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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楚一挑眉,摇头道,“你不懂。便是倾城应了老头子,也是不可能真的就留在玉景山的,如此一来,倒不如让他寻一个更适合待在玉景山的人更好!其实,无崖倒是个不错的人选。”

“无崖公子?”青衣一愣,“原以为,你会回去呢?”

花楚摇头,突然就抬眸看向了青衣,眼神里似乎是有着一抹执着,还有着一抹试探。

“青衣,我不可能会回到玉景山的。在倾城选择了南宫夜的那一刻开始,我的命运,也便被她注定了!我是她从死人堆里扒出来的。如果没有她,我早就已是化为了一堆白骨。无崖亦是如此,所以,我们两兄弟的命运,注定了,是要跟倾城的一切,纠缠不清的。”

青衣因着他的话,眼神微暗,知道他这是在暗示她什么,可是固执的青衣,却是不愿意去听。偏偏意中人就在眼前,这一别已是近两年了,此刻能听他面对面地,心平气和地对自己说说话,已是极为不易了!

青衣轻咬了嘴唇,其实,她知道花楚的话会伤人,可是即便如此,她仍然是觉得此刻能与他一起浅酌闲谈,已是人生最美的画面!即便是他说出来的话,让自己的心滴滴流血,自己也是甘之如饴,不肯放弃!

“我与无崖不同,无崖身负血海深仇,若非是仗着倾城,他的大仇,亦不可报!无崖如今已是了无牵挂,轻松自在,他继承了玉景山,自然是最好不过的!而我,因着这侯府世子的身分。我也不可能一走了之。”

终于,青衣实在是忍不住了,有些话,既然是明知伤人,由他口中吐出来,倒不如由自己来说,或许会更好!

“你别说了!我懂!因为小姐选择了南宫夜这样的男人,那么她的一生就注定要与权势息息相关。而你,无论是出于报恩的心态,还是只是想要单纯地保护她,保护她的家人的心态,你都是想要守着她的!”

青衣抬眸,与对面花楚的视线交汇,并未因为自己的话,有躲闪之意,“我知道,我都懂!你想着守着小姐,守护小姐在意的一切人,一切物!你是想要让小姐安安稳稳地做她的太子妃,将来的皇后。剩下的一切,都交给你来处理,我说的,对不对?”

花楚抿了抿唇,却是未曾言语,摇曳的烛光,将对面女子的脸色映得有几分的红润,只是她的眸底,已是明显有了水意!

“阿楚。你知道吗?我做梦都想这样唤你!像小姐那样,自自在在,轻轻松松地唤你一声阿楚!可是我知道,你的心里没我!从我刚到了玉景山的时候,我便知道,你一心只想着小姐。眼里看到的,耳朵里听到的,心里念着的,全都是与小姐有关的事。阿楚,我不敢多求,只盼你在小姐背后,默默地守着她的时候,能允许我也像你守护她一样,来守护你。可以吗?”

青衣说完,眼底的企盼已是太过明显,若说花楚看不出来,那就纯属是装傻了!

青衣的眼神,太过炙热,花楚一时有些尴尬,匆匆地别过了头,“青衣,你该知道,原本我也是向往着名山川,溪水环绕的,可是现在?我不可能再回玉景山了。即便是回去,亦不可能长住,你又何必?”

青衣的脸色一白,当然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青衣与青鸟她们一样,都是由老主人救起并收养的,她们若非是有老主人和小姐的吩咐,是不能轻易离开玉景山的。这些年,她在暗处帮着小姐打理着江南的生意,自己如何开口,离开江南,来到云州?

“或许?”青衣有些不太确定地看向了花楚,“我会跟小姐说。小姐并非是不通情理之人,而且,早些年小姐或许不知我心仪你之事,可是如今小姐自己也成亲了,于感情一事上,自然也就更为敏锐了些。”

“青衣,你为何还不明白?便是倾城允了你离开江南,让你陪在了我身边又如何?我心中,并不想提及情之一字。况且,将来我的婚事如何,也不一定就由了我自己做主!”

