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贵女邪妃/天命祸国:邪妃霸宠上一章:第 165 章
  • 贵女邪妃/天命祸国:邪妃霸宠下一章:第 167 章

夜墨的脸上,因为她的这句话,一时竟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喜讯一般,整个面部的线条,顿时就柔和了起来,那眉眼也是舒展开来,甚至是那眉梢,还透着几分的喜意,让人一眼,便可看出他的心情极好。

“可是你我认识的?”

倾城点点头,“要说昨晚上,也的确是我们好运气,定王府里头,竟然是出现了两位千雪国的人,其中在书房里头的那一位,便是安清公主的驸马,”

“是他?”

“不仅仅只是他,还有另外一个有趣的人,不过,我只是从定王那里读出来的,并未见到其本人,如今就住在了定王府的后院儿,与定王妃为伴。”

“女子?”

“不错!听说是定王有意让她陪着王妃说话,在定王府里头,人人也都是敬着,当她当了名副其实的大小姐供着呢。”

“到底是谁?”夜墨再次一颗核桃仁儿送到了她的唇边,然后再端起了那杯果子露,让她连饮了两口,复又放下。

“是王家王保生的女儿,王丽华!你对此人,可还有些印象?”

夜墨蹙眉,好一会儿,摇摇头,“想不起来了。我见过她?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倾城顿觉好笑,“那可是良妃的侄女呢!不过,随着良妃和王家的倒台,我一直以为这个王丽华定然也是已经被关押至牢记了,想不到,她倒是好本事,不知何时,竟是攀上了肖东烨!还将她带来了紫夜。”

“肖东烨?”夜墨摇摇头,“只怕未必!说不定,这是肖东逸觉得她还有几分的利用价值,所以,便将她救了出来,临时安置在了定王府。正好定王妃有些孤寂,倒也是多了一个说话的伴儿。”

倾城想想也是,虽然现在还不能确定良妃是被谁杀的,可是至少可以确定,良妃的死,定然是与肖东逸有关。到底是抚养了他多年的养母,肖东逸不可能一点儿也不顾念旧情的。再者,这些年,他从王家,可是得了不少的好处,如今虽说是救不了其它人,可是想救一个旁支的女儿,应当还不算是太困难的。

一想到肖东逸能对自己狠心地下了同心蛊,便又觉得他怎么可能会是那种知恩图报之辈?纵然是他觉得亏欠了千雪国的王家,可是也断然不会为了他们,而影响到了自己的地位和前程!

况且,他也未必就觉得是他自己亏欠了人家,反倒是觉得是他们一厢情愿地帮助自己,从而才会落得如此下场!毕竟,谁能说,若是肖东逸真的成了千雪的继承者,王家,不会飞黄腾达呢?

要说,人便是如此!没有了利益的驱使,想要让他们做什么,怕是太过为难了。

“你怎么了?”夜墨看到她的脸色不妥,似有忧色,“丫头,可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倾城的身子顿时僵住,眼睛却是微微躲闪着,不敢与他的视线对望,轻轻地咬了下嘴唇,手指也是不自觉地便都蜷缩到了一起,要不要告诉他呢?让他也跟着自己一起担心?还是说,先瞒一瞒,或许风伯和无崖能想到解蛊的办法呢?百般思量,倒没了主意了。

先前那般地铁了心要等他来了,便将一切都坦露出来,可是现在人就在眼前了,自己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倾城越是如此,夜墨越是肯定她有事瞒着自己,脸色微微凝重了起来,“丫头,我说过,我有什么事都不会瞒你,亦不会骗你。你可是有什么为难之事?”

倾城抬眼看他,神色微微凝重了起来,起身到了窗前,将窗子推开,外头满是花香的空气,一瞬间,便冲着她扑面而来。

两人就这样,一个在窗前立了,一个仍然是端坐在了桌前,屋子里安静地当真是掉根针都能听见。

不知过了多久,倾城才下定了决心,将自己所中同心蛊的事,缓缓道来。

她说的云淡风轻,可是夜墨听的却是觉得惊心动魄!

同心蛊?

一下子,夜墨就想到了先前倾城在千雪时,那几日情绪上的不对劲。现在,他终于明白了,倾城并不是因为良妃的死,而心存愧疚,而是因为她中了肖东逸的同心蛊,当时她的心情,便是受了肖东逸的影响!

