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婴孩估计肚子饿了,正瞪着大眼儿,蠕动着粉红的小嘴唇咿咿呀呀地望着自己。

陆永浩长叹一声:“饿了也忍着吧,一会跟你那俩亲叔叔要奶喝去!”

马车行驶了大约一个多小时,终于停靠在一座半山腰的小木屋旁。

当陆永浩被几个黑衣人下马车后,一抬眼就看到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男子正站在木屋边。就算离得挺远,也能闻到他身上传来的草药味道。昔日的笑面虎,此时脸上再也没有任何笑意,一脸阴郁地看着陆永浩。

陆永浩虽然狼狈不堪,但看到三王子一副通缉在逃犯的狼狈样子,还是忍不住扑哧一笑,不知为何,今天嘴上特别犯贱,话全是横着出来的:“这大喜的日子,你怎么没去喝酒,难道是琢磨着怎么称呼你那未来的爹爹吗?”

此话一出,果然触痛了李海王的痛脚。他猛地站了起来,无意中牵动腰间的伤口,鲜血从纱布渗了出来。濯青见状,连忙奔了过去,“王,千万不可动怒。您的伤口再经不起撕裂了。”

李海王却一把推开了他,摇摇晃晃地走到陆永浩面前,伸手一把狠狠地掐住他的脖子。“他以为娶了我的母后,便能夺取最后的胜利吗?他给我的羞辱,我将原封不动地送还给他!”

说话间,李海王猛地低下头,用口堵在陆永浩的嘴上。陆永浩正要开口说话的功夫,没有预料到被袭击,让李海王长驱直入,一下子将舌头伸进到他嘴里一阵翻搅。粗鲁的舌尖正好舔过方才被咬破的腮帮子,疼得陆哥差点飙出眼泪。

带着一种异样清香的血腥显然更加刺激了李海王,他的另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探向了陆永浩的衣襟里。

陆永浩被他在众目睽睽下这么搓弄着,心中既惊又怒,虽然早已经逼迫自己习惯自己在帝斯大陆如同蝼蚁一般的身份地位,但是总是被人当做最下贱的女人,并不是他的专长。

陆永浩伸手就去推李海王,如果是平时,简直是家雀斗苍鹰,只能无力地被禽兽啄得开膛破肚。但李海王这次显然受伤不轻,虽然自己刚刚产子,又经过一番颠簸,身子虚弱不堪,但胳膊肘正好狠狠地捅在李海王的伤口上,让李海王躲散不及闷哼了一声,三王子凶狠地反扑,正一口咬住了陆永浩的舌尖,一时间陆哥也挣不脱李海王这个重度病号,反倒因为一番争执,呼吸跟不上,下意识地张大了嘴想呼吸些空气,又被李海王趁机在他嘴里一阵乱搅,更是连舌头都纠缠在一起,更让陆永浩欲哭无泪地是这阵激烈地舌吻让他身子一阵酥麻,下半身居然可耻地硬了。

自从生完了肚子里的孽种后,午夜梦回时,他总是梦见大王子激烈地侵犯自己时的场景,每次气喘吁吁地醒来,都会有种这副身体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的感觉。

此时,三王子野兽般的强吻,再次唤起了从怀孕以来就一直压抑着的异样的情欲之火。

就在陆永浩开始变得无力反抗之际时,车里传来了一阵哇哇地婴儿哭泣声。陆永浩这才警醒,使出浑身的力气,照着李海王伤口包扎处,又狠狠地挥出一拳,。

李海王忍着疼,擦了擦嘴角沾染上的血液,推开了陆永浩,几步来到车前,撩开轿帘,伸头向里探视。婴儿正在里面哭闹着,小手小脚不停地伸着踢着,将包裹她的小被踢开,光溜溜地。

李海王仔细看了一眼婴孩,先是不敢置信地眯起了眼,然后爆发出一阵大笑,“哈哈哈哈…呃…呃…”因为中气不足,笑到一半就有些上不来气, “原来你生个小丫头,哈哈,好啊好啊…只有他这样的孽种才生得出这样的怪胎!”