“莫非,你是嫌弃了我的身分低微,配不上你的侯府世子的身分?”

花楚似乎是开始有些头疼了,伸手扶额道,“青衣,我以为,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对于情之一字,实在是非我所愿。侯门深院,也不适合你的性子。将来人情事故,可并非是表面上看起来如此简单的。”

“那又如何?当初小姐不也是戏言自己绝计不会嫁入高门的?可是现在呢?小姐不仅仅是嫁了高门,更是即将成为天底下最为尊贵的女人。小姐既然是能做好这一切,为何我不能?”

“别忘了,倾城的身后,还有一个京城洛家。”

青衣听到此处,脸色再白,垂了眸子,“你果然,还是嫌弃我的出身低微吗?我又并未要求为正妻,即便为妾,也不成吗?”

花楚的脸色陡然一冷,“青衣,你身为倾城身边最得力的人,怎地能为了这个失去你应有的骄傲?你有你的人生,为何一定要与我的锁在一起?我说过了,我欠倾城的,便是将命拿来还她,亦不足以为报。你又何苦?”

青衣似乎是忍无可忍了,竟然是直接一拍桌子,便瞪向了他,“你胡说!”

花楚不解,略有些茫然地看她,不知她这又是为了哪般?

“你明明知道,小姐根本就不需要你的任何回报!在小姐心里面,你与无崖公子都是她的至亲之人,都是她的兄长!只要是你们二人过得好,小姐的心里自然也就舒服自在了!可是你却为何不肯?”

花楚的神情一滞,脸色似乎是有些泛了青,微微转了眸,并不与青衣相视,而青衣在说完了这一切后,似是松了一口气,又似是觉得太过羞赧,一抿唇,便推门而去。

花楚的身形始终未动,似乎是在认真地琢磨着她刚才的话,兴许她是对的!

花楚又连饮了几杯之后,才苦笑一声,轻摇了摇头,“听完了?听完了就滚进来吧!”

只见一人自窗外翻了进来,一脸嘻皮笑脸的模样儿,到了花楚的对面坐了,不是花子冲,又是谁?

“堂兄的艳福不浅呀!我瞧着这位青衣姑娘已是委实不错了!人长的漂亮,性子又好,而且武功也还可以,堂兄为何要伤了人家的心?”

“你刚刚在外头,不是都听到了?还在这里跟我装什么?”

“堂兄刚刚口中的倾城,莫不就是现在的太子妃,洛家的嫡出三小姐?”

“正是。”

花子冲看他脸色认真,便迅速地将脸上的笑意敛了去,“堂兄莫不是疯了?她已是太子妃了,岂是你还可以肖想之人?再说了,刚刚听堂兄话中的意思,是要为了一个女子,将整个花家拼进去?请恕弟弟直言,我身为暗卫之主,怕是不敢苟同。”

花楚的脸色稀松平常,反倒是笑道,“你刚才一直躲在暗处偷听,不就是因为听到了我提到她?你是担心我将整个花家折进去?还是担心什么?”

花子冲皱眉,“论说,这天下皆传太子宠溺太子妃,而且太子曾送出了青泥珠等至宝,想来,他对你口中的那位洛三小姐,也是情深一片,不然,又何苦费尽心思求娶她?只是,世有无常。而且,皇家的媳妇儿,哪里就是那么好当的?现在太子才刚刚大婚,若是将来再纳了侧妃进门,有了嫡、庶子,将来的争斗,定然是万分的激烈。堂兄,我不认为,洛倾城就一定是能成为将来的千雪国的太后!甚至于,这个太子妃的位置能不能坐得稳,都还只是个未知数。”

“你太小看她了!子冲,太子对于太子妃的宠爱,远非如此!太子为了她,甚至是曾当面顶撞了皇上数次,而且是严词拒绝了再纳侧妃。而且,你别忘了,洛倾城,还是苍冥国所封的长平公主。她的身分在这儿摆着,可不是谁都能欺负得了的!”