有了答案,可是夜墨整个人却是感觉坠入了冰窖!

同心蛊?怎么会是同心蛊?夜墨虽然是想极力地否认这个事实,可是他向来不是那种喜欢自欺欺人之人,自然也知道,既然是倾城将一切坦言,而且她自己也是精通医理之人,那么十有八九,就是同心蛊了!

夜墨虽不懂医毒之术,可是于这同心蛊,却还是听说过的。毕竟这曾是苗疆王室禁用的蛊术!不为别的,就因为百年前的一位苗疆王曾被人施了同心蛊,从而致使百年前的苗疆王室,出现了近十年的动乱。

那一次,是苗疆王的一位宠妃无意中从苗疆王的口中得知了这种蛊术,从而给苗疆王下了子蛊,给自己下了母蛊。因为同心蛊并非是寻常的毒蛊,所以,即便是苗疆王的体内有着强大的苗疆王室的王蛊,也是无可奈何。最终,那位苗疆王专宠那位宠妃一人,不仅如此,还顺着她的意思,几乎是将当时宫内的所有妃嫔,尽数斩杀,从而酿成了苗疆历史上的一段极为混乱的局面。

也正是因为那一次,苗疆王室内相互残杀,最终以王室最终只余下了两位后裔为代价,才算是彻底地平息了苗疆之乱。也正是因为那一次,千雪才能顺利地将苗疆收入版图。

倾城说完,见夜墨一直是凝眉不语,那紧抿的嘴唇,不难看出,他此刻的心情不佳。

倾城微有些担忧地看着他,“我知道那次是我自己任性,虽说我也并非是去那里玩乐,可是到底,是我自己太过大意了。是我不好。你若是心里不舒坦,就发出火来。哪怕是骂我两句也好,就是千万不要不说话。”

夜墨抬眸看她,浓墨一般的眸子,闪烁着极度危险的光茫。

倾城只觉得自己被这样的一双眸子紧紧地锁住,身子僵立于原地,脚上像是被人缚上了千斤重的物什一般,一时动弹不得!

夜墨暗如夜色一般的眼里射出比悲喜更为复杂的光茫,但是夹着惊疑的光,倾城从他的眼神里,清晰地看到了痛楚、惶恐、畏惧等等,似乎是有着许多的情绪自他的眸间飞出,可是倾城却又像是一道也不曾抓住。

“阿墨!”

不知过了多久,倾城才总算是鼓起了勇气,有些畏惧地轻唤了一声!

她就知道自己一旦将这个事实说出来,夜墨便会一时难以接受!毕竟,同心蛊,不比其它的蛊毒,如今,他的心里,怕是极为难受、隐忍着的吧?

夜墨听到了她的轻唤,这才回过神来,恍惚地看了她一眼,看到她仍然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倾城忐忑不安地站在那里,心里扑咚扑咚地跳个不停。太阳照在她的脸庞,烫烫的有一点被灼伤的感觉。看着正有些迷蒙地看着自己的夜墨,倾城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抑制自己紧张又有些懊悔的心情了。

这一刻,夜墨也不知道自己的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了。

害怕么?他承认这是自他母妃去世之后,头一次体会到了什么是害怕?当年他被舅舅逼着与黑熊分出胜负时,他亦不曾感觉到过害怕!当年他被关在了笼子里,与雄狮分出高下之时,亦没有意识到过害怕!

可是今天,他再度体会到了那种害怕!那种似乎是下一瞬,自己就将失去这天底下最美好的一切的感觉,再度袭上了他的心头!

不知为何,他突然就想起了当年母妃在他面前渐渐地冷了呼吸的场面,那样的惊悚,那样的空旷!一下子,好像他的世界里,除了他自己便什么也没有了!

当年失去了母妃的那种空空的感觉,一下子便又再度袭卷而来,将夜墨整个人瞬间包裹,甚至是他能感觉到那种让人窒息地感觉,再度回归到了他的咽喉处,真的就是要喘不过气来了。

“阿墨!”

这一次,倾城的声音微微扬高,因为看到了夜墨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甚至是能看到了他额上清晰的汗滴,这样的夜墨,让她感觉到了慌乱!

在倾城的意识里,夜墨一直是强大的,无敌的,亦是无所畏惧的!一个连皇权都敢挑战,甚至是不屑一顾的男人,这世上,还有什么是能够让他畏惧的呢?

