人刻意地挑拨,一时间,京城的流言四起,皆是指太子不仁,容不下安王的岳家,派人劫杀。

皇上派了人去彻查此事,并且是让人去剿灭匪徒之时,这京里的上上下下,可是都对太子的意见颇大!大有想用唾沫将太子给淹死的架势!

可是最终查出来的结果,却是让人颇为意外!

早朝上,众朝噤声,个个儿是连大气儿也不敢出了!先前说是太子对董家人下手的那些朝臣,也是安分地不成样子了!

皇上命人将这些东西全部收缴了国库之后,便开始将先前刻意挑拨朝臣们对太子群起而攻之的那些人,一一惩治了!

这事儿,还没完。

等派去剿匪且查案的云墨宸回来后,更是带回来了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

董翔,董太师,竟然是勾结紫夜国皇室,暗中常有书信来往,这还不算,这收缴回来的这些器皿当中,还有一些,根本就是紫夜国暗中相赠的。

原本还是人人喊冤的董太师,一下子竟然就成了叛国之贼!朝堂震荡,可见一斑。

倾城一边儿吃着夜墨为她剥的核桃,一边儿蹙眉道,“这都是你们先前算计好的吧?故意引了那些山贼去劫了董家,甚至是还在暗中相助,只是为了让董家一个活口也不留?”

“果然是什么也瞒不过你。那董翔,本就是紫夜国人,想不到,他才是藏的最深的那一个!要知道,他在千雪国经营多年,光是他的门生,就有多少?这颗毒瘤不除,千雪必定是不得安宁的。”

夜墨说完,再递了一块儿核桃到她的嘴边,倾城想躲,却是最终没有躲得过。

“可是觉得我太狠了?”夜墨面无表情,只是眸底仍有暖意。

倾城摇摇头,“这便是真实的世界!一个人若想着两手干干净净地活着,那就要与权势无关!否则,那就安安静静地待在自己的山野之中,莫要出仕。”

“来,喝口茶。”

倾城接过来,轻啜了两口后,再摇摇头,“不吃了。味道有些涩。”

“乖,你的天分虽说是天生的,可是谁知道是不是会对身体有影响?这东西不是补脑吗?这还是你跟我说的。再吃些。”

倾城的嘴角抽了抽,她说怎么自从成婚之后,几乎是天天都要让她吃核桃呢,原来如此!

“花生、核桃、葵花籽、芝麻、松子、榛子等等,哦对了,还有鱼呀什么呢,都补脑,你也不能总让我吃这个吧?天天吃,我会腻!”

听倾城这样一说,夜墨垂眸开始认真思索了起来,似乎是的确让她吃这个太多了,手一停,立刻吩咐道,“让人送些松子和榛子过来。太子妃要吃。”

“是,殿下。”

倾城立马就朝天翻了个白眼儿,伸手一抚额,有些无力道,“阿墨,你确定你是在养妻子,不是在养猪么?”

夜墨一愣,以为自己又做错了,“丫头,不是你说吃这些东西好吗?这样,晚上,我让人再为你做清蒸鱼,可好?”

一听到这个,倾城总算是又有了几分好心情了。

“阿墨,我想喝鱼汤。天天喝鸡汤,我会死的。”倾城摆出了一脸可怜相儿道。

“嗯,好,只是现在快要午时了,鱼汤现做,怕是味道不会好。这样,中午咱们吃蒸鱼,晚上再喝鱼汤,这样成了吧?”

倾城忙不迭地点了头,总算是能换换口味了。

“对了,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知道董翔是紫夜国人的?”

“一年前。我和父皇为了想法子将他治罪,可是费了不少的劲呢。当然,自从知道了他是紫夜国人后,父皇便一直未曾重用过他,只不过,一应的赏赐,却是未曾少过。就是担心他会起了疑心,再做出一些狗急跳墙的事来。”

“那他这次的告老还乡?”