而一旁的濯青也有一种掺杂的嫉妒,更透着幸灾乐祸的眼神儿瞥着陆永浩。

可就在这时,三王子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突然看见车门处有几滴未干的血迹,那血痕顺着木板的缝隙滴到了车下。

那抹血迹散发出来的味道,与自己嘴里刚刚品尝到的血味如出一辙,只要尝过那滋味,便会对那种异香异常敏感。

李海王慢慢地转过身子,目光如尖刀一般,刺向陆永浩。

“你以为你摆弄这些小把戏,就会有人救你吗?本来是指望以你为筹码,跟那个杂种谈判…我终于知道他为什么急于迎娶我的母亲了…不过,生出一个女婴,是你的问题,还是那个杂种的血统有问题呢…”

三王子显然挖掘出了陆永浩的再利用价值,脸上露出阴沉的微笑,挥手示意濯青他们赶紧撤离这个已经暴露的密处。

第五十二章

陆永浩现在对这皇族一家子的内斗也了解的八九不离十了。李海王的怪笑一出,他就知道这位打的是什么主意。

如果是因为峻海王的原因才让牝兽生出女婴,新任圣皇的地位真是岌岌可危。所以这屎盆子,三王子是准备扣在他大哥的龙头上不下来了。

女婴也真是不讨喜,就在三王子抱起她时,着凉的小肚子终于发威,热热乎乎地顺着松散的尿布拉了三王子满手都是。

这架势就算是亲妈也是有些扛不住的,三王子厌弃地将那女婴往自己的脚下一抛,虽然用力不大,脚下也是松软的泥地,可娇嫩的孩子被这么直直的扔在地上,也够惊险的了。

陆永浩连想都没想,身子一歪,栽到三王子脚下,宝宝软软的身体正好落到了陆永浩的肚子上。

虽然没有摔伤,但是宝宝明显吓得不轻,肚子饿饿都很乖巧的小娃娃终于嘴巴一瘪,嚎啕大哭起来。

李海王听得不耐烦,挥手示意濯青过来抱走小婴儿,可就在濯青弯下腰的一刹那,婴儿用力地挥舞着握在一起的小拳头,眨眼间,濯美人已经是天外飞仙了。

濯青到底是身怀绝技,人摔在了半空中却一扭腰身,想要挽回被摔的劣势,可是他发现一股强大的力量钳住了他的四肢。努力抗争的结果就是人重重地摔在了破屋顶上,力道之大击穿了屋顶,又落到了屋子里的地面上。

另一个黑衣人,将濯青出了意外,也奔了过来,可就在他跑过来的同时,婴孩再次朝着他一挥拳头,这哥们比濯青点儿背,直接掀飞,恰巧这院子的外墙之外是半山腰的悬崖,人掉下去后,只听见拉着长音儿的“啊——”然后就没动静了。

一时间,院子里静极了,李海王外带几个手下全都大眼瞪小眼儿地等着哭得一塌糊涂的娃娃。

李海王本身也是通晓法术的,就在刚才,他感受到了婴孩身上浓烈的气场,要知道就算是天资聪慧的他也是靠后天研习得来的神力,可是这个还没有满月的婴孩居然无师自通具有这么强大的魔法气场,简直让人不敢置信。

李海王眯起了眼儿,陆永浩嘴长了半天:“这…是…是她?”他终于有点反应过来了。

没想到这小崽子在肚子里厉害,生出来的威力更猛。陆哥来帝斯这么久,突然有种穷酸突然榜上大款的感觉,肚皮上的小东西,就是他陆永浩彻底扬眉吐气,力挽狂澜的必杀凶器!

他也不顾小婴儿刚刚卸完了货,微微翘起头,冲着正在嚎啕大哭的婴孩抖着眼皮地说:“好…好女儿,把这帮孙子全扔到房顶上去!啊不…来!帮爸爸先把手上的绳子解开…”

陆永浩这边撺掇着孩子,三王子却不慌不忙地挥了挥手,让属下拿来在马车上从王子府一并带过来的小奶瓶,然后递给了正在啼哭的婴孩。

小宝宝看到眼熟了奶瓶,哭声顿时收了收,小拳头也不挥动了,小嘴一口叼住奶瓶开始大口地吸了起来,根本不管她的亲妈已经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陆永浩眼睁睁地看着小崽子被一奶瓶子给策反了。真是有点欲哭无泪:妈的!还真是他生的,全是记吃不记打的吃货!