“那又如何?”花子冲轻嗤,“堂兄以为一个女子想要得到夫君的宠爱,仅仅是身分显赫那便够了?若是如此简单,这世上的男子又为何在娶得娇妻之后,还要再纳妾留美?一个女子,若是不够聪明,不得男人的欢心了,一旦被弃,可是下场极惨的。你府上的王氏,不就是是个最好的例子?”

“王氏焉能与倾城相提并论?刚刚你也听到了,我的命,还是她救的,你不会以为,倾城的性子,就是水做的,谁欺都成吧?”

花子冲一愣,“堂兄这是什么意思?”

花楚却是避过了这个话题,有些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你上次与锦公子相见,觉得此人如何?”

花子冲一听他再度提到了那位锦绣公子,顿时便是两眼放光!

“自然是极好的!那位锦公子不仅仅是计策绝妙,而且为人还是温润如玉,风华无双,啧啧!可惜了,我是一名男子,若我是一名女子,定然是要追随于他,什么为妻为妾,哪怕是为奴为婢,也是心甘情愿的!”

花楚看他的样子,虽然是略有夸张,可是这眼神却是真挚的很!

“你呀!不过是才与人见了一两面,便如此地看好她,就不怕你是被人骗了?”

“怎么会?名满天下的锦绣公子,果然是这世间少见!仅仅是那份儿气度,啧啧,我跟你说,我真的是快要被他给迷住了!你说,万一我再见他一面,会不会对女子就没了心思了?”

“噗!”酒才刚刚入喉,便听到了花子冲如此惊悚地一段话,当即就喷了!

“喂,你干嘛?好脏的!”花子冲一脚跳开,可是他的衣襟上,还是免不了要沾染上了一些酒渍!

“呵,哈哈!子冲,你竟然是能说出这番话来?你就不怕被家里的长辈们听到,直接先押着你去洞房了?”

花子冲撇撇嘴,翻了个白眼儿,“你少来!没头没脑地你怎么想起那位锦绣公子了?”

“锦绣公子唤我二哥,你应当是知道的吧?”

“自然!”花子冲说完,似乎是猜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伸手一指,“哦,我明白了!莫非,他也是跟你们一起长大的?包括那位洛家的三小姐?”

这个问题?呃,算是吧!花楚点点头。

“原来如此么?你的意思是说那位锦绣公子也是会不遗余力地支持洛倾城么?若是如此的话,那么,她的胜算的确是大一些。毕竟有着天下第一公子相助,总归是于她有利的。”

花楚看了一眼在那儿自说自话的花子冲,清了清喉咙道,“子冲,事实上,锦绣公子,就是洛倾城。”

花楚说完,眼睛便一眨不眨地盯着花子冲瞧。而花子冲则是直接就僵在了原地,甚至于连眼珠子都不带转的了!

“子冲!子冲!”花楚在他的眼前摆着手,好不容易,才将花子冲的魂儿给叫了回来。

“你,你刚刚说,上次来到云州,算计了整个王家的那位锦绣公子,就是洛倾城?是现在的太子妃?”

“正是!”

“你没骗我?”

花楚轻叹一声,“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在骗人吗?”

“啊!”花子冲似乎是一下子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一般,竟然是双手抱着头就开始在这屋子里头乱蹿了!

“喂!你干嘛?”

“花楚!好你个花楚!你瞒地我好苦!我还一直以为他是个男人!自从他走后,我便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他,我一直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断袖之癖,可是现在?你,你这小子居然是告诉我,她是个女的!女的!”

花子冲一边说,一边在屋子里来回地转着圈儿,那样子,还真是有了几分的滑稽!

花楚无奈,他也没有想到,这个消息对于花子冲来说,竟然是这么劲爆!这个小子,竟然是一直以为自己不爱红妆爱少年了不成?

等到花子冲终于冷静了下来,再度坐在桌前时,表情亦是十分的古怪,有惊喜,有沮丧,有不可思议等等,总之,就是让花楚切切实实地看了个过瘾。

“行了!让你接受她是个女子的事,有这么困难吗?现在,你还觉得我支持倾城,是个对家族不利的决定吗?”