“这本是他的谋士给的意见,正好也算是以此来试试皇上对董家的态度。只是他们没有想到,父皇早就在等着这一日了。董翔倒是聪明,在上折子的同时,便让家人收拾东西。为官多年,岂能不知道自己府上也有父皇的眼线?所以,不过是做给父皇看的。若是父皇不准,那么,不过就是让下人们多翻腾几次的事儿。若是父皇准了,他立马就能离京,反倒是能让皇上和众朝臣们看出他的心意,从而对他不再起疑。”

倾城摇摇头,“啧啧!还真是一只老狐狸呀!只是可惜了,他碰上了你们一大一小两只狐狸,不然的话,他应该是可以平安脱身的。”

“董翔是紫夜国人这样的消息,自然是不能泄出去的,那就只能是以他与紫夜国私下来往,并且是有叛国之行,来为他定罪。如此,倒是能一劳永逸了。”

倾城怔了怔后,眼神突然有些飘忽地问道,“那南宫逸呢?你们打算如何处置他?也是要同样的冠上一个这样的罪名吗?”

夜墨目光幽深地看了她一眼,一双冷眉,微微一动,“丫头,南宫逸的真实身分,自然是不可能会揭开的。否则,你让我南宫家的颜面何存?堂堂一国皇子,竟然是被人给调了身分!这要是传了出去,皇室的威严何在?而千雪国上下的百姓们,又将如何看待我南宫一脉?”

对于夜墨的说法,倾城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她想知道的是,皇上会如何处置南宫逸?毕竟是养在了自己身边十几年的儿子,不可能是一点儿感情也没有吧?

“南宫逸一直闭门不出,对外宣称是思母病重。可是我早让人打探过了,他根本就不在安王府,而是在城外的别庄。”

倾城颇为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城外别庄?难道他还没有逃?事已至此,他不可能看不出来皇上这是要干什么,他是疯了不成?为何有机会离开京城,却是不走?”

夜墨没有出声,而是眼神极为复杂地看向了倾城,那俊美得无可挑剔的五官,此刻看上去,却是多了几分的忧心。

“阿墨。”倾城似乎是有些费力地发出一丝声音,看着眼前表现出了极没有安全感的夜墨,倾城一时也有些手足无措了!

这是当今千雪国的太子!是纵横天下,鲜有敌手的冥教教主夜墨!可是现在,却是像极了一个害怕被人抛弃的孩子!他虽然是什么也没说,可是那眼神、那表情,无一不是在告诉倾城,现在,他的心里,是有多么的不安,多么的害怕!

这种突然表现出来的不安全感,让倾城的心底猛地一揪,想起自己这几日来情绪上的反常,对于夜墨,心中更是觉得愧疚万分!

“是我不好。阿墨,你放心,我不会离开你的!不会!”

“果真?”

“自然!阿墨不信我?”

“信!这世上,我只信丫头一人!”夜墨说着,便紧紧地拥着她,头一低,却噙上了那两片红唇。

倾城的脸上没有羞涩,双臂也是极其自然地就环上了他的脖颈,他虽然是没说,可是她知道,他们心里头猜到的应该是一样的!

南宫逸明明有机会逃离千雪国,却是不肯走,定然是因为这京城里,还有一份他未曾带出去的牵挂!

良妃死了,这个牵挂已经没有了!那么仅剩的,便是洛倾城了!

京城中,接连董家、王家两大家族倒台后,安国公府云家,倒是在皇上面前露脸儿的机会极多,特别是这次董翔合府遇害之事,更是由云墨宸来解决的。

皇上趁着这次机会,将朝中的官员,基本上就是来了一次大换血!而晋升最快的,便是云墨宸和洛华宁!

云墨宸被皇上指派到了户部,任户部尚书,而洛华宁则是被皇上给分派到了国子监。因为朝廷变动,皇上下旨,取消了洛华城的丁忧,直接让他在兵部任职,官居正四品的员外郎!

倾城初一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可是着实震惊了一把,表面上看起来,那洛华宁的品级升的不多,可是实际上,他被派去的可是国子监,那里可是专门为皇上培养文人士子的地方。这在盛世,可是重中之重的!

