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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鸩的嗓子里发出了一声鸟鸣,虽然是晦涩难听,可是倾城和小花梨却是非常高兴。特别是小花梨,再没有了先前的戒备之意,而是有些欢快地吱吱地叫了几声。

倾城的手从它的头上移开,然后便到一旁净水,冲着那黑鸩道,“喝吧。”

黑鸩一喜,然后直接就将头伸到了那个水盆里,喝起了五日未曾沾过的水了!

黑鸩是聪明动物,虽不及银貂的灵性更高一些,可是比寻常的动物,可是更为聪明。这一连五日,倾城与小银貂在它的面前吃、喝、玩、小憩,目的,可不仅仅只是为了折磨它!

倾城这是要让它看到,自己是如何与小花梨相处的。而小花梨是如何听话的,又是得到了何等美味的奖赏的。

黑鸩喝足了水,便将自己的嘴在翅膀的羽毛上蹭了蹭,然后再有些祈求地看向了自己刚刚认下的主人。

倾城也不为难它,示意青兰放出了一条蛇,却不说话,那黑鸩眼瞅着蛇爬出了笼子,迅速地避开自己,可是却仍然是立在了原处,一动不动。

眼瞧着那蛇就要钻入不远处的花丛了。倾城这才轻声道,“去。”

那黑鸩似乎是听明白了主人的指令,翅膀一扇,那蛇还未曾钻入花丛,便突然身子一紧,然后被那黑鸩叼住,在半空中飘浮着。

倾城只是看了它一眼,然后伸手指了不远处的一间以铁柱为材料建造的一处跟先前的笼子大上一倍不止的地方道,“去那儿吃,不许脏了别处。”

黑鸩扑扇了两下翅膀,乖乖地就去了倾城指定的地方,去享受自己的美食了。

倾城对于它是如何吃蛇的,可是一点儿兴趣也没有。这黑鸩与旁的东西可不同,若是一不小心,便会伤及无辜,甚至是会留下了把柄,引人诟病,南宫夜现在,可是不能有这样的麻烦的。

想想看,若是传了出去,堂堂一国太子,竟然是饲养着一只毒物,而且还是那种人人畏惧的毒物,这怕是会引得人心惶惶的,南宫夜好不容易才与那暴戾、嗜杀的字眼远了一些,可不能因为自己,再将他给拖累了。

“小姐,这只黑鸩怕是太过危险了,而且,它可是明显没有小花梨可爱的。您这样养着它,会不会出问题?”

“放心,我心中有数。这笼子没有我的吩咐,万不能打开。黑鸩才刚刚被驯服,还没有到完全听话的地步,而且,这鸩与小花梨不同。灵性差了许多,不像小花梨知道你们都是我身边的人,不会伤害你们,所以,若是我不在,千万莫要靠近它。”

“是,小姐。”

倾城想想,仍然是有些不放心,想到那日这黑鸩被小花梨驯服,并没有费多大的事儿,可见这小花梨便是那黑鸩的克星!

“去叫无崖过来。我去远华阁等他。”

“是,小姐。”

“小花梨,你留在这里,没我的吩咐,不许乱跑,看着这只大黑鸩,知道了吗?”

小花梨点点头,吱吱地叫了两声,然后嗖地一下,便看不见影儿了。

倾城知道,这小东西,定然又是躲到了哪处的草丛里去了。

至于里头的那只大黑鸩,被饿了五天,只吃了一条蛇,哪里够?倾城也不理它,饿了这么多天,一下子若是吃太多,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无崖过来的时候,倾城竟然是倚在了那厅内的软榻上睡着了。

五月的阳光已是极为柔暖了,倾城身上什么也没盖,就只是那样侧躺着,看起来,睡得倒是香甜。

无崖看到一旁有一条薄毯,便顺手抄了过来,帮她轻轻地盖了,倾城有些困倦地抬了下眼皮,见是无崖,嘴里似乎是嘟囔了一句什么,然后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无崖挑眉,也不急,就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正好守着她。

倾城又睡了半个时辰,这才醒了,而且还是被青兰给叫醒的。

“怎么了?”