三王子洗好了手后,半蹲在陆永浩的身边捏住他的下巴,眼里闪着疯狂的光芒:“你果然是极品牝兽,生下的孩子竟能…哈哈,可惜是个女孩…这是帝斯之神的保佑!因为你注定要为我生下儿子…”说这话的时候,一旁的濯青脸色难看极了就准备把陆永浩他们带走。

可就在这时,天空中飞来了几只四翼鹰。不停地在院落的上方盘旋。

然后就是人声马沸不断逼近的声响。

不多大一会,就看见人高马大的鲁塔带着一队人马追赶了上了,看来陆永浩留下的血迹的确是起了很大的作用。

三王子在发现陆永浩用血迹做记号时就预料到了这点,只是拽着陆永浩快步地走向破屋子。

就算他亲爱的大哥在去往都城的路上设下了埋伏,最后还不是让他逃脱了?想抓他?那个杂种还不配!

这件破屋是他原来训练死士的秘密基地,下面的地道四通八达,机关重重,只要进了地道,就可以去离这座山几里地外的地方,到时候他就算派再多的人围这座山也是鞭长莫及。

可就在他拽着陆永浩掀开伪装成炉灶的密道门口时,一只冷箭带着寒风斜刺在了他们面前。

“李海王,难道不想跟你的王兄叙旧吗?

只见峻海王身穿圣皇大婚之时的华丽的礼服,手撑着弓箭正在口,又上了弦的箭已经瞄准了李海王的眼睛。

李海王顿住了,陆永浩也终于略松了口气:“孩子在濯青的手里,让你的手下别伤着孩子…”

李海王低头了看陆永浩,突然快速地拽起他,用胳膊勒住了他的脖子后,挡在了自己的面前:“你应该是不在乎你的女儿的…居然还来得这么快?看来还是舍不得他…哈哈,我的哥哥,我真有些纳闷了,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娶我的母后呢?”

因为陆永浩挡在前面,峻海王的手微微一顿,可就在李海拖着快出穿不上来气的陆永浩进入密道时,陆永浩眼看着峻海王好看的眼睛眯了起来,手指轻轻一松,那只金箭带着十足的力道直直地擦过了陆永浩的脸颊,一箭正射中李海王堪堪露出的一只眼的眼窝。

一阵撕心裂肺的狂吼在陆永浩的耳边砸开,他只觉得勒住自己脖子的手臂,力道加了十足,甚至能听见脖骨咯吱作响的声音。

而就在时,峻海王已经飞身上前,钳住了李海王的胳膊,一把将快断气的陆永浩扯到了一边,然后抽出腰中的匕首袭向李海王的咽喉。

李海王在一只眼中间的情况下,就在峻海王扯过陆永浩之际,他也用力将插在眼睛中的箭用力折断,忍着剧痛,用带在手腕处的特殊金属制成的护腕挡住了峻海王的匕首。同时达到极致的疼痛,让李海王的法力大增,祭出空气刀劈向峻海王。

一时间两个人缠斗在一起。只不过他早就身受重伤,刚才眼睛也中了一箭,已经渐落下风。而躺在一旁的陆永浩,他的注意力却被濯青吸引了过去。当鲁塔率着众人与院子里的死士展开激时,濯青已经抱着婴孩鬼鬼祟祟地往一旁的院墙闪了过去。因为他轻功超群,虽然被侍卫围住,还是几个起落冲了出去。陆永浩手上绑着绳子,跌跌撞撞地跟着濯青跑了出去。濯青跑到峭壁旁,回头看了看陆永浩,娇俏的脸上闪现一个恶毒的微笑,把孩子提起,尖声喊道:“峻海王,还不放开李海王。不然,我就将你女儿扔下去了!”

陆永浩知道这厮说到做到,看着他怀中的小婴儿一副吃饱了要睡的样子,只能大声地喊,“喂,她要摔你啦,你倒是发威啊。”

总以为自己会很高兴看到这个小孽种彻底在世间消失,可动起了真格的,陆永浩他妈就是狠不下心肠,总感觉那个小东西牵扯着他的心肺也跟着颤。

可惜,小婴儿要跟不知道自己玩儿蹦极了,对他亲娘老子的回应只是打了一个饱嗝,然后小肥脸往襁褓里一埋,已经进入了梦乡。小的算是没指望了,只能看大的了。回头撕心裂肺地大喊道:“峻海王,别打了,快他妈的赶紧出来啊。”