花子冲有些呆呆地点点头,不待花楚发怒,又快速地摇了摇头,“怎么可能?那样聪慧绝仑的一名女子,这世间怎么可能还会有事情能难住她?”

“所以呢?你的意思是同意了我的决定了?”

花子冲眼神复杂地看向了花楚,突然,他先前对于花楚爱而不得的那种同情,一下子就成了一个笑话!这种心情,酸酸地,涩涩地,怎么一下子就像是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花子冲甩甩头,将这些有点儿不太合适的情绪都尽数抛开,“说吧,你的意思是什么?要我如何配合你?”

“其实也没有什么。最近几日,云州城可能会有些不太太平。以我一己之力,恐难应付。所以,需要你手底下的暗卫来配合。”

“没问题。”

“青衣你也见过了,她这次突然出现在了云州,就是受了倾城的吩咐,扮做了她的样子,特意将肖东逸引来的。”

“肖东逸?”

花楚点点头,“就是紫夜的九皇子,肖东逸。只是,我们现在还不确定,到时候出现在云州的,到底是肖东逸本人,还是他的替身。到时候,我们全力击杀他的下属就是,肖东逸本人,我们还是不动为妙。”

“这是为何?若是能有机会杀了他,岂不更好?反正他也是暗中前来,既然不是光明正大的,这正是一个杀他的好时机!”

“这是倾城的吩咐,另外,肖东逸的身手,可不简单,即便是你想杀,也未必就能杀的了!”

花子冲似懂非懂地点了头,“行吧,听你的就是。不过,我今日过来,还是有一则消息要告诉你的。原本是觉得不怎么要紧,可是听你说了洛倾城的事情之后,这个消息,怕是十分重要了。”

“你说。”

“我的人打探到,最近有一股谣言,宛若是疯了一样,飞速地流传着。原话我也不记得了,大意就是说,我们千雪国出了一位邪妃,此女祸国殃民,奸邪妖媚,乃是惑乱之兆。”

“邪妃?”

“传言,邪妃降世,命中带煞,遇神杀神,遇魔杀魔!能得此女者,将所向披靡,再无败绩! 传言,邪妃妖艳,生性嗜杀,心思狠绝,杀人无数!若得此女者,必将背负千古骂名!”花子冲仔细地想了想,再道。

“你说这是从京城流传出来的?”

花子冲摇头,“我的人只是从京城中无意中打探到的,只是目前来看,始发之处,似乎并非京城。”

花楚一怔,“这是什么意思?”

“这股流言来势汹汹,不比那洪水猛兽差!而且,从北地传回来的消息说,北漠似乎是也有着类似的流言。”

“北漠?”花楚这下子不淡定了!

这个流言,极有可能是专门针对了哪个女子而来的!而现在,光从这字面上来看,似乎是并不能确定,就是冲着倾城来的,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个流言,定然是冲着哪位位高权重的女子而来。而倾城,便极有可能是那个目标!

“到底是什么人如此聪明?竟然是让人散出了这样的流言?虽然是未曾提及姓名,可是如今千雪国的几名位高权重的女子,也不过就只有那几人,总不可能是在暗指武贵妃吧?”

“不!我今日一收到了消息后,便让人去查了,不仅仅是北漠和千雪国有,如今苍冥,也已经是隐隐有了发起的势头了。依我看,不出几日,紫夜国定然也会出现类似的流言。”

“紫夜?”花楚想到了倾城现在就在紫夜,虽然不知道她在紫夜做什么,可是这件事情,十有八九与她有关。“来人!”

“是,公子。”

花楚快步到了桌前写了一封密函,“将这封信,勿必要亲手交到倾城的手中,千万小心。”

“是,公子。”

“你担心这则流言是冲着洛倾城去的?”

花楚脸色微寒,“极有可能!如今,这天下女子之中,我实在是想不出还有谁比倾城的身分更为高贵的!子冲,马上让人去查。一定要查出这则流言的源头,究竟是何处?”

“好。我即刻去安排。”

其实,花楚便是不派人去紫夜,倾城和夜墨此时,也已经是得到了消息!