“回小姐,宫里又传出消息,说是皇上已经下令,将良妃禁足,同时,下令搜宫了。”

“搜宫?”倾城一下子就精神了起来,连忙趿了鞋子,洗了把脸,“什么时候的事?”

“午时前下令搜宫的。说是因为良妃住的地方大,而且这一回宫正司和内侍省的人一起去搜的,搜的较为仔细,连良妃的床都未曾放过。听说良妃宫中,已经像是被抄过了家一样。”

倾城睨了一眼一旁的无崖,突然问道,“嫂嫂和我的小侄儿如何了?”

“挺好的。你放心,这一回,我可是半点也不敢马虎的。”无崖说这话时,眼睛却是不敢看向洛倾城,上次的事,险些就要了云清儿的命,若非是倾城顾念着旧情,怕是会气得一掌拍死他!

“嗯。我刚得了一只黑鸩,回头你看看用什么法子,将它给送回玉景山。这里始终是京城,那黑鸩在这儿,太过危险了些。”

“好,我去想法子。”无崖说完,便起身,走了两步又问,“现在何处?”

“在静园呢。让青鸟带你过去。无崖,不急于一时,将所有的准备都做足了,这黑鸩的毒,太过危险,最好是你自己去一趟,或者写信让风老伯带人来一趟也成。这可是他心心念念了多年的好东西。”

无崖点点头,“好。”

“小姐,您说,这一回,那位安王殿下,会不会还忍着不动?”

倾城一挑眉,“他?他这会儿,怕是都自顾不暇了!”

“什么意思?小姐是说他还有别的麻烦?”

倾城但笑不语,自己能从那些人的身上查到了南宫逸的某些秘密,只不过,还是不够详细,或者说,是不够充足,而这会儿,南宫逸,正在为他们提供着更为充足的证据呢。

又过了一刻钟,宫里再有消息传出,这一次,带着消息来的,却是夜墨!

“宫里消停了?皇上竟然是这么早就舍得放你回来了?”倾城颇有些玩味地看着他。

夜墨在她的身边坐了,伸手便夺过了她手里的茶,送到了自己的唇边,一口气喝完了,才又倒了盏,然后再送到了倾城的眼前。

倾城一挑眉,睨了一眼,却是没接。

夜墨的眼神一暗,“怎么?丫头还嫌弃我了?”

倾城嘴一撇,“哪有?太烫了。”

夜墨这才将茶再收了回来,然后轻轻地拿了茶盖拨弄着,也不说话,倾城看他如此,也不着急了,身子一歪,又靠坐了下去。

直到夜墨感觉到这茶壁的温度差不多了,这才再递了过去,“差不多了,再凉,喝了就不舒服了。”

倾城的唇角扬起一抹笑,十分受用地接了过来,然后轻呷了两口,再放到了一旁的小几上。

“良妃这回,怕是不好翻身了吧?”

夜墨点点头,“宫里搜出来的东西不少,许多还是父皇一直都以为是锁在了库房里的东西。这一次,父皇是真怒了!虽然他明知这背后是武贵妃做的手脚,不过也是乐见其成。直接就要处置了良妃。”

“处置良妃?”

倾城没想到皇上竟然是当真就起了这等心思了,“他不想再利用良妃和南宫逸,找出真正的那个七皇子了?”

“不是不想,而是父皇在他们身上下了这么多年的功夫,却是没有什么效果,既然如此,倒不如直接成全了他们就是。”

“成全他们?”