峻海王听见先后传来的濯青和陆永浩的声音,心知外面一定是发生了变故,只能用力将手中的匕首向李海王斩去,李海王架起护腕抵挡,被斩退几步,峻海王咬了咬牙,转身向院外跑去,李海王却借机消失在密道里。

濯青看到峻海王跑了出来,脸上露出一丝冷笑,甩手将婴儿扔出峭壁。陆永浩看到婴儿落进峭壁后,“啊”的大叫一声,只感觉身子一僵,仿佛又看到了妹妹在自己面前惨死时的场景,那时的自己也如同现在——近在咫尺,却无能为力…

他身子一软就要摔倒在地上。濯青抛出婴儿后,再度露出一丝冷笑,脚尖点地,纵身跃起,同时手臂一挥,手上的钢爪激射而出,勾住了陆永浩刚要摔倒的身子,然后扯住他一起跳下了峭壁,陆永浩也被钢爪带动一起落下了峭壁。

峻海王看到婴儿和陆永浩先后落下峭壁,眼睛一下子就红了,脚下发力,快步如飞,几步跑到峭壁边,想也没想就跳了下去。

濯青将陆永浩带落峭壁后,手腕一翻,“嗤”的一声,勾住陆永浩的钢爪立时松开又弹绕回到濯青臂上。

陆永浩眼睁睁地看着濯青摊开双手双脚,形成个“大”字形,原本紧身的衣裤绷弹开来,变成宽松的蝙蝠一般的衣裤在风中刷拉刷拉地响着,增加下落时的阻力。待快到峭壁中间时,濯青再一挥手臂,钢爪电射而出,勾住一块凸起的岩石,身体划出一条弧线,落入峭壁上岩石下一个一人多高的洞穴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峻海王跳下峭壁时,脚下用出全力,踏碎了2块岩石,身子如射出的箭矢一样,一下子追向正手舞足蹈,大叫着向下坠落的陆永浩。峻海王似乎张口冲陆永浩喊了几句,可是话一出口,就被急速下坠时形成的呼呼的风给吹散,峻海王借着下冲的力道在后面一手抱住陆永浩的脖子,一手搂住陆永浩的腰,身子一转,两人贴在一起,大头冲下地继续坠落。

陆永浩心知在劫难逃,当被扯下去的时候,眼看着大头朝下,要来个倒栽葱了,心中一翻,“完了,这次真的完了。也好,小崽子,你本来就是不被祝福的孩子,才来人间短短这么走一遭,也不用感受到这时间的欺骗与背叛了,我过来陪你,咱们跟你的小姑姑和奶奶到下面团聚去,在阴间一定给你过上好生活…

刚想到这,突然被人从后面抱住了,陆永浩心里一惊,扭头一看,居然是峻海王。心里再真是有些惊吓:他怎么也下来了?难不成也是被濯青扯下来的?不对啊…就两根绳子,濯青也早早地跳进山洞溜之大吉了,这峻海王刚坐上朝思暮想的圣皇宝座,这结婚的小礼服也没换下,屁股还没坐热,新娘的肚子还没睡大,怎么就跳下来了?

陆永浩这边还在胡思乱想,峻海王把嘴靠近他耳边,用力喊道:“不要乱动身体,收拢双腿,这样下落的速度会快些,还能赶上孩子。”

婴儿虽然最早落下峭壁,因为濯青并未用力,是以落下的速度并不快。峻海王和陆永浩在落下一大半的距离后终于追上了婴儿。陆永浩双手一伸,将婴儿紧紧地抱在怀里。

这山崖在两山之间,终年不见阳光。下面生长的都是些喜阴的植物,厚实的巨型青苔密实地长满整个谷底,虽然厚重得像密实的地毯,但人从高处摔下也是非死即伤。

快要落地时,峻海王使了个巧劲,将陆永浩和小婴儿翻转到自己身体的上方。

而他的后背重重地落到了三米厚的苔藓地上。

就在三个人重重地落在地上的一瞬间,从地上顿时扬起一层绿色的尘雾。

峻海王忍着震荡的剧痛,伸手捂住了陆永浩和小婴儿的口鼻。

“屏住呼吸,有毒!”