倾城眼前一花,紧接着便是感觉到了腰间一紧,整个人被一种极为熟悉的气息包裹了起来,同时,还让她感觉到了身边的这个男人的身子,正是微微发抖,很显然,他在害怕着什么。

“丫头,不许离开我!不许不爱我!不许丢下我!”

听着他口里接连冒出来的几个不许,倾城的眼角一酸,多日来的压抑、挣扎、纠结,终于是在这一瞬间,顷泄而出!那混和了痛楚、悲伤、后悔,甚至是还有丝丝绝望的眼泪,像是那被冲破了闸门的洪水一般,溃堤而出。

时间好像停留在这一瞬似地,周围的空气都凝固着,倾城甚至是在哭泣中,还能清楚地听到了自己和夜墨的心跳声。

“阿墨,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这样。我本来是不想告诉你的。我也怕你担心。可是,可是。”

倾城一边哭着,一边说着,夜墨因为她的突然情绪失控,倒是平静了许多,只是那幽深的眸子里,还闪过了一抹的狠戾。

“丫头,别哭。我们想办法。一起想办法!同心蛊,也未必就是无法可解。而且,现在我不是就在你的身边吗?只要是我们在一起,我天天都让你感受到我爱你,肖东逸便是想要利用同心蛊来利用你,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倾城什么也不再说,只是哭,仿佛是要一下子将这三十余日的伤心悲苦,一下子全部都发泄出来一般,怎么也收不住了。

夜墨也不再劲她,只是紧紧地抱着她,任她哭,任她发泄,也不知她折腾了多长时间,渐渐地没了声音,夜墨将她打横抱起,慢慢地将她放在了床上,再亲手为她脱下了靴子,盖了被子,然后走到了门前,吩咐人送了热水过来。

夜墨细心地用热水湿了帕子,动作轻柔小心地为她拭了脸,坐在床边呆呆地看了她一会儿,直到她翻了个身,夜墨才从自己的回忆中惊醒了过来。

轻轻地关上门,生怕再惊动了屋里熟睡的人儿,夜墨到了廊下,回头看了一眼那沐浴在了金色光茫中的屋子,一时心思百转千回!

那是自己发誓要守护一生的人,是自己这一辈子哪怕是赔了性命进去,也要保护的人!怎么会允许有人借着爱的名义,来对她做出这样大的伤害?

“来人!”

夜堂自暗处火速现身,“主子。”

“传信给夜白,让他火速来紫夜。”

“是,主子。”

夜墨细想这几日一直未曾见到无崖,想必是回了玉景山,去为倾城寻求解蛊之法了。只是,这同心蛊的恶名,在几国的皇室之间,早已是流传甚广,若真有解蛊之道,当初,苗疆天室,又怎会自相残杀?

“你们主子这些日子一直在用药?”夜墨不问,不代表他就不知道了。初来那晚,便嗅到了屋子里淡淡的药香味儿,只是当时以来是倾城自己在鼓捣些什么,毕竟她也算是个医者,可是现在来看,当是为她自己服下的了。

“回公子。小姐自进入了紫夜国的边境后,便一直在秘密用药。只是,奴婢们不懂药理,也不知道小姐用的究竟是治愈何病症的。”青兰回道。

夜墨点点头,“将方子取来我看。”

“是,公子。”

青兰与青鸟二人皆是往寝室的方向看了一眼,心里同时默念道,小姐,不是我们不忠于小姐,实在是近段时间小姐的一些举动太过反常。奴婢们,也是为了您好,而且,便是奴婢们现在不说,依着公子的本事,想要套出真相,怕是不费吹灰之力的!所以,小姐,您可千万不要怪罪到我们的头上了。

王丽华会出现在定王府,说实话,是有些超出了夜墨的预料的,原本以为王家的人这一次是一个也未能幸免,不过仔细一想,那王保生并未判斩刑,而是举家流放。如此,那王丽华定然是在流放的途中,被肖东逸给救走,然后再送进了定王府了。

只是,肖东逸既然是有能力救王丽华,定然就有本事再救了其它人。可是现在看来,他却偏偏只是救了一个王丽华,那么,这其中的原因,便不得不让夜墨深思一番了!

夜墨与肖东逸接触的时间较长,而且明里暗里,也曾有过争斗,对肖东逸的为人处事,更为熟悉!他深信,若是对他自己无利之事,肖东逸定然是不会做的!