倾城呆了呆,这话听着怎么就有些歧义呢?皇上这是什么话?这是要让良妃出宫?去让她去跟自己当年的意中人一起双宿双飞?倾城这样想着,也就将这话给说了出来。

夜墨一听,直接就伸手轻弹了她一下,“想什么呢?怎么可能?父皇的意思是成全武贵妃和秦王。他们不是想着除掉良妃,好巩固武贵妃在宫中的地位吗?父皇便顺水推舟,成全他们就是了。”

“皇上会成全武贵妃?你信吗?”倾城翻了个白眼儿。

夜墨干咳了一声,面有尴尬道,“至少,是目前来看,有意成全她罢了。”

“你可要去见见她?”夜墨沉默了一下后,抬眼看向倾城,“良妃她,我出宫前,听闻父皇下旨,虢夺了她的封号,听说已经是贬为了良贵人。依着她向来骄傲的性子,如何受得住?而且,我们接下来的行动,也要开始了。我担心,她怕是活不成了。”

倾城的心思一动,夜墨说的没错,良妃在宫中受宠多年,如今竟是一下子就被贬为了贵人,而且是还被大肆搜宫,这脸面,早已是都折没了!而南宫逸也不傻,事已至此,手中并无多少兵权的他,怕是不会再留在这千雪国,做一些无用功了。而在他离开前,十有八九,会将一些东西,清理干净的。

“上次跟过去的人,查地如何了?”

“差不多了。已经锁定了大致范围。如今,就等着他上勾了。另外,良妃那里,他不会再理会了。虽然是有着多年的养育之恩,可是良妃也利用他在父皇那里分了不少的宠爱,南宫逸,不会对她有所留恋的。”

“能舍了养育自己多年的养母?”倾城有些不太相信,南宫逸,不像是这种人。

“丫头,相信我。我与他在暗中交锋无数次,对于他的判断,我的,更准确一些。”夜墨自然是察觉到了倾城的心思,心中多少有些不满,不过,倒也是强忍了,没有发出火来。

“阿墨,看来今晚,我一定是要去见她一面了。良妃是个聪明人,她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养了十几年的儿子,是人家的!所以,为了保全南宫逸,为了不让皇上迁怒于他,迁怒于整个王家,她一定会选择自我牺牲的。”

这一点,夜墨自然也想到了,不然的话,刚才也就不会建议她进宫去见一见这个良妃了。

只是可惜了,当倾城和夜墨潜入了良妃的宫中时,她已然是吞金自尽了!

倾城看着地上良妃的尸体,一时有些怔怔的,嘴唇紧紧地抿着,双眉微微泛冷,良妃,根本就不是自尽的!

是谁?是谁能有这个本事,在良妃的宫中,将其杀害?如果不是因为倾城看到了良妃脖颈上那一圈儿微微泛红的印记,她也会认定了良妃是自尽的!

那一圈的痕迹虽浅,却是明显,是有人直接以大掌锁住了她的咽喉,然后再强行往她口喂入了金块儿,再直接逼其咽下,眼睁睁地看着其挣扎而死。

看到了良妃手中紧紧攥着的一样东西,倾城大着胆子近前看了仔细,竟然是一只香囊!虽不是什么极为稀有之物,可是倾城却是记得,她曾在南宫逸的身上看到过。

倾城的身子微微踉跄了一下,还好夜墨及时地伸手将她圈住,看到她微微泛白的唇际,夜墨的眉峰微紧。

倾城的眼里有着难以置信,有着不可思议,甚至是还有着些许地痛楚!

“怎么会是他?阿墨,这香囊?”

“你认识?”夜墨察觉到她的不妥,再感觉到了她的小手冰冷,连忙问道。

倾城微微闭目,“那个香囊,我曾在南宫逸的身上见过。”

夜墨拧眉,看了一眼那香囊,再看看眼睛瞪得极圆的良妃,显然就是死不瞑目!