那些绿色的尘雾如同棉絮一样,飘荡在半空中后,居然集结粘连在一起,织成了一道绿色的帷幔,像锅盖一样,将三个人倒扣在里面。

峻海王虽然有淫蛇之毒护体,天生百毒不侵,可见此情形还是脸色一变,因为他知道自己身下的绿色青苔是什么了。

这些寄生在崖底的植物叫“蜘蛛苔”,是一种食肉的可怕生物,它们就像潜伏在暗处的魔鬼,等着飞禽或者走兽不小心落入谷底,再用有毒的,如同蛛网一样的强韧的苔丝将猎物紧紧缚住。就算是最锋利的刀剑,也无法割开,只能眼睁睁地等待着,这些苔丝缠绕着,猛扎进自己的身体,惊恐地看着自己最后一滴血液被身下的青苔吸收殆尽。

第五十三章

小婴儿被捂住了口鼻自然是不舒服,闭着眼儿抽起了鼻子。

峻海王感到有股力道,推开了自己捂着婴儿的手,心里真是微微一惊。

再看小婴儿的四周,居然慢慢升起一层光膜将逐渐逼近了苔丝一点点地逼退。

峻海王真是吃了一惊,慢慢放开捂住陆永浩的口鼻。

陆永浩也震得不轻,用胳膊肘撑地,勉强从峻海王的身上爬起来,他活动了一下手腕,手上的绳子早在下落时,就被峻海王解开了,但是许久没有活血,酥麻得可以。

他看了看小宝宝躺在他爸爸的肚皮上哭泣的凄惨模样,用脚尖戳了戳还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峻海王:“哎,还能起来不?咱们怎么上去啊?”

峻海王闭着眼调整了一下呼吸,等到身上酥麻刺骨的疼痛过劲儿了,才平静地说道:“把孩子抱起来吧吗,我的肋骨好像断了。

其实方才落下来的时候,一个大人加上小孩的重量让他的肋骨折断了三根。

陆永浩听了表情一滞,却想了想,才慢慢地蹲下身子抱起了宝宝。

果然,峻海王微微动了一下,就疼得冷汗直冒,压根就起不来了。

陆哥低头看着僵直地躺在那的峻海王,扑哧一下子笑开了,朝着峻海王受伤的肋骨又狠狠地踹了一脚:“哎呦喂!孙子你也有今天啊!不是挺聪明会算计的吗!怎么跳下来了?怎么的?知道你女儿有特异功能了?觉得奇货可居,就眼巴巴地蹦下来了?”

其实这话埋汰人的成分居多,这小女孩身怀异能的本事,自己也是才知道,峻海王忙着娶媳妇更不可能知道赔钱丫头片子有啥本事了。

峻海王疼得闷哼,也不辩解,只是将头一歪,下巴绷得紧紧的。陆永浩知道,这是云哥动了真气时的样子。

该!后悔了吧!谁让他往下跳的?自己傻了吧!

不过…这小损样看着倒是挺眼熟的,他什么时候跟自己摆过这样的脸子来着?

应该是自己第一次交女朋友的时候,在他17岁的时候,帮派里的大哥们带着他去歌舞厅赵小姐。

第一次开荤是跟一个丰乳肥臀的女人,水一样柔滑的肌肤,大奶子陷进去就不想出来,青春激昂的欲望让他一晚上足足上了那女人七次。

可是那天天还没亮,云哥就一脚踹开了房门,虎着脸将还光着屁股的他从床上扯了下来。刚刚成为真正的男人,就这么的在女人面前失了面子,当时年轻的自己,脸蛋子一时挂不住,还梗着脖子跟云哥顶嘴,大声嚷嚷着:“找女人怎么了?哪个男的不找女的,你上岁数举不动枪了,难道还指望着我吃素!”

那时的云哥脸色难看极了,大手举起来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嘴巴,下巴绷得紧紧的,却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从那以后,云哥竟有足足两个礼拜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也不肯再见他,而他则在脑子里反复地播放着自己对云哥说过的话,到最后自己的十足的心虚后悔,躲在自己的小房间里自己抽自己的贱嘴巴。

后来,他终于下定决心要在云哥面前切舌头谢罪之时,云哥居然像个没事儿人一样,把他叫到自己的客厅中,依旧像往常一般给他煮东西吃,然后用保养得宜的双手,夹起象牙筷子,一筷头一筷头的,在自己面前的小碟子里堆成一座小山,而那一夜的风流事,云哥只是轻描淡写地说道,小姐不干净,如果喜欢女人不妨包养,花些钱无所谓,别生病就好。

