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永浩恶狠狠地瞪向了峻海王,却发现他的脸上满是温柔无害的笑意:“怎么办?我的贝加瞪着这么湿亮饥渴的眼睛看着我,害得我的心又开始软了,贝加小宝贝,你想要什么?是这样…还是这样?”

取暖活动成果斐然,陆永浩出了一身的大汗,外搭一条湿漉漉的裤裆。当峻海王微微掀起他的裤腰,看着里面一塌糊涂的布料时,陆永浩再也忍不住了,一拳头正击在峻海王受伤的肋条骨上。

小婴儿瞪着大眼,懵懵懂懂地看着自己的亲娘谋杀亲爹。就在谷底马上要发生人伦惨剧之时,他们头上的厚厚的丝网终于露出一丝缝隙。

“王,您再里面吗?”

鲁塔粗野的声音真是如同天籁一般传了进来伴着鲁塔的声音,还有一个绳子垂了下来。

峻海王和陆永浩终于从死亡谷底爬上来时,就看见帝斯新任的圣后,真一脸垂泪地站在崖边边,当他看见自己丈夫的身影时,便哭着一头栽进了峻海王的怀中。

第五十四章

原来圣皇遇险的消息传到宫中后,莲夫人便亲自来到这断崖的边上守候。

看着年轻的丈夫遇险,眼泪简直淌成了河。

陆永浩发现圣皇大人一摆脱了困境,周身的气场顿时变得冷峻高贵,崖底抢食的贱德行连渣都不剩,除了拍了拍圣后的肩膀以示安慰外,就再也没看他跟宝宝一眼。

反倒是圣后,抹掉眼泪后,越过圣皇的肩膀,深深地望向陆永浩。

那一眼,就像在深海中森然游出的鲨鱼,紧盯着坐以待毙的猎物。

陆永浩一手抱着孩子,晃了晃拽绳子抻着了的肩膀,他知道,这头鲨鱼跟上一世一样,只等着自己落入了他的地盘,再一步步地鲸吞蚕食…

怀里的宝宝眨着大眼儿,水汪汪地看着自己,陆永浩拍了拍宝宝的小屁股:“长点心吧,除了吸奶瓶子,咱们也得学学保命啊!”

小娃子压根体会不到世道艰辛,顺着亲妈的手势放了个滚圆的响屁,又咯咯地笑开了。

经过这次王府遭劫的波折,陆永浩倒是提前进宫了。

一辆小马车,顺着皇宫的偏门就进去了。

奶妈布拉达坐在马车里帮他抱着孩子,又开始絮叨上了皇宫的各种礼仪禁忌。

“前任圣皇没有册封圣后,但是新任圣皇已经大婚,迎娶了圣后,圣后尊为国母,你以后生下来的子嗣的抚养权就要都归在圣后的名下,可是这一胎是女孩,总是不好归在尊贵的圣后名下的,咳,你呀,下一胎可要争气啊!”

陆永浩现在深谙与忠仆相处之道,拿着本帝斯大陆的启蒙识字本边看边连连点头:“你放心,我一定牢记帝斯祖训,下一胎直接生带三把儿的,让你的圣后从头发到脚都奔儿有面子!后妈当的顺心舒畅,不过您现在能不能歇一歇。这肚子里就算有崽子也得让你絮叨流产了!”

布拉达重重的叹了口气,没有再言语。

进了皇宫,早早就有几个人等在那。为首的是一个形容干瘪的老妇,那个干瘪的老女人带着几个宫内的侍卫走了过来,尖着嗓门说道:“这个就是新入宫的贝加夫人?”

布拉达是皇宫的老人儿了,自然认得这女人是圣后莲夫人的心腹侍女,新上任的宫廷侍女主管,连忙向他施礼说道:“是的,丹娜侍官,他就是贝加夫人。”

“行了,你就送到这吧,我自然会给贝加夫人安排住处起居用品的。”

听了老女人的话,布拉达并没有起身,依然毕恭毕敬地说道:“贝加夫人的住处已经早有安排了,他刚生产完毕,大祭司担心他身体尚有浊气,需要寻找水汽充盈的地方净化,等贝加夫人安顿好了,小人会亲自向侍官大人交接事宜的。”

这个丹娜狗仗人势,在老圣皇那会儿,仗着莲夫人的名头,在宫中的杂役群里是说一不二的了。

现在新官上任,火烧得正旺,却偏偏被布拉达一口回绝,自然老脸有些挂不住褶子了,更重要的是这是圣后亲自交代的事情,她更不能办砸了!