“邪妃?”倾城笑得一脸明媚,一手搂着夜墨的脖子,一手端起了桌上的茶盏,“阿墨,你看我像不像那位祸国殃民的邪妃?”

夜墨则是无心与她调笑,一张脸已是冰寒得能冻死人了!

命中带煞?这分明就是冲着倾城来的!夜墨的眼神冰冷,寒若冬霜,好一招杀人于无形!他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是能想出如此狠绝的主意,来对付一名女子?

第五十二章 声东击西!

倾城和夜墨自然也都是向自己的人发出了指令,定要查出这流言的始发地,到底是何处?不查出始发地,自然就无法确定是什么人对她出手,想要对付那人,自然就更是无从说起了。

“小姐,不过才短短数日,这则有关邪妃的传言已是四国皆起,而且,无论是在贵族名门中,还是在平民百姓中,都是传播地极快!很显然,这幕后是有什么人在刻意地推动。”

倾城点点头,“这个先不去管它,阿楚那边可有消息传回来了?”

“幸好是小姐英明,没有任何的动作,否则这一次,怕是就惨了。”青鸟小声道。

倾城一眯眼,“这么说,去了云州的那一位,果然就是个假的么?”

“回小姐,是肖东逸的替身。肖东逸本人,的确是还在梁城。”

倾城一偏头,手托腮,“还真是有些麻烦呢!这个肖东逸,怎么就不上钩呢?”

“小姐,那眼下,是要想法子再将肖东逸引开,还是先出手对付定王?”

倾城摇摇头,正巧,此时夜墨进来了,“失望了?”

听着夜墨明显就是有几分打趣的声音,倾城扁扁嘴,“其实,我原本也料到了会如此,只是多少还是抱些希望的。只是这个肖东逸,到底还是让我小看了他。”

“我已经吩咐人,将我去云州的消息放了出去,当然,是暗中放出去的。明面儿上,我还是安静地在蜀地待着呢。”

倾城的眼睛一亮,“对哦!我怎么把你给忘了。只要是你去云州的消息一传回来,肖东逸这一回,定然上钩。”

“那个替身可见到了假的洛倾城?”

“放心,青衣扮我,可是最像了!她可是得了无崖易容术的真传呢!就连我脖子里的项链,都是刻意让人做了一模一样的,当然了,这用料,还是有些不同的。不过,当时月黑风高,那个假的肖东逸,怎么可能会看得清?”

“若是没有我去云州的消息,肖东逸这一次,仍然是不会上钩的。更重要的是,他即便想去,怕是紫夜皇和定王,也会想法子拦住他。”

倾城的神色突然一暗,“听你这么说,我倒是觉得这流言的幕后黑手,极有可能是定王了!”

“为何?”夜墨挑眉看她。

“当初在千雪,他可是费尽了心思想取我的性命,只是可惜了,没有一次是成功的!而现在,他定然是已经知道了肖东逸对我的心思,他怎么可能会允许紫夜的下一任继承者,看中了我?那样的话,远的不说,单是对定王本身来说,就是一种潜在的威胁!”

“有道理。只是,定王若是想杀你,为何一早没有让人放出这样的流言?这种手法,我怎么觉得倒更像是女人为之?”

倾城有点儿不同意,“女人?什么样儿的女人能有这样大的手笔?四国!阿墨,若是这流言只是在千雪国存在,那我倒是可能会怀疑到了武贵妃的身上。可是现在看来,很显然不会是她!或者,千雪国的流言,她也有可能参与,却绝对不会是主导者。”

夜墨静静地听她说完了,不置可否,似乎是有些道理。只是,总觉得什么地方有些怪怪的,可是却又说不上来!

“丫头,你先跟我说说,若是肖东逸真的离开了梁城,你预备如何动手?那肖东逸离京的时间断然不会太久,你确定短短几日,便可以整到定王?”

“不确定!”倾城身子一软,直接就倒在了夜墨的怀里,柔弱无骨的样子,还真是有了几分邪妃的气质!