倾城在为三哥高兴的同时,不禁又略有些忧心,皇上此举,明显是为了抬高云、洛两家的地位了。而云、洛两家又是姻亲,长久来看,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就在倾城隐隐有些忧心的时候,定国公,这个一直在山西,未曾在京城露过面的老一辈的栋梁,竟然是意外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当中。

而倾城这才明白,皇上此次,清洗朝堂,不仅仅只是为了给夜墨铺路,而是真正地为了整个千雪国好!比如说这位军功卓越的定国公,便是其中之一!

定国公的返京,一下子,便让因为失了两大家族,而略有些平静的京城,一下子,便热闹了起来!

倾城略一思虑,京城如今的几大盛世家族这种格局,应该不会持续太久,皇上定然是还会有更进一步的动作,而定国公的回归,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当然,这种事情,不可能是急于一时的,朝政大事,总是要一步一步来的。倾城对于这些,最多也只是关注,而不发表任何看法。即便是面对夜墨,她也是极少参与到一些政事的讨论中。

而外书房,过了那一次后,洛倾城就再也没有去过。无论如何,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便是女子再聪慧,再得人心,也不是能够轻易涉及政事的!

倾城不傻,没想过当这个时代的武则天,还是安安稳稳地过自己的日子,才是她最大的心愿。

终于,倾城还是见到了南宫逸,就在城外的一处农庄里,南宫逸看起来与平时没有什么两样,仍然是一身锦衣华服,看起来高贵清华。只是那眉宇间,多了几分的悲伤。

良妃虽不是他的亲母,可是到底也是抚养了他十几年,而且也的的确确是一心为了他好,毕竟,她是被骗得最惨的那一个!

良妃怕是至死,也不一定知道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竟然不是亲生的!

越是想到这些,南宫逸就越是觉得对不起她。他的内心也是相当的矛盾,本身,他自己就等于是一个被人遗弃的孩子,可是现在,一直以母亲的身分抚养着自己,给予了自己所有母爱的女人,没了。

南宫逸觉得这世界突然一下子就变了!良妃的死,让他意识到了危险的来临,果不其然,随后,便是王家的覆灭。事已至此,若是南宫逸还不知道自己的父皇要做什么,那就太蠢了些!

南宫逸猜到了一些,只是,他不愿意相信!事情不到最后一步,都不能认定自己就是输了。

可是他没想到,这一天到底还是来了。而且,还是来的这么快!更没有想到,洛倾城,竟然是跟南宫夜,一起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南宫逸看着眼前的数百名大内高手,冷笑一声,“看来,父皇还真是高看了我。难不成,以为凭你南宫夜之力,还不能将我击杀吗?”

“你很清楚,他不是你的父皇。”夜墨冷声道。

南宫逸轻笑几声,他们果然是早就知道了这个秘密!看来,自己做的还真是失败,竟然是被人给识破了呢!

“能不能让我知道,是什么时候发现我是假的南宫逸的?”

“很早以前了。具体的,你也不必知道。说吧,现在,我们应该叫你什么?”

南宫逸冷冷地看着南宫夜,好一会儿,眼神一转,便到了洛倾城的身上,看着倾城那姣若秋月一般的脸庞,南宫逸的心底突然就是一颤!

他的眼神犀利而仔细,刚刚那一瞬,他没有看错,是悲伤!洛倾城眉眼间的那一缕悲伤,虽然是浅淡,却是实实在在的存在着的!

南宫逸浅笑,双手负于身后,一身睥睨天下的气势,顿时油然而生!

“你说的没错。我的确不是真正的南宫逸,不是你们千雪国的七皇子,如今,既然是一切都挑明了,那我,也不介意让你们知道一下我的真正身分!”

南宫逸说着,却是话锋陡然一转,“倾城,你可好奇我的身分?”

倾城冷眼看他,嘴唇紧紧地抿着,并没有要开口与他说话的意思。当然,此时的南宫逸并不清楚,倾城正在全神贯注地窥探着他的心思。

而夜墨,此时就主要是负责将他的话题,引向那些倾城最为关注的地方。

“倾城对你并无好奇之意,她今日之所以会来此,只是为了让你知道,那日良妃之死,与我二人无关。”

南宫逸一听得他提到了良妃,气势陡然一变,竟是与夜墨一般,身上多了几分的冷戾和阴鸷!