“那人定然是良妃认识之人。仅凭她手中的香囊,倒是不确定,害她之人,就是南宫逸。看她的表情,死前既有难以置信,又有惊恐万状,丫头,那个人,怕不一定就是南宫逸。”

倾城一愣,没想到夜墨竟然是会向着南宫逸说话。再一想自己刚才的先入为主,一时也是有些自责了些,怎么就突然这般地不冷静了呢?

“良妃养了十几年的儿子,却不是自己的,不知道她死前,是否知道了这个真相。”

倾城深深吸一口气,正觉得心中感慨万分,突然便是全身一凛,“有人来了。”

两人才刚转了身,便看到了一道身影,已是进了殿门,向他二人逼近!随着掌风呼啸而至,两人堪堪避过,向后一个后空翻,待落地时,才看清了来人!

竟然是南宫逸!

而南宫逸也是一脸惊讶地表情看着他二人,然后再低头,看到了躺在了那冰冷的地面上的母亲,良妃!

第四十二章 千丝万缕!

南宫逸呆呆地看着地上躺着的那具冰冷的尸体,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了!怎么会?

南宫逸的嘴巴微张,显然是没有想到,今日一来,竟然是发现自己的母妃躺在了地上,一动不动,毫无知觉了?

而洛倾城,一时也忘了反应,只是有些意外地看到了此时出现在这里的南宫逸。先前自己猜测是南宫逸杀了良妃,可是如今看来,自己显然是猜错了。

“南宫逸!”倾城只是才刚刚出声,就被南宫逸猛然射过来的眼神,给吓到了!

“你住嘴!”南宫逸几乎就是咬着牙在说话,眼底的恨意,就像是燃起了熊熊烈火,恨不能将眼前的两人吞噬了一般。“南宫夜,你害死我母妃,此仇不报,我枉为人子!”

倾城一呆,连忙解释道,“不,南宫逸,你误会了。我们什么也没做。我们也是刚刚才到这里。你母妃的尸体都已经是冰凉了,若是我们杀了她,何必还要一直待在这里,难道我们故意在这儿等你逮到我们杀了她不成?”

“你住口!”南宫逸冲她喊了一声,然后再紧紧地抱了良妃,眼底已是溢满了泪水,“洛倾城,我不想再听到你说话!你敢说,我母妃被逼至如此地步,与你们两人无干?若非是将我母妃逼至了绝境,她又岂会自行了断?”

倾城的眸光一闪,脸色颇有些凝重道,“什么自行了断?你仔细看看她的脖颈之上,分明就是有人先掐过了她的脖子,只不过那人的内力深厚,力道都是用在了里头,皮肤上并不明显罢了。谁告诉你她是自行了断的?”

南宫逸不语,一脸痛苦至极的模样,咬紧了自己的牙关,似乎是生怕自己在他们二人面前,哭出来,从而将他脆弱的一面展现出来。

“够了!你们走!我不想再看见你们,你们走!”

倾城还要再为自己申辩,可是夜墨却是直接就一把拦住了她,只是深深地睨了一眼南宫逸后,便带着倾城离开了。

回到了静园,倾城的脑子仍然是有些浑浑噩噩的,始终都在想着南宫逸那一幅悲痛欲绝的模样儿。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可是她很清楚地感觉到了,自己心底的某一处,似乎是也感觉到了那种丝丝缕缕的悲痛,这样的感知,让倾城十分的不解。

她与南宫逸毫无关系,一无血缘亲情,二无男女之情,可是为何自己会如此清楚地感知到了那种痛?虽然只是丝丝缕缕,可是那种感知却是异常的清晰,这让她不明白,更让她觉得奇怪!

“你没事吧?”夜墨在宫里时,便察觉到了倾城的不妥,可是却说不出来她什么地方不对劲。她的表情有些奇怪,眼底竟然是偶尔还会闪现出来一抹悲伤,这让夜墨有了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

倾城的悲伤,很显然是与南宫逸的出现有关的。难道?