“大胆!你算个什么东西?圣后交代的事情,你也敢违抗?“说着一挥手,便命人架起布拉达,按在冰凉的石板地上。布拉达跟陆永浩一样,也是刚刚生产不久,身子骨不算太好,在被按下去的一霎那,额头磕在了地上,顿时鲜血直流。

看看!这就是事儿妈的下场!陆永浩在马车上看得分明,他心知是那圣后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老奶妈只不过是撞到了人家的枪口上。

看着布拉达任人欺凌的场景,他皱着眉,想了想,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他可不是想救那位绝世忠仆,纯粹是看着这几个狗腿子像一堵墙挡住了他的视线和新鲜的空气,大爷不爽了,自然是要揍人的。

来到这片毁人三观的大陆上,陆永浩已经彻底放下身为黑社会流氓的志气和尊严,动手的对象不看性别年龄,只看自己她妈能不能单挑得动。

眼前这个干瘪老女人,从各方面来看,都是绝佳的挑战对象,陆哥有点跃跃欲试,想抽丫两脚。

可惜没等他发挥,有一个人比他更快。

不知从什么过来的鲁塔一脚就踹飞了那个叫嚣的丹娜,又挥开狗腿子们,将布拉达拽起来扯进自己的怀里。

“大祭司下达的命令关系到圣皇的安危,那容得你们这些卑贱的下人多嘴,都给我滚开!”鲁塔将军中气十足,震得人耳膜直老妇人绷着脸爬了起来,轻声念叨着,是自己不对,然后低着头,臭着脸急匆匆地向主子报信去了。布拉达手捂着肚子,冒出的冷汗浸湿了他的头发。鲁塔露出心疼的神色,低下头,也不知对在老奶妈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陆永浩听不清他说出的词句。可布拉达说的却听得分明:“请…将军自重,…快…快放我下去,我要还有圣命在身。”

陆永浩走过去扶住了从鲁塔身上挣扎下来的奶妈,回到了马车上。

“怎么?他又要让你延迟退休年龄?”陆永浩将身边装着热水的小水壶递给布拉达,并调侃道。

可平时一本正经的奶妈却一脸的惊慌,只顾着咕咚咕咚地喝水,也不知心里想着什么。

很快,他们一路走小门过拐角,终于来到一处宜人的花园,也不知是什么人设计的,湖中心是一块绿洲,茂密的竹林深处鸟啼声声地传过来,碎玉般的天籁之音纷落在一处建于湖中心的小屋上,四下的浓绿愈发映衬出林野的幽深。

湖的这边的堤案旁,有一条细碎石子铺成的小路,一路延伸过来,,不知名的藤柳在徐徐的晨风中,如同戏子舞袖般的不同地晃动在人的眼前,沙沙地响起一片如同美人衣衫摩挲的衣裙声。

想要到湖心的话,唯一的路径就是坐上湖边的一只小船,然后荡到湖的对岸。

当带路的侍卫示意陆永浩上船时,陆永浩心里终于明白,这是换汤不换药,自己依旧要过着囚犯的生活,只不过帝斯的冷宫修建得还真别致。费心地搭配一片这么别致的水景,有些暴敛天物啊!

小屋看着不大,但生活起居用品倒是一应俱全。

陆永浩本以为能在这四面环水的地界好好休养一下声息,没想到天还没有全黑下来。

圣皇大人已经站在船头,缓缓地靠了过来。

顺着爬满绿藤的窗口望去,便可看到那个已经换上一身素黑便服的男子,慵懒地披散的及腰长发,笑着伸手接住从密林里飞出了几次黄嘴红爪的鸟儿。

第五十五章

小婴孩看见她亲爹来了,咧着小嘴倒是咿咿呀呀地笑个没完,峻海王进了屋,将方盖子才放在船上的一只食盒拿了出来,打开盖子,里面是装的是满满一碗的蘑菇汤,表面泛着一层焦锅底子的黑渣。

陆永浩提鼻子闻了闻:“你…这是打算赐我鸩酒?”