肖东逸若真是觉得于王家有愧,便不该救出一个王丽华,而是随便救出一名王家的男丁,都比救她要更有报恩的意义。可是事实上却是并非如此!

夜墨相信,在这个王丽华的身上,定然是有着他们不知道的秘密。肖东逸,绝对不会做一件对他自己没有任何好处的事的!

心里大概有了一个思路,再起身将这里的环境及周边的一些潜在的危险都一一看过后,才放下心来。

不得不说,倾城选的这处地方,还真是让人难以怀疑到!表面上看,这外头是两处民宅。当然,是属于那种稍微富有一些的民宅,可是实际上,这两处宅子却是连在一起的!等于是一家分成了东西两院儿。这两个院子的连接的暗门,也是布置得极为巧妙,将来即便是暴露了身分,想要逃跑,也不是什么难事。

对于倾城的心思,夜墨一直都是极为佩服的!即便是她现在着了肖东逸的道,可是于北地之举,以及后来帮着她将北漠的计划实行的如此完美,足以看出,倾城的聪慧!

只是,相对于肖东逸而言,倾城于阴谋诡计上,似乎是还稍弱了一些。不过,现在他来了。肖东逸,你想顺利地登上紫夜国的大位,怕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无论是于公于私,肖东逸将来继承紫夜,对于千雪国,对于夜墨本人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只是,想要左右紫夜皇的心思,怕是没有那么容易呢!而且,在此之前,似乎是得先想个法子将定王府搅乱了,最好是能直接将定王的性命结果了,才能解了他和倾城的心头之恨!

夜墨紧了眉,现在这一切对于他来说,都不着急,当务之急,是倾城的同心蛊,唯有将她身上的蛊毒解了,他才能再专心地与倾城联手对付定王和肖东逸。否则?

夜墨一想到了同心蛊这三个字,眉峰再次紧到了一起,肖东逸现在是动也不动不得,杀也杀不得!谁让他现在的体内是母蛊呢?若是肖东逸死了,那倾城也就活不成了!该死的肖东逸!

夜墨一拳击向了一旁的一株海棠树,‘轰’地一声,开满了海棠花的树木一断为二,当真是可惜了。

看着那株海棠树的折断,夜墨的眸光忽明忽暗,许久,双手负于身后,抬头轻叹一声,“丫头,你果然就是我的劫!既如此,上天入地,生生死死,陪你一场,又何妨?”

风过,声散,就像是夜墨从未有过什么叹息,院中只余这海棠花的花瓣四处飞散,倒是凭添了几分的奢靡之美!

一连几日,夜墨与倾城都是没有什么动作,亦未曾走出这小院儿。

似乎是倾城根本就未曾中什么同心蛊,而夜墨对于这一切似乎也是一点儿也不知情一般!

一连几日的陪伴、相守,倾城的心情好了许多,这个时候,她才真正的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人,总是会说愿意找一个和自己分享喜怒哀乐的人共度一生!

“阿墨,你心里可怪我?”闲了数日,也养了数日,倾城的脸色,较夜墨初来之时,已然是好了许多。

“不怪!是我不好。是我自己不够强大!若是我自己可以轻而易举地拔除掉了肖东逸在北地的暗桩,自然也就不必你亲自出马了。那么,你也就不会中了这同心蛊了。而且,退一万步讲,即便是当时肖东逸未曾给你下蛊,只要是他的手头上有了这等东西,再存了这个心思,便是他费尽心力,也会找别的机会对你下手的。”

夜墨将她往自己的怀里紧了紧,“所以,不怪你!你也无需懊悔什么。大不了,便是我陪着你一起便是。”

一起?倾城的眼皮突然就跳了一下!总觉得他说的这个一起,似乎是还有什么别的深意!可是倾城又觉得不太可能,夜墨可是不比自己有着读心术的,怎么可能会知道了自己做的最坏的打算?