这让当时的陆永浩如释重负,愈发忏悔自己的口不择言,没有理解老大的“健康一身轻”的良苦用心。

可是现在陆永浩在回想这段往事,真是体会到了别样的滋味,云哥当初给自己的那一嘴巴,绝不是从卫生环保角度考量的,只是他要是真是像他说过的那样喜欢自己,为什么能容忍自己找一个又一个女人呢?依照峻海王现在的尿性,这种大度与宽容,真是他妈的脱胎换骨了。试问,除了天生的王八,应该也没有几个男人能够做到。

不过现在他峻海王干嘛摆出这副受了窝脖委屈的嘴脸?他陆永浩可是半点不亏欠他的!

这么想着,陆永浩抱起孩子,转身往谷底的另一边走去。

小婴儿的保护罩只能罩住她四周直径三米左右的距离。随着陆永浩的移动,那光罩渐渐地离开了峻海王。

那些被逼退的苔丝又开始缠绕了上了。峻海王握着匕首,躺在地上用力的挥舞,可惜那软软的丝絮根本就砍不断,很快就缠在了峻海王的身上,慢慢地插进他的皮肤里。

陆永浩其实是想听听峻海王服软求救的,到时候再好好地奚落他一翻,出出心里郁结了许久的恶气。

偏偏峻海王还硬气的很,都被裹成紫菜包饭了,愣是一声也不喊。

陆永浩走了几步,回头看了看,冷哼一声接着往前走,却发现自己越走越慢。

等再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快步朝着那个绿色大春卷跑去了。

他妈再被人上,别哭天喊地的,自己他妈也是贱屁眼找插!

当光罩罩上峻海王,青丝如潮水般褪下,他的眉眼渐渐露出时,陆永浩恶狠狠地骂着自己。

峻海王得了便宜还卖起了乖,东瀛式华丽的俊脸板得紧紧的,还是不看陆永浩一眼。不过陆哥倒是释怀了,估计这位在那自我厌弃呢,毕竟一国之尊傻了吧唧地跳悬崖,还真是件值得深刻反思的事儿。

“哎!没死的话放个屁!咱们这是怎么上去啊!”

峻海王应该是检讨完毕自己的智商了,终于憋了能有一刻钟,终于和缓下来脸色说道:“鲁塔他们应该是想办法下来了。但是这些青丝生长太快他们一时半刻是处理不干净的,所以先想办法在谷底生火,祛除一下瘴气。

说着,他试着慢慢地坐了起来,从腰间的小皮囊里掏出小药盒,从里面取出一颗药丸吞了下了,那药丸应该有止痛的效果,过了一会后,峻海王居然能慢慢地站起来来,,拄着陆永浩寻来的一根粗壮的木棍,在谷底走了一圈,不但捡拾了柴草,还寻来了一些能吃的蘑菇,峻海王又指挥着陆永浩爬上一颗大树,摘下了一种像椰子一样的硬壳大果子。

陆永浩是有恐高症的,打从少年时代起,唯一的爬树经历就是跟峻海王这孙子相遇时,被他骗上去的那一次。

“那种果子叫奶果,里面的汁液很适合宝宝吃。”峻海王只说了这一句,陆永浩就只能翻着白眼,忍着眩晕,努力地往上爬了。

好不容易一口气摘了三四个扔下来,陆哥是实在没勇气再往上爬了。等他一声冷汗地下来,一下子坐在了树下,甚至连峻海王抚着他的腰轻拍着他的脸颊,都没来得及阻止。

等峻海王用小刀剖来了奶果后,陆永浩把香甜的奶汁小心翼翼地灌进了找来了一截空心竹管里,又用剩下的硬壳做锅,将奶汁和找来的各种鲜蘑放在一起煮食。

峻海王经常出兵,野营经验丰富,在这种阴暗潮湿的环境下,居然也借助找来的石头木块生出了一堆火。

当香味四溢的蘑菇汤沸腾时,躺在陆永浩怀里的小宝宝也伸着小粉舌头,跟着咿咿呀呀地笑开了。

峻海王似乎很爱喝的样子,也不知道这位在皇族婚宴的酒桌上吃什么了,跟饿得几天没吃饭的难民似的,很优雅地将一大锅的蘑菇汤喝得一滴不剩,然后凑到陆永浩正喝的那一碗旁边,毫无愧色地问道:“看你的样子也不太饿,还是先去喂宝宝吧,这汤我帮你拿着…”

陆永浩一时不查,还真信了,等给小崽子喂完了奶汁后,回身再看自己那一锅,只剩下空荡荡的壳子了。

“你妈的!怎么这么能吃!我的呢?”