“你闭嘴!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们。不管我母妃到底是不是你们害死的。她被逼至绝境,本就与你二人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如今你想着一句话就撇干净了。南宫夜,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

“你的气势不俗,看来,你是紫夜国皇室血脉这一点,是毋庸置疑了!”夜墨有些好笑道,“想不到,堂堂的紫夜国皇子,竟然是会沦落至此,还真是让人无比同情呢。”

南宫逸冲他一笑,“你也不必如此激我。你猜的没错,我的确是紫夜国的皇室子弟,那又如何?南宫夜,你不会以为,今日,你一定会将我诛杀于此吧?”

“不然呢?你以为孤会放过你?”夜墨的眼神一暗,这个南宫逸,似乎是比他想像中还要难对付一些。

夜墨看了一旁倾城的脸色,见她此时已是微微阖眸,为了不让南宫逸起疑心,连忙伸手将她护在了自己的怀里。

“那我是不是应该唤你一声肖逸?”

“哈哈!南宫夜,我既然是姓肖,那么,我的全名,自然就该是肖东逸!你今日便是知道了这一切又如何?这些年,我利用了王家、良妃,从你们千雪国盗走了多少的真金白银,你可知道?”

许是因为恢复了自己的本名,肖东逸整个人身上的气势大变,与早先的那个温润男子,简直就是大不一样,俨然就是两个人了!

“不止吧?你应该是还在千雪国也设了不少的暗桩吧?当初,北地不也是就有你的暗桩?”对于他的挑衅,夜墨似乎是并不觉得心疼,仿佛他说的那么多的真金白银,就只是个数字而字,并非是真的流失了。

南宫逸的眸子一紧,“这么说,当初北地的暗桩,是你挑的?”

夜墨不语,只是淡笑,反正倾城是他的妻子,她做的,与他做的,有何区别?

夜墨的表现,看在了南宫逸的眼里,自然就是默认了。突然,他就升起了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

“当年江南的七雄帮,怕也是你的杰作吧?肖东逸,孤还真是小瞧了你呀!当时你一直称病,足不出宫,人人都以为你不过是一介病秧子,可是谁能想到,你竟然是能操纵一个七雄帮这样的杀手组织,更没有人能想到,你能在一夕之间,还将他们尽数灭掉!肖东逸,你的心,果然够狠。”

“哼!彼此彼此。南宫夜,你似乎是对我了若指掌呢,不过,我也不是对你就一无所知了,冥教教主。”

最后一句,显然是成功地挑起了夜墨的杀意,他竟然是知道了自己的另一重身分,果然是手段极深!

“肖东逸,让你的人都出来吧。孤今日既然来了,就没打算放你走。”

“哦?但愿你能说话算话,千万别放我走!不然的话,你怕是要后悔了。”肖东逸的唇角浮起一抹诡笑,手微微一抬,便有数十名黑衣人钻出,尽数挡在了肖东逸的身前。

肖东逸看了一眼自己的人,再看向了南宫夜,“你不仅是挑了我北地的暗桩,苗疆的事,也是你做的吧?”

“哼!你以为你在苗疆埋了那么多眼线,父皇会不知道吗?不然,你以为为何苗疆刚显暴动,那个额尔敦是怎么死的?还有,你以为你派了紫夜那么多的精英潜入苗疆学习蛊术,苗疆王会不知道吗?”

这一次,肖东逸的脸色终于是变了变,“这么说,云墨宸之所以会被派到苗疆,是因为这个才去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所谓的历练?”

夜墨嘲讽一笑,“还不算是太笨,这会儿知道了真相也不晚。肖东逸,这些年你自以为聪明,从千雪国运走了大笔的金银,可是你可知道,这些金银,最后还是再度流回到了千雪。换言之,你便是挪走了一百万两银子,回到千雪国的,只会多,不会少。”

肖东逸的神色一暗,“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夜墨却不肯明着回答他,反倒是有着几分戏谑道,“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你们的紫夜皇,到底是不是一个荒唐的人,我想,这不必我再说了吧?他十几年来专宠那个穆贵妃,与皇后早就离心了,你以为,皇后会坐以待毙?”