夜墨不敢再去想,他很确定倾城喜欢的人是他,在意的人,也是他。根本就不可能是南宫逸,否则,为何是数次拒绝了他?只是,她刚刚在宫里的表现,又当是如何解释呢?

“阿墨,你说,会是什么人害死了良妃?”

夜墨摇摇头,然后双眸一眯,想起了南宫逸在大殿内说的那番话,难不成,倾城是因为良妃的死,心生愧疚了?

“丫头,别太自责。这不是你的错。那良妃数次想要害你,这一次,也是她自己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南宫逸只是一时情急,才会说出了那样的话,你别理会他便是。”

倾城摇摇头,深吸了一口气,再轻轻地倚到了夜墨的怀里,这才觉得自己的心里好受了一些。

刚刚那一瞬,就在自己的心也跟着感知到了痛的时候,倾城有那么一个恍惚间,似乎是自己的心跳都不属于自己了一样。现在感觉到了夜墨就在身边,自己紧紧地倚在了他的怀里,甚至是能感受到了他的心跳声时,才轻轻地吐了一口气,还好,也许刚才那一瞬的幻觉,真的只是因为自己最近几天,太累了。

良妃的死,在宫里并未引起多大的轰动。现在在宫里,她的身分本来就变了,不再是妃,只是一个小小的贵人。皇上下旨,直接就让人将其葬入了皇陵中的妃陵。

因为良妃地位的改变,她的丧事,自然也是再简单不过。一介小小的贵人,难不成还想要在宫中停棂不成?

而与此同时,王保国也被人在早朝时,被人参了一本,说是他私自挪用了国库银两,同时,还收受了大笔贿赂。这里参他的折子还没有消停,北地的武乾父子,也快马让人呈了急报来。

户部拨给北地的军粮里头,竟然是有数千石的米粮都是发了霉的。武乾怕皇上不信,还特地让北地的凡是有品级的将士,联名上疏了!同时,还让那驿兵带回来了一小袋儿的发了霉的米,专门给皇上看。

这下子,事情可就是闹大了。皇上当即下令,便革了户部尚书王保国的官职,同时,直接就下狱了。

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安王南宫逸自良妃死后,便一直未曾露过面,对外一直是宣称悲伤过度,卧病在床。就连他的舅舅王保国出了这样大的事,也未曾见其出面,这一点,倒是让朝臣们,颇为意外。

不过,朝堂上的风向,自然也不是一边倒,董翔董太师,还是用了极为公正的态度,来为王保国开脱,毕竟,事情尚未查清,不能不给王尚书一个申辩的机会。于是,皇上这才没有直接就将王保国推出去斩了,而是让人暂押下狱了。

倾城这会儿在静园里头,倒也没闲着,风老头儿一接到了无崖的消息,便火速赶来了,到了太子府一瞧,果然是黑鸩,当即就乐了,那白花花的胡子都是要翘起来了。

“丫头,你倒是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弄到这只大毒物的?它可有伤到你了?”风伯说着,就拉着倾城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再三地确定洛倾城果真没事时,才松了一口气。

“风伯,如今京城事多,您还是先带着它回去吧。您想怎么折腾它,我没有多大意见,只是有一样儿,您可是千万别给我折腾死了。我留着它还有用呢。”

“知道,知道!我怎么可能会让它死了?好不容易才捉到一只活的,而且还是黑鸩,我哪里就舍得了?”

“风伯,师父他们还好吧?”

“好!什么都好,就是有一样儿,念叨你可是念叨地紧呢。说你这个小丫头也不知道回去看看他,一个劲儿地骂你是个小白眼儿狼呢。”

倾城嘴角抽了抽,“如果师父不那么另类,说不定我早就回去看他了。得了。别的也不多说了。玉景山上的东西可有缺的?要不要趁着这次机会,再带些什么稀罕点儿的东西回去?”