也许是四下无人,圣皇大人总算是放下了帝王的架势,恢复成以往温和儒雅的温吞样:“今天去郊外巡视兵营,乡间的野道上长着我们在崖底吃到的那种鲜蘑,顺便用军营的锅子煮了些,不过不知道为什么,锅底有些糊了,不过味道应该是不错的。”

峻海王居然能亲自洗手作羹汤,陆永浩听得一愣。不过他跟云哥的手艺比起来真是差太远了,这种暗黑料理别说吃了,连想象一下都是可怕的。

可圣皇大人已经亲自挽起衣袖将碗递到了陆永浩的嘴边,顺着修长的手指往上望去,尊贵的御手上有一串清晰可见的水泡,估计是被油迸溅到了。陆永浩不想跟他再起无谓的口舌之争,硬着头皮勉强抿了一口。

没想到的是,看着可怕,入口之后倒是鲜美异常。

“还可以吧,我做了四次,感觉这最后一次的味道不错。”

他只喝了一次陆永浩做的半吊子蘑菇汤,拿惯了刀枪的手就能无师自通地做出好吃的东西来,他不由得想起以前跟云哥外出时,如果在饭店里吃到了什么爱吃的稀罕菜肴,云哥过几天准能像模像样的复制出来。

以前陆永浩吃得没心没肺的,可现在才发现,这才是猎艳的至高境界。

云哥如此,现在峻海王居然也玩儿起了这一套来。

操了!陆哥跟咽药似的,吞下嘴里的鲜汤,然后问道:“我也不是生儿子的料,就算现在身体被你改造得能生孩子了,下一胎保不齐还是个女孩,你看你也娶了能生的老婆了,你现阶段的任务就是保存体力,好好繁殖下一代…”

话还没说完,峻海王已经俯下身子亲吻住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厚唇。

陆永浩怀里的小婴儿早被转移到一旁的婴儿车里,他整个人被按在了柔软的大床之上,压在他身上的男人用牙齿轻咬他的嘴唇迫使他主动慢慢张嘴微启一条缝隙。那根灵蛇一般的舌尖逼迫挑逗着他的嘴巴大张,为入侵的湿滑的舌头提供了宽阔的空间,舌尖与舌尖的混战越发的激缠,陆永浩渐渐地跟不上他的节奏,呼吸越来越粗。

当峻海王终于结束这一吻时,他专注地看着剩下的还在闭着眼喘息的男人,用手轻抚着他的嘴唇,一字一句慢慢地问道:“我同他比,你更喜欢谁的吻?”

陆永浩没反应过来,直觉想着他问的是老二还是老三?

可峻海王接下来的话却大大地出乎他的意料:“你那个世界里的我,也能让你这么舒服吗?”

陆永浩猛地瞪大眼睛,峻海王是如何知道云哥的存在的?难道…

“于老六对你说了什么?”只能是于老六了,这个二愣子在面对峻海王时是毫无戒心的。

峻海王的手慢慢下移,突然死死地握住了他的脖子:“看来是真的呢!”

听他这话的意思,十有八九是试探,陆永浩伸手使劲去掰开他掐住自己的手。

“你什么意思?”等峻海王终于愿意松开手了,陆永浩立刻坐直了身体,干巴巴地问道。

“峻海王又定定地看了他一眼,从怀里掏出了那个从于老六屁股蛋子里掏出的那个金匣子。里面的药丸已经被掏空了,空荡荡的盒底露出了一行手写字,依旧是让人看不懂的蝌蚪。

“这些字是我的字迹…”当于老六跟我说起有一个人跟我长得很像时,我突然想明白了你初见我时的疑惑的情形,现在你愿意跟我说一说内里的情形了吗?”

陆永浩心知是瞒不住了,可是他突然不太确定一旦峻海王知道真相,这位圣皇君主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

前世的自己也许真的跟大王子深深的相爱了吧?所以云哥才会因为自己的死而感到内疚,可是现在的这位登上了九五至尊地位的圣皇根本不是经历过生死之变的云哥,他知道了真相后会做什么豁出去了!既然这场穿越异世的游戏规则是他写下的,那他陆永浩倒是要看看最后他要如何收场?