因为已是到了夏季了,倾城的衣衫自然也都是换成了薄一些的丝质的,那本是薄如蝉翼的广袖,再这样轻轻地一抬,直接就攀上了夜墨的脖颈,温滑的触感,立时便让夜墨感觉到了女子特有的柔弱娇媚。

白玉一般的小臂尽数露出,那浅蓝色的广袖,已是滑至她的肩部,夜墨入眼的,便是她白晳无瑕的肌肤!

倾城微抬俏颜,略有些荡漾的眼眸摄人魂魄,灵动的眼波里透出灵慧而又妩媚的光泽,因为数日未曾出过院子,那丝绸般墨色的秀发随意的飘散在腰间,仅戴几星乳白珍珠璎珞,映衬出云丝乌碧亮泽,斜斜一枝宝蓝点翠珠钗,垂着细细一缕银流苏,妩媚中,倒是凭添了几许的灵动。

夜墨垂眸看她,见其青黛娥眉,明眸流眄,玉指素臂,细腰雪肤。俨然就像是一个花妖一般,此刻正眨着眼睛,似乎是在勾引着自己。

对于这样的倾城,夜墨向来是只有喜欢,从不拒绝的!事实上,怕是换了任何一个男人,也是无法拒绝得了,这样的一个绝世美人儿吧!

倾城眸含春水清波流盼,一颦一笑动人心魂。如花解语,似玉生香。她自己是瞧不见此时的自己是有多诱人,多让人想要将其纳入怀中,狠狠地凌虐一番!只是,当她清楚地看到了夜墨的眸色,越来越深的时候,便知道,自己这一招,似乎是又玩儿过火了!

想要逃离他的怀抱,发现自己如今已是完全地陷入了他的掌控之中,倾城也知道自己这会儿怕是跑不了了!无奈,便只得是转动了心思,想要将夜墨的心思,给扰上一扰。

“阿墨,你打算何时回千雪?”

“怎么?你想回静园了?”夜墨答非所问道。

“没有。只是觉得,你毕竟是一国太子,与我不同。我不过就是一介小小的太子妃,又不掌权,没什么大不了的。可你离开的若是太久,怕是于你的地位不稳。你就不担心秦王会借此机会生事?或者是壮大他自己的势力?”

倾城勉强让自己冷静地将话说完了,只是没有听到有人回复她,只是觉得颈间温温热热的,酥痒难耐,一出声,便成了娇吟低转,好不羞人!

等两人再次衣衫整齐地坐在一起说话时,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

“丫头,你还没说,你要如何来对付定王呢?”

“没有什么计策,突破口挺简单的,不就是在咱们眼前吗?”

夜墨一怔,“什么意思?”

倾城坏坏一笑,“定王的功夫极好,我显然不是他的对手,而且,要知道当年伤我之人,到底是不是他,总要亲自试一试的!”

“你疯了?明知道不是他的对手,竟然是还敢上赶着去与他起正面冲突?你不想活了!”

“你急什么?我又没说直接就蛮干!再说了,定王妃与仙仙姑娘,可是投缘的很!而且听说,每个月的初一、十五,定王妃可是都要去城外的皇家寺庙去上香呢。后天,便是十五了。你说,若是定王妃再与仙仙姑娘偶遇,是不是就会比较有趣了呢?”

“你想利用定王妃将定王引到城外?”

“仅仅是一个定王妃怎么够?定王府唯一的继承人,可是肖东烨呢!”

夜墨大概猜到了她想做什么了,扶额道,“丫头,肖东烨上次被我的人给绑了一回后,可是小心谨慎的多了!想要再绑了他,怕是要有些难度了。”

倾城不屑地撇撇嘴,“那是你!我若是要出手,自然是就容易得多了!”说着,还颇有些得意地睨了他一眼。

夜墨想了好一会儿,才皱眉道,“不妥!若是果真要这样做,你仍然是不能露面!你别忘了,定王与肖东逸可是一条线上的!若是被肖东逸得知了你现在仍然在梁城,怕是就麻烦了。”

倾城的神情微微一僵,片刻后,遂又恢复如常!