“接下来你打算如何?你用的药,我让白无常看过了,对你的身体无异,暂时还是莫要再继续服了。”

倾城乖巧地点点头,“嗯,你来了,我便不怕了。我也不信,有我真真正正在意的人陪在身边,肖东逸还能如何来影响我?我不信,那同心蛊当真就能改变一个人的本心。”

“好!我陪着你。自今往后,我再不离开你便是。”

院内风景如画,两人你侬我侬,好不惬意舒爽,只是苦了被夜墨给吩咐去盯着做药膳的白无常了。

夜白虽然是于这同心蛊暂时无奈,可是他倒是想了个法子,试试看是否能压制住倾城体内的子蛊。只要是能暂时地压制,那么,想要解毒,就一定会有办法。

只不过,夜白研究出来的方子,熬出来的药太过苦腥,莫说是喝了,就是让他自己闻着就想吐!夜墨自然也是见过了,遂吩咐他再令想方子,并且言明了,若是能直接做成药膳,让倾城没有一丝厌恶地直接饮下,自然就是最好的。

本来夜白当场就否决了,两手一摊,直接就说是不可能!

只是夜墨在瞪了他一眼后,只说了‘焦芮莹’三个字后,夜白便立马很没有骨气地改了口。

终于,在夜白反复地试验加上自己的亲口品尝之后,总算是制订出了三天的药膳方案,因为还不太确定效果,所以,便要等倾城用过之后,再把脉,才能继续订后面的药膳。

三天后,倾城有些忐忑地任夜白扶着脉,而夜墨亦是十分紧张地盯着夜白脸上的每一个细微表情,一颗心,几乎就是提到了嗓子眼儿了!

而正正经经的大夫,夜白,这会儿却是欲哭无泪,大有想要抬头问天的冲动了!两位主子都这么紧张,尤其是自家主子,那看向自己的眼神,恨不能就像是要吃了自己一样,这是同心蛊呀!哪儿那么好压制住的?

终于,看到夜白的手收了回去,夜墨便急不可待地问道,“如何了?是否有效?”

“回主子,目前来看,效果还是有的,只是似乎不是太明显,许是因为用的时日较短的缘故。”

夜墨的眼睛一亮,“也就是这个法子可行了?”

夜白面色严肃凝重,“这法子暂时来看,的确是可行的。只是,到底是不能解除同心蛊,只是能起到一个暂时地压制作用,而且,如果是肖东逸强行催动母蛊的话,那子蛊定然也是会有反应的。到时候,主母的反应,或许会有些痛苦。”

“什么意思?”夜墨的眼神一凛,周身的寒气一涌而上,几乎就是要将夜白给冻成了冰人一般!

夜白勉强让自己坚持住,不要被主子的气场所震慑到,只是眼神仍然是不由自主地便躲了躲。

“回主子,现在只是一种压制,说白了,就是等于是将主母体内的子蛊给压在了一座小山下面。这是在子蛊没有丝毫反应的情况下,可是如果肖东逸一旦催动了母蛊,那么子蛊势必要有反应,那样的话,子蛊一动,压在了它上面的小山便自然而然地会崩塌。所以说,主母会。”

夜墨不懂医理,听不甚明白,可是倾城却听明白了,无所谓地笑道,“无妨,不过就是到时候,多受一些苦楚罢了,比起要他强行改变我的本心来说,已是好了太多了。”

夜白有些惊讶地看向了主母,她到底是否听明白了自己的话?这法子,虽是能暂缓那子蛊的发作,可若是肖东逸一旦强行催动母蛊,那么,子蛊上头压的山越重,越大,主母受到的伤害也就会越大!

说白了,就是现在主母用的这个方子越多,等一旦到了子蛊无法压制之日,主母受到的折磨也就越为厉害!丝毫不亚于那种锥心彻骨之痛!

“无妨。白无常,你该知道我也是精通医理的。而且,我自幼修习明玉神功,明玉神功最为厉害的,不是它的招式和技巧,而是它的内力。以我现在的内力,不会有你想像的那么痛苦的。”

倾城这话,看似在宽慰夜白,其实却是说给了夜墨听。

夜墨再次看向了夜白,似乎是在等着他能给出一个让他放心的答案。

夜白只觉得自己的头皮发麻!他看到了主母的眼神,现在他很确定主母已经是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可是她刚刚的眼神,分明就是在威胁自己,要自己说出能让主子放心的话来,可是?

夜白最后两相比较,觉得得罪主子,比得罪主母将来受到的惩罚要小一些,所以,还是颇有些纠结地选择站在了主母这边,点头同意了主母的说法。

如此,夜墨才悄然松了一口气,而眼尖的倾城发现,他额前的一小缕头发,竟然是已经被汗水打湿了!