陆永浩猛地吸了一口气,将自己所知道的前世与今生统统说给了峻海王听。

听着陆永浩滔滔不绝的话语,峻海王的眼睛越眯越细。

当陆哥终于诉说完毕后,峻海王把目光调转回药盒上,用手指轻敲着那上面也不知写的是什么的字,慢慢地说道:“我会因为你而放弃皇位穿越到你的那个世界?”

怎么个意思,自己干过的猛事,又没人逼过他,这返过来还嫌弃自己不够衬头?不配让他放弃皇位?

“也不知道是谁在崖边,二逼呼呼的往下跳?”想起这一关节,陆哥立刻得意了起来,翘着二郎腿调侃起峻海王。

峻海王伸手摸向了陆永浩的头,当初被剃成秃瓢的脑袋,如今新生了一层软软的绒毛,又恢复成了以前的黑色,黑色的毛发在帝斯大陆是很少见的,他是因为在娘胎里带有蛇毒,而呈现出了与其他王室成员不同的发色,而眼前这个没什么本事,却总是自不量力的小牝兽跟他的发色是一样的…如果自己能够狠下心肠不管他,他的不知天高地厚的贝加能存活多久呢?会不会也像他说的“上一世”那样凄惨的死去?

“这间屋子是我母亲的。”圣皇大人终于开了金口,“当初她怀着我的时候,当时的国师怕她的蛇毒晦气玷污了皇宫的圣气,特意命人凿湖修建这个湖中岛,我从出生到6岁之前一直在这个小岛上生活。这屋外的花草都是我母亲亲手种出来的。”

这小岛说是岛都难为它了,屁大的地方,在这里生活6年?简直是囚犯的生活,也难怪他跟这里的鸟群关系融洽了,想必后来得势后,也经常到这里忆苦思甜吧?

陆永浩突然有些明白圣皇大人话里的意思了,在崖边往下跳,那绝对是没想清楚一时脑门发热,现在故地重游,回忆起了童年血泪史,肯定坚定立场不放松了。现在他娶了那个莲夫人就是明证。

这么想着,心里是一阵刻骨铭心的恨啊,他妈这德行简直是拉屎往回坐!

上辈子自己妥妥的被烧死了多静心,他妈非得折腾着重活一回受一下二遍罪!云哥一个,他峻海王一个,人格分裂玩得挺高啊!一个情深不寿,一个白眼儿狼的。

“不是!你怎么个意思?要不咱们打个商量成吗?您呢?安安稳稳地坐你的圣皇,身为国家领导人了,一天研究点发动侵略战争,多抢点牝兽生孩子,这步挺好的吗?就是劳烦您费点劲儿,研究一下把我怎么送回去,反正我现在也挺多余的,你要是打定主意把我关在这岛上几年,我…我明儿就跳湖,看看自己能不能穿回去…”

话还没说完的,圣皇大人已经站了起来,一把将他抱起,来到窗边::“你看,这湖怎么样?”

陆永浩不以为然地伸脖子看了会,突然明白过来了:这么大的湖,湖面却不起一丝涟漪,似乎没有半个活物,连个鱼影也看不见。

“这湖水已经被我浇灌了带有金属的重水,你如果真跳进去,湖水灌入你的口鼻,你会活着看着自己灌入湖水的胃肠被坠出体外,然后再凄惨地死去,贝加,跳下去之前,一定要深吸一口气。”

陆永浩听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大爷的!”

那天,峻海王将陆永浩压在床上,凶猛地做了半宿,在被他摆弄出一个又一个可耻的动作时,峻海王总是不停地问:“怎么样,你舒服得都尿床了,那个年老的我也能让你这么舒爽吗?…恩?为什么想着要回去?看来还是本王做得不够…”

等圣皇的千金玉柱终于偃旗息鼓的时候,天色已经微凉。

峻海王起身穿戴好了衣物,又看了看躺在床上昏睡过去的陆永浩,他的睡相还是那么的不好,被单斜斜的搭在已经恢复得结实的小腹上,胸前的皮肤,因为昨夜用力过猛,已经泛起一片的紫青。

昨天从贝加嘴里听到的故事,荒诞离奇,可他听着的时候,却觉得那一切不可思议之中却有着一股莫名的熟悉。

如果…他真的死了…自己会不会穷尽一生换得一次再拥他入怀的机会?