肖东逸的眼神一暗,千雪国的几位皇子因为这个皇位斗的热闹,在这一方面,紫夜国怕是丝毫不输于千雪国,甚至是比这边儿闹的还要厉害些!那位穆贵妃独占圣宠十余年,虽然是未曾诞下任何后嗣,可是紫夜皇却是硬生生地过继了一子一女到她的名下,格外宠爱。皇后怕也正是因为这个,所以才选择了与千雪国合作吧。

“肖东逸,不要以为就只有你们紫夜国会培养细作,这种事,孤六岁的时候就会了。要不,等你入狱之后,孤再好好教教你?”

夜墨与肖东逸说的热闹,丝毫没有注意到倾城的脸色,已是大变!

夜墨没有注意到,可是与他们是对面而站的肖东逸,自然是注意到了。他的眸间闪过一抹神采,宛若是那雨后般的彩虹一般,分外好看。

等夜墨再低下头去看倾城的时候,她的神色已然是恢复如初,平淡无波,甚至是,还睁开了眼睛,眼神颇有些复杂地看向了肖东逸。

“阿墨,这一次,我们怕是抓不住他了。”

夜墨的眸光一闪,神色却是不动,“为何?”

倾城深吸了一口气,“洛府。”

夜墨一听,顿时就有些愣了!是呀,他们自认为将这一切都布置得十分妥当,可是他们却忽略了肖东逸身边最重要的一个人,洛华柔!

洛府的四周,除了有洛府自家的暗卫保护外,夜墨还专门再派了十名暗卫过去保护洛华城一家,可是他们还是漏算了一个!

“阿逸,你让洛华柔在洛府里下的是什么毒?只要是你交出解药,我们一定不会为难你。”倾城眸光有些不太自然地看向了对面的肖东逸。

“阿逸?终于又肯唤我一声阿逸了么?呵呵!”肖东逸自嘲一笑,“如果不是因为洛府上下的数十条人命,你怕是根本不肯,甚至是不屑于唤我一声阿逸的吧?”

倾城的脸微微扭转,迫使自己错开了他的视线,“阿逸,你当知道我在阿墨心中的分量。我既说了,不会为难你,自然也就不会为难你的。只要你交出解药,我保证让阿墨放你一条生路。”

“哦?那我是不是应该对你们表示感激涕零?”肖东逸的脸上浮上了一抹十分讽刺的笑,“倾城,曾经我待你如何,你不可能不知道!我一心一意对你,哪怕是你后来提出了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样极为无理的要求,我也应允了。可是你却为何不肯给我一次机会?我说过,南宫夜能给你的,我肖东逸也一样能给!可是你呢?你只是一味地拒绝我!三番四次地无视我的真心。倾城,你太让我失望了。”

倾城心底一痛,手不自觉地便抚上了心口,这是怎么回事?

肖东逸的脸上闪过一抹异色,“倾城,你想要解药?”

“自然!”

“呵呵!如果不是因为我知道你的身边有无崖,我又怎么会专门给他们下了这种七虫七花草?洛倾城,拿你自己来换这些解药,你觉得可划算?”

倾城未曾说话,可是夜墨却是明显地一身阴鸷,“肖东逸,你放肆!她是孤的女人,今日你要么留下解药,要么留下你自己的性命。”

“是么?”肖东逸冷笑一声,“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让我留下性命的!”

夜墨双目如同是泛起了层层冰雹,手一挥,夜堂便直接一抬手,大批的侍卫便奔涌而上!

肖东逸退到了屋檐之上,而夜墨则是拥着倾城,也同样与其共处一处,相距,不过数丈。

“你真以为我就没有后手?”

“肖东逸,孤从来就不曾轻视于你。今日之事,虽然是孤未曾料到,可是至少,孤也不可能是一点儿准备也没有的!至于洛府,孤再问你一句,你当真是不肯交出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