感觉到了夜墨对自己的关心和在意,倾城扑哧一声,笑道,“阿墨,刚刚他说的只是可能!而且,若是风伯和无崖能在肖东逸强行催动母蛊之前,找到了解蛊之法,我不是就没事了?”

夜墨勉强扯着嘴角笑了笑,只是那笑起来的表情太过惊悚,硬是让夜白生生地打了个冷战!

其实,夜白此时和夜墨想的都是一样的!

解蛊之法,到底是否能找到,还是一个未知数!更何况,谁又能预料到,肖东逸会在什么时候,催动母蛊呢?

 

第五十一章 流言四起!

倾城和夜墨就在这小院儿里头静养着,当然,夜墨每日还是要处理一些事务的,因为倾城要养好身体,压制蛊毒,所以,夜墨便自然而然地,将倾城在紫夜的一些势力,熟悉了一番后,直接上手了!

对于针对定王的一些计策,自然也都是要过了夜墨这一关了。

“丫头,你的计策还真是灵!三皇子那个蠢蛋,果然是上钩了。这会儿,竟然也是派了人去了城外的那处农庄。倒真是引起了我的几分好奇心了!”

“那处农庄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若真是那么容易进,肖东烨的人也就不会折了两个在里头了。”

“你说那是紫夜皇的地方?”

“应该是。我猜测,里头定然是藏了紫夜皇的什么秘密。”倾城点点头,眸底已是涌上了一抹好奇,“要不,我们晚上?”

“不行!”夜墨不待她说完,便直接就否定了,“我们现在的主要任务是要压制住你的同心蛊,而一旦让肖东逸知道了你仍然在梁城,你觉得肖东逸不会逼你出来?”

夜墨有些冰冷的声音,让倾城顿时就是大失所望,小声嘟囔道,“又不一定会被人发现,再说了,我的轻功和隐匿的功夫可是一流的。就是你的白无常也未必能比得过我!”

“那也不成!丫头,现在是非常时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莫说是你了,便是青兰和青鸟都是不能轻易出门的。一旦是被肖东逸或者是肖东烨的人盯上了,可就是真的麻烦了!”

夜墨看她的脸上仍然是有些不悦,再抛出了一个极为严肃的话题,“你别忘了,在千雪时,定王便费尽心思地要取你的性命,这会儿你来了梁城,你不会以为你还能光明正大地出现,然后不引起定王的杀意吧?”

这一回,倾城是一点儿反驳的理由也想不出了!

定王对自己早有杀心,这一点,她在蜀地时,便猜到了。而那一晚的夜探定王府,也确定了她的这一猜测是极为精准的。只是,具体为什么,她还是不知道。甚至是一点儿头绪也没有!当真是太奇怪了!

倾城知道自己现在在紫夜什么也不是,没有一个紫夜人的身分,更没有什么表面上能拿得出手的身分背景来替她打掩护。夜墨的说法是最为稳妥的。自己在这里安静地待着,哪里也不去,才是最为安全的。

只是,倾城一想到了城外的那处农庄,一时又有些心痒难奈。总觉得那里有什么惊天的秘密在等着她去揭开一样,天生极重的好奇心,当真是让她这会儿坐立难安了。

夜墨自然也知道倾城的想法,只是一想到了肖东逸和肖东烨这两个人如今都在梁城,他说什么也是不会再让倾城去冒这个险了!先前不知道她中了同心蛊,所以才会带她去了一趟定王府,如今自己知道了,自然是不能再由着她的性子胡来了!

哪怕是这一辈子只有这一次杀定王的机会,夜墨也是宁可不要,也绝不能让倾城有一丁点儿的闪失!

要知道这里是梁城,是肖东逸和肖东烨的地盘儿!即便是到了晚上,谁又能保证这外头就没有肖东逸派出来的暗卫呢?

“丫头,你的那对儿双胞胎弟弟送来的消息,肖东逸一直在暗中寻找你。而且,他认定了,你人目前仍在紫夜国。”

“他如何得知我仍在紫夜?”

“想来,是我离开千雪的消息走露了。所以,他才会认定了我来紫夜的唯一目的,便是寻回你。”

倾城微微一怔,仔细想想肖东逸在千雪国经营了这么久,再加上了先前紫夜皇在暗中为他做的一系列的布置,怎么可能会一点儿人脉也没有留下?看来,肖东逸在千雪还有着其它的眼线,而且,怕个个儿都不是等闲之辈!