“上一世”的自己可真是个失败者啊!把握不住现在,也把握不了未来,打开那个小金匣,看着那行“自己”亲手写下的字,峻海王的嘴角挂满了嘲讽的微笑。

失去了,就是彻底失去了,还妄想着挽回抓住些什么?真是可笑!想再回到那个世界?

那也要看他答应不答应!

他将那个金匣揣好,转身上了船,离开了小岛。之后的三个月,陆永浩再也没有见到过圣皇大人一眼。

不过幽困在小岛的日子倒是其乐无穷。

刚开始的几天,湖面漂浮了十来具身着黑衣蒙着面的尸体。

就像圣皇大人所说的那样,个个肚肠被脱拽出肛外,没在法医鉴定科练过三五年,都下不去眼睛看他们的凄惨模样。

死了这一批人后,湖里倒是没有来野浴游泳的了,可从小船送过来的食物又开始出问题了。

当初跟着陆永浩一起过来的,还有个试吃的侍女,据说是鲁塔从异国买来的药人,从小就喂食特殊草药养大的孩子。就算是不易察觉的慢性毒药,入了她的口,毒性也能被催化成十倍。

所以,当一口鱼汤入口后,挺漂亮一个姑娘立刻倒地抽搐,不到三分钟便死了过去。

从那天去,小船不再送来吃食,改为自给自足,布拉达采摘种植在岛上的瓜果,烹制成菜肴,供大家使用。

而屋后的一口大缸,有着天然的过滤作用,过滤着承接的雨水。幸好现在赶上了帝斯的雨季,不然这一岛的人,真要饮用一湖的毒水,痛快一下肠子了。

就是吃不到肉,让吃货陆哥心里不大痛快,现在回想起来,那一锅黑漆漆的蘑菇汤也来越有人间美味的气场了,好几回做梦,都梦见他妈的圣皇又大驾光临了,一手端着蘑菇汤,一手举着烤羊腿,而自己巴巴地飞跑出去,淌着哈喇子迎接圣驾。

在梦里节操尽毁不说,醒来再开满桌字一盘子一盘子的绿色,突然与以前社团里进了牢房的弟兄们有了更深层次的共鸣,他当初探监的时候,还听说那儿一周还能改善一次,给点肥肉吃呢!

他妈的当皇帝的小老婆,居然比吃牢饭的混的惨!上哪一诉冷宫中的凄凉啊!

悲愤之余,他指着树上的几十只鸟儿,对布拉达说:“弄个弹弓给它们打下来烤着吃!炸着吃更香!嘴里都能淡出鸟来了!”

布拉达抱着小婴孩,指了指窗外,能看到偶尔有飞虫来到岛中,那些鸟鸟,立刻煽动翅膀,箭一般直冲过去,一口就将虫子吞入腹中。

“帝斯毒性强的虫子颜色赤红,不过都城里这样的虫子却很罕见,可是这几天,飞过来的虫群却个个赤红,不过一个不剩全被那些圣皇亲自饲养出来的鸟儿吞了,贝加夫人,您确定今天要吃烤鸟吗?”

陆永浩半张着嘴,晕了口气,长叹一声:“今晚还吃青菜吧,记得把菜裹上面粉过一下油,调上汁浇一下,尽…尽量做出肉味来啊!”

那天吃完了青菜,陆哥扒着门框练牵引呢,突然听到远处的正宫中传来一直悦耳的牛角号的声音。

“怎么了?圣皇驾崩了?”陆哥吃素的嘴依然奇臭无比,向布拉达打趣道。

布拉达本来正在小园子里拔草,一听到那声音,激动得立刻站直了身体,眼角眉梢都是笑意:“这是宫中的喜号!我们的圣后怀上王尊贵的血脉啦!”