峻海王从里怀掏出质量上乘的丝帕,优雅地按了按嘴角,然后淡淡地说:“今天傻事做得太多了,多吃些,也好补补脑子。”

陆永浩被气得脸都鼓成河豚了。

这时,峻海王才不慌不忙地掏出了三个殷红的果子:“我在石缝里寻来的,它的名字叫暖火果,吃了能御寒,但是一次只能吃一个,这果子能量很大,肚子里有别的东西会涨胃的。”

陆永浩半信半疑地接过来,咬了一口多汁的果子,果然有一股暖流顺着嗓子眼一直流到胃里。当一个果子吃下去时,胃已经涨得慢慢的了。

能烧的柴草有限,那堆火不大一会,就越来越弱了。峻海王把身上厚实的衣服脱下来,给吃饱了就睡的小婴孩裹上后,靠在树上闭目养神。

陆永浩在离峻海王一米远的地方躺下了,他不禁抬头往下笼罩在自己头上的苔丝,那些厚实的苔丝不但遮光,更是像隔音墙一般,遮挡住了外界的声响。

也不知道鲁塔他们是否下来清理苔丝了。但是就像峻海王说的那样,他们一时半刻真是出不去的。

谷底的湿气慢慢地泛了上来,冷气逼人,可陆永浩因为吃了那颗红果子的原因,居然身体还有些微微发热,而在他温暖怀抱里的小女婴也睡得分外香甜。

他忍不住看了看身旁不远处的峻海王,他身上现在只有单薄的内衣,加上骨头有伤,身体似乎在微微地打着冷颤。明明有御寒的果子,干嘛不吃,他可是亲眼看见峻海王将剩下的两颗果子又放入了怀里。

俩大一小,就这么相对无言地在谷底呆了整整一天一夜后,陆永浩终于明白了。

原来那果子并不是谷底到处都是的,峻海王如同扫地毯一般的搜寻,也不过寻来了这么三颗。

而当陆永浩吃下最后一颗时,看着已经微微有些发烧的峻海王,再也忍不住了,站起身来走到了他的身边,气呼呼地坐下,别扭地将峻海王揽入了自己的怀中。】峻海王依旧没有多言,只是僵硬了一下身体,又慢慢地放软,伸手揽住了陆永浩的腰。陆永浩有心想骂他,却发现峻海王的脑门发烫,可身体冰凉得像个冰坨,他只能别扭装个声,任凭峻海王将自己和宝宝搂在怀里,感受着身后那硬实的胸膛慢慢地由冰凉变得燥热,只是这一热一冷的交替,不但让他全身都打颤了一下…似乎心…也跟着一颤。

当再次醒来时,陆永浩终于感到了一丝凉意,他发现自己居然面朝着大王子了。小婴儿裹着层层衣服,很安稳地睡着。而自己胸前的衣衫半解,一只大手正放肆地在里面出入。

半裸的胸前的突起正紧紧挨着那不要脸的男子壮硕的胸膛。

当发现陆永浩颤动一下眼睑时,峻海王的嘴角已经紧贴了上去,将陆永浩反射性的反抗动作全都死死地禁锢在自己的怀里,陆永浩被峻海王邪恶下流的手法揉搓得炽火越发的浓烈,让他难受的要死。

“暖火果没有了,不想冻死,我们就得做些能发热的事情…”说完了一本正经的理由后,他开始了新一轮的折腾,宽大的手掌在陆永浩的内衣里不停的揉搓着,亲吻从额头上脖颈,一路朝下。

所到之处,仿佛真的播下火种一般,热气腾腾。

“哎!别…我…我他妈不冷!”陆永浩被峻海王娴熟的技巧弄得浑身战栗,当峻海王握住了他滚烫的…蹂躏着时,粗犷的声音的里终于夹带出浓烈的低沉声。

“真够热的,别射,忍住点,我们只是取暖而已。”当陆哥被磋磨得再也忍不住了,想要一泻千里之时,峻海王却邪恶地紧捏住了闸门口,让马上要就获得的快乐夭折在了半山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