“不用,不用!”风伯直接就摆摆手,“咱们那儿什么也不缺。你放心,就算是缺了什么,咱们手里头不是还有银子吗?不过,要说是缺呢。还真就是有几样儿东西。我都给你写好了。看看回头,能不能找你家相公给我多弄些过来?”

倾城接过那单子一看,眼睛就都是瞪圆了!

“风伯,您还真是!要不要这么抠门儿?您还真是!这上面写的药材,全都是些珍贵稀有的,您竟然是?算了。我也不跟您说了,到时候再看吧。紫夜国的药材,到现在才有三分之一的刚进了千雪国的地界儿,等到京城,估计至少也得是一个月以后了。”

“嘿嘿,丫头,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勾搭上了这个太子的?是不是先对人家使了美人儿计,然后再让人家迫于压力,不得不娶你的?”

倾城一听,直接就是不顾形象地翻了个白眼儿,这个风伯,就不能稍稍正常一点儿吗?自己像是那么主动的人么?再说了,自己可是温婉淑女,怎么可能会做这么没品的事儿?

无崖在一旁,则是直接就乐了,“师父,这话要是被那位阎王爷听到了,估计您要倒霉了。”

“倒霉?倒什么霉?我怎么说也是丫头的长辈吧?就算她没有正式行拜师礼,可是这一身的医术,总归是从我这儿学的吧?什么叫尊师重道,你懂不懂?”

无崖连忙讨饶道,“懂懂懂!师父,我懂,可是人家太子可是不一定认您的这个理儿,更是不可能认您这个师父的。得了,我瞧着也差不多了。咱们也别再留在这儿误了人家的大事儿。还是先准备准备,直接回玉景山吧。”

风伯一听就怒了,伸手就要打无崖一巴掌,还好无崖躲的快,让他这一巴掌给落了空。

“师父,徒儿也是实话实说,您要不要这样不讲理?”

“哼!这黑鸩,你先装上,这样,我先到别庄住几日。正好,我让童儿去为我置办药材去了。估计没有个三两日,也是备不齐的。我就不打扰你们小俩口儿了。”

无崖一听,这表情就是一垮,“您不打扰他们,就要来打扰我么?”

“你个臭小子!你也不想想,你们几个,倾城可是最小的。现在倾城都已经是嫁为人妇了。你呢?你现在别说是未婚妻了,连个上门儿提亲的都没有!我告诉你,这一次,你要是不订下一个姑娘,我就不回去了!”

无崖一听,这头都大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明明倾城底下还有阿正和阿邪两兄弟呢,怎么就成了她是最小的了?还有,自己是还没有成亲,可是那个阿楚不是也没成亲吗?怎么他不去找花楚的麻烦,倒是先盯上自己了?

倾城一瞧他们师徒斗法,倒是乐了。仔细一想也是,他们这些人中,无崖可是年纪最大的,她以男装示人时,在外面一直都是称无崖为大哥,花楚为二哥的。现在无崖的确也是应该考虑一下个人问题了。

“风伯,您说的没错。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婚事嘛,向来不都是父母之命?正好您下山了,就直接为他做主成一门亲事得了。”

无崖直接就送了一记冷眼过去,“你个死丫头,不要以为现在是太子妃了,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了!你要是惹急了我,信不信我给你在饭菜里加点儿料?”

倾城则是一幅你试试看的表情,压根儿就不受威胁!

无崖一瞧她这样子,遂想起她是什么人?妖精似的!不过,无崖的眼珠子一转,又有些坏笑道,“我知道你不怕这些。不过,你能保证你的夫君太子殿下就不怕了?哦,对了,还有你最最亲爱的哥哥和相爷大人哦!”

倾城一听,脸色顿时就阴了下来,磨着牙道,“无崖,看来你果真是皮痒了,好呀,你要是真敢给他们加料,我就告诉阿楚,说你欺负我。不止是阿楚,大不了我将阿正和阿邪都叫回来,看看你怎么跟他们三个斗?”