“阿墨,如果肖东逸知道了你就在梁城,怕是会对你痛下杀手了。”倾城的语气有些低沉,若非是自己,夜墨也不必跟自己一样藏身在了这里,小心谨慎,哪里还有半点上位者的风范?

“不必担心。在你的同心蛊未解之前,我不会动他。只是,他想动我,自然也得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

“这里可是梁城,是肖家的地盘儿!你不许我外出,你也不许出去。万一再被人发现了呢?”倾城这会儿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若是肖东逸当真查到了夜墨的踪迹,他是铁定不会放过夜墨的。

夜墨眉梢微挑,扯了扯右侧的嘴角,略带些邪肆的笑,竟然是就浮上了他的唇角。

“丫头,他的人在千雪国有眼线,有暗桩,你以为,我会没有准备?”

倾城怔怔地望着他,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先前曾听到他说过,这紫夜国,也是有着他们的细作的,同时,他们可是一直都是在与紫夜的皇后合作,扶持三皇子的!

倾城撇撇嘴,“你们的眼光太差,竟然是看中了三皇子!依我看,他根本就不可能会是一个合格的太子,更不可能会成为一名合格的君王。而且,他背后的皇后,性情暴戾,我看,一旦是三皇子登基,定然是会与你们翻脸的。”

“丫头多虑了!三皇子若是果真也是跟肖东逸那么大的本事,你以为我跟父皇还会选中了他?”

倾城眨眨眼,后知后觉道,“也对哦!你们是敌对的,怎么可能会真的帮他们扶持一位明君上位?倒是我糊涂了。”

“不!其实有一点你说对了。三皇子上位的可能性,还真是不大!即便是有了不少朝臣的支持,可是你别忘了,真正拿主意的,还是紫夜皇!他看中的人,可是九皇子,肖东逸!而且,肖东逸还得到了定王父子的支持,有他们在,可是抵得过紫夜一半儿的兵权了!再加上肖东逸如今执掌兵部,这已经是摆明了紫夜皇的态度了。”

倾城的神情略有些沮丧,手托腮,颇有些无奈道,“要说起来,一旦是肖东逸成为紫夜的下一任君主,那么,紫夜与千雪,怕是就别想安生了!”

夜墨垂眸不语,也算是默认了她的这一说法。他与肖东逸两个人,若是各为一方霸主,自然是不可能会和平相处的!若是没有闹出这同心蛊一事来,夜墨或许还会对肖东逸有几分的隐忍,毕竟当年易子之事,也是紫夜皇的吩咐,还是婴孩的肖东逸,自然是不可能知情的!说起来,多年流落他乡,他也是个可怜人!

只是,他不该打了自己妻子的主意!竟然是给她下了同心蛊?若不是因为现在倾城体内的同心蛊未解,他早就带人,直接杀上九皇子府了!

只不过现在,夜墨也没闲着,他因为担心倾城,所以一直是没有出去,可是不代表他身边儿的人,就没有人出去了。

“丫头,穆烈目前为止,支持的是哪一派?你那日可是探到了什么?”

倾城摇摇头,“他是个聪明的!因为手上握有兵权,所以,最聪明的选择,自然就是只忠心于皇上了!除非是皇上确立太子,否则,他们的势力,绝对不会偏向任何一方的!这一点,倒是像极了当初的洛府。父亲也是为了洛府的百年清誉,为了整个家族,不得不如此打算。”

倾城虽然是在这小院儿里闷的慌,倒也没有闹着要出去。至少,在这小院儿里,自己是安全的,不会引起肖东逸的注意。只是,自己总是这样藏着,也不是办法。有些事,自己若是不出面,的确还就有些不好办呢。

“青兰,让青衣扮成我的样子,刻意遮掩,出现在云州。”

青衣?青鸟有些意外道,“小姐,青衣,可是您最舍不得用的人,怎么这会儿?”

青衣本是与青鸟她们几人一起进的玉景山,只是因为青衣修习武功方面,天赋略差,不及她们二人,而且青衣专攻的,一直以来就只是些经商之道,一直在江南负责小姐的一些生意。若是将她调去云州,江南的生意倒是无碍,可是以她的身手?

“云州?”青兰也是一愣,只不过与青鸟想的倒还不是一回事儿,“那不是花楚公子的地界儿?”