“怕什么?我就不信了,同心蛊的力量,当真就能有如此邪门儿?而且,白无常不是说了吗?现在我体内的子蛊,相当于是被一座小山给压制住了。如此,便是肖东逸马上催动母蛊,也不可能是一夕之间,就让子蛊有反应,而且,你的人,这一回也不能闲着,总是得想法子将梁城给他搅乱一些,让他有得忙了,没有心思再顾及我,不就成了?”

没有心思去顾及她?夜墨表面不语,心中却是苦笑,这话说起来简单,做起来,怕理就未必能有如此简单了!肖东逸当初既然是能冒险将她从千雪国带走,又怎么可能会轻易地转了心思?除非?

夜墨的眸光一闪,对上了倾城浅笑的容颜,那眸底的狡黠,被他给抓了个正着!

“也好,我让人跟三皇子那边的人接触。另外,看看能不能将穆家也给搅进来,这样的话,若是能惊动了宫里的穆贵妃,自然就是最好的了!”

倾城点点头,“你果然是最懂我的人!”说着,便万分得意地抱着夜墨,吧唧一下子,便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

“阿墨,你现在要做的,便是看看你的人,能不能将一些于肖东逸不利的消息,尽数透露给三皇子。比如说他的下属贪没了朝廷银两,或者是兵部的官员行贿受贿等等。这样的话,即便是肖东逸得到了我在梁城的消息,也是无暇来顾及我了。而且,我让阿楚尽量地想法子拖住他。伤他自然是不可能的,能多拖一日,也是不错了。”

“好,就按你说的办吧。我先去安排一下。让人将这几年搜集来的一些消息和证据,送到三皇子的手上,同时,还得想法子再煽动三皇子在朝上弹劾肖东逸才好。”

“嗯,时间上最好是能配合得刚刚好!”

两人说办就办,次日夜里,便收到了消息,肖东逸离京了。两人相视一笑,这一次,肖东逸果然是上当了!那么,接下来,自然就是定王了!

十五一早,定王妃便在定王府侍卫的护送下,去了城外的皇家寺庙上香。等她从寺庙里出来的时候,便巧遇了那个被她引为了知音的仙仙姑娘。

两人聊的投机,便寻了一处茶楼细聊,不多时,这门外守着的侍卫们,便听到了屋里传来了一阵悠扬的琴声,让人如痴如醉。

只是,一曲《春江花月》尚未弹奏完,便听到那琴声戛然一止!

门外的侍卫暗叫不妙,遂连忙闯了进去。一进门,便看到了一道黑影自窗中逃走,而仙仙姑娘,则是晕倒在了琴旁,王妃,则是不见了!

定王妃失踪,这等大事,自然是无人敢声张出去,只能是秘密地派了人火速进宫去禀明王爷,其它人,则是就近就展开了搜查。

最终,仍然是一无所获!

而定王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到了午时了。一听说定王妃失踪,定王大怒,急忙就赶了过去,等定王到了的时候,仙仙姑娘已经是醒了过来,只是可惜了,却是一问三不知,只是坐在了那里嘤嘤地哭个不停。

定王虽然是恼火,可是这仙仙姑娘也并非是普通人,是京中有名的女琴师,京中不少的贵族家的女子,都是拜她为师的。如今,出了这等事,自然也是怨不得她的!毕竟,她也是受害人之一。

掳走定王妃似乎是很容易,而将肖东烨制住,就更容易了!

倾城只是让阿正和阿邪两兄弟换了一身行头,再刻意有些畏畏缩缩地出现在了肖东烨的视线里,不必倾城再吩咐人费心地去逮他,他自己就送上门了!

肖东烨一直是跟着出了京城,跟到了一处村庄,七拐八绕之后,便意识到自己是被人给耍了。

等他意识到不对,回头一看,这才发现,他身后跟着的十几名侍卫,竟然是无一例外地全都倒了!

肖东烨大惊,看他们的样子,分明就是被人给点穴制住了!这样悄无声息的手法,他还真是头一次遇到!上次自己被绑,是一时的大意,而且,当时身边也没带这么多的侍卫,可是这一次,竟然是又栽了!