无崖则是冷哼一声,不理她这茬儿了!

“好了,好了。别说这么多了。走吧。无崖,快去将那黑鸩带上。那可是我的宝贝疙瘩,千万不能出什么差错。”

“知道了!”无崖弱弱地应了一句,然后认命地带着风伯就往别庄去了。

青兰一看他二人走了,突然想到了什么,提醒道,“小姐,那别庄里,可是还住着两位小姐呢。”

“呃?”倾城眨眨眼,好一会儿才想了起来,可不是吗?那端木婷嫣和焦芮莹可是都在别庄呢!别再被风伯一阵乱点鸳鸯谱,再给弄出什么岔子来!

“那个什么,你快去找白无常,告诉他,就说是无崖的师父来了,让他先去一趟别庄,先把他和焦芮莹的事儿让人透露给风伯,别再给我添些乱,将一对儿璧人给拆散了。”

“是,小姐。”看到小姐见到了风伯后,这几日脸上的愁容淡了不少,青兰心里自然也是高兴的。也不知道为何,自那日小姐与太子一起回来后,这脸上便常常会有一种悲伤的神色,着实是让人不明白。可是也未曾听说小姐与太子爷闹别扭呀!而且,这几日看着太子虽然是忙碌,可是对于小姐,也仍然是十分的关心。

想不通,自然也就不再想了,反正只要是太子对自家小姐好就成了!

“小姐,那端木小姐那里怎么办?若是风伯就是看中了她呢?毕竟,那位端木小姐,人生得秀气,脾气也好,而且待人一直是很是温和,说不定,会入了风伯的眼呢。”青兰再度提醒道。

“端木婷嫣?她倒是安分,肖雷死后,她倒是一直很安分地待在了别院,我听说,偶尔她还会做一些手工活?”

“正是,端木小姐常常做一些衣物,除了无崖公子,几乎是人人一份儿了。”

“嗯?”倾城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为何独独没有无崖的?”

青兰抿唇一笑,“听人说,那位端木小姐曾经无意中对自己的贴身丫环说,无崖公子生得太过俊美,自己的手艺太差,像是无崖公子那样风华无双的人,这身上的衣裳定然也都是极为讲究的,自己做的,配不上无崖公子。”

倾城偏头一想,这话怎么就听着有些不对味儿呢?

“小姐,太子爷回来了,正到处找您呢,说是让您赶紧去书房。”

“去书房?”

“明正先生等好些人都在那儿呢。如今就等您了。”

倾城点点头,想来是有十分重要的事了,不然的话,也不会让自己直接去书房。

倾城一袭水蓝色的衣裳出现在了书房的时候,虽然是大家早有准备,可是仍然忍不住都呆了呆!一是为了太子妃的美色所惊,这二嘛,便是因为太子妃竟然是直接就到了太子的身边,连礼都未行,直接就大刺刺地坐下了!

这番做派,难道真是传说中礼数周全的相府三小姐?怎么就,那么地不挨边儿呢?可是这皎若秋月的美貌,却是实打实的是他们平生仅见的。

“听说你急着寻我,可是有何要事?”

夜墨看她一脸素颜,未曾上妆,不过即便如此,也是足以让这屋子里的男人们看呆了眼!不由得又有些后悔了起来,真不该将她叫到这书房来。或者说,应该是让她覆上了面纱后再来的。

明正先生轻咳了一声,“回太子妃,太子爷急着找您过来,是因为想借无崖公子一用。不知您是否应允?”

“借无崖?何用?”

“是紫夜国的药材一事。太医院那里自然是会有人验看,只是,我担心会有人下黑手。”

“你身边儿不是还有个白无常吗?为何一定要用无崖?”

夜墨的脸色微凝,“夜星被我派到紫夜国了,若是夜白离京,怕是?”