“没错,就是那儿。让青衣扮作我的样子,将肖东逸的注意力吸引过去。再传信给花楚,让他直接下狠手,不必客气。只是切记,莫要暴露了他的身分就是。”

“是,小姐。”

两人虽然是应了,可是心里头却是不约而同地打起了鼓。这青衣心仪于花楚公子,可是玉景山上人人皆知之事,只是不知道,这一回,小姐是只想到了青衣的长处,才这样安排,还是因为念其情深,才会故意为之。

青兰和青鸟相视一眼,似有些不放心,“小姐,青衣与您的身形虽然是相似,可是这身手,跟您比起来却是差了些,万一肖东逸再亲自赶了过去?”

“那是最好不过的。所以,我才会让花楚直接出手。并且是在暗处下手,如此,肖东逸必然怀疑到云州的那个人是我,我就是要引他过去。他不离开梁城,有些事,我还真就不好出手了。”

“是,小姐。属下明白了。属下即刻传书给青衣和花楚公子。”

青衣除了经商之外,最擅模仿,而且又跟在小姐身旁多年,对于小姐的一频一笑,不能说学的有十成像,也得有个七八分了。再加上了她曾得无崖公子指点,学习易容之术,十有八九,是能骗过肖东逸的。

倾城的法子,果然是极好的。没过几日,便收到了消息,肖东逸派到了云州的人,尽数被杀,只有两人重伤回了梁城,带回来的,自然就是‘洛倾城’的消息了。

夜墨也从倾城口中得知了她的安排,有些不太肯定道,“你确定肖东逸会前往云州?”

“应该会去。他现在急于找到我,然后再寻个地方,将我困起来,至少,可以远离你。”

夜墨拧了拧眉,“肖东逸怕是没那么简单。我担心,他反倒是会将计就计了。”

将计就计?倾城也是微怔,夜墨说的对,肖东逸,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人。否则,也不会在千雪国十几年,在千雪皇明知他是假的七皇子的时候,还能从他的眼皮子底下,套走了那么多的银两。

入夜,九皇子府里,有数道暗影先后掠出,直奔城外!

倾城与夜墨就潜在了那九皇子府的外头,看到了这么多的人手出去,想来,如今的九皇子府里,定然亦是热闹的很!

两人相视一眼,极有默契地潜入了九皇子府。

而刚刚出了城的一行黑衣人,则是快速地骑上了一早有人备好的马,疾驰而去!

青鹤与夜白看到那行人走了,这去的方向,应该就是与千雪的边界处,只不过从身形上来看,实在是难以看出,究竟是不是肖东逸本人。

而彼时,云州城里,却像是根本从未发生过什么打斗杀人一般的事情一样,一往往常一般的热闹。

侯府内,花楚正与青衣对面而坐,浅斟细品,气氛倒是还算融洽!

“你瘦了,也黑了。”青衣直直地看着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爱恋。

而花楚似乎是对于青衣的这种眼神和态度,早已是习以为常,并未多作反应,只是自己身前守着一个酒壶,自斟了一杯,“嗯,在这里带兵打仗,自然是不同于以前在山里的。况且,这里的风沙,较玉景山来说,可是要大了许多,你没发现我的脸皮也更粗糙了一些?”

青衣失笑,“你收到消息说我要过来,就没有想过要躲?”

“为何要躲?”花楚反问道。

花楚的眼神虽然是谈不上温暖二字,可是也绝计不能算是冷然的,对于这样的花楚,青衣似乎是颇为意外!以往,可是只要一听到了她的名字,他就只想躲闪呢。

“小姐如今已是有了夫婿之人了,你呢?”

花楚的眉心微蹙,“我怎么了?倾城能找到一个好归宿,自然是咱们全玉景山的人,都开心的事!只是我没想到,老头子竟然是真狠得下心来!”

青衣浅笑,知道他说的是老主人竟然是下令,不许任何人下山恭贺之事,“主子也是为了跟小姐呕气,谁让小姐这一走就是这么久,竟然是一次也不肯回山?”

“若是倾城真回去了,你以为老头子还会愿意再将她放出来?别以为我们不知道老头子打的什么主意?不就是想要将倾城困在山里边儿,将整个儿玉景山都托付于她?可是倾城有倾城的生活,怎么可能会被老头子给禁锢了?”

“其实,继承了玉景山,跟小姐是不是千雪国的太子妃,应当也是没有什么冲突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