肖东烨感觉到有人袭向他时,下意识地就是身子一偏,这一偏不打紧,直接就是被身后不知何时欺上来的人,伸手一点,动弹不得了!

看着被自己如此轻易就掳了来的两位人质,倾城却是一点儿卑鄙的自知也没有,反倒是笑吟吟地看着眼前的母子俩,心情可是极好呢!

肖东烨一睁眼,见是不远处坐了一男一女,两人皆是以黑纱蒙面,看不清楚容貌,不过瞧这气势,应当不是什么江湖之人,这两人身上,没有那种江湖人身上特有的痞气和义气!反倒是让他觉得,这两人的气势不凡,大有一股子王者之气!

“你们是什么人?快放了小爷!”

“哟!这都成了我们手中的鱼肉了,还如此猖狂呢?”一名立在了一旁的男子笑道,“怎么样?被绑着的滋味如何?可还舒服?”

“你们简直就是无法无天!你们想干什么?”肖东烨的头一转,这才看到了不远处被绑着的母妃,当然,他二人的情形不同。他身上是用铁链锁着的,而定王妃的身上,则只是用了一根白绫捆了,而且看样子,捆的也不怎么紧。

“母妃,你没事吧?母妃!”肖东烨挣扎了几下,奈何这铁链可不是他能挣得断的,当下便怒瞪向了不远处的一男一女。

“你们到底想干嘛?快放了我母妃。”

定王妃此时已然是悠悠转醒,一看到了眼前的景象,当即也就有些懵了,好不容易回忆起,自己原是与那位仙仙姑娘一起听琴,后来突然仙仙姑娘的琴声一断,整个人便趴在了桌上,而她自己也是渐渐地失去了意识。

“你们快放了我的儿子。你们想要什么?银子?还是珠宝?只要是你们开出条件,王爷定然是会满足你们的。”

“定王妃,听说,这定王与你情深意重,不知,如今得知了你被绑的消息,是否愿意只身前来,救回你呢?”

蒙着面巾的夜白云淡风轻的几句话,却是让两人很快就想明白了,他们被绑来,根本就是个诱饵,他们真正想要对付的人,是王爷!

“你们是千雪国的人?”肖东烨不愧是定王爷精心培养的继承人,反应的确是较常人较为机敏!

“世子果然是聪明人!跟聪明人打交道,还真就是容易些。”夜白浅笑,“既然如此,那我们也就不费事了。只要是你们乖乖地,我们自然也不会伤了二位。尤其是定王妃,我们虽然没有不打女人的规矩,不过,对于定王妃这样温柔端庄的女子,我们还是很客气的!当然,最终定王妃是否会受苦,则是完全取决于你肖世子,是否肯配合我们了?”

看着眼前的白衣人,肖东烨还有什么听不明白的?分明就是在威胁他了!

倾城与夜墨满意地看着肖东烨渐渐地安静了下来,交待了一句,不许苛待二人,便离开了。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定王在王府里,则是急得来回地踱着步,定王妃是女子,她失踪的消息,自然是不能散出去的,如今,只能是打着寻找世子的名义,各处搜查打问。

世人都言定王位高权重,可是这皇室贵族之间的事,何时就是简单的了?

定王多年来,一直是手握重兵,若非是因为他是当今皇上的胞弟,怕是早已不知道被皇上明里暗里处置了多少回了?

朝中势力错综复杂,皇上这些年来又是偏宠穆贵妃,人人都以为皇上与他都是独宠一人,实非紫夜之幸事,只是这情之一字,世人到底是有几人能懂?

定王妃与他,算不得是有多么厚重的情意,自己心中属意之人,也一直都不是她,可是即便如此,定王妃为他生下了儿子,还为他操持家务,于情于理,都是他对不起人家,如今,她的失踪,定然是与自己有关。

定王前思后想,与自己结仇的人,似乎是不少,可是有这个能耐和胆量劫持了定王妃和肖东烨的人,委实不多!

世人皆以为定王夫妇夫妻情深,所以一直是不肯纳妾,可是谁人知道,他心里真正属意之人,早已是成了他人之妻,对于这世上的女子,在他看来,已都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