第五十六章

陆永浩手没抓住门框,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虽然心里知道峻海王跟他后妈的猫腻,这他妈实打实的通奸证据摆在眼前,真…还真…

陆永浩撇下在那欢喜得遥拜四方诸神的奶妈子,转身进了屋子,站在小摇床上,看着那眉眼跟那厮神似的小娃子,心里那股火再也有些压制不住了。

怀孕了?被他老子开过光的肚子,一准生的是男孩啊!小蘑菇汤铁定架上锅了,现在真坐在床边一口口地喂着怀孕的娇妻呢吧?

亏得他那时候看着那一手的水泡还有些感动,妈的吗,不是拿他当试验品呢?

用力地戳了一下,小娃子软白的肚皮,小婴孩立刻红肿起了眼儿。陆永浩瞪大眼睛吓唬她:“不许哭!再哭就给你挂名到你后奶奶那去!”

小娃子被陆永浩这么一吼,居然真的小嘴一收,将哭声捂到了嘴里,可眼圈却越来越红,自己被自己憋得脸蛋子像小河豚一样,“操!”陆永浩骂骂咧咧地将小娃子抱在怀里,笨拙地摇晃着,“真是欠你们一家老小一户口本!不哭哦!不哭…”

好不容易把小崽子哄开心了,陆永浩呆呆地坐在湖边,望着湖面愣神。

云哥…不知道怎么样了,现世里这么精明的人,怎么上辈子却做出那么傻的事儿呢?最后费了半天劲儿,又落得下什么?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恨不得立刻穿回到现世去,先给云哥冲冲喜,告诉他马上就要儿女双全了…

然后…坐在云哥老宅那树荫之下,任把斜阳把院子里草地照得斑斑驳驳,就像他少年时,在院子里度过的时光那样,仰躺着望向蓝湛湛的天空,任浮云变换模样游荡空阔安静的天海,嗅着从小厨房里伴着蒸锅沸水打分翻滚声,传来的带着香味的,湿润润的空气,跟云哥一起静看着清瑟的池水,听那熟悉的老迈声音,诵读着自己永远听不懂的古诗选,任岁月静停,涤净前世今生所有的尘俗和痴冤。

就这么静静,看着那人,走完最后的时光…也算是还了莫名欠下的情债…

可是,这心头唯一的奢念,却眼见着无法成愿。也许…自己就会这么老死在湖中吧?

与陆永浩的凄楚相比,圣后的日子可是风光太多了。

坐在寝宫的镜子前,莲夫人正仔细地描绘着眉眼。

想要获得圣心,岂能只凭借着生儿子?他就算怀有身孕,也不允许自己露出颓唐之色!

镜子中的人影,满头靓丽的长发倾泻下来,天生柔顺的峨眉被仔细地修剪描画过,一双眸子流盼生辉,足以让人忽略眼角不易察觉的细纹。香腮沾着进贡的异邦脂粉,赛过三月含羞的波坦圣花,他轻抚着吐气如兰的嘴唇,入神地回味着前几日,这张檀口努力地张大吞吐着圣皇伟物的情形。

这就是年轻伟岸的男人啊!莲夫人发现一旦品尝了青春的朝气,那些陪伴暮气的老者的日子真是不堪回首!

圣皇经历充沛,雨露丰盈,他又拜托国师细心调理,果然没有几日的功夫,自己成功地怀上了龙种,坐实了圣后的宝位。

想必一直暗中囤积力量的父亲也可以暂时松一口气了。

可是身在宫中的他却松不得气,因为…宫中还有着一个碍眼的贱人!那个湖中的小岛,就像有一道坚固的围墙,他暗中配出的人马全都铩羽而归。

除了圣皇,还有谁能将他护得这么周全?生了女儿都不能让圣皇忘情与他,看来这个来路邪门的牝兽还真有些本事,也难怪自己那两个不长进的儿子全一头栽在他的身上。

不过…等他生了儿子后,这种下三滥的货色,他自有本事让贱人从圣皇的心底抹除得干干净净!

这三个月来,圣皇每日与自己笙歌无限,根本无暇去小岛梳弄那个粗鄙贱货就是明证!

转头看了看计时的沙漏,圣皇应该与长老院的大臣们开完会议了。

莲夫人在身旁侍女的搀扶下,慢慢地起身来到寝宫门口,等待着圣皇的出现。

果然,圣皇准时地出现在了自己的寝宫之外。