话,无需说的太明白,倾城已然是明了,夜墨不可能总是直接指挥冥教,说到底,那只是一个江湖帮派,而且还是一个杀人的组织,若是让人知道那隶属于太子,怕是于太子的名声有损。

冥教的左右两位护法,才是真正管理着整个冥教事务的人,如今夜星不在京中,若是白无常也离开,怕是再让冥教出面做什么事,会有些被动。毕竟,这里是天子脚下。而且,目前为止,南宫夜已是接连三日未曾露面,谁知道,他们是否已经盯上了夜墨。

“好,我这就让人去通知无崖。何时启程?”

“越快越好吧。我会再派些暗卫协助于他的。”

倾城拧眉,看了一眼屋内各人的神色,似有不对。

“阿墨,可是南宫逸有动作了?不然的话,早就与紫夜国订好的,怎么会出事?”

“丫头,南宫逸。”夜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却是将剩余的话又都咽入了肚子里。

倾城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遂一转头,看了一眼屋内众人后,便轻轻地合上了眼睛。

糟了!夜墨这才想到倾城能看透人心,想要阻止她,可是于这一点,他又不怎么明白,担心自己这会儿贸然拉住她,反倒是会伤了她。所以,也只能是眼巴巴地干看着。

片刻后,倾城的一手竟然是直接就支在了桌子上,而她紧蹙的眉心,显然已是表明了她现在的心情极糟,十有八九,是将所有的事情都知道了。

夜墨的心突然就是一慌,然后什么也来不及想,直接就让自己的手环上了她腰,并轻轻地呢喃了一声,“丫头。”

不想倾城竟然是未曾开口,也未曾挣扎,仍然是一动不动,眼睛也未曾睁开一丝。

明正先生等人,自然是不知道倾城的读心术的。颇有些不解地看着二人。倒是夜墨手底下还有几个粗人,不懂得什么掩饰,直接就有些不满了!

“哼!殿下,属下佩服殿下,一心追随殿下,只是这有些事,还是要莫要让太子妃知道的好。”

“就是,殿下,这书房重地,本就不是太子妃一介女流该来的地方。”

几名将军的话,瞬间就得到了不少人的附和,唯有明正先生则是有些忧心地看了他们一眼,这个洛倾城在太子的心中占有什么样儿的地位,他们不知道,可他却是知道的。现在他们这么说,难保一会儿太子不会生气。

果然,随着议论声的此起彼落,洛倾城仍然是紧闭凤眸,而眉心处也是越来越紧,而夜墨,则是全身陡然升起了一阵寒气,一瞬间,便将屋内的众人给冻了个结实。

屋内顿时便清静了下来,偌大的一个书房里,总共有十几人,如今,竟然像是空无一人一般。

“为什么?”许久,倾城才问道。

“丫头,我。”夜墨一时语塞,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跟她解释了,毕竟,有些事,也是他才刚刚发现的。

“我问你,这个计划,是一早就有,还是临时起意的。”倾城说完,轻轻睁开了眼,自嘲一笑,“你知道我的天分,对你来说没用的。你可以不必说实话。”

夜墨的身子一僵,对上了她那双明明清澈,却是泛着几分寒意的眼睛,一时,竟是有些手足无措了。

一旁的明正先生听了,知道他二人之间定然是有些误会,可是眼下不是解释的时候。

“殿下,时候不早了,若是再不吩咐,怕是那南宫逸便要逃了。”

寒东也道,“明正先生言之有理,还请殿下明断。”

倾城扫视了一圈儿这里的人,最后,目光落在了一位身着青衣的男子身上,倾城的眼睛微微眯了眯,“你叫杨海?”

那人一愣,随即低了头,态度极为恭敬道,“回娘娘,属下正是杨海。”

杨海嘴里的语气恭敬,可是这心底的疑惑却是极大的。他自认自己与这位太子妃是从未见过的。可是为何太子妃却能认出她?而且,刚刚那匆匆一瞥,太子妃的眼神,似有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